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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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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程将军已经带兵赶至内宫门外!”

有士兵难掩激动的进来禀道。

战事已经逼近庆隆殿外,卢安淼带来的军力几乎已经无力抵抗,节节后退着。

可卢安淼却丝毫不担心。

这些人本来不过就是开路斧罢了,死便死了,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只要能坐上这把龙椅,他不在乎付出任何代价……更何况区区几万人命。

近二十年的筹谋与隐忍,都将在这一日尘埃落定——

落银觉得耳膜都要被殿外的厮杀和惨叫声震破,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她作呕。

“很快就没事了。”荣寅伸手暗自握紧了她袖中的手指,才惊觉落银手心冰冷犹如冬日寒冰。荣寅微一皱眉,当即将绵绵不绝的内力透送到了她的手心中。

落银渐渐回神,而后反手握住了荣寅。强自稳定着心神,尽量将感知放到最低。

他说很快就会结束了,那么一定很快就能结束。

“王爷!”

身负重伤的安亲王府士兵踉跄奔入内殿。

“可是程将军到了?”卢安淼眼风一扫咸丰帝,噙笑问道。

“程将军已至内宫,正朝此处赶来……可是,可是荣家军也紧随其后!”士兵说话的口气都在颤抖。

荣家军竟也到了!

怎么会那么快……

他不是吩咐过程思谣,要分散一部分兵力来以防万一,用来拖延荣家军赶来吗?

莫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可是程思谣人都已经赶来,又岂会有什么差池?

可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眼下最要紧的是,程思谣所率的北营军力同荣家军硬碰硬起来,有几分胜算!

卢安淼神色起伏不定,只一瞬间,心底就有了计较。

北营驻扎城外多年,主要起的作用就是护国之责,但近年来国泰民安,夏国国力渐壮,无人敢犯,北营士兵多是过惯了安逸的日子,比不得在险恶的沙场上浴血奋战活下来的荣家军。

怎么想都不对劲……

纵然是没有程思谣的阻拦,荣家军也没有可能在得知消息之后,就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赶过来!

除非……

卢安淼神色一僵。

除非是荣寅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暗下早已有所准备!

是了……咸丰帝既然设下这个圈套等他来钻,那么定已想好了万全之策,不消多想,荣寅定也早已知晓这个计划。

方才卢安淼还未意识到这张网究竟撒的是有多大,此刻想通醒悟过来之后,才惊觉已经被全然笼罩在了其中!

“父王……荣家军也来了!”卢清锋见卢安淼似在走神,焦急万分的提醒道。

他也清楚荣家军所向披靡的可怕!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精锐之师,只怕就连宫中的禁卫军也不能比。

原本按照之前的计划,他跟随卢安淼进宫夺位,程思谣负责在宫外拦截荣家军,他是根本没有跟荣家军交战的可能的。可是现在……荣家军就在外头!

正在一步步的朝他逼近!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卢清锋就怕的不行。

卢安淼咬紧了牙关,十指亦紧握到骨节发白。

这些变数皆是始料未及,如今看来今夜必定是少不了一场恶战了!

“卢安锦——”卢安淼忽而举剑直呼咸丰帝大名,眼神中似乎迸现着烈烈火光,挺直的伟岸身姿里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口气冰冷阴鸷,“今夜在这庆隆殿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不。”面对卢安淼不死不休的决绝,咸丰帝却是缓缓地摇了头。

正文、348:兵败山倒

然而眼底的冷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望不到底,他朝溅了一地鲜血的外殿看去,定声说道:“杀戮并不会再继续下去,事情至此,已经结束了。”

卢安淼听罢兀自冷笑了一声——“结束?”

还早!

谁输谁赢,还是未知之数!

“程思谣来了!”卢清锋听到外面轰动的动静,探头瞧去,待看清了外面的情形之后,立即大喜过望的说道。

他之前并未将程思谣看得有多重要,知道他主动归降之后,也只当他是安亲王府的一条狗罢了,可是现如今,程思谣三个字,不外乎就是他的保命符咒。

在天亮之前,安亲王府的兵力没有赶来之前,他们的生死存亡全系在了程思谣身上。

庆隆殿外,确实是程思谣带头策马稳步赶来,身后紧跟着三千轻骑。

咸丰帝抬手示意,厮杀声便迅速的休止下来,此刻,卢安淼带来的死士已然所剩不过几百,被一干禁卫军们以半圆方阵包围了起来,除了护在卢安淼父子身前的百十位之外,余下的已经溃不成军。

卢安淼在死士的保护下大步朝殿门处走去。

程思谣身着主将乌黑色盔甲,方正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疏离与古板。

卢安淼在看清他身后的情形之后,眼神顿时一变!

“余下军力何在!”他口气惊怒的朝已策马来至殿前的程思谣诘问道。

程思谣看他一眼,声音带着夜色中特有的清冷,“余下兵力驻守在城门外。”

“你说什么?城外!?”跟了过来的卢清锋闻听此言,顿时就跳了脚。

“谁跟你说要将兵力驻扎在城外的!”卢安淼剑眉竖起。

现在城外还有什么好防备的,荣家军都已经入城了!

而且方才他放出去的讯号,分明是让程思谣带领全部兵力前来。

这区区几千人,纵然以一敌百,也绝无胜算可言!

程思谣竟然在这种时候擅自违背他的意思!

卢安淼怒目逼视着程思谣,命令道:“现在就立即传讯让大军前来。不然你我都别想活着出去!”

程思谣跃下了马来,朝着卢安淼父子二人走来。

然而行至二人身旁之时,却未有任何停歇,而是径直走向了内殿。

“程思谣……你想临阵倒戈吗!”卢安淼对着程思谣的背影大怒喝道。

程思谣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行至内殿前,屈膝对咸丰帝恭敬的行礼道:“臣护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护驾来迟?

卢安淼登时觉得脑袋一阵剧烈的轰鸣。

程思谣竟然真的临阵变卦了!?

“程思谣……难道你当真认为你在此时机擅自调动北营兵力,他会放过你吗?别痴人说梦了,你在朝为官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这狗皇帝的作风如何吗!你与其卑躬屈膝最终还是要落得被杀头的下场,倒不如助本王一臂之力,你我合力谋求一线生机!”

卢安淼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怒斥程思谣是无用之功,倒不如借此说服他,只要熬过这两个时辰,届时他夺下大权。再整治程思谣也不晚!

其实卢安淼说的没错,咸丰帝对臣子们,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绝不会姑息养奸。

这一点程思谣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然而他却没有理会卢安淼这煽风点火的一番话,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态跪在原处。

“免礼。”咸丰帝微屈身虚扶了程思谣一把。

身侧宦官与侍卫们、甚至是卢磬等人。见此皆是惊异万分。

方才咸丰帝竟是弯腰虚扶了程思谣!

夏国皇室对于至高无上的天子有着一套严谨的规矩,譬如天子不可折腰——除非是对待立了重功的臣子。

得此殊荣的,夏国开过以来不过两人——那便是已经故去的雍亲王和现如今已过花甲之年的白世锦。

而程思谣竟然成为了第三人。

卢安淼神色怔怔。

他程思谣何德何能得咸丰帝如此礼待……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未经宫中指示和允许便举兵攻破了城门!

卢磬和卢为互看一眼,也是万分不解。

“程将军为歼灭逆贼忍辱负重,甘愿毁去一世英名,衷心可表。待此事毕。朕必拟旨昭告天下,还程将军清正之名——”咸丰帝含笑说道。

“谢陛下!”程思谣起身,神色有些动容。

众人听到这里,哪里还会有不明白的。

原来程思谣并未有谋反之心,而是听从了咸丰帝的安排,假意归顺了卢安淼。引卢安淼入得此局……

忍辱负重四个字,用的并不夸张。因为这种事情,一旦沾染上,想要再洗白可谓难上加难,纵然咸丰帝肯拟旨昭告天下。但始终比不得从未参与进来的好。

落银看向那神色隐忍却坚毅的将军,心底不禁涌现出了敬佩之情。

与此同时,心底总算是松了气。

事情至此,显然已经不会再有第二种结局——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卢安淼气的简直要七窍生烟,犹如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惶恐。

怪不得!怪不得程思谣说什么兵力驻扎在了城外……想必是驻扎在城外等着拦截他的救兵!

如此一来……他还焉有退路!

“父王……”卢清锋已经吓得双腿打颤,一把捉住卢安淼的手臂,“父王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他不想死!

“哈哈哈……”卢安淼认清了此刻自己的境地之后,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

卢清锋惊骇无比的看着他,“父王……”

卢安淼却是一把甩开了他,双目猩红的看向咸丰帝,“原来你早已设计好了一切!逼我走上这条死路!”

“朕没有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咸丰帝看着卢安淼犹如困兽般的眼神,声音里竟有三分不可查的怜悯之情。

终究是亲生的手足兄弟。

若是卢安淼安分守己,也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这条绝路是他自己踏上去的,而这个圈套,只是加快了这一切的发生。

“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卢安淼敏锐的捕捉到了咸丰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悯,这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击溃于无形。

从始至终,咸丰帝都是拿一种强者的姿态来蔑视他!

“凭什么……我做了那么多!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们同样的出身和地位,为何我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卢安淼大声的嘶吼着。

他这副模样让本身就已经失了信心的死士们顿时间纷纷放弃了抵抗,丢刃求降,放开了对皇子和公主们的挟持。

一得了自由,长玉公主等人都纷纷扑向了内殿,来至咸丰帝的身后,个个都是劫后余生惊魂不定的表情。

而卢安淼的表情已经无法用正常的言语来描述。

悲愤、不甘、惊惶、屈辱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卢安淼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去思考去冷静,一时间,脑海里倏然冒出了一句话来——兵败如山倒。

这个认知令他脑海中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眼前一片漆黑,一切的情形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锵!”

咸丰帝倏然拔出了手边的金龙御剑,丢掷到了卢安淼的脚边。

“最后一丝尊严,朕留给你。”他声音威严而冰冷。

纵然再是嫡亲手足,触动了如此大忌,卢安淼已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他想让卢安淼自己动手了结了自己,如此总是要比被押上刑场之上被当众行刑要来的有尊严一些。

好大一会儿,卢安淼才觉得眼前的景象在逐渐的恢复在视线当中。

他直直的看着同样在看着他的咸丰帝,目光空洞的吓人。

周遭寂静好比无风的空谷。

没有谁敢出声打破这种充斥着血腥味的寂静。

兄弟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好……”最终卢安淼僵硬的咧嘴一笑,咬牙片刻之后,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句话,是咸丰帝教给他的。

记得幼时,咸丰帝就同他说过,世间诸事都可用输赢来论断,不问过程与手段,能赢就是胜者。

这就是咸丰帝。在位期间将夏国版图扩大了整整一倍的皇帝。

卢安淼忽然意识到,从很早之前,他就是注定要输的。

跟咸丰帝比,他还是败在了手段二字。

他向来不懂得韬光养晦,加上求战心切,所以才一步步走进了咸丰帝的圈套中。

他输了。

卢安淼弯腰缓缓捡起了脚边的长剑。

卢清锋惊恐万分的摇着头,已经吓得无法发声也无法动弹,只能一味的摇着头嘴唇不停的蠕动着,眼睁睁的看着卢安淼将剑拾起,提至胸前。

长玉公主将幼妹护入怀中,自己也别过了头去。

落银也不敢去看这等血腥的场面,转脸避开之际,却见荣寅一双泛着浓浓恨意的双目正紧紧的定在卢安淼的身上,一刻也不松懈。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吧?

明知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是谁,但却不能表露出来……他该是受了多少折磨?

落银紧握着他已经蓄满了汗水的手掌。

“噌!”

利剑出鞘,剑刃划破长空之音响起。

正文、349:手刃

然而那剑锋却忽然急转了方向,朝着咸丰帝直直的刺了过去!

眼见此,众人无不是惊呼出声。

“护驾,护驾!”

“快,保护皇上!”

顷刻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庆隆殿因这一突转急下的变故变得混乱起来。

“就算我死,也要你给我陪葬!”卢安淼脸上满都是狰狞的笑意,说话间,已经持剑欺身来到了咸丰帝身前。

他这一招极快而又突然,咸丰帝身侧侍卫皆无防备,眼下虽都一拥而上,但却难挡前方卢安淼手中的长剑!

咸丰帝是也没想到卢安淼到现在还想着拉他一起去死,生死危难之前,脸上现出一抹惊怕,脚步略有踉跄的往后倒退躲避着。

然而须臾之间,带着寒意的剑刃已经逼至眼前!

剑光一闪,晃得咸丰帝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

“不!”卢磬徒然瞪大了双目。

“父皇!”离咸丰帝最近的长玉公主奔上前来,却在两步开外的距离处,眼前那尖锐的剑锋已经直指咸丰帝的心窝处!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噗!”

刀剑破体之音响起。

落银刚觉眼前的空气中洒过一道腥热的血光,就被荣寅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视线。

砰……

四周一瞬间恢复了寂静,只有物体在地几经滚动的声音。

落银怔怔。

身前,荣寅手中的利剑在滴着血珠。

“通!”

重物坠地之音忽然响起。

“父王!!!”卢清锋惊恐到不可言状的声音回荡在庆隆殿中。

他这一声喊叫,终叫在场众人回过了神来。

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发生了什么……

许多人都没有看清楚。

只知道,就在卢安淼手中的剑即将要刺入咸丰帝心口处的那一刻,忽然停下了动作,而下一刻……项上头颅就忽然被削落了下去……

再然后,就见睿郡王神色冷冷的收回了剑。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的剑。

几名公主,甚至就连皇子王爷们都被吓得失了魂。一时间没人顾得上去哭喊,只瞪大了一双装满了恐惧的双眼。

此刻,卢安淼尚且戴着头盔的头颅还空瞪着一双凶狠的双目,滚落在了白玉柱旁。甚至就连脸上狰狞的笑意都没来得及散去。

而尸身则是倒在了原地,脖口处潺潺的流淌着鲜血,已经蔓延了十余步远……

在荣寅刻意的遮挡下,落银没能瞧见这尸首分离的可怖情形。

她只知道……他亲手手刃了仇人,日思夜念的大仇终于得报。

压下因事出突然而突起的惊惧,她打从心底为他觉得激动备至,感同身受。

……

一个半时辰过后,乐宁城的朝阳照常在东方升起,天际边,万丈晨光缓缓升起。

落银和月娘跟在荣寅身后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身后的朝阳刚好现出了全部的轮廓。

短短一个多时辰,宫中各处已经被收拾洗刷的干净,再见不到可怖的士兵残骸和刺目的血迹,所有的一切,几乎恢复了原样。

但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却经久不散。似乎在提醒着各人,这场如噩梦般的宫变确确实实的发生过。

前方荣寅慢下了步子。

待后面的落银行至他身旁,他忽然伸出了右手。

落银眼底泛起一丝笑意,伸手相握住。

荣寅亦是露出了从入宫到现在以来的第一抹笑意。

两道身影,相携并肩消失在了晨光之中。

※ ※ ※ ※ ※ ※

次日。

一日两夜的关门闭户等待可靠的消息放出之后,乐宁城中貌似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繁荣热闹。

但人人心里都清楚,就在昨日。这里经历怎样的一番变动。

卢安淼终于反了,也终于败了。

“据说在庆隆殿里,卢安淼临死之前还想行刺皇上……还好睿郡王及时出手,这才保得皇上无恙!说起来当时的情况真叫一个危急啊!”

酒肆茶馆中,众人就今日早朝后颁下的布告和旁听来的消息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言语间。已将安亲王的称谓略去,直呼了卢安淼三字。

起兵谋反,显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今日宫中已经起旨昭告天下,卢安淼犯下谋逆与弑君大罪,剥夺亲王之号并被逐出皇室。安亲王府上下皆被株连。

“那这么说来,这回睿郡王爷可是又立下了一记大功啊!”

“可不是吗,这封赏可都在后头儿呢……”

“这事也总算是过去了,成日里要打不打的,咱们也跟着担惊受怕啊!”

“是啊……”

“不过前日夜里你们有听到什么风声没有?”忽然有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什么风声?”

“说是陛下驾崩了……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消息,卢安淼才按捺不住,忽然起了兵……”

“说什么呢!”

“就是!皇上不是好好的吗!”

众人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偏生这个笑话还让人不敢多听。

“别瞎说了,被别人听了去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不是摆明了诅咒皇上吗!

“可能真的是我听岔了……你们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先前开口说话的人连忙地说道,一边懊悔自己不该多嘴,一边想着究竟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他知道,不管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件事情日后他都只能烂在肚子里,最好能忘掉。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风郡王府也被抄了……?”

“风郡王府也参与进去了?!”

尚且还没听到这个风声的众人多表示不可置信。

毕竟一提到风郡王,多数人都要想一想才知道是哪个。

因为这位郡王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可言,一直都以碌碌无为,平庸无志的形象示人。

这样的人,按理来说就该做一辈子的闲王才符合常理。

怎么会跟着卢安淼一起造了反?

“快说说还有谁!”

“……”

此次卢安淼造反一事,牵涉影响颇大,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经过这两日的‘筛选’,竟是被筛下来了近三分之一。

这三分之一的朝臣,无一不是被处以了极刑。

但许多人心中也明白,三分之一这看似庞大的数字后面。还有着不少没被揪出来的安亲王党羽。

不是咸丰帝疏漏,更不是他心慈手软。

而是他明白,朝中各处机构事务松怠不得,短时间内,无法找到那么多可以顶替之人。如果真将他们一一治罪,半点不夸张的说,大夏国的天会塌陷半边。

卢安淼已死,这些已经四分五裂的党羽们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就且再留他们一段时间。

时间还长,他有得是时间慢慢的将余下的这些人一一撤换掉。

咸丰帝的心思自然不是每个人可以猜得透的。于是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谨言慎行。生怕会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被牵扯进去。

午时,意宁宫。

“哀家见皇帝今日的脸色极好,是比前段时日里要好上太多了。”

老太后躺卧在牀。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看了一眼前来探望她的咸丰帝,有气无力的说道。

咸丰帝的脸色的确好了很多,看起来精神气十足。

“说来这都要归功于前日里被传召入宫的民间医妇。”咸丰帝含笑说道:“这两日来连服了她开的方药,觉得通身都舒畅了许多。”

“那就好……她救了皇帝一命,可要好好赏赐才行。”老太后看着咸丰帝说道:“日后就好生调养着,可莫要再轻信那些什么术士。胡乱吃那些不顶用还尽害人的丹药——”

一提到这里,太后还觉得余惊未了。

“不吃了,不吃了。”咸丰帝笑着摇头。

气氛是久违的轻松,母子二人便说了一会儿家常话。

“哀家有件事情想问一问皇帝有何打算。”老太后的口气低了低说道。

“母后但说无妨。”咸丰帝对这位生他养他的母后,素来敬爱。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老太后一人之言,就答应同青国联姻。

彼时他正在青夏两国的关系上面左右摇摆。但若非太后坚持非常,绝不会有荣寅出访青国,明珠和亲夏国的事情发生。

“哀家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安淼的后事。”

听她提起卢安淼,咸丰帝脸上笑意渐淡。

“千错万错,他毕竟是你的兄弟。”太后叹了口气。

对于夏国来说。刚经历一场举国大变,但对于她个人来说……却是刚失去了一位亲生儿子。

“此事儿臣已经交由了阿治来处理。”咸丰帝端起肘边茶案上的香茗,轻呷了一口说道。

老太后听罢就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咸丰帝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件事情,有意撇开。

她若再多说,就显得太不识抬举。

她虽是咸丰帝的生母,但她同时也明白,在许多时候,他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位皇帝。皇帝的权威,不管在哪个人面前,都是不容挑战的。

沉默了半刻之后,咸丰帝便寻了还有政事要处理的藉口离开了意宁宫。

“太后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伺候了太后大半辈子的老嬷嬷叹气轻声道。

老太后闭上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正文、350:处置

350:处置

“您何苦为了这个扫皇上的兴致,令他同您徒生隔阂。”徐嬷嬷又说道,“您是没瞧见,方才您一提到安亲王的名字,皇上的脸色立马儿就变了……”

老太后又是摇了摇头,满是褶子的眼角湿润了起来。

徐嬷嬷看了她一眼,又道:“皇上孝儒,娘娘您何不若安心清享晚年,余下的事情就莫要过多去操心了。”

“皇帝的心思哀家自然明白。”老太后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口气带愧的说道:“可待它日九泉之下,哀家见到了先皇……又该如何交代?”

她始终没忘先皇临终前的交待,这些年来她一直不主张咸丰帝南征北战,可成效寥寥。唯独对待青国和亲一事之上,她奋力坚持,这才叫咸丰帝稍缓了心思。

“可您已经尽力了。”徐嬷嬷压低了声音说道:“此番风郡王参与谋反一案,郡王府已经被封……按照国律,妻妾皆要受其株连,可奴婢却听闻今日早朝之上,陛下并未提起处置明珠公主之事。”

老太后听到此处,赫然睁开了眼睛。

“没有处置?”

这是何故!

“正是。”徐嬷嬷点头说道,“风郡王府上下,侧妃和妻妾连带着下人们都未能幸免,但唯独没有将明珠公主牵连进来。”

是咸丰帝好心?

还是有意维护同青国的关系?

这自然是绝不可能的!

如今的夏国早已不是那个处处需要忌惮青国的昔日那个夏国了。

向来心高气傲的咸丰帝,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既是和亲的公主,嫁过来就是与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卢安风犯下不可饶恕的死罪,作为妻子,明珠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除非青国杀过来将人抢回去,如若不然,可以说是任凭夏国处置的——

但咸丰帝却将她略了过去。

“这不是什么好事……”老太后浑浊的眼睛中盛满了担忧,“依照你看。皇帝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徐嬷嬷思考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天子的心思,她哪里猜得透。

“所以奴婢说……娘娘您日后就莫要去费心这些事情了。先皇当初之所以那样交待,不过是忧心陛下好高骛远。年轻气盛之下会将夏国基业毁于一旦……可是陛下雄才伟略,这些年来的成就您也看在眼里,应当信得过陛下的能力才是。”

没有哪个皇帝是不希望看到国家的版图被一点点的拓宽。

“先皇若是地下有知,定也会为陛下感到骄傲自豪。”徐嬷嬷又道。

“是这样吗……”太后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迷茫之色。

徐嬷嬷微微笑了笑,恭谨而肯定地答道:“定是。”

“哎……”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摇着头说道:“也罢了……该来的迟早也会来。”

徐嬷嬷连连称是,“您这样想就对了。”

太后没有再说话,举目朝大开着的窗外瞧去。

窗外一左一右栽种的两棵桃树,原本绿油油的细长叶不知从何时起,竟已经枯黄了大半。经风一吹,便簌簌地往地上落。

※ ※ ※ ※ ※ ※

秋日里的黄昏,似乎较平时更为昏黄。浓重的昏色逐渐浸染铺陈开来,天地之下,再无第二种颜色。

此时此刻。御书房内只有咸丰帝与卢治父子二人,侍奉的大太监守在了御书房门外,一边望着前方起伏延绵,在视线当中重叠的宫殿楼宇,一边想着再等片刻,就该到传膳的时辰了。

太子殿下这一进去,可已经同陛下谈了一个时辰有余了。

“做的很好。”咸丰帝似乎很高兴。

他望着下首的卢治。眼睛里含着笑意。

他这个儿子,日益让他觉得满意非常。

此次卢安淼一事,外人只当他早有设计,等着卢安淼自投罗网,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卢治在策划。

甚至于,他在昏迷之前根本不知道一醒来会是这种情形。

是卢治将他病危一事。将计就计,引了卢安淼前来。

他果然没有选错人……咸丰帝此刻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此前他并不算太看中卢治,相比于文雅稳重的才子,咸丰帝倒更喜欢杀伐果断,敢想敢做的武夫。他之前认为这个儿子是前者。可时至今日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二者,卢治一个不缺。

谁说他选的这个太子懦弱无能?

“这都是儿臣该做的。”卢治言语间听不出丝毫骄傲与自满,“儿臣没有一刻忘记过那日对父皇的承诺——”

彼时因为明珠出手伤了卢安风,加上边疆士兵起了争端,在卢安淼的煽风点火之下,咸丰帝几欲按捺不住,几乎横了心要伐青。

可关键时刻,却被卢治及时劝阻,适才打破了卢安淼欲趁虚而入的算盘。

然而与其说是劝阻,倒不如说是卢治跟咸丰帝之间做了一笔交易——

“哈哈哈……”咸丰帝舒心的笑了出声,“今你竟是比朕还急了。”

“五年期限,儿臣莫不敢忘。”

咸丰帝闻言,眼中笑意逐渐敛起,转而被一种灼热的颜色所代替,他定定的望着卢治,几近一字一顿的说道:“朕相信你不会令朕失望。”

“儿臣定当竭力而为。”卢治声音平稳,袖中双手不觉间却握的极紧。

……

次日一早,宫中暗下传开了一件事情。

“这么惨……”宫女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伸手将嘴巴掩住。

“真的假的?!”亦有人下意识的觉得不可置信。

“自然是真的……听马场的小太监说,血流的到处都是,几里外都能听到骇人的嘶喊声……别提多吓人了。”

“真是太惨了。”

“安亲王妃幸好是昨夜里上吊自尽了,不然怎么受得起这种罪……”

“快都别说了,省得晚上发恶梦。”

“别啊……我还没听仔细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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