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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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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念她此番受惊过度,虽然不合礼制,却也答允了。

谢朝华看着妹妹阿容慈爱地握着太子陈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写字。毕竟她从小也识文断字,又是长公主的嫡亲女儿,教一个幼童是绰绰有余了。

折腾了半天,太子承喊头晕,谢朝容连忙停下,关心地问东问西。

这时候的谢朝容身上完全没有皇后的威严,有的只是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身为母亲才有的慈爱与宠溺。

谢朝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百般滋味……

第二天,宫里一切照旧,看不出一丝异样。

谢朝华却有些无心上课,遣宫女去学院告了假,自己独自一人在后花园中走着。

冬日的花园,即便是御花园也略显得有些萧索冷清。

“这么冷的天气,谢先生好兴致啊。”

谢朝华回头,多日不见,苏瑾年依然那副疏淡高深的样子。

说起来宋旭离开之后,她跟他之间就再没什么瓜葛了。只是谢朝华一直心里隐隐觉得当日苏瑾年抓她的目的并不如表面的那样,可却又也想不出其他原因。

苏瑾年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听说韩大人还未回到京都,你们圣上就下旨嘉奖了。只可惜,江夏王的军队还围着京都,这旨意韩大人真正接到还不知要何年何月呢。”

谢朝华淡淡一笑,“苏大人贵人事忙,我朝国事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苏瑾年听了这话反而笑起来,“的确如此。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值得瑾年操心。”他说着看了眼谢朝华,“谢先生在大昭还要待到何时可否告知?瑾年也好让奴才们准备该准备的东西,也不至于怠慢了谢先生。”

谢朝华心中苦笑,大昭岂是她能做主待多久就待多久的。

她不相信苏瑾年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猜不透他这样问是不是别有用意?想着便抬头看过来,眼里带着丝询问。

“谢先生千万别误会,瑾年还是很欢迎先生留在大昭的。”苏瑾年的话听着倒是诚恳不做作,只是笑容里多着一丝谢朝华看不懂的情绪。

谢朝华回到屋中,独自一人坐着发呆。

外面天气阴沉沉的,屋子里点着灯,身旁的烛火给风吹得摇曳不定,连带着投在墙上的影子也影影绰绰,仿佛一个叹息的幽灵。

深红色烫金漆盒静静地摆在谢朝华面前,她都想不起来这盒子怎么就出现在眼前。

她不是早就好好地将它彻底收了起来,可回来之后鬼使神差一般地又把它从层层箱木中翻了出来。

记忆忽然像潮水般涌来,不管她想记住还是竭力想忘却的。

一切恍若如一场梦,她轻叹一声,有些人终究只能是一个过客。

谢朝华突然用力拍了拍自己脸庞,努力扯动嘴角想让自己笑了笑,可“啪嗒”一滴水珠落在了手背之上,她惶然一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泪不知何时早已将脸湿透,原来东西比想象中更加难以忘记。

“为什么哭了呢?”清冷地话音传入耳中,谢朝华惊讶地无以复加。

她竟然幻觉至此。

微微苦笑,可是目光落在眼前的那一刻,却突然觉得无法呼吸。

眼前的人,眉宇间虽然带着些疲惫身形却是挺拔,一双眼睛一如既往,温和而坚定,却带着一丝隐隐地愉悦。

谢朝华看着他,许久都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她很想伸出手去摸他,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梦,可手动了动却终于还是垂下。

韩琅文就这样站在那里,站在谢朝华面前,谢朝华觉得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到他,那么近,却又那样远。

“你怎么在这里?”她终于努力寻求到那内心唯一剩下的那一点点平静,竭力用着最安稳的声音问他。

“因为你在这里。”韩琅文的回答仿佛天经地义般。

谢朝华没有说话。

她不想误解他话里的意思,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或者是皇帝曾经给他一个任务,又或者是谢家,肖睿……总之应该不会是如他说出的话里这个意思。

于是她很平静,至少听上去还是平静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一件事。”韩琅文直视着谢朝华,说。

“问吧。”她猜测着接下来什么样的话语会从他口中说出?因为她的爽约?其实当日她好像也并未答应他,只是被动的收到一张字条罢了。

那是想谴责她背弃国家?还是想敲醒她,像当初那样说着郗茂娴的女儿不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忽然觉得有些想笑,可心里酸涩之意瞬间就直冲到了鼻尖。

她勉力地深呼吸,作好一切承担的准备。

一秒钟过来了,一刻钟过来了,仿佛从天荒到地老那样长的时间过来了。四周那样安静,安静地谢朝华甚至可以听见屋外雪花轻轻落在地上的声音。

韩琅文一直看着谢朝华,脸上没有责难没有埋怨,更加更没有怒火。

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良久,他才道:“为什么哭呢?”

谢朝华不由地摸了摸脸上犹在的泪痕,有些无措。

韩琅文有意无意地瞟了眼桌子上的那个深红色的漆盒,忽然嘴角微勾,“是因为这个?”

谢朝华感觉到难言的尴尬,羞愤,就像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秘密陡然间被人揭开似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又突然害怕这样安静,站在对面的韩琅文可以听见她如鼓一般的心跳声。




第三十八章 定情

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可下一秒,谢朝华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希望这眼泪是因为我而流的。”他细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沿着泪水留下的痕迹,温肉而轻缓,“可我却又不希望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哭。”

他柔软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我希望我中意的女子会因我而笑。”

天……啊……,怎么会?

那一瞬间,谢朝华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犹如翻江倒海。

她茫然失神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

而那些被她深深掩埋的记忆,悲伤的,失落的,空虚的都瞬间涌了出来,此刻又夹杂着难以置信以及隐隐的喜悦。

她那样茫然,而韩琅文却那样平静。

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有些神思恍惚地谢朝华,唇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没有立刻让她回神的意思,这一剂猛药对她来说是需要时间的,他自己也是花了些时间的不是吗?

不过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就让他觉得心很安定,其它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看见谢朝华眉头微微染上忧色,他心里一紧,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因为如今的处境?

“当我在外面看着你对着这个盒子流泪的时候,我想我这次,来到你的身边是此生做得最正确的决定。”韩琅文双眸注视着她的,忽然笑了笑,“我想我若是落花,你却不会是那流水。”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谢朝华无言地看着他。

那一刻她想笑,却又想哭。低头看见自己不知何时被他牵住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深怕一用力,梦就醒了。

她从没想过,他与她之间是可以这样的。

“我的话让你困扰了?”韩琅文轻声问。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她也想抓住。

谢朝华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她没有忘记上辈子,妹妹阿容几乎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都没有让这个男子接受她,甚至成为他的妻子也走不近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喜欢与河水泥土木材打交道,要不是外界这么多压力,他或许一辈子都不娶妻也说不定。

“其实……”韩琅文想了下,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认真地道:“找一个合适的人,执尔之手,与子偕老,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谢朝华诧异地抬起头,他怎么知道她这个愿望?多少年了,这个愿望深埋在心里,因为太虚无缥缈。久得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韩琅文将她的手轻轻托在他的掌心之上,眼中忽然带了几丝笑意,“琅文自认区区不才之手尚可与谢小姐相媲,不知小姐认同否?”

他的掌心摊开着,她的手就这样贴在他的手心之上。

这是一个选择,离开或者选择继续任由他握着。

谢朝华无言地看着韩琅文,她很想很想大叫,却又觉得应该平静。

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手也没有移动分毫。

“所以,以后绝对不要再放手了。”韩琅文手掌轻轻合上,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却又隐含着责备,“其实我很不喜欢你帮我做的决定。”

“我……我其实也不想的。”谢朝华第一次大胆地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唇甚至有些微微发颤。

“我知道。”他认真地点了点头,眼底却隐隐泛起几丝笑意,“可是,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自以为是了。”

谢朝华头越发低了,有些无措地习惯性想撩撩耳侧的头发,却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才刚刚微微平复的心一下子又慌乱地跳起来,只觉得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朝华,或许我知道眼下并不是个好时候。我们的面前还有太多障碍,你的难处与苦衷,我其实都明白。但既然老天爷安排让我们相遇,我就不想错过了。”他轻声低语。

清清冷冷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令谢朝华只觉得头皮麻麻的,整个人仿佛在云端,飘飘地。

“放心,一切有我。”恍惚之间,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说。

而谢朝华此刻能做的唯有点头。

想笑,却在关上门的那一霎那,泪,落满衣衫袖。

接下来几天,谢朝华想当然都没有再见过韩琅文。

毕竟她住的地方不是大街上随便谁都能出入的客栈,而是皇宫,而且是楼南国的皇宫。

何况他此刻应该在回国的路上,怎么能莫名就出现在楼南,若是被有心人发现而扣一上一顶居心叵测的帽子,那么堂堂天朝使臣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成为窥探楼南国情的细作了。

只是没有韩琅文的消息,让她微微有些担心。

那天他的来到,说的话都让她太震惊,以至于她根本没心思想到其它。

这几天心情渐渐略微平复,却觉得依然危机重重。

想起他那晚临走时候说的那句:“放心,一切有我。”她的心就安定了,他的话莫名地就给她力量,让她安心。

因为她知道,韩琅文是个务实的人,不会说一些空泛的大话。

其实说起来,上辈子她对韩琅文一点都不了解,许多有关于他以及韩家的消息都只是宫里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道听途说的传言罢了。

虽然她也一直有些好奇,究竟怎样的一个男子才能让他不尊祖训,背着贪图功名的而名声踏入仕途,虽然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知道他并不是个追名逐利之人。

可是,她是皇后。

没有八卦的权力,也不能随意表示出对任何一个朝臣感兴趣,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太多。只要她稍微打听一下韩琅文,说不定第二天朝堂之上就会有微妙的变化,所以她不敢动。

谢朝华承认,她其实很胆小而懦弱。

她有时候甚至很羡慕妹妹阿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她的行为召来非议,可她完全不在乎。这样的行为,其实真的很需要勇气。

谢朝华忽然想起前世妹妹阿容因为她不予于宫嫔相争时候说的话,“姐姐也太好气性了,先不说你是皇后,若是我,有人敢跟我抢夫君,我定让她们也都讨不了好去”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对自己的轻蔑与唾弃的。

谢朝华明白她就是缺乏这样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忽然笑了笑,肖睿,她上一世从来不觉得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所以她也从来不想同其他人争什么。而韩琅文,即使是重新活了一次,即使她依然还是对韩琅文有种莫名的情愫,可若是此次韩琅文没有主动地话,她仍然会选择离他远远地……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身份……家庭……责任……他们的身后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东西。

既然如此,她更愿意远远地看着他,尽自己所能,让他生活无忧,壮志得酬。虽然他的幸福与她无关,可这就足够了。

可老天爷竟然没有让她走上一世的老路,韩琅文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既然那天她没有将手抽离出他的手,那么从那一刻起,谢朝华就再也没有考虑过有一天会与韩琅文分离。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许不够勇敢,不够果决,犹犹豫豫。可是一旦她下定了决心,真正决定了某件事情,那么她就会用一生去坚持着这一份约定,不管前路有多少坎坷,荆棘密布还是步履维艰,她都会执着到底。

“所以,以后绝对不要再放手了。”想起韩琅文那日的话,她笑。

那天她几乎不能言语,如果可以,她想说,那个被她一直珍藏在心里,不敢思念,不敢回忆的男子,既然抓住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放手。

这几天宫里倒是太平了许多。

只因为前面朝堂之上,气氛有些不对,后宫的女人都是会看脸色行事,自然不会干一些火上浇油的蠢事来。

江夏王肖越开始节节败退,没有了一上来气势如虹,直捣黄龙的味道了。

谢朝华听闻,如前世那样,叔叔谢琼果然被任命为平夏将军。

从军事上来说,这时候除了谢朝华,谁都不知道那个斯斯文文的谢琼日后会是一个雷厉风行,令敌人闻风胆寒的煞将。

而单单从政治的角度上看,这一局却是谢家略处上风。

不过从谢朝华来看,无论谢家还是贾家,最后的赢家却是肖睿,他也如愿地离开了京都。

谢家得势,对楼南而言,尤其是后宫而言,那就意味着谢朝容的地位又变得有些微妙。所以这些天大家都很太平,都在琢磨猜测皇上究竟是什么心思。

谢朝华当然不在意楚楠忻有什么心思,她这几日反而乐得清闲。

给那些贵女们上课本就是个应景的差事,这几日临近过年,大家也都没什么心思上课。谢朝华索性带着她们到郊外走走,美其名曰是有了兴致能出好的诗文,其实一则自己偷懒,二则也想出宫透透气。

到了下午,天色有些暗,风刮得猛烈,那些个女孩子都有些受不住,纷纷告假回去了。

谢朝华却不想这么早回去,在大昭城里随便逛逛,因为一旁宫女劝诫,也不能太随意,只说有些累了,找了家饭馆便坐了进去。


第三十九章 一世的吻

已经接近晚膳时分,冬日的黄昏通常天也黑的比夏日来的早,外面的天空已经是灰黑一片了。

谢朝华独自一人坐在一间靠窗的雅间里,随她一起出来的宫女深知她喜独处的脾性,并没有待在屋里。

看着窗外车来人往,没了太阳,外面一下子就变得异常寒冷起来,路上行人给冷冽的寒风吹着都忍不住缩着脖子在街道上快速的走着。

谢朝华开着窗,外面沁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微微的甜。

门打开,谢朝华以为是上菜的伙计,随意吩咐道“将菜放在桌上便退下吧。”

“朝华。”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谢朝华淡淡笑着,在回头之前,平静地道“你怎么来了。”

她带着刻意营造好的平静与从容回过头去,可目光落在他俊雅的笑容上的时候,心却依然跳动如鼓,耳根发烫。

他乌黑的头发温柔地垂在肩上,上头沾了点雪花,映着屋里的灯火焕发出一片柔和的银光。

没有听见作答,谢朝华再一次鼓起勇气,微微抬头看过来,却正好触上了他那双含笑的温柔眸子。眸中的闪烁的光芒那样温和,甚至带了些说不清楚的怜惜。

谢朝华心慌地立刻垂下了眼,一时之间更不知说什么好了。

耳边听见韩琅文一阵轻笑,“你这是在紧张吗?”。他问得十分直接。

被韩琅文这么一问,谢朝华心中顿时有些气恼,只顾着嗔怪,却没意识到原本满心的忐忑却是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我见你身边就一个宫女跟着,天色不早却还在街上瞎逛,所以便跟了过来。”韩琅文接着她刚才的问话说着,他随意地坐下,就坐在谢朝华身旁的一个位子,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带着些挪揄地口气道“虽然大昭是都城,治安一向都还不错。可每个地方都难免有些宵小地痞流氓,大冬天街上行人又少,你这般长相秀美,气质清雅的女子,可难保不会成了他们的目标。”

谢朝华整个脸炸一下就红开了,那突如其来赞美她的话被韩琅文用他那特有的清冷声音那样随意地淡淡说出,他好像倒是说得随意顺口,谢朝华听着却几乎都快要坐不住了。

“你是一女孩家,以后可要上点心。”韩琅文叮嘱着,也十分识趣地不再问她是不是害羞,“不过以前觉得你心思缜密,很精明睿智的一个女子,怎么如今看着却有些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语气里明显多了戏谑调侃的味道。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的”谢朝华有些恼了,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而目光相遇的那瞬间,两人却同时突然笑开了去。谢朝华只觉得身体里好像存着一罐蜜糖,整个人都快要融在了蜜里。

“快吃吧,毕竟住在宫里,不能回来太晚。”韩琅文一边给她夹了一筷子白玉笋尖放在碗里,一边低声说。

“嗯。”谢朝华顺从地应着。

“若是宫里有什么不好应付的麻烦,就去找苏瑾年。”

谢朝华惊疑地看向韩琅文。

“大事就不必了,若是些小麻烦相信他还是可以处置妥当的。”韩琅文笑了笑,有些自嘲,“他如今有事情相求于我,相信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听了这话,谢朝华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你跟他……那是不是我……”她有些语无伦次,不是因为震惊,而是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将这问题问出口。

韩琅文放下筷子,双目注视着谢朝华,直看到她眼里心底,说“你想得没错。”

谢朝华等着他的下文。

“当**被他劫持,其实他是想用你来威胁我。但是……”韩琅文顿了顿,“究竟为了何事我却不能告诉你,因为此事并非事关琅文一人。”

谢朝华点点头,她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虽然韩琅文不能将此事始末告知自己,可她心里却反而感动,眼前男子独有的这份难得的坦荡与诚恳让她觉得安心。

“当日苏瑾年为何多此一举逼我就范?他让我劝说宋旭离开的目的却又何在?”谢朝华不解。

只见韩琅文微微蹙眉,重复问“他让你劝说宋旭离开?”

谢朝华惊讶了,看韩琅文的样子,他竟也是不知晓的,她嗫喏地问“你……你不知道?”

果然,韩琅文摇了摇头,想了想才道“他当日让你这么做,可能一是想免了你的猜忌之心,二么的确是想让宋旭离开,正好一举双得。”

他侧脸看向谢朝华,目光温柔而坚定,“我们前面的路有太多变数,有许多事情会让我们面对,很多事情或许我们无法同对方解释,或者根本没有机会解释……”

“我相信你。”韩琅文的话没有说完,谢朝华便打断了他,她看着他的双眸,又轻声地重复一遍,“我谢朝华相信你韩琅文。”

韩琅文如墨的双瞳晶亮闪烁,泛着黑宝石般璀璨光芒,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谢朝华的。指腹的薄茧触在肌肤上,酥酥麻麻的,让谢朝华轻轻一颤。

她不敢抬头,却反而更加感觉到韩琅文的目光,带着丝丝灼热落在自己身上,空气中涌动着某种不可知的气息,令谢朝华心跳不已。

“朝华……”韩琅文轻唤,低低的,几乎贴着耳朵飘过。

谢朝华着魔似地抬起头,见他唇边噙着微笑,每一个眼神笑意都带着山间清风朗月俊逸之气,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如今在他的眼底,她只看见自己的影子……

谢朝华的脸不可抑制地烧烫起来,心神被牢牢地摄去,沉溺在他眼底的流光中无法自拔。

忽然,腰间感觉一紧,下一瞬间谢朝华就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脸正好贴在他露出的脖子上,肌肤相触,谢朝华只觉得心仿佛就要从胸腔中蹦跳出来,血液像被煮沸了般,一阵阵往脸上翻涌,她的感观如今只剩下那片温暖的触感,以及耳边绵长而灼热的呼吸。

雅间内寂静无声。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坐。

谢朝华心渐渐的平静下来,顿了顿,缓缓伸出手反搂住身旁的人。

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僵了僵,心里忽然有些高兴与一丝丝得意,原来紧张的不单单只是自己。

突然,雅间外面响起一个声音“谢小姐?”

谢朝华听出来那是宫女的声音,她这才猛地想起外面应该还有那个宫女在,那么刚才她见到韩琅文进来了?

她微微动了动,却发现韩琅文没有松手的意思,带着疑问看过来,却发现他原本晶莹洁白的脸上变得润红,微微朝她摇了摇头,手指沾了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何事?”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

“小姐……”那宫女顿了顿,好像有一丝犹豫,过了会儿才轻声说,“天色不早了。”

“知道了,你去雇辆马车来。”谢朝华按照韩琅文的意思吩咐道,然后等宫女应声而去这才转头看向韩琅文,四目相接,两人的脸都顿时红起来。

韩琅文这才松开手,轻轻咳了咳,道“走吧。”他又补了句,“刚才我让人借故支走她,她并未见我进来。”

“嗯,那我走了。”谢朝华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手却不由自主去摸摸脸,果然滚烫。

知道谢朝华离开雅间,韩琅文都没有再说话,她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可想想他此刻的确又不方便再跟出来,便就释怀了。

走到楼下,略等了会儿,就见宫女招呼着一辆马车过来,“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宫女脸上的确是有些着急了,说着便正要挑帘让谢朝华进去。就听那马夫突然开口,“这位姐姐,我刚刚从南门大街过来,那边好像有些事情闹起来,路不好走,是不是从安定大街绕过来啊。”

那宫女皱眉,一边掀帘子,一边却转头冲那马夫道“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这怎么走安定街呢,应该从永安桥那边才是。”

而谢朝华听见那马夫的声音时微微怔了怔,在车帘被掀起之后便迅速上了车,随手放下帘子对那宫女吩咐道“既然马夫路不熟,就辛苦你在外头看着点路吧,都到这个时候,大冬天里的,要再换一辆车怕也难,何况又耽误时辰,真误了回来的点就不好了。”

那宫女想想谢朝华的话有理,便也顾不得寒冷,就挨着马夫坐在另一边直接指挥他走那条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谢朝华面露惊讶地问此刻正悠闲坐在车厢里的那个人,压低声音,虽然语气有些责备,可却掩饰不住眉宇间喜出望外之色。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车里的人当然是韩琅文,他刚刚就一会儿功夫便从饭馆侧门离开,马车自然是早就预备好了的。

谢朝华适才在外头认出韩兴的声音之时,便觉有异,等帘子掀起看见果然韩琅文就在车厢里,自然便有了适才这一出。

“不喜欢吗?”。韩琅文微微笑着,问。

“没有,喜欢。”谢朝华很老实,低着头小声道,“只是这么冒险的事情,往后再不许了。”

她可是要坐着车回皇宫去的,即便在车厢里不出去,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啊。

“好。”韩琅文答应的爽快,“反正往后也没这个机会,等我准备好一切,我便带你离开。”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去找郗夫人和小姐去。”

这回谢朝华真的是有些惊喜了,兴奋之情难掩,却也只能尽力压低声音,轻轻说了句“好”

见她晶亮的双眼此刻笑得如两弯明月,韩琅文也跟着微笑,轻声道“我知道这是你一直最期望的。先前郗夫人与小姐住的地方虽好,只是不太隐蔽,前些日子我已经找了个机会让他们迁去别处,等我们离开这里便去找他们,如何?”

她就知道他是懂她的,知道她的愿望,知道她内心最期盼的东西,虽然这些她从未对人说过。

谢朝华没有回答,她的心动说明了一切。

她主动地缓缓依偎过来,脸就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节奏而有劲的心跳,她觉得前世今生心里无论何时都一直存在的那抹苦涩全都消失了,从心底泛出的丝丝甜意止不住朝着嘴角眉间涌去,藏都藏不住。

不知是不是车内熏炉太热的关系,还是从未有过的来自内心的欢悦缘故,谢朝华白玉般的小脸上浮现一层红晕,带着春色般的神韵。

韩琅文将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住。他喜欢这样,看见她满足的幸福笑容在她脸上绽开。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觉得她哪怕是在笑,可眼眸深处却埋着难以察觉的悲沧,那时他心里就不舒服,很不喜欢那样的她。

而当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起,他感到这两只手几辈子前就是应该这样握在一起的,那样自然而契合,让他觉得很安心,温暖。再骚乱纷繁的心在那一刻都能得到安宁的抚慰。

他喜欢她柔软的小手被他手包住,他喜欢看见她闪烁的大眼睛中满满都只有自己的身影,他喜欢跟她就这么在一起,哪怕只安静地不说一句话……

“什么味道……?好像是梅花的香味。”谢朝华的头还埋在韩琅文的怀里,鼻子轻轻皱了皱,从他怀里微微撑起来,在车厢里打量着。

“是梅花没错,你的鼻子可真灵。”韩琅文笑,说着从车厢里一个固定在一旁的樟木储物箱子里拿出一个丝绢的素色锦袋,“今天看见山上的梅花开得好,于是采了一些来,知道你一直喜欢梅花。”

说着打开袋子,放在谢朝华手里,几片花瓣便滑出来落在她手心里,“本是想做成干花或者做一些梅花笺再拿给你的。”

“我很喜欢的。”她双手轻轻将那袋子拢在手里,像是生怕将花瓣碾碎,又好像是怕香味散去,很珍惜地就这么轻轻拢着,低首,轻嗅。这或许是并不值钱的礼物,对她而言却显得极其珍贵,那满满一袋子的清香,也装满了他的心意。

“这是冬天的味道。”韩琅文笑,“也是属于你的味道,梅花香自苦寒来。”

谢朝华看着他,亦笑了。

不,从此这梅花不再是冬天的味道,也不再是令她有些伤感的东西,而是镌刻上另一个人的印迹,韩琅文,成为她命里心中铭记属于他的第一个味道。

韩琅文忽然微微掀开车帘一角,“快到了。”

“恩。”谢朝华应得有些惆怅,仍然盯着双掌里的梅花,眸中流露出恋恋不舍,低头,轻轻吸气,再没其他动作。

“你再这样我会误以为你更加舍不得这梅花。”韩琅文笑,故意带着挪揄的语气,想驱散开这离别的滋味,“我很快就会回来带你走的。”

“恩。”谢朝华点头,轻声说“我会等你的。”

“希望你想念的不是只有这袋子梅花。”韩琅文调侃。

说完两人同时轻笑出声。

他的笑眼望着她的,伸出一只手,缓缓触上谢朝华耳边的发际,唇边扬起浅浅的笑意,指尖在耳垂处流连。

谢朝华亦望着他,俊美温润的脸此刻好像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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