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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且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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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 感受到她别有用意的注目,餐桌上正津津有味享受美食的某人骇得喷出了满口的饭,他转向她,颤抖的手指着自己,俊脸又一次扭曲变形,'你不是……说我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书儿!娘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了!'

刚想说他不行,亲亲娘亲已经雀跃着上前,一把将饭碗塞到他手里,慈爱地拍着他肩道,'还是养儿子值得啊,我们家书儿从小到大最听娘亲的话了!'

'是。' 非常勉强地挤出一丝丝笑容,他含着热泪抱紧了饭碗。从丞相府到六扇门到朝堂,谁都知道,得罪谁都好,千万不要得罪他的娘亲大人,否则——下场会比死更难看。

苦命的人被踢下了桌,剩下的人终于又可以继续安稳吃饭了。

'东儿,来,吃这个。漠姨,你也要。' 伸手端起桌上一筷都没动的青菜平均分配好,卫若惜朝左边挪了挪身子,刻意避开身后一股怨念。

小的乖乖吃掉,大的却很不配合,'我不要——'

'那我要告诉裴叔叔了,漠姨又不吃素菜,还有,上次他不在的那次,漠姨也——'

'好了好了,我吃!' 大漠一口把菜塞进嘴里,眉头立刻蹙起,想要吐的样子,忍了忍还是咽了下去。

'漠姨,你慢点吃啦!小心噎着!' 看她的样子就象吃的毒药一样。

'你这个丫头,快要变成裴映风的探子了!也不想想漠姨平时多疼你……' 满腹牢骚的某人开始唠唠叨叨个没完。

'漠姨,刚才是裴叔叔送我回来的哦。' 一句话,成功转移了某人的注意力。

'啊?那他怎么没进——恩哼,算他识相,他要是敢进来我立刻拿扫把赶他出门!' 呼,幸好改口得快。

卫若惜把她神色尽收眼底,故意看一眼厅外院子道,'漠姨,雪越下越大了呢。今天夜里应该会很冷吧。我先前在医馆看见裴叔叔那里只有一床被子,希望他不会冻着了。'

握着筷子的手一抖,对面的人仍是扯了笑容道,'他会武功,冻不死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这两天天气骤变,我瞧裴叔叔早前就有些咳嗽了。刚才他送我回来时还淋着雪回去,也不知会不会——啊!漠姨,你去哪里啊?'

'我……我出去散散步!' 大漠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

散步?'这么大的雪,散什么步啊?' 门边,刚取得战斗胜利的某人丢下手中的空碗,纳闷道。

卫若惜走到他身边,伸手抱起在地上到处乱爬的小胖妞,替她扣好衣裳,缓步走到屋檐下。

院子里,鹅毛大雪纷飞,像漫天飘舞的柳絮,轻盈洁白。

'好美啊。' 她情不自禁叹道。怀中的小家伙也兴奋地手舞足蹈。

'喂,那个老大爷怎么样了?' 有人站在她身边,轻捅她一下道。

'没大碍了。我和裴叔叔明日还要去看他。要不要一起?' 她转头看他。

'免了!' 他忙摇头,'要我去那种地方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杀了我!像我这种翩翩公子,' 手中折扇适时潇洒挥开,'怎么能自贬身价呢!'

她笑了笑,静静看着雪花,眸色深邃。

'喂!在想什么呢?' 她难得不跟他抬杠,他很不习惯啊。

'我在想,塞外现在是不是也在飘雪?一望无际的草原飘起雪来,真的很美。'

他哼了一声,本想说塞外跟这里差个十万八千里,撇头正看到她怔忡的神色,连忙改口道,'很有可能啊!说不定烟姨和卫叔叔也在念着你呢!'

'是吗?' 她闻言面上现出笑意,眸光也因忆起远方的亲人而温和起来。

'呵呵,其实你笑起来,还挺可爱的嘛。' 他看着她温柔侧脸,忍不住道。她对着他时老是板着一张脸,就算笑,也一定是奸笑。

她伸出手来,洁白的雪花落到手上,慢慢地融化成水,映出她的眸,也映出爹娘的笑脸来。手心湿湿的,脸上也湿湿的。

'赫!' 他逗了会儿小胖妞,见她没声音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看顿时吓得不轻。她整个人呆呆站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别哭别哭!别哭了!' 他骇得手忙脚乱,猛拍她肩,笨拙地安慰。

'我好想回家……好想爹……好想娘……' 她哭得泣不成声。

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一直拍她,'你再哭的话,爹娘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好了,别哭了。' 看着她哭花的小脸,心里不由地恼自己,平日里他怨她老是陷害自己,一直都不拿好脸色对她,其实她也只不过是个小女孩,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心里的难过又有谁知道。

'喂!我知道你的心愿是早日找到治好烟姨的药方,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 他忽然问道。

'什么?' 她泪眼朦胧地看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的心愿就是,成为京城第一翩翩佳公子,要所有的大家闺秀都拜倒在我脚下!' 他捋了捋额前头发,神采飞扬地宣示。

'臭美!' 她立刻嗤之以鼻。哪有人自恋成这样的。

'哼,你可别不信,像今天那个叫冬雪的姑娘,不就被本少爷的相貌所迷倒了吗?' 他得意一阵,又语带惋惜道,'不过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本少爷对那种脏兮兮的丫头,绝对不会有兴趣。'

'你话可不要说得太满,说不定将来是你巴着要娶人家呢!' 她嘻嘻笑道。

'才不会咧!' 他立刻跳脚反驳。看到她终于又会跟他斗嘴了,提到喉咙口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好,既然你不信,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了!看是你先达成心愿还是我先达成心愿!'

'赌就赌!赌什么?'

'恩……赌钱没意思啦,就赌一个要求好了!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无论什么要求输者都必须无条件答应!'

'好!击掌为誓!' 她爽快应道,空出左手。

'好!'

院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屋顶上,墙头上,树枝上,地上,到处银装素裹。

漆白的月光印射着屋檐下少年少女清脆的誓言,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眉宇间皆是踌躇满志的激情,属于他们的命运齿轮才刚刚开始运转,未来会如何,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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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仰天狂笑N声;偶终于不负众望完成这篇番外了!!!其实就是描写了N年后的一天,其目的有二;一是交代;让众JM看到裴裴和大漠的婚后生活还是很如意滴;米有什么小老婆啊婚外情啊七年之痒啊云云;阿弥陀佛;大家可以放心了(其实像裴裴这种男人;额头上8是就写着金光闪闪的”放心”俩字么……)二是做个伏流,偶先挖个隐形小小坑以后再填土……hiahia……

PS:偶怕有人还是不知卫若惜的身世,特此交代下,她是孤烟的小孩啦

番外之先下手遭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RP突然爆发;手痒难耐啊……

那是她到六扇门的第二年。

“小漠,来。这位是莫寒月,你新入门的师妹。寒儿,这是你师姐南玄漠。”

“寒月师妹。” 她机灵地应,笑得春光明媚。

对面那少女脸色有些苍白,清秀的面容上一双淡墨色的眸,柔声道:“师姐。”

恩,是个软柿子。她满意地在心里下结论,面上更加笑得灿烂如花:“我好早就想要有个师妹呢。以后有寒月你陪我,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喏,她最近多无聊啊。入门这一年来,门里每个人都被她玩了一遍,现在是个个见了她就躲。唉——好孤单好可怜呐。

“师父,寒月初来乍到,不如我带她四处逛逛吧。” 滴溜溜的黑眼珠眨了个圈。

“也好。” 大手抚上莫寒月的发,慈祥道:“寒儿,你便先跟你师姐四处看看。记得晚饭前回来。”

同样立在师父身边的清俊少年,瞅了眼雀跃不已的师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良心的煎熬插嘴道:“小漠,你悠着点儿。” 言下之意是——不要玩得太狠。

“知道了,寒师兄。” 她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师妹她初到,我一定不会累着她的。” 她现在已经深刻体会到分寸的重要性了。若是第一天就把她玩怕了,那以后她也像其他人一样日日躲着她不就惨了?她这次一定要持续地玩,长久地玩!

“师父,师兄,那寒月先告退了。师姐,劳烦你了。”

“不烦不烦,应该的啊。” 她扬起眉,笑得温婉可亲。看着她可亲的笑容,师父也面露笑意,洞悉实情的师兄却是不忍心地别过眼。而那苍白的少女,从头到尾,一直都只是温顺地垂着眼眸,浑然不觉自己已落入——“魔爪”。

“这里就是后山的梅林了。现在不是时节,等到了冬日这里漫山遍野的都是梅花,可香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引那少女往林中走去,走着走着走到深处,远远便瞧见她标着记号的那棵树。

“哎哟。” 忽然痛哼一声。

“师姐?” 身边的人跟着停下脚步。

她皱着眉,痛得厉害的样子,“我扭到脚了!”

“那怎么办?” 那少女似是有些无措。

“别慌。” 她拍拍她,“寒师兄常和我们在这林子里玩耍,扭到也是平常的事。你去前面那棵梅树上刮点树皮过来,敷一阵就消肿了。”

她扯慌扯得面不改色,那少女一时也怔了,也不疑惑从未听过树皮竟能消肿,当真听话地走了过去。她一转过身,身后的人面上便闪过一丝狡黠笑意。

那少女走得离树越近,她面上笑意便越浓。一直到——那少女刮完树皮,又很快走了回来。

很浓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师姐,给。”

“你!”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怎么会?怎么可能!

之前才号称扭到脚痛得龇牙咧嘴的某人猛的从地上跳起来,风一般冲到大树旁,倾身蹲下正欲看个究竟,身后忽然有人轻轻一推——她悬着的半个身子猛朝前,扑通一声掉进了坑里。

“痛……” 这次真是痛得龇牙咧嘴了。事实证明——她的陷阱还是有效的。那怎么刚才……

她顾不得满头满身的泥土和树叶,错愕地抬头向上看去,正望进一双墨玉般的黑眸。

那面色苍白的少女就站在坑边,冷冷地看着她。

“师妹,你……” 她错愕一时,立刻换了笑脸道:“师姐刚刚是同你开玩笑呢!你瞧,我早就连救你上来的绳子都准备好了,就在旁边树洞里备着呢!” 妈啊,枉她还自以为是整人高手,这次居然看走眼了!误把豺狼当小兔!

其实她现在所说的话倒也不假。她本来就预备只是吓一吓她,然后就拉她上来的。

那少女面容苍白如缟,不言不语只是静默地看着她。她被看得心里一阵恶寒,也只能堆砌出满脸笑容对着她。耐心地等啊等啊等,就在她僵硬的笑容快要挂不住时,那少女终于行动了——她撩起衣袂,轻飘飘地跳进坑里。

啊?

现在连她也掉进来了,那要怎样——出去?

她的脑子还停留在震惊阶段,那少女已经一手托着她的腰,纵身一跃便从一丈多高的坑里跳了出来。

……难怪她不会掉进陷阱……

她有点傻眼地盯着那人泛白的侧面,有连寒师兄都望尘莫及的轻功修为,这人真的是才跟她一样大的年纪吗……

“师姐,回去了。师父让在晚饭前回去的,再晚要迟了。” 无视她灼人的注目,那少女一径淡淡道,转身向来处走去。

她走出很远,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身后那人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

她的人生,终于不那么无聊了!她终于遇到一个很难玩的人了!挑战!她已经准备好要面对她玩人生涯中的这第一个极具难度的挑战!

“师妹!等等我!” 随着一阵欢快的笑声,又一道身影覆上之前那道。月色下,红衣的少女神采飞扬,绝艳的面容上笑靥明媚逼人,而她身侧的黄衣少女,清秀得似一幅淡淡勾勒的水墨画,眼角眉梢温和平静。如此完全不同气质的两个人,看上去却是赏心悦目的契合。

这样的契合,会一直一直延续下去。将来的某一日,她是掌握京师重权的大漠总捕,而她,是闻名江湖的落日神捕。一个精明随性,一个淡漠洒脱,截然不同的性子,截然不同的作风,却是生死相交的好姐妹,好搭档。

到了那时,可还会有人记得今日?初初相遇的两人——

苍白的面上,清秀的眉头微蹙。她还不习惯与人接触,所以很不喜欢这个“师姐”把手搁在她肩头!而一旁飞扬的面容上,长长的睫掩过那双不安分的眸,也掩去眸中得意洋洋的算计——这梅林确实是个好地方,她现在正跟师父学习阵法,等有一日她学成……嘿嘿,呵呵,哈哈哈……师妹!你就乖乖等着吧!

 

番外之先下手遭殃?(二)

依旧是同一年。

“烟儿,这是你漠师姐,寒师姐。小漠,寒儿,这是你们新入门的凝烟师妹。”

“漠师姐!寒师姐!在下苏凝烟,以后请多指教!” 那“少女”抢先笑道,笑声温润清朗。言罢,还似模似样地行了个大礼。

一袭飘逸的淡蓝色长泡,长长的乌丝以紫带束起挽在脑后——若不是师父先说,她还以为是哪处俊俏的少年郎呢!

“烟师妹客气了!大家互相切磋互相学习罢。” 她也照样回了个礼,面上笑得一派温和亲切。

“烟师妹,你初来乍到,不如我带你四处逛逛。” 一旁一直沉默的白衣少女忽然开口道。住了三个多月,她的气色比初来时红润了些,原本纤细的眉目也出落得越发清逸。

南玄漠闻言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

故意抢她的话?

“好啊!那劳烦寒师姐了!” 苏凝烟已经高兴应道。

“那走吧。” 莫寒月走在前头,不动声色地把她带离某人的——魔爪。

望着那走远的蓝白身影,站在原处的绯衣少女无甚所谓地耸了耸肩。本来嘛,她也没打算今天就下手。有了上次的教训,她难道还不学乖?还是多观察观察几天,先了解清楚这个新师妹的底细会比较妥当。

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这日。

“这里就是后山的梅林了。现在不是时节,等到了冬日这里漫山遍野的都是梅花,可香呢。”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发语。无妨,招不在新旧,有用就行了。况且经过她这几天的缜密观察,这种程度的招数对付这个内在和外表同样单纯的小师妹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哎哟。”

“师姐!你怎么了!”

“我扭到脚了!”

出乎她意料的,原本焦急的小师妹闻言反而一下子平静了下来,长舒了口气笑道:“无妨,师姐别担心。我学过推拿术的,帮你将伤筋矫正便行了!”

说完,不待南玄漠反应过来,握着她的脚踝猛用力一扯——

啊!!!!

某人凄惨的哀号立刻响彻树林上空,久久盘旋不去。

小师妹忙体贴地用衣袖为她拭去额头汗水,安慰她道:“师姐,没事的。矫正的时候是有些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好个屁!好个大头鬼!

她狠抽一个冷气,疼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的脚——活生生被她扭断了!

“师姐,你还疼吗?不如我扶你过去歇息一会儿吧。”

不要……不要……

眼睁睁看着她拖着她朝那棵树走去,她的心里在激烈的呐喊!无奈疼痛太甚,连出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啊!

眼看快到那棵树前了,她从来没有哪次如此期待过自己的陷阱不灵,不过往往事与愿违……

嗵——

剧烈的撞击终于让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正躺在自家舒服的大床上。守在一旁的清俊少年见她醒来,不禁面露欣喜。

“寒师兄……” 她张口唤,声音有些干涩。

“你啊……” 他好气又好笑,“睡了一天一夜了,饿不饿?我一早让厨房钝了你最爱的莲子羹,端来给你喝吧。” 整人倒把自己搞成这样,她也算头一遭了。

“我……我怎么回来的?” 她记得自己掉进了那个坑……后来呢?

寒天闻言叹了口气:“是烟师妹背你回来的。”

烟师妹?!她不是也掉进坑里了吗?什么啊,看上去老实,原来又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哼,虚伪!

想到那人硬生生把自己腿折断,她不禁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这厮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搞不好就是故意把她腿扭断的!

“她人呢!” 她口气很不好地道。

寒天又叹了口气:“床上躺着呢。那丫头受了风寒,病得不轻。”

“受了风寒?” 她冷哼一声,“装的吧!” 看她身强体壮的,无端端受什么风寒!想也知道是在师父师兄面前搏同情了。

“小漠!” 寒天皱眉打断她,看她一脸忿忿的神色,不禁摇了摇头道:“你以后捉弄别人可以,莫要再捉弄烟师妹了。她那样的为人,你也不会心里碜得慌么?

前日你俩困在那坑中,她见你昏迷为了尽快救你出来,竟去拿自己的十个指头挖土,挖了一整夜才出得坑来。那夜风寒雾重的,她怕你受凉,又把自身的外衣都穿在你身上。你不知道,昨日一大早她背你回来时,十个指头鲜血淋漓,身子冻得直抖,口里还单是嚷着快救救漠师姐!看得真是叫人……”

他话未说完,床上那人已经一把掀开被子跳了下来!

“哎!小心啊,你脚还没好,下来做什——”

“我去看她!” 她甩开他搀扶她的手,右脚仍是不能着地,便用左脚跳着跳着跳到门边。然后又扶着墙,跳着跳着出了门。

跳啊跳啊跳——

就是这间了!

她小心推开虚掩着的门。动静虽小,床边站着的少女还是敏锐地看了过来。看不出思绪的黑眸在她身上凝视半晌,淡淡开口道:“漠师姐。”

她在那样的注目下竟然瑟缩了下。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曾因为捉弄人而内疚过,不管被她捉弄的那人有多惨,她都是引以为乐的。可是,现在——她看着床上安睡的那身影——那种踌躇着不敢上前的心情是什么?

“来看烟师妹的么?她睡着了。”

“哦。” 她应了一声,终于慢慢上前去。近到看清那张沉睡中的脸,和她第一眼见到时的一样,清俊的温和的,唇畔微含笑意。

她的目光落在那少女枕侧一本很厚的书上,上头写着“医典”。

察觉到她视线所在,莫寒月开口道:“昨日她醒来,便让寒师兄给她寻来一本医书。她一直在懊悔,说若不是自己学医不精,便不会害得你的脚伤更严重。”

她静默一阵,终于小声道:“以后,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她那日我是装作扭伤。” 她怕她如果知道是自己拧断她的脚,会更加歉疚难安。

清秀的眉目闻言微挑了挑,还是什么都没说。

面前的人难得低眉顺目,喃喃道:“寒师兄说得对……”

她心里真碜得荒呢……

她在内疚吗?莫寒月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这行事素来任性妄为的师姐竟然也会内疚?看错了吧……就算她在内疚,也是自作自受……不过……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其实未必不是好事,说不定烟师妹以后会成为名医呢。”

就此,一语成真。

南玄漠却忽然抬起头来看她,眉飞色舞的神采哪里可见刚才半点沮丧,狡黠地眼轻眨:“寒师妹,请问你是在安慰我么?” 天降红雨啊,(奇*书*网。整*理*提*供)她那从来冷淡到骨子里的师妹竟然也会安慰人?

……又上当了。

莫寒月面上神色不变,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师妹!” 那人却不放过她,冲上来“勾肩搭背”的,“别这样嘛!开个玩笑而已,你没这么小气吧?”

……继续走,不理她。

“唉,师姐我好伤心啊。你陪我说说话嘛。” 她是真的伤心啊,以后这门内便有个人是她玩不得的了。要是连寒师妹也不让她玩……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

好无聊啊。什么时候她才能有个可以好好儿玩一玩的师妹呢?

番外之京师来的信

位于边城绥洲郊外的小茶寮,这日一大早便来了位客人。

那少女走进来的当头,掌柜和小二的眼前同时一亮。年约二八的姑娘,容貌生得甚好。流云般泻下的乌丝边还别着朵淡黄色的小花,益发衬得眉眼明丽逼人。

她步履轻快,很快便走到柜台前,微笑问道:“掌柜的,昨日可有从京师寄到的包裹?”

声音清悦动耳。

掌柜的忙道:“稍等片刻!” 拿起一旁的簿子细细查阅一遍道,“确有一件。姑娘可是姓叶?” 因为从此处再向北便要入关,关卡手续繁复,所以一些私人的驿站便会将托运的货物寄存与此。

那少女立即面露喜色,赶忙道:“我便是叶明澈了!”

掌柜的点点头,转身入了内室。再出来之时,手上已抱了个足有半人高的木箱。

那姑娘接过木箱,眉眼忽然都笑了开来。她本就看着娇嫩,这样一笑,脸颊处还现出两湾深深的小梨涡,可爱极了。此时虽是深秋,却让人感觉满室的气氛一下子明快起来。

她道了谢,转身欲走。掌柜的忙道:“姑娘!等等,这里还有你一封信!”

那少女接过信,看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眉眼一弯,又笑了起来。

一直笑着出了门。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夫见她抱着个大箱子出来,便慌忙跳下车。

长河摆摆手,笑道:“明叔,不用了。这箱子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重的。”

她这样说着,但那车夫仍旧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腿上原来是有残疾的,背也驼了,所以走起路来有些吃力。

因为领略过他的固执,长河只好乖乖把箱子递给了他。看他抱着箱子吃力地走回车边,再吃力地将箱子搬上车厢。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看见,他的手一直在微微抖着。

长河心里就忽然有些泛酸。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目,那车夫微微地别过脸去。

她知道,他不想别人看着他。每次只要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他便会明显地不自在起来。或许,每个人都不愿别人看见自己这么无助的一面吧?

马车很快上了路,在小道上奔跑起来。

长河跟来时一样坐在明叔身边,她已经拆开那份刚刚拿到的信在看了,看了几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就像银铃一样,清脆好听。

她笑了好一阵才道:“明叔,天大的喜事呢!大漠要当娘啦!”

那车夫之前听她笑,便一直也在微笑着。无论是怎样的喜事,只要她高兴,他总是一样高兴的。

“对啦!我还没告诉你大漠是谁呢!她啊,是我最要好的姐妹!” 她说到这里,好象想起了什么,忽然又笑了起来,“虽然我们俩一见面就吵个没停!”

“等小宝宝出生,我不就要做姨娘了?” 她一时想着高兴,一时又皱眉,“哎呀,你说我这个姨娘,该送孩子什么礼物好呢!”

拖着腮想了半晌,她忽然高兴叫道:“对了!我应该赶紧给大漠写一封信!让她一养好身子就带着宝宝来看我!对!就这么办!”

她边嚷着,翻身就进了车厢,将刚才那个大箱子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里面都是她之前留在六扇门的一些物事,特地让大漠给她寄过来的。

她本是想找笔和纸的,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迭画稿,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

“明叔!你看我找到什么了!” 长河跑出车厢坐回那车夫身边,笑靥明丽如花。

“这是去年我在六扇门时画的!看,这是寒师兄,这是落日,这是大漠……”

她一页一页翻着画儿给他看,边数着那些人边不停地笑。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如今见着画像,都觉得好亲切啊。

明叔认真地看她一页一页掀过去,他虽然不懂作画,但看得出那些人物栩栩如生,除了面容真切,神韵也是十足。看来,作画之人不仅功力深厚,画时也是相当用心。

她仍在数着:“这是孤烟,这是四嫂,——咦?”

翻页的手停住。

眼前这张画上,一人倚塌而卧罗裳半解,如水青丝泄了一床。艳丽的面容上一双狭长的凤眼,眼波流转间便似有风情无限……

这人……好妖啊……

她仅是这样望着,便已经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那诱人面庞……

妖?她忽然打了个寒颤,连忙沉静心气,收回了涣散的心神。以前听落日讲过,西域有一种妖人会练妖功,练成后其人便妖艳无比,足以蛊惑人心志。难道……

她定了定神,视线重又落回手中画稿。

这人到底是谁?是男是女?为何会如此妖媚……

最奇怪的是,她再次仔细端详了一遍那画的笔锋,眉头不禁拧成个结,这应该是她亲手所作没错……但是,她并不认识这人,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作过这幅画啊。

长河看着手中画稿,渐渐想得入了神。所以没有留意到,身边的明叔在甫看到那幅画后,同样失魂落魄的表情。

两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着。没留意马车忽然压过一块石头,猛的晃动了一下。长河一个不稳,手上的画纸一齐飞了出去——

于是,她看到了,那厚厚的一迭,漫天飞舞的,竟然都是同样一张妖艳的脸。站着的,卧着的,醒着的,睡着的,正着的,侧着的,微笑着的,静默着的……便似那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眉目间的每一道风情,都让她细细勾勒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阶段最后一番……突然化身成番外狂人真是很可怕啊……

    这是一个隐形大大坑,没错,就是跟隐形小小坑相对应的

    坑坑坑,到处都是坑。不能明目张胆地挖坑,我就挖个隐形坑过过干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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