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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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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意听着那奇怪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嘴。

    那么尖利而高吭,似被什么撕破了,结了冰,又冷又硬,还往外渗着血。

    烛光,最先从与寝宫相连的耳房里亮起来,慢慢地整个凝霜殿,从里到外都亮了起来。

    “小主~”闲云披了衣服,挚着烛台匆匆推门而入。

    唐意蜷成一团象只巨大的虾子,蹲在梳妆台下,那刺耳的惊叫声,正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

    “小主~”闲云吓呆了,愣愣地站在门边不敢进去:“你怎么了?”

    “小主~”随后进来的染月和孤岚,壮着胆子走过去,把灯往前一照。

    猛不丁一张血糊糊的脸,映入眼帘,顿时吓得手脚冰冷。

    也不知是谁先发一声喊,扔了烛台,掉头就跑:“鬼啊~”

    赵医女睡在厢房,离寝宫较远,等她听到叫声跑过来时,刚好与夺路而逃的孤岚撞了个满怀。

    赵医女手中的灯笼飞了出去,掉在窗台上,砰地燃了起来,浓烟伴着烈火,猛地蹿上窗户,望之触目惊心。

    “着火了~”如霜年纪最小,最后出来,看着这一片混乱的场景,哭泣着大声尖叫起来。

    (那个啥,实在不习惯用“走水了”三个字,所以还是用了自己喜欢的着火,大家对付着看吧~)

    “小主,小主~”赵医女大着胆子,冲进去,从妆台下扶出神色恍惚的唐意,拽着她的臂往外冲:“快走,着火了~”

    “痛~”唐意低叫,感觉血管里血液在奔涌,争先恐后往外冒。

    “小主,先忍一忍~”赵医女咬牙,架着她的臂,一边大声嚷:“闲云,别傻站着,来帮把手啊~”

    闲云经她一喝,才从石化状态中清醒,奔过来,两个人架着她往外走。

    “不,不要碰我,求你们~”每动一下,全身的皮肤都撕裂般的疼,唐意经不住哀求。

    “她怎么了?”闲云哆嗦着嘴,恐惧地望着赵医女。

    赵医女死死咬着下唇,脑子里回旋着三个字:血芙蓉!

    这个世上竟然真的有血芙蓉!

   

    火引来了外面巡逻的侍卫,火势很快被扑灭。

    然而唐意,却已痛得昏死过去。

    澹台凤鸣很快赶了过来,在第一眼看到唐意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蜷缩着身体,整个人如同被血洗过一遍的女人,和那个笑靥如花,斗志昂扬,美得如同月下精灵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吗?

    一天,仅仅只隔了一天,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模样?

    澹台凤鸣震怒:“赵医女,不是说无大碍吗?这是怎么回事?”

    赵医女颤着嗓子道:“奴婢不知道,昨日晌午离开时,她还好好的~”

    不,晚上临睡前她还去看过她最后一眼,那时她睡容贞静,温婉静雅,如一朵月下白莲。

    “血芙蓉~”陈风只瞧了一眼,便已断定了来历,脸上的表情变得分外地凝重。

    “那是什么东西?”澹台凤鸣凛容。

    “世上最霸道,最邪恶的毒药,无色无味,中毒之后可令人全身皮肤寸寸皴裂,如蛇一般蜕皮,历七七四十九天。受刑之人,其间蜕皮数次,历经无数痛楚,死时全身没有一寸肌肤,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芙蓉。”

    陈风的眼里满是恐怖和不忍。

    “世间竟有如此残酷之刑?”武德贵不寒而栗。

    是谁,究竟是谁这么恨她,竟要用如此毒辣的手段致她于死地?

    上官雅风握紧了拳头,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这东西产自哪里,可有解药?”澹台凤鸣恢复冷静。

    “血芙蓉是传说中邪教的镇教之物,专门用来惩戒那些叛教弃主之徒。”陈风缓缓摇头:“但邪教只在番邦异域,我朝还从未见过邪教中人的踪迹。而解药,更是无从说起。”

    “既是传说中邪教之物,为何会出现在朕的后宫之中?”澹台凤鸣眸光倏地一沉,冰冷的目光缓缓地自凝霜殿众奴仆们身上扫过。

    现场人人股栗,个个自危,谁也不敢吭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赵医女,”澹台凤鸣的目光锁定赵医女:“云宝林的伤是你专人负责,弄成这样,你如何解释?”

    “皇上,奴婢该死!”赵医女瑟瑟而颤,频频以头撞地。

    忆及她昨日午时闯进御书房的神情,想必那时已发现端倪,竟敢瞒而不报,其心可诛!

    澹台凤鸣冷冷地盯着她,吐出的字掷地有声:“你,的确该死!”

    
正文 滥杀未遂
    “来人,把她推出去!”

    赵医女双膝一软,瘫软在地。

    两名侍卫上前,捉住她的双臂。

    “皇上~”陈风忽然开口。

    就澹台凤鸣打断他,语气森然:“任何人都不许求情!”

    “臣并不想替任何人求情,只想说一个事实。”陈风抬眼望着他,眼神清澈,态度坦然。

    “讲!”澹台凤鸣低叱。

    堙陈风淡淡地道:“血芙蓉只是一个江湖传说,绝大多数人根本连听都不曾听过,更惶论认识。”

    “照你这么说,赵医女是无辜的?”澹台凤鸣冷笑:“而朕,是在滥杀无辜?”

    “赵医女还没死。”陈风望着他,淡淡一笑。

    所以,最多只能算是滥杀未遂。

    澹台凤鸣望了他许久,终于气馁,颓然地挥了挥手。

    赵医女松了一口气,含泪叩道:“谢皇上不杀之恩,谢陈大人救命之恩~”

    “陈风,”澹台凤鸣脸色沉下来,盯着陈风象猛虎盯着羔羊:“既然你对血芙蓉了解得如此透彻,云宝林一事就交给你来办理。”

    “皇上?”陈风错愕。

    “除了救活云宝林,还需找出幕后主使之人,将她绳之于法。如果你做不到,就拿命来抵。这,总不算滥杀无辜了吧?”澹台凤鸣傲然地望着他。

    “皇上~”陈风蹙眉:“血芙蓉只是一个传说,臣也只是从一本《武林轶事》中偶然看过,又怎会……”

    “陈大人家学渊源,才思敏捷~”澹台凤鸣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朕相信,你一定能从那本《武林轶事》里找到解药。”

    总之,皇上就是看他不爽,想找碴整他就对了!

    “呃~”陈风无奈,只得认命:“此事牵涉甚广,臣手中又毫无线索,恐怕要费些时日。”

    “多久?”澹台凤鸣嘲讽地笑:“该不会等到云宝林死后吧?”

    事实上,就算云宝林毒发身亡,他也不见得能找到解药。

    且不说番邦异域距此万里之遥,邪教形踪飘乎,根本无从下手寻找。

    就算苍天辟佑,被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邪教所在地,血芙蓉也是握在教主手中,他又如何能问他要到解药?

    “臣方才已然说过了,”陈风叹息:“血芙蓉虽邪恶狠毒,但中间却需历七七四十九天~”

    “好,朕就给你一个月。”澹台凤鸣看他一眼,慷慨应允。

    “四十五天。”陈风讨价还价。

    “那时云宝林说不定已是一具死尸。”上官雅风忍不住抢着说话。

    因为他们并不能确切地知道,清歌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中毒的?四十五天太冒险了,自然是越快解决越好。

    “血芙蓉每次发作的间隔都不一致,但第一次发作的时间,根据中毒者体质不同,一般在二至四天之内。”陈风瞥他一眼,淡淡地道。

    所以,他有把握,云清歌中毒不会超过五天。

    “四十天。”澹台凤鸣下了最终结论。

    “好吧,”陈风点头,接受这个现实:“让我们先从查找毒源开始。”

    希望运气够好,没有被销毁。

    如果能顺藤摸瓜,找到下毒之人,并从她(他)身上搜出解药,自然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小主的饮食,都由谁负责?”澹台凤鸣转过脸,扫向跪了一地的奴仆。

    “皇上,”陈风低声“血芙蓉必需从表层肌肤向血肉中逐渐渗透,如果内服,却没什么效果。”

    “这么说,”澹台凤鸣挑眉:“毒是下在身体表面上的?”

    陈风点头:“可以下在她能接触到的任何东西上面,比如:衣服,器皿,家什,植物……等等。”

    “这么一来,调查的范围岂不是很广?”武德贵抽了一口冷气。

    据他所知,这几天小主到过的地方可不止一二处。皇宫那么大,谁知道毒下在哪里?

    而且,这段时间皇上多数与她呆在一起,岂不是连皇上都……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要确定她一定会碰到,而且不会累及旁人,这样的物品可不多。”上官雅风抿紧了唇,目光阴冷。

    小安子诧异地问:“既然凶手如此心狠手辣,陈大人又怎知他会顾及旁人死活?”

    “目前为止,宫里只有小主一人发病。”陈风叹道:“若非小主前晚因故跌伤,她的血芙蓉之毒应该可以更早一点发现。”

    所以,假设还有其他人跟她碰过同样东西,此时也该有所征兆了。

    事实上,如果真的还有其他人,要确定毒源反而更容易一些。

    “那么,”小安子福至心灵:“我们只要找出凝霜殿里,有哪些东西只有小主可以接触就可以了?”

    理论上虽是如此,事实如何,却不得而知。

    “陈大人和小安子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澹台凤鸣转身,冰冷的声音缓缓在凝霜殿响起:“限一个时辰之内,找出这样东西,否则,所有人人头落地!”

    染月瑟瑟发抖,不自禁地揪住闲云的衣襟。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似乎是虫蚁在爬,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流淌。

    她颤抖着低下头,发现指腹皴裂,有淡淡的血痕慢慢地渗出来,渐渐凝成血珠,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妖魅的光芒……

    “啊~”尖锐的叫声,从她的喉间逸出。

    染月举着手指,疯了似地跳起来,嘴里嚷着:“血芙蓉,血芙蓉……”

    “她怎么了?”小安子张大了嘴巴:“难道吓傻了?”

    “看来,”陈风嘲讽地弯起了唇角:“咱们可以节约很多时间,第二个受害人已经出现了。”

    

正文 要她陪葬
    闲云抖抖索索地自妆台里找出装紫葺膏的瓷瓶,竟不敢去碰。

    陈风伸手,取了瓶子:“是这个?”

    “嗯~”答话的是赵医女,眼中尤有余悸。

    假如不是染月那句:“瓶子太小,不够擦~”,恐怕现在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等着死神降临的人还要加上一个她了!

    就闲云做事向来细心,每次从瓶中取药用的是银匙,而唐意不习惯由人服侍,都是自己抹在伤处。

    陈风以手帕包住盖子,极小心地拧开,嗅了一下:“瓶中装的,的确是紫葺膏。”

    “你确定,这是季婕妤送来的?”澹台凤鸣似是恢复了淡定,声音里竟然染了一丝笑意。

    堙只是此情此景,那样的笑容,看上去比怒容更令人心惊胆颤。

    “是,是锦如姑娘亲自拿过来的。”孤岚哆嗦着禀报。

    “她怎么会有紫葺膏?”上官雅风狐疑地蹙起了眉毛。

    武德贵瞥了澹台凤鸣一眼,小小声地道:“皇上赏的~”

    “皇上?”上官雅风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

    这是疗伤圣品,赏给武将还可以理解,赏给一个妃子,算怎么回事?

    澹台凤鸣崩着脸,并不吭声。

    颇有些“老子就是干了这事,你能拿我怎么着”的狠样。

    “三年前,娘娘在围场意外受伤,皇上曾赏给娘娘两瓶。”武德贵轻轻地解释。

    那时,季婕妤刚刚进宫,圣眷正浓,再加上,他在人前一直是个多情的种子,与她的容颜相比,几瓶紫葺膏算得了什么?

    上官雅风注视着他掌中那只精美的瓷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血芙蓉就是混在这里面?”

    就这么小小的一瓶,而且只用掉一小半,竟然能造成如此震憾的效果?

    “要知道它是不是混进了血芙蓉,其实很容易~”澹台凤鸣盯着那只精美的瓷瓶,表情竟然很轻松:“传季婕妤来凝霜殿见驾。”

    陈风蹙眉,面上露出不忍之色。

    “哎~”一直昏睡的唐意,发出细微的低吟。

    “小主醒了~”守候在寝宫的如霜激动地冲了出来。

    “清歌,你怎样?”澹台凤鸣疾步走向床榻。

    “奇怪~”唐意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晕红,她茫然地抬头,眼里是一片困惑:“天,怎么是红色?”

    “清歌~”澹台凤鸣低了头看她,眸光渐转温柔:“不要担心,事情很快可以解决。”

    “什么事情很快可以解决?”唐意蹙眉,试图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

    可是,就只一个如此简单,这辈子做了不知多少次的动作,竟然无法完成,象是,肌肉被强行拉断的感觉。

    唐意骇然,惊诧地看向他。

    “别动,躺着就好。”澹台凤鸣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安抚她。

    忽然省起,也许只是一个无心的碰触都会带给她无法想象的痛苦。伸出去的手,蓦地凝在她身前一寸,半晌,颓然地垂下。

    “我背上好疼~”唐意额上冒出冷汗,低声向他求助:“可能压到伤口了,我看换个位置或许比较好~可是,我好象做不到,可不可以帮帮我?”

    “小主~”陈风及时进来,低声劝道:“保持原状,痛苦会相对少一点。”

   

    唐意顿住,缓缓地向他们几个看去。

    目光所到之处,竟没有人敢直视着她,就连澹台凤鸣都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回避了。

    “我,中毒了?”所以,他们的表情才会一个个这么凝重。

    而那遍及全身的痛楚更是几乎要掉她半条命。

    沉默,难堪的沉默在寝宫中漫延。

    “找不到解药?”唐意再问,见他们不吭声,她淡淡地加了一句:“放心,我还不至于如此脆弱,你们大可告诉我实情。”

    她不傻,经历的事情也许比别人几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连穿越这么荒廖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接受的?

    陈风近乎急切地道:“我会倾尽全力找出解药。”

    “倾全力?”唐意苦笑:“换句话说,我的毒无药可解了?”

    很多事情,并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否则她不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连皇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天下还有何人可以救她?

    “下毒者可能会有解药。”上官雅风忽然出声。

    可能?这个词现在对她而言太过奢侈,她要不起,却似乎只能接受。

    唐意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究竟是谁要我死?”

    她进宫不到半个月,一直谨言慎行,自问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谁会这么急于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诸人再度沉默。

    “是淑妃?”她大胆揣测。

    她只办了两桩案子,两件都牵涉到淑妃,她不得不做此猜测。

    “别猜了,事情还在调查中。”澹台凤鸣淡淡地道。

    “还在调查中?”唐意了然,换了方式:“或许,我应该问毒是下在什么地方的?”

    澹台凤鸣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气氛如此低谜,但她清醒后所提的几个问题却充分地展现在她的机敏和智慧,令他不由自主地欣赏。

    如果,她不是云绵伦的女儿,该有多好?

    “你笑什么?”唐意恼了:“觉得我问这个问题很可笑?”

    是,她中了毒,连翻个身都困难,报仇更是无从谈起。即便如此,她也有权力知道真相,不是吗?

    澹台凤鸣伸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带出一条新鲜的血痕。

    他望着她,眸色深沉,眼睛里有细碎的笑意在闪,声音甜蜜而温柔:“假如你死了,朕会要季梦涵陪葬。”

    

正文 蟠螭图腾
    唐意淡淡地道:“人都死了,要她陪葬有什么用?再说了,她那么恨我,搞不好进了阎王殿还要跟我斗。我连死了都不安生,何必?”

    “那么,你想怎样?”澹台凤鸣笑了。

    唐意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她本来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致自己于死地?

    就后来发现,这种念头本身就很可笑——后宫争斗,原就是你死我活,还需要什么理由?

    或许,只因为她呆在澹台凤鸣身边,就足够替她招来几百次杀身之祸。

    “那么,朕来替你决定。”澹台凤鸣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如果你担心死后斗不过季梦涵,朕可以把凝霜殿的奴才通通送给你。”

    堙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唐意断然拒绝:“不要!那会害我下十八层地狱!”

    “皇上,婕妤娘娘来了~”内侍在殿外通报。

    “传~”澹台凤鸣冷冷地道。

    “臣妾参见皇上~”季梦涵袅袅地走了进来,忽地瞧见唐意,逸出短促地尖叫:“鬼,鬼啊~”

    话落,身子往后一倒,倏地晕了过去。

    锦如跟在她身后,急忙搂住她下滑的身体:“娘娘,娘娘~”

    澹台凤鸣冷眼旁观,并不做任何表示。

    “皇上~”锦如半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抬眼望着澹台凤鸣:“我家娘娘晕过去了,求皇上救救她。”

    “锦如,”澹台凤鸣冷冷地道:“你可知你家主子因何晕倒?”

    锦如打了个颤,目光在唐意身上瞟了一眼,迅速移开,低低地道:“奴婢……不知?”

    “那么,”澹台凤鸣冷笑,袍袖一挥,桌上的紫葺膏瓶子倏地朝她飞去,象长了眼睛一般,停在了她的掌心:“这个东西,你总该知道是什么吧?”

    “是,是~”锦如发着抖,结结巴巴地道:“是紫葺膏~”

    “紫葺膏~”澹台凤鸣点了点头,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涵儿刚才似乎跌伤了,你抹一点在她脸上。”

    季梦涵眼皮一跳,强行忍住跳起来的冲动,指甲藏在袖子里,狠狠地掐着锦如的大腿。

    锦如当场变色,握住瓶子的手,不听使唤地发着抖:“皇,皇,皇上~”

    “不必担心,只是紫葺膏而已~”澹台凤鸣眸光冰冷,声音却温柔得出奇。

    “奴,奴婢不敢~”锦如匍地,发出如动物濒临死亡时的低低的悲鸣。

    “抹上~”耳边,传来斩钉截铁地命令。

    “皇上~”锦如可怜地哭叫:“你饶了奴婢吧~”

    “大胆奴才,竟敢陷害主子!”上官雅风眼里几欲喷出血来,上前,一脚踹翻了她。

    唐意叹息:“算了,不必为难她。”

    她不过是个奴才,就算折磨死了,也不过是替人受过,何必呢?

    季梦涵这时才嘤咛出声,幽幽地睁开眼睛,躺在地毡上:“皇上,臣妾刚才好象看到厉鬼了~”

    “季梦涵!”唐意愤怒地低吼:“即便我变成厉鬼那也是拜你所赐~”

    季梦涵惊叫着爬到澹台凤鸣身边,紧紧地抱住他的腿,满面惊惶地仰脸道:“皇上,救我!这厉鬼怎知臣妾的名字?”

    唐意怒极反笑:“季梦涵,别告诉我,你根本不曾送过我紫葺膏?”

    
    “你,你是云宝林?”季梦涵又惊又怕,怯怯地露出半张脸:“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涵儿,清歌为何变成这样,你真的不知道?”澹台凤鸣微眯了眼睛,淡淡地问。

    “皇上~”季梦涵的眼里突然蓄满了泪,哽声道:“难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臣妾造成的?”

    “难道不是?”陈风反问。

    “臣妾与云宝林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害她?”季梦涵无限委屈,珠泪涟涟:“不仅如此,臣妾见她额上有伤,怕留下疤痕,还特地赠她紫葺膏。你说,臣妾又怎会害她?”

    “你承认紫葺膏是你所赠?”澹台凤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是啊~”季梦涵直承不讳:“的确是臣妾所赠,有什么问题吗?”

    “清歌用了你赠的紫葺膏,结果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说有没有问题?”

    “不,这不可能!”季梦涵拨尖了声音叫。

    这时,武德贵匆匆奔了进来,附在澹台凤鸣耳边低语了几句。

    澹台凤鸣忽地转头,冰冷的目光象针一样扎在了季梦涵的身上,薄唇微启,吐出来的字象冰渣子一般:“呈上来。”

    武德贵摆了摆头,从外面奔进来一个黑衣男子,步伐简洁,落地无声,将一个托盘呈在了澹台凤鸣的眼前。

    众人摒息,却见托盘里摆着一只精美的蓝色瓷瓶和一块粉色绸布。

    澹台凤鸣伸手,去拿托盘上的瓷瓶。

    “小心~”陈风禁不住叫出声来。

    电光火石之间,澹台凤鸣已将瓶子拿在手里,轻轻转动,瓶身上刻着两头无角异兽,相抱成团。

    “蟠螭~”陈风一怔,失声惊嚷。

    他再取盘上那块粉色绸布,抖开一看,竟是件女子的肚兜,上面绣的图案却并非花鸟,而是与瓶身上一模一样的蟠螭!

    “皇上,这蟠螭正是传说中邪教的图腾!”陈风抽了一口冷气。

    “德贵,你刚才说,这东西从哪里搜出?”澹台凤鸣望向武德贵。

    “回皇上,是从锦如的房里搜出。”

    “锦如!”季梦涵尖叫一声,发疯一样冲到锦如的身边,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厉声吼叫:“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陷害本宫!”

    锦如早已是面如死灰,目光呆滞,任她怎么摇也说不出一个字……

    

正文 纱帐轻摇
    窗帘无风自动,一条黑影穿窗而入,迅速接近了寝殿中那张华美的雕花大床。

    红纱帐里,静卧着一个妖娆的女子,穿着件粉藕色纱质单衣,盖着一幅蜜色绣着彩色鸳鸯交颈图的锦缎薄被,衬着一室幽幽的苏合香,春光无限旖旎。

    黑影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可人儿,慢慢地撩起纱帐,目光几近贪婪地盯着那截留在被外,欺霜赛雪似的玉臂,胸膛起伏,呼吸不自觉地加粗。

    瞧着那张熟睡的面孔,犹豫了一会,他终是大着胆子向她伸出了手。

    就先是轻轻地碰了碰她纤嫩如春葱的手指,俯低了身子,颤抖着印上一个吻,慢慢的,吻沿着手指往上,再往上……

    女子终于被惊忧,眼睫颤动几下,缓缓地张开,困惑地盯着迟在咫尺的脸宠:“葛易,你什么时候来的?”

    只差半寸,他就能吻到梦寐以求的红唇,葛易的心里似烧着一把火,瞪着她的眼里一片血红,竟没有回答。

    堙“本宫问你话呢!”淑妃颇为不悦,冷冷地瞪着他。

    “奴才,刚到。”葛易垂下头,嘎声答。

    “事情呢,办得怎样了?”淑妃缓缓坐了起来,雪白的肌肤在薄薄的轻纱下若隐若现。

    葛易咽了咽口水,低声回:“凝霜殿失火,皇上连夜赶往处理,珍珠案一事还未来得及处理。”

    “哼,”淑妃得意地轻哼:“本宫早就料到了,若没有人揭发,皇上纵然有心也是办不了事的!”

    “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皇上连夜传了季婕妤去凝霜殿见驾。”

    “他去凝霜殿,传季梦涵做什么?”淑妃一惊,蓦地撩开纱帐:“难道,这贱婢竟敢瞒着本宫到皇上面前邀功么?”

    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面对活色生香的画面,葛易只觉血往上冲,刚刚才平复的心跳又加剧了。

    怕被她发现眼里狂烈的欲/望,他急忙低头,哪知眼底却现出一双雪白纤美的双足,不着寸缕,光洁得不可思议。

    “鞋~”淑妃微微翘起脚尖,不耐烦地吩咐。

    葛易跪下去,颤着手捧起一只丝履鞋往她脚上套,却因丝履太柔软,几次都没成功。

    “笨蛋,连双鞋都不会穿!”淑妃叱骂。

    他一咬牙,一手握鞋,另一手冷不丁握住了她的玉足。

    叱骂未及出口,酥麻湿濡的感觉紧接而来,淑妃低头,惊见他竟匍伏在她脚下,嘴里发出“嗬嗬”地粗音,正狂啃着她的足趾。

    “大胆奴才!”淑妃吃了一惊,用力一脚将他踹开:“你想死了不成?竟敢调/戏本宫?”

    “娘娘,”葛易双膝跪地,爬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双足:“奴才绝非有意冒犯,实在是娘娘的脚生得太美了~”

    “放手,放手!”淑妃又惊又气:“你就不怕本宫真的杀了你?”

    “你杀了奴才吧~”葛易嘴里说着胡话,一双手在她脚上乱摸:“为了娘娘,奴才,奴才甘愿一死!”

    “你放手~”淑妃压低了声音喝:“你想把外面的人全叫进来吗?”

    “娘娘,”映雪于睡梦中惊醒,披衣而起,挚着烛台出来,轻叩门扉:“可是要奴婢侍候?”

    

    “没什么事,你下去吧~”淑妃力持镇定。

    “是~”灯光远去,悉簌的足音渐渐消失。

    葛易猛地抬头,一双眼睛里满布着血丝,痴痴地盯着淑妃:“娘娘,皇上可以三宫六院,妻妾无数,你为何就不能成全奴才呢?”

    “混帐东西,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说的?”淑妃低骂,美目中却闪着两簇不羁的光芒。

    “娘娘~”见她并不呼叫,葛易吃了定心丸,胆子也越发大了,瞟一眼她的腹部,嘴角闪着诡秘地笑:“这难道不算欺君罔上么?”

    “死奴才,你敢威胁本宫?”淑妃脸色一变。

    “不敢~”葛易诞着脸,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高耸的胸部:“奴才只想问问娘娘,皇上有多久不曾到过华清宫了?”

    “关你这奴才什么事?”淑妃沉下脸。

    “奴才是替娘娘委屈~”葛易一边说话,一边觑着她的脸色,手指慢慢从她的足趾往上爬:“象娘娘这般容貌,这样家世,这样的才情,皇上早就应该让你统冠后宫,母仪天下~”

    “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岂容你这个奴才从嘴!”这话一针见血,戳到她的痛处,淑妃眼里已流露明显的痛楚。

    “沉迷女色,镇日留连在花丛之中,难道就是他所谓的考量?”葛易冷笑。

    “他是皇上,”淑妃神色黯淡:“这是他的权力。”

    “这把龙椅若没有戚大人在背后的大力支持,哪里轮得到他坐?”葛易轻蔑地道。

    “那是七年前,现在他羽翼已丰,就连父亲恐怕也动不了他了。”淑妃心中一片苦涩。

    “这可不一定,”葛易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奴才今天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若能善加利用,说不定就是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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