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了起来。
「小远…你起来一下可好?」御昂非胀红著脸,连吐气也不敢太大力。
「不好,你别动。」薄薄的两件单衣哪能抵挡那阵阵传来的激动,他知道自己只要依言移开身体,昂非就会自行去厕所解决,不会找姑娘,也不会找小官,更不会对自己有半丝强迫,就算一生如此亦以无怨…
所以他才是傻子嘛…
「让我侍弄你吧,我也只能这样而已…」眼帘一敛,滑下身体,伸手就要解去他的裤头。
「不!我不要这样!」他出手制止,返手拥澄远入怀,紧紧抱著猛摇头。「我不要你委屈自己,你不能做,我们就都不要做。你服侍我也只有我快活,我一个人快活心里反倒更难过,还不如什麽都不做。」
「你、你当你那里跟我一样废了吗!你还正常的,我服侍你又有什麽不好,反正你回头还不是要自己解决,别固执了,我没有勉强,是心甘情愿的。」澄远说罢便要推开他,可他抱著死紧,怎麽推也推不动。
「你真要心甘情愿,就心甘情愿让我治疗,你好了,我们一起快活,不然都不要。」他为小远梳洗时初步诊视过,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不应该有障碍的,一定治得好的!
「昂非!」死脑袋,里面都装石头麽,又臭又硬。
「小远你让我治,不足不懂的知识,我会自己去查看医书,诊察配药拿药熬药,全由我做,绝不假手他人,也绝不透露半点出去,你就答应我吧。」他殷殷苦求,绝不肯轻言放弃。
「…唉…随你…」任昂非欣喜的在自己脸上印吻,不忍看他愁苦的样子,心软只好让步。
但他心里知道这是没用的,药石罔效,从很久以前还在寻芳阁时就这样了,老鸨用尽各种法子,甚至逼他吃淫药、喝倍量的合欢水,那儿也毫无动静,根本已经废了,老实说除去别人异样的眼光让他尊严受损外,自己倒也不很伤心,性事对他来说跟恶魔事一样,巴不得不要,没有更好,只是现在却累昂非为他固执神伤。
「你饿了吧,我去煮点东西。」昂非从柜里拿出前些日才新缝制的冬衣,给小远仔细打理好,自己匆匆随意套了件衫子,就先到厨房里去。
净身又睡了饱觉,此时神清气爽,一扫多日阴霾,司澄远稍作梳洗後也跟著来到主屋,看到乱七八糟的样子,才知昂非不在的数日,自己的生活有多败烂失序,趁著等饭的空档,他也就清理了一下。
不一回儿,男人端著两个冒著热气的大碗出来。
「厨房里没什麽能吃的,剩面条还新鲜,将就点先填肚子,我等会再上街添购食物。」
从没想过一碗简简单单、没什麽材料的的阳春面竟也这麽美味,也许真是多了个人形配菜在此,吃什麽都不一样了,澄远狼吞虎咽的嚼著面条,吸得振声作响,御昂非疼他,又分了半碗过去,雨过青天,两人终於又和好如初。
(62)
「…玄武朝隐宕许久的饥荒终於酿成民怨,各地暴动肆起,我国边境亦受波及,邗爷镇涌进大量难民,零星的劫掠事件层出不穷,邗城以北的关口紧急封锁,饥民徘徊在邗城外,对治安已经造成影响。」尹长空的向昊悍报告最新情况,最近边关上的折子如雪片般飞来,说的都是这事。
「难民人数有多少?」国家大事常常就跟潮水一样,一波接著一波,从不会理会人站稳脚步了没有,虽然多了得力臣子,可昊悍仍是閒静不起来。
「估略约有二十多万,还在增加当中,邗城城主最先同情那些饥民,开了粥场救济,风声传开之後,人流来的更快,城里的贮粮马上就捉襟见肘,只得关闭城门上奏请示。」饥民知道帝国有粮,跟老鼠看到米一样,一窝锋的涌来,小小邗城怎麽吃的消。
「…嗯…」该怎麽做才好…太阳穴隐隐抽痛。
「陛下您脸色很差,要不要到榻上歇息一会儿。」新帝国成立,要忙的事情多如牛毛,局势最近又启变化,让人想偷閒喘口气都难。
长空见他没有反对,便扶著到御书房附设的偏间,一般皇帝的书房是没这种偏间的,可昊悍常彻夜处理政事,寝殿也不回,因此特设了这房间,供他小憩之用。虽说是用来休息的,可软榻周围放的还都是折子。尹长空让昊悍躺个舒适,弯身替他除去龙靴。
「对不起…长空,让你做这等下事…」脑门一阵阵的抽痛越来越厉害,他紧闭双目试图抵抗,可却徒劳无功,直到躺了下来,轻柔有力的指尖在太阳穴上缓缓压揉,才觉得那刺痛稍褪了去,张开眼,见他的白相在床榻边替他按摩,昊悍忍著晕眩哑声说道。
「陛下这样说真是折煞长空了,长空无能,没为陛下分忧解劳,才让陛下如此烦劳…」他与澄远一天要看的折子约有两百多件,整理过後,至少还各有一百多件需呈昊悍过目,如此计算,昊悍一天要看的折子是约三百多件,比谁都多。除此之外,上朝听政、下朝议事、主持国宴,事必躬亲,无半点偷懒打浑,劳心劳力的程度他比谁都清楚。
帝王都能这样,做臣子的怎能不折服。
「胡说…你帮了朕很多,真的,朕很高兴有你这样的臣子。只是你堂堂一国之相,不必委屈自己像小厮一样的替朕脱靴伺候…」昊悍看著长空专注俊朗的脸庞,发至内心的说。
「臣不委屈,陛下乃万金之躯,能侍奉陛下是长空的殊荣。」这是真心话,他对前白君不管是雷卡或是雷横都谨守为人臣之道,王上愿意听他的谏言,他就说,王上不采,他就退下,王上吩咐什麽,他就办,不过份不逾矩,心如止水。
如今他做了白相,受到重用,也应如以前一般的,可事实上却完全不同,越了解昊悍陛下,心就不可自主的偏了过去,满腔沸腾的忠诚全献给了昊悍,不同於过去行礼如仪的忠心,而是更热烈、更澎湃、更无怨无悔的,他愿意为陛下办任何事情,即便刀山火海、天堂地狱,区区脱靴伺候又算什麽。
「说不过你,你跟澄远一样,都伶牙俐齿的…」强弱适中的力道一路从额侧延伸到僵硬的双膀,沈重的肩头好像轻松多了,昊悍叹息的微阖上眼,稍做休息。
一捏才知道陛下的肩膀有多紧绷,身为帝国的支柱,要扛起的事实在太多了,每回议事陛下总是声若洪钟、中气十足,让他真的忽略了陛下的身体状况,忘了再怎麽好体力的人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都会累啊…
昊悍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不知是几更天,坐起身,发现龙袍不知何时脱下的,他只著里衣,盖著条薄毯,头髻也已松开,长发散在脑後,难怪觉得头皮这麽轻松。
「朕竟然睡了这麽久…」想起还未阅过的折子,昊悍急急跳下床,折子一天不批完,累积到明天就更多,帝国的运作会因此迟滞,底下的官员也无所适从。
匆匆奔出偏间,才发现长空竟还在御书房,搬来了一组临时桌凳,就著昏暗的烛光正在阅览卷宗。尹长空听见声响,抬头见昊悍披头散发、鞋也没穿的就跑出来,不禁一愣,陛下这模样跟在朝堂上恢弘凛凛的姿态可真是不同呢。
「陛下,天寒地沁,赤脚有伤龙体。」虽然心底惊讶,倒也没失了份际,长空恭敬的起立行礼,随即到偏间把鞋拿出来,屈膝蹲跪在昊悍面前。
「朕自己来。」察觉自己的失态,昊悍颇为窘困,竟在爱臣面前出糗!又见长空跪下要替他穿靴,更不好意思,连忙缓声说道。
「岂有君王在臣下面前弯腰之理。陛下,请扶著臣肩,抬起左脚。」清朗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听的出坚持。
昊悍知他非臣则矣,一但效忠,君臣之道是固执得一翘不通,死道理守得比澄远还紧,一步都不马虎,只得无奈的轻扶他肩,让他伺候穿鞋。
这大块石版铺成的地,本来就寒凉,入冬的夜晚,水气够的话还能结成薄霜,没穿鞋走个几步,那冷气就从脚底直冲上来,冻得人哆嗦,就算隔著层衣袍跪著,关节也会冷得发麻。昊悍只想他赶快穿好,快快起身,莫跪坏了膝头,可他偏不如昊悍所愿形式上做个样子就好,反而用朝服宽大的袖面卷裹住冰冷的脚只,缓慢摩擦到温热,才套上鞋袜。
脚掌若是冷冰,一穿鞋子踩地,也会痛麻的叫人皱眉,昊悍没想到他竟心细如斯,不觉有些感动,连服侍他起居二十几年的宫女都没想到过啊。
「陛下,请换右脚。」
同样细心的摩擦温热後,才套回鞋袜。昊悍盯著长空後脑,灿澈的眼中不经意流泄出点点暖光。
「好了快起来,告诉朕,为什麽入夜了还没回去。」走至桌旁,昊悍惊讶的发现那些原本他应该要看的折子,长空已经先看过一遍了,并用朱墨笔浓缩了重点,复杂的还伏贴小纸条,简洁扼要的说明要旨。
「长空府上没人等门,晚点回去无妨,陛下事务繁忙,龙体过累,要多休息才是。」他不像澄远有人等著回家吃饭,多办点事也没什麽,减轻陛下负担。
「你如此为朕著想,朕很感动,但以後别这麽做了,你自己份内的公务也不轻,不必为朕这麽操劳。」
帝国版图扩张一倍,事也增了一倍,更别提新政持续施行,回报回来的大小问题有多少,他有两个好臣子帮他筛去芝麻蒜皮的事和乱七八糟的赘言,因此直接看重要的精华折子,可地方基层的官就没这麽灵巧了,肯定是大事小事分不清一股脑儿全报上来,长空和澄远是一篇折子一句话也不能漏,定是要从头到尾看仔细的,这怎能不累。
「臣份内之事就是替陛下解忧,这不算什麽。」就是因他如此体恤关怀臣子,自己才更那麽死心塌地的追随啊。
「什麽不算什麽,到此为止,不许再看,有事明天再议,今天已经太晚了,你就在宫里留宿一宿,去休息吧。」唉,要不就没臣子,要不就一下来两个不要命的臣子,他们以为过劳死很难麽。
「臣遵旨。」君命是绝对的,可明天要多早起来,尹长空自有分寸。
(63)
「继续议昨天的事,长空,朕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两个方案,第一,派军队驱离,将难民赶回神武关,留给玄武朝自行处理,毕竟他们是黑家子民,帝国无义务照顾,好处是省时省力,坏处是太过冷酷、不近人情,难民对帝国必生怨恨。第二种,给予安置救济,如此一来,先是要寻足够的地方收容他们,二是要派出钱粮衣物,三是难民恐怕会源源不绝的涌入帝国,後续支出的资源将无法估算。」
玄武皇帝年迈昏庸,宠信妾妃,霍姓外戚把持朝政不是一二日的事,这次饥荒爆出民乱,当朝非但没有赈济安抚,反倒肃杀镇压,百万饥民到处流窜,对邻国都已造成困扰。
「唔…」乍看之下,第一种方案似乎对帝国比较有利,高丽、蛮崎、苗域都是这麽做的,难民不走的话就杀,可是…「如果选择安置的话,现在的帝国可有法子?」
「臣只能说很艰难,为了让旧白国属地上的人民从战争中复苏,帝国已经拨了大半钱粮,财政拮据,若仅是助二十万人渡过寒冬的话,勉强还行,时间拉长或是人数再多的话,就不是帝国能负荷起的了。」长空有些抱歉的说出现况。
「二十万就二十万,就先照料他们吧。派军队到各关卡上守著,别让难民再入境了。」昊悍迅速做出决断,若采前方案,一句话,千里之外立刻要多数十万具尸体,他总是不忍,只好折衷。
「这事就交给臣办吧!」门外清越之声传来,昊悍一听欣喜,果然是澄远,只见他气爽神清,没了前日的萎糜样,看来已与御昂非和谐。
谁也没提尴尬事,就当无知,只把话题钉在朝政。
「传统做法都是单方面供给,消耗太大,帝国人民一日劳作才有一日食,纵然是遭难,无条件救济也背於公平,更何况还是他国百姓,请陛下派臣前往邗城操办此事,臣自有新处置。」那羞事的後续处理就算陛下不说,昂非也全说了,包括把人叫来威胁一番的事,他实在很感激陛下如此温情周延。
「那好,你就去办吧。」昊悍一口应允,连新处置是什麽都没问,足见信赖之深。
三人又针对其他重要大事商议了整天,昊悍留他们用过晚膳,天才刚暗下就都赶了回去。司澄远与尹长空走在内宫墙外,各自脑袋里还都在想政事。
「此行小心,最近边境不很平静,玄武抢无好抢,一些山贼盗匪也随著难民混进关,杀人越货的事频率增高了不少。」尹长空哪是真担心他,纯粹找话题聊罢了。
「昂非也会跟去,我想有事都难。昨日的议事无假缺席,我很抱歉。」陛下和长空都没怪他,但不能据此卸责,本月的薪俸他自去一半。
「没关系。」他有时真觉得澄远厉害,明明跟昂非吵架,情绪既糟且乱,批看的折子不减反增,内容除了用词变粗俗直接、字迹较为凌乱之外,居然也看不出丝毫破绽,虽然是因为没法借酒浇愁,才拿工作麻痹自己,不过也够变态了。
「咱在此分手,代我向昂非问好,希望他下次来我府上时,是”正常的”御昂非。」轿子等在那了,尹长空驻足侃道。
「我会告诉他的。」看来昂非躲去长空家也没过的很好呐,两人半斤八两,还以为就他一人失序呢。
「那我先告辞了。」
「慢走。」
*******************************
出了玄武朝的神武关往北走片刻可到邗爷镇,再五十多里,就是邗城,神武关乃帝国与玄武的往来通行最重要的关口,一向是边防重地,而难民流窜至此,原应遭严格阻拦,但镇守此关的玄武朝边防将军却大开方便之门,甚至鼓励难民逃往帝国,把烫手山芋全扔出去。
司澄远只带两名随行官吏,便来到了邗城,他不想大张旗鼓,命那两名官员先去驿站待著,自己与御昂非徒步亲眼查探实情。
「小远,这情况颇糟。」
邗城外破竹木临时搭起的棚子里外挤得都是难民,一眼看去人山人海,男女老幼都有,个个面黄肌瘦、空洞无神,他们过不去邗城以北,遂全集中在这里,二十多万人吃喝拉撒睡都就地解决,没东西吃就啃树皮树根,人死了没地方埋,直接弃置一旁,排泄物、蚊蝇、尸臭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之中,就算爆发瘟疫也不奇怪。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咱回城里计量吧。」
邗城的位置绝佳,正处於交通要冲,往北直通流苏,往南可以进入玄武,只差左通土鲁浑、右接高丽,就能打通整个北方的经济脉络,届时这里将可聚集数不尽的财富,可惜要造这两条道路花费颇钜,帝国一时也拿不出钱来,如今有现成人工,应可节省不少开支。
邗易是邗城第二十一代的城主,其先祖因开国有功受封於此,世代世袭,倒也没出过什麽乱子,这次算是最严重的一次了。
「邗城主,先把难民分类,七岁以下、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幼孩不必劳作,在城西郊盖个能遮风蔽雨的长屋让他们住著,其馀的男人分批编列,以千人为一组登录姓名,我要让他们修路去,另外女人以百人为单位,盖大屋舍集中起来,让城里手艺最好的绣娘、师父去叫她们纺织、刺绣,盯紧点,做出来的成品要往西面销的,品质差的不能要。」
土鲁浑女人外出全身上下都要黑漆漆的包著,不能给外人看见,但在家里,却喜好穿的豔光四射,以讨丈夫欢喜,因此中原地区的精美绣品一直颇受欢迎,越往西去,价格也水涨船高。玄武朝乱事四起,纺织品输出量也大减,而今年初,工部下的商事司官员收受贿赂,以高价从玄武买了一堆无用的棉丝、绣线,还堆在仓库里等著生霉,正是一石二鸟的机会。
「贴出布告,男人修路、女人织布,供吃喝穿住,月给二钱零花,自愿的就做,不愿做又没正当理由的,就都赶走,帝国不开救济院。」
先修往西面的路,顺利的话明年春天就能将第一批绣品卖出去,品质由帝国做保,数量又大,土鲁浑或是楼兰的商人应该都会抢著要的。
「另外加派人手到邗爷镇去,维系当地的治安,那里是帝国前线的门面,我不想听见再有杀人劫掠的事件,难民若闹事,就都当暴民抓起来,绑在石柱上,杀鸡儆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下官明白了,这就差人去办。」邗易虽不天生聪明,倒也安分守己,有仁人胸怀,司澄远说一事,他当场就记明纸上,深恐遗漏,越听心里越佩服。
「嗯。」澄远满意的交代完事,想著昂非还等他用膳,遂先告一段落,离去。
(64)
不意外的看见满桌热菜外,还多一碗赤黑色的可疑液体,司澄远暗暗叫糟,闻其香、观其色肯定是超级难喝的,可已经进门,不知道现在掉头还来得及来不及。
「小远快来吃饭。」御昂非剑眉星目、一脸欢喜的模样,让他怎麽样无法脱逃,只好僵硬坐下。
慢吞吞的夹著菜、慢吞吞的咀嚼、慢吞吞的不时配著水喝,就期待这麽多慢吞吞可以蒸发掉那碗可疑液体,可御昂非也恁是有耐心,不催促、也不赶他,慢吞吞的陪他用完膳,再笑容可掬的将它端到自己面前。
「我加了许多蜂蜜、甘草,不会苦的。」一噘起嘴,就知他百般不情愿,小远的嘴可挑了,不好吃的东西是绝不会吞下腹的,但药就是药,再怎麽调味也不可能变高鲜鸡汤,御昂非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哄著他喝。
最近生活还算惬意,就这点瑕疵,偏偏是自己答应让他治的,总不好事後小人,做人太容易心软果然很吃亏,澄远第N次在心里後悔,深吸一气,长痛不如短痛,咕噜噜的一口喝下肚,末了还是忍不住作呕。
御昂非笑眯了眼,照惯例奖励他的配合,含进口酒,轻轻的哺进澄远嘴里,浓醇的酒香引人探舌采蜜,酒尽了,情未尽,两人又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你老用这招。」他不是很认真的微嗔,托了这奖赏的福,他至少一天能喝上三口酒,正确来说是一口半,真是让人泄气又难耐的数字。
「因为这招对你最有用,小酒鬼。」宠溺的轻点他鼻头,下方那被润泽後的软唇,飘著甜甜香气,似在发出无言邀请,御昂非忍不住又俯身多吮了几下。
「别亲了,到时苦的还是你自己。」推开他,傻瓜一个,自己解决这麽多次了,还没学乖。
「哪里有苦,我还是心想著小远…」蹭著他柔软的面颊,御昂非胆子越来越大了,私密的话题也拿来提。
「再说晚上不让你上床了。」想起上回偶然听见昂非在房里自我抚慰的声音,沙哑的嗓音含著浓浓情欲,喊著”远…远…”的,澄远一阵面红耳赤,急急插断御昂非的话。
「不说了不说了,喏,这是外敷的药油,清晨和睡前抹在那儿。」知小远皮薄,闹过头可是要生气的,御昂非换说正经事。
「喔。」很想说没用的,可瞧他认真,丧气话说不出口。
「你别忙事就忘了,这要持续擦才看得出功效,不能中断,你若没抹,我一嗅就知道,到时候只好在睡梦中帮你抹了。」邗城的事要花上一阵子处理,接下来早出晚归怕是免不了的了,御昂非知他办事的拚劲,预先提醒他。
「知道啦,那我去城里了。」傻男人实在很有唐僧的天分,碎碎念个没完。
*******************************
邗易手脚颇利索,早日才提的事,下午已经出了布告,城外也有衙役在点人头造册,司澄远走进一家茶肆,里头人不多,倒有几个看起来非善类的江湖人坐著,这可奇了,邗城封城已久,这些外人怎麽进来的。
「伙计,来壶凉茶。」不动声色。
「马上来。」
江湖人没事般的继续喝茶嗑花生,可他就是知道是冲著自己的,那杀气隐隐流向刀剑,随时准备动手。澄远悠然的浅啜清茶,不放心上。
想杀他的玄武人,够本事的差不多死绝了,这些武功不高不低的,陪他耍第二招都不够格。看来自己的名号已经传回玄武去了,昨日的当朝第一钦犯───司澄远,今日竟是北方帝国的宰相,饶是如此,也没能挡住这些利欲薰心的亡命之徒啊。
江湖人耐不住性,悄悄握起剑柄,澄远微低头,想著又要开杀戒了。
「毛贼子,给小爷站住!」突然一阵嘶吼,内房里窜出个小影子,没长眼的绊了椅子噗跌在地,那些人拔剑正要冲上,却因此惊吓止步,趁人不备的计画全可笑的落了空。
为首大汉气得一抖一抖,怒目瞪著坏事的小子。
「瞪什麽,没他你们也杀不成我。」说罢,不罗唆的一人赏一掌子,全给生天去了。
「大、大爷…」追著出来的掌柜吓坏了,店里死了人,还能做生意麽。
「尸体清一清,打坏的桌椅值多少钱,管往官衙报就是。」看来待在邗城类似的事还会再发生,要小心别传到昂非耳里,不然他肯定像影子一样贴在自己背後。
掌握识相,知道他可能是官府中人,态度马上转心安,哈腰鞠躬的。
司澄远不耐的把剩馀的茶喝完,正要走,袍子却给什麽扯住了。回头,一张乌黑倔强的小脸蛋高高仰望自己,骨瘦如材、肮脏恶臭,但仍遮掩不住眼里顽韧的求生意志。
「…带我走。」小子咬著下唇,闷声竟提出这等要求,让澄远觉得有意思极了。
「放肆,大爷是你能碰的麽!你这偷厨房馊水的贼老鼠,看咱把你送上府衙剁去手脚!」掌握挽起衣袖用力拉那小孩,可他将袍子揣著死紧,连牙齿都咬上了,就是不肯放开。
邗城物资缺乏,城主早下了严令,偷盗劫夺,通通都是极刑伺候,小孩子也不例外。
「你姓什麽叫什麽,几岁,打哪来的?」澄远莫名的对这孩子有股好感,遂意示掌柜松手,蹲下身体,与他平视问道。
「我叫弃儿,意思是没人要的孩子,没有姓氏,过了今年满七岁,跟著老乞丐群从南方来的,我能吃苦干事,什麽事情都做。」他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似乎一点也不畏生,他知道如果这个厉害的大爷不收他当小厮,他就完了,他看过其他被剁去手脚的人,没有活著过的。
「南方?走了多久?」摸摸头,司澄远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对他眼。
「七个月又三天。」他先前死抓不放,此时却害羞的缩了起来。
没人摸过他头,头发很脏,有虱子。
「走这麽久累吗?」
「不走就会死,我还活著,所以不累。」挺起单薄的胸膛,童稚的言语竟比某些大人还成熟。司澄远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顿时有了决定。
「我要了你,你就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弃儿这名字太难听,要换一个。」他停下思索片刻,遂道:「你的新名字,就叫”律”,司律,从今以後就是我司澄远的儿子。」
掌握呆了,伙计呆了,茶客人也呆了,此人竟是名满天下的沙相大元帅,他们刚才还打骂的小子,转眼就成了沙相之子,这下梁子结大了。
……
羽枫
查看和屏蔽此IP
个人信息 给他消息
他的文集 加为好友
2006年11月14日19:04:23 转帖 引用 复制 编辑 删除 楼顶 2楼
暮日蓝涛终有悔 下 BY:韧心 (穿越时空+虐心)
(65)
御昂非听见脚步声,心下觉得奇怪,天色还早,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他步出中庭迎接,却看小远牵著一个小男孩,低头跟他讲话。
「我回头还有事忙,先交给你了。」匆匆把人塞来,又匆匆走人。御昂非倒也没说什麽,只是温柔的目送他离去,才把注意力转在小男孩身上。
黏腻纠结的头发,像从猪馊里捞出来身体,完全称不上衣服的烂布挂在肩上,露出三分之一脚掌的破鞋,不过倒是有双如星辰般闪耀的黑眸,那韵采有几分神似小远,让御昂非一看就喜欢。
「小东西,我们有很多事可以谈,但你应该先洗个澡。」御昂非伸手,小男孩有些不确定,但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怯怜怜的将肮脏的小黑手放进大手中,温热的体温一下子传遍了全身,男孩吸吸鼻子,随高大的男人进入室内。
「你叫什麽名字?」御昂非刷洗小身体上的污垢,一边问道。
「司律。」他的新名字。
「小远替你取的?」出门一趟,回来就多了个儿子。
「嗯,远爹爹取的。」男孩有些害羞的说出那二个字。
「什麽意涵知道吗?」
男孩摇头。
「夫律者,所以立钧出度,而钧者有五,则权衡规矩准绳咸备。律就是准则,人间万事以律衡量,不同者归於一,如此社会才有秩序,小远为你取名『律』,乃期望你堂堂正正、不偏不倚。加上姓氏,谐音『思虑』,是在提醒你凡是三思後行,莫要急躁之意。」
「是很伟大的意思麽。」他偏著小脑袋努力理解,也只能蹦出这种浅显词汇。
「嗯。」御昂非笑意直达眼底。
把他从乌黑的水里抱出,男孩面貌终於看得清了,五官玲珑剔透,是个漂亮孩子,但却有一双很特别的浓密眉毛,让他看来不若精致娃娃般秀美软弱,反倒有股杂草般顽强而旺盛的韧性。
「大哥哥你是谁?」小脑袋转了一圈,才想到这个问题。
「我是你远爹爹的丈夫,所以你要叫我御爹爹。」他不介意卑鄙的教导小孩”正确观念”。
「御…爹爹。」别人都只有一个爹,他一下就有两个耶。司律圆滚滚眼珠不住的在新爹爹脸上打转,嘴角的小朵花悄悄越开越大。
「乖。」这一声真是叫的御昂非心花怒放。男人不能生育,他早已觉悟此生无後,也不在意能否传宗接代,如今多了个好小子,感觉他与小远的家更像家了。
司澄远忙到月明星稀才返回官驿附设的宿院,一进门,小东西洗乾净、换上新衣服後,变得人模人样的,昂非正在教他识字,两人和乐融融,俨然像真父子一样。
「你回来了,菜有点凉了,我去温热一下。」御昂非总是温柔的笑著欢迎他回家,放下书,便到厨房里忙活。
「远爹爹。」司律怕羞的小小声喊。
「在学什麽?」将小人儿抱至自己腿上,轻声问道。
「御爹爹在教我千字文。」难得能被抱在怀里,司律笑开了小脸,拿著纸抬头跟他说。
他喜欢远爹爹,也喜欢御爹爹,他们都好好。比老乞丐好,比施舍的大爷好,比赏他剩菜的食肆老板娘都好。
「是吗,要认真学喔。」御爹爹?司澄远挑眉,昂非很自动嘛,马上把自己的儿子也变成他儿子。
「御爹爹说远爹爹工作很辛苦,我学了字,以後可以帮远爹爹。」天真的小眼睛里有异亮的光芒。
他从小跟著乞丐流浪,吃苦受罪,心智比一般同龄孩子还早熟,当别家孩子吃著娘亲做的熟食的时候,他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