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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贾母荣华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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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贾瑛总让亲爹噎个正着;可是闺女还是跟亲爹更亲;而儿子则更偏心母亲。看着母亲忙碌;贾琏默默上前替母亲捏起肩膀;之后更是按揉起头上的几处穴位。

贾瑛本想去找姐姐贾瑗说点悄悄话,她刚换了衣裳,派去打听的丫头就已归来告诉她:大姑娘让太太跟前的琥珀请走,如今正在荣禧堂说话。贾瑛听了,便去母亲那儿伺候了。

祖父祖母的荣禧堂……可是连她哥哥都不能随意进出的地方——因为祖父的内书房就在荣禧堂那个院中。

荣禧堂的东次间里,史令仪坐在罗汉床上,笑眯眯看着长孙女贾瑗向她请安,旋即一把就将贾瑗揽到身前坐下。阳光照在贾瑗身上,让史令仪把这个孩子看得更仔细。

按说自家孩子相貌都不错,在孙辈里,长得最好的女孩儿是黛玉,男孩儿是宝玉,容貌到了让人过目难忘地地步。可即使有这两个孩子在,瑗儿和瑛儿也不会沦为陪衬:瑛儿身带浓浓书卷气却不失活泼,可瑗儿许是长姐当久了,十四五的小姑娘举手投足倒是温婉端庄,可有些“庄”过头了。

稚嫩的容颜,与暗自克制出的稳重……这份落差让史令仪不由想起前世那个标准得如同庙里泥胎的贤德妃娘娘,固然多重原因让她地位尴尬,不得施展才华,可不讨圣上欢喜却是板上钉钉。

因此在瑗儿出嫁前,她定要花些功夫扳一扳这丫头的“臭毛病”。

而坐在祖母身边,半天都没等来一句话,贾瑗也不免心中忐忑。祖父祖母为人都算宽和,却积威甚重:荣府下人们对这位太太敬畏不已,而她们这些少爷姑娘却是仰慕居多,亲近……略少。

贾瑗刚这么一思量,就听祖母史令仪柔声道:“你们大了,自有爹娘管教,这些年往我这儿来得少了。瑗儿正嘀咕我缘何叫你过来说话吗?”

肯定是为了婚事,贾瑗低下头,还是情不自禁地娇羞了一下。

史令仪眉毛一挑,“瑛儿和冯家小子倒是处得来。”像是贾瑗和贾瑛婚事已定,再和将来的丈夫见面传信就算不得什么“私相授受”了。

尤其是贾瑛的婚事订得更早,冯紫英往府里不知送了多少回他亲自淘换来的新鲜物件了,有比较贵重的也有偶得之物,倒是不拘一格,只是这家伙文采太逊,才鲜少写信。这回他上了战场,当着将来的老泰山都能厚着脸皮送信过来,可想而知他对贾瑛有多在意了。

当然,贾瑛也并不吝惜回应。

话说回来,贾瑗其实还挺羡慕冯紫英和妹妹贾瑛的:妹妹收到礼物时羞红的脸蛋,听到口信儿时气恼的神情……贾瑗年纪不大,却也知道妹妹嫁入冯家日子必定差不了。

祖孙两人如此闲聊了一会儿,贾瑗自然放松下来,史令仪觉得火候差不离,便问起孙儿看重哪种男子。

贾瑗闻言,两颊顿感:大伯原来像祖母!没准儿祖父都稍微含蓄一点儿呢。

与贾瑛喜欢林姑父这种谦谦君子不同,贾瑗更想要祖父这样的丈夫:英武坦荡的儒将。

史令仪一听就明白了:北静王嫡长孙水溶显然……不太符合孙儿的喜好。水溶偏偏不是热情的冯紫英,自从两家商量好婚事,水溶也只给瑗儿送了一回礼。贾珠又跟他爹似的,不好搬弄是非,跟一旦发觉妹妹苗头不对,就想尽办法引妹妹说出烦恼,并暗中让说了算的长辈知晓的贾琏也不是一路人。

可老成持重的二儿子贾政也的确养不出琏儿这样精明的孩子。

贾珠和他爹一样,一生纵不能做到位极人臣,但胜在性子光明磊落,只要小心别入了他人的陷阱,顺遂一生倒也罢了。最妙之处在于,他们父子都没什么野心。

说一千道一万,贾政这一支就是太“呆”,连吟诗作赋颇有灵气的宝玉亦是如此。

史令仪抚着额头,是该让瑗儿多和敏儿一起出门应酬了。

还真是巧了,就在史令仪让女儿贾敏带两个孙女儿一起长点心眼儿,顺便详细打听几家姑娘的时候,政儿媳妇王咨时隔多年,又有了……

而在东宫里,太子妃还有个把月就该生了。太后干脆免去了孙媳妇的请安,太子妃也不逞强,安心待在自己的寝殿中,闲时也就看看书,在屋里走一走,或者叫人过来陪她说说话罢了。

因为这些天太子又糟心上了:他不时去探望,一来二去还真和二弟处出了些情意。二皇子心情低落,当着比较温柔的大哥,就没怎么掩饰,把其余几个弟弟,以及当初那几个宗室怎么挑唆他跟大哥“争一争”,如实交代了……

太子震惊了。他知道总有一个或者几个弟弟妄图抢夺他的位子,但是从他几岁始就处心积虑地想要让圣上废了他,而且理由也是千奇百怪、天马行空:靠谱一点的,比如因为当年狠狠得罪过皇后娘家,以及跟太子的确合不来,但觉得太子眉毛长得不对劲儿,看着不顺眼就要让太子吃大亏……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太子旋即气得手都在颤:他算是明白父皇为何对世家还算宽容,但却铁了心削藩的原因了。宗室太过跋扈,尤其是握有兵权在手的时候,竟敢威胁父皇,还能立志除掉一个名正言顺却又无过无咎的太子。

看着太子心事重重的模样,太子妃却气定神闲:殿下,你总得明白,厌你害你其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呀。

丈夫反思和醒悟的当口,太子妃也不便打搅,便叫了元春过来说话。

闲扯了一会儿,元春看着太子妃的脸色,果然开口替宝钗求了恩典。

太子妃笑道:“当真是姐妹情深。”

在东宫生活了几年,宝钗见识和心胸亦非当日可比。她和表姐元春在外表和性情上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太子对她们这等女子一直态度平平,而且宝钗深知自己与表姐年纪又没差上多少,等表姐“色衰爱弛”她再从容占住表姐留下的空位……也不知是谁给母亲出得这馊主意,真是其心可诛!

与其在宫中继续虚度年华,还不如趁早出宫,借着如今的名声和人脉求个实惠些的姻缘。

实惠的姻缘还真是有。西宁王次子元配去了满一年,该续弦了——这位次子乃是庶出,生母乃是西宁王最为宠爱的侧室。

这人选让宝钗的父亲颇为心动,他特地登门,请弟妹贾氏出山,也就是贾代善的侄女去荣府探探消息。

殊不知荣府这边也是悲喜两重天:荣府的对头南安王死了,而宁府贾代化的妻子史氏在睡梦中也离开了人世……

作者有话要说:元春和贾援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啦。剧透一下,贾瑛和冯紫英婚后过得很好,水溶和贾援两口子就得磨一磨了。

☆、第53章

话说南安王与忠顺王两只老狐狸都比他们的儿子道行深得多。

明面上看着两位世子往来频繁;两个老人家只在各自府里教养孙儿,偶尔到郊外庄子散个心,显出一副安心养老;悠闲度日的模样,其实整个王府乃至自家的亲朋盟友;依旧在两个老头子的掌控之下。

不过随着儿子年纪渐长,眼见着就将迈入不惑之年,南安王与忠顺王两位老爷子心照不宣;开始着手把手头势力和自家的若干隐秘交给儿子;可惜南安王老爷子这些事儿刚做了个开头;自己先咽了气——这就是恋权的隐患了。

得到消息疾驰数百里,风尘仆仆;面露憔悴疲惫之色的南安王世子下马时,便是一个趔趄,左右连忙扶住,他恍惚了片刻,便一路飞奔,跑到父亲灵柩之前,跪地抚棺,泣涕横流——除了亲爹再也醒不来,家里那些没交代的人和事兴许也再找不回来了!

全身孝服的世子妃安置好婆婆,回到灵堂眼见丈夫哭得不能自已,只得开口让人把世子爷抬回房中暂且休息一番,她则要守在这里,处置庶务的同时还得安排好妥当的人去迎来送往。

南安王府一片悲戚,没了女主人的宁国府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相伴大半辈子的结发妻骤然离世,贾代化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呆坐在妻子灵前,一言不发又茶饭不思,好不容易让儿女们跪着劝了半天,才点头回去安歇……第二天再看他,眼睛依旧肿着。

在史令仪看来,这位大伯人品怎么样另说,可他是个当之无愧的好丈夫好父亲:没有庶子,家中亦无通房,爱重妻子,悉心教养儿女,该他承担的事儿别说逃避了,从来都是主动应承。

贾代善与史令仪两口子各有分工,贾代善劝慰堂兄贾代化,而史令仪给妯娌上过香,看这府里井井有条,也便放了心。

史氏去了,她的两个儿子,贾敷和贾敬都得丁忧,对宁府来说也算是件好事儿:贾敬在外做官,“鞭长莫及”了几年,借此机会正好让他回京,由他爹再好好教导一番。

贾敬虽是恭王的伴读,这些年却略有些生疏。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恭王还是先帝十皇子的时候,因为聪明伶俐而备受宠爱,可等他成年又大婚,受封王爵并参与朝政之后,从他一言一行中便能看出他的为人,自此贾代化与贾代善兄弟俩暗地里都不大看得上他。

恭王应是宗室几位手握实权的亲王郡王之中,最能礼贤下士的一位,他跟别的皇室贵胄那种表面上谦和大度,实际是带着几分“我看得起你,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高高在上的气度全然不同,他的拉拢要真诚得多。

因此,恭王的确得了不少世家的支持。但是,这位王爷又有个要命的毛病,他在紧要关头容易当缩头乌龟。

当年就是在几方角力之时,他毫无预兆地后撤,把盟友和个把亲信丢在前面顶杠,这事儿经过有心人宣扬,几乎传遍了京城,大家碍于面子不好公然谈论,但是背地里恭王不知挨了多少鄙夷。

虽然大家也能猜到,让恭王肯这样妥协必是圣上亲自出手,可他这一后撤,之前积攒的口碑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就连贾敬也是因此寒了心,之后便与恭王不再像以往那般热络。察觉到伴读也与自己逐渐离心,恭王不惜连写三封亲笔信,直言自己的苦衷,才得来了贾敬的理解。

事后,贾敬还颇为感慨:王爷果然念旧,好歹对心腹旧臣还算宽仁礼让。他却不想想,若非他爹是堂官,叔叔贾代善身为枢密院副使和帝王信臣,他哪里能让恭王放低身价亲自解释?比起在意贾敬这个伴读,恭王可绝对不想割舍与宁荣两府这些微的联系。

贾敬事后还将此事写进了家书,贾代化只看到一半,就把信丢给了长子贾敷,“今后,你不要管你弟弟的事,不管他求你什么。”

贾敷道:“是。”

话说,贾敬有贾敷这种“不点都透”绝顶聪明又手段高明的哥哥,也算是运道不好。别说宁府了,连荣府里真正能在为人处事上与贾敷一较短长的……也只有贾敏一个,连贾攸都稍逊一筹。

等贾敬夫妻赶回京城时,他母亲史氏已经过了头七。几乎全家人都瘦了一圈儿,消瘦的父亲,苍白的哥哥,还有灵堂里那口棺材……贾敬也不由悲从中来,流泪不止。

贾敬媳妇如今正身怀六甲,强撑了半个上午,整个人在走路时就有些摇晃……好在她从嫁进宁府来就一直不怎么管事儿,贾敷的媳妇柳氏听大夫说她只是累着了,并无大碍之后,吩咐过凤姐多照看婆婆,便带着儿媳妇回去接着操办丧事去了。

凤姐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过门都快三年了,也没动静,而她婆婆都快四十了,这还怀了一胎……不过自从贾珍回到京城,有祖父和去了的祖父联手管教,长进了不少。

实话说,贾珍不知天高地厚以及不懂收敛,跟他母亲张氏溺爱太过不无关系。以前他祖父贾代化那是懒得管,如今到了不管不行的时候,几顿棍棒就拍扁了贾珍的放浪之心:你前面“有病”,后面也不耽误挨揍。

却说棍棒之后,贾代化等贾珍伤好了一些,便经常把他叫进书房,细细跟他分说京城局势,宗室、勋贵、书香门第与寒门士子出身的若干能人,包括经常往来的,不好开罪的,跟自家有仇的,不用亲近的以及最好别搭理的……

自此贾珍不说脱胎换骨,也有让人耳目一新之感。至少在贾代化眼里,这个孙子比他父亲要强上一些。

在婆婆房里,凤姐守了一个下午,她见婆婆用了药不一会儿便睡得香甜,也轻轻碾了碾太阳穴,刚想回去暂且歇歇,就听大丫头来报:她娘家人过来探望了。

作为王家嫁得最好的女孩儿,听说凤姐和贾珍吵得天翻地覆甚至还动了手,王家人可是唬了一跳。跟着暗中嘀咕,担惊受怕了一阵,发觉自家姑奶奶不止平安无事,还占得了些上风,凤姐在娘家说话可就更管用了。

这也不奇怪,凤姐在婆家听到贾代化或是贾敷事关朝政的一两句话,传回娘家,都够她父亲和叔叔好生揣摩上一阵子了。

这回来的正是王子腾的媳妇,她上过香,跟柳氏打过招呼道了恼,便去了凤姐的院子——凤姐祖父身子不大爽利,她父母和叔叔都在家尽孝呢……能在这个时候让王子腾妻子亲自到来,大约事情也不算小了。

事情果如凤姐所料,娘家的确出了事。而王子腾的妻子也知道自家这位姑奶奶泼辣,若是不让她知道底细,将来再闹起来,娘家也没几个扛得住她的手段……

王子腾之妻乃是凤姐的婶子,她还算沉得住气,问过凤姐近况如何,再嘱咐她要仔细尽孝,留心自己的身子之后,重头戏就来了,“四皇子身边那几位可不就是凶神恶煞似的,跟我们老爷说,若是不肯投靠,就将当年老太爷做的事儿抖落出来……”王子腾可是二甲进士,前途可期,而王家其余众人,四皇子也看不上。

老太爷说的就是王子腾的父亲,凤姐的祖父了,他当年从金陵步入京城为官,当然是使了些金银的,而这贿金也不大干净。

偏巧,王家已经退休的老太爷贿赂的上峰,正是二皇子的舅舅之一,在四皇子们的幕僚们看来,可不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凤姐闻言大怒,欲要痛骂几句,却发觉自己跟婶子也开不得这个口。如今的凤姐可不怎么爱钱,她只想丈夫上进,做官可比捞钱要紧太多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公公贾敬大约管不了,便跟她婶子道:“婶子,咱们一起去大伯母那儿探探口风。”

这个时候凤姐挑得很好,贾敷媳妇柳氏正好议事完毕,跟儿媳妇,也就是贾珞的老婆说话呢。

凤姐和她娘家婶子一起过来,柳氏便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二位准是有求于她。柳氏请二人坐下,还特地打发走了儿媳妇,这才笑问,“都是亲戚,还怕什么呢?”

王子腾之妻闻言也面皮微红,“实在是心里没谱……”之后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只是没提老太爷那贿金的出处。

出身名门,又见多识广的柳氏听了,也颇觉开了眼界:恭王当年让贾敬去笼络世家公子与新科士子之时,也没能这般“有底气”。

于是王家这件“棘手之事”便从宁府传到了荣府,而史令仪听说后,便按照她和太子妃早先约定好的路线,把这小纸条掺在费家给太子妃的家信之中,顺利地传到了太子妃手里。

太子妃此时正跟元春与宝钗说话——宝钗在东宫历练这几年,也学了不少本事,而她的见识兴许都比不少名门小姐更出色几分。

太子妃说起西宁王庶子,宝钗心里还算满意:就算是有幸让太子看中,看看东宫里那些不得宠更没正经名分的姬妾们……她如何不心凉?这位西宁王庶子如今也在前线,可见是个知道上进的男人。虽是续弦,可元配并没留下一儿半女。若非自己乃是太子妃跟前女官,未必能有这番姻缘。

至于元春,早先也对表妹宝钗存了防备之心,而今她颇有几分有女万事足的味道,给表妹挣个好婚事,积些善缘,没准儿有朝一日还能得到些回报呢。

三个女人相谈甚欢,太子妃收到家里送来的信,尤其是挚友史令仪的消息,心道:真是难得有个好消息。

等太子回来,也不用添油加醋,太子妃如实道来,太子听说,竟有些愁眉苦脸,“媳妇儿,你说我怎么去跟父皇告状?”

太子妃无语凝噎,隔了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要自己去?”她丈夫怎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老四跟……”太子指尖往西南一指,“那边有来往,我猜告状也没用。”太子一旦跟老婆打开了话匣子,就有收不住的意思,“就算平了西北,一时半会儿也动不得西南这两位。”

太子妃眨了眨眼,猜得特别靠谱,“没钱了?”

“嗯。”太子深吸口气,“西北平复,忠义王的库里要是没有八成以上的粮草和金银剩下……这一仗就赔大发了……”

太子妃眉头一皱,身子微颤,“我……要生了……”

两个时辰之后,太子妃产下一子,母子均安。

太子抱着粉嫩嫩的儿子,而散着头发的妻子就靠在自己身畔,他也暂且忘了烦恼,傻笑到连小儿子似乎都有点不耐烦,又是皱眉又是扁嘴……

太子妃也偏不让丈夫安生,旧话重提,“什么来钱最快?抄大户呗。”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了,十二点之前!

☆、第54章

太子远见卓识;其余皇子远远不及;但与此同时他的庶务水平又差得令人发指。

丈夫这股目下无尘的劲头儿;太子妃都没什么好办法;只盼他能在吃亏摔跟头之后能早些醒悟,不过目前看来,已经有了点儿不错的苗头了。

前世的自己为人处事与眼光见识都还稚嫩,也不善于揣摩人心。夫妻俩前世也曾有过你侬我侬的甜蜜时光,可惜她十余年无子,太子的姬妾们先后生了几个儿子;这才让夫妻关系逐渐转淡;之后没几年她也郁郁而终了。

之后的事情自然也就一无所知了。没了母亲和妻子的安抚与劝解,太子与圣上父子的误解与心结当真越积越深,直到太子一头撞进了牛角尖儿再也出不来,最后竟与心腹谋逆,才让圣上忍无可忍又心痛不已地废去。

不过如今的太子还是圣上的乖儿子,骄傲直率,却不失真性情。

圣上更是看得明白:太子乃是诸皇子之中品行最好的一个。虽说正人君子未必坐得稳皇位,但不犯上不欺下的太子却能令绝大多数人安心。

父皇的器重和爱护,太子自然感受得到,他因为宗室跋扈以及弟弟们逐渐紧逼而恼怒在心,可平时却还称得上平和冷静。

而刚刚媳妇短短一句话,还真点醒了太子:这可不就是“开源”之道?

哄睡了媳妇,看够了小儿子,再逗一逗已经会挤几个单字出来的大儿子,太子便回书房奋笔疾书去了:有了好主意,他得先理清思路,写个大致的方略。

话说,当年太祖爷分封功臣的时候,只有三位王爷因为功高且救过太祖爷的性命而得了封地,其中又因忠义王为了太祖爷折了两个嫡子的性命,而得了西北一块极为富庶的地盘,与之对比的便是另两位王爷则坐镇西南去了。

不过,当年西北与西南三块封地均是紧邻边境,都有觊觎本朝的外敌,三位王爷固然得了分封,却在不时的战事侵扰下,极难形成割据之势。

太祖爷打算得挺周全,但到了太宗皇帝继位,这好经可就念歪了。太宗皇帝是个守成明君,但总是怵头打仗。

忠义王坐守边关,两次三番向太宗皇帝要银钱要粮草要兵器铠甲,因为西北确然战事不断,他的要求自然也没落空。有这样一笔十多年持续不断的大进项,忠义王可不就成了西北的无冕之王。

西南两位王爷见状,自然也有模有样,不说狮子大开口,也让太宗皇帝异常不快,可再不快又能如何,只能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搬空了各地不少库房。

好在太宗皇帝在位十余年便驾崩了,今上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不再像他爹一样对三位藩王予取予求。

太宗皇帝是位治国好手,可今上在治国上也许就是中上水平,但治军的本事……可是罕有敌手的。

荣国公贾代善私下里还跟他媳妇感慨过:圣上在带兵打仗、知人善任上还在太祖爷之上。这话当然也经过史令仪的“小纸条”,一路顺畅地落到了太子妃手里。

不过这短短一封里还有荣国公另外一句话,让史令仪稍微修改了一下,太子妃看后也深以为然,这也是她并不怎么避讳给丈夫出主意的主要原因:圣上英明,太子必然活得辛苦,可太子的大幸便是圣上胸襟宽广,且这份气量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太子身边詹事们皆是圣上亲自挑选,方正有余……馊主意硬是没人敢出,太子妃在睡过去之前还在思量,怎么再引导一下丈夫往“邪门歪道”上偏一偏呢?不懂阴谋诡计的太子可不是个合格的太子呀。

因为前世经历,太子妃对将来也免不了担忧,却并不急迫。此时,房里燃起香料,太子妃便在这淡雅安神的香气中渐渐睡熟,连一刻钟之后宫女们的惊慌与呼喊也一概没听见。

太子妃产后竟出了大红!

太后与圣上齐齐惊动,太医们忙活了一整晚,才由院使委婉地禀告:太子妃须得小心将养,否则于生育有碍。太后与圣上听了,暗中松了口气,太子妃已给太子添了两个嫡子,就算不生也没什么。

这些太子妃全不知道,她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刚想开口唤人,只觉嗓子干痛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下半身更是没什么感觉,她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旋即又颇感侥幸……稀里糊涂地渡过了大劫嘛。

偏巧一直在边上守着的太子听见动静,撩开床帐,映入眼帘的正是他媳妇没心没肺的笑容。他先是狂喜,之后便有些不是滋味儿:我这么担心你!于是脸色就不那么美妙了,“醒了?”

太子妃眨了眨眼,丈夫如今的神情堪称“薄怒轻嗔”,她顿觉有趣,看着丈夫微肿的眼皮,“又哭了?”声音沙哑无比,却还让人听得清楚。

太子此刻打不出手,反驳也出不得口,只得道:“你快省点力气吧。”

自此,太子妃安心卧床休养,而东宫宫务自然也落到了元春手中。

话说元春生了太子的庶长女,自己并未晋位,可她的父亲甄应嘉却升了官,做了五品郎中。元春出身虽然也不算出色,却比太子其余姬妾强了不少,自然见识也远远超过她们。

太子姬妾们本想借着太子妃静养之际,奋力表现,好争取得育皇孙,谁知甄良媛初掌权,规矩上竟比太子妃还要严格:闲逛时偶遇太子这种事儿真是不用想了!众人暗中抱怨、恼怒却拿甄元春没什么法子。

元春也算是看得透彻,出身、才华、宠爱、子嗣这四样她全都没法跟太子妃相提并论,她自觉只要奉承好太子与太子妃,她和女儿将来总归差不了,没准儿还能有机会在数年之后再给太子添个小儿子呢。

太子妃什么想法元春不知道,只是她此番作为的确让太子颇为满意。以往太子在一个月中,到元春那儿也不过三四次,如今为酬其辛劳,太子每隔三五天便会过来坐坐,看看女儿,也和她说说话。

不止如此,代掌东宫宫务自然免不了听说些隐秘的消息。“军饷吃紧,圣上和太子便想拿几个大商户做些文章”这条消息便是其中之一,元春当时便是心肝乱跳,而宝钗脸色苍白得好似没了至亲。

其实圣上与太子的本意乃是先整治了那些私贩盐铁到关外的奸商——比起粮食,北狄更缺盐铁。

此事虽然牵连不小,却不会有什么人明目张胆地反对——能征善战、牢牢掌握二十万精锐禁军的圣上就是这样霸气,都已经占足了道理,那么不服就杀。

元春和宝钗却心思敏感,又想得太多:金陵四家贾史王薛再加一个甄家,依旧联络有亲互为臂助,可是真正亲厚的是贾史两府,以及甄王薛三家。

薛家这些年,难免经手若干见不得光的货物和银钱。甄王两家可没少“笑纳”薛家的厚礼……

却说甄家正院,王夫人正襟危坐,眼前亲生儿子宝玉还嬉笑,全然不将母亲的教训放在心上:逃课罢了,又不是头一回。只要说几句笑话母亲开了脸,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至于偷偷告状的庶弟环儿,甄宝玉也不怎么怨恨:这个庶弟和他话都说不上几句,长得又不好看,他一向都不甚在意。

果不其然,王夫人还没说上几句,便让亲生儿子逗了个无可奈何,“仔细老爷知道,回来捶你。”

宝玉还笑着撒娇道:“太太救我。”

儿子生得一表人才,又伶俐聪慧,出身亦拿得出手:父亲为官,亲姐乃是太子良媛,正该让元春仔细打听一番,为儿子定下一桩好亲事,王夫人这般琢磨着,双手更是不停摩挲儿子的脸蛋。

母子正其乐融融,不妨跟前大丫头进门,先行了礼便匆匆走至王夫人身前,低声道:“大姑娘托人送来的。”说着,便把折得整整齐齐的密信恭敬地交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自从嫁进甄家,也用心读了几本书,不提学问如何,至少不必再找人给她念信了。信上寥寥数语,王夫人几眼便扫了个究竟,面上瞬间僵硬,而持信的双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甄宝玉大惊,却也知道分寸,并没贸然上前,“太太?”

王夫人抚着胸口,吩咐道:“去请老爷来。”

甄应嘉到来的时候,甄宝玉早跑得没了影儿,他径直进门,妻子青白的脸色让他一怔,“怎么了?”

王夫人没答话,其实她是忧心忡忡得不知如何开口了:她和甄应嘉也算夫妻相得,闲来无事常听丈夫说些官场轶事,自家金银的来路她也不是一概不知……

甄应嘉却比妻子镇定得多,看了女儿从东宫送出的消息,当机立断派心腹去给薛家送信儿。他有信心自保,至于薛家只希望他们别牵扯太深吧。

宝钗之父,昔年的薛家大公子,如今的薛家大老爷,当晚也得到了消息,他的无奈比畏惧要多得多:商人总是最好拿捏的,这便是他为何一力支持亲弟弟读书科举,又送女进宫的原因。

不过,圣上纵然动手,也是先清算那些协助忠义王私贩盐铁去关外的商家。薛家和这些人家生意往来并不算多……为了保险,还是把宝钗的婚事定下吧,西宁王府好歹也是个靠山。

四王八公之中,数荣府与北静王府最为显赫,荣府实力如今比北静王府还略胜半筹。可惜这两家甚至略次一等的宁府,薛家都攀不上。

而南安王府……连薛家大老爷都觉得这家**福不定,先是恭王、随后是二皇子,如今又紧跟忠顺王府,摇摆不定的人家如何让圣上信赖?他们只要下一回再稍晚上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了。

因此能和一向稳健的西宁王府结亲,对薛家来说,真是意外之喜。

话说,西宁王和他的宠妾自然也有所图,宝钗乃是太子妃跟前女官,能和东宫拉上关系才是西宁王府的真正目的,其次……宝钗有份异常丰厚的嫁妆。

西宁王的次子又是庶子,又是续弦,能有这样的妻子已经很是实惠了。

西宁王府虽然说不上多风光,但毕竟接触得到中枢,不是什么惊弓之鸟,他们可不觉得圣上会把薛家如何,因为薛家压根还不值得圣上留心啊……

于是在两家“心照不宣”之下,只等西宁王这位次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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