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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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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是。叶六郎他们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并且把以后都打算的妥妥当当了,难过的是,如今相隔这么远,日后相见只怕都是难上加难。

“这是好事。”李方氏笑着说道,“信里不是说今年打春虫虫就要上私塾了。这孩子打小聪明……日后定也是前途无量啊。”

“嗯……娘说的对。”铃儿也点头道:“而且落银心灵手巧的,懂得这么多制茶的技艺,想必日

正文、266:熟人上门

他也曾经劝过,可少爷却没有什么回应,知道这乃是夫妻之间的私事,他一个下人不好那么多嘴,便只得缄了口。

徐盛不再多想,敲门得了允之后,便托着方秋言熬的那碗汤走了进去。

然而还没等过半柱香的功夫儿,却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他就料到会是这样……

可每一次,都不敢对方秋言说。

※ ※ ※ ※ ※ ※

清早的第一缕晨光落在了叶家宅院的青瓦上。

“啊……”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哈欠声,肖肖伸了个懒腰之后,便精神抖擞地挥起了扫帚,开始清扫着每一条甬道和角落。

待她扫到前院之时,似乎隐隐听到有人在敲门。

再走的近些,果真是一阵“梆梆梆梆”的敲门声入耳。

“咦?这么一大早的……”肖肖疑惑地走上了前去,心里思衬着会是谁这么早就过来拜访。

“梆梆!梆梆梆梆!”敲门声却越来越急促,隐隐地还听到似乎有人埋怨的声音,听大概声音,显然是女子。

“别敲了,就来了,再敲门都要被你们敲破了!”肖肖见对方在门外埋怨着,口气便也跟着不善了起来。

然而当肖肖将门打开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两个女人,一个约莫是四十多岁,一个约莫是二十岁上下,都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衣衫破烂,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而且还散发着一种恶臭,年纪大的那个还拄着个拐杖,看样子腿脚不便。

“哪里来的叫花子!”

肖肖掩着鼻子后退了一步,抬手便要关门。

这么一大早的就上门讨饭,可真是晦气!

真是奇怪了。这条街的治安一向很好,很少会有叫花子上门讨饭的事情发生。大致是因为时辰还太早,官差们还没过来巡街罢?

肖肖边想着,边要将门关上。

然而那年轻的女子却快一步上前。双手把住了门边儿,皱眉道:“你说谁是叫花子!看你这样子应该只是个丫鬟吧?我要见你家主人!”

竟然这么凶……

穿成这样不是叫花子还是什么,还想见她家主人!

那年长的妇人咳嗽了两声,却也是一副凶神恶煞、且自恃清高的口吻,“快把你家主人请出来!”

“……你快松开,不然我要报官告你们私闯民宅了!”肖肖哪里信她们的话,可她力气还不敌眼前这女乞丐,只得拿律法来威胁道。

“你家主人是不是姓叶,有个闺女叫叶落银!”妇人提高了嗓门儿问道,尖利的声音刺得肖肖耳膜发疼。

然而这话落到肖肖耳中。却不由地使她一愣。

这妇人怎么知道她家老爷和小姐呢?

难道真的不是乞丐?

肖肖这才拿正眼将二人打量了一番,可横看竖看……分明就是乞丐无疑嘛!

“看什么看!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快去请人出来!”少女见肖肖的目光投到自己脸上,忙拿袖子掩住了半边脸上的丑陋疤痕,朝着肖肖一阵吼。

肖肖撇了撇嘴。

但想到或许真是老爷认识的人,便没有再出言多说什么难听的话。只道:“那你们先在这等着,我这就去请我们老爷过来。”

说着,便将门“啪”的一声合上了,似怕她们擅自闯进来。

毕竟认识不认识还不一定呢,她怎么敢将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随随便便放进来。

门外二人已然被肖肖这个动作给气黑了脸。

“哼!娘,你看到了没有?竟然连个下人也这样看轻我们……!”女子的声音里满都是恼羞成怒。

“等待会儿见了叶六郎他们再说,反正今天咱们过来不是跟一个下人吵架的。”妇人尽量平复着心口的怒气。单听她这番话,还觉得此人身份非富即贵,不屑于跟一个下人浪费口舌。

这厢肖肖已然将刚起了床打算练武的叶六郎请了过来,半路上遇到了叶流风,兄弟俩便一道儿过去了。

肖肖赶在了前头将门拉开,果不其然的。那母女俩还依旧站在门前等着。

“叶大兄弟,真的是你啊!”妇人一见着叶六郎的面儿,却露出了一脸的欣喜,忙地一瘸一拐地上了前来。

叶六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皱眉道:“不知你是?”

怎么会知道他的姓氏呢?

“叶叔。你不认得我们了吗?”女子也上了前来,忙地就道:“叶叔你好好看看,看仔细些,我是玉燕啊!”

玉燕?

王玉燕?!

照这么说,那妇人就是王田氏了?

叶六郎惊的不轻,瞪大着眼睛将二人打量了一遍,二人面目虽然被脏污所掩,但眉眼间那股儿蛮不讲理的气势……却是假不了。

还真是——

叶六郎暗暗咂舌,王大来一家早年被赶出白头山之后,就不知所踪了,怎么几年的光景过去,这母女俩竟也来了乐宁!而且看这模样,显然过的十分不好。

叶六郎一时间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这时候,却听背后传来了一道熟悉且灵动的声音,满带着疑惑的口气,问道:“爹,二伯,怎么了?”

叶六郎和叶流风下意识地刚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就觉得一阵风掠过,门外的王玉燕已经飞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落银的衣角,道:“落银,我是玉燕!”

落银这才刚醒没多大会儿,乍然被人这么一扑,吓得不轻,连连后退了几步。

“落银……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啊!”王玉燕见她躲开自己,眉间多了几分不悦。

王玉燕……?!

落银堪堪回神,又看了一眼门槛边的王田氏,勉强接受了这个突发的事实。

“你们来作何?”落银在最短的时间内,问出了最直接的问题。

这娘俩是什么人她岂会不清楚,想必为了打听他们的住处,也花了不少时间吧,断不会是没事来叙旧的。而且,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旧事好叙。

落银可没有忘记过,在白头山上的时候,这母女俩做过的数不清的极品事件。

“哪儿有什么事情……”王田氏假笑了几声,而后又对着落银称赞道:“几年没见,银儿这可是越发的漂亮了,你看那小脸蛋儿长得,可真的能掐出水来了……”

落银嘴角一抽。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叶六郎也没耐心,一大早的跟她们耗。

王玉燕又打量了一眼落银的衣着和样貌,双手攥的死死的,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自幼,她就喜欢跟落银抢东西,什么都要比落银好,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简直要憋屈的炸开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叶落银的命这么好,自己却沦落成如今这个狼狈的下场!上天真是不公平!

王田氏自然是没有王玉燕这种小女儿家的虚荣心和攀比心作祟,纵然看到叶家人如今过的不错,但她还是将嫉妒压了下去,毕竟她时刻清楚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前几日讨饭的时候偶然听到人家讨论叶落银这仨字,她便留了心去打听。

毕竟没有什么人脉,便耗费了许久才打听到落银他们的住处,知道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叶大兄弟,落银……你们也看到我跟玉燕儿现在的情况了,大来他早年也已经撒手去了……我们娘俩现在无依无靠,我腿脚又不好使……”王田氏说到这里,红着眼睛微微瘪了瘪嘴,衬着这副狼狈到了极点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凄惨。

肖肖看了二人一眼,微一撇嘴。

方才那股子凶劲儿怎么没有了?如果不是方才见识到了这母女俩的凶悍,只怕她真的会觉得这俩人很可怜。

可是,她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可怜不起的,这样的人,沦落至此只怕也是自作自受。

落银听到此处差不多明白了这母女俩人的来意。

“婶子如果是肚子饿了,想要借口饭吃的话,我们自然也不会摇头。”

“……”王田氏愣了愣,随即便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是想,只是想……”

“不说的话算了,肖肖送客。”叶流风皱眉冷声道,他是什么人,岂能看不出这俩人是来装可怜的。

“别别别!我说我说!”王田氏似乎很怕叶流风这一套,连忙就痛痛快快地道:“我就是想跟叶大兄弟,来拿点儿银子!”

拿点银子?

都不说借了,都直接是来‘拿’银子的?

叶六郎一愣之后,觉得被气笑了,难不成他叶家欠她们钱不成?——“哈哈……”

见叶六郎这么笑,王田氏心底一阵发虚,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换就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口气也恢复了一贯的嚣张,直视着叶六郎说道:“叶大兄弟……做人总不能一点儿情分都不讲吧?”

“情分?”叶六郎冷哼了一声,“你们几时对我们有过什么情分了?”

“你——”王田氏脸色一僵。

“叶叔,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我们也没少帮你们料理茶园吧!”王玉燕理直气壮地插了一嘴,就好像之前在白头上她们帮落银干活没给她们工钱,乃是她们无私奉献的一样。

正文、267:不能留后患

“就是。”王田氏连连点头,而后又道:“再者说了,之前你们家没有饭吃的时候,我们也没少帮衬啊!现在我们遇难了,你们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好么,连恩将仇报这个词儿都拿出来用了……

落银冷眼看着这母女俩颠倒黑白,强词夺理的模样,不由地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几年没见,这脸皮可真是见长。

“要吃饭,倒有一顿。”落银定声说道:“要银子,还是去别处讨吧。”

听得她这般毫不留情的口气,王田氏和王玉燕脸色即是一变。

“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们也不想惊动官府,若是识相,就速速离去!”叶六郎显然是没了半分耐心,对于王家这一家人,他是半分同情都提不起来,因为不管你再怎么对她们好,她们都只会贪得无厌的去算计你。

王田氏暗暗咬了牙。

这时,就见王玉燕跳了出来说道:“你们可不要得意忘形!你们难道忘了自己原来的身份了吗?”

“你……”叶六郎气的红了脸。

这时候,却见落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叶六郎先冷静下来,而后她自己则是朝着王玉燕问道:“所以呢?”

“所以?”王玉燕冷笑了一声,冷眼看着落银说道:“你就别在这里装傻了!我可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自己开了个茶铺,弄出来了个什么破茶就了不得了!你真以为可以瞒得住所有的人吗?”

“这里还有外人在,有的话我就不明说了,但叶大兄弟你也是明白人儿。”王田氏说着,仰脸打量了一番这座宅院,啧啧道:“这个三进大院儿,得不少值钱吧?你说你们现在也不是缺钱的人,何苦为了这点钱,把落银这个茶师的好名声给毁了?”

说到这里。母女二人的用意是再清楚不过的,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勒索来的。

叶六郎越听越恼,险些忍不住要将二人给赶出去。“说出去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是对我们没好处,可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和玉燕儿现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怕你们!大不了咱们一同被拉进官府里,我们烂命两条死不足惜,可你们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日子不过,反而去吃牢饭吗?”王田氏越说越起劲,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恶毒的意味。

“官府?”落银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们只要有证据。便去告好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一句,现在这可是在夏国。”

就算她们找到调使府那里,又有谁会相信两个乞丐的话。

而她叶落银的名字,在青国早就传扬了开来,白头山的土匪一案更是早已了解。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赫赫有名的大茶师叶落银,会是白头山上的土匪。

这点威胁,拿去吓唬别人还且算了,想藉此来敲诈她,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你……你不要假装镇定了!”王玉燕见落银这样的态度,跟她们之前料想的完全不同。心底已然开始有些发虚,毕竟……县衙里根本不会管青国境内的事情,唯一协调两国事宜的调使府,门槛也是高的很,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更惶恐她们两个乞丐。

“总之你们可以趁早打消从我这里拿到哪怕一文钱的想法了。”落银说着。目光落在了王玉燕左脸颊上几乎占据了半张脸的疤痕,再一看王田氏,也是同样如此。

落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光微微一动,后抬步朝着王玉燕走了过去。

王玉燕见她朝着自己缓步逼近。一时间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你……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看着你这脸上的疤下面,似乎有个眼熟的图案。”落银微微扯了扯嘴角,“你们离开了白头山之后,莫不是又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听落银这么一说,叶六郎和叶流风不由地就朝着王玉燕的脸上打量了过去。

这一细看,二人都是看出了端倪来!

这个图案,虽然被上头的疤痕掩盖了不少,但还是不难分辨,夏国人或许是不认得这个图案,但青国人却是个个清楚的——这是只有犯了重罪,却又不至于处死的人才会被烙上的印记。而且,但凡是被烙上此印的人,必定都是要被充军发配边疆的。

所以……难不成王田氏母女俩是偷逃来夏国的不成?

“你在胡说什么!”王玉燕心里一慌,忙地拿破烂不堪的袖子遮住了那半边脸,“我这不过是烧伤罢了!”

王田氏也略微乱了阵脚,似乎想赶紧走,怕再耽搁下去叶六郎他们会看穿什么,忙道:“一百两银子,只要你们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保证把你们的身份烂在肚子里,保证不说出去!”

这是想拿了钱赶紧走。

“一百两?”落银冷笑了一声,一百两对现在的叶家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可是她宁可用来打发真正的乞丐,也不要给王田氏她们。

敲诈勒索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这样任人宰割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方才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银子,至于你们说的那些,如果你们觉得有人信的话,尽管告到调使府吧。”落银说罢,便对叶六郎说道:“爹,二伯,咱们就先进去吧。”

“你!!”王玉燕气的头发懵。

眼见着叶六郎几人转了身,王田氏是真的着了急,忙地道:“五十两,五十两我们就保证不说出去!”

落银却没有回头,脚下连顿都不曾顿上一步,只朝着肖肖吩咐道:“把人送出去吧。”

一直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肖肖,忙就应了下来要将王田氏和王玉燕赶出去。

“十两!十两总行了吧!”王田氏一边推搡着肖肖,一边不死心地朝着叶六郎的背影喊道。

这时,却见叶流风忽然止步回了头,摸了摸从不离身的剑,双目迸发出一道冷若寒霜的光芒来,皱着眉沉声道:“还不走?”

王田氏和王玉燕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

叶流风常年混迹江湖养就的一副凌冽无比的气势,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你们到时候,莫要后悔!”王田氏底气不是太足的丢下了这句话,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却非常迅速地离开了叶家的大门儿。王玉燕见状,连忙紧跟着跑了出去。

“这一大早上的,真是触霉头。”叶六郎皱着眉。

“这种人,若不斩草除根,定是还会变着法儿的兴风作浪。”叶流风看人向来的准,纵然这是他头一次跟王玉燕娘俩正面打交道,但从二人的言行举止中,便已经将二人的心性看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二哥,这里不是江湖。”叶六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你手里的剑来解决的。”

然而却听落银说道:“爹,二叔说的没错,王田氏她们不能留。”

叶六郎转头看向落银,皱眉道:“你可莫要冲动,王田氏她们是死不足惜……可是我们总不好就真的把人给——”

“爹。”落银摇了摇头,而后问道:“难道您没看到她二人脸上被纹下的图案吗?”

叶六郎点点头,那是只有犯了罪被发配边疆的囚犯,才会烙下的图案。

“所以,她们本来就是戴罪之身,何须我们来动手,我们只需按照律法来办就是了。”

“可这里是乐宁,不是祁阳。”叶六郎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祁阳。”落银笑了笑,“可还不是有调使府吗?”

“你要将此事上报到调使府吗?”叶六郎一阵讶异,“那调使府,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只有两国的重臣,或者是经过谁引荐,方能有机会进去。

毕竟调使府一般只用来处理两国之间的大事,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也在他们管辖范围之内,但却鲜少会传到调使府中去。这也是王田氏和王玉燕她们选择逃来夏国的原因。

落银答道:“我们兴许进不去,但有个人却是必定能进去的。”

叶六郎一怔之后,才恍然了过来。

……

另一头,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的王田氏和王玉燕,在街角讨了半天的饭不得,终于是没了耐性,只得气哼哼的回了暂时落脚的破庙中。

这庙里,里里外外的住了十余个乞丐。但由于现在是白天,多数乞丐还是比较勤劳敬业的的,都在外面兢兢业业的讨着饭,故庙中此刻格外的安静。

“哼!什么东西!”王玉燕一回到庙里,就扯着庙中破落的帐幔出着气,嘴里边骂骂咧咧的道:“她叶落银算个什么东西!”

王田氏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径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皱眉思索着。

王玉燕连踢带扯的发泄折腾的累了,越发觉得今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想着落银如今过着同自己天差地别的生活,越想觉得越难受,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ps:

今天有事去了亲戚家,更新略晚抱歉,第二更估计得十一点后了,早睡的同学就等明早再看吧~

正文、268:豁出去

“够了,别哭了!哭能有什么用,你倒不如省省力气!”王田氏心烦的呵斥道,要知道,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可就吃了一个馒头,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王玉燕却不理会她的呵斥,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不可自拔,这一哭不要紧,越哭越委屈,越哭越觉得心理不平衡。

她分明才是一个十九岁的妙龄女子,本该是极好的年纪,却要过着这样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跟一群乞丐住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她还破了相!

脸,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子来说,大抵最重要的东西了,更何况是曾经爱美如命的王玉燕。

王玉燕伸手摸了摸那半张脸,手下凹凸不平的皮肤再也不复几年前的光滑,这个反差让她一时间更是悲从中来,觉得人生至此,是真的再没了半分希望。

这样活着,倒还不如死了痛快!

王玉燕如此一想,反倒不大想哭了。

渐渐的,王玉燕从大哭转变为了啜泣,而后便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

王田氏只当她是哭得累了,刚想说歇会儿出去讨饭,总不能等着饿死的时候,却听王玉燕忽然开口说了话,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冷然和阴狠。

“我恨叶落银,我恨不得让她去死。”

“娘,我们豁出去了,豁出去也不要让叶落银他们好过!”

“凭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出身,明明都是在白头山上长大,她可以风风光光舒舒服服的活着,而我却要住在这种鬼地方!!”说到最后,她已经近乎嘶声力竭,因为刚大哭过一场的缘故,双眼赤红着。

王田氏被女人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之后,转而心里却是浮现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情绪。

刚才她不是没有看到,就连叶家的一个下人都看不起她们。

叶六郎和叶落银父女俩。穿的住的,俨然都不是一般人家了。

再看看自己,毁了容瘸了腿,两天一顿饭还没有着落。身上的衣服还是捡来的,都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换过了。

就算是住在这个小庙里,她们势单力薄的母子二人,也是经常会被男乞丐们欺凌。

以前她总是埋怨在白头山的日子过得太苦,可跟她现在的境况比起来,简直可以算得上的天堂了……

而这一切都怪叶六郎一家!

如果不是叶六郎他们,他一家又怎么会被赶下白头山,如果没被赶下白头山,也不会为了报复叶六郎他们而投靠凤阳山的那伙山贼,更不会因为凤阳山被剿。被发配充军!

所以,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叶六郎一家!

“娘……我们昨天不是还打听到了叶记茶行在哪儿吗。”王玉燕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等明日……我们就过去当众揭穿她的身份!”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谁还会管事情的真假有没有证据。人的本性便爱细听八卦,更何况是最近正在劲头儿上的叶落银。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看她的名声要怎么收拾!

纵然这样不能置她与死地,但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现在王玉燕的想法,就是要不顾一切的破坏落银现在所拥有的。

反正,她已经不打算再这样苟活下去了。早死早托生。

现如今,王玉燕的人生观已经全部颠覆,她现在一心只认为,临死之前,能看一看叶落银的笑话,已经值了。

※ ※ ※ ※ ※ ※

翌日一早。正东方初现出的第一缕金色的晨光,无声地将万物唤醒了过来。

落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着牀顶发了片刻呆之后,便起了身。

“小姐起的真早,离铺子开门还有些时辰呢。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肖肖刚来到落银的院子洒扫,就见落银已经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显然是起来有会儿时间了。

落银对她笑了笑,道:“昨个儿睡的好,早早便醒了。”

肖肖嘿嘿笑了两声点着头,因为长得五大三粗的缘故,这般笑起来看起来可谓憨劲儿十足。

落银被她逗笑,问道:“怎么了?可是找我有事?”

肖肖见心思被看穿,又嘿嘿嘿地傻笑了一阵儿,而后又抓了抓头,方说道:“小姐您前段时间不是说,茶园再浇一回水过后,还会再采摘一次吗……”

“恩,怎么了?”落银打算藉此将黄大茶也推出来,虽然价格和等级都比不得黄金翎,但用来加固黄茶的地位,却还是十分有益处的。

一般讲究的茶园,为了来年打春不影响采摘春茶的质量,都不会一年多次采摘,特别是在南方,更是少见,但落银因为手中握着特殊的催长方法,便不必忧心茶园的寿命问题。

“小姐……是不是茶铺的生意太好,茶叶不够卖?所以您才急着采第二遍?”肖肖睁着一双大眼问道。

落银再次被她憨直的话给逗笑,点头道:“嗯……也可以这么说。”

现在茶庄的生意,的确是异常的火爆,若非有规定每人每次限购一斤茶,只怕黄金翎差不多已经全部卖出去了。

可她选择推出黄大茶,也是有着深远的考虑的,她没有忘记过自己要做的事情,她不单单是想赚钱,她更想打造出一个完整的茶香盛世来。

肖肖一听眼睛就亮了,立马就脱口问道:“那小姐……您有没有想过要拓展茶园的事情呢?”

这个落银肯定是想过的,她买下这半边茶山,一开始就是抱着试水的心态的,现在越做愈好,拓展茶园自然是必须的,可此事并非当务之急,下半年再办也不迟。

但此刻听肖肖突然提起,她便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得了什么消息。

“难不成你又有一个伯父,要卖果园吗?”落银打趣地问道。

“不不不……”肖肖忙地笑着摇头,“是这样的,小姐……是那茶园另外半边山的主人回来了,说是急着用钱,想把那块地给卖了,他通过人找到了我三伯,托我三伯问问小姐有没有要买的意思。”

落银听罢脸色即是一喜。

那半边山她已经‘垂涎’了很久了,现在送上门儿来,她焉有不要的道理。

“自然是要得!”落银果断地说道:“这样,你回头跟满叔说一声儿,让他代为转告那块地的主人,就说价格好商量,如果要当面商谈的话,我随时都有时间。”

“不用了小姐!不用这么麻烦!”肖肖忙就道:“我三伯说,对方开价就要一百两,说不二价,只要小姐点头,就可以立马交接。”

“什么?”落银惊讶无比。

一百两?

这不是在说笑吧?

当初她从杜满那里买下这半边山的时候,还花了三百两呢,而且那另边山的地势更适宜茶树的生长,当是极好不过的,对方又怎会如此放低价格?

看来是真的急需用钱吧。

落银觉得自己可真是捡了一个又一个大便宜……

这边落银正和肖肖说着约对方出来交接地契的事情的时候,却见拾香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内。

“师傅,睿郡王爷来了,在前厅等您呢。”拾香含笑说道。

这么早?

落银又交代了肖肖几句话转告给杜满,便随着拾香去了前厅。

荣寅今日之所以会过来,乃是因为昨日下午落银让人去睿郡王府传了话儿,说明日有事找他,若是得闲,抽空来一趟。

不曾想,这人这么一大早的就过来了。

待落银到了前厅的时候,荣寅正一个人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听到动静转头见了落银,立即便露出了一个笑来。

“来的这么早,吃罢早食了吗?”

“嗯,用过了。”荣寅答罢又道:“今日不必去军营,怕你的事情着急,便早些过来了。”

他做事从来都很有计划打算,从不会乱了规矩,但是唯独会将落银的事情放在最紧要的地方,觉得只要是她的事,便没有小事。

落银不禁笑了笑,而后就将王田氏和王玉燕昨日来闹的事情,大概地跟荣寅说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她们该是私逃出来的?”荣寅皱眉,在白头山的时候他就十分不喜王田氏一家人,王家对落银家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也大多知晓,现在二人这样来闹,若不及时处理,万一生出什么麻烦来就得不偿失了。

“应当不会错。”落银昨日将王玉燕脸上的烙印看的很清楚。

“如此便好办了,待我去跟调使府里的主薄将此事说一说。”荣寅说罢又道:“届时你也一同过去,将二人的样貌叙述一番,让画师画下来,按照画像来搜捕二人。”

“嗯……”落银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刚巧你今日得闲,不如咱们今日就去一趟调使府吧?”

这件事情,肯定是越早解决越好。

荣寅自然是依她,二人将此事说定了之后,他适才提起了今日过来的另外一个目的来。

“去……月老庙?”落银脸色有些奇怪。

“茶庄现在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去多过问,今日天晴的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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