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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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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听到她的答案,发试卷的时候,我刻意回来的时候身子朝着后面,当我转过身子去的时候,那个女孩在我手里塞了张纸条,这样大胆的动作把我惊了一下,同时我开始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勇气。老师念:“许安琪。”她走上去那试卷,我嘴里叨念着这个名字,许安琪,你的名字真好听。

    放学后,我默默的走在许安琪的后面,看着她时不时的回头,竟为她的这番可爱笑了起来。她跑了起来,我鬼使神差般追了上去,我站在她旁边,看她向后张望,继而又一脸失望,她回过头看见我先是吓了一大跳,而后舒缓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

    在小巷子她讲她的小提琴,然后又装着拉小提琴的样子表演给我看,嘴里哼着调,身子随着手腕移动,额前的秀发也随着身体飞舞,像一个精灵落在人间。

    我有时候偷偷地想这是不是上帝赐给我的天使,一个能够温暖我的心的女孩,一个为了我的一句话就奋不顾身的女孩。在课*经常给我递纸条问东问西,对于这些繁琐的纸条我却觉得是一片温馨,因为这些纸条时时提醒我我的身后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年轻的时候我们是需要这样的女孩在自己身边的,我们也是欣喜这样的女孩在我们身边的。

    许安琪大大咧咧的性格让我跟她的相处变得容易,她不像我在酒吧遇到的那些女孩,说话的声音不是装嗲,就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她的眼神里有调皮有可爱,更有着罕见的真挚。

    她问我想考哪所高中,我的心中一窒,离别原来就近在咫尺,而我却还不敢迈出一步,在递给她纸条时,我握着她的纤纤素手不想放,但也不得不放,当我看到她写着“你考哪所,我就考哪所”的字条时,我对自己说这个女孩我要想法子珍惜。我专门去琴行修理处学习小提琴的修理知识,我不知道许安琪的小提琴坏到什么程度,可我总固执的幻想自己能帮她修好,听她静静的拉着小提琴。

    许安琪,就让我们以后彼此相依为命谁也不准舍弃谁。在我摩挲她的唇像吻上去的时候,我对自己心里一遍遍的说。

    我的奶奶在我们这个镇最有钱的家里当一个佣人,这个有钱的人钱从哪里,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可明镜着,就一个书记多大的官,房子盖了还围着一层厚厚的院墙,院子里布置跟个皇家园林似的。奶奶说有钱人家防人都跟防贼似的,让我没什么要紧事不要过去找她,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许安琪,看到她穿着上等布料的睡衣,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原来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第十四章 若即若离】………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他诀别前奏,中考的时候,没有老师的管束,所有人又都像活了一样,抓到了机会就与身旁的同学喋喋咻咻个不停,比初三这一整年讲的话都多,我被旁边的几个女同学拉在一起唧唧咋咋琐碎个不停,我向男生堆里瞟去,李宗昊和男生们也笑谈着。

    “许安琪,你对哪个男生感兴趣,说出来,姐帮你搞定。”我旁边的一位平时很文静的女孩此时大呼小叫着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

    “去你的。”我把这个女孩子推了一把。

    “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女孩子扑到在另一个女孩身上娇笑道。

    女孩子本就喜欢那这样的话题八卦,逮住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不管是真有还是假有,她们都要八卦起来。

    “对面哪个男孩子是许安琪的心上人?”一个大胆的女孩扯着大嗓门往男生那边喊道,我制止都制止不住。

    男孩子一听这话也兴奋了,他们互相问“谁啊?”“是不是你啊?”

    我站在女生们的后面,透过他们的脑袋间的间隙偷偷观察李宗昊,我有点期待他能站出来,因为这个话题已不如之前那么紧张得不能提,不能碰,更不能谈,班里现有的几对也是这几天速成的。他没有站出来,只是离开了人群的视线,默默的远离所有的谈话。也许只是我太虚荣了,虚荣的想要把这份爱情作为一种炫耀,炫耀给世人看,而幸好他没有如我的愿,爱不需要不相关的人来理解,只要两人彼此同心,是他教会我这样的道理。

    中考过后,他竟没有一句话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等着他给我音信,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等了一天,对自己说还给他一天吧,然而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烦闷。我想拉我的小提琴,即使我的小提琴那音质已经变成了破锣嗓子,我还是像拉。我东找西找怎么也没有找到小提琴,才想起上次拿到李宗昊家里去修,没修好就继续放在了他家里。

    我借着这样的一个理由来到了他的家,屋门紧闭,隔壁的大爷告诉我说这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让我有什么事让他带个口音,省得浪费时间在这耗着,我对大爷摇了摇头,心想我好不容易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来找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总要自己听了个答案才安心。

    饥肠辘辘,我固执的不敢离开一步,有点跟自己杠上,跟这个世界杠上的感觉。

    天上星光密布,坐在他家门前仰望星空,寻找北斗七星,寻完之后又找判断那颗是北极星,后来又找那条隔开牛郎织女的银河系。

    “飞星传恨,纤云弄巧,银汉迢迢暗渡,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潮暮暮。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潮暮暮。……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爱,不紧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古往今来,爱情便是生命的一个主题,被文人骚客笔墨挥之于纸上,无数个正确的爱情观便诞生,让人的心里一暖,但自古真正终成眷属的又有几对,人未老恩先断,相看两生厌,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你怎么在这里?”当我抬头,他看见我满脸的泪痕,眸子里打着结,过度的挣扎让他的眸子里的痛苦不言而喻,“怎么哭了?”

    “我来拿我的小提琴。”我站起来抹了抹泪水,他开门的背影颤抖了一下。

    “进来吧。”他进门摸着灯的开关,屋里的白炽灯经过了扑哧扑哧几声前奏陡然豁亮了起来,但是再亮它也比不上白炽灯。

    我跟着他进了他的房子。

    “为什么对小提琴这么好?”我看到地上的工具还有小提琴上换下来的弦还有一些小零件,他还在修这把小提琴,他说他负责把这把小提琴修好,我负责拉给他听,他一直在惦记着这个承诺。

    “我只是在兑现一个承诺。”他从柜子里拿出小提琴盒。

    “那另外一个承诺呢?好,你竟然是那么守承诺的人,那你告诉我你该怎么兑现另外一个承诺。”我把他手里的小提琴盒夺过,扔到一边,握着他的双臂有点歇斯底里地问道。

    “许安琪,有些事情你永远也不会懂,对于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子女不懂更好。”他咬着牙,一副嫌弃的样子,我趔趄后退,扶着床坐到了床上。

    “说清楚。”我躺在床上,拉过毯子盖好,“不说清楚,我不走。”翻过身子,朝着墙壁死死的然而全无焦距的盯着。窗户口的清辉洒在床上,一部分流泻在我的被子上。也许是我等了他一天真的累了,我竟睡了过去。



………【第十五章】………

    “许安琪,我告诉你原因。”我听到他说要告诉我原因,心里惊喜,从睡梦中陡然清醒过来,却发现屋里一片漆黑,原来我已经睡了一大觉了。还以为是自己家里,刚下床,扑通一声,脚下踩到不知是什么,没站稳,径直摔倒了地面上,摸着那硬板的床,才陡然意识到我原来不在自己的家。

    李宗昊被那扑通的声音惊醒,从隔壁的房子赶了过来,熟练地开了灯,我凄苦的望着他。

    “怎么了,摔了一跤?”他把我扶起来,我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接着他的力慢慢的站起来。

    “疼,脚好像崴了。”

    “那只;这只?”他在我后面垫高了枕头,握住我的脚问。我点头“嗯”道。

    此时应该是黎明吧,黎明是光明的前奏,然而却是最黑暗的时候,冲破了这层黑暗我们才能见到光明。

    一阵冰凉敷在我的脚上,我一阵瑟缩,他握着我的脚不让我后退,这是他刚才出去从井里打的水,刚打出来的井水最是冰凉,在*的夏季也能凉入骨髓。

    “我好想我妈妈。”他的手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我继续道:“小时候,每次爸爸妈妈在别人家打夜牌时,我便在一边玩,那时候总怕困,困了之后怕睡在别人家里后,爸爸妈妈偷偷的跑回家去,把我一个人扔下,可我总熬不住,于是在梦里我会梦到自己能飞,疏忽一下就能飞回自己的家里,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我竟然真的就睡在自己的床上。总以为我真有这种神奇的力量,不管我睡在哪,第二天总能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自从妈妈过世后这种神奇的力量就不再显灵,我意识到这种神奇的力量原来一直就是爸爸妈妈,可我还是希冀着这种神奇的力量再现。后来爸爸娶了另一个女人,他也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肤浅,变得陌生,变得做作。”

    “你不喜欢你爸爸?”他打断我。

    “李宗昊你知道吗,我妈妈没死之前,他就和那个女人勾搭上了,我起初一直不相信这个传言,我的心中还一直为他辩解,我坚信着我的爸爸还是我的那个好爸爸,可是当我第一次看见他抱着那个女人一副恶心讨好的样子时,我却觉得我好恨他,恨他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变心,恨他怎么喜欢上如此一个肤浅的女人让自己也变得肤浅,可是他是我爸爸,我可以不管不顾地和那个女人吵、闹、甚至打起来,可是我还是必须得顾忌到我爸爸的面子,在人前还必须得装着我是爱爸爸的。”我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咬牙道,“我不希望我人生的另一半是如我爸爸这样轻易变心的人,我要至始至终,如果你认为自己是那种肤浅的人的话,长痛不如短痛,天一亮我就走,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你知道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有多狠吗?“我回头望他,他云淡风轻的浅笑道,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他把毛巾在地上的水盆里重新浸透了,拧掉赘余的水,继续敷在我的脚上,继续道:”狠到我竟有一种错觉,错误地认为我们同是这个世界被上帝遗弃的孩子,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事实是什么?”事实不就是这样吗,我们都是被上帝遗弃了的孩子,李宗昊,你瞧你总结的多好。

    “事实是你是白天鹅,我是癞*。”

    “白天鹅,我算哪门子的白天鹅,顶多就丑小鸭一只而已。”我冷笑道。

    “许安琪,你跟我不同,你从小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我过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我不希望把你卷进我的生活里。”门当户对虽然世人反感,但的确是人心中的一个槛。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一个可以同甘而不能共苦的人?”

    不做声就是默认吗?

    “肤浅,你就这么瞧不起我?”我坐起来,把他握在我脚上的手狠狠地推开,捻起毛巾向水盆里扔去,没扔准,只有一部分搭在了盆沿上。

    “你冷静一点。”他双手紧握着我的双手摁在床上,我的双脚挣扎着,他翻身到床上,把我整个身子制止住,“许安琪,你以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么,我想,遇到你之后我*夜夜地就在想。”我疑惑地看着他,忘记了挣扎,他继续道:“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从许要钱那个***屋里走出来时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许要钱是大家背地里给我爸爸取的外号,大家明着亲热地叫许书记,背地就嫉恨地叫许要钱,其实李宗昊并不是真的憎恨许要钱,而是憎恨许安琪居然是许要钱的女儿这个事实,身份、地位、金钱的差异都是横亘在他们眼前的事实。

    原来这就是原因,只因为我生在了这样的家庭,可是老天这是我们能选择的吗?

    “我们一起私奔吧?”如果真是这样的原因,那我能选择抛弃上帝生来就给予我的东西吗?

    “许安琪,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他松开我的双手,整个身子弹了起来,背对着我坐在床边,似乎好艰难地才发出声音。

    “也许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天像在逐渐撕开一条口子,里面的金光射到了他的背上,我一只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另一只手贴着他的肩双手抱住他。



………【第十六章】………

    我是真的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那时对爱情的追逐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叛逆,自己想逃离以前的生活,想拥有只属于自己的人生,只属于自己的唯一的他,此时想起连我自己都觉得那时被叛逆控制住的少女的心是多疯狂,然而又是那么的纯洁,一种我步入了*的世界后再也找不出的纯洁,为真正的爱,为心灵深处的爱而追逐的纯洁。

    油条很好吃,豆浆的味道感觉怪怪的,估计参了不少水,吃完了早餐后,付了钱。这个小镇变化很大,很多路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路上行人的面孔也都是陌生的,我沿着曾经和李宗昊一起走过的路漫步走,到了巷子口时,发现那条巷子已经没了,我以为我走错了,又走回去,重新走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我们好了之后,他开始跟我说他的很多事情,他说他的出生是一个悲剧,那天我和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那窗户就在我们俩靠的墙壁中间,微风从窗口灌进来,吹起我的裙摆,然后他就讲了他的出生。他说:“我的母亲是未婚先孕生下我的,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曾听到他们偷偷地说我的母亲是被别人*后才怀上我,生下我后她就去了外地谋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曾见到过她,说她在外地嫁了人,还为那个人生了两个孩子。”

    “那你没想过去找她吗?”

    “在生活难以熬下去的时候曾经想过,想问她为什么生下了我却不要我,后来渐渐大了,再苦的生活也熬了过来,觉得没有她也是无所谓的。”他云淡风轻地笑道,不知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与无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恨她的,恨她让我一出生就是一个悲剧,可是后来一想到我的出生对她何况不也是一个悲剧时,我突然觉得我最应该恨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

    “宗昊,我们不要再去想任何伤心的人,任何伤心的事了,好吗?”我靠近他的怀里,侧脸吻在他的胸膛。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因为我的心已被你填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他用坚强有力的臂腕把我纳入他的怀中。

    “我爱你,宗昊。”安心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安琪,我也爱你。”他吻着我的发梢轻声地回应道。

    漫长暑期因为有他而变得浪漫,他在酒吧工作,我便每天跟着他腻在酒吧,坐在酒吧池一角等他,等待一个爱的人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幸福。

    中考榜单出来了,他的分数毫无悬念的可以上重点高中,我的还差十来分左右。那天我跑回去,敲开爸爸的书房,这是妈妈死后我第一次主动找他,他的样子有点惊喜,然而他的这副表情却让我更觉得讨厌,我直截了当的对他说:“爸爸,我想上重点高中。”也许这一生中我真觉得爸爸还是曾经那个关心我爱护我的那个好爸爸的时刻就是他帮我摆平这件事的那刻。

    上高中,上大学,工作,结婚,这是我们共同期待的生活。

    当你以为事情就在自己预想中一步步前进时,老天爷就是要来搅一下局。

    他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也没和我说一声,每次去找他,听到他的同学对我摇头,我的心里便一阵阵失落,跟他的同学说如果他来上课了就跟他说一声让他要找我。

    三天后。

    ";许安琪,我不想读书了,我奶奶病了,我想挣钱为她治病。”林荫树下,杏林叶子落在我们的肩膀上。

    “我跟你一起,我也不想读书了。”

    “胡闹。”他斥责道。

    “我没有胡闹,我是说真的。”我申辩,“反正没有你,我也学习不进去,你不读,那我还读什么?";

    “许安琪,不要这样,你让此时的我很害怕,害怕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宗昊,不会的,你就是我的幸福,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是幸福的。";深情如此,我们害怕什么未来。



………【第十七章】………

    年少的时候,总以为意志能突破一切,带着这份意志我们比世人都勇敢,我们比世人都骁勇善战……

    我的脚步不知不觉迈向了那家已被家长们合伙砸了的酒吧旧址,那家酒家被重新改装成了一件优雅的餐厅,我在餐厅里坐着,点了杯咖啡,我叫住拖地的一位大姐,那大姐估计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只是常年干粗活和没甚包养使我和她站在一起看来像是两代人。

    “大姐,我能不能向您打听个人?”

    “你要打听哪个,我在这镇上住了一辈子,没几人是我不认识的。”大姐*着她的方言很热情的招呼着。

    “你知不知道有一户姓李的人家,他们只有婆孙俩,奶奶叫李玉凤,孙子叫李宗昊,你知不知道这户人家他们现在搬到哪了?”五年前爸爸奔丧的日子里,我曾经偷偷地跑到李宗昊那简陋的小屋那,只是那时候那边已夷为平地,那平地上的麦子已长得老高。看不出那儿曾经是住房的痕迹,我以为只是老天爷给我的启示,曾经存在的东西可以变得毫无痕迹,那么曾经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也可以当做只是一场遗忘了的梦。

    “你说的我好像有点耳熟。”大姐饶着头皮,突然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

    “大姐,你快说。”我催促道。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算算都应该有十几年了,那一年我儿子才刚小学毕业,现在我儿子都结婚生了个大胖儿子。";这位大姐一提到孙子就满脸洋溢着幸福。“那一年那位李宗昊先生回来可风光了,开着个什么宝马车回来,可羡慕一群人了,他还带了两个朋友,是外地,三个人站在一起,穿着也讲究,人又年轻又长得俊,当时好多女孩子都打听他们有没有家室什么的,不过我看啊这男人长得太俊也没什么好的,那只是花架子摆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找俊俏的男人还不如找个踏实的男人。”大姐也意识到自己跑了题开始宣扬她的择偶观,双手绞着衣角,“你看我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到哪儿去了?”

    “没事,你说的很对。那之后呢?”

    “这李先生还蛮有孝心的,一回来就帮他奶奶牵了坟。”

    “他奶奶什么时候过世的?”

    “死了有段时间了,听说是被当时的许要钱给逼死的?”

    “你说什么?”我突的一下站起来,她估计是我被那突兀的表情给吓住了,身子整个瑟缩了一下。

    “小姐,你没事吧?”

    “大姐,我没事。”我脸色苍白,只觉得全身一片冰冷,声音冷硬地继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事跟许要钱他女儿有关。”

    听到这事跟我有关,我的双手在桌下死死的互相握着,*直打颤。

    “据说好像这姓李的把他女儿拐走了,这许要钱就怀恨在心,借着户籍换代的事情不给她换户口,说她以前是外乡搬过来的,让她回自己的乡里办户籍,这老人都离开家乡二十几年了什么东西都在这里了回去还有什么了,这许要钱可不干了,他说:‘你要住这里可以,反正分地你是没的份。’这老人实在逼得没法了,跑到他家里给他求爷爷告奶奶说:‘看在以前我在你们家当过几年下人的份上,就放过我吧。’那个许要钱那是什么善良的人,理也不理她,后来老人家没有办法,没过多久就死在家里,后来好心的人就把她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我的指甲嵌进了我的掌心。

    “这李先生回来之后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就把许要钱弄进了牢里,不过也是许要钱罪有应得,欺上瞒下地不知卷走了我们多少钱,他不仅为他奶奶报了仇,又让我们这些人大快人心。”

    “你说许……那姓许的是被李先生弄进牢里的?”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发生?

    “对啊,不过也真是的,本是一对儿女之间的私情,结果就发展出了这样的惨剧。后来许要钱死在了牢里,听说他女儿也是恨死他了,巴不得他早死。”

    “谁说的?”我急忙插道,对我曾经是很恨他,但我从来却不曾巴望过他早死啊。

    “大家都是这样说的,要不然为什么许要钱生的时候她从来不看他一眼,死了也就戴了个丧就走了。看来真是一个屋里的人,都是无情的人。”

    “不要再说了,拜托你不要再说了。”我从包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放在桌上,神色慌张的走了出去。

    “这女人怎么这么奇怪,说的好好的时候,脸色就一个劲的崩着。”那位大姐对于这个女人的匆忙离去只感觉莫名其妙,见到桌上的钱,又叫道:”小姐,还没给你找钱呢。“大姐跑出去,已不见了那女人的背影,她不觉脊柱生凉,”妈呀,这女人不会是……”一想到不好的预兆,大姐连忙退回了餐厅。



………【第十八章】………

    李宗昊的奶奶病着后,我们家就把她辞退了,重新请了个下人。我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李奶奶买了些补品送过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人家的面色很不好,整个脸消瘦了一圈,曾经硬朗的老妇人一下子就被蹉跎得瘦骨嶙峋。老人家看见我一阵惊喜,叫着孙儿不是给搬椅子坐,就是端茶,忙活了一阵又叫孙儿把我拉出去说。

    “许小姐,你别坐这,我一个老人家病气重,怕脏了你,你还是赶紧出去坐吧。”

    “不打紧。”老人对周围人的无微不至的关心让人心里一暖,我摇了摇头说,“我来看看您,一会儿就走。”

    “许小姐,你的心真好。”她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宗昊在后面把她的枕头垫高,“我这把老骨头,看着看着就要不中用了。”

    “奶奶,你别这样说。”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临死的时候孤身一人,李奶奶是通这个理的,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重情重义的孙子,对于此时的她来说也许最大的愿望只是不要成为孙子的累赘。

    “李奶奶,您一定会好的。”我附和着宗昊,向宗昊投去安慰的眼神。

    “许小姐,你真会说话。”老人赞美了我一番,继而声音又转悲切,“我老了,迟早都是要入土的人,哪天去了倒不打紧,可就要留宗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了,宗昊不像许小姐一样有福气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里,他一出生就受了不少的苦,他的好多事情我也是照顾不周,这都是我们上辈的错,是我们长辈的无能。”

    “不会的,宗昊不会是孤零零的,他还有我。”我的*无声的回应着。

    “奶奶,你在女孩子家面前说这些话干嘛?”有些事心中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就会成为另一回事,就像宗昊也觉得长辈是对自己有所亏欠的,但当奶奶如此坦然的承认时,又觉得其实自己对***亏欠不是更大吗,堂堂男子汉听到这样的话总有点别扭,他在奶奶身边小声嘀咕道。

    老人家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事,只当两个孩子初次熟络,说这些话似乎过了,经孙儿提醒便及时收住。

    老人家的病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神秘的病,在医院检查医生给的确诊是肠子比别人多一节,致使消化、大便方面难受异常,如果想要治好,就要动手术切断那多余的一截肠子。所有的一切说起来简单,但没有钱医院的大门都别想进,救护天使同时兼职杀人恶魔,这个世界注定是两面性的,在两面性的驱使下人们把公正交给了钱。

    夕阳西下,我爬上宗昊家不远处的一个山坡,这个山坡称为金家山,是一座明朝大将军的坟墓,据说当时崇祯皇帝误信奸臣之言砍下了这位大将军的头,后来崇祯为表错杀之心为这位大将军赐了一个金人头下葬。改革开放初期,国家派人来把这里挖了个遍,金人头也因此进了国家博物馆。芸芸众生,他们的结局也不过如此,而我们的结局又能如何呢。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此时的宗昊心中想的是另外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好黄昏。”这句话对于此时的他来说真是太残忍。

    “宗昊,不管如何都不要勉强自己好吗?”我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似乎希望能把我所有的力量从这紧握的十指中传递给他。

    “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可想的。”他把她的手放到唇边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轻吻着。

    我又看到了他眼里那浓郁的忧伤,然而他的唇还在对我笑,浅浅的迷人的,在泪水夺眶而出的那一刻,我抱住他,把她头埋进他的胸里。

    “怎么了,许安琪?”这句话他明知故问,我是在为你伤心,你是男子汉,你要面子,再多的累再多的苦再多的伤你也不向任何人表露,我迁就着你,不再去揭穿你,而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没什么事。”我在他的怀里不可遏制的抽泣了两下,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在抬起头之前把眼眶里的泪水忍进肚子里,笑着对他说,“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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