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悍女茶娘-第10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场的下人中,虽都一副胆怯的模样,但无一人像她这般,惊怕到了这种地步。
方又青看在眼底,心下已然有了计较。
“出去了?!”陈衡大怒,“她独自一人出的门不成!”
画枝僵硬地点着头,道了句,“是……”
方又青眼睛微微一眯,道:“抬起头来。”
这声音分明不大也同严厉扯不上任何关系,但落在耳中,却带着莫大的威压,令人不可抗拒。
画枝惶惶的抬起了头来。
一张平庸的少女面容映入眼帘,微胖的脸庞有些婴儿肥,眉间一颗黑痣,却十分招眼。
陈衡平素自是不会去注意这些身份卑微的丫鬟长成什么模样,但此刻猛然一见,眸光顿时越发的森冷起来。
果然就是她!
这个毒妇,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说,她去了何处!”陈衡表情近乎狰狞的,拿盛满了怒气的目光扫着下跪的下人们。目光所经之处,令人不寒而栗。
※ ※ ※ ※ ※ ※
“目前伯父的情况不适合移动,就先让他在府里修养几日,待伤势稳定下来之后,再将人带回去也不迟。”方瞒跟在荣寅身后,同落银月娘讲说道。
“方瞒说的对。”荣寅看着落银说道。
落银点点头。
怎么做对叶六郎好,那就怎么做。
“那就麻烦方大夫帮忙照看几日了。”月娘对着方瞒一躬身。
方瞒连忙伸手虚扶了她一把,笑道:“伯母言重了,这乃是身为大夫的本职。请伯母放心,我一定好好照看着伯父。”
方瞒医术高明,有他在,月娘自认不会比自己照顾的差,当即也就没了顾虑。
几人说定之后,荣寅便亲自送着落银等人往院外走去。
然而几人刚迈出此处的院门儿,就见万青疾步走了过来。
荣寅见他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出了何事?”
“主子……陈家大少奶奶来了府中!”万青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纠结。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寂静。
“陈家大少奶奶,是不是就是……害死陈甫志的那个?!”最先是纪海惊诧的问了出来。
路上她已经听落银大概将案子的审理结果说了一遍,大致得知,这可怜的陈家少爷乃是死在了自己爱妻的手上。
虽然无法理解,但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应当是了……她,她来这里做什么?”月娘愁眉不解,“方才大理寺不是已经下令去捉拿她了吗?”
怎么还能跑到睿郡王府来了!
而且,为什么要来睿郡王府?
月娘不解,落银却是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之前不知道幕后的凶手是卢清芙之前,她就已经确定了下来,此人俨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而知道是卢清芙之后,她惊异之余,也明白了卢清芙这种做的原因。
说到底,是同荣寅有着直接的关联……
落银下意识地看向荣寅。
“她现在何处?”荣寅皱眉一刻之后,便问道。
“回主子,现在人就在花厅……您要见吗?”
荣寅微一点头,而后又对万青毫不犹豫地吩咐道,“另外,你派人去通知大理寺,就说卢清芙现人在此处。”
万青一怔之后,即刻领命下去了。
也是,主子做事向来果伐,在得知真相后就不曾有过丝毫的犹豫,事情发展至此,又怎会犯起什么心慈手软来?
万青暗下心想,荣寅兴许也是有过一丝不忍的,毕竟卢清芙如此皆是为他。
可这一丝的不忍,在那个名唤叶落银的女子的安危之前,终究没能成什么气候。
这一点万青想的明白。卢清芙,现在也逐渐的已经明白了。可是她没办法甘心。
荣寅和落银一行人来到花厅的时候,瞧见静坐在檀椅上的卢清芙,不由得都是一愣。
说来在此之前,落银统共不过见过卢清芙两次而已,但却不难发现她平素钟爱的只是素雅的打扮,正如同她这个名字一般,给人以清水芙蓉的感觉。
可今日,她却着了一身鲜亮的深梅红色华服,上头绣着的朵朵牡丹,华丽的近乎妖冶。
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卢清芙从容的转过了头来,面白如玉,黛眉朱唇,额间一点朱砂,唇边的笑意令人惊艳之余,只觉得诡异至极。
荣寅同她四目相对之际,没有言语,只皱去了英气浓黑的眉。
纪海将卢清芙这副模样看在眼里,扯了扯叶流风的衣角,小声地咕哝着道:“陈大公子才去几日……这人莫不是疯了罢?”
落银几人将纪海这话里的意思听得十分清楚。
正文、333:月娘动手
夏国的丧夫之礼十分的严苛,家中妻妾须得守够整一百日的丧,期间不许食荤腥,着衣描妆更是不可沾染红色。
像卢清芙这样盛装打扮,传出去定是要被人冠上恶名的。
“哦……”纪海说罢又露出一脸的恍然来,声音徒然提高了许多,带着浓浓的讽刺,说道:“我怎么就忘了陈家的大公子是怎么死的。想来一个弑杀亲夫,将罪名诬陷给其他人的女人,破个丧算什么?”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卢清芙,但她的所作所为,害的叶记被封铺,害的叶流风被关进大牢,若非事情得以顺利处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这些种种,都让纪海厌恨透了眼前这个首次见面的女子。
卢清芙循声看了过来,对着纪海冷笑了一声,并未搭话。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高贵矜持,不过是心虚罢了!”纪海却不松口,字字夹枪带棒。
卢清芙仍旧没有理会,或许她也的确无言以对,但她清楚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陈甫志是我杀的没错。”她单手扶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来,上好的绸缎垂性极好,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带出一个美好的弧度上,移动间,似乎上头绣着的牡丹花也随风摆动着。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她口气轻描淡写的,似乎在惋惜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
落银有些无法理解,一个自幼长在亲王府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会想出如此狠毒的法子来杀人嫁祸,心思慎密至极。
只是到底她还是输在了一个情字上头。
“你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该料到会被人查出来。”荣寅的口气也很淡,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同情或是愤怒,这些都没有。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这种态度,让卢清芙的表情顷刻间倾塌。
“我同你青梅竹马自幼一同长大。又有婚约在前,你何以要如此待我!”卢清芙沉寂了片刻之后,突然间变了个似得,目光灼灼的看着荣寅。
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几人除了荣寅和落银之外都愣住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女子为情所困的一番话啊?
难不成卢清芙竟对荣寅怀有异样的心思不成!
“此前的婚约不过是父母之命,上次我已经同你说明,我们二人不会有任何交集,我对你也从未有过任何男女间的情分。”荣寅表情丝毫未动,将之前已经对卢清芙说过数次的话又阐明了一遍。
而后,似乎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再落她的尊严,便径直道:“这件事情你是做错,你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大理寺的人正在赶来,你好自为之罢。”
“你胡说!”卢清芙对他后一句话恍若未闻。表情忽然变得痛苦起来,边摇着头边说道,“你根本就不懂!你们全都不懂……所有的人都从来没为我考虑过!”
“我父王是的,你也一样!我本就无意嫁给陈甫志,全是他苦苦相逼!这几年来。我没有一日过得开心过,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卢清芙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周遭的下人们正用一种看待疯子一般的惊骇眼神看着昔日那个才貌双全,尊贵优雅的卢清芙。
“后来你回来了……他就彻底成了横隔在你我之间的障碍!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你就不会对我避而远之!我此前同你说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也不需要名分,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说到这里,卢清芙蓦然一顿,而后朝着荣寅缓缓走了过来,唇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来,道:“所以杀死他是第一步……他身体羸弱不堪。身染不治之症,本也活不了多久!我这么做,也算是帮他早死早托生罢了!”
月娘眉头皱的死死的。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叶流风冷嗤了一声,又说道:“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良心上好过一些罢了,可终究是无用的。杀人便是杀人了——”
他一语将卢清芙的心思道破。
卢清芙是表情显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可很快又被复杂的笑意掩饰了过去,她微微扬起了下巴,摇着头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一死,叶落银一死,阻碍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全都消失掉,那么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了。”
荣寅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起伏,见她还在朝着自己缓步走来,上前了一步,将落银护在身后。
“不必再同她这个疯子多费口舌了,等待会大理寺的过来自有决断。”叶流风冷冷看了卢清芙一眼,对落银说道。
他是不想让落银再听下去,这种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的话,不必去听。
“哈哈哈哈哈……”卢清芙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笑声苍凉而刺耳,又带着说不出的怨恨和阴鸷,让人头皮都不由地发麻起来。
“你就这么怕,你就这么怕我会伤害到她?!”她眼里含着嘲讽的笑意,死死的盯着荣寅。
乍一看她是在看着荣寅,但落银却觉察到,她真正看着的是被荣寅挡在身后的自己。
她同荣寅的身形错开了一步,出现在了卢清芙的视线中。
果然就见卢清芙立即转来了视线,原本一双剪水秋眸此刻盛满了厌恨,好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我同你本没有什么话好说,但你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也想对你说上几句——”落银迎着卢清芙的目光,相比之下,她的表情显得平淡的有些过了分。
卢清芙冷哼了一声,目色丝毫未变。
“一,你说你本也不愿嫁给陈甫志,你对他毫无情意可言,你只当自己是这场婚姻中的受害者,可曾想过陈甫志也是一样,他也不过是受命于家中父母才迎你过门罢了。你当他欠你什么吗?其实并无。”
反倒,陈甫志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却是平白的丢了性命。
卢清芙暗暗握紧了手指,脑海中一边回忆起陈甫志平素的温雅模样,一边摇着头,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你不是我,你怎么会懂这些!你是幸运,你是得到了他的心,可你也没有权利指责我的不对!”
落银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二,你一心认为是我的出现才使你们越来越远,实则这不过是你于绝望中找到的一个借口罢了,你本也应当明白,纵然没有我,你跟他之间也不会再有半分可能——直到今时今日,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你不肯面对现实。”
末了,朝着卢清芙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欺骗到自己到几时?”
她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一字不差的落入卢清芙的眼中。
“你不要再继续胡说八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只会用下作手段来讨好他人的商女罢了!如若不然你何来今时今日的好名声,你这样与青/楼中讨好恩客的角妓又有何区分!你——”
卢清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察到脸颊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与此同时,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了起来。
“我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更轮不到你一个心如蛇蝎,不择手段的人来品头论足!”
说话的人正是气的浑身发抖的月娘。
垂在一侧的手掌,掌心里还有着用力过大的震痛酥麻之感。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别人动手,恶言相向。
不为别的,仅是为了别人出言污蔑她的女儿。
落银望着月娘略有些颤抖的纤弱身形,怔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她是在用最简单直接,最冲动的方式,为自己出气。
“大胆!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动我!”卢清芙红了眼睛,有生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对她动过手,这使身份尊贵的她觉得遭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下意识的就要还手。
却被荣寅快一步紧紧的攥住了手腕,而后好似嫌她肮脏一般,半刻都不愿去碰她,就将人甩出了几步开外而去。
“卢清芙,本王奉劝你不要一而再的试探我的底线了。”荣寅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目光寒冷无比,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之前他尚觉得卢清芙有三分可怜,所以才肯来见她这最后一面。但她今日的言行,只令他觉得厌恶,无比的厌恶。
她从来就没有认清现实过,一味的活在自己的臆想当中,自私的认为所有的人都该是围着她的意愿来做,如若对方妨碍到她,她就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正如月娘方才所言,心如蛇蝎,用来形容如今的卢清芙再也合适不过。
“你……”卢清芙不可置信的看着荣寅,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荣寅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在隐忍不发。
“剩下的话,我看你还是留到去了大理寺再说吧!”
门外传来一声冷喝,伴随着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正文、334:卢清芙的依仗
几人一回头,就见是方又青和陈衡为首带着一行装束齐整,面容严肃的侍卫穿堂而入。
“本官以大理寺的名义,来请陈大少奶奶回大理寺一趟——“方又青的口气不算太难听,这是大理寺的规矩,在罪名没定下来之前,纵然手握证据,也断没有就此给人论罪的道理。
陈衡却不如他这般冷静,之于他而言,他现在的身份并非兵部尚书,而是一个丧子的老父亲,现在见到了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已然处于了暴怒的边缘。
“你这个毒妇,甫志对你这么好,我整个陈家更不曾亏待过你半分,你却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你人性何在!”他伸手指向卢清芙,又见她一身华服,更是气的颤抖个不停。
不料卢清芙看着他,坦然地承认道:“没错,是我杀了陈甫志。是我亲手杀了陈甫志——”
方又青见她自己认罪,当即也不再客气,挥手示意了左右侍卫上前拿人。
卢清芙并未有任何反抗,十分配合的束手就擒,唇边却挂着一抹倨傲的笑意。
“你们大理寺不是向来以公正严明自诩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治我的死罪。”
方又青眉头一皱,没有理会她的话,只让侍卫将人带走。
“你休要猖狂!”陈衡气的胡子都在抖。
卢清芙话里的意思很明确。
她一早就认定了这件事情不会暴露,而就算暴露,大理寺也拿她无可奈何。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姓卢,她的父亲,是卢安淼。
半点不夸张的说,夏国的天下,现在有一半是她安亲王府的。甚至更多……
卢安淼对她素来不算宠溺,但该给的向来不少一样。最重要的是,卢清芙了解自己的父亲——纵然对她再没有什么感情,也绝不允许她因为一个尚书的儿子而被处以极刑。
这对于卢安淼来说,关乎的乃是尊严。
他卢安淼的女儿。怎能同一个尚书之子以命换命!
卢清芙路过陈衡身侧的时候,无视着他隐忍到了极致的怒火,回过头去冲着荣寅复杂的一笑,道:“不管你怎么看我——那日在茶楼中我说过的话,永远都作数。”
她说,跟在他身边不求名分。
现下陈甫志已死,卢安淼不管用什么法子,让丫鬟为她背黑锅也好,令陈衡撤回状诉也罢,总而言之……没了陈甫志。她卢清芙从此便是一个人了。
荣寅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如今的卢清芙在他眼中,已同一个疯子无异。
却见卢清芙又将目光移开了片刻,落在了落银的脸上,眼底含着说不出的得色。“叶落银,就算没有了我,你日后一样会不得安宁。”
说罢便转回了头,在两名侍卫的押解下,步态尚算从容的离了众人视线而去。
方又青和陈衡同荣寅行了退礼之后,很快也就离去了。
“落银,你不必去理会她方才的话。疯言疯语……”纪海见落银表情有些不对劲,走近晃了晃她的胳膊安慰道。
落银点点头,心底的情绪也久久无法平静。
“别再想了,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荣寅的声音带着安抚。
落银又是点头。
再抬头望向厅外,只有两名丫鬟守在挑高的门厅左右,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安静。
但愿这一切真的是已经落幕了……落银在心底暗暗说道。
※ ※ ※ ※ ※ ※
“这个不肖女!”
安亲王府里。卢安淼正大发雷霆。
下人们个个屏息凝神,噤若寒蝉。
大理寺的消息刚刚传过来——自家的小姐卢清芙被押解入狱,明日提审。
罪名是……密谋杀害了亲夫陈甫志,并意欲嫁祸叶记茶行。
这个消息传出来,不单单是使得整个乐宁城都陷入了热火朝天的讨论中。就连宫中也是暗下窃语一片。
外人不明情况的尚且不知大理寺找到了什么证据,能否充分证明此事真乃卢清芙所为,但安亲王府却已经再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到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现如今的情况大概可以用一句话来囊括,那便是人证物证俱在,而且还有人说,在睿郡王府中,卢清芙更是已然亲口承认了罪行。
“王爷息怒啊!”安亲王妃一脸的急色,都快要哭了出来一半,道:“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将清芙给救出来才是!”
“哼!救她?!她自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让本王如何救她!”卢安淼气的青筋暴起,双目不知何时也变幻成了深红的颜色。
在这个关头,她不帮自己的忙也就罢了,竟然还动手杀害了陈甫志!
陈甫志本身的确是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可他背后代表的却是陈衡和陈家!
如此一来,难保陈衡不会起二心!
“王爷……您可别再说这些气话了!清芙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啊……难道您真的忍心吗!”安亲王妃已然泣出了眼泪来,却全然顾不得去擦拭。
她跟卢安淼不同,得知事情的第一时间内,卢安淼是恼怒,而她作为一个母亲只有担忧。
“自作孽不可活……本王没有办法救她!”卢安淼被她哭哭啼啼闹的心烦意乱,噌然起身一甩袖子当即大步离去,不顾安亲王妃在背后的哭喊和哀求。
“王妃娘娘,您别哭了。”安亲王妃身边的婆子见卢安淼走远,伸手给安亲王妃递去了丝帕。
“王爷都不打算理会清芙,这下可怎么办……”安亲王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
婆子却是笑了笑,对安亲王妃说道:“娘娘您这分明是急的糊涂了啊,这么这多年来的同床共枕,难道您还不了解王爷的为人吗?王爷气性大,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想必用不了多久,王爷就会想办法救小姐出来了。”
周婆子是安亲王妃的奶妈,陪嫁过来的,这些年来安亲王妃拿主意都是靠她,为人慎密做事圆滑,算是个老人精儿了。
此刻听她这么说,安亲王妃将心绪捋顺了些,也是觉得卢安淼不大可能真的不管女儿的死活。
可毕竟事关重大,她横竖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抬起了一双泪眸看向周婆子,担忧地沙着声音说道:“我怕就怕王爷这回是真的生了气……”
“您尽管放宽心吧,俗话说的好,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您仔细想想,小姐哪次做错事闯祸,同别家的姑娘起了争端,王爷不惯来都是护着小姐的吗……”周婆子轻轻拍了拍安亲王妃的手背。
安亲王妃微点着头,而后又招来了贴身的丫鬟,让她去卢安淼那里探探风声,好生注意着。
眼见着丫鬟领命下去,安亲王妃也没有静坐着,而是起了身,交待了周婆子封了些银子,乘轿前往大理寺天牢去了。
※ ※ ※ ※ ※ ※
白国公府,昏晓。
在睿郡王府耽搁了半日之后,落银和月娘来到国公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的昏暗了下来。
几人一进了秋霜院,虫虫就跑着扑了过来,哭得稀里哗啦的,死死的抱着落银和月娘不肯撒手。
众人围着安抚了好大一会儿,小孩子才算是勉强停住了哭泣。
“好了都没事了,待会儿咱们就能回家了。”落银替他一边擦拭着圆滚滚的小脸蛋儿上的泪珠子,一边含笑轻声说道。
“嗯……”小家伙瓮声瓮气的点着头。
“你这孩子,一见你娘跟你姐姐就哭成这样儿,不知道的还当我老头子怎么欺虐你了不成!”白世锦佯装气呼呼的说道。
听到落银没事的消息传出来,他整个人都精神百倍。
“没有没有……”虫虫却信以为真,生怕老爷子生他的气一样,一边回想一边一脸认真的说道:“外祖父给虫虫吃了好多好吃的……还教虫虫写字,念诗,认后院子里的那些花草……”
就是……那个姐姐不喜欢他,还同他说他是不干净的野孩子,他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纵然小孩子不太能理解这些话,但大致也听得出来不会是什么好话,不好的话说出来定是要惹人不高兴的,所以他便没有说出来。
白世锦见孩子这副模样,没禁得住,噗嗤一声过后就朗声大笑了起来。
“全想着你外祖父了,忘了舅舅了吧?”白景亭也难得的也说了句玩笑话。
“舅舅也对虫虫很好,还教了虫虫好多道理呢!”虫虫终于被成功的转开了注意力,再也顾不得去抹鼻子了。
“哈哈哈……”
一时间,秋霜院里充斥着和乐融融的笑声,这让神经紧绷了几日的落银觉得愈发的珍贵。
但情况传到况氏和白瑾瑜母女二人的耳中,却全然变了味道。
“好似咱们娘俩才是外人一样!”况氏恶狠狠地说,“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睛,这么大的祸事摊在他们身上,竟然也没能把他们压死!”
白瑾瑜也耷拉着一张脸,脸色阴郁的很。
这两日来她格外的高兴,认为用不了多久叶落银这个名字就会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再也不会有人碍她的眼,更不会有人惹她不开心了。
正文、335:重新开张
却不曾想,到头来竟然是白高兴了一场!
这种冲击,甚至令她无暇去注意卢清芙谋害了亲夫这个令人膛目结舌的事情真相。
“下次看她还有没有这么好运气!”白瑾瑜纵然再不甘心落银逃过此劫,可也别无他法。
“下次?哪里有那么多的下次。这样的事情在咱们夏国几十年都出不来一桩——”况氏平复了些情绪,吃了口桂花蜜,抚了抚微皱的衣裙说道:“咱们也去看看,免得你爹和你爷爷怨怪咱们不会做事,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去过问一二。”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做舅妈的。
白瑾瑜纵然不乐意过去凑这个热闹,但也知晓些轻重,知道在白世锦和白景亭面前,不好表现的太不济,便只得点了头。
“那我先去换身衣裳。”白瑾瑜怏怏不乐地道了句。
“那你快些。”况氏催促着女儿。
然而待白瑾瑜将自己拾掇好,母女二人来到秋霜院的时候,已经不见落银一家人的影子,只有白景亭陪着老爷子坐在那里吃茶说话。
“爹,大爷——”况氏行了个礼,眼睛转了一圈儿之后,确定叶家一家人已经走了。
白世锦眼皮子也没抬,就“嗯”了一声,看不出任何喜怒来。
对于这娘俩,他早就没有了什么期待可言,现下纯属抱着‘她们爱咋咋地,只要不算过分,他也没空理会’的心态。
“方才不是让丫鬟去告诉你们银儿过来了吗?怎么现在才过来——”白世锦不问,白景亭却开了口,口气里很有几分责问的意味。
况氏尴尬地笑了几声,硬着头皮说道:“原本是早早就要过来的,可瑾瑜这孩子临时有些不舒服,我就差人请了府里的大夫来给瞧瞧,这才给耽搁了……”
“……”白瑾瑜无语的瞪大了眼睛。却没出言否认。
“瑾瑜怎么了?”白景亭看向白瑾瑜问道。
“回父亲,只是有些脑仁儿发疼,现下已经无碍了。”白瑾瑜撒谎也是信口拈来。
白景亭嘱咐了她一句好生歇着,便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追究。只敲打了妻子几句,暗意是下次莫要再如此。
况氏面上连连的应下,心里头儿却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一个长辈,临时有事没来看叶落银这个晚辈,白景亭犯得着当着孩子和下人的面,这么落她的面子吗!
她算是看透了,自打来了白家二十年有余,白景亭压根就不曾把她当回事儿过!
还有眼高于顶的白世锦,也一直不是太中意她这个儿媳妇。
白家是什么门第,外人都当她嫁进来做大房正妻乃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其中的好与坏,甜和苦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在怨愤白景亭不给她留半分面子的同时,况氏更是暗暗将这一笔记到了落银的头上去。
※ ※ ※ ※ ※ ※
直到最后一缕暮色被吞没,天地之间方陷入了完整的漆黑中去。
一阵风灌进来,将牢中悬着的几盏纸灯吹的一阵晃动。灯光摇曳着,在老旧的石墙壁上投下一片又一片不规则的斑驳暗影。
近日来的阴雨天气,使本就没有日照条件的牢房中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潮湿之气,混合着各个犯人身上久不经过清洗而形成的味道,十分的刺鼻。
这让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的卢清芙,几欲作呕。
她掩着鼻子屈膝坐在一张尚算干净的草席上,眉头紧锁着。
一个时辰前。她的目前安亲王妃带着丫鬟过来探视,塞给了狱卒一封分量十足的银子,才给她争取到了这一间环境还算不错的独立牢房。
安亲王妃告诉她,不用太担心,卢安淼一定会救她出去的。
只是明日的审问,要一口咬定此事她全然不知道。都是身边的丫鬟所为。她只需这么说,余下的都不用去管。
卢清芙原本是不屑于撒这个谎的,她本以为就算她承认了又能如何。
可从安亲王妃的话里面她隐隐得知,这件事情不如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了能尽早的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卢清芙只得依言照办。
卢清芙死死的掩住鼻子。将头埋到了膝盖中,闭起了眼睛。
脑海中,接连交换的闪过陈甫志和荣寅的脸庞,还有陈衡今日看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还有叶落银对她那句‘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的神色。
“我没有错!”卢清芙忽然抬起头来惊叫了一声。
透过老旧木桌上的油灯映照,她看到了自己映在对面墙壁上的身影。
身着宽大不合体的囚服,披头散发,乍一看如同一个疯子一般。
然而就是这狼狈的影子,一时间竟然让她觉得没有丝毫勇气去面对。
“我没有错……”她飞快的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说话的语气却变得没底气了起来。
与此同时,忽觉一阵冷风迎面拂过,油灯的火苗被吹熄,使得本就昏暗无比的牢房顿时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漆黑中去。
※ ※ ※ ※ ※ ※
次日早,东方显出了鱼肚白,乃是天气晴好的预兆。
“二叔,庄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