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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红袖VIP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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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想着怎么对这些食古不化的古人说,其实她想说的是,你们这样进去会把细菌带进去造成交叉感染的,到时候他就死翘翘啦!
可是,细菌怎么让他们理解?交叉感染更怎么让他们理解?
唉,中西医名词碰撞的时候,真是个OOXX!
好在她的词语转换能力还不错,应变能力也还算过的去,要不然,早被这一群热情的臣子们给生吞活剥了!
瞧,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好像她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女一般。又不是她拦着不让,明明是你们那腹黑的皇帝不想见你们。
她就这样不厌其烦的解释一遍又一遍,每当有臣子在帐外求见的时候,她就像个挡箭牌一样的出来当靶子。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恨的是,那个秦旭飞受了伤以后胃口还出奇的好,一会儿要喝点鸡汤什么的,一会儿又要吃干果。
可是,又不能明摆着说,这是皇上要吃的!
皇上都快挂了,吃个毛啊吃!
所以只能把这一切罪名都安在自己的头上,是她想吃,是她口干舌燥了要喝鸡汤,是她照顾皇上辛苦,要吃点干果撑着守护。
结果,那些老臣们看她的眼光啊,华丽丽的鄙视!
怨啊,她比窦娥还冤枉!
那个陈大人看她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她故意挡着群臣不让面圣的模样,“伊婕妤,皇上如今伤势严重,我等做臣子的忧心如焚。只是见皇上一面,为何你却诸多阻拦?若论身份,淑妃娘娘显然在您之上,如今伊婕妤拦着众臣,是不是另存什么心思?”
存心思?她能存什么心思?
“陈大人,伊然只是小小的婕妤,怎敢欺瞒众位大人。更何况,这些确实是宁太医吩咐过的,大人如若不信,可以问宁太医啊!”该死的宁致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她一个弱女子承担这一切。
有难同当,怎么也要把丫的拉下水!
“老夫自然会问!”陈大人冷哼一声,“伊婕妤如此劳心劳力的照顾皇上,辛苦了!”
说完,人转身就走了。临走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神,恨不得直接变成刀子将她穿透。
伊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却见秦旭飞捧着一把瓜子嗑得欢快得像只老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走到他的面前,将桌子上一大碗热汤咕嘟咕嘟全给喝光了,这才气顺了一点。
不过还是重重的坐在了床畔,冷着脸不出声。
秦旭飞笑得满脸得意,一边嚼着瓜子仁儿,一边道,“爱妃辛苦了!”
“辛苦!辛苦!”伊然终于忍不住发火了,“辛苦倒是其次,问题是人人都把我当妖女一般看待,只怕皇上的目的还没达到,我已经被您那些忠心的老臣给拖出去咔嚓了!”
“有朕在,谁敢喀嚓朕的爱妃!”将吃剩的瓜子壳扔在一旁,伸手把她揽了过来,半讨好的说。
“皇上在吗?”她一副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皇上不是病危在床,朝夕不保了吗?”
虽然是宁致远这么对外宣称的,她总觉得却是他亲自授意这样说的。
秦旭飞笑嘻嘻的往她手中塞了一样物事,然后道,“有它在,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伊然有些疑惑的打开手中的东西,却发现是一份让她代为打理一切的圣旨。
惊异的看向他,他却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才刚一天,接下来恐怕会更难应付。实在不行的时候,就把这个拿出来!”
“得了吧!”她将圣旨塞回他的手中,颇为不屑一顾,“现在大家都把我当成奸妃了,若是再拿出这个,让我怎么解释伤情危重的皇上会写出这样一份圣旨。到时候给我安上一个逼宫的罪名,脑袋就不保了!”
“有宁致远啊!”他依旧笑嘻嘻的说,再次把圣旨塞回她的手中,“有人证。”
伊然下意识的接了过来,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啪”的又扔回给他,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更糟!如果有贼心的人说,宁太医与我……”
她说不出口,他这样看着她,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与你什么?”他笑得很纯真,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与我……”啊,她还是说不出口!他明明知道她的意思,却总是要这样欺负她,看她窘迫的样子,可恨啊可恨!
一咬牙,她跺了跺脚道,“到时候安上一个宁太医与伊婕妤私下有染,有违宫规。假传圣旨,逼宫夺位!这可就不是我脑袋的问题了,是诛九族的大罪!”
秦旭飞却认真的点头道,“这就是朕想要的结果!”
说着,再次重重的把那份圣旨塞回她的手中,握紧!
“啊?!”她张大了嘴巴,又惊又怒的看着他。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质问
“换种说法,朕希望乱,越乱越好!”握住她的手,秦旭飞轻声说道,再次换来她的侧目。
这个男人,真是……
别人当皇帝,无不希望自己的江山能够固若金汤,最好一百年一千年不变,他却希望越乱越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到底是她太单纯了,还是他疯了?
“不明白?”他挑了挑眉,将她拉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继续道,“棋局纵然是乱的,身外之人看起来却愈发明朗了,不是吗?”
她皱了皱眉,“可皇上当真是局外人吗?”
“朕如今,难道不是吗?”他不答反问,指了指自己包扎着的手臂,“朕这番苦心,便是要做一个局外之人。而这趟浑水,也注定由朕来搅乱,你来趟!”
伊然看着他炯炯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皇上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朕虽为天子,却也明白只能掌控过程,结果,无论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却也都是不能把握的。”他有些含糊其辞。
“皇上不是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吗?”她笑,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秦旭飞也笑,“吃一堑长一智。有些时候,人无论怎么算,都敌不过天意的!朕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算进去,增大成功的几率。”
不容易啊!伊然在心底感慨。身为一个古人,而且是有着这样极高身份的古人,却能对自己,对事情有着这样清晰的认知。不得不说,伊然是很佩服他的。
抬眼,凝眸。
这个男人,这个聪明绝顶而又冷静自持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她是该骄傲的,却又骄傲不起来。毕竟,眼前的形势,容不得她乐观。
秦旭飞回望她,凌厉的眸子中此刻是满满的信任和柔情。伊然心中一软,便觉得为他做这一切,也是值得的了。
“淑妃娘娘驾到!”通报的声音惊醒了目光交织的二人。
伊然收回目光苦笑了一下,秦旭飞则挑了挑眉,示意她手中的圣旨,然后重新躺回了床上,盖好被子。
长长叹了口气,她将圣旨塞入袖中,能不用的时候,尽量还是避免了吧!
~~~~~~~~~~~~~~~~~~~~~~~~~~~~~~~~~~~~~~~~~~~~~~~~~~~~~~~~~~~~~~~~~~~~~~~~~~~~~~~~~~~~~~~~~~~~~~~~~~~~~~~~今日的淑妃和昨天又有些不同。依旧是笑意盈盈,依旧是和善满面,却多了几分说不明的意味。
伊然见不止是她以人,而是众人簇拥着而来,心内顿时明白了几分。
“姐姐这是?”装糊涂,她也会。
“妹妹。”淑妃笑了起来,一贯温文含蓄的样子,稍稍一扬手,那些簇拥着她的朝臣便停了下来,只是个个都把刀子一般的目光看向伊然。
伊然权当没看见,只是含着浅笑看着面前的淑妃,怎么,搬来群臣做靠山了吗?
叹了口气,淑妃道,“妹妹,这几日,辛苦你了!”
言辞恳切。
只是,伊然这几日偏偏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词,已经有些麻木了,心里反而有些好笑。
“姐姐这话从何谈起,伺候皇上,原也是臣妾的本分。”她轻声答道,不卑不亢。
淑妃点点头,“今儿一早,太医便说皇上伤情恶化。我记得,昨儿晚上我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说是睡下了。这才一宿,怎么就这般严重了呢?”
言下之意,是伊然这一夜没有看护好,皇帝的伤情才会恶化。
伊然在心底冷哼一声,你记得?你昨儿连秦旭飞一根毛都没看见,你记得个P!这泼污水的本事,倒是比太后要高明了许多。
只不过,你淑妃淡定的伪装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吗?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这点,伊然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细想。
“姐姐昨儿来的时候,皇上已然睡下了,半夜里也没见什么不好。伊然一宿没敢沉睡,直到今晨宁太医前来换药,号脉的时候方说皇上的情势不大乐观。”她说的尽量含蓄了一些,才不像那个宁致远,那么夸张。
停顿了一下,看到群臣明显质疑的目光,接着说道,“皇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宁太医吩咐,皇上需要静养,最好尽量少见人。后来皇上传旨下来,三日内不见任何人。”
三天,三天的时间应该够看清棋局了吧。她自己给了个时间,希望尽量可以拖延些日子。
“三天?”领头叫起来的是那个方碰了一鼻子灰的陈大人,“三天朝中会积压多少大事要处理,你一介女流之辈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见皇上?我们都很担心皇上的龙体!”
“龙体?”伊然冷冷一笑,“难道陈大人认为,处理朝政比皇上的龙体还要重要?现如今皇上需要静养,你们都是朝中重臣,不但不分忧解劳,反而在此吵吵嚷嚷,妨碍皇上静养,这就是你们的忠心,这就是你们的报国?!”
言词犀利,掷地有声。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缄默了下来。
淑妃见此情况,便上前一步柔声道,“妹妹,大人们也只是关心皇上的安危。虽然太医有吩咐,可这朝中有些事还是需要皇上亲自定夺,本宫与妹妹都是女子,对这些事不太懂得。大人们心忧百姓,可以理解的。”
“便是照料皇上,淑妃娘娘也比伊婕妤你尊贵的多,为何淑妃娘娘不能入帐!”这一次,将矛头转了过来,谈起身份尊卑来了。
唇角挑起一丝冷冷的笑意,伊然抬眼看向那个说话的大臣,眼神说不出的冰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她!
解围
伊然立于原地不动,只是淡淡的扫向那个开口质疑她的大臣,冷笑道,“大人此言差矣,难道照料皇上不是妾等的本分?还要分身份尊卑才可以为皇上鞍前马后吗?那么依大人的意思,天下百姓皆因身份不够尊贵,便不配为皇上效命?”
她浅笑着说,却将那人问的哑口无言。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
“妹妹,大人们不是这个意思。”淑妃一手轻轻搭上她的手,声音软软的,“大人们也是觉得你这两日太辛苦了。既然同是皇上的妃子,本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当与妹妹同为皇上效劳。”
果然是来者不善。
伊然思忖着该如何拒绝,毕竟,她的话在情在理,如果说皇上指名要她伺候,恐怕只会引起更大的纷争,说她恃宠而骄吧!
“各位大人齐聚于此,难道有什么要事吗?”正犹豫的时候,一个声音替她解了围。
抬头看去,伊兰城领着几个人从人群外走了进来,一脸肃容。
“伊大人……”所有的人纷纷作礼。
毕竟是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是丞相。
虽然看到他,伊然也并不敢松一口气,在自己的心里,从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而在他的心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有多重的分量。
打起精神颔首道,“伊大人!”
伊兰城绷着脸走到她的面前,突然一转身,背对着她,面向群臣,“诸位大人,今晨宁太医已经吩咐过不得***扰皇上。如今,众位聚集在这里,是要打扰皇上的休养,还是意有所图?”
他说话毫不客气,让所有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潜台词分明就是,此刻站在这里叫嚣着要见皇上的,都是心有所图要造反的。
“丞相此言差矣,难道我等关心皇上的安危,竟然成了有所图吗?”一个人立刻站出来反对,“何况,皇上的龙体本就关系到社稷,昨儿皇上回来还是精神抖擞的,今儿一早太医说伤情恶化,怎能不让臣等忧心如焚!”
“忧心,难道老夫就不忧心了吗?”伊兰城反驳道,“但是你们这样吵吵闹闹,围聚在皇上的营帐前,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如今身在外,既不能为皇上分忧解劳,又不能安邦定国,只会聚在这里滋事,即便皇上现在醒了,这样如何有脸面对吾皇?”
他字字铿锵,若不是伊然了解他,当真以为他是一等一的忠臣大好人了!
伊兰城在朝中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伊然不知道,但是她却看到所有的人在他的训斥下不敢再出言反驳。
“伊丞相与诸位大人都一样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不过,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淑妃站出一步,一副从中调和的样子,“不如本宫做个见证。现如今皇上龙体违和,伊婕妤照顾了这两日也很是辛苦,不若让本宫代为照顾皇上几日。一来,妹妹可以休息;二来,大人们也可以宽心。如何?”
她的话在情在理,群臣们纷纷点头应是。
漫说伊然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回绝,便是伊兰城,也无话可说。探寻的目光看向伊然,却见她眉头深锁,紧盯着淑妃。
难道此刻便要把那圣旨拿出来吗?她在想这个问题。
但是,她恐怕拿出来只会引起更大的轩然大波。
试想,秦旭飞的伤情被渲染的如此严重,又怎会这般清晰的思路,有力气执笔去写什么圣旨。
既然有这样的精神,因何不能见任何人。
既然有力气写圣旨,为何不能给句话?
秦旭飞说,他想要看到乱,更想看到乱后的棋局。只是……这样的浑水,她趟得起吗?
手,下意识握紧了袖中的圣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拿出来。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淑妃的眼神,更是有三分挑衅的味道。
她的心弦绷紧了,袖中的手微微一动,便要将那圣旨抽出来。
“皇上的伤情,除了下官,便是伊婕妤最清楚,自然是由她照料最合适不过!”就在伊然几乎要把圣旨掏出来的那一刻,终于有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难熬的静谧。
宁致远手上端了一个瓦罐走了过来,瓦罐里传出浓浓的药味。
“而且,伊婕妤懂得稍许药理,对于皇上的病情,自然是诸多益处的。”他一边说着,已经走到了营帐门口。
想了想,又回转身道,“各位大人的忠心,皇上会明白的。皇上是一代明君,谁做过什么,帮皇上分忧了什么,吾皇心里都清楚。下官一定全力而为,治好皇上!”
然后又看向淑妃,“淑妃娘娘也请宽心,这里有伊婕妤照顾,娘娘为皇上主持后宫也是另一种辛劳。”
说完,颔首示意,掀开帐帘闪身进去了。
见此情形,那些蜂拥而来的大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各自悻悻的散去。
有时候人潮就是这样,聚的快,散的也快。从古至今都有这个毛病,扎堆儿!干什么都爱扎堆儿!
伊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伊兰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使了个什么眼色,只可惜她没明白什么意思,也懒得去揣摩。
转头看到淑妃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转身也走了。
这情形让伊然有些糊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太上来。只觉得淑妃这样气势汹汹而来,又走得有点太轻易了。
怪,总之是怪异!
算了,还是先进营帐吧,宁致远应该在给秦旭飞换药了。
意外
营帐内,秦旭飞坐在床上,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尽数褪去。
他的身材真是不错!伊然很有点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映入脑中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个。
健硕的身材却没有那种纠结的肌肉。她一向不喜欢肌肉男,而秦旭飞也不属于那种单薄的人,所谓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用在他身上,居然也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当伊然将目光转到宁致远正在上药的手臂上时,原本柔和的眸子顿时张大了,透着不可置信的惊讶,三两步走到床前,伸手指着他胳膊上的伤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就连伸出的手指都是在轻颤的。
秦旭飞淡定的看着她,脸上很是平静,却并没有开口解惑。
倒是忙碌着的宁致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也是淡淡然的样子,扔下一句,“皇上上次为了救婕妤,将手臂拉伤了。原不应该再用力过度,这一次偏巧受伤的又是这只胳膊,所以就严重了一些。”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撒药粉。
伊然怔忪了一瞬,接着眼眶就热了起来。
她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只这三两步的距离,她的步子却很慢很慢,脚步也格外的沉重。
轻轻捧起他一只手,伊然将脸颊贴了上去,一时间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都哽在喉头。
凝噎了半天,最后轻声道,“真傻!”
秦旭飞温柔的看着她笑,被她捧住的手轻轻翻转,摩挲着她的脸颊道,“外面的人都打发走了?”
“嗯。”她淡淡的应着,方才的怒气都消失不见了,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宁致远将纱布重新缠绕上去,伊然这才起身,匍匐在他的身侧,专注的看着宁致远手上的动作。
“微臣告退。”打好结,宁致远收拾了东西欠欠身子。
秦旭飞收回手臂道,“这两日,你哪里也不要去,必要的时候,帮伊婕妤解困。”
“臣,遵旨!”他应声退下。
伊然还是没有动,趴在床前抬头看他,那表情,俨然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忍不住笑,秦旭飞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样,柔声道,“做什么这个样子看朕,不是还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又没死……”
那个字还没出口,就被伊然狠狠的一瞪,给瞪回肚子里去了。
唉,这女人温柔起来像只小猫,彪悍起来,像只野猫!
他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没什么,过几日便好了!以前学武,比这受伤还要严重一些。”
抽了抽鼻子,伊然起身坐在他的身侧,然后轻轻哼了一声,“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不值得同情!”
秦旭飞笑叹一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颇为褶皱的纸,轻轻展开,上面似乎有些墨迹,不知道写了什么。
他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到最后,竟然拧成一个疙瘩。
伊然不知道什么事,也不敢开口发问,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然后有些狐疑的看向他手中的字条。
谁给他的?又写了些什么?
将纸条攥紧在拳头里,揉皱成了一团。
他抬眼,才看到伊然那好奇探寻的目光,于是幽幽的吐了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头道,“终究是舍不得你趟这趟浑水啊!明日便可宣称朕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五日内,启程回京!”
“啊?!”这转变也来得太快了吧!
伊然措手不及,愣在那里。都说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照她看来,秦旭飞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斟酌了一下,秦旭飞拉近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朝中有变,朕要回去了!”
唯一的念头窜入伊然的脑海中,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贺家叛乱了?”
他们……真的动手了吗?
如果真的动手了,秦夜翔坐镇,压制的住吗?对了,还有路战,路战呢?
她觉得脑子里一团混乱,只是不知这秦旭飞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纷乱的时局,他居然还要再乱一点。
秦旭飞却摇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不是!是路战。”
“啊?路大将军?!”她诧异了,这是绝对在意料之外的,只是不知是不是在秦旭飞的意料之中。
“路战领兵围住了慈宁宫,与贺家的禁卫军对峙。这次,恐怕夜翔压制不住的。”他神色间有些忧虑,伊然揣测,这恐怕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可是,路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提的要求,皇上都已经满足了。而且,他并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莺菲的死和太后有关啊!”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路莺菲的死。
但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指证太后,而这样兴兵围下慈宁宫,算是以下犯上的。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呢?
虽然她与路战只有数面之缘,却也觉得他不是这般冲动的人啊!
“这个路战啊!”秦旭飞摇了摇头,“原本将他安排留下,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刻对抗贺家的叛乱,没想到,他倒先按捺不住了!”
“但是,整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伊然忍不住说出心底的疑惑,“先是皇上遇袭,西陲国也参与进来。贺家不但没有风吹草动,反而是路大将军先发制人。这一切完全超出了皇上的预计,简直是有人分明知道这一切,故意安排的……”
没有再说下去,她也没什么把握。
秦旭飞点头,“没错!这里面,确实——大有文章!”
宫外
翌日,宁致远一早来换药的时候,秦旭飞如此交代了一番,于是,口舌又变了。
伊然发现,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没嘴巴最不靠谱,上下嘴皮子一碰,黄的黑的全随你掰哧,至于是真是假,还需要去验证。你若信了,那就全是真的。
所以无论这些大臣们信还是不信,谁也不敢来找他们的顶头上司查证,官差不想要啦?银子不想拿了?老婆不想娶了?脑袋不想顶啦?
总之,秦旭飞的身体是一天天“飞速”好转起来,而这种好转的迹象对这些大臣们来说,到底是件好事。也无所谓皇上的身体因何恢复得这么快了!
到了第三日,秦旭飞便下令拔营回京。群臣们无不乐呵的山呼万岁!
伊然看着那些人雀跃的神情,十分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本来嘛!大冷天跑到这里打猎,这些养尊处优的人会吃得消才奇怪。这样的天气,对于这样的一群人来说,最好的消遣莫过于三五个狐朋聚在一起,吃吃热酒,抱抱娇娘,听个小曲,上个小床!
如今要回朝了,眼看幸福的日子又要回归了,自然是分外开心的。
开心的除了这些国之栋梁,还有一些女眷。
其实这一次出来,女眷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是终归是需要一些服侍人的宫女之类,算下来也是不小的数目了。
此刻,她们虽然还算平静矜持,却也难掩脸上的欣喜之色。
在这群人中间,伊然看到淑妃正在端庄得体的操持大局,偶尔扫过一眼看到她,也是客气的笑笑,伊然总觉得,她那笑容里有太多说不明的意味。
唉,宫廷果然是个大染缸,呆久了,连自己的想法也开始多起来。人就是跟你问声好,你都得琢磨她是不是偷了你俩枣,才那么心虚!
回去的队伍照旧是浩浩荡荡,只不过比来的时候终究是短了一些。在树林里遇袭的那些侍卫,尸体都被就地掩埋了。
当真是竖着来,横着也回不去了。
坐在皇辇上的伊然挑起马车窗帘往外看去,扎营外的其他地方,依旧是白皑皑的一片,路过这里的人,谁又能想到,在这一片纯净的素白之中,曾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叹了口气放下车帘,斜靠着软垫渐渐就有些困意了。
这些日子即便只是做做样子,也要陪在秦旭飞的身边,随时准备应战。精神一直处于极为紧绷的状态,此刻总算放松一些,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是酸痛的。
“困了?”看着他打哈欠的样子,秦旭飞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以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当作枕头,让她靠的舒服一些。
“恩!”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毫不客气的以他的大腿当床,手臂当枕。伺候了他这么多天,偶尔让他照顾下自己也没什么吧。
“睡吧!”他轻声道,声音有些魅惑的力量。
她点头,眼皮已经撑不住的粘到了一起——困,困啊!
秦旭飞低头,看着在他腿上睡得香甜的伊然,原本水润的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深色的黑眼圈昭显着她近日的辛苦。
有些心疼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拔了发簪,让她更舒服一些。
一头乌黑的秀发顿时倾泻下来,微微卷曲得俏皮可爱。
她嘤咛了一声转了个身,秦旭飞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将她往里挪了挪,合上眼,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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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居然不再晃动,看来,是停了下来。
张开眼,却看到秦旭飞的脸色有些阴沉,外面嘈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为了皇上的安全,还是请先移驾将军府!”不知是何人,声音很大,但是听在伊然的耳朵里,却觉得格外惊诧,更不要提秦旭飞的想法了。
下意识的看过去,果然,秦旭飞的脸更黑了。
“放肆!皇上摆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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