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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贾母荣华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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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给庶出子女,那这庶出子女还是只能出身皇室。

荣府的这些年的为人行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甄应嘉也正是料到了贾代善与史令仪夫妇不想再和鼎盛人家结亲,才动了这番心思,他想了想又提醒道:“薛家二公子不是荣国公兄弟的女婿嘛。”

王夫人嫣然一笑,“知道了,老爷。”

却说荣府里,贾代善卷着一身酒气回了房,史令仪已经梳洗了靠在榻上,听着珍珠口齿清晰地念着礼单。听见丈夫归来弄出的动静,史令仪摆了摆手,让珍珠先行告退。而贾代善伸着双臂,就不管不顾地把她抱了个正着,又亲又蹭了几下,他忽然皱起了眉,“饿了……”

夫妻一起吃着夜宵,贾代善还拿他对恭王的看法说给媳妇下饭。

荣国公寿辰,请的也是昔年旧识,同乡同僚姻亲以及三五好友,言谈之中还算自在,只是贾敬替先帝十皇子,如今恭王送了份寿礼来,贾代善面上带笑,心里却不免感慨:恭王初掌权柄,可有些太心急了。

恭王通过亲信和母族张家,虽然拉拢来一批官员和士子,不仅品轶不高,连归属于紧要衙门的人都没有几个,真正有前途的读书人也是屈指可数……比起忠顺王府,恭王还真是“势单力薄”、“人微言轻”了。

恭王固然年轻气盛,却也知道为自己今后打算:他当然知道皇兄重用他,以及忠顺王府的意图,只是他也能看得明白,等皇兄的儿子们逐渐长大,不止要瓜分那些存着和皇兄分庭抗礼之心的诸王们势力,连他亦要交出部分~权~力和人手,因此他急于拉拢来一个有分量的人家站在他这一边,他立足越早越稳,有朝一日皇兄要压制他的时候,自然会有越多顾虑。

而这个“有分量的人家”……宁荣两府在信心满满的恭王看来,可是唾手可得呢。他的伴读贾敬与他情分不凡,与宁荣两府再亲厚一些,贾敬乐见其成更不惜亲自实行:他一直不太理解自家为何不愿与皇子们往来,荣府二叔乃是因为位置特殊,可父亲真的无需顾虑太多——他可是先帝亲自指给恭王做伴读的。

如今借着荣国公贾代善寿辰,已经由贾敬给荣府传递了善意,恭王都觉得捡日不如撞日……

话说,贾赦三十出头,已是左羽林正五品郎将,即使在勋贵中也算升迁极快的:不过他有个威风的老爹,再加上他在北疆搏命所挣得的功勋,有此地位也不让人太过意外。他性格豪爽大度,武艺出众且带兵亦有几分心得,因此颇能服众,上司又是他父亲曾经的下属……总之,在左羽林军中,贾赦只需专心办差就好,他本就年轻,这些年又过得太顺遂,往往容易失却警惕之心,然后,教训可不就来了。

这一日,他离开北衙,便按照堂弟贾敬的帖子上所说,准时抵达京里一处达官贵人经常光顾的酒楼。

进门穿过大堂,在小二的领路下,到了三楼的包间——这一路上当年遇到了若干认得他,他却未必各个都有印象的官宦人家公子。

贾赦一进门就见到了一脸笑容的堂弟贾敬,他也笑道:“怎么忽然想起来约……”话未说完,他就亲眼看见包间屏风后走出了身着暗黄色常服的……恭王。

贾赦神色一僵,旋即收敛了笑意,规规矩矩地向恭王请安,心里却止不住地暗骂贾敬坑他。

好在恭王也没那么天真,觉得一顿饭就能笼络住荣国公的嫡长子贾赦,不过席上自始至终都是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又诚心讨教了些北疆大军往日情形,因为贾赦颇为恭敬又有问必答,他也心中满意,只想着往后多相约相聚,总能让他偏向自己这边——荣府总不能倒向忠顺王府吧?

食不知味儿的一顿饭好不容易捱了过去,恭王带着自己的亲信回府,而贾赦贾敬兄弟则并辔缓缓而行。

贾敬先诚恳道:“抱歉了,哥哥,兄弟在这儿向你陪个不是,毕竟盛情难却,王爷的心意我如何能反驳?”

贾赦道:“我知道。”随即一挥手,“我都知道。”你想坑我,以及我们一家子都已经很久了吧。老子现下真想揍你!

逼人转换门庭,这人还是自家堂兄,逼迫太过自己想也讨不了什么好,贾敬也知道见好就收,便又笑了笑,与贾赦说起国子监趣事。

贾赦完全就是充耳不闻,攥着缰绳的手都在咯咯轻响,却还能应景地“嗯啊”符合一两声。兄弟俩最后在宁荣街上分别,各回各家去了。

虽然贾赦没他爹那般精明有度,可好歹混了多年的官场和军营,知道今天这事儿若是被有心人以宣扬,没准儿就在几位“贵人”心里留了芥蒂……老爹不偏不倚了至今,究竟是如何……滑不留手啊!

于是他没精打采地回了府,进了房门就直接瘫倒在榻上,“媳妇儿,我今天办傻事了。”

府里人手不够,要采买些丫头,水凝这些天便在忙活此事,听说丈夫回府,刚迎了出来就见他自己躺到榻上,还蹦出这么句话。水凝上前凑近了闻了闻,发觉酒味儿不大,这才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事儿?”

听完大致经过,水凝还是挺赞同丈夫的担忧:太子比自家丈夫还小上几岁,而且这些年凭她的见识,她总觉得太子已经把荣府划到了他自己身边。若真有人刻意挑拨,让太子以为丈夫贾赦要另谋“高枝”,还真少不得些麻烦。

说不得今后进宫时,多和太子妃费氏多打些交道,好歹能通过她解释一二,免得误会越积越深。

长子今天的遭遇自然也瞒不过贾代善与史令仪夫妇。夫妻俩远没有儿子小两口那般紧张,贾代善还笑道:“这才长本事呢。”

他完全能预见,圣上儿子们可比先帝那群儿子们凶悍得多,而太子却养尊处优,没怎么经过风吹雨打,再加上跋扈的诸王,将来……党~争~夺嫡养养都少不得,长子太单纯直率恐非自家之福。

当年他们夫妇便舍得让儿子吃苦,这一回也一样,先让他自己闯荡一番,实在不成,他这个当老子的再出手也不晚啊。

史令仪听出了丈夫的打算,也笑道:“到时候撞得头破血流,老爷可别心疼。”

贾代善摇了摇头,“皮糙肉厚的儿子心疼什么?”说着,便叹了一声,“我只心疼敏儿,黛玉怎么样了?”

话说入了冬,黛玉便犯了咳症,这几天都在家里养着。

没见到表妹,贾琏贾珠他们几个便跟着三叔贾攸一起去林府探望了一回。见到小舅舅和表哥们,黛玉也来了精神,央求着小舅舅一定要带她骑马,再摸黑炭。

回到府里,宝玉便缠住三叔贾攸问起黛玉妹妹,饮食起居居然样样都不错过——他待这个表妹比亲姐和堂妹都要热切亲厚得多。

这个小儿子一向喜欢漂亮的姐姐妹妹,王咨也只以为这是孩子心性,一笑置之罢了。

而史令仪待宝玉也和其余孙儿无甚不同。就像丈夫贾代善偏疼女儿贾敏,史令仪这辈子更偏疼小儿子贾攸……

只是他们夫妻纵然偏心,也能大致做到一碗水端平,尤其是三子一女年纪差了好几岁,已经成家为人父的两个儿子实在不会厚着脸皮去嫉妒更小的妹妹和弟弟。

等到天气转暖,黛玉便不药自愈。她兴冲冲地回到表哥们中间,就又是一轮抱来抱去……当然只比她大上两岁的宝玉也只能拉着她的小手,咯咯傻笑了。

这年正是大比之年,殿试之后,甄应嘉果然榜上有名,虽然只是二甲靠后。这个名次,注定了他今后做不成宰辅,就在他嘱咐妻子准备收拾行李,等候吏部的外任命令之时,却忽然听说保龄侯史骞的嫡长子在进京述职路途上,染病而亡……

而东宫中,太子正和南安郡王世子闲聊,在听说恭王连番施计,邀请几位朝廷要员的公子们吃酒谈天后,太子目视下手端坐的南安郡王世子,直到对方略有不安,他才眯眼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你刚刚提及这几位重臣可都没理会过忠顺王府的亲善之意。另外,鼓励你跑来多和我说话的……是我哪个好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来不及了,有虫晚上再来抓~~

…………………………

话说,林妹妹宝姐姐史湘云妙玉连带着秦可卿在内,怎么跟宝玉有感情牵扯的女孩子都是“爹死早”……

☆、第38章

圣上八子;除了最早的两个男孩夭折;其余六个孩子全都存活;其中年纪最长的便是太子;最小的今年也六岁了。

圣上和历代帝王相似,对皇后的喜爱之情虽然剩不下多少了,却依旧敬重:当年皇后连育三子;身子受损却只活了太子一个,兼之她和圣上又一起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日;太后也颇为疼爱这个嘴巴也许不够甜;为人也不怎么圆滑,却一向谨慎又从不生事的儿媳妇……因此中宫之位稳如泰山;有子的妃嫔们心思也大多放在给儿子搏些“实惠”;但总有人野心勃勃;觉得中宫娘家不太出挑;太子也并非才华过人,而动了些歪念。

最先出头的便是二皇子母子,二皇子与忠顺王世子、南安王世子私下亦都有些来往……

听完丈夫贾代善念叨二皇子颇有雄心壮志,史令仪眉毛一挑:前世太子固然落了个圈禁的下场,二皇子却是被贬为庶人了……殊不知出头的椽子先烂,宫里其余的贵人们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母子的好戏呢。

果然夫妻默契,贾代善看着媳妇收拾东西,也叹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却说今日正好贾代善休沐,夫妻俩便打算一齐到保龄侯府向史家人道个恼。哥哥史骞的嫡长子沉稳寡言,史令仪对他印象平平,因此哀伤也提不上多少,更多的还是惋惜,而母亲死了嫡长孙,哥哥嫂子没了嫡长子,史令仪最担心他们,可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

前世,她太长寿,父母哥哥嫂子丈夫都在中年时便相继离去,看着尽享富贵却实是半生孤寂,所以这一世比起抚养孩子们,她更想和家人多相处。

保龄侯史家人口少,在京的也只有父亲哥哥这一支。

到了保龄侯府,果然入目的便一派素净之色,下人们都不敢大声说话:老夫人闻说长孙病故,直接晕了过去,如今已经请太医瞧过,人也醒了药也喝了,剩下的便是静养了……

俗话说得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没了大孙子,当然得让老太太最疼的孩子,也就是史令仪上前伺候安抚了。

韩夫人也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只是已经成亲生女做了官的长孙就这么没了,她心如刀绞,哀痛难言,旋即便是胸闷和呼吸不畅……再醒来已是满嘴苦涩,而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齐齐围在她身畔。

韩夫人也是儿女双全,下面孙子外孙子一大群,总不能为了一个孙子就生出厌世之意,那将孝顺懂事的儿女又置于何地?她女儿史令仪都是当祖母的人了,看着她的眼圈儿也红了。

韩夫人一把拉住女儿的手,“你来做什么?”

史令仪道:“我不来可成什么了?”

只有亲母女才能这样说话,史骞三人便知趣地暂且告辞。史骞和贾代善出了门,自去书房说话,而王彦也带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刚坐下,身边的大丫头便瞧着她的脸色,端茶劝道:“太太先歇歇?”

史鼐与史鼎的媳妇儿这会儿也一左一右地坐在婆婆下手,脸上的担忧之色一望便知:婆婆自打听到消息,可也快两天都没合眼了。

王彦见状,也知道她再不答应,儿媳妇们怕是要“先斩后奏”了……她闭眼狠狠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这两天撑下来好像连泪水都跟着流干了似的。

而史令仪好不容易才把母亲哄睡,便起身赶去看看又累又难过得头昏脑胀的嫂子王彦。王彦靠在引枕上,听说小姑进门连忙要起身,却被史令仪一把按住:嫂子此时压根挣不过她,且那脸色不比韩夫人好看到哪里去——史家人各个刚强,可嫂子也显是快撑不住了。

史令仪生一个活一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嫂子,只能让她想想其余两个还年轻的儿子,还有长子留下的孤儿寡母,若没人看顾,这日子可想而知了……

前世湘云就是由叔叔婶子抚养:也不能说史鼐夫妇不尽心,毕竟不缺吃喝又给湘云选了门好亲事,但总归隔了一层,彼此都难说些心里话;此生湘云还有祖父祖母和亲生母亲来照顾,不仅有人教导也还有人给撑腰,定能自在许多。

王彦整张脸都微微浮肿,听着小姑最后让她好生睡上一觉,婆婆那边她来看着不必担心之时,王彦勉强挤出个笑容,又点了点头。此时史鼎媳妇儿也端了安神汤上来,史令仪看着嫂子一饮而尽,才离开嫂子的卧房。

在外间,她又叫住史鼐的媳妇儿仔细嘱咐:看好你婆婆,短什么缺什么,尽管跟她说——这话可不是什么客套或是显摆,荣府存着的药材品相又好种类也多。娘家只剩哥哥一人为官,他又一向清廉,进项比不得荣府,史令仪便想要拉上一把。哥哥嫂子帮了自家这么多回,此番出钱出力自然全不在话下。

见史鼐媳妇儿应了,她才回到母亲韩夫人身边继续守着。

姑太太这几句话还真解了燃眉之急,家里老太太病倒了,太太看着也不太好,妯娌肚里还有个小的,过几天她丈夫史鼐和小叔史鼎再带了大嫂回来,这些药材再采买可真是来不及……史鼐媳妇儿心里稍微有了底,便去和史鼎的媳妇儿商量排班之事。

就在书房里,贾代善也在开解大舅哥史骞,夫妇俩劝解人的法子也如出一辙:你可还有两个好儿子呢。连贾代善也觉着史鼎和史鼐的资质,以及为人处事上比他们大哥还更灵活一些。最后贾代善干脆出手,把史骞拾掇到无可奈何地上床歪着去了。

傍晚,下了衙的贾赦也带着媳妇儿,和二弟贾政汇合,一起到外祖母这儿探望——王咨这几天不太舒坦,再说也得留人看家,她便没来。

回到荣府,夫妻俩一合计,都觉得史骞王彦夫妇还能撑得住,可韩夫人年纪大了。

史令仪便和丈夫商量,她想在母亲跟前尽一尽孝。贾代善答应得痛快极了,之后又道:“再叫孩子们陪你。”媳妇你也不年轻了,万一累着也不是闹着玩的,不如让咱家孩子伺候你,也别给你哥哥的儿媳妇们添麻烦才好。

贾敏和贾攸听说之后,便主动请缨,要跟着母亲每天去保龄侯府帮忙——没有公婆,贾敏只要和丈夫林海说上一声,略作收拾,抬脚就出门去伺候外祖母和母亲了。

媳妇走了,林海无聊之际,就去女儿房里打算教教黛玉认字读书打发时间,正好亲见女儿正逗弄着一对小兔子……

林海问起,黛玉老实道:“珠哥哥送的。”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哥哥们说兔子长大了,就烤着吃。”

林海忍俊不禁,“莫非是黛玉舍不得,才抱回家来了?”

“嗯。”黛玉扑进父亲怀里,声音软糯,“娘什么时候回来呀?”

林海给女儿解释了一下,又哄她道:“爹陪你好不好?”

黛玉思量了一下,才勉强道:“好吧。”

居然嫌弃我,林海“狠”捏了下女儿的脸蛋,惹得黛玉咯咯直笑——和表哥表姐们相处,女儿果然活泼了不少。

不过林海还是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爹哪里不如娘?”

黛玉眨了眨大眼睛,“爹爹闷。”

林海败退……得心服口服:他执意迎娶媳妇,也是最爱她伶俐开朗有气度。

小黛玉靠在父亲怀里,在林海“刻意地”引导下,开始唧唧咕咕地说起舅舅家的表哥表姐们,大家对她都好,可是她还是喜欢小舅舅。

可惜黛玉的小舅舅最近真没空陪她。

直到史鼐史鼎兄弟将他们大哥的棺椁,以及大嫂和侄女一起带回了京城,又正经办完丧事之后,史令仪和贾敏母女,还有专门负责跑腿儿的小儿子贾攸,才终于歇了下来。

话说失去亲人的悲痛再深,终会让时光慢慢磨去,韩夫人也渐渐能起身,又有精神逗弄曾孙曾孙女时,都已经是秋末了。

只是可怜小湘云,还不满两岁,她根本都不知道她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回到家里,史令仪半天都没说话,双目无神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贾代善却深信媳妇是在触景生情,他亲自给媳妇倒了热茶,又站到她身后替她捏起肩膀。史令仪依旧一言不发,却回身就抱住了丈夫的腰身。贾代善顺势搂住媳妇,柔声道:“咱们去郊外庄子散散心吧?”

夫妻俩潇洒地丢下一群儿女,趁着休沐只带了若干亲信,两口子便跑去郊外逍遥去了。

夫妻俩归家后果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气色都跟着焕然一新了。

秋末,贾代善膝上又见到了久违的粗盐药包,孙儿孙女们想缠着祖父都得小心不少。

而最近的晨昏定省,史令仪瞧着二儿媳妇王咨似乎又瘦了一小圈儿,派小儿子贾攸跑到他二哥贾政那儿晃了一圈,回来竟一字不差地背下了他二嫂的脉案,史令仪一听,就明白这是活动太少药吃太多闷出来的症候,于是她笑眯眯地瞧着小儿子,“你二哥许给你什么了?”

贾攸立时站正,老实道:“那对儿黄玉辟邪镇纸。”说完,就扑过来给母亲捶腿,“娘,二哥盛情难却……儿子,看中那对儿镇纸也有一阵子了。”

史令仪抬手一指戳在儿子的额头,“跟你姐姐都学的什么。”

贾攸故作深沉道:“姐姐教了儿子很多……”

史令仪不禁莞尔,“就说我准了,让你二哥带你二嫂出门逛逛,孩子们就由你这个弟弟照看了。”

贾政王咨夫妇得令,果然也跑去郊外登山访友。当跟前只有长媳水凝伺候的时候,史令仪笑道,“下回便轮到你们夫妻了。”

水凝直接让婆婆说红了脸,心里却很是期待夫妻俩出门游玩的日子。

话说这半年多,贾赦也没少接到恭王的表兄,也就是张家公子派人送来的请帖,他并没完全回绝,而是偶尔出面一两回,还都是贾敬也在场的时候,所以在京中出身不凡的贵人们看来,荣国公嫡长子对恭王一系倒是无奈居多,不想得罪亦不打算凑热闹的意思十分明显。

能让恭王看中的人才也不算少,他并没把心思全放在荣府之上,倒是贾敬心中起急,王爷的吩咐自家兄弟不帮忙也就算了,反而……来拆他的台:欲拒还迎,是在吊谁的胃口?

与此同时,水凝通过哥哥,跟太子妃的娘家大哥的妻子搭上了线,京里各家太太们相约闲谈游玩的时候,水凝与费家这位大少奶奶也没少说话。

费家与张家不同,毕竟是自从太祖爷那会儿就兴盛的世家,他们不会像张家那样借着为恭王拉拢贤才的名义为自家谋利,而是一如既往地踏踏实实地做官、读书,比如费大公子,做了太子的大舅哥,也依旧和以前那帮同窗好友应酬交际……单看这一点,就知道费家可靠又可交。

水凝与费家大少奶奶的往来传到太子妃耳朵里,没过多久太子自然也知道了。逼着荣府这样的人家效忠、站队,就算是把这家人得罪一半了,太子面上不显,心里难免幸灾乐祸:荣府一家人本事可都不小。

乐了最多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太子又思虑上了:父亲重用的恭王和忠顺王两家,对他可都不怎么亲热,甚至是……善意都称不上多少。他那好二弟又不知怎么受了蛊惑,摩拳擦掌地想要大干一场……

太子猜得对极了。

他这么琢磨的时候,他那二弟都已经动上手了。二皇子还挺年轻,暗算别人的法子……也挺“正统”:

趁着贾敬以恭王的名义,再次邀请名门公子相聚之时,派人买通了些下人,偷偷换上后劲儿十足的烈酒,等众人喝得有些东倒西歪,又遣去一群莺莺燕燕上前伺候。

话说本朝明令禁止官员狎妓,要是在酒宴后收用个丫头,倒也没人说得出什么,可对方要是官府在册的官妓……就等着让御史口诛笔伐吧!

贾赦迷迷糊糊之际,忽被浓烈的脂粉气熏得愣是清醒了几分——他媳妇身为郡王嫡长女,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艳~俗至极的香气?他一点都没犹豫,一拳伸出去,就将正给他宽衣解腰带的女子就击翻在地——看她蜷着身子直哆嗦的模样,一时半会儿都爬不起来了。

贾赦狠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一脚踹开“伺候着”贾敷,肩膀都露了半个的女子——贾敷酒量不行,此时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

贾赦这才觉得不大对头:看着房里两个目露惊恐之色的女人——贾赦一向力大手又重,当胸一拳一脚下去,两个女子前身皆是一片闷痛,连喘气都有点费劲儿。

贾赦扛起人事不省的贾敷,心想此时若再来个什么人“撞个正着”不就齐活了?估计外面还有等着他自投罗网的人呢,他干脆顺着窗户往外一望,外面楼下便是自己……翘首以盼的亲随们:这几个人还是他老爹亲自安排的呢。

床单和外衣卷卷拧拧就是绳子,贾赦先把贾敷顺下楼去,他自己身手不错,借着绳子和窗檐,便也顺利地落了地,一行人没弄出什么动静便离开了这座酒楼,而原本的包间里也只剩两个绑在一起、又堵着嘴的女人。

半路冷风一吹,贾赦都打了个激灵,贾敷回到家里也……染了风寒,吐了半宿,而后发起烧来。

而第二天清早,一无所觉的贾敬回家,迎接他的便是他爹兜头甩来的一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太子双Q都非常正常,他是在亲娘去世后吃了很多亏又受了刺激,跑偏了一点儿不过最后还是正回来了。

…………………………………………………

我一直觉得,王夫人力主给宝玉迎娶宝钗,一方面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另外一方面就是看中宝钗丰厚的嫁妆了吧?

贾府这边挪用了黛玉的嫁妆,除了修院子、供贾府苟延残喘之外,可能还有不少都送进宫给元春打点去了,原著里元春似乎并不受宠,封妃没过几年就香消玉殒,也没留下一男半女,真心让王夫人一片心血扔水里连个响都听见啊。

也就是说王夫人琢磨完黛玉的嫁妆就开始琢磨外甥女宝钗的嫁妆,某种意义上说荣府后期老少爷们都是在吃女人的软饭,还能自以为是沾沾自喜,这样的人家要是不败落……开什么玩笑!

红楼梦好像还真是我看过第一本顺理成章的BE。

☆、第39章

贾敬自觉无辜;不过老子动手也只能任由他抽;等他出了气再好好分辩。

可贾代化上过战场;带过兵砍过人;正经的将门出身,抽打儿子十几鞭子都手稳脚稳,气也不喘;还……鞭鞭入肉。贾敬披着厚实的氅衣只觉得后背阵阵火辣,他无奈地抱住脑袋;“儿子知错了!”

贾代化把鞭子往地上一丢,拎着儿子就回了书房;刚进门便又是一阵拳脚相加。

贾敬还算精明;屁股吃了亲爹几脚;便就地打了个滚儿;猛地蹿起身子抱住父亲的大腿,“儿子知错了!”

贾代化深吸了口气,“我看你不知道你哪儿错了。”说着抬腿猛地空踹,甩脱了儿子,便抬头吩咐心腹小厮去把贾敷的长随叫来回话。

听完大哥长随的叙述,贾敬竟感觉不到背后鞭伤疼痛,回过神来便是一身冷汗:父亲的书房里地龙、炭盆样样不缺,他却如坠冰窖,脑子一时……好像都转不动了。

贾代化看着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有了准儿:果然是让人骗了。他冲角落里待命的小厮道:“来碗水。”

温热合口的暖茶划过喉咙,心甘情愿跪回地上的贾敬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儿子……真不知道。”

已经二十三四,娶了媳妇、当了爹,还在宫里跟着皇子混了这么些年,这儿子怎么还是这么呆?不过总比想着除掉亲哥哥,把这个家攥在手里强多了,想到这里,贾代化略感欣慰。

果不其然,贾敬开口的第二句话,便是紧张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当年贾代化也是想着多条路也好,谁知道“翌日”是个什么情形?这才默许了次子与恭王情好日密,没想到这个傻儿子居然险些成了刺向自家长子的那把刀……

两个儿子比较起来,贾代化与史氏夫妻俩都更偏疼长子,因为贾敷明摆着就比次子贾敬出色一大截儿:就看敷儿回金陵一趟,圆满完成了他和荣府堂弟贾代善的所有交代,那些族老甚至族里的破落户都被他用不同法子说服或者降服,还不忘向几个出挑、但暂时境遇不佳的族人施以援手。

贾代化眼还不瞎,脑子也没糊涂,怎么可能不器重这样优秀的儿子?话说回来,自从敷儿身子逐渐康健起来,开始帮着他处置庶务,贾代化就再没羡慕过贾代善:老子的儿子比你的强!

这么一想,贾代化越发对贾敬不满,却还是耐心回答了这个傻儿子,“吃了酒又吹了寒风,烧起来了,如今已经退了。”

贾敬毫不掩饰地长出口气,“一会儿儿子就去探望大哥,再向大哥赔不是。”

不得不说,贾敷贾敬见识和性情全然不同,但兄弟俩毕竟一起长大,一母同胞的兄弟情意也是真得不能再真。再说如今也是太平盛世,不遵礼法害了嫡亲长兄……贾敬也是刚中举,若是品行上有了污点,就别琢磨春闱,老婆孩子也不用再想什么好前程了。

贾敬此时也是切实地后怕上了,他垂着头,老老实实地把昨日应酬始末和盘托出。

原来,贾敬本意也是叫上一向跟他志同道合的几位公子,想在趁着酒热正酣,说得投机的功夫,说说恭王的好处,不求贾敷和贾赦两位哥哥立即站到恭王这边,好歹存些友善之意,将来若有不虞之事,或是与别人不睦之时,两个哥哥能替恭王这边的人说上几句好话,最起码不落井下石也行啊。

他的主意倒是不错。

可惜对“人世险恶”估计不足、一直以来都颇为顺遂养尊处优的宁府二公子全没想到,会有人这样不讲究地趁人之危。

他定下的酒楼除了宴饮的地方,更有供人休息的内间。昨天贾敬也的确命人上些“喝得畅快的好酒”,可万没想到会被人换成了“三杯就倒”,连酒量不错的贾敬本人以及他的同伴亦是没过多久便有些神志不清,他们便各自寻了内间休息一会儿。

贾敬略一琢磨,便道:“定是有人买通了那酒家的掌柜和伙计。”

贾代化面无表情,心道:这不是明摆着?罪魁祸首你都想不出来?这个儿子必须得跟在自己身边,好好教导一番。敷儿再出挑,也架不住一个总给他拖后腿的亲弟弟。

这边贾代化教育儿子,而贾敷也已退烧,他这些年药吃得不多,所以一剂汤药下去便立竿见影。

刚刚,母亲史氏还亲来探望过他,见他虽有病容,却精神尚好,这才放心回去补觉;而他媳妇干脆是整整一夜都守着他,不曾合眼。贾敷身子纵然不甚舒坦,也露了笑容,拉着媳妇的手,轻声道谢之余还不忘说些笑话逗她开心。

贾赦过来看望的时候,只是匆匆一瞥,见着的便是贾敷的媳妇柳氏眼圈微青,却笑容满面。柳氏见过大伯,便退到外间留这兄弟俩好生说话。

贾赦刚坐下,贾敷却忽然起身,站到贾赦面前规规矩矩地一揖到底,“多谢哥哥。”

贾赦忙道:“自家兄弟这么生分做什么。”

贾敷是个聪明人,点到即止,而且这份恩情也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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