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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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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开口的道理啊。给你们的可都是最低的价钱了,等过些日子,城里时兴起来这种新的胭脂,十两银子只怕都买不来的。”女掌柜做生意这些年,嘴皮子自然是没的说。

妇人却还是觉得太贵,就没用过这么贵的胭脂水粉,再是两份儿东西,算一算一份也得花五两,真的不值。

于是,便要拉着女儿走。

“娘,我就是想要这个,咱家又不缺这十两银子!”少女不依地甩开她的胳膊,见李方氏几人朝这边打量来看,一时觉得丢脸,狠瞪了她们一眼,又转头去磨那妇人,道:“娘,你就给我买了吧……”

“这……”妇人显然是很宠爱这个女儿的,一时又转头看向女掌柜,道:“花掌柜,你看我们也在你这买了这么多东西,能不能给便宜一些?”

花掌柜为难地摇头了,“这真的是最低的价钱了。”

妇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从来没有低声下气跟人磨价钱的经历,听掌柜一而再说不能降低价钱,便没脸再磨下去,扯起身旁女儿的手,道:“走,不买了,娘你去别家看看!”

“不,我就要这个嘛!”这少女也是个固执的,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一个劲儿地嚷嚷着,“今天你不给我买我就不走了!”

……

李方氏,月娘还有落银几人见状不由满脸黑线。

就连埋头吃东西的虫虫也不禁抬起头来看那位孙小姐,小孩子不知道思考,张口便道:“娘,姐姐,你们快看,好厉害的姐姐啊……”

这句童言一出来,四周立马安静了。

片刻,就听少女吼道:“你说谁呢!小兔崽子!”

虫虫愣了片刻,“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是温温和和的,他哪里见过这么‘生猛’的人,一下子就吓得六神无主了,手中的桂花糕也掉在了地上。

“小孩子童言无忌,我们跟你赔不是就是了,你骂什么人啊!亏你还穿的人模人样的,竟然这么没有涵养!”李方氏顿时跳出来,指着少女的鼻子喝道。

月娘也皱眉道:“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这位小姑娘是我们不对,但你又岂能开口便骂人?”

完了,李方氏这句话一出来,少女彻底地暴怒了,连带着她娘也黑起脸来,根本没听见月娘的话,母女二人联手,开始了骂战。

“你们这些乡巴佬,会不会说人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穿成这样还好意思进城来,脸皮真是够厚!说我女儿没涵养,你知道涵养两个字怎么写吗!”

“快给我赔礼!”少女怒喝着。

虫虫大约知道自己闯了祸,一时间哭得更大声了,女掌柜眼见着店门前陆陆续续地围起了看热闹的人,不由头疼,见李方氏干脆撸着袖子上前来了,忙去拦住,黑着脸道:“你别在我店里撒泼!”

少女趁势走过来,伸手竟然就往李方氏脸上打了一巴掌,别看她年纪不大,力气却使得不小。

李方氏整个人都僵住——她何时被人这么打过脸啊!

那女掌柜见状也傻掉了,忙地一把松开李方氏。

这这,这怎么能说动手打人就打人呢?

虽说这个孙颦儿平素刁蛮任性,但还没这样大胆过,想是应该看这几人从乡下来,没有什么背景靠山,才敢如此。

“快给我赔礼道歉,否则我就把你们送官!”少女孙颦儿冷傲地道。

李方氏本欲还手,但听得送官二字,便顿时白了脸,因为先前的身份,导致她对官府仍旧十分的惧怕。

一时间,手足无措。

“送官?亏你还是京城人士,最基本的律法也不懂吗?”一直没开口的落银站了出来,眼里含着讥笑,“你先说的脏话骂人,又是你动手打得人,我倒想知道,你要报的是哪门子的官?哪个衙门会受你这一告?”

“我……你——”少女一时被堵得脸红不已,她本来就是拿这话来唬她们的,并非真的要报官,当下无言以对。

外头围观的人也发出一阵哄笑声,看向那衣着粗劣的少女站在那里,言谈不俗,是有种说不出的气场来,再看羞恼交加的孙颦儿,当下便见高低。

“这不是孙记茶楼的掌柜的闺女和夫人吗?怎么在这里胡闹起来了?”

“怎么这么欺负人?”

“刚才好像还动手打人了?小小年纪就如此横行,再大些还得了?”

孙颦儿利箭一般的目光朝门外投放过去,但人群混杂,根本就分不出是谁在说话。

想骂人,但又怕到时传得更难听。

外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的,孙夫人见状,上前拉起孙颦儿的手,又朝着落银几人狠声道:“不跟你们这些粗鄙之人计较!”

说罢,就要拉着孙颦儿走。

这个女儿,就是太任性太不顾体统了,回去要好好训一训才行!

殊不知,孙颦儿之所以如此,一半是因为遗传,一半则是被她给宠出来的。

“慢着。”

二人刚欲走,却听一道淡淡地声音在背后响起。

孙颦儿愤愤地回过头去,“你还想说什么,你莫要不识抬举,我——”

啪!

孙颦儿余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便整个人呆掉了。

她缓缓地伸出手来,抚向疼热的右脸颊。

她,被人打了脸!

少女最看中的莫过于就是面子,被人当众打脸,孙颦儿当即就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张牙舞爪地朝着落银扑过去。

却被落银一把握住手腕,几乎动弹不得,她这点力气,跟干惯了活儿又习了些武的落银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见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泛着冷光,说道:“这一巴掌是还你的,教教你该怎么做人。若再敢动手,可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这句话,莫名地将孙颦儿给震慑住,一时哭也顾不得哭了。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被落银甩出了几步开外的距离。

正文、110:找到活计

觉察到周围非但没有同情,全是看笑话的目光,孙颦儿顿时没了理智,破口大骂了一声,挥着粉拳就要往落银身上砸去。

月娘忙将落银推到身后来,怒视着孙颦儿道:“你再如此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是有些中气不足的,但却满满都是护女心切地口气。

李方氏也抱着虫虫站了过来,几人这么一站,气势倒是十足。

落银站在她们身后,心里升腾出感动来。

然而孙颦儿还没有来到跟前,就被人拦住了。

而且拦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

“娘,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不帮我出气也就算了,还拦着我!你是不是我亲娘啊!”孙颦儿失控地大喊大叫,乱踢乱挥着,简直没有丝毫女儿家该有的模样。

“你给我住嘴!我看我真是把你宠坏了!”见孙颦儿如此撒泼,孙夫人脸上越发的挂不住了。

这不是背地里,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明面上做的太说不过去,是会影响生意的。

现在她万分后悔,当时不该存着看她们好欺负的的心思,没有在事情的最开始拦住孙颦儿。

孙颦儿年纪小,现在又在气头上,哪里能明白母亲所想,心里越是难受偏偏母亲还这么训斥自己,孙颦儿脑子一短路,一时间干脆撇开孙夫人的手,径直躺在地上撒泼起来。

“胭脂你不舍得给我买。我被人打你也不给我出气!你根本不疼我!”

……

众人简直要看傻眼了。

就连落银和李方氏几人都乐了。

孙夫人的脸更别提有多精彩了,一时也是气的不行——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任性胡闹的女儿啊!

强忍住要扇她几巴掌的冲动,她一弯腰将孙颦儿给强行提拽了起来,再不由孙颦儿分说挣扎,将人硬拽出了铺子去。

这脸可是丢大发了,传到自家男人的耳中定得又叱责她们娘俩成日在外头给他丢人了……

眼见此,周围的人笑的更厉害了。

“上回在观音庙这孙小姐还闹了一出儿呢,你们听过没?”

“是不是险些把观音像给砸了?哈。她闹得还少吗?怪不得及笄半年多都没有媒婆敢上门呢……”

“谁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可别指望过清净日子了!”

“可不是……”

众人眼见着那作死的母女俩渐渐走远,也都陆陆续续地散了,只想着这几日是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你们也快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了,今天真是晦气。”花掌柜甩着手帕,往柜台后走去,一脸的不悦。

月娘也道:“咱们走吧。”

遇到了这档子事,今日或许真的不该出门的。

李方氏边替怀中已经停止了哭泣的虫虫擦着眼泪。边道:“那就回去吧。”

“婶子的脸受了伤,更得买些好的脂粉来遮一遮了。”落银却不急着走,看向那花掌柜。道:“方才你给那俩人看的脂粉。给我们包上两份儿。”

掌柜一怔,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那可是十两银子一盒,不是十文钱。”

落银从钱袋中掏出二十两银子来,放到她眼前的柜台上,道:“给我们包起来吧。”

“……”花掌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大会儿才回过神来,尴尬地道:“我这就给你们包起来……”

竟然出手这么大方,比那为了十两银子磨磨唧唧的孙家母子好多少倍啊,她可真不该以貌取人,方才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日后可得长个记性才行!

李方氏和月娘却过来为难地道:“银儿。这东西是不是太贵了一些……真的要买吗?”

“不然还是别要了吧。”

落银看向她们,道:“银子都给了。哪儿有不买的道理。二娘和婶子一人一份儿。”

“可还真没用过这么贵的东西……”二人不由苦笑。

几人拿着包好的胭脂水粉出了铺子,月娘才一脸不解地道:“方才那掌柜的不是跟人说全京城就那一盒吗,怎么……说拿两盒便拿两盒出来了呢?”

落银闻言不由笑了笑,道:“她那样说是为了让人提升买到这仅有的一盒的优越感罢了,实际上这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了。”

不过也是一种常见的营销模式罢了,既然是好东西,她怎么可能只备下这一盒的货呢。

月娘了然地点了点头,回头朝店铺里又看了眼。

……

虽然有了这么一出闹剧,但毕竟没有吃亏,而且后头又跟看笑话似地,几人逛了一圈儿下来,不悦的心情便都如数散去了。

最后又给叶六郎和南风添了套新衣新鞋,眼见着日头偏中,琢磨着也该做午饭了,这才回了家。

几人说笑着,快回到家的时候,远远地却见自家门口站着人,走近了些,才看清原来是叶六郎和南风。

“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你们身上这衣服打哪儿来的呀?”李方氏和月娘讶异道。

叶六郎哈哈笑了两声,拍着胸脯道:“这是我们镖局发下来的衣裳,怎么样,够气派吧?”

说着,还跟南风二人转了个圈儿,展示了一番。

惹得李方氏和落银几人笑了起来。

虫虫更是拍着巴掌,学着叶六郎的口气道:“气派,爹爹和南风哥哥都好气派!”

笑罢,落银适才问道:“镖局发下来的?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找到活计了吗?”

“是啊。”

“说来这件事情还得多谢徐公子呢。”

“怎么?是徐公子给介绍的活计吗?”月娘问道。

“说来话长。你先开门儿吧,进去再跟你们细说。”叶六郎道。

月娘这才想起来开门这事儿,笑着点头去开门。

进了厅里,李方氏就迫不及待地探听具体的情况。

叶六郎坐下来,笑道:“今日我们打听出来这里的一家大镖局‘万顺镖局’要镖师和趟子手,我琢磨着我跟南风会功夫应该可以,便过去了。谁知道那管事儿的一听我们是刚来京师的,便试也不让试。直接就说不行。”

这也好理解,镖局里招的人至少是要稳定的,走镖更是不容闪失,初来乍到的外地人难免给人靠不住的感觉。

“那后来呢?”

南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叶六郎的话道:“当时我就挺不服的……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是这个说法儿,我说要找他们镖局的大当家说话,那人不同意,三言两语的就吵了起来。”

李方氏一个指头戳上去,责怪道:“你呀。什么时候都是个没脑子的,真动起手来,又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你岂是他们那么多人的对手!不是自讨苦吃吗?”

“娘。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是一时气不过啊。”

叶六郎笑了笑,“嫂子你也别怪南风了,他就那脾气,长大些就好了。”这才又道:“后来我们就见徐公子跟他们大当家的一起走出来了,原来徐家往外地输运的茶叶都是走的这家镖局,是这镖局的大主顾。徐公子听我们是来找活干的。便从中间说情作保,那大当家的见我跟南风功夫又不错,便亲自点头雇用我们了。一人发了这套衣裳,还说让我们明日便去镖局跟镖——”

原来是这样。

落银点头笑笑,“也真是巧的很。遇见了徐大哥。”

不然这么好的活儿,只怕是落不到叶六郎和南风身上了。

“徐公子真是又帮了咱们一回啊。”李方氏道。

几人点着头。正如叶六郎那回说的,徐折清真是他们家的贵人。

殊不知,徐折清亦是觉得,落银也是他生命里的大贵人。

几人又问了些关于镖局的事情,才知道这家镖局在祈阳很吃得开,是赫赫有名的,几十年的招牌了。

“那有谈月钱的事情吗?”李方氏后问道。

“叶叔跟着走几趟镖便能转为正式的镖师了,一个月五两银子。我……那大当家的说我年纪小易冲动,暂时就先当着趟子手,一个月五钱银子……”南风说到这里,有些讪讪地低下了头去。

趟子手跟镖师的区别,是很大的。

“五钱银子也不少了。”月娘安慰道。

落银也说道:“那大当家不是说你易冲动吗,让你当趟子手也是想磨练磨练,等你心性成熟一些,升做镖师也是早晚的事情。有什么好丧气的?”

“银儿说的对。你也该好好磨练磨练了。”李方氏笑着说道:“能找到这么好的活计已经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放宽了心跟着你叶叔好好干!”

被几人这么一通安慰,南风心里顿时就斗志满满了,仰起脸拍着胸脯保证道:“嗯!我一定好好走镖,争取早日成为镖师,一个月也拿五两银子!”

“哈哈……”

几人不由得被逗笑,点头夸赞他有志气。

“净顾着说话,都忘记做饭的事儿了,都该饿了吧,我去做饭。”月娘笑着说道。

李方氏和落银也跟着一起去厨房帮忙。

“今个儿高兴,多炒俩菜,再整点酒儿!”叶六郎扬声说道,声音里满是高兴,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在白头山的时候,他曾经认定自己下半辈子就会那么活着了,从来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还能这么坦然地活在阳光下,有一份正经的活计,来养活家人。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正文、111:两地相思

第四更奉上~

※ ※ ※ ※ ※ ※

次日一早,叶六郎和南风早早用罢了饭,就整装待发,神采奕奕地直奔镖局去了,冲劲儿十足。

月娘和李方氏见这爷俩已经有了盼头,二人便也坐不住了,用罢了饭,便带上了平日里的几件绣品,拖着落银和虫虫一起出门儿了。

既然要做绣活儿,而且月娘的手艺又属上乘,李方氏经过这几年的练习也属于中上游,所以她们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绣庄——如云阁。

跟昨日她们去的那胭脂铺不同,她们一走进去,便有绣娘上前笑着询问,需要什么。

眼光更没有因为她们的穿着而有任何异样。

果然,但凡大些的店,都懂得对待客人要态度一致的道理,这样生意才能长久。反而是那些小店,多是 自诩开了店就了不得了,才会对客人挑挑拣拣,丝毫不懂为商之道。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卖几样儿绣品的,您看看能不能收?”月娘本来就柔弱至极,这么一说,口气好的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听她们是来卖绣品的,那小姑娘也不含糊,笑着道:“这事儿我还真做不得主,不然你们先坐坐,我去请我们管事的出来跟你们谈?”

月娘当即含笑道谢,说麻烦姑娘了。

几人便坐在外堂等着,不多时,就有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身着一身银色的盘扣儿对襟长袍,上头绣着精致的木槿花叶,五官平平,但眉宇间却有股浓浓的书卷气,乍一看,哪里像个商人,倒像是个学识渊博的书生才对。

见到月娘几人,他先是守礼地一揖手。脸上挂着令人舒服的笑容,道:“在下如云阁掌事季牧风,方才听说几位是来卖绣品的?”

落银几人忙站起身来。

“正是。”月娘笑笑,示意李方氏将带来的绣品拿出来。

季牧风点头接过,并未因布料的寻常而丧失兴趣,因为他方才第一眼就看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再接过来打量了两眼,见手中的绣面儿正反两面都是栩栩如生的牡丹图,脸上的笑顿时凝住了。

季牧风窒了片刻。

“这是……双面绣!”

他惊讶地出声。

双面绣。已经失传很多年了,怎会突然出现在这位妇人是手中,他忙又问:“敢问这双面绣可是出自夫人之手?”

旁边的几位绣娘一听到“双面绣”三个字。纷纷变色。放下手中的活都围了过来。

“对,这绣品皆是我亲手所绣。还有其它的,是我嫂子绣的,下面那两块帕子便是寻常的绣法儿了。”月娘相比于他们的震惊,显得淡定的太多了,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世上懂得双面绣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搁她眼里。不过是比寻常的绣法儿费些心思,多花些时间而已,其他的并无太大区分。

季牧风又将下面两块拿上来细看,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这样精湛的绣技,说是罕见绝不为过啊……

一旁的那些绣娘。也都露出惊叹的表情来。

季牧风向来是个赏识人才的人,当即便询问道:“二位夫人既是来卖绣品的。想来并非其它绣庄里的绣娘吧?”

月娘摇摇头,“我们都是在家自个儿绣着用以解闷的。”

李方氏在一旁也点着头。

季牧风听得此言,顿时有些激动地道:“那二位夫人可有兴趣来我们绣庄做绣娘?在下保证,必定不会亏待夫人!工钱定是京师最可观的!”

落银和月娘还有李方氏都有些错愕。

她们来这儿,本来就是打着卖绣品的旗号来开一开路,看他们能不能认可月娘的绣品,而后再想着能不能接些绣庄里的散活儿拿回家做,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管事的竟然张口就要雇用她们为庄子里的绣娘!

她们也觉自己绣的不错,但毕竟没跟外头的绣品做比较过,特别是此地又是京师,所以存了不确定的心思。

眼下的情况,这等的好事,却是想也没有想过的。

然而却是在落银意料之中的,她之所以建议月娘她们来最大的绣庄,便是想着能有高人慧眼识珠。

“来这里做绣娘……这,这个我倒没有想过。”月娘喜出望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要拒绝的意思吗?

季牧风微微皱眉,又问:“夫人可是外地来的?不会在祈阳长待还是?”

“不不不。”月娘忙摆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落银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上前替她表达着自己的意思,道:“我二娘因为要看管我弟弟,所以暂时不能离开家,不然季管事您看这样成吗?让我二娘她们把绣庄里的活计拿回家做,然后按数儿收钱,怎么样?”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月娘点点头,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

季牧风不由松了口气,这样也是无妨的。

“自然没问题,由我们绣庄提供布料和花样儿,然后夫人来绣,绣完了到绣庄来交货拿银子,如何?”

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月娘和李方氏肯定是没意见,于是季牧风又将价格谈清楚,普通的绣品和双面绣价钱不一样,大小不同价钱也不一样,总之极尽其详,而且开出的价格不低。

一切都谈妥之后,季牧风当即让人拿来了一些绣料还有绣图,甚至各色的线和阵也备的很齐。

专业程度可见一斑啊。

落银和月娘道了谢,这才喜不胜收地离了绣庄而去。

……

晚饭刚刚做好。叶六郎和南风便踏着暮色回来了。

头几次走镖,必定不会让他们走多远的镖,出城不到百里,运送一车绢布而已,期间也没有任何风险可言,故天黑之前便赶回来了。

饭桌上,提起一路上的见闻,南风可谓是滔滔不绝。眉眼飞扬,说到尽兴处还拿手比划着,连饭也顾不上去吃。

叶六郎也说了些收获,说是跟带他的那位镖师学到了不少东西,觉得挺容易上手的云云。

饭后,坐在院子里消食的时候,月娘这才随口跟叶六郎一提做绣活儿的事情,叶六郎当然没有意见,月娘成日呆在家里。有个解闷儿的活计也好,只说不要让她太过劳累,适当地绣一些便可以了。

月娘听在耳中。就温柔地笑。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情形。落银一时有些失神。

如今,什么都妥妥当当,和和美美的。

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当。

她本该觉得满足了才对。可是,却清晰的觉得心口处空缺了好大一块,任何东西都填不进去一样……

她知道,那里装着一个人。

抬头望向夜空。却见是阴阴沉沉的,一块块的乌云紧紧密密地挨着,星子仅能从缝隙中挣扎着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时隐时现。

同一时刻的汾州城,却是月明星密。晚风习习。

城中最大的华容客栈是整夜都不关门的,以防有夜里投宿的客人上门。

二楼一间上房中。有身材欣长的男子立于窗前,巍然不动,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似若此刻漆黑夜幕中的繁星一般。

窗外的夜风吹进房中,桌上的灯火便一阵剧烈的摇曳。火光将他的侧脸打上了一层浓浓的暗影,整个人越发被衬托的不容侵犯。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一声“吱”地开门声响,划破了这种寂静。

男子的身形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些,问道:“怎么样,查清楚白头山失火的原因了吗?”

刚进来的黑衣人立在他身后,不管他看不看得到,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跪礼,而后才开口道:“回禀主子,白头山失火的原因被汾州官府定为是匪贼为躲避抓捕而自行焚的火。”

男子闻听,沉寂了许久。

那黑衣人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其他的消息也如实说了出来,“还有主子让属下打探的那些人,他们全部葬身于那场大火之中,尸首是衙门亲自验的尸,确凿无疑。”

确凿无疑……

男子深渊般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光彩也彻底黯淡了下来,顿时被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所取代。

这四个字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心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走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

不,他绝对不信!

叶落银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会为了一个区区剿匪,便引火*?

这哪里会是她的作风!

可若是安好,又为何不给他回信?

心神起伏之际,他一拳重重地砸在窗棂上,将窗子震得咯吱直晃。

黑衣人抬眼看向他,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却也能使他觉察到一种铺天盖地的凉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很好奇,那段时间里,主子究竟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人……

是白头山上那窝山贼吗?

可是依照主子的心性,又怎么会将这等人放在眼中?

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将头垂下,恭谨地道:“主子,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去了,此次您贸然来此,已经是——”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男子打断,“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沉顿了片刻,只得道:“属下告退。”

……

正文、112:一等制茶师

这一日,落银起的极早。

今日是她进徐家茶庄的日子,虽然不是正式的就开始上工,只是去熟悉一下环境和流程,但是她也十分地看重。

自从来到古代,这可是第一次接触到正式的工作。

她去耳房洗漱的时候,月娘已经将她要穿的衣服和鞋子给送了过来,并笑着道:“这身衣裙是我按照你的身量儿去铺子里定做的,还好赶得及你今日穿,来试一试好看不好看。”

落银一怔,继而失笑道:“二娘,我这是去上工而已,又不是去相亲,怎么还特意给我定做新衣呢。”

“瞧你说的。”月娘嗔怪地看着她道:“你平日里那些衣服都太素了,哪儿有女儿家的样子,虽然是上工,也得穿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按理来说,落银这年纪正该是爱打扮的时候,可她却对自己很不上心,凡事都力求简单。

见落银瘪着嘴巴有撒娇的迹象,月娘即刻抢在前头道:“日后你的穿衣全部交给二娘,让二娘来给你捯饬这些。”

见她眼神,落银几乎一刹那明白了月娘为何突然这样。

她忽然一把握住月娘的手,柔柔地喊了一声:“二娘……”

月娘眼睛一阵泛酸,反握住落银的手,低声地劝道:“银儿啊,二娘知道你是忘不了易城,可是……他若回来早该回来了。你现在年纪还小,眼光要放长远些才好……”

而且易城的身份显然不寻常,她虽然也喜欢那孩子。也不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既然他都已经没有任何音信了,就算是等也没个期限,女子不过这几年的青春,岂能就这样遥遥无期的等下去?

所以,她便宁可落银能寻到一个安安稳稳,真心待她好的男子。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就足够了。

落银眼神连闪了几下,抬头对上月娘关切的眼睛,笑道:“好啦二娘,日后我的穿衣打扮大权交给您便是了。随您怎样我绝无二话。”

月娘既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哪里能不知道,落银这是在躲避话题。

她又哪里能不知道,依照落银的聪明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最后也只能长长喟叹一声,“来,将这衣裳换上吧。二娘去给你们准备早饭,待会儿收拾好便去吃饭。”

落银接过质地滑柔的衣衫,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娘。”

月娘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落银拿着衣服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 ※ ※ ※ ※ ※

来接落银去茶庄里的是徐盛,落银这边刚用罢早饭。徐盛便过来了。

“去吧,早去早回。”月娘和叶六郎叮嘱了落银几句。

落银都一一应下,才随徐盛去了。

此处是徐折清安排的宅子,自是为了方便考虑,是离茶庄很近的,徐盛在前头带着路,还没走上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本来少爷说要亲自带你过来的。可府里临时有些事情,便让我过来了。”徐盛笑着道。

“无妨。徐大哥既然事忙,谁带我过来也都是一样的。”

徐盛笑了笑,指向前方的牌楼,道:“这就是咱们徐家的主茶庄了,制茶什么的都在这里头。”

徐家茶庄分号遍布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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