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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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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郡王好似稍微清醒了些,拒绝了丫鬟的搀扶,自己朝着内间走了进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明珠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那过于澎湃的心跳。
一时间,双手不禁有些紧张地交握在了一起。
不知道待会儿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会有什么反应……
明珠向来自恃美貌,但是此刻,她却有些担心他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毕竟那日筵席上一见。她就已经认定了,他是这个世上最风姿俊朗的男子,无人能比。
他穿喜服的样子,肯定极好看……
明珠心中小鹿乱撞之际。觉得头上的盖头被人轻轻挑开了。察觉到这个动作,她不禁呼吸一窒。
随着盖头被掀离,眼前的光线也渐渐地明亮了起来。
“公,公主……”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明珠霎时间红了双颊。片刻之后,她便缓缓地抬起了头来。
首先入目的就是一袭大红色的喜袍,随后,是男子不甚宽阔,甚至有些瘦弱的胸膛。
明珠心里陡然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内心升腾了起来。
短短半年没见。他何以突然消瘦成了这副模样,之前筵席上见他,虽然身材欣长,但却完全跟消瘦扯不上什么关系。
眼前这副身架子,说是羸弱也毫不为过。
而当明珠彻底看清了面前这张脸的时候。她彻彻底底的呆住了。
这是一张差不多年纪三十左右的男人脸庞,颧骨处有着褐色的斑点,双眼凹陷无神,一张厚唇有些干裂的迹象。
“公主……”男人略有些内向地一笑,眼睛却在看清明珠娇美的面容的那一刻,盛满了淫光,让他本就不怎么好看的一张脸。霎时间变得猥琐起来。
明珠倒吸了一口冷气,猝然站起了身来,厉声质问道:“你是谁!?”问罢,急忙地闪开了几步,同郡王拉开了距离。
她这一通激烈的反应和那句‘你是谁’,让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什么叫他是谁……
这喝醉的到底是郡王,还是公主啊?
“公主,你在说什,什么啊?”郡王还因喝醉的缘故,说话有些结巴。
“本公主问你是谁!”明珠几乎是失控地喊出了声。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新房里?
“公主你怎么了……”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得,一张脸皱在了一起,“本王当然是你的夫君了,不然,不然还能是谁……”
“不,你胡说八道!我要嫁的人不是你!”明珠不可置信地摇着头,那日在筵席上她明明见过的,明明不是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是他!
“公主,您在说什么啊……”陪嫁来的古古古嬷嬷紧张地扯了扯明珠的衣袖,“公主,这位就是风郡王,就是您指婚的郡王爷。您是不是今个儿太紧张了,怎地说起了这样的胡话来?”
这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毕竟现在可是在夏国,这个公主搞不清楚状况,她可清楚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王爷您别当真,我们公主爱开个玩笑……您别放在心上。”古古嬷嬷忙地上前笑着解释,打着圆场。
“哦……”郡王愣了愣,随即又“呵呵呵呵”干笑了几声,觉得是有些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节奏。他这边儿还没晃过神来呢,又听得明珠那边一阵尖叫,刺人耳膜。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郡王忙问道。
“我要嫁的人不是你……不是你!”明珠不住的摇着头,眼里装满了恐惧,她肯定是搞错了,要不然就是在做梦!
“公主你到底在说什么?”郡王觉得他真的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他一点儿都听不懂呢,“我们的两国国君亲指的婚事,又岂会有错?”
“我要嫁的人是……是——”明珠急的不得了,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恍然发现,她连他的名号都不知道,就只知道是夏国的一位郡王。
难道真的是她会错意了?当初要指婚的,从来都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不,不会的……不会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明珠就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见她这副模样,一干婆子和丫鬟们都开始怀疑明珠公主是不是突然得了失心疯……不然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公主,你该不是……喝多了吧!”郡王咧开嘴一笑,上前了两步。
“啊!你离我远一点!”这个动作吓得明珠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到了后面香案上的龙凤红烛,蜡烛被碰倒,火苗蔓延到了她宽大的衣袖上头,瞬间点燃了一片!
“啊!”明珠吓得又是连声尖叫,手腕上传来的灼痛让她素来娇生惯养的她即刻红了眼睛,边惊慌失措的去扑打着衣袖上的火苗。
“快,快啊!”郡王似乎也吓得酒醒了,忙让身边的丫鬟去帮忙。
本来不过就是一簇小火罢了,冷静下来将外袍除去就是了,可错在明珠太害怕乱了手脚,几下子没将火扑灭,折腾了一番下来,手腕上的烧伤情况很严重。
“快去给我请御医!”明珠哭喊着,她可不想身上留下疤痕。
丫鬟听她说要请御医,不由地都十分为难——这里是郡王府,而且王爷不大受皇上喜爱,一直都是个挂名的郡王罢了,哪里有什么御医啊……
“去把府上的崔大夫给喊来!”郡王一时间被明珠哭闹的受不了,朝着丫鬟吩咐道。
“什么崔大夫,我要太医来给我看诊!”明珠丝毫不肯退让,她从小到大但凡有一点儿小病,那可都是御医来诊治的,她素来觉得民间的大夫没什么本事。
她这伤这么严重,更加不能怠慢!
“公主啊……这个,咱们府里也有自己的大夫,现在这么晚了,宫门也都早关了,哪里请什么太医?”郡王有些唯唯诺诺地解释着,见明珠如此刁蛮,他额头上隐隐都冒出了些冷汗。
“本公主不管这些,必须去请御医!”明珠怒目以对,她本来就极讨厌这个男人了,现在见他连个御医都不肯给自己找,一时间更是怒火中烧。
手腕上的烈烈疼痛让她的眼泪不住的流,再又联想到此刻自己的境地,索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单手枕在茶案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从来没有遭受过挫折的明珠,几近要崩溃了。
“公主,公主您别哭了……”任由是古嬷嬷,此刻也是束手无策,她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一想,明珠向来喜怒无常,突然闹成这样或许还真的没什么理由,不需要什么理由……
最终,御医自然是没有请到,明珠只得让府上的崔大夫给料理了一番伤口。期间不停的挑刺儿,一会儿说人家清理伤口用力太大,一会儿说包扎的时候不细心。
这让行医数十年从没出过错儿,已近花甲的崔大夫冷汗淋漓。
哎,看来以后王府里是有的闹腾了……
此番折腾下来,已经几近子时。
“你去别的房间睡吧。”明珠心烦地看了一眼风郡王,没好气地说道。
古嬷嬷熬得原本已经开始犯了困,明珠这句话却立马儿把她吓得醒了神——哪里有大婚之夜赶新郎去别的房间睡的?更何况这是和亲,和亲来的女子,甭管之前在自己的国家如何尊贵,但一旦走上了和亲的道路,都是必须对夫君服服帖帖,小心伺候。
“公主,你……”风郡王彻底的傻住了,他是如何也没料到,自己竟然娶了一位公主脾气这么大的公主……看这情况,还能不能好好的洞房了?
正文、242:太后心思
“公主,您的手烧伤了……身体不适郡王爷都可以理解,可是既然已经拜完了堂,您们就是夫妻了,这夫妻哪儿有分房睡的道理。”古嬷嬷好声好气的劝着,边对明珠使着眼色。
可明珠却全然不去理会,看也不愿意去看风郡王一眼,“不要以为拜完了堂就是夫妻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没弄清楚!”
这话说的……什么跟什么呀?
风郡王欲言又止,脸色变了又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还站着干什么,我现在烦得很,你去别的房睡去吧。”明珠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风郡王,几乎是呵斥着说道。
这哪里是跟夫君说话,这是跟下人说话吧?
饶是风郡王这样的软脾气,觉察到丫鬟朝自己投来的复杂目光,一时间也是尴尬地涨红了脸,丢下了一句“那公主你早些歇息”,便离开了新房而去。
外间的丫鬟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古嬷嬷透过窗子望向外头,见风郡王果真离了院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无比忧心地对明珠说道:“公主您今晚这事儿做的可真是糊涂哟!幸好这郡王好脾气,若是换了其他人,指不定得……哎!”
“本宫用不着你来教训!”明珠瞪了她一眼,愤愤然地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人根本不是她要嫁的那一个,这其中全部都是误会!
“可是公主,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如今您既然已经嫁入了风郡王府,那您就是实打实的风郡王妃了,您可得以大局为重!”古嬷嬷向来心思稳重,这也是昭顺帝派她跟着明珠来夏国的原因。
“本宫说了用不着你来多嘴!本宫自有分寸!”明珠本来就已经是一团乱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古嬷嬷这么多的大道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弄清楚来访青国的郡王到底是谁!而不是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做什么风郡王妃!
“你明日就给本宫出去打听。今年去青国觐见的那位郡王的封号和一切背景,打听到了立刻来回禀我。”明珠朝着古嬷嬷一脸正色的吩咐道。
古嬷嬷一听这话,又想起刚才明珠口口声声地说她要嫁的不是风郡王,顿时眼皮子一阵狂跳。忙道:“公主,这于理不合!您现在的身份可是风郡王妃,怎能私下去打听其它男子的事情?这传出去,可是对您的名声大有妨碍的!”
“本宫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明珠彻底黑了脸,沉声喝道:“本宫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去做!哪儿来的这么多的废话!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明珠说话素来的难听,平素也就罢了,可今日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被训斥,古嬷嬷是觉得一张老脸没处儿搁了,甭管怎么说,她之前在宫中。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位老人儿。
想到明珠今日的任性举动,还有临离开青国前,太后和皇上对她耳提命面的一番交待,古嬷嬷鼓了鼓勇气,道:“这件事情老奴无法办到。若是公主觉得老奴做的不对,可以修书回青国,让陛下和太后娘娘来做决断,把老奴召回去也罢。”
“你——你竟然拿皇兄和母后来压我!”明珠气的瞪眼,一时间却想不到该怎么反驳。
“老奴话已至此,还请公主三思。”古嬷嬷一行礼,道:“时辰不早了。就让她们伺候公主您歇息吧,老奴告退。”
说罢,也没再去看明珠那沉的要滴出水的脸色,径直退了出去,待行到了外间,才将身子转正。提步走出了房间。
然而刚一踏出门槛儿,就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响起,中间还掺和着明珠的叫骂声。
古嬷嬷对着外头浓浓的夜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明珠这样的性子,日后在这风郡王府可如何是好?真的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谁不好挑,偏生挑了这个最刁蛮任性自我的公主来和亲。
怕只怕,再这样闹下去,会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
※ ※ ※ ※ ※ ※
次日早,明珠红肿着一双眼睛起了身。
按照规矩,她今日当是得起早入宫给皇上和太后请安的,风郡王乃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庶弟,是得喊太后一声母后的。
梳妆的时候,明珠就表现的十分不情愿,挑东挑西,显然是不愿意随同风郡王一同进宫。
跟那样的人走在一起,她都嫌丢人!
风郡王在外间等的焦心不已,这个时辰差不多已经下早朝了,从郡王府到皇宫乘轿子也要半个时辰的路程,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将茶盏子搁下,走进了内间,正见明珠对梳头的丫鬟发着火,“连个头发都不会梳吗!”
“公……郡王妃,您现在已经嫁做人妇……按照礼仪来说,在外头是不能再梳少女发髻的,而是该将头发全部挽起……”丫鬟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道,这可是去皇宫,这么正式的场合岂能儿戏。
“这么难看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我不管你给我梳什么头,总之你要梳一个我喜欢的发式出来!”明珠显然是在无理取闹,毕竟这已经是第四个发式了,她却一个都不觉得好看。
丫鬟欲哭无泪,只得继续给她梳发。
风郡王见状急的冒了汗,硬着头皮上前提醒道:“公主……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若去的太晚,只怕要耽误母后去念佛了。”
“我心中有数!”明珠没好气地道,“你若嫌我慢,便自己先过去就是了。”
“这……呵呵呵……这样不符合规矩。”风郡王无奈苦笑,哪儿有新婚夫妇去宫中请安,还分两路儿去的,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那你就在一旁等着!”明珠反过来十分的不耐烦,她现在是一点点都不想看到风郡王,她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荒唐的噩梦。
“……”风郡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十分没骨气,讪讪地走了出去。
在明珠的百般刁难之下,动身去皇宫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待到了宫中,请完了安,几乎已经可以直接留下来吃午膳了。
皇上只是打个了照面便回了御书房去,明珠和风郡王则是留在太后宫中陪着说了会儿话,说是说话,但明珠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敷衍的模样。
太后是什么人,岂能看不出她的异常来,但看在眼中也没有多说什么,面上嘘寒问暖了一番,都未得到明珠的好脸相待过后,便让丫鬟端来了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
无非是一些首饰珠宝之类,太后拿出手的东西,贵重程度自然是不必多言。
明珠淡淡地看了一眼,连句谢也没有道,就径直起了身道:“时辰也不早了,明珠就先行告退了。”
饶是在宫中磨练了几十年的老太后,见明珠如此的目中无人,眼底的颜色不禁也变了变,这么迟过来请安便罢了,从头到尾一句好话都没有也罢了,可见了赏赐丝毫不买账,二话不说就要走,未免是太过分了。
“母后……明珠她初来到夏国水土不服……还请母后不要见怪。”风郡王硬着头皮替明珠圆场。
“公主金枝玉叶可以理解。”太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水土不服?她这是头一天来夏国吗?乐宁的气候,不知道要比祈阳好上多少,这个理由,也只有向来反应迟钝,为人木衲的风郡王找得出来了。
“既然如此,你们且先回去吧。”太后也没有再留二人用膳,是不想给自己找气受,对着明珠这张脸,她可没有把握还能吃得下饭。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风郡王看出了太后的不悦,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想着尽快把明珠带走,以免再让矛盾激烈化。
太后淡淡地“嗯”了一声,让贴身的宫娥送了二人出去。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她的脸色才开始逐渐的沉了下来,冷笑了一声过后,道:“我看青国这可是送了位祖奶奶过来,是准备让本宫供着她还是如何——”
一旁的徐嬷嬷说道:“或许是初嫁为人妇,还有诸多不适,一时半刻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毕竟是年纪小,又是金枝玉叶。”
“哼,你方才是没瞧见她那副脸色吗?”太后松弛的眼角满都是不悦,“这回和亲原本皇帝并不赞成,是本宫执意坚持,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对青国觊觎太久了……本宫还不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想让两国之间的和平再持久一些,如此也不负先皇临终前的遗愿。”
原来两国此次和亲,是还有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内幕。
徐嬷嬷叹了口气,走到太后身后为她小心地揉捏着肩膀,边又说道:“太后娘娘您宅心仁厚,是不想见生灵涂炭。但太后娘娘能做的也已经都做了,太后您不是素来信从天命吗?不如这次就让它顺应天意吧——”
太后徐徐地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中隐含着担忧。
ps:
三更完成啦,么么哒,大家早点休息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生病的感觉太不好了,还是活蹦乱跳,能吃能睡舒服……
正文、243:我教你们
年后开春儿,随着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落下,乐宁城中大大小小的茶山茶园,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特别是谷雨前的这几日,百姓们若是去城外踏春郊游,总能瞧见城外几座大茶山上,绿茵茵的茶树行间,随处都是采茶人背着茶篓专心采茶的身影。时不时,还能听到茶娘们悠扬的歌声,回荡于山涧之间。
“大家明日就能好好歇歇了,这是最后一场了。”身着鹅黄色织锦木兰裙的女子朝着面前的十余个村民说道,每个村民面前都有一筐新采摘的茶叶,都还带着清晨的鲜露珠。
“工钱明日大家去满叔那去结算就可以了,这些日子来,麻烦大家了。”女子扬起唇一笑,朝着村民们微一鞠躬。
“叶小姐说的什么话,叶小姐给我们这么高的工钱……应该我们谢叶小姐才是。”
“是啊是啊,多亏了叶小姐肯用我们。”村民们纷纷道谢。
那些大茶园都有固定的工人,若非缺人手根本不肯招外人,他们原本都是帮着杜满打理果园的,后来杜满家中缺钱卖掉了果园,他们正都发愁日后的生计呢,谁知接手了这片山的叶小姐,不仅肯用他们,还非常有耐心地教他们该怎么采茶。
“也累了半天了,大家都各自回去歇着吧。”面对村民们的感谢,落银只是淡淡地一笑,毕竟她也不是平白的帮了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老实巴交的一干村民们都面带笑意,三三两两地离去了。
这时杜满才走了过来,脸色有些为难。
“满叔有话要跟我说吗?”落银见他表情迟疑,便出声问道。这些日子来,看守茶园的事情都是由杜满负责的,从来没出过什么错儿,相当的尽责,前前后后帮了落银很多忙。
“小姐。是这样的……”杜满仍旧是有几分犹豫,但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原先我家中内人和孩子生了怪病,是小姐您找人给治好的……后来又不嫌弃我人蠢笨,让我帮着看园子。还帮了村民们这么多……”
“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落银无奈了笑了笑,问道:“满叔您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
拾香也在一旁笑道:“对是满叔,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杜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后才道:“小姐,我就是想问问,您这茶已经采完了……是不是就不需要我来看园子了……”
落银一愣之后,随即失笑了两声,“这茶园一年到头可都少不了人来看,满叔您日后是不是没时间过来了?”
杜满听罢忙摆着手说道:“不不不……”
他只是想着。他会不会因此失掉了这份差事而已,虽然现在家人的病在月娘的医治下已经痊愈,可日后家中的开支用度都少了。
现在得了落银这句话,他总算将心放下了。
这时又听落银那道清凌凌的声音说道:“不光如此,这茶园隔上些日子便要翻土。浇灌,还有除草,修剪等事情要做,到时候还是得麻烦村里的乡亲们。”
“不麻烦不麻烦!”杜满喜不胜收,这是好事儿,哪里会是麻烦。
他之前从未接触过茶叶一类的知识,故也不知道这些事项。然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对这头年就能采摘的茶树产生任何怀疑。
而拾香则是以为这茶园落银接手前就是成熟的茶树,所以也没有半分疑惑。
新采摘来的茶青被运回了茶铺之后,落银和拾香后脚也乘坐马车回到了铺子里。
“师傅,清明前您制的那批茶已经可以拿出来了,咱们的茶铺什么时候开张啊?”刚下了马车。进了铺子大堂中,拾香就问道。
落银先前是制了一批莲心茶的。
“不急,等手上这批制完再开张。”落银说罢又交待道:“待会儿你去知会杜师傅一声儿,让他忙完了之后,去我的茶房一趟。届时你也一道儿过去。”
为了保证制茶的效率,落银拾香还有杜泽,都是一人单独一个茶房的。
“是,师傅。”拾香不疑有他的应了下来。
杜泽此刻正在茶房中烘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便随口道了句:“进来吧。”
这茶庄的后院儿,目前就他和落银、拾香还有叶六郎一家人能进,所以他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学技艺。
须臾,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杜泽刚一回头,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问道:“杜师傅还没忙完呢?”
见是拾香,杜泽就笑了笑,道:“就要完了,快烘好了。”
他手下所用的熏笼就是落银去年让工匠特制出来的,烘制的手法亦是落银所教授。
“怎么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杜泽问拾香。
“是这样的,师傅说等杜师傅这边儿忙完,让我们一同去茶房找她,应当是有事情要同咱们说。”拾香看了眼熏笼中茶叶的颜色,显然是快成了,便道:“我先去外头等会儿吧,杜师傅这边好了的话,咱们再一同过去。”
“好。”杜泽点点头,只当是落银跟要他们商议茶铺开张的事情。
然而等他和拾香去了落银那里,杜泽方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杜泽有些痴迷的望着眼前金黄色发亮的干茶,怔怔地问道:“这个可就是叶师傅去年在晋茶会上夺得魁首的那道茶,金沁玉?”
他虽然对金沁玉大有耳闻,但因为徐家去年也生产的不多,多数都流入了达官显贵之手,故他一直没有机会得见此茶。
素来听闻此茶是由叶师傅开发出来的新茶类,黄茶,茶叶通身黄亮,故他便下意识地将此茶当做了金沁玉。
落银只笑不答,转而朝着同样看痴了过去的拾香问道:“拾香,你看这茶可是金沁玉?”
她制金沁玉的时候从来没有躲过拾香,所以若说她是这个时空里最了解金沁玉的人,那么拾香便是第二个了。
当然,只怕现如今徐家和凤家也已然开始将金沁玉的工艺发扬光大了。
拾香上前从茶荷里取了几片赶叶,约莫过了一刻,就疑惑地低语道:“这茶,像是金沁玉……可又不像是金沁玉……好像,比金沁玉的外形更好看些,颜色更亮……”
“难道这茶是叶师傅改良后的金沁玉吗?”杜泽忙地问道,但凡是制茶制到了他这种地步的人,对制茶都有一种近乎痴迷的感情。
“并非,这是一种新茶,跟金沁玉一样,都属于黄茶类,乃是四日之前我动手所制。”落银含笑说道:“我给它取名叫做黄金翎。”
“黄金翎!?好名字……”杜泽沉浸在了莫大的震惊之中,这茶叶就犹如黄色的羽毛一般,黄金翎这名字取得好……
可随即,他就察觉到了落银方才那番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东家是说这茶制于四日前?!”
“师傅您说这茶是四日前您炒制的那一锅啊!”
拾香几乎是跟杜泽同一时间里惊异的问了出来,经常制茶的人不难发现,现在这眼前的干茶,明显是还未经过存放的,应该是刚制成的茶。
可落银却说,这茶四日前就制了!
“这茶的工序比金沁玉复杂的多,而且工序费时极久,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是需要三四日的时间方能制成。”落银解答着他们心中的疑惑。
杜泽和拾香下意识地互看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制茶需要三四天?这个时间可是闻所未闻……这么久的时间,茶叶真的不会被闷坏吗?
“这茶的发酵就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少一点儿都不行。”落银指了指茶荷里的黄金翎,也就是现代改称的君山银针,说道:“我们现在手上所有的茶青,都制成这种茶。”
“可是师傅……这两日采摘了差不多近两百斤茶青,您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
“我何时说我一个人来制了,你们两个莫不是打算在一旁闲着,看着我一个人通宵达旦不成?”落银笑望着拾香和杜泽。
二人闻听俱是一愣,拾香没有杜泽想的那么多,她脑子素来直,当即就问道:“可是师傅……我和杜师傅根本不懂这黄金翎的制茶工序啊!”
金沁玉落银是教过她怎么制,可是金沁玉的制茶时间跟一般绿茶差不多,黄金翎却需要好几倍的时辰,显然工序是完全不同的。
“……”杜泽却是猜到了落银的意思,一时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当初落银执意要将炒茶的技艺教给他和拾香的时候,他就横竖都想不通,他深知这道炒茶技艺的影响力有多大,大到足以更改整个茶业的进度。
可是,她却那样毫不在意地,无偿的要教给他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果然,接下来正如杜泽所预料的那般,就听落银说道:“我打算把这道茶的制作工艺教给你们两个,其实不难,你们都是制茶师,对这方面很敏感,可以很快上手的。”
正文、244:百儒宴
…………………………二更到,么么哒~…………………………
※ ※ ※ ※ ※ ※
“师傅……”拾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茶虽然还未有面世,但不用想也知道,现如今金沁玉正炙手可热的时候,有人推出了另种黄茶,且优胜金沁玉的,这道茶的未来无疑是异常广阔的。
这也是落银选择将所有的茶青都制成此茶的缘故。
可正因如此,拾香和杜泽便越发觉得,落银这种毫不保留地将此茶的技艺教给他们的做法,实在匪夷所思,试问哪个茶师,愿意一而再地将自己的秘技拿出来教给别人。
说出去,只怕都没有人肯相信。
“东家,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先前教会我炒茶的技艺,已经让我受益匪浅,现在这黄金翎的制茶工艺……您还是暂且自己留着吧。”
“是啊师傅,您不是常说……无功不受禄吗?”拾香也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师傅教会了她这么多的东西,随便哪一样儿都足以令她受益终生,一生不用为吃饭发愁,可她却没为师傅做过什么。
“我且问你们一句,你们拿我当什么人看待?”落银见二人不约而同的都犯起了固执,忽然出声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自然是把东家当成了东家来看待的,东家待我如此,日后杜某定当竭尽所能协助东家管理茶铺。”杜泽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然而他没说的是,其实他心底还把落银当成了膜拜的偶像。
这一点,与年龄大小无关,只是对她在茶叶方面不可思议的造诣感到万分敬佩。
拾香则是答道:“师傅您是我最敬重的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承载了太多的情绪,有感激,有尊敬,更有依赖。
“那不就成了。”落银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不要把我当成一个茶师来看待。”
什么?
杜泽和拾香一时未能理解她这句话里的意思。什么叫,不要把她当成一个茶师来看待?
“紧握自己手中的秘技,赖以生存,是一个茶师该做的事情而已。而我的身份与其说是茶师,倒不如说是我们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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