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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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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茶徒晋升二等制茶师的结果刚刚宣布完毕,二等制茶师晋升一等制茶师的鉴定便开始了。

茶师们的茶都已经制好,等着徐折清三人来一一判定。

因为这段考核极难,故并非所有的二等制茶师都有参加进来,相反的,参加的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是知道自己的实力,与其白费功夫瞎忙活,还不如在一旁看戏。

这次报名参加比试的二等制茶师,不过十来个人。

其中最年轻的面孔,是颜安。

颜安算是报名参加的人中间,资历最浅的一位了,他是白芷的上一位徒弟,晋升为二等制茶师不过三年的时间而已。

但他的努力和优秀,也是极少见的。

故他报名参加,众人虽是意外,但也没人说他自以为是。

颜安的茶是最后一个奉上去的,前面所有的二等制茶师的茶,都被落银和胡琴,还有徐折清给予了精确的评判,虽然算是优,但距离大茶师的水平,还有些距离。

当人上升到一个程度的时候,越往上便越难突破,也就是俗称的瓶颈期,许多茶师,终其一生也是止步于此,无法突破。

落银垂眸看着茶荷里刚刚制好的茶,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之后,便立刻捏了几片干茶放到眼前细观着。

这茶好像是……

胡琴本是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但见落银如此认真的神色,便也上心看了看,这一看,便发觉了不对。

这茶……她好似从来没有见过!

徐折清同落银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吩咐了人提水过来。

底下的茶师茶徒们都被镇住了,本以为今年又无人能晋升一等制茶师的,可是前面茶师们的茶,东家和两位大茶师都是观其色、望其形之后便直接判定了,怎么独独要试颜师傅的呢?

如此,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是觉得色和形,都满足了通过的条件!

颜安在下面,面上虽然还算平静,实则内心激动的无法言表。

这茶是他去年研制出来的,却因为总觉得有些不满意,故并没有拿出来示人,可就是前段时间的晋茶会上,落银的黄茶,给了他灵感,将此茶改进了一番。

他自认为,还是登得了台面的,但心中始终忐忑不已,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认同。

待茶水只有六七分温的时候,徐折清三人才端起来品尝,但之前已经将明丽清澈的茶汤色看在了眼中。

落银小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果然,她方才看完就觉得像是,这味道和高香,是丝毫不差的!

竟没想到,这历史十大名茶之一的清廷贡茶,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由她身边熟悉的人所研制出来的。

“这茶叶形状相当特别,味道也极好,可是颜师傅研制出的新茶?”徐折清出声询问道,眼里含了些期待。

正文、208:“请人”?

这茶叶形状很奇特。

在世界所有茶叶中,六安瓜片是唯一无芽无梗的茶叶,由单片生叶制成。去芽不仅保持单片形体,且无青草味;梗在制作过程中已木质化,剔除后,可确保茶味浓而不苦,香而不涩。

二等制茶师晋升比试用茶,是不局限提前制好的,这茶叶应该是采摘于谷雨前后。

落银心底已经有了计较,在和一干人一起等着颜安的回答。

“回东家和二位师傅,这茶叶的确是颜安前不久研制出的新茶,取名瓜片茶。”颜安声音还算冷静,却有着掩不住的期待。

竟然连名字都这么吻合,看来许多事情,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数——落银在心底想道。

“瓜片茶……名字取得是很神似。”徐折清望着碗中浮动的茶叶,唇边有了认可的笑意。

现在的徐家,真的是人才辈出,他自然欣慰。

胡琴很官方的对这茶叶点评了一番,最后说道:“实乃难得一见的好茶,茶形也极新颖。颜师傅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

她这话倒是真心的,毕竟现如今的胡琴已非从前,她手中握有的紫笋茶,也不过是家传的,而颜安这种自己研制出来的,就显得更加难得了。

徐折清和胡琴都表了态了,事情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了,现下,众人都在等着落银的点评。

落银尝了第二口之后,便发现了一些问题。

现下见轮到她说话,便将茶碗轻轻放了下来,望向颜安此刻略显激动的双眸,落银微微地一笑,道:“颜师傅在制茶方面的天赋确实惊人,这瓜片茶的确独特新颖。”

众人听到这,心底都有定论了——颜师傅这回,晋升一等制茶师。是稳稳当当的事情了!

甚至已经有人准备好要道贺了,共茶院里几个关系好的男茶师,更是琢磨着待会儿要拉颜安出去好吃一顿庆祝庆祝。

这时,却又听那道清凌凌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有一点不足之处——”

不足之处?

颜安对落银投去了不确定的目光。袖中双手不由紧张地握了起来,换做任何人,只怕都无法不紧张。

“不足之处……那叶师傅倒是说说哪里不足啊?”齐玉凤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带着讽刺的笑意,言下之意就好像是,落银可以阻挠颜安晋升一等制茶师一般。

落银看却没看她一眼,只道:“我见这茶叶形条偏细嫩,想来采摘的时间稍早了些。”

多数人都听的迷糊。

“颜安绝无怀疑叶师傅的评判之意,只是,春茶贵在一个鲜字。这茶采于谷雨前三日,已经不算早,待过了谷雨,岂不是太粗糙了?”颜安的口气,的确没什么不满。有的只是不解,因为他知道落银断不可能是故意为难他。

“没错。”落银点头后又摇头,“可这瓜片茶与其他的茶不同,你既然将这茶研制出来,也该知道不同之处,主要是在于它无梗无芽,只采单叶。由此一来便去了许多涩感,但同时也破坏了茶叶原有的味道。”

“可……这是在所难免。”颜安有些吞吐,其实这点缺点他也知道,可是无法两全。

经落银这么一提,徐折清和胡琴,也觉得是缺少了些茶叶本身的浓醇。高香有了,却失了三分醇厚。

“并非如此。”落银眼里并没有任何轻蔑的意思,颜安能研制出这茶,已是天分极高,只是还欠些改进。“依照我来看,这瓜片茶,适合采壮不采鲜。”

采壮不采鲜……?

这不是粗茶的道理吗,好的春茶,讲求的不就是鲜嫩吗?不然,那明前茶怎会那么贵?

颜安也觉得有些……不搭边了,可失礼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道:“叶师傅所言,颜安不解。”

“因为壮叶茶的浓涩会跟去梗后的情况相互融合互补——然而具体的情况,还需你试了才知道,你可去采些较粗的茶叶一试,看看味道是否会比你现下所制的要好。”

融合互补?

颜安听出了些道理,他是这茶的制造者,了解自然比别人要多,这茶缺的是什么,他也知道。

“多谢叶师傅赐教。”颜安虚心地将落银的意见接受了,决心回去要试一试。

于此,他也明白了自己这道茶虽然胜在新颖,但却还是欠了火候,感激落银替他指出缺点的同时,心里不免也有着浓浓的失落。

如此一来,只怕晋升是不可能了。

“可终究瑕不掩瑜,这点缺陷日后可以渐渐改进,颜师傅对待制茶的热忱和谨慎,都很让人钦佩,若是我能做主颜师傅晋升与否,我自然是得点头的。”说到后面,落银声音带上了笑意。

颜安的眼睛蓦然亮起。

这意思是,认同他了!?

徐折清哪里听不出落银的意思,而且他的意思也是觉得,瑕不掩瑜,颜安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难得了。

胡琴一开始就说过了,是认可颜安这道新茶的。

底下便是一阵骚动。

最后是由徐折清站了起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得见众人都将注意力转移至此,方缓声道:“我跟二位大茶师一致决定——将颜师傅晋升为一等制茶师,茶院便定在东临院。”

那是白芷之前的茶院,也是颜安学艺的地方。

颜安眼里甚至泛了些泪光。

颜安为人处事谦和有礼,性子又素来的和煦,故在共茶院中人缘颇好,眼下替他高兴的人数不胜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久久不息。

※ ※ ※ ※ ※ ※

茶院比试正式结束的时候,还差半个时辰才到申时,然而天际却压得很低,天色极暗,看样子九成是要落雨了。

拾香跟着落银回到了西攀院中。

跟在落银身后的拾香,低垂着头,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一个字,半点都看不出高兴,哪里像是刚晋升为了茶师的人。

“好了,要收拾的东西都收拾过去吧,免得明日手忙脚乱。”走到外厅,落银跟拾香讲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日常所有的东西罢了。

明日拾香就要去共茶院上工了,落银这里也会安排过来新的茶徒。

然而拾香就跟没听到落银的话一样,还是耷拉着脑袋不肯说话,也不动弹。

“怎么了?”落银问她。

拾香还是不愿意抬头,只是渐渐地,肩膀开始抽搐了起来,虽然是竭力压制,但还是能听到隐约的啜泣声,再然后,落银就看到她脚下的地板上开始啪嗒啪嗒地砸起了泪珠子。

落银不由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啊……

“好啦,这有什么好哭的,升做了茶师可是好事。”

“可是……可,拾香舍不得师傅……”拾香呜咽着道,这句话一说出来,肩膀抽动的更加厉害了,泪珠也越落越急,大有不可收拾之势。

落银心里一时也有些泛酸,情绪这东西有时候真的是会传染,可毕竟她比拾香理智的太多,极快地就控制住了,含笑劝道:“说什么傻话呢,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什么舍得不舍得,日后不还是在一个茶庄里共事吗?若是得空,你大可来西攀院找我,休沐之时,也可去家中吃饭。”

说着,将帕子递到了拾香眼前。

拾香接过来,边擦着眼泪边想着落银方才的话,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如果可以,她真的一辈子都想呆在师傅身旁,做一辈子茶徒也毫无怨言,可她知道,落银不希望她如此。

“好了,待会儿收拾完东西早些回去,再耽搁怕要下雨了。”落银见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提醒道。

“恩,我知道了,师傅也早些回去。”

※ ※ ※ ※ ※ ※

落银从茶庄出来的时候,真的被逗笑了。

四名身穿徐家下人衣着的家仆,正站在茶庄大门前等着她一样,见她一出来,急忙迎了上去,道:“叶师傅,还请随我们回府一趟。”

请她一个弱女子需要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吗?

这是请人,还是押解?

落银心中对徐朗之的厌恶越来越浓烈,“我没时间随你们回去,烦请回禀徐老爷一声,要说的话昨日我已同他说完,着实没有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似乎早料到她有此反应,那几位家仆根本不为所动,只道:“还请叶师傅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真不知道是谁在为难谁。

落银的打定了主意不会跟他们再去徐府,徐朗之要跟她说什么她可以料想的到,“难道青天白日的,你们还想将我掳回去不成?我虽然来祈阳没两年,但祈阳的律法,还不至于只是个摆设吧?”

四名家仆闻言,脸色俱是变了。

掳人,他们自然是不敢的,他们这么多人过来,不过是为了起威胁震慑的作用。

传出去,老爷也没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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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更新晚了。苦逼的作者君半夜发了高烧,被妈妈送去了医院,打完吊瓶回来睡了一觉,差不多两点才爬起来码字,现在烧已经退了,但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码字的时候觉得有点飘儿……如果错字什么的,还请包涵一二,真的抱歉。

正文、209:失态

“叶师傅,我们也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如果您不随我们回去,老爷肯定会迁怒我们的……老爷也只不过想找您谈谈话,您要不就随我们兄弟几个走一趟吧?”其中一个长相精分的家丁,见硬的不行,立刻换就了一副可怜的嘴脸。

可惜,他真的找错人了……落银这人,铁了心要做的事,是软硬不吃的,更何况,他们同她根本没任何交集,他们受罚与否跟自己有何牵连。

“几位还是趁早回去回话吧。”落银冷冷的说了句,便要走。

然而刚走出一步,就被一个魁梧的家丁伸手拦住了去路,并且道:“叶师傅若真的让我们难做,我们也没办法了。”

真的要绑人不成!

落银冷笑了一声,刚欲开口,却听身后有人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来人,几名家仆脸色都是一慌。

是正带着徐盛从茶庄走出来的徐折清,剑眉紧皱。

他昨晚分明已经跟徐朗之说清楚了,让他不要再插手此事。

“少,少爷……”那名家丁讪讪的将手收了回去,神色局促不已,因为徐朗之吩咐过,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徐折清知道。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徐折清走近,再次出声问道,脸色是落银从来没有见过的沉,她似乎隐约的明白……徐折清或许知道徐朗之的打算,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早前她就知道了,徐折清也不喜欢婚姻大事被人操控。

见到徐折清这种态度,落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的感觉,其实她前些日子,总隐约觉得徐折清对自己有些其他的感情,现在,总算放心了,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几名家丁才吞吞吐吐地说,是徐朗之让他们来请落银。去府里‘喝喝茶’、‘聊聊天’……

“你们回去吧。”徐折清听罢,直接给了这么一句话。

几名家丁却哪里敢这么回去,一时间,面面相觑。犹豫不决,老爷和少爷,两边儿都不好得罪。

“有事情我来承担,你们先回去,我稍后回府,自会跟父亲说明情况,不会对你们强加怪责。”徐折清对他们说道。

于此,四名家丁才算略微放心了下,这才道了退回去了。

“多谢徐大哥。”落银对徐折清说道。

徐折清眼底有些内疚,“你不必谢我。此事本也怪我没同父亲说明,才给你带来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不怪我就好了。”

“我自然不会怪徐大哥。”落银随意地一笑。

其实,她没有想过离开徐家茶庄,徐朗之这种做法,真的是多此一举。倒让她对徐家产生了些许抵制。

这句话,她本来想说给徐折清听,但转念一想,徐折清跟徐朗之又不一样,徐折清向来相信她,她委实没有必要多说这些。

她相信,他都懂得。

“我送你回去吧。”徐折清看了眼天。道:“你走回去,若是半路落雨,恐怕会淋着。”

“不用麻烦了。”落银笑着摇头,道:“我还要去西街一趟,就不麻烦徐大哥了。”

徐折清犹豫了片刻,最后道:“那这把伞你拿着吧。以防真的下了雨。”

徐盛听后,忙笑嘻嘻地将伞递到了落银面前,“拿着吧,我和少爷赶马车回去,也用不着。”

落银这才收了下来。又对徐折清道了别,才朝着西街的方向走了去。

她上次在西街的首饰铺子里给叶六郎买过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平安二字,叶六郎很喜欢,每次走镖都要带着,当做平安符一样,可昨日走镖回来,将玉佩解下来之后,虫虫拿着把玩,给摔到了,摔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落银觉得这难免有些不吉利,遑论叶六郎向来信奉神佛之说,便想瞒着他再去买一块一模一样的。

叶六郎今日也碰巧休沐在家,一时也没想到玉佩的事情,不然也不好办了。

落银没走多远,头顶上就响起了闷闷的雷声,轰隆隆的一阵又一阵,却没见雨滴子。

待走到那家首饰铺里,外头才开始落起了蒙蒙的细雨。

落银从怀中将那块裂开的玉佩拿了出来,说想再要一个原样儿的。

这玉种并不算稀缺,倒也还好没缺货,伙计不大会儿就将东西取了过来,落银检查过了没问题,确定一模一样之后,便让伙计将玉佩给包了起来。

这间隙,落银不经意间听到了身旁两个在挑选首饰的妇人的交谈。

“你家的香儿也是命里有福气的,如今得了这么一门好亲,那易家的公子乃是独子,虽说刚回家中两年,但家里的生意迟早是要交给他的,这年头,丝绸生意可是很吃香的——”其中一位妇人笑着说道,口气里有些艳羡。

“是啊,所以说咱们可也不能丢了份儿,我也就香儿这么一个闺女,嫁妆自然也要挑最好的。”

原来是给闺女置办嫁妆首饰的。

落银接过了活计包好的玉佩,给了银子之后,走到店门前,见外面雨势见大,便将伞撑了起来。

然而刚欲踏出店外,却听那其中一个妇人又道:“我还听说这易家的公子易城,前几年不在家就是去外面历练去了,见过世面的总是好的……”

后面的话,落银都没有听清,脑袋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已经轰然炸开了,一刹那,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行动好像已经不由自己操控,她迅速地奔回了柜台前,朝那妇人问道:“你们方才说的是,哪家的公子?可是叫……可是叫易城!”

“是叫易城啊……姑娘你是?”妇人打量着她,眼神有些不悦,这个易公子毕竟是她未来的女婿,这个小姑娘打听要来做什么?

“他家住何处!”落银几近失态,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就为了别人一句话,而瞬间没了自我。或许长久以来,她表面的无所谓,根本就是脆弱的空壳,一击就碎。

“姑娘你未免太不知礼数了吧,你打听一个男子的住处,这是为何?”妇人终于忍不住沉了脸,店里伙计和掌柜看向落银的眼神不禁也有些不齿。

落银见在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也不耽搁时间,握紧了手中的伞,便投身进了外面的大雨中。

脑海里迅速的组织着信息,家中独子,做丝绸生意,叫易城,前两年刚回到祈阳……

渐渐增大的雨势,让街上本来就不多的人都是脚步匆匆,慌乱间,落银抓住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衣袖,问道:“这位大叔,请问您可知道家中做丝绸生意的易家宅邸落在何处?”

“没听过!”这男人脾气显然不好, 本来就赶着回去,眼下被一个陌生人一把抓住,不免心烦,应付的吼了一句,便一把推开落银大步走开了。

落银没有防备,被他大力推的往后跄踉了好几步险些跌倒,堪堪稳住了身形,手中的伞却丢了出去,一阵大风刮来,吹卷到了远处。

失去了雨伞的遮庇,倾盆的大雨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的身上,落银却是根本顾不得去理会,急切地又拉了个行人来问,“请问可有听过做丝绸生意的易家?家中有位独子名唤易城?”

这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乍然被人抓住一问,有些被吓到,待反应过来,才怔怔地点了头,道:“听说过……”

落银眼睛顿时放亮,像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光明一样,“那易宅怎么去?”

“从这里直走,往右拐,第三条巷子穿过过去,最大的那座大宅院就是了……”这易家显然不是小门小户,相反的,也算是京城丝绸商中的佼佼者,家大业大,少有人不知道,方才那人说不知道,不过是不想理会罢了。

“多谢!”落银感激地冲他一点头,便转身疾奔去了,留那撑伞的书生一人凌乱在雨中,还有些未能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落银按照那书生所说的路线,直奔了易宅。

出了长巷,果然就有一座偌大的宅院现入了眼前,高门上的匾额上,确是规规矩矩的书着“易宅”两个大字。

落银在雨里,顿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太多的太多,她都来不及去细想,现如今她只有一个想法——要见到他。

守门的两个家丁正百无聊赖的说着话儿,忽见自雨幕中跑来了一个削弱的身影,不由地都探目瞧去,待再近些,才发现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

最重要的是,她正朝着此处跑来!

“你是何人啊?”唯恐她冲进去一样,家仆很快上前挡住了去路。

落银抬起头来看向二人,道:“我想见你家少爷易城一面!烦请行个方便——”

见他家少爷……他家少爷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而且,这来路不明,看着似乎……神智不太清晰的小姑娘他们根本不认识。

“你找我家少爷何事?”

落银即刻答道:“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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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来以为二更做不到了,还是坚持码完了,明天的可能也会较晚,但不会不更的,谢谢大家……

正文、211:贵客

落银一咳,险些被呛到。

女人的直觉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哎……”月娘见她如此,更是肯定了其中有事,一边替她拍着背,一边道:“你向来懂事,二娘也从来没有过多的过问过你的事情,可是……有些话,二娘却是一定要跟你说一说。”

“二娘您说就是了。”落银微笑仰脸看着坐在牀沿边的妇人,月娘知道她的秘密,算是最了解她的人了,她的话,落银向来都听在了心里。

“关于易城……之前我也劝过你了。”月娘叹了口气,道:“什么都不如找一个如意郎君来的好,你还是多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才行啊。”

落银知道月娘这是在担心她。

今天的事情也让她明白,或许她内心抱着的那些侥幸的想法,都是不现实的,或许……她真的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如此,等下去真的还有意义可言吗?

月娘见她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走神,便拉住了她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徐公子宅心仁厚,又年轻有为,我看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落银被吓了一跳。

“二娘是过来人,看的出来他对你是真的有意,不然岂会一次又一次的帮你。”月娘又道。

落银有些尴尬地道:“二娘,徐大哥他是对我很好,可是……我对徐大哥只有敬重和感激,完全没有男女之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二娘当然知道,所以才要跟你说。”月娘握了握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只是觉得你心里的结如果打不开,你就永远没办法去接纳别人。首要之际,是要学会放下啊——”

“毕竟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我和你爹迟早都是要走的,没办法陪着你一辈子……所以二娘真的不想看到你一个人。”

落银听着。鼻子有些泛酸,这些都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月娘却在日日为她打算考虑着。

“二娘,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吧。”落银肯定的点点头。反握住了月娘的手。

月娘将她拥入怀里,想到这个孩子给她带来的许多喜悦和感动,然而不开心和忧虑却始终一个人默默的放在心里,不由地心疼万分,“真是苦了你了……”

落银浅笑着摇了头。

有这样的家人陪着,有什么好苦的,她从来都不觉得苦。

※ ※ ※ ※ ※ ※

次日早,落银醒来的时候,方觉头痛的情况减轻了许多,月娘给熬了清淡的小粥。她喝了一碗。

半日下来,她都坐在牀上看书。

虫虫跑了过来,美名曰陪姐姐解闷儿。

落银帮他脱掉了小鞋子,他便笑嘻嘻地爬到了牀上来,靠在落银身边。还不忘小心地替落银掖了被角,这一个小动作,让落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虫虫这几年下来识了不少字,今年也已经五岁半了,按照青国的规矩,孩子满六岁便可送进书院学启蒙了,所以也就是说。明年打春儿,虫虫便能进书院了。

为此,虫虫很高兴了一阵儿,最近学习的劲头也十分的高昂,就是为了能进书院之后,被人称赞为‘神童’。

他靠在落银身边。跟她一起看书,却不大看得懂,毕竟认字尚且不全,落银便一点点的解释给他听。

不大会儿,李方氏过来了。

琢磨着时辰。落银觉得李方氏该是来叫她跟虫虫吃午饭的,便将书搁了下来,笑道:“婶子,我这便起了。”

李方氏却摇头,道:“是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落银疑惑地皱眉,他们在祈阳也没什么熟识的人,哪里来的什么客人。

“可不是,还是指明来找你的!”李方氏想了想,又道:“约莫是个二十多岁的公子哥儿,穿着挺讲究的,说认得你。”

穿着讲究,二十多岁的公子哥……?

落银横竖没想出符合的人来,想着人家既然能找到这里来,而且还知道她,想必该是认识的,便下了牀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之后,便领着虫虫跟着李方氏去了客厅。

李方氏所说的那位客人,正坐在厅中同叶六郎说着话儿。

刚近了客厅门前,还没走进去,落银就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入声,不由地精神一震——这,这这是……

一时间,她不由地驻足,第一件事儿就是转过头朝李方氏问道:“李婶儿,我二伯今日可在家?”

叶流风那日随她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不在,一大早可就出去了,还说今儿别做他的饭了,想是出去有事不回来了。”李方氏答道。

落银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好……若是叶流风在的话,她可真怕他万一又冲动起来,忘了那晚在御花园中跟他师傅承诺的话。

李方氏见她脸色,忙问道:“怎么了?”

“无事。”落银一笑,提步走进了厅中。

也是凑巧,叶六郎今日本是在上工的,可去了镖局才知道,原本昨日给他安排的任务,主人家突然撤了单,临时还没有任务交派下来,叶六郎便打算回家吃顿饭,下午再过去瞧瞧。

不曾想,在自家门口儿,就遇见了这个一位‘客人’。

还别说,两人随便谈了几句竟然觉得还挺投机,天南地北的也能扯到一起去,一盏茶的功夫下来,竟是让叶六郎大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怀。

两人这边正说的火热,然而走了进来瞧见了这一幕的落银,却是怎么看怎么……一脸黑线。

这个主儿做事可真没有预兆……

那正跟叶六郎讨论着祈阳哪家的红烧猪蹄最好吃的人,不是昭顺帝又是哪个——

也亏得他长得显嫩,原本三十多岁的大叔年纪,到了李方氏眼中,就活生生地成了二十多岁的公子哥儿。

落银进去先是冲昭顺帝喊了句公子,再朝叶六郎喊了句爹。

“叶师傅坐吧。”

落银神色有些怪异地点了点头……只得僵硬非常的坐了下去,边在脑海里思索着,边对叶六郎解释道:“爹,这位是——”

本来正在心里给昭顺帝编造一个身份来的时候,却听叶六郎笑着打断了她,道:“爹都听黄公子说过了,说是跟你们茶庄合作黄茶的,今日去茶庄找你细谈,听闻你不在,才来了这儿。”

叶六郎这人心眼儿直,对茶庄里具体的运作也不清楚,故没有任何怀疑。

落银不由地嘴角一抽……合着,合着昭顺帝都早把一切给搞定了。便也只能干笑了两声,道了句:“正是……”

昭顺帝见她这小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叶师傅那日还答应了我有空会去喝茶,怎我等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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