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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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无衣将刚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没有丝毫隐瞒，而今正是开诚布公的时刻。



　　　　中途没有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几乎切断，焦木认真聆听着仇无衣所说出的每一个字，并将其深深地铭记在心中。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就是天诛门的至上者。”



　　　　待仇无衣讲完之后，焦木才如此总结了一句。



　　　　“不太一样，至上者的能力是我远远不能达到的，所以我也没有如此之大的野心，不过你可以放心，天诛门以后还会是这个样子，不会因为至上者的离去而改变，我现在想和你商讨的问题，就是关于至上者遗留下来的这个巨大系统，你有什么看法？”



　　　　仇无衣抱着商量一下的态度向眼前这个天诛门元老级人物询问道。



　　　　“你是以至上者的继承人身份询问，还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询问？”



　　　　焦木的回答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从依然冷漠如故的口气来看，她现在十分的冷静。



　　　　“我虽然继承了很多东西，但我以后不准备以至上者自称，我依然是我，所以这是我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所询问的。”



　　　　仇无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如果你的身份是至上者，我身为天诛门的成员，无论什么要求都会彻底服从，但假如是另一重身份，我认为另起炉灶更能有效地利用天诛门的精锐力量，而这一切可以以至上者的身份发布，除了你信任的人以外必须完全保密，而且天诛门也要照常运行。”



　　　　焦木就像一块冰住，散发出冰冷刺骨的声音。



　　　　“正合我意，现在天诛门十二个分属本来就是多余的，以系统的处理能力，再多出一个分属也没有问题，这个分属就当做天诛门的精英组织如何？”



　　　　大致规划了一下将来的道路，仇无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这个分属可以名义上交给你的女人控制，这样的强者不会引起任何质疑，实际上的控制权在你手中，依然以至上者的身份发布指令。”



　　　　“是未婚妻，当然，你也要加入这个分属。”



　　　　仇无衣严肃地更正道，虽然只是细节上的差距，但还是有所不同。



　　　　“如果是精英集团的话，该如何命名？”



　　　　焦木淡淡地问道。



　　　　“天不诛者，人诛之，就命名为人诛门，听起来也很类似低一阶的分组织。”



　　　　猛然之间，仇无衣突然脱口而出，如同已经考虑许久一般。
第560章　试炼之日
　　　　当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仇无衣自己都觉得相当意外。



　　　　也许真的是心中最为真实的感触。



　　　　在人绝望的时候，也许会呼唤苍天来惩治世间的不公，而随之而降的正义之剑，人们称之为天诛。



　　　　天若是不出手诛杀恶人，该当如何？



　　　　难道人就要永远忍耐痛苦？



　　　　绝不可以。



　　　　神若不为，人为之。



　　　　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天”上，永远不如亲手拔刀。



　　　　很多寄托于天衣之上的人，已经忘记了什么叫艰辛，并且以不劳而获得来的力量为荣。



　　　　渐渐的世间也就不再有梦想了吧，只要选择匍匐，就能够轻轻松松地获得力量。



　　　　绝不可以。



　　　　人没有了梦想和希望，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人诛……我明白了，这个第十三队，名称就是人诛门。”



　　　　焦木反复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而且，关于人诛门的运作，我不希望交给小雨，交给你应该是最合适的。”



　　　　仇无衣斟酌了一下其中的利弊，对焦木说道。



　　　　“对？无？错？小说　Ｍ。quleＤＵ。cＯＭ我寄予如此之高的信任，没关系么？”



　　　　焦木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出言反对，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



　　　　“没关系，既然至上者能够如此信任你，我也照样能，小雨……还有我其他的朋友们虽然也不会背叛我，但是他们的才能十分有限，不适合运作这一类的事情，而且……几百年的经验不是假的，如果我把这里的系统全部交给你，你也照样能完全运作起来，对吧？”



　　　　背对着焦木，仇无衣没有避讳自己检查过她相关资料的事实。



　　　　在创立天诛门开始，焦木就依然存在。



　　　　当时，她只不过是一个在焚烧殆尽的废墟中等死的小孩子而已。



　　　　或者说，其实已经死了。



　　　　至上者以自己的力量将其从死亡中唤回，以纺命之线再造了她的身体，不过在她的坚持之下，没有将她的面貌复原，所以虽然伤势早已痊愈，却一直保持着全身严重烧伤的模样。



　　　　可以说她就是天诛门的第一元老，不过即使是最受信赖的焦木，依然不知道至上者的本体。



　　　　痊愈之后，焦木抛弃了名字，以一根从火场上带回的木枝为名，开始协助至上者创建天诛门，并且建立了黑之商人的组织，这些黑之商人有效地掩盖了焦木的身份，至今，这个组织依然以情报部门为理由活跃在世界，尽管至上者并不需要他们的情报。



　　　　如此，就是几百年。



　　　　纺命之线构筑的身体不会衰老，而且她连大脑都接受了改造，所以不存在任何死亡的危险。



　　　　某种意义上，与仇无衣是完全相同的，只不过仇无衣改造的程度更深。



　　　　“既然你已经了解了我的资料，那我就无需多说了，这件事你可以完全交给我，不过我想要一部分系统的控制权限，自由检索资料就可以，其他的一律不需要。”



　　　　焦木面罩之下的神情没有因为自己的真相被揭露而改变，仰头望向仇无衣。



　　　　“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你一部分更改系统的权限，包括任务发布，十二分属的控制，这样一来，做起事来就方便许多了。”



　　　　仇无衣话音一落，额头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光点，其中射出一道线状的光芒，透入了焦木的大脑之中。



　　　　系统控制的权限可以这样进行转移，不过身为真正的控制者，仇无衣也可以收回一切权限。



　　　　“谢谢，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会将天诛门中实力最强者转移到人诛门之下，你希望告知他们一部分真相吗？”



　　　　焦木亦没有因为得到权限而感到欣喜，她已经放弃了人类的身份，只不过还保留着些许喜怒哀乐，以及部分憎恨而已。



　　　　“完全可以，就以这一部分真相为契机成立人诛门好了，包括始魔的存在，以及将来与天衣圣门和黑白之世正式对立的消息，有限度地告知他们，当然，一定要确保他们有为此而战的心，详细的交给你自由处理。”



　　　　仇无衣将大多数可以放开的权限全部交给了焦木，自己真正退到了幕后，就像谁都不知道真相，却又无时无刻存在的至上者一样。



　　　　“是。”



　　　　焦木死板的仪态终于发生了变化，向着仇无衣适度地行了一礼。



　　　　至此，人诛门最开始的两名成员正式加入。



　　　　冬天就这样过去。



　　　　这几个月间，仇无衣忙的连头发都在燃烧，甚至几乎没有工夫前往修罗之国陪伴范铃雨。



　　　　幸好她不是容易寂寞的类型，而且也了解仇无衣的工作有多么辛苦。



　　　　首先是领地的事情，巩固新夺取的城池，提防白夜公爵辽太昊的袭击，整顿难民——现在领土扩张，难民终于有了更多的地方安置，这件事极为紧急，好不容易在下雪之前完成。



　　　　万幸，五十万难民有效地化作了新的领民，在这件事上，天诛门的系统发挥了超级可怕的作用，这使得几乎所有人都对仇无衣的“内政能力”刮目相看，虽然完全是作弊，但仇无衣不打算解释更多。



　　　　少了一个公爵，天诛门的工作反而比以前更多了，因为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即使统一了国家也是一样，值得诛杀的家伙就像饼上的芝麻一样覆盖在饼的表面，有多大国土，就有多少人。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微妙的事情就是皇帝的圣旨，这种东西仇无衣以前从没见过，虽然理论上讲范铃雨就能发布圣旨。



　　　　圣旨的内容是封仇无衣为公爵，身为皇帝，好像还有这方面的自由，不过使者是以秘密的身份出现的，看似是友善的行为，实际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驱虎吞狼的计策而已。



　　　　虽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仇无衣还是接下了圣旨，以公爵的身份开始正式与辽太昊敌对，即使没有身份，仗还是该打就要打，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有什么收获，那就是知道了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姓甚名谁。



　　　　现在想想，混到这么惨的皇帝也不容易。



　　　　人诛门的创立十分顺利，首先，郭勇和凌戚也一同加入了组织，仇无衣也想赶快把真相告诉他们，没有花费多少工夫，二人就成为了人诛门的新成员。



　　　　由于得知了系统，凌戚对其很感兴趣，最近正在和焦木研究一个设想，想要把系统转移到浮游都市上，至今仍在不断的试验。



　　　　郭勇亮出了自己身份之后，以仇无衣领地中正规海军的身份开始活动，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倒是手下的海盗们因此而兴奋了许久，毕竟正规军的身份不同。



　　　　而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总算拉开了帷幕。



　　　　有天诛门势力的帮助，辽太昊的几次奇袭活动全部化为了泡影，他自己也因此而暴怒了好一阵子，对启明星公爵领的侵略暂时停了下来，进入了力量积蓄的阶段。



　　　　建设人诛门的事情在焦木全权打理之下接近了尾声，再也没有需要运用系统的地方。



　　　　领地内的治安，民生等也大致平稳，所以仇无衣终于可以放心出发了。



　　　　距离遗迹开启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左右，在此之前，面具人曾经主动联络过一次。



　　　　“前辈，您来了。”



　　　　深夜，仇无衣站在城楼的顶端，视线中多出了一团烈火，这种情景已经司空见惯。



　　　　“遗迹现在已经开启，马上就出发。”



　　　　面具人的话依然简洁。



　　　　“什么！怎么这么早！”



　　　　仇无衣突然一怔，本来遗迹开启的时间都是严格计算的，却不想竟然会提前。



　　　　“历法的问题，按照以前的历法，一年当中会有多余的几分钟，累积下来之后就产生了变化，现在就去修罗之国。”



　　　　面具人解释的也足够清楚明白，仇无衣被这无缘由的历法变化弄得有点慌乱，急忙带着面具人进入了通往修罗之国的入口。



　　　　“前辈请。”



　　　　“原来如此，这个入口与遗迹当中出现的入口有一定相似之处，不过你也不必过于紧张，有我在，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这还是面具人第一次接近修罗之国的入口，但对此没有感到意外。



　　　　“是！”



　　　　仇无衣主动踏进了入口，面具人在后面尾随而至。



　　　　没有过多耽搁时间，进入之后，二人就立刻前往了范铃雨所在的霸王之岛。



　　　　一路上，仇无衣悄悄观察着面具人，他没有因为看到浮游的霸王之岛而感到任何惊讶，永远平静如常。



　　　　“战斗？”



　　　　隔得极远，面具人的脚步突然止住，望向一个方向。



　　　　这里是霸王之岛的中间层，按理说战斗不会太少。



　　　　但是能够让整座岛屿震动的大规模战斗应该不会怎样常见。



　　　　“那是……小雨在战斗！”



　　　　仇无衣不禁喊出声来，就在视线的另一端，天空之中飞舞着巨大的金色巨龙，正是范铃雨出招之时的样子，而在金龙四周，几个极其庞大的能量忽隐忽现，显然交战正酣。



　　　　“去看看。”



　　　　面具人话音刚落，仇无衣早已忍不住直接冲了出去。
第561章　我是武器
　　　　在这霸王之岛，难道还能引起什么争端战斗？显然不会，范铃雨虽然在仇无衣身边仍然是以前的模样，可是当她回到修罗之国后，身份就大不相同了，也断然不会有人与她真正开战。



　　　　但是经由最近几桩事情洗礼之后，仇无衣对天衣圣门与黑白之世的疑心越来越重，本来其实没什么事，在他心中却依然没法放下。



　　　　离得近了，仇无衣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



　　　　自然不会出大事，只是三元将正在与范铃雨相斗而已，范铃雨自然不可能每日无所事事，她也在坚持自己的修行，力求在试炼开始之前变得更强一些。



　　　　整个霸王之岛，有能力与她过招的也只有三元将而已，连第四个人都没有。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范铃雨凭借自身之力已经能够稳稳地将三人压倒。



　　　　三元将共事多年，虽然武功路数迥然相异，但也早已掌握不错的连携战法，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老大！”



　　　　“听到了！”



　　　　三元将稍加喘息，在金龙的缝隙当中各自占据一点，呈立体姿态围住了中央的范铃雨，彼此之间的位置，距离，全都大不相同，对于被包围者而言，是很难脱困的状态。



 ； ；　［无＇＇错］小说　Ｍ。quＬＥＤu。cＯm　可是在龙形斗气狂啸乱舞的形势之下，反而像这三个人被包围了一样，相当的微妙。



　　　　三元将彼此之间何等默契，一言不发，天元将起始出手，地，人两名元将出招跟上，自三个不同方向猛袭而至。



　　　　三人之中，天元将速度最快，仇无衣远离战场，也仅能看到一丝难以察觉的虚影自眼前掠过，若是与之交战，必然更加难以应付。



　　　　咆哮飞舞的龙形斗气接连被地元将周身的护罩轰得七零八落，以他超凡的防御力，足以抵挡住这种程度的攻击，而人元将则从斗气消失的缝隙当中巧妙跟上，与天元将一同站在了主攻的位置。



　　　　霎时间出手的其实不是二人，而是三人。



　　　　地元将看似在勉强应付斗气轰击，却在一个恰好的时刻一掌从龙头穿过，出其不意地出手进攻。



　　　　范铃雨神色自若地展开双臂，以刚中带柔的骁勇姿态瞬间发力，出招……



　　　　青空之中光芒忽闪，只听一声爆响，地元将首先狼狈不堪地向下坠去。



　　　　其他两名元将也好不了多少，没有人能够撑得住范铃雨的一击，唯独天元将凭着速度优势避开了锋芒，勉强还能与之对峙。



　　　　“叔叔们，承让了！”



　　　　范铃雨向三人抱拳施礼，俨然是后辈对前辈的姿态，丝毫不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属下。



　　　　“霸皇实力日益见长，而今已能顺利应付我等三人围攻，试炼必当旗开得胜。”



　　　　天元将虽不避讳这一礼，却肃然回了一个同样的礼，言辞也如同师长一般厚重。



　　　　“霸皇连通七道考验也没有显出死星，必定会胜利归还！”



　　　　说话的是地元将，虽不像天元将那般严肃，话中却透着一阵喜悦。



　　　　“咳，同祝霸皇旗开得胜，你们两个实在是不懂气氛，见谅，见谅。”



　　　　人元将忽然疼地飞起，两手分别抓住两个元将，在他们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半强迫地将二人拖走了。



　　　　临走之前，他还故意向仇无衣那边看了一眼。



　　　　仇无衣突然觉得人元将这个人貌似可敬了不少。



　　　　“哥！”



　　　　经由人元将提醒，整个人都陷入兴奋情绪中的范铃雨才发觉原来仇无衣就在不远之处，自高空猛地俯冲过来，一头扑进怀中。



　　　　“小雨！这几天你的进步也太大了！”



　　　　仇无衣擦去了范铃雨额头上渗出的些许汗水，心悦诚服地感慨道。



　　　　不过几个月，她竟然硬生生地将自己常用的野蛮战法扳了过来，为的就是参加试炼。



　　　　这种大事，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就直接出发。



　　　　事先，仇无衣反复与范铃雨研究了她被龙魔力量反支配之时的战法，那一仗仇无衣至今记忆如新，绝不可能忘记半点细节，经过研究，得出的结论是龙魔的战斗技巧才是最强之处，如果不磨练灵活的战技，光凭力量肯定无法胜过。



　　　　所以范铃雨才会主动进行这样的修行。



　　　　“走吧。”



　　　　面具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二人之间粘稠的气氛，虽然有点尴尬，但仇无衣和范铃雨也绝非站在一起就扯不开的类型，尤其是接下来的战斗，一切都是未知，纵使仇无衣看上去仿佛镇定自若，其实心中依然是七上八下。



　　　　与之相比，范铃雨的心态还要更好一些，毕竟这件事她从小就知晓，因此而准备了十数年。



　　　　面具人的火焰通道无法打破修罗之国的界限，所以一行人通过现有的门回到了另一端，之后才乘上异空间中的火焰马车。



　　　　“前辈知道地点？”



　　　　仇无衣好奇地问道。



　　　　“哼，不是我说，你们一家也是心够大的，在同一个地方一代代打下去，还真当别人全都不知道么？”



　　　　面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却面向了范铃雨。



　　　　“也是啊……”



　　　　仇无衣挠了挠头，讪笑不语。



　　　　确实，一代一代打了几千年，但凡是有心留意之人肯定早就查知了遗迹所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反正每年不到时间谁都无法进入。”



　　　　范铃雨满不在乎地嚼着东西，嘴巴里塞得满满的，模模糊糊的声音谁都难以听清。



　　　　“是，是没法进入，不过中途埋伏的话，谁都无法阻止。”



　　　　面具人身体的动作，似是瞪了范铃雨一眼，不过表情全都隐藏在面具之下，无法看到。



　　　　“前辈，中途会有危险？”



　　　　仇无衣声音忽地一冷，心中立刻想象到诸多可能，这种事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依靠，但毕竟理论上是可行的，也不知天衣圣门和黑白之世此事是否盯上了她。



　　　　假如范铃雨顺利通过考验，无异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想必他们也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你倒可放心，从古到今都没有人成功过，即使有人怀疑，恐怕也不觉得你们这一趟的试炼能够有个好结果。”



　　　　面具人背着双手，望向马车之外的虚暗空间，冷淡的口气当中怀着一种嘲讽，却又好像没有针对的对象。



　　　　“小雨一定会成功的！”



　　　　仇无衣将水壶递给面前的范铃雨，柔声说道。



　　　　如果能够帮助她一次该多好，为此，仇无衣反复询问过范铃雨，结果还是不行。



　　　　遗迹所在之处是任何人都可以登上的，如果门口的守卫同意就能进去，但真正的试炼却不能让外来者简单进入，这就断绝了出手助拳的念想，只能在外面等待范铃雨战斗的结果。



　　　　到时候，就算焦急得心乱如麻，也照样无法做到什么。



　　　　“不，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尝试一下与她并肩作战。”



　　　　面具人突然转过身来，完全不像在开玩笑，说出的话却荒诞至极。



　　　　“不可能的啦，除了我和必要的武器以外，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会被阻挡在外。”



　　　　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的东西，范铃雨摇起了头。



　　　　“咦？”



　　　　仇无衣的目光突然一闪，与范铃雨迅速凝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气氛相当尴尬。



　　　　似乎……漏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看来是明白了，不过究竟可不可以……哼，也只能到时再说了吧，倒是有尝试一下的价值。”



　　　　面具人不再搭理二人，与他们离得远远的。



　　　　而范铃雨和仇无衣之间立刻升腾起一阵热烈的情绪，仿佛黑暗中突现一缕光明。



　　　　经由一个半小时的旅程，火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关于火焰马车的速度，仇无衣没有仔细问，但肯定是相当的快，凭着双脚，弄不好半辈子都走不了如此之远的路。



　　　　之前也曾经问过，当遗迹开启的时候，继承了血脉的人自然会感知到遗迹方向，之后通过主动传送的形式来到遗迹，而且基本上不会有回转的可能性，正因如此，知晓遗迹位置的人才如此稀少。



　　　　“什么都没有嘛。”



　　　　仇无衣拉着范铃雨的手从火焰通道中走出，感受到了掌心阵阵细微的颤动，就知道她也在紧张。



　　　　的确什么都没有，通道开启的地方是一座海上孤岛，仇无衣下意识地直接望天，可惜天上什么悬浮的东西都没有。



　　　　“在水下，我记得是这样。”



　　　　范铃雨探出头看了看海边，岛屿实在是太小了，前后左右还不到一百步的距离。



　　　　突然，大地开始轰然震动，仇无衣紧紧抓住范铃雨，二人一同岿然不动地屹立在岛屿边缘，面具人则拉开了一段距离，默然观望。



　　　　“来者可是挑战试炼之人？”



　　　　大海中央裂开一道缝隙，一座巨大的城市自海底上浮，随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名为范铃雨，继承了伟大先祖的血脉，前来迎接挑战！”



　　　　范铃雨向前一步，高声喊道。



　　　　“除了你以外，闲杂人等一律退后！”



　　　　声音很明显是在针对仇无衣，而且相当的不客气。



　　　　“我名为仇无衣，虽然如你所见具有人类的形态，事实上，我是她的武器！”



　　　　仇无衣针锋相对地报以同样响亮的声音。
第562章　猛轰攻城
　　　　海水当中巨城浮起，汹涌的海水完全没有侵入到城内，整座巨城被球状的无形力场包裹着，城墙高耸，城门紧闭，看不出里面的布置。



　　　　成中响起的声音暂时沉默了，可能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封印中的遗迹，的确除了继承龙魔血脉者以外，不允许他人进入。



　　　　但是，假如进入的不是人，该当如何？



　　　　大陆数千年来，从未有一例发生。



　　　　猛然醒悟到自己似乎已经不同于人类的事实，仇无衣就开始盘算钻这个孔子，虽然有点不太光明正大，但是只要为了范铃雨，再不光明正大的事情也没关系。



　　　　“胡闹，岂有这种说法！”



　　　　城门缓缓打开，从中快步走出一个无法判断外形的高大汉子，至于性别，其实也是从声音当中推测的。



　　　　这个人就像早期电影中来自未来的战士一样，一身雪白机械铠甲，外形却更接近防护服，但不显臃肿，腰间挂着小小的短剑，头盔的面罩之下闪烁着两点红光，面罩部分很像墨镜，其中隐隐能看到类似准星和刻度花纹，可能是一种探测器。



　　　　见了这么多超出时代的东西，这个守卫在其中也算得上佼佼者，很符合一般人想象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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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无衣摊了摊手，主动向守卫走去，为了避免刺激他，一切动作都显得及其随意，完全没有掺杂力量。



　　　　“分明你是一个人类，从扫描的结果……结果……呃……不可能！为什么你的身体结构比我还纯粹，几乎……不，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范围！”



　　　　守卫本来想立刻阻挡住仇无衣，然而扫描出的结果却令他迅速一愣，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身为看守遗迹者，自然不可能是个寻常人类，且不说别的，寿命就是个最大的问题。



　　　　他和焦木的身体结构十分类似，掺杂了纺命之线后而获得了近乎无限期的生命，即便如此，在他的体内依然有一半人类的特质。



　　　　他所携带的扫描装置上显示出了仇无衣的数据，竟然是由纯粹纺命之线构成的“物体”。



　　　　是的，物体。



　　　　守卫一下子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参加试炼者自然可以自由携带任何武器，究竟仇无衣算得上武器么？



　　　　根据旧帝国时期的常规，还真就算。



　　　　因为旧帝国已经掌握了制造强大外挂机甲，或者自动运转的大型奇迹人的技术，曾经与仇无衣交战过的两台遗物就是例子，理论上讲，仇无衣与它们的区别只有内在的技术含量，以及是否拥有自我意志而已。



　　　　守卫不是机器人，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也知道仇无衣明显与那些机器人不同，却又无法从道理上反驳。



　　　　“怎么样？我可是纯粹的武器，和一般人类的区别也是一目了然的吧？你觉得我能不能一起进入？”



　　　　仇无衣返身几步走到范铃雨身边，再度拉住了她的手，仰起的头有些挑衅的意味。



　　　　“规则上没有任何违反之处……可是……我无法承认你属于武器。”



　　　　守卫终究还是无法认定如此荒谬的事实，被遮盖住的脸下也不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但你又不能否认我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