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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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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内侍们送上点心。
淑妃笑盈盈地起身,正要招呼众人食用,忽地面色发青,一手扶着桌子,弯下腰按住腹部呻吟起来:“哎呀,本宫肚子好疼~”
唐意离她只有一张桌子,按她平日的性子,这时肯定第一个冲上去帮忙——如果,淑妃真的是个孕妇的话!
不过,她可没忘记,这里是后宫,淑妃的肚子里怀着的不是龙种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只要她沾了上去,搞不好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以万变,看她究竟耍什么把戏?
当然,这个道理,活在深宫中的女人也都心中有数,大家都只是嘴里问候,并没有人敢近身接近淑妃。
就连原本离她最近的德妃,也立刻避得远远的,连她的衣角都不敢挨着一边。
“娘娘,你怎么了~”只一瞬间,淑妃那一桌已然乱成一团。
淑妃的近身宫女奔了过来,搀住她。
“肚子,肚子好疼~”淑妃似乎已然支持不住,娇声喘息着,身子不断地下滑,而豆大的汗水更是一颗颗往下滑。
映雪和映蔷,跪在地上,一左一右搂着她的身子。
鲜血,缓缓地从她的腿间渗了出来,染透了鲜丽的宫装。
“孩子,我的孩子~”淑妃的哀啼尖厉地回荡在华清宫的上空。
“快,宣太医!”德妃手足发颤,厉声喝叱。
内侍的奔跑声,踏乱了在场诸位嫔妃的心。
淑妃确实在滴汗,奇怪的是流了那么多血,她的脸竟越来越红!
唐意冷眼看着,感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淑妃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怎么可能小产?
这明显是一幕精心策划的流产闹剧!
而她这么做唯一的理由就是——她知道皇上已知道她是假怀孕!所以才设了这样一个局!
正文 巫蛊
“娘娘,小产了~”梁太医抹着额上的汗,嗫嗫低声地宣布。
德妃又是欢喜又是害怕,脸上的表情瞬间精采万分:“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淑妃娘娘小产?”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没有任何人碰淑妃,想找个替罪羊都不容易!
可,毕竟她肚子里怀的是皇上的第一个龙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流掉了,皇上若然知情,岂有不龙颜震怒的?
浚偏偏,今日皇上又不在宫中!
她与淑妃共掌凤印,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必需要赶在皇上回来之前,做一个决断!
“这个……”梁太医犹豫一下,低声道:“淑妃娘娘既未受惊吓,亦不曾受外力冲撞,却莫名小产,实在是微臣从医三十年未见之怪事!”
藐“哦?”德妃一惊,忙追问:“哪里怪异?”
“娘娘因小产失血过多,面色不该如此潮红啊~”梁太医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确实很奇怪~”旁听的众嫔妃人云亦云,纷纷点头赞同。
人群中,周宜芳忽地轻“咦”了一声。
“周婕妤~”傅韶华睨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似乎是知道点什么?”
她轻咦声本极轻,但被傅韶华一问,大伙的注意力立刻全引到她身上来。
“啊,”周宜芳神色惊慌,胡乱地摇着手:“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越是急于否认,反而越显得欲盖弥彰,众人更加疑惑。
“周婕妤!”德妃凛容,神情严厉地道:“兹事体大,你若是知道什么,即刻禀报本宫!若敢知情不举,必将严惩不怠!”
“娘娘~”周宜芳面色苍白,忙跪下道:“并非臣妾有意隐瞒,实在是因兹事体大,万一说错,牵连太广,况臣妾也只是猜疑,并无真凭实据,因此不敢胡乱说话。”
“你有何发现,只管从实说来,是否属实,自有本宫判断!”德妃冷声道。
“是~”周宜芳瞥一眼唐意,垂下头道:“在臣妾看来,娘娘不象是突发疾病,倒象是中了巫蛊之术!”
“什么?”德妃倒吸一口冷气。
“众所周知,水云国巫蛊之术风行,臣妾自小耳濡目染,于巫蛊略有研究,这中蛊之后的特征即与娘娘现在的情状大同小异。因此……”
“娘娘,娘娘,不好了……”说到这里,映红忽地发了疯似地自寝殿里跑了出来,手里高举着一只布娃娃!
德妃接到手里一看,那只娃娃肚子上钉着一根长达二寸的铁钉,身上贴着一条腥红的布条。
布条上面画满了怪异的符号,而娃娃的心中上清晰地写着“戚雅兰”,并伴一行小字,赦然是淑妃的生辰八字!
“啊!”尖叫声此起彼落,布娃娃失手坠落。
随着那只娃娃掉落地面,唐意的心也在这一瞬间沉落到谷底。
那只娃娃,分明是她亲手做的!但,它应该摆在她的妆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淑妃的寝宫!
“云清歌!你好歹毒的心肠!”德妃一步一步上前,走到唐意的面前,扬手甩给她一个耳光。
“这不是我做的!”唐意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殴打本宫~”德妃吃痛,心中又害怕,尖叫起来。
“好一张巧言利嘴!”傅韶华越众而出,从地上拾起那只望之怵目惊心的娃娃,一步一步逼近唐意:“你敢说这只娃娃不是出自你的手?还是说,你想把责任推到身边的宫婢身上?”
整个皇宫,只有瑶华宫才有这种造型奇特的娃娃!
“这只娃娃确实是我做的,”唐意放开德妃,冷静地道:“但这上面的字条,这张红布,还有这颗钉子并不是我弄上去的!很明显,是有人嫁祸!”
德妃尖声叱道:“大家有目共睹,今日只有你进过淑妃娘娘的寝宫!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臣妾根本就不懂巫蛊之术,要如何害人?”唐意的目光冷冷地扫向周宜芳,指向她:“怎知不是周婕妤嫁祸于我?”
周宜芳忽地瞪大了眼睛看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难怪云婕妤昨日非要拉着臣妾秘谈,一直问些巫蛊之事!原来,你是要害淑妃娘娘!”
“不错,”赵美人立刻道:“昨日周婕妤确实从瑶华宫出来,臣妾曾亲眼看到寻雁将她送出宫门!”
“周宜芳,你休得血口喷人!”唐意差点气疯了,厉声喝道:“你昨天来瑶华宫,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走了,我哪有问过你巫蛊之术?”
“哦?”德妃大喜过望,揪住小辫立刻不放:“云婕妤曾向你打听过巫蛊之术?”
想不到,淑妃流产,云清歌下蛊,一天之内她除掉两个心腹大患,实在是喜从天降啊!
“不但如此,还假装关心娘娘,特地向臣妾打听了淑妃娘娘的生辰,说是想要准备一份礼物于她!”周宜芳神情惶恐:“臣妾委实不知她居心叵测,这才好心相告!谁知,竟会害娘娘小产,请娘娘明查!”
“她定是怕娘娘诞下龙子,分了皇上的宠爱,这才想出一条毒计!”
“不错,她连皇上都敢赶,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对,她一直想独霸后宫,妄想母仪天下!”
“娘娘,一定要严加惩戒,以儆效尤!”
“对,请娘娘降罪于她!”
嫔妃们议论纷纷,众口烁金,谁又真正在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云清歌,”德妃瞪着唐意:“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好说?”
正文 惩戒
“哼~”唐意冷笑,傲然地挺起了胸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看臣妾不顺眼,想要拨掉眼中钉就明说,何必惺惺作态?”
“来人!”德妃悖然大怒,拍桌而起:“把这蛇蝎心肠的贱/人抓起来,送进惩戒院严加讯问!”
所有的宫女都呆在院子里,隔着门窗,听见里面闹轰轰的,不知祸事从哪里降下来,各个心里都象装着十五只吊桶,忐忑难安。
忽见内侍推推搡搡地带出一个人,不是唐意是谁?
浚她掩唇惊呼,瞬间红了眼眶,看到随即走出的德妃,试图冲过去,却被内侍挡住了去路。
“冤枉啊,我家娘娘绝对不会暗害淑妃娘娘……”她哭着求情:“娘娘,你一定要替我们娘娘做主啊~”
“闲云,”唐意微微一笑,镇定地交待:“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藐澹台凤鸣不是傻子,淑妃的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怎么可能流产?
既然流产一事是子虚乌有,那么所谓的下蛊残害龙子的罪名更是无从说起!
所以,还她清白,从惩戒院中出来不过是迟早的事,何惧之有?
“天哪,这不要脸的猖/妇,竟然还敢笑?”抽气声此起彼伏,紧接着谩骂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唐意昂然而行,被数人押解着带入了惩戒院。
华清宫内,淑妃眼见人潮涌出,缓缓睁开眼睛,逸出阴冷的微笑:“云清歌,就凭这点本事,竟然还妄想跟本宫斗?”
“娘娘,”映雪扭头望着窗外,略有些忧心地道:“她会不会……”
“她不敢~”淑妃十分笃定。
如果想揭穿她,她早就会行动了,之所以一直隐而不发,想必是在等待最佳时机吧?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抢先以难,致她于死地!
“为什么?”映雪非常不解。
云清歌明明知道娘娘是假怀孕,为何不当场揭穿?
“她若是今日一进华清宫便当众揭破本宫的秘密,或许还有机会赢。等发现掉进陷阱时,已失掉了最好的时机。”淑妃冷笑。
她的龙子已然流掉,再来指认她假孕,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她?
而且,要想证明她是假怀孕,就必需要扯出冷香丸的秘密。
别说证明十分困难,就算真的成功了,也势必会引起众嫔妃的不满,将矛头直指皇上。
这样做,等于是揭了皇帝的短!
惹恼了皇上,就连救她出惩戒院的人都没有了!云清歌不会蠢得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
“那么皇上……”映雪再问。
“皇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淑妃得意洋洋地道。
“但是皇上心里明白,此事是娘娘……”载赃陷害,嫁祸于人。
映雪瞥她一眼,小心地斟酌着字句。
“皇上知道是本宫故意陷害的又怎样?”淑妃冷冷一笑,接下去道:“后宫争斗,本就是不择手段!只要他抓不到本宫的错处,就只能干瞪眼!”
今天的事证据确凿,云清歌百口莫辩。
她的流产,更是有目共睹!
就算皇上愿意自打嘴巴,抖出冷香丸的秘密都没用!她的孩子没了,证据也就毁了~
他再有心维护云清歌,也得顾忌着天下苍生的悠悠众口!谁让他想要做一个明君呢?怎可因宠一名妃子而背负骂名?
映雪恍然:“娘娘深谋远虑,计议周详,奴婢佩服~”
“去,”淑妃淡淡地吩咐:“立刻派人守着瑶华宫,就算是一条狗都不能放出来!”
“是~”映雪领命,匆匆出去。
“云清歌,你处处与本宫做对,六弟含冤莫白,本宫蒙受奇耻大辱!”淑妃阴冷一笑,将手中茶杯猛地摔向地面:“今日终于落到本宫手中,若不将你粉身碎骨,本宫誓不为人!”
“娘娘~”映蔷听到声音仓惶地奔了进来。
“去,把院正张正给本宫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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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绝没有想到,会以为样的方式进入传说中皇宫里最阴森,最恐怖的世界。
张正站在那条幽暗的长廊前,微微躬着身子:“惩戒院院正张正,见过婕妤娘娘~”
张永站在他的身后,狼一般的眼睛盯着她白玉无暇的脸蛋:“奴才张永,叩见娘娘。”
见唐意并不吭声,张正踏前一步,淡淡地道:“请恕下官无礼,只要进了这个门坎,不管有多威风显赫的身世,都是惩戒院的犯人,下官就不再向你行礼了。娘娘明白吗?”
张永提着手中的锁链,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配合着他的语气,摇得叮当做响。
“明白~”唐意淡淡地扫他一眼,冷笑:“有什么不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进了这惩戒院,也只能任你们折磨了。”
只被她这么看了一眼,张永忽地想起那日她对付自己的手段,不禁机灵灵地打个寒颤,竟不敢上前锁她。
“不敢折磨娘娘,下官只是奉娘娘谕旨问案。”张正微微变色。
“奉娘娘谕旨?”唐意冷笑,淡淡地反驳:“难道不该是按东晋江律例查案吗?”
听说,云清歌乃天下第一美人,皇上对她十分迷恋,宠爱有加。
张家世家执掌惩戒院,这后宫的起起落落,兴衰荣辱看得还不多吗?
他本不想得罪,但淑妃娘娘的令谕却也不得违拗。
张正被她噎得愣了半天,忽地一挥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对不住,按规矩,犯人入牢,是要戴枷锁的,还要委屈娘娘几日。”
正文 讯问
枷锁,镣铐。
看着这些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刑具,唐意嘲讽地弯起了唇角,眼里的笑意不自觉地深了。
与罪犯打了十几年的交道,由她亲手抓捕,亲自戴上手铐的犯人不知凡几。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些玩意会戴在她的身上——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妒忌,实在不得不概叹这样的人生太过讽刺。
浚张永再次上前,刚要把枷锁往唐意身上戴。
“张大人是吗?”唐意开口。
“下官,张……正。”她的语调并不高,但听在张正的耳里,竟莫名生出一丝怯意。
藐张永知他甚深,见他声音里居然微微颤抖,竟似是对唐意隐有畏惧之意,不觉惊讶地撩起眼皮望了他一眼。
惩戒院院正官居四品,品秩虽然不高,但因惩戒院掌管皇宫内部事务,所经办的都是皇公亲贵,所涉案子大都涉及皇族丑闻,因此并不吏属任何部门,只需向皇帝负责。
故尔与朝中要员可说没有任何瓜葛,就算是得罪了再高的权贵,只要有皇上护着,谁也参他不倒。
因此上,张正素来是了名的面冷心更恶,行事狠戾,没有任何情面可讲,有个绰号“半条命。”
就是说,犯人只要经他手里一过堂,必然只剩半条命。
“我要见皇上,立刻,马上。”唐意淡淡地道。
两个人正在冷战,她本来不想求助于他,让他的气焰更嚣张。
张永不只是个阴狠小人,因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又在这皇宫里扭曲着人性,越发地粗鄙下流。
而她更没有忘记自己上次是如何当众修理的他。
他肯定一直怀恨在心,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这一下落到他的手里,正是冤家聚头,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大丈夫尚且讲究能屈能伸,她一个小女子低一下头又不会死。
轻重缓急,她分得清。
听到唐意这句话,张正轻轻地笑了起来:“娘娘可能不知,东晋律例,凡是交到惩戒院的事,皆无需上奏皇上,惩戒院有便宜行事的权利。”
“是吗?”唐意缓缓点头:“那么,请张大人代为转奏,就说我要见他。”
“嗯,”张正微微一笑,眼里凝着一抹轻蔑:“下官会酌情代奏,至于皇上要不要来,就不是下官可以决定的事了。”
都说云婕妤恃才傲物,性情冷傲,看来也不过如此——事到临头,还不是一样的贪生怕死?
可惜,想她死的人太多。
只短短半个时辰,已有三四拨人或明示或暗示要将她弄死在牢里。
当然,能在惩戒院当上院正,也不是普通人。
他绝不会介入后宫的争斗,枉自送了自己的性命——至少,表面上会让自己置身事外。
至于,他们之间要如何斗,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云清歌若有本事逃过一劫,自然可以熬到皇上回宫。
唐意怎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当下心中微微失望,淡定地将手往前一伸:“锁吧。”
叮当,铁链相撞发出的清脆声起,冰冷的铁器与她雪白的皓腕接触,一股寒意倏地生出,直透心底。
张永狞笑着把木枷拿过来,往她头上套去。
唐意蹙眉:“张大人,我不过是名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惩戒院戒备森严,又处在深宫之内,还怕我跑了不成?这枷就不必要了吧?”
“也罢~”张正淡笑着一摆手,令张永撤了木枷。
她说得在理,谅她有通天的本领,凭着一张嘴,怎么也逃不出惩戒院的高墙,就卖个人情给她又如何?
万一她真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他也可有借口推脱。
“走~”张永狠狠地一带铁链,拉着唐意穿过幽深黑暗的甬道,进入了审讯室。
张正在堂上坐下,轻咳一声,开始问案:“云清歌,你可知罪?”
“不知。”
张正喝道:“嘉正七年七月初四,你挟带布偶进入华清宫,借换衣之机潜入淑妃娘娘寝宫,将写有娘娘生辰八字的布偶藏于娘娘枕下,意图以巫蛊之术谋害皇子,可有其事?”
“没有。”
“大胆!”惊堂木一拍,震天的响,张正立起眉毛:“当日映红从寝宫中搜出布偶,那布偶形状怪异,只瑶华宫才有,宫中嫔妃尽皆在场,有近百人亲眼目睹,岂容你抵赖?”
“娃娃确是我亲手做的,但上面的布条和生辰八字却不是我钉上去的。”唐意依旧神色淡定,从容辩解。
“不是你?”张正冷笑:“那便是娘娘指使身边宫婢所为咯?”
“我并没有指使任何人。”
“那布偶总是你亲手放在娘娘寝宫的吧?”
“张大人,”唐意不答,却忽地抬起眼,望着他微微一笑:“你相信巫蛊之术吗?”
“呃?”张正愣了一下,道:“巫蛊一事,千百年来盛传不衰,自然是有的。”
“那么,张大人对巫蛊又了解多少呢?”
“下官又不欲以邪术害人,怎会懂这歪门邪道之术?”张正厉声喝道。
“张大人既然不懂,又怎么能据此定我的罪呢?”唐意冷笑着反驳。
小小一只布偶,又怎可轻易取人性命?
不过是些无知之人利用人们畏惧鬼神的心理,装神弄鬼,欺骗世人罢了!
“大胆刁妇!竟敢藐视本官!”张正恼羞成怒,拍桌叱道:“若再不从实招供,一味巧言抵赖,必用重刑侍候!”
正文 刑求
修改:院正的名字:张彪,偶全打成了张正,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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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抬眼,缓缓地扫了一遍审讯室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浸着斑斑血迹,透着浓重的血腥味的刑具。
皮鞭,铁杖,三角形铬铁,枷棍……应有尽有。
浚听到“用刑”二字,张永的眼里迸出噬血的光芒,眼睛已盯上了墙角立着的手腕粗的木棍。
别看那玩意其貌不扬,但在逼供老手的眼里,却是一件绝佳的刑具。
只要使用得宜,二十棍下去,就可教受刑人筋碎骨裂,五脏俱烂,不出二天绝对一命呜呼,表面却不破皮不流血,看不出半点端倪。
藐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是牢房里草菅人命首选的刑具。
唐意也是个中老手,一瞧他的目光落到木棍上,立刻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暗暗打了个寒颤。
这厮的心肠比她想象中还要歹毒,区区一个牢头竟然敢要她的命!
“怎样,你想好了吗?”张彪微微一笑,以一种胜利者之姿,居高临下睨着她。
面临着两难的抉择,唐意沉吟,一时拿不定主意。
若是别的罪名,她还可以考虑先虚应下来,避开眼下的皮肉之苦,待澹台凤鸣来了之后再改口翻供。
但,这是谋害龙子的大罪,一旦认了,连皇帝都救她不得。
她若是硬撑着不招,皮肉受些苦倒也罢了,只怕还没等到澹台凤鸣来,她已然一命呜呼!
“张大人~”一名狱卒自审讯室门口悄悄探了头进来。
“什么事?”张彪颇为不耐地转头。
狱卒不答,只悄悄向他招手。
张彪起身过去,狱卒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知道了~”张彪轻应一声。
他挥手令狱卒退下,重新回到审讯室,静静地打量了唐意好一会,忽地道:“今日已晚,先将案犯押入牢中,明日再审。”
张永大惊,竟失声唤道:“堂叔!”
这女人性子狂傲,言语刁钻,正可扣她一个“狡言抵赖,逞强熬刑”的罪名,将她折辱个半死!
张彪眉头一皱,冷着脸道:“退堂!”说罢,也不等他说话,径自拂袖而去。
唐意一喜:莫不是小凤得到消息,赶过来救她了?
可,他为何不来见自己?难道气还没消,想让自己吃点苦头,显显他皇帝的威风?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小凤并不是这么幼稚的人,怎会因为要她低头,放她到在这种地方受罪?
这里不比冷宫,是监狱!
“走吧~”张永憋了一肚子气,冷冷地觑着唐意,将她牵进走道尽头的牢房。
唐意一打量,屋子里南边离地一丈多的地方有一扇窗子,铁制的窗棂直径有一寸有余,人力绝不可断。
西边靠墙盘着一只土炕,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做祟,炕上的被褥看上去明明也还干净,她总觉得隐隐散发着一丝腥味。
原本在长廊上可以看清牢内的木栅上挂了几幅绵帘子,阻断了外面的视线,自成一个小小的天地。
“你有福了~”张永冷冷地睇着她:“这可是惩戒院里最大的单间。”
唐意冷笑,并不理他。
他忽地又走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道:“好教娘娘得知,戚荃,锦如死前可都是住在这里~”
说完,也不待唐意回答,他已哈哈大笑着扬着而去。
这笑声极为尖利,如鹰枭夜啼,在静谧的深夜,又是如此阴森诡秘的环境,显得犹为阴鸷狠戾。
饶是唐意胆子极大,也不禁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想着戚荃和锦如,她没敢在炕上坐下,抱着膝,靠在墙边慢慢地蹲了下去。
淑妃流产,谋害皇子是多么重大的事情?加上又有近百人在场,淑妃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将消息瞒得密不透风!
可事发到现在,至少已有二个时辰,为什么澹台凤鸣连影子都没见?
难道这些日子,他在一直在自己面前做戏?套出了秘道的消息之后,就开始找借口疏远她?
不,她不相信。
感情是没有办法伪装的。
也许他对她的爱情并不纯粹,也许他将皇权看得比她重要,但她在他心里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
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那么,他为什么不来呢?
她倏地一惊——难道,他并不在宫里?
吱呀,牢房门被人推了开来。
唐意一惊,蓦地抬起头,却是张永去而复返。
“你来干什么?”唐意低声喝问。
“嘿嘿~”张永狞笑着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了过来:“方才院正审案,奴才也没好好给娘娘请安。这不,特地来侍候娘娘来了。”
“谁要你这才侍候?滚!”唐意叱道。
“呵呵,”张永走到唐意身前一丈左右,站定,阴森森地笑:“这恐怕,由不得娘娘吧?”
唐意这才看到,他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上,原来拎着一副宽约二寸的大红的软索。
“你想干什么?”唐意莫名地生出寒意,警惕地贴着墙。
张永并不答话,走过去,将她拽到床边。
把她的双手先用软索捆好了,绑在栅栏上,这才从腰间取了钥匙将她的脚上,手上的锁链都解了。
“啧啧啧~”张永蹲在地上,忽地捏住她的脚腕,抬起头望着她淫笑:“长夜漫漫,铁链粗重,奴才怕娘娘细皮嫩肉的,熬不住呢!”
唐意背上爬满冷汗,抬腿就是一脚,厉声道:“拿开你的脏手!要是再敢碰我一根寒毛,必要你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正文 劫狱
张永没有防备,被踢得向后飞了起来,怦地一声撞到门框上。
他哎哟一声,爬起来一摸,竟染了一手的血。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爷爷怎么弄死你!”鲜血引得他狂性大发,嗷嗷怒叫着冲唐意扑了过去。
唐意早有准备,身子灵活地翻到炕上,避过他扑来之势,双腿横扫他的腰部软肋。
浚张永识得厉害,知道这一下若被她扫中,只怕就要脾脏破裂,身死当场。
他吓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出了牢房。
吃了两次暗亏,他再也不敢小觑唐意,顺手捡起被他扔在一旁的铁链,没头没脑地往她身上砸了下去。
藐唐意博击功夫再好,无奈张永并不近身。加上她双手被绑住,活动范围固定在炕边,闪转腾挪皆有不便。
不多时便被铁链一连砸中好几下,虽没打中要害,也已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臭娘们!老子看你还能横到什么时候?”张永得了便宜,气焰越发嚣张,手中铁链舞得呼呼做响。
唐意的伤势渐重,动作越来越慢,呼吸声已逐渐粗重。
张永心知她撑不了多久了,扔了手中铁链,返回审讯室,捡了条带倒刺的软鞭出来,淫笑着抽了过去。
唐意虽然翻滚着避开,但衣服被鞭上倒刺钩住,嘶地一声扯破一个大口,背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衬着点点殷红的血迹,再加上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那双倔强的乌黑灿亮的眸子,被昏暗的烛光一照,竟别有一种凄美哀艳之感。
张永哪里见过这般潋滟的情景,喉头发出“嗬嗬”粗吼,手中鞭子疯狂地抽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已没有了顾忌,没有了轻重。
唐意很快体无完肤,全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着自己不晕过去。
她知道,张永怕她,只要她不闭眼,他就不敢靠近,一旦她晕了,等着她的便是万劫不复!
“臭娘们,你也有今天!”
“老子让你横!让你横!”
“你叫啊,求我啊!”
张永一边打,一边胡乱咒骂,心里却开始发毛。
这女人,莫不真的是妖精吧?
他在惩戒院里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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