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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白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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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兽脑,危险的压低,弹出的利爪,在光滑坚硬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了几条泛白的刮痕。一抹白光划过,跃出窗户的大白,从十几米的高空坠落,绒毛飞舞,灵巧的四肢稳稳地落入楼下茸茸的草坪中。

溅起的狂风,一只纯白的大狗,快速的消失在漆黑的深夜中。

微弱的月光,幽深的拐角,冷白的刀身,有暗红的血流在滴落,躺在地上的少年,脸色苍白,嫣红的唇瓣,有浓稠的血液在涌出。

大开的伤口,滚烫的鲜血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喷涌出来,在肮脏的地板上汇集成一滩黏稠的血水,染污了身上的衣物。

失血过多的身体,一阵阵的发冷,深黑的发丝,湿润的贴在额角,倒在地上的吴宇桐,颤抖的四肢,挣扎着想要撑起沉重的身体。

布帛撕裂的尖锐声音直直的深入吴宇桐的脑中,周莹莹脆弱的求饶声时远时近的传来,吴宇桐的内心焦灼着,睁大的双眼,已经开始有些涣散的瞳孔,死死地瞪视着不远处的那团黑影,昏昏沉沉的身体,却无乱如何也抬不起来。

大白……大白……大白……干裂的唇边,细微的抖动,含糊的声音,一遍遍的呼唤着。黑沉的无望在心底蔓延,染黑了吴宇桐的双眼。

“老大,这小子好像快不行了。”负责看守吴宇桐的黑影,慌张地打断正准备办事的老大。

“死了就死了,你慌什么?”好事被人打扰,老大压低着声音,暴躁的怒喝。

“老大,这样不好吧?”他们原本只是打算借着夜黑风高出来打一炮,可没想过要弄出人命来。

“你们这帮窝囊废!叫什么叫!?”黑影放开已经被剥得只剩下淡色内衣的女孩,向地上那个正在抽搐着的男孩走去,

“老子现在就灭了他!”凶恶的声音,在充满血腥味的拐角里,异常的阴冷。

纯白的身影,急速运动的四肢,在无人的街道上,发出“砰砰”有力的声响。呼啸的狂风从浓密的绒毛间掠过,空气中属于吴宇桐的那股血气越来越浓,危险眯起的兽眼,深色的瞳仁,有暗金色的流光划过。

大睁着的黑眼,出现了眩晕的重影,紧紧地盯着那个快步向自己靠近的带着恶意的黑影,垂死的挣扎,奋力移动的身体,仍旧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头皮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失去反抗能力的吴宇桐,扯断的发丝,头部被粗暴地抓了起来,露出脆弱的咽喉,一枚银白色的挂坠随之从领口滑出,带着主人温凉的体温,在黑暗中摇摆,折射出晶莹的亮光。

锋利的尖刀挥下,吴宇桐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大白,自己要死了吗?

浸湿的黑发扬起,一股清爽的迅风刮过,吹散了拐角里的浑浊阴暗。紧接着是人类痛苦的惨叫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光亮的尖刀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昏暗的光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狗,冰冷危险的暗金色兽眼,张开的嘴巴,露出的尖利兽牙,正深深的嵌入一块鲜肉里。污浊的血液流淌着,尖长的兽嘴里,是一只属于男性人类的,被硬生生撕裂的断掌。

“怪物!有怪物!啊!”残忍血腥的一幕,狭窄无光的拐角里,一片恐惧的混乱。

“是一只疯狗!快杀了它!杀了……啊!”高声的叫唤,被一声凄惨的痛嚎声所取代。

甩开的断肢,划过的银白,张开的牙齿,锋利的兽爪,飞溅的鲜血,杀戮并没有持续多久,惨叫却依旧再持续。

蜷缩在角落里的周莹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脸部深埋在双臂间,剧烈的颤抖,瑟瑟的呜咽,周围凄厉的惨叫,一声声的刺激的周莹莹的神经,无法思考的大脑里是一片极度的惊恐慌乱。

幽深的暗金色兽眼,淡漠的瞥了一眼渺小无用的人类少女,大白几步跃到吴宇桐的身边,脚掌触碰到了主人还带着余热的鲜血,暗金色的兽眼,变得更加的幽深起来。

“大白……”你来啦。

破碎的声音从僵硬的喉咙里溢出,瘫在血泊里的吴宇桐,脆弱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消逝,死亡的阴影在徘徊。

放大的瞳孔,涣散的视线,艰难的对上身边那抹白影,青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抽动的肌肉,嘴角勾起了一抹安心的浅笑。

当看到白影的那一刻开始,吴宇桐整颗心都明亮了起来,无望的黑暗被驱散,强大的希望在心中饱满,即使四肢无法动弹,即使难够清晰的感受血液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快速的流失,即使越来越接近死亡,这一刻的吴宇桐,依旧是安心的,满是欣喜的安心。

幽暗的兽眼,注视着主人那抹隐隐的笑意,微微愣了楞,紧绷的毛尾,缓缓软了下来,大白抬起前肢,露出锋利的爪子。

专注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动作,隔开吴宇桐腹部的衣服,轻轻撩开碎布,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被割开的肌理,外翻的血肉,有暗红的血液在流淌。收紧的肌肉,暗金的兽眼,一丝萤光划过,折射出细碎的心疼。

刺耳的警笛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响起,飞驰的警车,直直地向这边开了过来。

抖动的毛耳,巨大的兽脑毫不犹豫地低了下去,湿热的舌头,细细地舔过主人腹部上的伤口,轻柔地涂上一层透明的粘液。

鸣叫的警车由远及近的驶来,惨叫与血腥相交织的拐角,在耀眼的强光下,一览无余。停下的警车,震惊的呼声,开启的车门,枪支滑动的机械声在这个漫长的深夜里响起。

守在主人身边的大白狗,从已经止血的伤口上收回舌头,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兽嘴,在一片残肢、鲜血和哀嚎声中,暗金的兽眼冰冷地看向对面的人类。

“大白!?”刺耳的警笛,刺目的强光,却让吴宇桐莫名的觉得不安,焦急着想要坐起来。

达到极限的身体,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最终违背了主人的意志,陷入了一片无边的漆黑当中。

Chapter27:医院的消毒水

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朦朦胧胧地传来,纤细的睫毛,细微的颤动,缓缓张开的双眼,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墙壁。这是哪里?

吴宇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酥软无力的身体,重重的落回床铺里,脆弱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幽暗混乱的记忆瞬间喷涌出来,沾满整个大脑。

“大白!大白呢!?”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片段是冰冷的枪支瞄准着大白没有防备的身体。

大白有危险!胡乱移动的手掌,细长的针头从皮肉里翻出,滴落的药水混合着鲜艳的血液,痛觉神经所传来的疼痛被吴宇桐忽略,奋力抬起的脖子,一心想要寻找那抹熟悉的纯白色身影。

闭合的房门被推开,穿着雪白色制服的护士冲了进来,制住病人激动的行为。被强行压住手脚的吴宇桐,大睁着的黑眼,直直地望向紧随着护士进入房间的父母,

“爸爸,大白呢?大白去哪了?”手背传来一阵冰凉,血污已经被擦洗干净,紧接着的是一丝细微的痛楚,翻出的针头重新插进了血管里。

“大白没事。”男人让人安心的低沉声音在混乱的房间里响起。

随着护士的动作,吴宇桐乖乖的躺会被子里,一双瞪大的黑眼却仍旧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的爸爸,

“那大白呢?怎么不在这里?”

“宇桐,这里是医院,大白当然不能进来。等你好了,就能看到它了。”男人几步上前,坐在儿子的病床旁,耐心的解释,安抚着儿子不安的情绪。

漂亮的女人,双手环胸地站在房门的一边,略带不耐的眼神,似乎并没有想要靠近的样子。

“爸爸,那些警察呢?他们有没有伤到大白?我们在那里遇到了坏人,是大白救了我们,大白没有乱伤人。”因为扎着吊针而有些冰冷的手指,小心翼翼抓住爸爸的袖口,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关切和担忧。

“这些我们都已经和警察解释清楚了,宇桐不用担心。”

勾起的唇角,男人刚毅的俊脸上,带着柔和的表情,巧妙地带过儿子的前半句问话,

“宇桐,医生说你腹部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现在不可以出院吗?”吴宇桐皱起的小脸上,呈现出显而易见的急切。想要快些见到大白,一分一秒都不愿耽误。

“乖乖在医院里住几天,下个周末我和你妈妈就来接你回家。”男人伸出干燥的大手,摸摸儿子已经有些油腻的短发。

“可是……”吴宇桐想要进一步争取的话语,在不经意地看到妈妈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后,止住了。

男人顺着儿子的视线转头,微蹙的眉心,对门口的女人投以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

“宇桐,乖乖在医院里养病,知道吗?”

“……恩。”停顿许久后的回答,虽然极其不愿在医院里消磨任何一分钟,但是吴宇桐知道自己并没有决定权。

关上的房门,病房里,隆起的雪白床单上,又只剩下吴宇桐独自一个人。

“麻烦。”尖细的高跟鞋在医院走廊的坚硬地板上发出“叩!叩!”的声响。走在女人旁边的男人,微抿的嘴唇,没有开口。

安静的病房里,闭紧的窗户,只有惨白的灯光与吴宇桐相伴。沉默地躺在大床上的少年,抬起自己的手臂,静静的注视,张开的手指,指节微微的曲起,带着一股无力感,让人气闷的无力感。

这样的情况,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照成的。如果他有一些能力的话,如果他能够更强大一些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拖累大白了?他和大白是不是就不会分隔一星期这么久了?

一想到自己有一个星期都看不到大白,吴宇桐觉得自己连胸膛都开始闷气疼痛起来。闷闷的放下手臂,吴宇桐直愣愣地盯着头顶这块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天花板,思维断断续续的游离着。

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是星期几?还有……周莹莹呢?衣服撕裂的尖声在脑中回响,周莹莹穿着内衣的颤抖身影从眼前模糊地闪过。转头看向那扇闭起的房门,吴宇桐不禁有些担心起那位与自己同行的少女来,希望一切都不会太糟糕。

吊瓶里的透明药水一滴滴的掉落,缓缓减少,按下枕边的叫铃,吴宇桐终于等来了为自己换药瓶的护士。

“护士阿姨,和我一起送来这里的那个女孩还好吗?”女护士十分麻利的换药姿势,没有给吴宇桐太多踌躇的时间。

“你是说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子?她是你女朋友?”

阿姨!?年轻女护士取下空药瓶,看着这个一醒来就开始大喊大叫,现在已经平静了许多的男孩,难得的八卦起来。

“不……我们是同学。”吴宇桐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恢复了血色,双颊红润。

“她真不是你女朋友!?我可是从警察那里真真切切地听说了你们俩的感人事迹。”年轻女护士恶劣地揪着少年不放。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吴宇桐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没事吧?”

“呵呵,她比你早一天,昨天就醒了。”

看够了少年的窘样,年轻女护士终于大发善心的放过吴宇桐,

“就是脑子好像出了些问题。”

“她怎么了!?”头部紧张地从枕头上抬了起来,吴宇桐焦急的看向床边的女护士。

“似乎是失忆了。不过我听前天值夜班的护士说,当时把你们送进医院的时候,都怪渗人的。也许失忆也是一件好事~”年轻女护士说到最后有些感慨,在医院里工作,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些让人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护士阿姨……”

“叫姐姐!”年轻女护士毫不留情地打断吴宇桐。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一张清秀的脸孔,窘迫地底下,

“护士姐姐,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今天不行,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她。”年轻女护士收拾好工具,捧着托盘离开。

“谢谢。”吴宇桐感激的道谢。

那样的记忆,如果周莹莹真的都忘记了,兴许会是一件好事,总之,吴宇桐没打算要唤醒周莹莹记忆。他们的遭遇,应该找个什么理由遮盖呢?

病床上的吴宇桐,抬起的手臂,覆在闭起的双眼上,静静的沉思。

Chapter28:真相被掩盖

“嘶~”靠坐在病床上的吴宇桐,手里握着一块白色湿布,发出一声疼痛的抽气声。腹部上的伤口不能碰水,吴宇桐又实在不好意思让护士为自己擦拭身体,只好选择自力更生。

被高高撩起的蓝白病服,露出里边平坦白皙的胸膛,长久未见阳光的肌肤,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一直和大白保持着长期锻炼的吴宇桐,不无意外的有着一具漂亮的身体,带着少年特有的混合了青涩和柔韧的漂亮身体。

腹部上的刀伤早已止住了流血,深处也长出了新肉,一条蜈蚣形的缝合线盘踞在伤口上。带着黑褐色干涸血液的缝合线,在奶白细腻的皮肤上异常的显眼狰狞。

应该会留下伤疤的吧。握着湿布的右手在伤口的边缘缓缓擦拭着,吴宇桐有些走神地盯着自己的腹部,“嘶~”又一阵痛苦地抽气声,手上的湿布再次不小心碰到了还未完全愈合好的伤口。

倒弄了半天,吴宇桐终于满意得放下湿布,光洁的额头上,被浸湿的黑发,有细密的汗水渗出。轻轻嘘了一口气,吴宇桐扣好衣扣,按下手边的按铃。

很快,昨天的护士姐姐进来了,手里推着一把轮椅,紧靠着病床停下,

“都擦干净了?快坐上来,我带你去看你的小女朋友。”

无奈的叹气,吴宇桐已经懒得去纠正他和周莹莹之间的关系了。

在女护士的帮助下,吴宇桐坐上了轮椅,途中伴随着几声不可避免的抽气声。女护士推着吴宇桐坐电梯到了楼下。

与吴宇桐所住的单人病房不一样,周莹莹的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

“宇桐?你怎么来了?”用帘子隔开的病床里,一个长相清纯可爱的少女,惊讶地大睁着自己水灵灵的眼睛。

即使是穿着单调的蓝白病服,依旧遮不住周莹莹身上灵动,

“我们刚才还商量着待会一起去看你的,你怎么就先来了……”垂下的黑柔发丝,女孩突然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来,

“昨天我原来就想着马上过去看你的,可是我爸爸妈妈担心你刚刚醒过来,还需要休息。”眼角偷瞄着轮椅上吴宇桐,周莹莹有些焦急地解释着。

“我来也是一样的。”吴宇桐也注意到了周莹莹病床旁的那对中年夫妻,

“阿姨好,叔叔好。”礼貌地向周莹莹的父母打过招呼。

来前还有些担心周莹莹的状况,现在看到坐在病床上笑颜如花的同学,吴宇桐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自己只需要快些养好病回家抱大白。

吴宇桐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突然站起来的叔叔打断了,

“宇桐,我们家的莹莹多亏了你的保护。”

周莹莹的爸爸定定地看着吴宇桐,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却灿烂得有些僵硬,

“那些抢劫犯抢东西还不够,居然还想着伤人,如果不是你挺身而出为莹莹挨了一刀,我们家的莹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活泼乱跳的了。你可是我们家的莹莹的救命恩人啊。莹莹,快过来谢谢人家宇桐。”

“爸爸~”双颊带着嫣红的羞粉,水润的睫眸撒娇似的瞪了一眼自己满面笑容的父亲。

抢劫!?吴宇桐搭在轮椅上的手指顿了顿,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叔叔,我应该向您们道歉才对,如果不是我们邀请周莹莹晚上出去玩,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这孩子,真是的。”眼角勾现出几条深深的鱼尾纹,周莹莹的爸爸对吴宇桐的上道很是满意。

吴宇桐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现在又要故意对周莹莹隐瞒事情的真相,就更不敢多话了。只是在周莹莹的病房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吴宇桐就让护士姐姐推着自己回去了。

倒是时常听到和周莹莹同房的病人称呼自己为小英雄,让吴宇桐心里有些热乎乎的,心底却清楚的知道,那个真正的英雄是大白。

故意没有在其他人的面前提到大白,吴宇桐隐隐地发现,似乎周围应该知道事情真相的大人们,都把大白给忽略了。是遗忘,还是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大白的存在?

漫长的一个星期,医院里的生活是单调的,除了房间里的那台被限定时间的电视,吴宇桐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安分地躺在病床上修养的吴宇桐,满脑子都是自家的大白狗。那一夜的大白,带着一身的血腥和冷酷,是与自己的记忆里完全不同的陌生,却意外地让吴宇桐的心脏悄然加速,莫名的悸动。

细细的回想品味着,无论是大白哪一面,都美丽得让自己移不开眼睛,吴宇桐觉得自己被自家的大白狗迷住了,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也不愿挣脱。

深夜里的医院是阴冷恐怖的,模糊的呻吟穿过冰冷寂静的长廊,透过薄薄的门板,传入惨白的房间里。

长明的白炽灯光在白森森的墙壁上留下一条条诡异的斜影,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消毒水味,即使把床上的被子都卷在身上,吴宇桐仍旧感到寒冷。

医院里森冷的气息,让失去大白温暖身体的吴宇桐,觉得更加的难挨。大白,好想大白。想大白厚厚的绒毛,柔软的耳朵,蓬松的尾巴,还有那两瓣从不让自己多碰地大屁股。

如果没有大白的话,自己会死掉的吧。深夜趴在病床上难以入眠的吴宇桐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为什么天还不亮呢?只要撑过今晚,到了明天自己就可以见到大白了。

大白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偷偷半夜起来开冰箱找生肉吃了?还是躲在床底下磨爪子?八成是霸占着自己的枕头呼呼大睡吧。

想到这里,吴宇桐下意识的把脸往身下的枕头里埋了埋,如果这样能够让自己睡着就好了,睡着了时间就能过得快些,自己也就能快些回到大白的身边。

“大白,你也有在想我的吧。”夜深难眠的少年,低声的喃呢。

浅蓝色的床铺上,俯趴着一只大型白狗,柔亮的绒毛间,突然睁开了两条淡金色的细线,身后的毛尾扫过,轻缓的弧度,一块血色的痕迹凸显的出现在纯白的绒毛里。

Chapter29:久违的扑倒

在初晨破晓的时候,一夜未眠的吴宇桐,终于迷迷糊糊的蜷在被窝里,睡了过去。空寂的病房里,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发出细微的门轴转动的声音,轻缓的脚步声从中年女护士脚下的白布鞋传来。

埋在被子里浅眠的的吴宇桐,紧蹙的眉心,蜷起的腰背抽动了两下,清醒过来。双臂撑在床被上,吴宇桐托起自己昏沉的大脑,坐了起来,看向床边的老护士。

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这个充满火橘色的想法在吴宇桐的大脑里一遍遍的回荡着,有些亢奋的情绪,心跳难以平复的加快。

接过护士递来的早餐,吴宇桐匆匆塞进嘴巴里。塞得鼓鼓的腮帮子,睁得老大的双眼,炯炯地看着身边的中年女护士,

“护士阿姨,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听你的主治医生说,你的伤口愈合得比一般人要快上许多,今天应该可以出院了。”忙碌的老护士收回餐盘,快步走出房间,

“年轻就是好啊,连住院的时间都可以省下一大半……”老护士有些发福的背影,一声苍缓的感慨从尚未闭合的房门外传来。

手掌覆在腹部的伤口上,昨天已经拆线,愈合的伤口,留下一条淡粉色的伤疤,在光滑平坦的皮肤上,微微的凸起,留下无法消失的疤痕。

“大白……”

心底的叹息,手指在凸起的伤疤上细细的摩挲,那上面,似乎还残存着灼热的触感,属于大白的,湿热的舌头舔舐过的触感。

吴宇桐猛地收回腹部上的手掌,身体突然觉得有些滚烫起来,双颊通红,异样的感觉在腹间徘徊。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吴宇桐一动不动的坐在纯白的病床上,许久,轻轻吐出一口凉气。

等待是漫长而焦急的,特别是心怀期盼的等待,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在吴宇桐第六次向护士们打听自己的父母后,吴宇桐的妈妈终于出现在医院里,办理繁杂的出院手术。

“……妈妈,爸爸呢?”跟在身后的吴宇桐忐忑不安地瞥了一眼自己这位让自己难以亲近的妈妈。

其实吴宇桐有在心里默默的想过,也许,自己并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吧,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的生疏呢?吴宇桐甚至隐隐地感受到,自己的妈妈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

“你爸爸今天有事。”女人已经上上下下跑了两三趟了,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脚下的步子不禁越走越快。

尖细的高跟鞋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脆响得有些刺耳的声响,一声一声的敲入吴宇桐的心中。有些吃力的跟在身后的吴宇桐,沉默着没有再问任何多余的话。

手心有汗水溢出,转动的房门,吴宇桐越过身前的妈妈,冲入这间久违的公寓,一股熟悉的气息浸入心肺,让吴宇桐觉得莫名的安心,浮躁的心绪沉定下来。

“大白!”一抹白光划过,吴宇桐被扑倒在地,张开的双臂,牢牢环住胸膛里这具厚软身体。

茸茸的白毛拂过敏感的鼻尖,吴宇桐的鼻子微微皱了皱,伸直的脖子,埋进大白厚实的绒毛里,

“大白……”

胸膛里,是自己想念已久的大白狗,熟悉的气味,温暖的体温,柔软的绒毛,涨得满满的心田,吴宇桐发出舒服的叹息。

深邃的纯金色兽眼,轻轻的眯起,带着优美的勾弧,流动的金丝,有一抹莹莹的温暖在流淌,蓬松的白尾,在身后一左一右的摇摆,快速的频率,表达着大白心中的愉悦。尖尖的嘴巴在主人的颈项里蹭了蹭,冰凉的黑鼻,湿热的舌头舔过,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

“大白~”白皙细腻的脖子,弯出了一个诱惑的弧度,吴宇桐侧颈想要躲过大白湿痒痒的舔舐,却被自己的大白狗不依不闹的凑了过来,

“大白~停下!停下!”颈间湿漉漉的一片,伴随着一丝异样的感觉,吴宇桐有些不安的惊叫出声,与身上的大型狗推搡起来。

少年有些慌乱的惊吓,大白狗的不依不饶,湿湿的舔吸声在客厅里回荡。弥漫着温馨气息的客厅,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吴宇桐和他的大白狗。

走廊上紧闭的房门,幽暗的房间里,一双描着细致眼线的黑沉眼睛,看不清神情。

“大白!快给我停下!?”……

当主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脖子、脸颊都涂满自己湿答答的口水时,大白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砸吧砸吧自己尖尖的长嘴,老老实实地在主人剧烈起伏的胸口上,趴下,身后的毛尾一摇一摇的,很是得意。

一阵费力的挣扎过后,吴宇桐摊开的四肢,疲惫地倒在冰凉的木制地板上,皮肤上有湿热的汗水渗出,浸湿了身上单薄的衣物。

半眯的眼睛,纯黑的瞳仁里,带着复杂的情愫,摊在地板上的吴宇桐,借着身下的冰凉,一点点的压下身体的异样,隐藏在滚烫体温下的,是一片无法理清的纠杂。我这是怎么了!?

心底翻滚着,转动的眼珠,不经意的偏见了一抹血红,心中一惊,吴宇桐半托着胸膛上的大白狗猛地坐了起来。

“大白,这是怎么回事!?”

双眼紧紧盯着大白右臀的那一块血红,艳色的血红,在雪白的绒毛上十分的刺眼,吴宇桐整张清秀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

抬起的头部,在自家主人绷紧的小脸上划过,压低的兽眼,极快的闪过一丝恼怒,大白从吴宇桐的身上跳了下来,优雅抬起的前肢,从容地走出客厅,留给吴宇桐一条白松松的毛尾。

被无视了,自己的关心被无视了!?前一刻还在为大白的伤势担忧气恼的吴宇桐,在大白的无视态度下,下一刻,不得不敛起自己阴沉的表情,灰头土脑的跟了上去。

为什么大白受伤的事情没有人告诉自己?大白伤得重不重?刚才自己有没有失手误伤了大白?

……一系列的疑问在脑中急速的盘旋着,抖动的双唇,最终紧紧的抿住,吴宇桐知道自己在大白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

安静的房间里,一只雪白的大狗静静地趴在淡蓝的床被里,垂下的头部,眯起的兽眼,慵懒地枕在自己毛茸茸的前爪上,闲适地假寐,抬起的毛尾,盖住后臀上的血红。

轻手轻脚的跟了进来,陷下的薄被,吴宇桐在大白的身边坐下,伸出的手臂,微颤的手指,轻轻拨开大白右臀上的毛尾,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紧紧盯着身边大白狗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垂下的眼皮,微微颤动,拉开两条金色的丝线,莹莹的流动,不一会儿又缓缓闭上。得到大白默许的吴宇桐,高高提起的心,渐渐落定,下移的视线,把注意力重新投到了大白的伤口上。

白毛上的血污已经干透,却依旧呈现出刺目的艳红,紧绷的神经,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干硬的血毛,露出深藏在绒毛里的,那片血红的伤口。

肌理被隔开,露出里边鲜红的血肉,随着主人的呼吸,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一阵阵的抽动,带着让吴宇桐揪心的幅度。

纯黑的瞳孔,猛然收缩,吴宇桐紧紧盯着那块血红的伤口,趴在绒毛的手指,无法停止的细颤着。许久的沉默过后,一声不容质疑的暗哑打破了长久的沉寂,

“大白,我们去看医生!”

纯金的兽眼,猛地大睁,吴宇桐手下的大白狗,瞬间僵住了。

Chapter30:兽医的调戏(上)

当天夜里吴宇桐抱着大白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快速地塞了块面包,吴宇桐早早换好衣服,站在房间里,与盘踞在床铺上不愿起身的大白默默对峙着。

米白色的休闲裤,两个荷包涨得鼓鼓的,显然,吴宇桐今天揣上了自己全家的家当。这些纸币都是吴宇桐平时省下来舍不得用的零用钱和过年时一点点攒下的压岁钱。

吴宇桐这一次全部把它们拿了出来,准备带大白去看医生。应该是叫作兽医吧,吴宇桐有看到过电视上演的,当狗狗生病后,狗狗的主人会带他们去看那种专门给动物治病的医生。

“大白你快起来,我们出发了。”吴宇桐上前,作势要把床上的大白狗抱下来。

翻卷的毛尾,大白灵巧地在床铺上翻了个身,躲过主人伸过来的双手,纯金的兽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狭长的缝隙,大白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假寐。

一连贯的动作,大白做得优雅流畅,吴宇桐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深怕大白不小心扯到右臀上的伤口。

“大白!你身上有伤口,我带你去看医生。”吴宇桐凝视着大白臀部上的血红,心里觉得异常的扎眼,却不论如何也移不开眼睛。大白身上这块许久没有愈合的伤口让吴宇桐十分的在意。

抖动的眼皮,慵懒的睁开,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巨大兽眼,散漫地看了一眼床边的主人,身后的毛尾,一扫一扫的,一副不打算配合的姿态。

纯黑的眼珠,一抹莹亮的光弧划过,前倾的上身,吴宇桐猛地扑上床铺,试图偷袭大白。

后踢轻轻一蹬,大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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