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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悠闲生活(更新至450章)-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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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可随即才明白过来太子今日为什么就胡乱发这脾气,原来是因为送过来的冰块是碎的,这么一想之下大家才理解过来,平日周临渊本来就对明绣上心,一切送过来的东西确实都要求是最好的,这冰块碎了虽然不影响降温,可是看着就有些不妥,而且听着也有些不吉利,因此众人倒没觉得大惊小怪,只是想起自己平白无故就因此被骂了一通,还吓个半死,多少觉得有些晦气。
“将那冰块扔到外头院子里头,屋里已经有三桶,应该已经够了,不过晚上让人送冰块过来是得要仔细看好了”
众人凭白无故被骂了这么一通,虽然不关自己的事,可是听周临渊这么一说,还是赶紧跪下赶忙应是,心里只将这送冰块的夏晴,以及管理冰窖的婆子骂了个半死,这些人竟然连这样一点小事也没注意到,反倒使得她们被责备,虽然有人觉得这么大块冰扔了可惜,但这时谁也不敢出口去提醒周临渊,或者私自拿回自己屋里头去,只得无奈的出列了三个小丫头,吃力的抬着冰桶往外头走去。
处理完了这事儿,周临渊这才觉得松心了些,这时放心后他才感觉自己之前是有多么的紧张,就怕察觉出这冰块没问题,到时就真不知道那色醉是下在什么地方了,能找到根源就好,这两天之内绝对要将这幕后的主使者抓出来,彻底绝了这后患。
“杜铭”
外头有人答应了一声,随即从门口露出杜铭熟悉的脸庞来,看着周临渊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这个以前的护卫大哥并不敢多开口乱问,屋里还睡着女主人,因此他们也不敢进来,这些护卫们只得站在外头屋檐底下等着周临渊发话,一个个的全都站得满头大汗。
“去将我书房的公文拿过来,今儿就在这边做事了。”
杜铭答应了一声,很快就领命而去,屋里仲嬷嬷等人低垂着脑袋,一个个全跟木头人似的,动也没敢动一下,就像没听到太子的吩咐一般,很快的,杜铭就送来了很大一堆折子似的东西,抱了满怀都是,跑得脸上全是大汗的样子,来到屋里时低着头,眼睛也不敢乱瞄,将折子放在桌上就要退下,周临渊却开口:
“先等一下”他说完看了仲嬷嬷等人一眼,又望了望旁边站得跟木头人似的几个小丫头,淡淡吩咐道:“你们去切个冰镇的西瓜过来,顺便再拿些新鲜的水果,等下太子妃醒了说不定会想吃。”
他没具体叫哪个人出去,仲尤两个嬷嬷只得互相看了一眼,又看杜铭站在原地没动,只当太子是有事要和这些护卫们商量,因此都很机灵的答应了一声,连忙招呼着几个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小丫头一道退了下去,房门虽然还开着,可是时常跟在周临渊身边的这些护卫们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做事的脾气,都迅速的将这些大开的房门团团围住,连敞开的窗台下也分别站了两人,以保证屋里的话并不会有旁人无意中能听得到,或者是随便来个丫头都能闯得进去。
周临渊对于跟在自己身边已久的护卫们都是了解的,这些护卫基本上是属于暗卫里头摆在明面上的一些,而且往后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这些人跟在他身边多年,底细也早被他摸清,因此这事儿他也没瞒着杜铭,就将明绣中毒的事情说了出来,外头那些人都是有内功底子的,隔得也并不太远,知道主子这也是有意说出来让他们听见,他们跟在周临渊身边,也替他处理过好些他不方便出面的阴险事情,因此听到这些事情时,并没有露出讶异或者惊奇的神色,只是看到主子愤怒的脸色,知道他对于这姑娘原本就十分重视,现在出了这事儿当然会愤怒,心里不由对于那下这事的人感到有些同情。
众人听在耳朵里头,周临渊又将大家要做的,几人分别得要监视夏晴,以及春雨秋霜等人,看她们有没勾结或者是其它,一切都吩咐妥当了,这才挥手让杜铭出去,旁边那些守在他身边的护卫只余了五个还守在他房门外,其余的都分别领了差事去做自己的事情,周临渊这才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喊了一声:
“周游。”
屋子里的阴影处突然走出来一个长相普通平常,身体矮小削瘦的中年男子出来,答应了一声就跪在了周临渊面前,他就如同平空而出一般,之前全无征兆,好似就这么突然从阴影里头崩出来的,外间站着的几个护卫见怪不怪,好似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完全不陌生了一般,就如同没瞧见似的,只是下意识的往院子外头退了几步,保证既能保护主子的安危,在有危险时第一时间跳出来,又不会靠得太近影响主子想吩咐那暗卫什么机密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也好好去跟着那叫夏晴的。”周临渊拿起一本折子看了看,对跪在身边的瘦小男子吩咐了一声,听他答应了,那身影随即又缩回阴影里头消失不见,这才抬起头叹了一口气,这暗卫是大周朝皇帝陛下特别能指挥的一队,从很早以前就流传了下来,专门为皇帝办一些他们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例如暗杀某个不听话大臣,或者办些私底下的阴损事情,这些人全部都是被赐国姓,行事往往干净利落,又被从小教导只忠于皇上,精通于各种暗杀以及隐匿行踪打探消息等。
周临渊是未来的大周皇帝,虽然还没正式继位,可是他自己却是从小就有野心,专属培养了一批只会听自己话的暗卫,这些暗卫全忠于他一人,而且只听他的话,不论他下的命令是什么,相信就算是要他们去刺杀皇帝,这些人也会眼也不眨的去持行,算得上是周临渊打从心底最为任何的一批人,或者是他以往与二皇子相争中,留有后手的一个组织。
又唤出了两个凭空出现的暗卫,将一系列的命令都吩咐了下去,周临渊这才坐回椅子上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对于今日这件事,着实令他有些太过上心与焦急,因此处理起事情来,深怕没有将每个细节都顾忌到,到时出了什么岔子,可是会将明绣的命赔上,因着这个想法,他原本就已经高速运转的大脑,更是提高了警惕,要求做到面面俱到,连一个小细节也不能出任何的疏忽,这么一番命令下来,整个人多少觉得松了口气的同时,就觉得特别的累,只是这时还不是他能放松的时候,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发出的命令,确认没有任何的疏忽与闪失了,周临渊这才彻底的松了气,拿起桌上的折子仔细的看了起来。
明绣这一觉睡得着实香甜而又舒适,好似比起平日那种睡完还感觉疲累异常睡不够的感觉来说,要好上许多,她还是被周临渊温柔的声音给唤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就看到那俊美熟悉的脸庞含着笑意看着她,那人手上还端着一个晶莹翠绿的玉碗,里头装着棕黑色的中药,浓浓的药香味儿还没喝进嘴里,就已经感觉到那股苦涩。
想起自己中的毒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有影响,非得喝了这药不可,明绣一下子睡意不翼而飞,顺着周临渊扶她起床的动作,他还体贴的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这才心一狠冲他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碗,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赶紧三两口就想将这药喝完,谁知这想法是美好的,可是才刚喝了小口进嘴里,那苦味儿就好像透过嘴唇,传达到四肢百骸,苦得令她一下子就快吐了出来,中午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可这时一股酸味儿就从喉间冲进了嘴里,她忍着这股难受,硬是将这口中药吞进了肚子里头。
这下可不得了,就如同得了一个信号般,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了起来,那呕意一阵接着一阵,可每次涌到喉间都硬生生被她吞了回去,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想吐,看着玉碗头还剩着大半碗的中药,她咬了咬牙,逼回眼眶里的泪水,狠狠心大口大口的全喝了进去。
周临渊看着她这样子,心里着实有些心疼,一边替她擦了擦嘴,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些切了的冰镇西瓜片,以及一小盘甜杏仁果子来,替她塞了一颗进嘴里,这时并不敢拿水给她让她漱口,就怕这中药的效果给打了折扣。
明绣只是将杏仁糖果含在嘴里,感觉到那外头包着的一层淡白色糖沫将嘴里的一丝苦味儿袪了些,这才又吐进周临渊早就捧着的盆子里头,这些东西她这时并不敢吃进去,对于中药她不太了解,可是却也明白其实吃药后再吃这些东西压味儿,对药效并不太好。中药本来效果就慢,可讲究的是治根而不是治本,如果因为中间任何一点儿小差事,而使得治疗效果打了折扣,不是她所想见到的。
嘴里的苦味儿淡了些,可是却并不是就此消失了,明绣又捂住嘴巴吐了一阵,强行又吞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有气无力的冲周临渊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想吃任何东西,周临渊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把东西放回原处了,这才赶紧又坐回床边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并用手轻轻替她顺着背脊,半晌感觉她不再像之前吐得厉害了,这才替她因为呕了半天而折腾出来的眼泪给抹了去,有些心疼的道:
“绣儿,之前都是我没注意到,现在让你受这些苦。”
明绣微微摇了摇头,之前的一番折腾简直让她命也快去了半条,她这时才觉得出自己身体因消瘦过度因此一日比一日柔弱的感觉来,就这么摇摇头也觉得头有些发昏,静静靠在周临渊胸前,感觉着自己被他温热的身体抱在怀里,在他怀中显得自己好似很是娇小一般,听着他胸膛有力而充满节奏的心跳声,简直觉得又想这么睡了过去,好才刚刚醒过来,不愿意自己成天就这么昏睡着,因此找话同他聊着:
“你下午都在这边陪着我?”
周临渊点了点头,顿了顿,仍旧是没准备瞒着她,将自己今日的一些发现说了出来,看着明绣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惊讶异常,他这才低着亲了亲她额头,问道:
“以前春夏秋冬一直跟在你身边,你怎么看她们几人?”
明绣听他这么问了,又没料到暗害自己的人有可能是那最为乖巧温柔的夏晴,不由有些疑惑道:
“她们几人平日看起来还好,春雨以前性子感觉最是踏实,做事面面俱到,而且秋霜精明能干,冬雪则是活泼,夏晴是几人里头最为害羞沉默的一人,但是她好似做事是最认真仔细的,没想到……”
没想到她也有识有不明的时候,之前明绣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夏晴,可是那怀疑刚刚闪过心头就被她自己否决,关键是那夏晴平日表现得太好了,春雨在她成亲后渐渐有了自己的心思,秋霜的心眼儿也大了,而冬雪以前的天真活泼到最后变成说话做事都跟没大脑的人一样,唯有这夏晴是最为实心眼的一人,包括到后来她听到冬雪等三人在她屋里说着悄悄话时,那姑娘还一直劝着那两人不要胡说八道,而且让她们赶紧出去,无论是谁听到这些,都会认为这姑娘是最为懂事听话的,没想到现在就是这个在她心中觉得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偏偏就做出了这样差点儿要了她命的事情来。
她心里有些愤怒,又有些后怕,可没想到人性怎么会变得这样,春夏秋冬几人以前跟在她身边侍候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但为什么到了最后,每个人都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难道以前春雨等人跟在她身边,认真的侍候着她,就是为了今日她嫁给周临渊,好将她当作她们的跳板,往上头爬么?
“夏晴她这是为了什么?以前她成日跟着我,我身边还没什么防备,她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的,怎么那时候没动,偏偏这时候就要动手了呢?”
周临渊看了她有些沉郁的小脸,忍不住将脸靠近她柔嫩的脸蛋磨蹭了两下,他从小在宫中长大,这害人与被害看得多了,有时候他知道,这种事情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宫里一些女人害人不需要原因,也许是看她不顺眼了,也许是想将她当成陷害某人的跳板,种种原因稀奇古怪,可是有些原因并不能称之为原因,从心里来说,那些人也只是为了一已之私罢了,说到底,这夏晴不论她是什么原因,就算她某某亲人父母被别人挟持要她来害人,原因就是再值得同情,可她依旧出手了,那她就该死,管她为了什么
明绣问完这话,自己也有些发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或者是因为突闻中毒,又发现这事儿是夏晴做的,她一时间有些感慨了,不过她终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更何况嫁入了皇家,这次的事情就像是给她敲了个警钟般,她以前的日子确实过得太安逸了,而且太过漫不经心,如果再不提高警惕,如果全靠周临渊一人,他就是再有三头六臂每天忙得要死不活,估计这种事情也迟早会再次发生。
她想想脸色变得坚毅了起来,不论为了什么,可人家有人家的理由,也许是瞧她不顺眼,也许背后有哪个主子想要踩着她往上爬,可她也有自己的理由,她不但要守住自己的丈夫,更是要守住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明绣的自尊心,也不能容许她让自己变成别人的踏脚石,让别人可以踩在她头上往上爬,想到这里,她心里一动,转头向周临渊问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坐上太子妃之位,所以嫌我碍眼了?”
周临渊白了她一眼,略带些惩罚的咬了她小脸一口,见她略带指控的挣扎了开去,小脸晕红眼睛里带着水色瞪着自己,心里忍不住一动,恨不能立马扑上去,可是想到她如今虚弱的身体,又只能强忍住,不敢再往下想,顺着她之前的话回答道:
“夏晴只是个下溅的丫头,再怎么样太子妃也轮不到她做。”周临渊眼波一闪,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头光华流转,露出一丝妖娆美丽之色:
“更何况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人,就算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再纳太子妃。”
他说话神色坚定,像是在保证一般,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不过明绣依旧是心里一阵感动,至于其它什么侧妃之类的他虽然没说,不过明绣心里也理解他,如果自己真的因为这次的事而去了,皇家不可能让未来的皇帝绝后,总会想着要他再纳女人生出孩子的,这种事情只要生在了皇家,就是生不由已,可他能承诺做出再不纳太子妃,还是令明绣感动异常,但想起自己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不但是她的男人要让别人去睡,而且她的权力也要被别人去享,心里就无端生出火气来,忍不住拧了周临渊一把。
“所以你得要好好活着,好好看着我,要永远陪着我到老,不能给别的女人任何的机会。”周临渊看了她一眼,看她眼里露出不满而又不服输的神色,这才接着凑近了她,轻声的在她耳边呢喃道。
明绣心里一暖,抬头略有些震惊的看他,难道他之前那没说完话的意思,指的就是要她好好的活下去?那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周临渊眼睛不避让,露出一眼坚决冷淡之色,无论是谁看了,都不会认为他只是随意开开玩笑而已。
如果一开始只是感动可却又有丝不甘,明绣这时则是眼泪险些给流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头,脸蛋在他胸前揉了揉,擦去眼角的泪水,有些闷闷的道:
“你放心吧,我可要好好活着,让你能好好照顾侍候我一辈子呢”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出事(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出事(六)
周临渊眼神一松,笑了笑又将她抱得紧了些,调笑道:
“肯定要好好侍候你的……”说完揉了揉她的腰,顺着她腰际往上抚,明绣赶紧制住他手,脸颊醉红,正要骂他不正经间,却看他又一本正色道:
“不知太子妃要不要我替你揉一揉,按摩一番呢?”
……
两人笑闹了一阵,周临渊看着明绣略有些绯红的脸蛋,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只是身体太过瘦了,下巴尖得跟个锥子般,瞧起来小小巧巧的,令人好不心疼,明绣闹了这么一会儿,只觉得连中毒之后有些郁结的心情都消散了许多,任由周临渊拿了衣掌替她穿上了,这些事情确实如自己所说,是他在侍候自己,并没有假手于仲尤嬷嬷等人,略有些笨拙的替她挽了个松垮垮的发髻,虽然瞧起来卖相不太好,不过总归是他一番心意,也算是两人之间的闺房之乐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夏晴的嫌疑最大,周临渊又派了人去跟踪她,可是夏晴是个十分谨慎微小的姑娘,就是那些护卫们去暗地里跟了许久,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反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些暗地里的隐卫倒是发现了端倪,确认了动手的是夏晴一人,只是跟了十来天的功夫,却没有看到她究竟和哪个人有勾结的。
心里已经有了防范,周临渊对于夏晴送来的冰块,自然就更加留神了些,那冰块刚一送过来,他就仔细观察,将那加了毒液的一面用内劲将一整块削去,以防每天如果将冰桶借口扔出去,总会惹起夏晴怀疑,又换了其它法子。
话虽如此说,不过周临渊仍旧是有些不放心,又将明绣的衣裳被子床单等全部都换了一通,反正夏季已经来了,就算太子妃想做些新衣裳,也没哪个不长眼的会跳出来认为不合适的,人家花的是自己的钱,又不关你旁人什么事。
明绣一边喝着药,一边又有了周临渊的防备,昏睡的毛病这才渐渐的好了起来,其间她又和周临渊一道进宫了一趟,一来是安皇后的心,让她看到自己已经解了毒的样子,二来也是顺便去宫里将元太医早就准备好的解药又拿回来,总共又拿了十包,每三包喝一天,药量是大了些,可为了争取能早日解了毒,让宝宝在肚子里不用受苦,那就是最好的了。因此夫妻俩每隔个三四天就得要进宫一趟,有时是自己进宫,有时则是皇后派了陶姑姑过来接,下人们只当皇后娘娘最近因关心太子妃怀了身孕,所以喜欢她又关心得狠了,时常念着她要她进宫而已,并没有怀疑过什么。
虽然病已经是大好了,可是每日还是得要装出一副昏睡不止的模样,别提每日该有多么痛苦了,只是她感觉到自己一天天好了起来,精神也大好了些,不再如以前那般时常还刚起床没多久就哈欠连天的样子,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察觉出元太医这药的妙用,因此喝起来时虽然仍旧是吐得天翻地覆,不过每次却一滴也不浪费,乖乖的都老实喝下去了。
不论是明卫暗卫们跟得夏晴再是隐秘,不过仍旧是被她察觉了出来,女子在这些方面本来就较男子敏感,夏晴感觉到有人好似在暗地里跟着观察着自己,虽然没能真的将人抓到,可她心里依旧是提高了警惕,想起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她每日行踪更是小心了几分,只是聪明人难免会自持自己的小聪明,而反被此误,她一边更加的注意自己的行踪,一边偶尔会想法子摆脱那些隐在暗处的护卫们几次,可不知如此一来,她这么做有更是有了嫌疑。
如果是心中无鬼的人,就算知道人家要监视自己,虽然觉得偶尔不自在了一些,可是该做什么依旧会做什么,就是所谓的坦荡荡,夏晴这样就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更何况她如此敏锐,就算没能真个发现隐藏的护卫,可是这份直觉却也不可小瞧,一般人哪能有如此准的直觉,除非是习武之人,这样一来更是坐实了她有嫌疑的事。
等夏晴明白过来自己的做法不对时,已经是好几日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总而言之好像不时的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可不论她用尽什么方法,也没能找得出来究竟自己的这个感觉是对还是错,论起来夏晴虽然有些本事,可是同真正严格培训出来的人还是有些差别的,时间长了,她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这时已经是八月中旬的时间,夏晴中午在费婆子那领了冰块又提着往明绣院子里走,她低垂着头,略有些吃力的提着冰桶慢慢挪着,这样一个做事老实认真,而且性格看起来又害羞的姑娘做这样的粗活儿,确实惹人心疼,不但是路上好几个平日同夏晴认识的丫环,连几个太监也过来想帮帮她的忙了,谁知这姑娘却都是慢慢拒绝了。
她嘴角带着一丝恬淡的微笑,看起来一副很是温顺让人轻易就生出好感的模样,走过大门时眼里带了一丝锐利,来到二门处她平日工作的地方时,好几个同她熟识的丫环太监还欢喜的同她打了声招呼,而夏晴却只是羞涩的朝他们点了点头,渐渐的,进入到三院里头,侍候的人就不如外院那般嘈杂,毕竟过了这三门,再走一段路,里头就是主子住的地方了,这里是不准许喧哗,而且侍候的人选也很是挑剔的。
夏晴提着冰桶走得很慢,在别人看来,只是觉得这姑娘提着一只冰桶很是吃力而已,并不会联想到其它,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谁会愿意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头,在太阳底下慢悠悠的散步么?就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而夏晴却是真的是散步,在这八月中旬的炎热天气里头,也许是提着冰的原因,也许是觉得暗处总有双像狼一样阴冷的眼睛盯着自己,她竟然觉得后背直发凉,连三门处那守门的两个婆子同她友好的打了招呼也没能听见,越过花园时,明晃晃的太阳没有丝毫遮挡物能挡得住,直直的洒在了地上,花园里没什么人,这儿离主子的正院还有要转个弯的距离,她微笑的表情忽然淡了下来,虽然有些不确定暗处是不是有人在监视着她,不过她想起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下的药份量并不太多,据厨房的说,太子妃每日还能用得下一些饭点,虽然吃的东西不多,可总归是能吃,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而且明绣虽然昏睡,可总没有成日的昏睡,她手腕微微一动,提着冰块的桶直直的垂了下去,衣袖随着她的动作垂了下来将她手挡住,那只小手里头握着一只白玉瓶子,手指灵活微动间,那瓶口就轻轻被拨开,瓶身倒向冰桶处,瓶口处滴了几滴淡粉色如烟似雾,又好像是液体一般的东西来,刚滴到冰上,就随即消失不见,就算是让人隔得近了亲眼所见,可是这般的情景,也简直是让人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在发梦了。
夏晴眼睛半眯着望着地下,她就算没有亲眼看见,也知道究竟这瓶口滴了多少滴在冰块里头,平日里只要一两滴就够了,可是现在想来却是不行,她时间拖得太长了,反倒惹人怀疑,这么一想,她原本正要准备收了瓶子的动作忽然一顿,手掌微微动了动,将冰桶换了个方向,手里的瓶子又滴了三下,这才小心的用一只手将瓶口盖了起来,这才好似装作提桶久了吃力一般,将桶换了只手提着,露出一方洁白的细手腕来。
她来到明绣院子时,看到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仲尤两个嬷嬷,还有四个丫头恹恹的站在院子外头守着,精神不太佳的样子,可是寸步却也不敢离,看到是夏晴送冰块过来时,仲嬷嬷这才将门推开,皱着眉头小声的对她吩咐道:
“主子正在睡觉呢,你小声些可别将她吵醒了。”
夏晴一听这话,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不由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明绣如今还在昏睡中,哪有可能谁能发现得了她做的事情,老实说,若不是她就是这下手的人,简直她也是摸不清自己的动作的,有了这色醉,计划本来就是天衣无缝的,她看了眼桶里的冰块,晶莹透明,干净得让人一看就放松了警惕,谁会想到她在里头动了手脚?
这么一想,她不由有些得意,可是随即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觉得异常的地方,又小心的抬起头,并没有进到屋里去,反倒略有些担忧的问道:
“仲嬷嬷,太子妃如今还在睡觉?奴婢看太子妃最近好似瘦了许多呢”
仲尤二人一听这话不由点了点头,看夏晴被明绣赏过板子打发到外头做了粗使工作,可如今问起明绣的身体来还是如此关心,不由都暗叹这姑娘真是个有情有意的,自己哪天在主子面前替她说些好话,也免得她仍旧继续做着这样辛苦的工作。两人低头看了眼夏晴的小手提着那沉重的木桶,显得不胜娇弱的模样,心里都不由有些同情,态度自然也放得软了些,有些感叹似的答应了一声:
“难为你还是个有情意的之前只是受了你那几个好姐妹连累了。”仲嬷嬷一边看了眼屋里,可是屋子宽敞在外头哪里能看得全,只是模糊的看到内室门口处帘子放了下来,里并没有没有要叫人的动静,知道明绣还在昏睡,没有醒来,因此大着胆子同夏晴寒暄两句:
“太子妃这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每日也是吃不下睡不着的,整个人瘦了许多,要再这么昏睡下去,恐怕身子受不住,还得要找个太医过来瞧瞧。”
夏晴目光微闪,得到令自己心安的答应这才又放了些心,看仲尤两个嬷嬷一脸焦急的模样,她不由弯了弯嘴角,又看了旁边四个看她目光有些不善的丫头,她知道这些丫头是怕自己又回来抢了她们的差事,可心里却丝毫不介意,甚至抿嘴朝她们笑了笑,这才找了个由头赶紧提着冰桶进了屋子里头。
屋里安静异常,她一边恭敬的提着桶向屋角的冰桶走去,悄悄的借着换冰块的姿势,看了眼内室的情形,那宽敞异常的内屋里头垂着帘子,瞧不太清楚,可依旧能借着内室几扇开着的窗户,能看到屋里明绣正睡在床上,连动也没动一下,显然睡得很香,屋里一派宁静安逸的情景,她这才眼神闪了闪,认真的将冰块放进铁桶里头,又将里头剩余的小冰拿了出来,顺便问里头的冰化的水也倒了出来。想了想,又提了这些沉重的木桶,靠近了内室边一些,在外人看来,她做这些动作,只是为了想让明绣睡得更加冰凉舒适一点而已,仲尤两个嬷嬷探头进来看了,心里不由又是一阵感叹。
换下了冰块夏晴也不再逗留,赶紧拿了木桶走了出来,同仲尤两个嬷嬷又寒暄了几句,只是渺渺几句话也是她们说的多,夏晴听的少,平日她就是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因此倒没人如何觉得诧异,两人谈性虽浓,不过唠叨了一阵,心里好受了许多,又怕周临渊等下突然过来,因此说了几句也闭口不再多言,看着夏晴娇小的身子提着一个硕大的木桶往外头走去,果然没多久,周临渊就已经过来了。
他每日这个时分前后都得要过来一趟,好似是掐着时间,算准了夏晴刚走他就会过来,两人刚好错开一般,仲嬷嬷同旁边的尤嬷嬷看了一眼,压下自己心里这种奇怪的感觉,连忙上前向周临渊请了安,看他进了屋里,这才又赶紧将门给拢上,不敢看屋里的情形。
明绣听到周临渊熟悉的脚步声,这才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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