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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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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氏的激动劲儿表现的最为明显,笑得一脸的褶子,直是将落银的手攥得发疼,还没想起来要说什么好,半晌才说了句:“银儿真争气,好样儿的!”

落银就跟着笑起来,道:“谢谢婶儿。”

“好了娘,您快把落银给松开吧……”南风在一旁哭笑不得,见李方氏那力气大的吓人,忙出声提醒道。

李方氏才恍然过来,忙地松开了落银的手,转而在她肩膀上拍了两把,一脸的‘你懂婶子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叶六郎也没吝啬夸奖的言辞,将闺女一阵好夸,顺带的,也将自己给夸了一通,大意是说自己养了这么个不得了的闺女,由此看来,他叶六郎也不是个平凡的人。

徐折清在一旁望着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联想到了冷清的徐家,脸上的笑便渐渐地淡了去。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先回家。”叶六郎说道。

“就是,这一高兴都给忘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月娘扯了落银的手。

却听落银说道:“爹和二娘,还有婶子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需要跟徐大哥去茶庄一趟。”

说着,对徐折清使了个眼色,徐折清即刻会意地点头。

叶六郎却不怎么乐意让她再乱跑,“都累了一整天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改日再办?”

月娘看了落银一眼,明白了过来,笑着劝说叶六郎道:“六郎,银儿想必是有紧要的事情,咱们先回去准备就是,等银儿回来正好可以吃饭了。”

落银忙配合地保证道:“是啊爹,我去去就回,最多半个时辰。”

“伯父尽管放心,事情办完之后,我会亲自将落银送回去。”徐折清不愧是三好东家。

叶六郎这才答应了下来,最后又重复交待了一句办完事早些回来,才带着月娘和南风他们先行回了叶宅去。

“真的是要回茶庄里?”晋茶院大门儿前,目送着叶六郎赶车走远,徐折清适才含笑望向落银。

“自然是要回茶庄。”落银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我还以为你拿茶庄和我当靶子,要去办什么紧要的事情。”徐折清笑说道,并问道:“都这么晚了,还回茶庄作何?”

落银脸色正了许多,一本正经地道:“去看一看胡师傅,胡师傅如今可是被安置在茶庄里头?”

听她说到此处,徐折清也敛去了笑意,点头答道:“是在茶庄里,我已命人严加看守。”

“那麻烦徐大哥带我去一趟吧。”

徐折清微微皱眉,不知道她为何非要在大半夜的去看胡琴,便提醒道:“今日可是你拿到魁首的日子,理应给你庆祝才是。明日再去看胡师傅吧——”

大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去看一个等同尸体无异的胡琴,又是这么一个纪念性的日子,怪晦气的。

而且他已经认定胡琴没救了,到时候稳定外面的说辞,也已经拟好,就顺应众人的想法,将胡琴的死暂定为畏罪自尽,待找出别的证据将凶手抓住,再将事实大白于天下。

或许,这样一来对胡琴多少有些不公平,但事到如今,为了茶庄的名声着想,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了。

正文、184:吓哭

却不料落银一笑,冲他说道:“待事情全都解决之后,再一起庆功也不迟。而且明日我还准备了一出儿好戏,今晚我要先去跟胡师傅对一对戏词才行。”

什么?

对一对戏词?跟昏迷不醒的胡琴?

徐折清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见她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才恍然了起来……

※ ※ ※ ※ ※ ※

翌日清早,南拂院。

杏儿一脸惊惧不安地在院内踱来踱去,今日下午就满三日了,再找不到解药,师傅可就要完了……

虽然她很痛恨胡琴没错,甚至也在私底下诅咒她死,但却没有真的想过胡琴就这么死掉,而且,茶院比试就在十日之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脱不了干系,她要怎么安心参加比试?

“老天爷保佑,保佑师傅能够好好地醒过来……”杏儿头一回,这么诚心地盼着胡琴好。

忽然听得声动,杏儿立马警戒了起来,“谁!?”

这几日,成日跟半死不活的胡琴呆在一个院子里,已经让她草木皆兵,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是我。”一道清灵的女声缓声道。

杏儿探头望去,只见是身着月蓝色藻纹绣裙的落银带着拾香刚现身在了月亮儿门下,正朝着此处走来。

杏儿一阵惊讶,忙地行礼,“见,见过叶师傅。”

现在的落银再不比之前,是她想不打招呼就装作没瞧见的人了,她实现了那日在议事台上的承诺,甚至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现在谁都知道,叶落银研制出了一种新茶类,是百里先生亲口称赞为开创了青国茶业先例的人,帮得徐家赢得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叶落银这个名字,在昨晚一/夜之间传遍了祈阳,可谓是一鸣惊人。

只怕。今日议事园的门槛儿都要被挤破了,上门来洽谈关于黄茶合作事宜的商人,定是数不胜数。

现在在徐家茶庄里,甚至是整个青国茶业界。她都有资格得到他人的尊重,称呼她一声叶师傅。

跟何况她杏儿只是一个小小茶徒,她很有自知自明。

“胡师傅在哪里,带我去看一看她。”

“是,是。”杏儿忙不迭应下,转身走在前面带路,虽然不敢多问,但心里还是很疑惑,师傅跟叶师傅平素关系极差,而且师傅这次出事。茶庄里的人私下都说是师傅陷害叶师傅不成畏罪自杀。

而叶师傅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会亲自过来看望已经快要断气的师傅?

却听落银又漫不经心地问她,“听说白师傅这几日晨早,日日都会过来看望胡师傅是吗?”

杏儿可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问什么答什么。“正是,白师傅的风寒初愈,但却日日坚持过来看望师傅,也不管师傅听不听得见,总是拉着师傅的手说上半个时辰的话儿……”

白师傅虽然面冷但 心肠好,待人待事一视同仁,乃是茶庄上下所共知的。

落银闻听笑了笑。道:“白师傅可真是有心了。”

到了这个时候,杏儿都没忘却拍马屁,“白师傅是有心,可叶师傅也同样的有心,不然又岂会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看望师傅。”

“呵呵……”落银笑了两声,吐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情。“纵然我再忙,也得抽空来送胡师傅最后一程才行,毕竟认识一场。”

杏儿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心道这叶师傅果然记恨的很。合着是来落井下石的,师傅现在可还没死呢……她就如此断言,怎么一点口德也不想着去积?

心下如何腹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敬。

余下的时间,落银没再多问什么,直到随着杏儿来到了安置胡琴的后房中。

似乎是为了有意驱散房中的阴森冷气,两扇窗子都大开着,然而今日晨早的阳光却不尽如人意,本就不甚光热的太阳,时不时地就会钻入乌云中,一阵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徒添了几分阴冷之气。

而且,这房中还躺着一个呼吸微弱,面色如土的半死之人。

杏儿不由打了个寒噤,忙道:“叶师傅,我先去外面候着,有事情您喊我。”

落银点了头,拾香虽也怕,却也没有像杏儿这般,见落银走向胡琴的牀边,她忙去搬了张椅子。

落银坐下后,似又想起什么似地,吩咐道:“再搬一张过来。”

拾香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搬了过来,放在了落银旁边的位置上。

可不大会儿,拾香就明白了落银让她这么做的原因,因为白芷带着茶徒月勤过来了。

月勤看到落银也在,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情绪,混合在一起显得极为纠结和复杂。

落银站起身,对着白芷行礼,“白师傅。”

白芷面含微笑,摇头道:“叶师傅不必对我见礼,叶师傅在晋茶会上的表现,一大早地我就听月勤说了,叶师傅为茶庄为茶业界做出如此贡献,实在令人敬佩。”

白芷今日的穿着跟往常一样,朴素中不失典雅,一身宝蓝色宝瓶纹样儿褙子,头上仅簪了一支桃木钗,髻发梳理的光滑整齐,规规矩矩地挽在脑门儿后,一丝不苟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儿来,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

“那礼也是要行的,白师傅比我年长,算是长辈,资历也比我高得多。”落银伸手朝着事先让拾香准备好的椅子示意,道:“白师傅请坐吧。”

白芷也不再在该不该行礼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点头走到椅前做了下去,望向牀上面色虚弱毫无血色的胡琴,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同胡师傅共事多年,一直深知她的脾性,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半分不是……大许是受了茶庄里的人言蛊惑,这才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如此说来,胡师傅也真是死不足惜,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闹自尽,真不知道胡师傅是如何走到今日的。”落银笑着摇摇头。

白芷脸色沉了许多,就连拾香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种话真的是从师傅口中说出来的吗?咳,好吧,虽然师傅的嘴巴向来伶俐,但依照她的性格,怎么说也不会这么说一个将死之人吧?

“纵然叶师傅和胡师傅之前有些过节,可事到如今,胡师傅生死未卜,叶师傅此言是否有些过分了?”白芷摆出一贯的‘帮理不帮亲’的架势来,十足的一副大师做派。

“不。”落银摇了摇头,脸色令人捉摸不透,“我想白师傅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胡师傅绝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选择用自尽来逃避,她中毒一事,说不定另有隐情。”

拾香眉心突突跳了几下,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若真如此,那茶庄里岂不是十分危险?

白芷稍愣了片刻,露出一个‘你想太多了’的表情来,看向牀上的胡琴说道:“叶师傅近日忙于晋茶会,只怕有所不知,现在茶庄上下,都说胡师傅并非仅仅是因为流言,更是因为心虚——叶师傅所制御茶被投毒一事还有伤明草事件,就连叶师傅不是也认为那是胡师傅所为吗?”

她还记得,那日伤明草事件之后,在议事园前,落银曾对胡琴发作,甩了一通狠话,显然就是认定了胡琴所为。

落银摇摇头,“那是之前,可我后来想想,觉得胡师傅绝不至于对我下此狠手,胡师傅为人虽然小气刻薄,但这些花花肠子还是没有的。”

那日在议事园前,她不过是演了场戏来试探罢了,没想到,真的让她试出了可疑之处。

当时那种情况下,向来公平公正的白芷,为什么会是那种态度,甚至很有‘包庇’胡琴的嫌疑,她不是向来都很冷面正直的吗?

是不是为了撇开嫌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难道叶师傅以为,胡师傅所中的毒乃是为人所害吗?可据杏儿说,她从未离开过茶院,并未听到过呼救,而且发现的时候,胡师傅的模样很安和,房中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就连还余留着毒药的茶碗也好好地摆放在旁边。”白芷说道。

“那就要问一问杏儿她自己了,我昨晚梦到胡师傅……她可是亲口告诉我,她叫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应答她,都没人来救她。”落银说到后头,将目光投放到屏风外。

白芷的眼中闪过思索,后道:“叶师傅只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之言岂能当真。”

“那可不一定,难道托梦一说白师傅不曾耳闻?胡师傅还说了,让我今日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问一问杏儿,她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呼救——”落银的视线仍旧是在屏风处,声音蓦然变得低沉许多,“不然的话,胡师傅就要亲自去问她了。”

“师傅……”拾香吓得直抖,发觉落银很有说鬼故事的天赋,她现在只一个念头:落银再多说一句,她就夺门而出!

然而下一刻,却听得“哇”地一声有人哭了出来,拾香被吓得一抖,不由地循声望去,想看一看哪个比她还要胆小,竟然真的被吓哭了。

正文、185:都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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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竟然是守在屏风外的杏儿跌跌撞撞地小跑了过来,满脸的惊惧和泪水,二话不说就冲着牀的方向跪了下去,“师傅,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撒谎,那日伺候你睡下之后,我就去了伙房吃东西……我,我只是害怕挨罚才说的谎!师傅,我真的不是有意不进来就您的,我真的不在院中啊!”

“师傅求求念在杏儿伺候您这么久的份儿上,就放了杏儿吧!谁害得您您就去找谁索命!”说到最后,更是砰砰砰地磕起了头来。

现在说出来,倒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这两日来她日日夜夜苦受折磨,就因为自己撒了这个谎而不得安宁,时时刻刻在想,若不是那日她偷懒,没听胡琴的话在外面守着,是不是胡琴就不会死了?

白芷立即拍案呵斥道:“真的胆大包天,偷懒不说且还胡诌证词!当时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听见,胡师傅一定是自尽的吗!”

“我已经知错了……”杏儿吓得泣不成声。

落银却无心去追究杏儿的错与对,推敲道:“既然如此,那白师傅便很有可能是为人所害,想必凶手是刻意想制造自尽的假象,所以才没有一刀割喉,而又怕服用普通的毒药,短时间内若被发现还有的救,故才选择给胡师傅服下了这无解的毒药。”

她的声音很低,每一个字却都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最后,她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白芷,一脸惊惧地道:“白师傅,你说会不会害胡师傅的是极为熟悉之人。所以胡师傅一开始才没有挣扎,而后来想挣扎的时候却无力挣扎了?”

白芷和拾香几人被她这神神叨叨的模样唬的一怔一怔的,但仔细想想,都是很有道理。很说得通的推理。

“叶师傅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白芷望着她,问道。

落银犹豫了片刻,朝着拾香等人挥挥手,吩咐道:“你们先去房外等着,我跟白师傅说些话。”

白芷眼神一紧。

拾香和月勤应下来,拉起已经吓软在地的杏儿出了房去,并将房门关好。临出去前,月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懂的神色。

“叶师傅真的有怀疑的人?”白芷再次问道。

落银笑着摇摇头,“不能说是怀疑。”

因为已经认定了。她在心里头补上了这么一句。

面上却不漏痕迹的,忽然问道:“白师傅平日里最喜欢戴的那只白玉钗呢?怎么不见白师傅带了?”

白芷一颗心被她这左一句右一句的话给搅和的七上八下。觉得所有的招数似乎都用不上,随口应付道:“没什么,放在家中了。”

确实是放在家里了,现在,她每每看到那支钗。总会觉得心神不宁。

“啊?”落银故作惊讶,然后忽然掏出了一支白玉钗来,惊奇地道:“我在风华亭捡到了这支钗,还当是白师傅的,原来不是白师傅您的啊?”

白芷眼皮一跳,觉得再好的涵养此刻也全然无用了——这丫头,真真是能活活将人气死……

原来方才的话……竟然是在诓她!

随后。心里便猛然一个咯噔——眼前这张精致的脸庞,脸上虽然全是惊奇,但眼底却是……一抹冷笑!

像是在嘲讽着什么,这分明是一个从头看到尾的人才会有的表情……笃定至极!

“你——”白芷半晌不能发声,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落银如此。定是已经全盘知晓……,却仍旧强自定着心神道:“天下的钗相似的不计其处,你怎能确定捡到的就是我的?”

面上虽然还算冷静,实际心里已经是犹如擂鼓,迷雾重重——奇怪!她的钗不是已经由胡琴捡到。月勤已经转交给她了吗?现在落银手里怎么还会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难道是……

白芷眼皮一跳,猛然抬头看向窗外。

是月勤吗……

月勤的聪明,她是很了解的,最近她不是没有发现月勤的古怪。

“钗是不尽相同的,可钗上的字应该没那么凑巧,白师傅您看,这上头刻着一个‘芷’字,又是在茶庄里捡到的,而且跟白师傅的一模一样。”落银晃了晃手中的钗,眼里含着冷笑,“白师傅还想说,这钗不是你的吗?”

白芷袖中的手狠狠地嵌入了手心里。

原来真的是月勤发现了端倪,背叛了她!

想来胡琴交给月勤的是她的钗没错,但月勤给她的,却是月勤自己的,因为当年月勤拜入她门下之时,她曾送给月勤一支一模一样的钗,只是那钗上没有刻字。

月勤竟然背叛了她,将这钗暗地里交给了叶落银!

二人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落银挪开了目光。

“这玉钗,白师傅还是收好吧……”落银将玉钗交到白芷手中,漫不经心地道:“不过白师傅既然去了风华亭,又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虽然风华亭是去西攀院的必经之处,但我也不能因此断定御茶投毒一事就是白师傅所为,白师傅如此闪躲,反倒令人不得不去怀疑。”

是啊,你如果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心虚?

“原来从我进来开始,你就一直在试探我。”白芷从容不迫地将钗插到密实的髻发中,“你既然这么肯定了,为何不直接去东家那里?”

“白师傅如此算是承认了吗?在御茶中投毒,用伤明草害人,最后还拉了胡师傅做替罪羔羊?”落银也很镇定,二人这交谈的口气,哪里像是在讨论这么严肃黑暗的事情。

“哈哈……”白芷竟然笑了两声,目光开始显露了凶狠之色,却没有直接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落银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你少在这里装蒜了,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白芷头一次在人前表露出如此阴狠的模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抢走了金奉天也就罢了,竟然还抢走了我参加晋茶会的名额,我在徐家茶庄多年,参加晋茶会乃是从未更动过的。而你,才来了不到一年!你凭什么把我的一切全部都夺走!”

落银迎上她嫉恨和厌恶的目光,缓缓摇头道:“白师傅,你错了。东家之所以让我代替你参加晋茶会,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跟胡师傅一样,手中握有独门的茶技,而你虽然有着成熟至极的制茶手法,却没有任何新意。这在讲究创新的晋茶会上,注定是讨不到好的。东家此举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为了茶庄的荣誉来考虑,不同的时期自然就要有不同的应对方法——而我更抢不走你的位置,是你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你胡说!”白芷白着脸反驳道。她是白芷,她怎么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落银脸色稍寒,“一开始白师傅是整个茶庄里,我唯一敬重的人。你的位置是谁也无法动摇的,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你知道什么!”白芷的声音蓦然一高,“我在这茶庄里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建立起的名声和地位,却被你一手给毁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又岂会被逼至此!没错 ,御茶里的毒是我下的,伤明草也是我下的!可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都是你!”

饶是心中早已如明镜般清晰,但现下亲耳听白芷以如此激烈的言语坦然承认。落银心底还是升腾出了一股寒意。

面对白芷的咆哮,落银只是皱了皱眉头,徐徐地道:“白师傅,你还是没能明白。没有人在逼你,是你自己把一切想的太悲观。把每个人都当作了威胁。就算我没有来到茶庄,日后也总会有比你优秀的人到来,难道你都要一一除掉吗?若你以光明正大的手段与我竞争,我会十分敬佩。”

说到这里,她眼中带了些失望和怜悯,“可你却用这种阴狠的手段来为自己扫除障碍,累及这么多无辜之人。”

她眼中的情绪让白芷觉得,像是有人在她头顶倒扣了一盆冷水,将她浑身都浇泼的冰冷无比,甚至忍不住要颤抖,连带着眼神也骤然变冷,“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无辜?你是说胡琴吗,不!她早就该死了!她仗着紫笋茶就敢在我面前摆架子,目中无人,她该死!”

她定定的看着落银,嘴角现出了一个几近丧心病狂的笑来,“不过也没关系了,随便你怎么说,因为你以后就算是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说着,她徒手指向牀上的胡琴,“很快,你就会跟她一样,什么都说不了,看不到了。”

自从她得知落银拿到魁首的消息之后,就没有打算再留她了,已经够了,再也不能任由她的光芒盖过自己了……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心慈手软,而是应该直接了结了她,就不会再有后来的这些麻烦了!还有月勤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费她对她悉心教导!竟然联合外人一起来害她!

所有妨碍她、妄图动摇她辛辛苦苦得来的地位的人,都该去死!

落银见她脸色,不由地在心中暗暗摇头——她今日说这么多,一来的确是为了让白芷亲口承认,然而二来却也是想叫她好好反省一二。

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白芷非但没有任何反省之心,甚至还想一错再错下去。

她向来也没有用不完的同情心,至此,对白芷先前残留的那一丝因敬重而产生的同情,瞬间都消失无形了。

御茶投毒,议事园聚众讨伐,伤明草事件,这些无一不是给她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说是险些身败名裂也丝毫不为过。

这世上虽然有越挫越勇、逆境助长能力一说,但终究都不是无限原谅的藉口,她叶落银,也从来不信奉凡事只看好的一面,她没有那么好的心性。

犯了错的人,理应就该受到惩罚,这才是她心中不变的原则——

而且现在的白芷,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去同情。

“你也想用夺命散来对付我吗。”落银冷冷地看着她,表情再没了方才的情绪。

“我后悔这个决定做的太晚了!”白芷豁然站起身来,冷笑道:“你说,我待会儿该编造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来让别人相信你也是自尽的?刚拿到晋茶会魁首正春风得意的大茶师叶落银……”

“还好我早有准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东西叫做失心丸,吃下去之后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任凭医术再高明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正文、186:名声鼎沸

白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粒棕黑色的丸药,她朝着落银走近,眼里都是诡异的笑,“叶师傅因为太过高兴而致疯……一个疯子,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理由了。就算你把所有的人都喊进来,可这药丸一吃下去,你就什么都分不清了……”

“白师傅果然是有备而来,连我死后的说辞都准备的这样俱全。”落银站起了身,将椅子往后推了推,椅子腿划过地面的声响让白芷即刻万分警备,一步上前,一手就朝着落银的脖颈处摄去。

落银早有防备一般,轻而易举地躲开。

白芷见状眼神愈冷,刚想再有动作,却听身后有了动静。

她惊骇地回过头去,却见胡琴已然坐起了身来,神色愤恨而又森冷!

“你!”白芷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目,如何也不敢相信胡琴竟然会醒来,那三日夺命散的药效她再清楚不过,没有解药根本别想有生还的可能!

“很意外吧?”胡琴冷笑了一声,“没想到我还能醒过来是吗?”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白芷额角开始冒起了冷汗来——事情好像越开越超出她的预计了。

“枉费我向来敬重你正直不阿,宅心仁厚,却没想到你竟然会此般害我!”胡琴掀开被子下了牀,伸手指着白芷厉声吼道。

“这都是你自己蠢笨造成的!”白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脑海中飞快地运转了,转头看向一脸漠然的落银,她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商量好的!”

胡琴定不会是刚醒!

“白师傅,剩下的话您还是去衙门说吧。”落银口气无波。

白芷心头一惊,还未来得及言语,就听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一转头,竟然见是几十名官府的衙役冲了进来!

“你设计害我!我要你陪我一起死!”白芷怒吼道。手心凝聚内力,徒掌就朝着落银的面门而去。

落银没料到她到现在还想加害于自己,只见那掌风又快又厉,她一时间根本防备不急。

“师傅!”拾香失声尖叫道。朝着落银扑去。

在场的人却大多惊住,谁也不知道,一直盘踞着茶庄第一茶师之位的白芷,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还懂武功!

下一刻,落银就觉一道凉意掠过,眼前已然多了一道挺拔的背影,一息之后,就听白芷痛呼了一声。

“事到如今竟然还敢出手伤人,你方才的话已经被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人证皆全,你想狡辩已是不可能。”徐折清挡在落银身前,看着挨了他一掌有些站不稳的白芷冷声说道。

“大胆白芷,你作恶多端,本官方才同徐东家已在隔房已经亲耳听到你承认了罪行!”一位年约四十的官员站了出来。朝着衙役吩咐道:“来人,将罪犯白芷押回衙门,听候审理!”

白芷心知要逃已是不可能,至此才彻底明白了过来,落银设了这么一个局就是想让她亲口承认,杜绝所有的麻烦。

在御茶中投毒和下毒残害胡琴这两桩罪,已经足够判她死刑了。

在那群衙役即将要靠近白芷之时。忽听她仰脸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刺耳,全是不甘心的意味。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落得如此境地!我只是想维护住我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见她如此癫狂的模样,众人一时不由地都是皱紧了眉头,所谓的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说的大致就是白芷这种人了。

“还不将人抓起来!”房知府朝着众衙役挥袖道。

“是!”因被白芷这癫狂状给摄住的衙役们,闻言齐齐地上了前去。

却忽见白芷握起了手中的玉钗,朝着自己的喉咙处刺去!

这是要畏罪自尽!

“快,拦住她!”房知府厉声道。

胡琴一手握钗,一手带着飒厉的掌风朝着扑来的众衙役们击去。衙役们抵御不及,一时间自顾不暇无法上前阻拦。

眼见那玉钗就要划破白芷的喉咙,她身后的胡琴却及时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你做尽了坏事,还想这么轻松的死去?”

玉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衙门们趁机纷纷上前,将人压制住。

“把人押入重犯牢房,严加看管,不许有一丝差池!”房知府吩咐道。

“是!”

一行衙役押着面色苍白,却怪笑不断的白芷出了南拂院。

“师傅,您没事吧……”拾香被吓得不轻,说话都有些不甚利索,她是做梦也无法想到,她向来视为神一样存在的白芷白师傅,竟然会是近来茶庄里发生的所有坏事的主导者。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除去她最敬爱的师傅。

“我没事,你也别害怕,事情已经都处理好了。”落银轻声说道。

拾香怔怔然的点头,她虽然没有跟徐折清和房知府在隔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清楚,但因为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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