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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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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个月来,他虽日日造访,却都是看一眼就走,从来也没有在此留宿过。

    她就不信,今日会破例?

    “小主~”赵医女哭丧着脸:“可不可以换闲云替你?”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跟了云清歌之后,她对这句话的体会越发深刻。

    谁想得到呢?皇上对一个丑到极致的女人付出的关爱竟比其他任何貌美如花的嫔妃还要多?

    而天下的女子无不想法设法令自己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偏要想尽办法隐藏自己的美貌!

    综上所述,皇上和清歌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所以,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不想拿自己的脑袋去赌!

    “你再拉着我,搞不好天亮都回不来哦?”唐意斜睨着她,笑嘻嘻地刺了一句。

    “小主,”赵医女指着她跳起来,无限悲愤:“你竟然威胁我!”

    “嘿嘿~”唐意龇牙一乐,竟然并不否认。

    对,这本来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你怎么可以这样!”赵医女开始碎碎念:“也不想想,这二个月来,是谁衣不解带,夜不安枕地侍候你……”

    “走了~”唐意拍拍她的手,爬到妆台上,噌地一下消失不见。

    “喂~”赵医女追到窗边,却只捞到一把空气,只能徒呼负负。

    “赵姐,你在干嘛?”闲云在门外听得里面悉簌之声不断,心中焦急,忍不住打开一条门缝,探头进来悄声询问。

    赵医女两眼无神,一声长叹:“去,守好你的门,最好连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不然,我们两个就死定了!”

   

正文 秘道
    唐意翻过围墙,熟练地躲过巡逻的守卫,在宫殿之间穿插,十分顺利地抵达了汀兰水榭。

    “你来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假山后飘了出来。

    “嘿嘿,”唐意只是笑,乌黑清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地,仿佛将天上的星光尽收于眼底:“遇上一点小小麻烦。”

    唐笑静静打量着她:“你的气色不错,看起来恢复得很好。”

    就“这全是托你的福。”唐意笑得眉眼弯弯。

    有时候,她不得不感叹中药的神奇,那么小小的一颗药丸,居然可以造成如此奇妙的效果。

    唐笑不语,忽地趋前一步,弯腰,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堙“干嘛?”唐意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避开他的碰触。

    “让我看看你的脸~”他低语,几近呢喃。

    唐意捧住脸:“这是你自己亲手做的,难道还没瞧得够?”

    “我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它~”他固执地盯着她。

    “你饶了我吧,”唐意拼死捍卫面皮:“有啥好看的?完了还得再粘回去,就算我受得了,那些新长出来的细皮嫩肉也禁不住这一折腾啊。”

    “好吧~”唐笑偏头想了想,不再坚持:“算你说得有理。”

    “这还差不多~”唐意松一口气,展颜而笑。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唐笑已然出手。

    “哎哟~”唐意只觉脸皮一紧,来不及闪避,已被他揭走了覆在脸上的面具。

    她气不打一处来,挥拳就揍:“丫的,竟然敢偷袭!”

    唐笑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她这一拳,目光紧紧地绕在她的脸上。

    月光下,她微噘红唇,轻嗔薄怒,翦水双瞳顾盼生姿,眉如远山,眼若静湖,似月之精灵,更似谪仙下凡。

    细观之下,白瓷般的肌肤上,犹残留些隐约的裂痕,非但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反而带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憾感。

    “难怪不让人看,还是这么丑!”他撇唇,极之不屑。

    唐意一怔,手里已多了一张柔软的人皮面具,哇哇低叫:“没有药水,让我怎么戴?”

    “先收着吧,偶尔也得让脸透透气。”唐笑答得轻描淡写。

    “只能这样了~”唐意试了几下,面具无法贴合,泄了气。

    “走吧~”唐笑转身,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再耽搁下去,可就不保证天亮前把你送回来了。”

    “喂,你打听到我家的住址了?”唐意紧走几步,跟上他的步伐。

    “嗯~”唐笑单手挽住她的腰,纵身跃起,足尖在城墙上轻点,借力再跃起数丈,如此反复几次,倏忽间已跃上了城墙。

    他皱眉:“你藏什么宝贝了?”

    腰上鼓鼓囊囊的,象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挟带私逃。

    唐意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你这么牛b,我才懒得受这份罪!”

    他以为腰上缠着一只铁钩,滋味会很好受吗?

    唐笑没有吭声,跃下宫墙,带着她朝西北角奔了过去。

    “喂,”唐意四顾,惊讶地低语:“这里好象是冷宫?”

    “嗯!”他不欲多说,埋头疾走。

    
    忆起之前璃月提到的与戚雅安的偶遇,唐意灵光一闪:“难道,冷宫里竟然藏着一条通往宫外的捷径?”

    汀兰水榭地处偏僻,寻常几乎人迹罕至,大雪冰封的时节,戚雅安却刚好从此路过,救了失足的璃月。

    若说纯属偶然,似乎稍嫌牵强。

    但如果这里藏着一条秘道,戚雅安经常利用它进出皇宫,则一切疑难尽可迎刃而解。

    “人长得丑,脑子倒还不笨!”唐笑哧笑一声,算是间接承认了她的推测。

    “奇怪,戚家干嘛在宫里挖一条秘道?”唐意蹙眉思索。

    戚家已然权倾天下,淑妃更是最有可能问鼎后位的女人。

    虽然最近因为珍珠弊案受到牵连,士气大挫,人气下滑。

    但毕竟戚中舟并未直接关连,地位仍然牢不可破,加上太后在背后撑腰,戚淑妃又独怀龙子,胜算依然很大。

    在这种情况下,若说他们有心谋反,恐怕谁也不信吧?

    “也不见得就是他们挖的。”唐笑淡淡地答。

    “你的意思,秘道本来就有?”唐意饶有兴趣地追问。

    “我的意思是,没有任何证据,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说得也是~”唐意点头,忽地转了话题:“话说回来,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笑这个人,相处越久,谜团竟越多,就象一个巨大的宝藏,永远挖之不尽,取之不竭。

    “自然是跟着戚雅安发现的。”唐笑渐渐不耐:“难不成我吃饱了没事干,在这里挖一条地道?”

    “这谁知道?”唐意睨着他,嘻嘻笑:“你现在就是吃饱了撑的,冒着杀头的危险,拐带皇帝的妃子出逃。”

    “你!”他瞪着她,呼哧呼哧喘气。

    知道什么叫恩将仇报,什么叫得寸进丈吗?

    眼前这小女人一句话,将这二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哇,好臭~”唐意忽地捏住鼻子,以手扇风:“你会不会气晕了头,还是眼睛被鸡屎糊住,走错路了?”

    她不是信不过唐笑的记忆,她只是无法相信戚雅安那个公子哥可以忍受这股难闻的恶臭味?

    “没错~”唐笑地道:“如果你已闻到臭气,那么证明你离自由不远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由的味道是臭轰轰的?”唐意瞪着眼前那一潭黑黝黝的死水,喃喃低语。

    

正文 机关
    “小心,地有些滑。”唐笑领着她沿着水池折向东南继续前进了约四五十米,停在了一个斜坡上。

    听到隐约的水声,唐意心中诧异:“这里有条暗河?”

    唐笑没有吭声,领着她顺着斜坡往下走。

    忽地一个暗影吱溜一下从草从里钻出来,几乎贴着她的鞋面蹿到了路的另一面。

    就唐意没有提防,差点失声尖叫,定睛一瞧,才发现竟是一只硕大的老鼠。

    它蹿到路的另一面,竟不急于逃走,反而蹲在草丛中窥视着她。

    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在暗夜里闪着幽幽的光泽,象是正捍卫自己领土的战士。

    堙“愣着干嘛,走啊~”只耽搁了这么一会,唐笑已然走到斜坡尽头,转身发现她还在坡上发呆,低声催促。

    “哦~”唐意定了定神,赶紧到了唐笑身旁。

    斜坡下竟是一个涵洞的出口,涵洞高达四五米,全部由大理石砌成,散发着恶臭的黑水正从涵洞深处源源不断往外流。

    随着他们的到来,涵洞深处不断发出吱吱的叫声和扑通扑通落水声——显然,在这个涵洞里生活着一群数目庞大的鼠群。

    她忽然明白过来:“这里是宫中的下水道出口,整个皇宫的污水通过这个涵洞流向外界。”

    “是。”唐笑燃起了火折,在大理石砌成的涵洞洞口上摸索着,也不知按了个什么机关。

    涵洞深处传来一阵轧轧轻响。

    “走~”唐笑拿着火折,领先走进了涵洞。

    往里走了十几米,一道石门出现在眼前,两人进去后,唐笑复又在门上方摸索一下,启动机关,轧轧地关闭了入口。

    关上石门,把那股恶臭味隔离开之后,唐意这才喘了一口大气:“差点把我给憋死~”

    唐笑动动眉毛,吐出两个字:“女人!”

    唐意只当没有听到,喃喃低语:“真有些好奇,象戚雅安那样的纨绔弟子,怎么受得了这股味道?”

    “他走另一条道~”唐笑冷不丁迸出一句:“应该是直接通到汀兰水榭,不必经冷宫的。”

    “这还差不多~”唐意点点头,忽地愣住:“既然有另外一条道,你干嘛非领我走这里?”

    “我喜欢~”唐笑冷冰冰地顶了回去。

    “切~”唐意嘲笑:“什么喜欢,我看你是不知道吧?”

    唐笑不语,貌似是默认。

    唐意想了想:“不对啊,你分明说是跟着戚雅安身后才发现秘道的~”

    现在,他不知道戚雅安走的那条道的入口,反而舍近求远,领她走另外一个入口,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哪这么多废话?要走就走,不走拉倒。”唐笑不耐烦了。

    “切,我看你是不能自圆其说,心虚了吧?”唐意嘲讽。

    好吧,既然他不愿意说,就先放他一马,日后再想法办弄清楚就是。

    不再纠缠于“秘道的入口”问题,唐意开始注意秘道的结构。

    发现这条秘道全部由青砖铺就,顶高三米,宽有二米多,每隔几十步还设有通气孔和洞龛,绝非仓促之间偷偷修建而成。

    按常理推断,应该是当初修建这座禁城时同时修筑的一条用于紧急避难的通道。

    

    比方说,当战事紧张,敌人攻破东晋的宫门时,皇帝可以从这条秘道逃往宫外……

    所以,最少地道是由戚家修建这样的推论是不成立的。

    很有可能是太后从先皇或是澹台凤鸣嘴里得知这一绝密消息,不慎或有意透露出去,并且被戚尚书加以利用的。

    再往细里分析,会发现从澹台凤鸣嘴里听说的可能性要大大低于从先帝嘴里得知的可能性。

    不过,这已然不重要——至少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戚尚书究竟要利用这条秘道达到一个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正想得出神,前面的唐笑已然停下了脚步,她一看,前面上个死胡同:“到了么?”

    唐笑睨她一眼,伸手在洞壁上摸索了一下,找到机关,果然轧轧之声轻响,一道石匣悄然往上,新鲜空气一涌而入,露出了满天星子。

    “走~”唐笑闪身,蹿了出去。

    唐意却不急着走,学他的样子在洞壁上摸索了一会,摸到一个小小的凹槽,以指轻轻一按,并没有反应。

    “咦?”她轻咦一声,试着往左右旋转。

    突然轧轧巨声响传来,石匣果然缓缓关闭。

    听到响声,唐笑回头,见石匣竟然落下,把他与唐意隔了开来。

    他伸手想要把唐意拉出来,却已是不及,顿足低咒:“你个小疯子,想死了不成?”

    唐意哈哈笑,伸手重新启动机关,石匣开启,她跳出来,冲唐笑扮个鬼脸:“哈哈,真好玩~”

    唐笑狠狠瞪她一眼:“等你把命丢在这里,看还好不好玩?”

    唐意怔住:“只是开个玩笑,干嘛生气?”

    唐笑扣了她的臂,拔足飞奔:“半盏茶之内,暗卫就会赶到,再不走,等着五马分尸吧!”

    “他们怎么会来?”唐意不解。

    “这道石门,若是半盏茶之内连续开启两次,就会触动警铃,守在附近的暗卫便会循声赶到。”

    “你怎么知道?”唐意不禁瞠大了眼睛:“难道你也试过?”

    唐笑瞪她一眼,不吭声了。

    “哈,我猜对了!”唐意乐不可支。

    “还敢笑!”唐笑忽然生气,粗鲁地将她往肩上一扛,恶狠狠地道:“闭上嘴,敢叫我就把你扔了!”

    “遵命!”唐意倒挂在他肩上,抿着唇偷笑。

    
正文 归家
    晋阳城西,淮安候府。

    夏夜的微风轻拂人面,不时有虫儿在草丛间低低的鸣唱。

    两条人影鬼鬼崇崇地贴在假山之上,乍一看,仿佛两条巨大的壁虎。

    “去吧~”唐笑轻轻推了她一把,示意她抓紧时间。

    就为了甩脱追兵,他不得不在城外兜了一个大圈,耽误了至少半个多时辰。

    而且,今晚已然惊动了暗卫,想再遁原路,从秘道返回怕是不可能了。

    翻墙进入皇宫对他虽不是什么难事,但带着一个人,终究目标太过明显,因此必需配合换防的时间。

    堙望着那扇黑乎乎的窗户,唐意莫名地生出一丝紧张:“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下次再来?”

    上次行色匆匆,又在公共场合,旁边还有个云锦伦,基本没什么机会说体己话。

    这次却是灯下独对,母女两个说上几句,答错个一句半句,不知会不会被她识穿自己是个冒牌货?

    “你什么毛病?”唐笑瞪她:“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弄出来,你丫的现在敢不去了?”

    这句“你丫的”把唐意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她不禁乐了:“嘿嘿,我去,去还不成吗?”

    “快点,半个时辰后必须滚出来!”

    “罗嗦!”唐意娇嗔地斜他一眼,猫着腰闪了出去:“东跨院对吧,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可不许乱跑。”

    “回来!”唐笑大惊:“说了多少次了,是西跨院,怎么就不长记性!”

    唐意忽地驻足,回头冲他扮了个鬼脸,倏地左拐消失在了月洞门中。

    这小疯子进的可不正是西跨院?

    偏要捉弄得他发狂,当下郁闷到快内伤。

    自己没事干嘛招惹这么一个小魔女?原本逍遥快活,现在生不如死!

    西跨院里静悄悄的,除了门房里亮着一盏油灯,到处黑漆漆的一片。

    唐意偷偷溜到门房的窗下,戳穿窗纸往里一瞧,里面只有两个守卫,正就着一碟子花生米在抿酒。

    她微微一笑,踮起脚尖,悄没声息地进了西跨院,找出正房所在的位置,顺着墙根绕到卧房后窗,惊喜地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光。

    正打算如法炮制,戳穿窗纸,忽听一声轻响,窗户竟然从里向外推开了,一声低叹幽幽地传了出来:“清儿~”

    唐意心中一热,直起身来,轻声道:“我在这里~”

    窗户底下冷不丁蹿出一个黑影,柳云曦惊得面无人色,蹬蹬连退了几步:“你,你是谁?”

    “是我,清儿!”唐意攀住窗台,试图跳进房去。

    “站住!”柳云曦惊魂未定,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叱道:“清儿在宫里,怎会深夜出现在后院?”

    “你看清楚,我确实是清歌啊~”唐意一边说,一边将头探了进去。

    柳云曦挚了烛台过来,看得分明,果然是云清歌,喜极而泣:“清儿,真的是你~”

    “嘘~”唐意单手撑着窗台,跳了进来,顺手放下窗子,把帘子拉上:“别出声~”

    刚一转过身,就被柳云曦抱了个满怀:“清儿,我可怜的清儿~”

    象被施了定身法,唐意瞬间僵住,全身的肌肉崩得象石头。

    

    “娘~”陌生的称呼,从自己的嘴里吐出,竟然有一种奇异的亲切感。

    最初的喜悦过后,剩下的是惊讶和疑惑,柳云曦执着唐意的手:“清儿,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还跳窗而入!

    这在以前,简直连想象都不可能!

    “嘿嘿,”唐意干笑两声,含糊地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私逃出宫了?”柳云曦大吃一惊,面色瞬间变成死灰:“这,这可如何是好?”

    妃子私逃是死罪,要诛九族的!她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

    “娘~”唐意急忙安慰:“别担心,我一会还要回去。”

    “回去?”柳云曦越发害怕,一双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宫禁如此森严,岂能容你自由来去?你,你究竟是何人?”

    唐意苦笑:“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竟连娘都不信我吗?”

    柳云曦望了她一阵,忽地变了脸色,失声道:“难道,又是老爷暗中做的手脚?”

    唐意心中一动:“爹做了什么手脚?”

    话一出口,柳云曦已知所猜有误——如果真是老爷所为,此刻清儿定然在东跨院面见老爷,而不会单独出现在她的卧室之中。

    “没,没什么~”柳云曦定了定神,强笑道:“是娘糊涂了,以为还在西秦呢。”

    唐意明知她有心掩饰,也不戳破,笑道:“若仍在西秦,我想出宫,又何需爹在暗中做手脚?”

    这话原是就坡下驴,听在柳云曦的耳里,却是另一种滋味:“清儿,苦了你了~”

    唐意不欲把气氛弄得低迷,洒脱地道:“有什么苦不苦?咱们一家人能活着聚在一起,就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至于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烟云。”

    这话她确是有感而发,带了几分真情。

    柳云曦惊讶地瞥她一眼,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难得清儿竟有此想法~”

    清儿似乎与之前在西秦时全不一样了,莫非是经历了破国之痛,她已脱胎换骨了?

    唐意靠过去,轻轻地偎着她的肩:“我现在只求家人平安,得享天伦。”

    “可惜,”柳云曦爱怜地抚着她的发,喟然低叹:“老爷永远不会这么想!”

    

正文 好戏(一)
    兽形铜鼎里,白色的烟雾袅袅地上升,龙涎香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

    澹台凤鸣曲肘撑着桌面,手指在鼻梁上轻轻揉捏。

    每当他心生矛盾,委决不下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按揉鼻骨。

    在珍珠弊案之初,他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以此为突破口,排除一切阻扰,大刀阔斧地革新吏治,铲除。

    就打破前朝遗留下的陈腐旧治,重新调整朝中各派势力的格局,建立一个生机勃勃的东晋帝国。

    经过近二个月的追查,珍珠弊案牵连的泛围越来越广,涉案的人员也越来越多,而涉案者的身份也越来越高。

    然而,教他感到心惊的,并不是这些人的身份如何高,而是牵涉的范围竟然如此之广。

    堙从京城到地方州府,从衙门到军队,从富甲一方的商人到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

    这些分布在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看似全无关联的人,暗地里竟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他的周围悄然张开。

    小小一个内务府大臣,何来如此手眼通天的本领,拢络了各方各面的人才,又想干什么?

    简秋阳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戚中舟;而戚中舟的背后,是他的母亲,当朝太后。

    他实在不愿意将手中的刀,挥向自己的母亲。

    他更不明白的是,在彼此挣扎在人生最黑暗最痛苦的深渊的那段日子里,他们能相依为命,携手走过危难。

    为何却在权倾天下,可以安享荣华时,渐行渐远?

    难道人性真的如此贪婪,永远不会满足于得到的,永远想拥有更多?

    无可否认,他与太后之间确实存在着许多分岐,很多时候,他甚至是厌恶她的。

    做为一个儿子,他知道自己无权指责她的生存方式。

    她这一生,际遇坎坷,亮丽风光的外壳下,包裹着的不过是一颗千疮百孔,被现实无数次撕裂的残破的心。

    他不怪她,他只恨自己无能。

    可现在,他手中拥有了权力,完全有能力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却已经不再需要他。

    她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高高的墙,将他挡在了心门之外。

    为了避开与他的朝夕相对,她甚至不愿意住在宫里,宁愿在偏僻的淞山构筑别院,圈地为城,独自生活。

    这一些,他虽不能理解,却仍然愿意尝试着去接受,去包容——为了弥补那段过往对她的亏欠。

    但是,做为一个女人,她贵为太后,已拥有天下最尊贵的身份,有什么理由千方百计阻挡自己儿子的前程?

    难道仅仅只是一句“娘家人”就可以解释一切?

    “皇上~”上官雅风自殿外匆匆奔入。

    “嘘~”武德贵急忙现身阻拦,竖指就唇,示意他噤声:“皇上在想事情呢~”

    “我有要紧事,必需立刻面见皇上~”上官雅风压低了嗓子。

    “是雅风吗?”澹台凤鸣已然听到响动,淡淡地道:“让他进来吧~”

    “皇上~”上官雅风推门而入,见他满脸倦意,眉锁阴霾,不禁了然:“又在为珍珠弊案烦心呢?”

   
    “什么事?”澹台凤鸣摇了摇手,不愿意多谈。

    “影卫来报,二更时分,有人偷偷进了淮安候府。”上官雅风道。

    “哦?”澹台凤鸣逸出冷笑:“一共有多少人?”

    “两个,”上官雅风瞥他一眼,补充道:“从身形看,应该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澹台凤鸣沉吟片刻,问:“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男的停在花园,女的进了西跨院。”

    “西跨院?”澹台凤鸣皱眉:“云老贼今夜宿在夫人处?”

    “据影卫的报告,云老贼一直住在如夫人处,从来不曾进过夫人的卧室。”上官雅风神色平静地道:“而且,那女子进了西跨院后,一直没有出来。”

    “这么说,”澹台凤鸣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女子是专程去见柳夫人的?”

    “应该是的。”

    “可有看清那二人长相?”澹台凤鸣再问。

    “那男人武功深不可测,极为机警,影卫怕打草惊蛇,未敢靠得太近,是以并未见着。”上官雅风躬身答道。

    “她们说了些什么,想必你们也未探听得到咯?”澹台凤鸣嘲讽地弯起唇角。

    上官雅风脸上一红,垂下头来:“臣惭愧。”

    澹台凤鸣默然不语,曲着手指轻叩着桌面,半晌,忽地推开面前的那堆奏折,站了起来:“走,看看去。”

    “皇上~”上官雅风吃了一惊:“这么晚了,你要出宫?”

    “谁说朕要出宫?”澹台凤鸣回眸,灿然一笑。

    “那,你要去哪?”上官雅风惑然了。

    这不是在谈正事呢吗?他怎么说走就走?

    “你随朕来就是了。”澹台凤鸣脚下半刻不停,一句话说完,人已到了书房外。

    “皇上,”武德贵急忙趋身过来:“要回宫歇息了吗?奴才给你备辇。”

    “不必,”澹台凤鸣摇头制止:“朕有些闷,让雅风陪着在御花园里走走就行了。”

    深更半夜的,两个男人逛御花园?

    “是~”武德贵心中错愕,却不敢阻拦,只眼询问上官雅风:怎么回事,皇上要干嘛?

    上官雅风耸耸肩——谁知道,或许皇上突然雅兴大发呢?

    “你若不来,朕可一个人去了。”澹台凤鸣回过头来看他,眼里闪着精光:“错过好戏,可别怪朕。”

    好戏?

    上官雅风和武德贵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好戏?”

   

正文 好戏(二)
    唐笑躺在草丛里,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夜风送来隐约的划拳声,将他肚子里的馋虫勾得造了反。

    他“呸”地吐掉草根,决定到酒窖里寻些好酒来犒劳一下自己。

    身形甫一展开,已瞄见不远处一丛茶花轻轻摇拽,他心中一动,身子在半空中一拧,风一般掠上了对面的屋檐。

    居高临下,果然看到两道黑影象被猎人惊吓的兔子,自藏身处蹿了出来,迅速地转移了方位。

    就唐笑冷哼一声,心中已有了计较。

    四处张望一阵后,躬着身子在屋面上疾行了一段距离,忽地跳了下来,钻进了离他最近的一座小院中。

    脚尖刚一触地,立刻飘身而起,勾住屋檐,象只巨大的蝙蝠,挂在了回廊下。

    堙“嗖嗖”衣袂带风之声响起,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落在了院中。

    在院子里搜了一圈,两人在廊下碰了头,压低了声音道:“奇怪,明明看到他进了这里,哪去了?”

    唐笑曲指在两人头上各弹了一下:“孙子,爷爷在这里呢~”

    两人大惊,正准备拨刀,手才一动,巨大的黑影已兜头罩了下来,腰间一麻,身子已如泥朔木雕,动不了分毫。

    唐笑从容地跃了下来,从一人腰间摸出一块腰牌,借着星光一瞧,上面雕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

    竟然是影卫?

    他暗吃一惊,收起玩笑之心,一手一个,拎着两人扔到草丛里,纵身上了屋顶,直奔西跨院。

    拾了块石子,扔向窗棂,发出“笃”地一声轻响。

    “谁?”唐笑机警地探出头来观望。

    “是我~”他贴在窗下,压低了声音道:“事情有变,我们得立刻离开。”

    唐意一怔,低声求道:“再给我一刻钟,可以吗?”

    跟柳云曦的谈话正到关键时刻,没有找到答案之前,这次出宫最主要的目的就不算达成。

    她不想功亏一馈。

    “不行,”唐笑干脆地道:“影卫已经盯上了我们,再不走,你可能永远回不了宫了。”

    所以,宁肯下一次再犯险出宫,也不能赌这一次的运气。

    “清儿~”柳云曦跟过来,见她隔着窗子与一陌生男子说话,又惊又诧:“他是谁?”

    “一个朋友,以后再跟你介绍。”唐意一边说,一边跳出了窗子:“娘,你多保重,我下次再来。”

    “清儿~”柳云曦追到窗边,刚好看到他们翻墙而出,心惊胆颤之余,不禁生出浓浓的疑惑。

    清儿,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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