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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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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筱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的道:“我没遣了姑娘啊,不过觉得姑娘太过辛苦,休息些日子比较好。”
  第097章 放灯许愿
  白筱笑盈盈的看着香巧,“知秋,容华是怎么吩咐香巧姑娘的?”
  知秋也有些懵,这位小竹姑娘行事雷厉风行,隐约有容公子的风范,实在不能小看,“容公子吩咐,要香巧姑娘好生协助小竹姑娘。”
  白筱坐回椅中,拉下脸,将香巧看着,“容华这一去也得几个月,既然他将这场子塞给了我,我也就得担着,如果香巧姑娘有什么异议不愿协助于我,大可先行离开,等他回来,向他数我的不是,至于他如何处置,那是他的事。在他回来之前,这儿的规矩可得改改。”
  在一旁一直忍着的端嬷嬷见香巧受挫,这时当着众人的面驱赶,是何等落面子的事,再加上她平时仗着香巧的势又是骄横惯了的,哪里还忍得下这口气,上前一步,指了白筱道:“我们姑娘是什么人,就是连容公子见了也要给三分面子,你算老几,还没上位,便骑到了我们姑娘头上拉屎,要使横也得等你坐上了那个位。”
  香巧面色大变,来不及阻止,见白筱面向她,神色莫辨,笑道:“香巧姑娘仗的谁的势?太子?”
  刹时间,倒抽了口冷气,那晚在后花园是何等的丢脸,倒退一步,转身一个耳光掴向端嬷嬷,骂道:“姑娘说话,几时轮得到你来大呼小叫,滚,以后不要再出现在‘竹隐’。”
  端嬷嬷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转身疾步抢了出去,下面场中人全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香巧暗暗吸了一口气,面色灰败,是她太小看了她,容华送来的人,哪能有弱的。压下内心的不平与怒焰,对白筱道:“香巧管教不严,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原谅。”
  白筱笑了笑,她倒是会保护自己的人,如果她不这么做,端嬷嬷可没这么轻松脱身。见香巧服了软,也不再闹,给她一个台阶下,毕竟她是容华的人,也不能说遣就遣,“她也是一片忠心,难得的很。这事小竹也处理冒进了些,还望姐姐见谅。”
  香巧不笨,见她递了个台阶,也就顺着摸了下来,“也是奴婢太过意气用事,以为上头喜欢素净,便一心想着上头,有欠考虑,今日听姑娘说起,也实在欠妥当。”
  白筱只是浅浅的饮了茶,看不出这一个胜仗打下来,有任何得意之色,“那就按着她们个人气质另备些衣裳,只要不过于花哨便好,姐姐认为呢?”
  香巧哪里还敢再违逆她的意思,“应该的。”
  下面的人听说不用再穿这些素白衣裳,个个欢喜,这一场下来,对她们而言反倒有好处,心里不觉中开始向白筱偏了偏,觉得她更贴心。
  白筱胜了这一仗,也知道该退避,留时间给香巧自行去发泄,否则当真把她逼急了,还不知能做出什么,她刚才小露了脸,但对这茶庄终是不熟,许多事还得依仗着香巧。
  起了身,“我有些累了,回去小歇一会儿,这余下的事,就有劳姐姐了。”说完等香巧见过礼,便带了知秋离开。
  出了门,知秋跟在她身后笑嘻嘻的道:“姑娘好魄力,怪不得容公子放心大胆的将‘竹隐’交给姑娘。姑娘今天不闹这一出,她们还难服姑娘。”
  白筱回头看着他笑了笑,“我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硬上。你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有意刁难人家。”
  知秋不以为然的笑了,更觉得容华是个神人,抬头见一个小丫头引了个小厮模样的人向他们走来,那小厮衣着不是这茶庄中人,手中捧了个用帛缎盖住的东西。
  “咦”了一声,“怕是北朝的曲公子给姑娘送风灯来了。”
  白筱也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眼风望了过去,“怕是了。”
  果然那人到了白筱面前恭恭敬敬的站住,将手中盖着之物捧上,“我们公子,叫小的将这风灯给姑娘送来。”
  白筱接过,揭了上面盖着的帛缎,见白色的风灯,做的十分精巧,不禁面露喜色,“代我谢谢你家公子。”取了荷包要取酬金。
  小厮忙双手乱摇,“这是我们公子送给姑娘的,不收酬金。”
  白筱也不坚持,曲峥还能差这几个钱使?另取了锭银子,塞给小厮,“小哥辛苦了,回去代我好好谢谢你们公子。”
  小厮说上面也不肯收,将银子塞回给白筱,“我们公子说,姑娘只需将要许的愿定在风灯上,便可以将愿望上传上天,听说一定要在柳岸湖畔放,愿望才能实现。”
  说完向白筱行过礼,转身随着小丫头又从来路返回。
  白筱把玩着手中银子,那木头为人板直,调教出来的手下,也很懂规矩,如果不是有些手段和人品,也不能如此,怪不得古越如此看重他。
  在院中休息了一阵,也不回宫,就在茶庄随意用过晚饭,磨了墨,小心的写上‘莫问’二字,看了一阵,轻叹了口气,又在反面写上‘平安’二字。
  虽然她的目的在曲峥,但也想借这机会,许上一愿,不管灵不灵,算是有一缕想念。
  等天略黑,便乘了车前往柳岸湖畔。
  到了湖畔,天未黑尽,已聚了许多姑娘在湖边。
  年轻姑娘多的地方,自然也就有许多年轻公子哥前来打望。
  原本寂静的湖畔变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白筱将马车和知秋一起留在了街口路边,戴上幕离纬帽,自己捧了风灯,走向湖畔。
  知秋暗中得了消息,雇用了‘冷月阁’的人暗中保护白筱,所以也不跟着,坐在车上观望来往的年轻姑娘。
  白筱见天未黑尽,也不着急,依着湖边大石,看着姑娘们一群一群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准备着一会儿天黑了放入湖中的莲花灯,有些羡慕,她从地下到这凡间,以前还有个三梅做陪,自失了三梅,便没了女伴。
  除了莫问每次回来,她能开开心心的过上些日子,平时都免不得孤单,哪能有她们这样的日子。
  看了一阵,轻叹了口气,见天色已黑,湖上慢慢已漂上莲花灯,湖面上很快繁星点点,甚是漂亮。
  周围也开始有风灯慢慢飞上天空。
  低头看了眼怀中风灯,打算寻个地方,请人烧个炉子,将这风灯放上天。
  转身间,见一身藏青衫袍的曲峥立在身后,一手抱了个风灯,一手提着两个装了炭的小炉子,也不知站了多久,一愣之后,心下暗喜,他果然来了。
  起身向他福了福,“谢谢公子的风灯。”
  曲峥惯来少话,听了她的话,也只是回了个礼,“姑娘不必客气,我帮姑娘把灯放上去。”
  白筱点头应了,“有劳公子。”往旁边站了站,在大石上让出更多的位置。
  曲峥迈上大石,蹲下身,放下手中小炭炉,先将自己手中风灯架上,才接了白筱手中风灯,架到另一个小炉子上,细心的点了火,看着上面的字,一面求的平安,倒没什么奇怪,而另一面却写的是‘莫问’二字,不由觉得稀奇,“姑娘这愿许的好生奇怪,不问,这上天如何知道姑娘要许的人是谁?”
  白筱微微一笑,也不说破,“我心里想着,莫问,上面自然知道是谁。”
  曲峥想了想,这许许多多的人许愿,都顾不上来,哪还能去猜人家的心思,摇了摇头,不大认同,却也不驳,将他自己的风灯下炉子也点燃。
  白筱看向他所带的风灯,上面写着‘白筱’二字,却没许什么愿,昨天听知秋说他每年会为她放一盏灯,不觉的什么,这时亲见,心里却也有些波动,“白筱是公子何人?”
  “我们公主,在下的主人。”曲峥也不瞒,他每年为白筱放个风灯,已不是什么秘密。
  “你不写上许什么愿,能有用?”白筱看着并排着的‘白筱’和‘莫问’二字,眼底有些湿意。
  曲峥眸子微黯,眼底闪过一抹涩意,见她并不追问白筱的事,略松了口气,“我们公主失踪四年,生死未卜,我也不知能许什么愿,能做的不过是道个祝福。”
  两个风灯聚了热,一前一后慢慢上升。
  白筱长吁了口气,不管他为什么这么做,能有这心,她仍是感动的,卷起遮住面颊的幕离,双手合十放到胸前,闭上眼祈祷,“有公子这份心意,她会平安的。”
  “谢谢……”曲峥转过脸,望见她绝秀的侧脸,白皙的面颊在火光下闪烁,精致的五官美的诱人,却与那人隐约相似……即时愣住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忘了要说的话。
  不远处一棵树下,抱臂依在树干上的一个黑色人影,静望着一前一后追逐着徐徐上升的风灯,上面的字迹印入他的眼底,艳红的灯暖了他冰冷的心,舍了空中的风灯,视线落在湖畔的那抹娇弱的白色身影上,眼里柔情化成水,再也挪不向别处。
  有她的这份心,这份情,他此生还有何求,即使是此时此刻为她死去,也无怨无悔了。
  喉头微哽,“小竹……莫问此生足矣……”
  第098章 白跑一趟
  曲峥做的这两个风灯越飞越高,到后来果然遥遥领先别的风灯,渐渐的化成一点,最后那一点也消失了。
  白筱甚至觉得那两个风灯当真能飞上天宫。
  朝着风灯消失的方向看了良久,才长吁了口气,收回视线,看向一直呆看着她,一脸愕然的曲峥,“你看着我做什么?”
  问过之后,他却是没反应,皱了皱眉,推了推他,“喂,你看我做什么?”
  曲峥浑身一颤,又看了她两眼,才回了神,“你说什么?”他才回神,还不是很清醒,连尊称都忘了,直接跟了她说你字。
  白筱见他魂不守舍,并非装出来的,笑着又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姑娘很像在下的……”他神智慢慢清醒,突然想起,拿人家一个大活人比一个可能死了的人,有些人会顾忌,认为是大不吉利,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白筱不以为然的指了指天空,“像你放灯的那个白筱?”
  曲峥抿了唇,将她看着,不否认。
  白筱扬起眉梢,笑道:“公子就不能寻个好些的借口?”
  “呃?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曲峥把刚才的话想了一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他哪能有找什么借口。
  “大多男子想跟哪个姑娘搭讪,或者拉些关系,就会说,姑娘长的和我的谁谁谁很像。”白筱转身下了大石,回眸一笑。
  曲峥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她后面,想解释他没有骗她,但一想,算了,这么说出来更显得假,干脆闭了嘴,跟在她和面,“姑娘哪里人氏?”
  白筱也想知道自己算是哪里的人,突然想到风荻所说的‘青丘’,可是‘青丘’是什么地方却不得而知,“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氏,我师父把我拾回去后,就把我养着,连我师父都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这话说出来绝非谎言,她的确是被艾姑娘养了这些年,艾姑娘也的确不知她是哪里人。
  “对不起,在下不知道姑娘……”
  “这有什么?反正不知道,也没什么想念,自然也不会难过的。”白筱突然站住,回转身,“你很想你们北朝的那位二公主?”
  他一个没收住脚,差点撞到她身上,忙后退一步避开,飞快的抬眸看了她一眼,接着了然,她是‘竹隐’的人,对皇族中人不了解才叫不正常,深吸了口气,微低了头,轻叹了口气,“我愧对她。”
  “哦?为什么这么说?”白筱奇怪,以前他们二人不大合拍,她的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有哪门子的愧。
  曲峥苦笑了笑,有些话,怎么能说,“过了的事,不提也罢了。”
  白筱耸了耸肩,转了身接着走,“我四年前识得一个姑娘,长的和我有几分相似,既然你说不说,就不说了罢。”不理会曲峥刹时间像被电击中的鸭子,呆杵在那儿,望了望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谢谢公子的风灯。”
  等了等,见他仍楞着没反应,便自行转身要走开。
  曲峥见她要走,莫名的一慌神,快走两步,伸臂将她拦下,“姑娘且慢。”见周围有人望来,他一个男子这么纠缠人家姑娘是很失礼了,脸上微红,放下手,“姑娘可有空……再走走……”
  他没约过女子,这话说出来,很吃力。
  “有事?”白筱歪着头,明知故问,她鱼饵已经放下,等的就是鱼儿自己上钩。
  他见向他们望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停下来观看,顿时大窘,但他有感觉,这么放了她走,他一定会后悔,绷着脸,很是不自在,“在下想向姑娘打听一下,姑娘刚才说的那位姑娘。”
  白筱无视周围的围观,只是不着痕迹的放下面上的幕离,有人围观,他顾忌多,思考问题才不会太过细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曲峥望了望四周,更是窘迫,忍了忍,终是道:“我对她有愧,想知道她如何了,过得可还好。”
  白筱转了身接着向前走,“我说的人也不见得便是那位。”说着双手背到身后,仰头望了望天,意思是被他放飞了的那位。
  曲峥顺着她的眼风望了望天空,这姑娘也像她那样顽皮,见她走向的是湖边的方向,暗松了口气,追了上去。
  周围的人见二人是认得的,没有好戏看了,便各自散了。
  “或许不是一个人,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在下也不能放过。”
  白筱走到湖边一块大石上坐下,拾了粒小石子抛入湖中,绽开一圈圈涟漪,“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说对她有愧。”
  她的要求很合理,既然他向她打探消息,那她便应该问个明白。
  曲峥垂着头想了一阵,在白筱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在她身边另一块大石上坐下,“姑娘是‘竹隐’的人,也走到在下为皇家做事,有些话不方便说。”
  白筱微微一笑,她当然明白,又拾了粒小石子,抛向湖面,“那就不说了。”
  以为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想着怎么转个话题,转到‘冷剑阁’上,又听他道:“不过我可告诉姑娘,如果那时我陪她读书,出事那日,我如果不那么天真,拦一拦,或许她便不会出事。”
  白筱奇怪的看向他,“天真?”他向来少年老成,和这个词怎么也扯不上关系。
  他轻点了点头,懊悔的垂了头,“我一直以为她是公主,又是以后北朝的继承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受到最好的保护,所以皇上要我提前去叙宁镇等她,我也没多想便提前去了,如果那时多想想,等她一起,或许她便不会出事。”
  白筱望天,还当真天真,不但那时天真,这时同样天真,他那时等她一起,山崖下只会多一个肉饼,他可不见得有她这么好的运气,好死不死,拿了艾姑娘的牛做了替死鬼。
  “所以你觉得她的死是你的责任?”
  他垂头不语,不管是不是他的责任,总算与他有关。
  “你为什么想着为她放灯?”
  “我希望她活着。”如果她还在,那他心里也会好过些,“你说的那姑娘姓什么?”
  “她姓什么,我答应过她,不能告诉别人,所以也不能告诉你。”
  她越是不说,他反而越是相信,她所说的人便是白筱,心里沸沸扬扬的,有些激动,“那你可否能告诉我,你是这么认得她的?”
  “这倒是可以。”白筱抛着手中石子,“那年我和兄长在青峰下放牛。”她说到这儿,眼眸微涩,好在有幕离遮面,他不会看到她的表情,“突然从崖上掉了个小姑娘下来,挂在了半山腰,后来树枝断了,掉了下来。”
  她想到初见莫问的日子,停了下来,思绪慢慢飘远。
  曲峥心里一抽搐,果然是她,当时他亲自下了山崖查探,的确有折落的树枝,不禁又看向眼前的幕离,“后来呢?”
  “后来……”白筱咬了咬唇,“后来,掉下来,正好掉在了我家牛的身上,把牛压死了,她活下来了。”
  曲峥闭上眼,长长的吁出口气,刚才听她的话,便料到她活着,但这时亲耳所闻,这些年压在心上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转开脸,看向湖面,“她还好吗?”
  “还好,不过此次我进京,她要我帮她办两件事,可惜我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如何帮她办这两件事。”
  白筱隔着幕离见他强压着涌动的情绪,眼里不掩喜色,是那种突然听说故人喜讯的喜悦,不觉也觉得自己与他的关系,或许不像以前那么恶劣。
  “姑娘能否说说是什么事,看在下能不能尽一点微薄之力。”他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次查探,虽然觉得那些血液有些蹊跷,但怎么也没往牛身上想,加上几年来,一直没有她的音讯,怕是当真不在人世,这几年一直自责,皇上将她交给他,他却没能保护好她。突然得知她消息,如何能不激动。
  如果能为她再做点什么,那更是可以略微弥补那年的失职。
  白筱望着天空才又放起的一个风灯,没答话,这么来寻他还是冒失了些,从他的眼神里已然看得出他根本不信她的鬼话,在他看来,她就是白筱。
  曲峥等了一阵,自嘲的笑了笑,“她十岁时变不相信我,我又怎么能让姑娘相信。”他不明白她依然不信他,又为何要来寻他。
  “第一件事,她想知道谁要杀她。第二件事,她想知道‘冷剑阁’的主人是谁。”白筱将手中石子掷出,既然来了,何必再前怕狼,后怕虎。
  曲峥面色微凛,沉默了下去。
  “让公子为难了。”白筱苦笑了笑,还是来错了,站起身。
  他突然拽了她的衣袖,“不是在下为难,而是怕要让姑娘失望。”
  “是吗?”白筱笑了笑,不都一样吗?轻挣了挣袖子。
  他拽着不放,“我一直没查出是谁要杀她。”
  这话也在白筱意料之中,这件事,她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没打算当真能知道结果。
  “至于‘冷剑阁’,就算是我们皇上,也不知道他们主人是谁。”
  白筱低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无奈的笑了笑,她居然相信他的话,抽出袖子,和声道:“谢谢公子。”
  曲峥看着她走开,那身子单薄得让他突然间生出从来没有过的心疼,一个小姑娘,险境逢生,这些年独自漂落民间,其间艰辛,不想而知,如今她回来了,却不敢堂堂的出现在人前,这心里的苦,怕也不是别人能想的出的,一时不忍,急唤出声,“姑娘。”
  白筱回头,揭了面纱,微微一笑,“只要公子不讲今日之事告知他人,她便承了公子的情了。”
  曲峥心里像塞进了块巨石,比不知她的消息前,更加沉重,“其实你可以信我的。”
  白筱笑了笑,轻声道:“好。”转身又走。
  曲峥他人眼底微润,“皇家与‘冷剑阁’的人联系,都是他们堂主,只有他们堂主能接触他们主人。”
  白筱停下脚步,也不转身,静静听着。
  “他们这一任的堂主,是一个姓艾的女子。”
  白筱微一阖眼,果然是艾姑娘,要从艾姑娘口中套口风,根本想也不用想,“谢谢公子。”
  曲峥站起身,望着她的背影,“可否还有相见之日?”
  白筱尚没回答,听到一个女子声音传来,“曲峥,你原来在这儿,叫我好找。”
  曲峥眉头微皱,见白筱抬头放下脸上的幕离,往前走了,才看向声音传来处。
  一个红衫少女奔到曲峥面前,一把将他拉住,“我就知道你会来放风灯,寻遍了那边湖畔,不想你竟躲在这角落里。”
  曲峥拂开她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那少女撅了嘴,嘟囔,“没有人,也不见你让我拉扯。”
  曲峥眉头拧成了疙瘩。
  白筱听见,忍不住笑,回头看了,那张圆乎乎的娃娃脸很是眼熟,稍稍回想,眉梢轻扬,原来是她,那个一直想贴着曲峥的慕容幼南,过了四年,看这副情境,她对他的劲头不减当年。
  没想到她还是个长情的人,也不知这几年,他们二人混成了什么状况。
  慕容幼南野转头看见白筱,也是微微一愣,莫名的一紧张,扯扯曲峥,“她是谁?”
  曲峥见白筱被小厮扶着上了马车,落下车帘,马车扬起一阵尘,绝尘而去,转身也走。
  慕容幼南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有些纳闷,向他追去,“问你呢。”
  “不知。”曲峥睨了一眼马车远去的方向,他也想知道她是谁,到底是不是她。
  慕容幼南随他望了过去,“你觉得她像不像白筱?”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最放不下什么,她偏提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我倒希望是她。”
  她忙耸了头,偷偷侧眼望远去的马车,明明是南朝宫里女眷的车,怎么可能是白筱,“我可不希望是她。”
  军中已报过子时,大帐中仍燃着火烛……
  一身铠甲的古越撩帘进账,不理正在向桌案后禀报的通讯兵,除了头盔,扣上立在帐中一角的挂衣架上,又开始卸身上铠甲。
  容华退下通讯兵,浅笑着睨了他一眼,“余孽清干净了?”
  古越勾唇一笑,脱了脚上战靴,往地铺上一躺,斜睨着他,“一个没漏,还摸到了他们老窝,见了一个,我顺便带回来了,你猜是谁?”
  容华看向手中信函,微微一笑,“白筱以前院子里的丫头银镯。”
  古越一骨碌翻身坐起,屈了一条腿,手撑了下巴,“你如何知道?”
  容华冷笑,“北皇一直认定白筱未死,在南北朝地盘上又查不到眉目,因为魏国公主儿时曾随兄前往北朝与白筱一见如故,传说有百合之交,离别时,约定过几年大些再续情缘。
  于是北皇便怀疑白筱是逃去了北魏。半年前魏国使臣前往北朝,北皇便将白筱院子里的丫头送给了那使臣,随使臣回国其意是叫她暗中打探白筱的下落。
  不料魏国公主当真还情系白筱,听了这事后,大怒,将那丫头贬为军妓。
  在我们来之前,这些外寇刚偷袭了魏国后营,掳了后营那批军妓。
  既然你肯带回来的人,定然与南北朝有些联系,除了她,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古越听完,笑躺下去,“你说,那白筱当真有百合之好?”
  容华看着信函的眼,微微一错,他不会忘记那晚在镜中看见,她偷看他换衣衫时捂着鼻子的模样,笑了笑,“不知,你把那丫头带回来了,如何处置?”
  古越半眯了窄眸,“人是带回来了,怎么处置却是你的事了。”
  容华将信函折起,放回信封,“送回北朝,虽然是个丫头,北皇却得承我们个人情。”
  古越抬眸睨了他,“你为何对那丫头的安危如此上心?难道你洗礼当真储了她?”
  容华不答,提了身边药箱,走到他身边,坐下,慢条斯理的开了药箱盖,取出针包,摊开来,“你不想讲她送回北皇,何须将她带回来?”
  古越勾唇笑了,看着他取针在火烛上烧烤,抬眸之间无需有更多解释,将银镯送回北朝,北皇听银镯说被贬之事,定会认为魏国公主知道了白筱出事与北朝宫中有关,才怒贬银镯,如此一来更会认定白筱就在魏国,这样一来,白筱在京里就越加不会被人怀疑,也就越加的安全。
  “你将她与香巧放一起,就不怕吗?”
  容华看着他慢慢卷起衣袖,将手放松放平在铺上,手起针落,刺入古越手臂穴位,又接连几针,才道:“香巧奈何不了她,反之,她还可以牵制香巧。”
  古越微微一愣,“你为何如此肯定?”
  容华眼里闪过白筱那双清澈的大眼以及她与他谈判时的那份淡定,“她是以静制动的人,香巧不动,她不会动,香巧如果要想对她做什么,怕是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099章 她是棋,他是剑
  古越看着手臂上的银针,一阵烦躁,“回去把香巧遣了,死活不管,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就好。”
  容华修长的手指拈着银针,慢慢转动,动作丝毫不滞,漆黑的眼眸温润柔和,垂着的长睫却是一颤,“遣了她,你也活不了了,我们这些年所做的耶就前功尽弃了。”
  古越平放在襁褓上的手,握了拳,手臂上青筋冒出,盯了眼前和他一般无二的脸,永远温和不起波澜,烦躁略减,又生出些涩意,“以你的医术都奈何不了,四年了,你当真不烦吗?”
  “不烦。”容华微微一笑,“起码控制到一年才发作一次,不是吗?”他慢慢抽出银针,在火上烤过,才收入针包,“如果你性子柔和些,这一年一次或许也能免。”
  古越一咬牙,“我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杀了她,却又不能不见,我烦了。”
  “会有办法的,别想这么多。”容华笑容依旧,将针包放入药箱,起身撩帘出了军帐,去后面牵了自己的吗,翻身上马,径直出了军营。
  看守营门的卫兵赶上来见是他,便又各自散开。
  古越望着帐帘扑闪了两下,牢牢合拢,视线落在帐帘关合处,眼底深处的黑里泛蓝暗了下去,放在身侧的手一握拳,腾身跃起,也出帐牵了马,急奔出了军营。
  容华直驰道离军营十里外的山丘前才停下,下了马,也不寻路,身形轻动,脚尖连点,如白色大鹏一般向山顶飞跃,直到崖顶一处突出的巨石方停下,跃向支在悬崖外的一株大树树梢,依坐下来。
  于黑夜中,对着仿佛近在眼前的明月静望了一阵,抽出身后白玉箫,凑到唇边,微低了头,悠扬箫声,于黑夜中传开,曲音如寒冬飘雪,慈乌夜啼,哀声锁人心弦,似有似无的伤感催人泪下。
  儿时无意中窃得天机,说他绝亲缘,寡情义,一生一世,注定孤独。
  一曲终,唇角轻勾了勾,像是笑,带出的却只有凄然苦涩,低声轻呢,永生只得一人,是何等的绝望。
  垂着眼睑,隐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赫然惊醒,抬头对暗处山石后扬声道:“来了,就出来吧。”
  一身黑衣的古越从大石后转出,山风吹开他的发尾,衣袂飘飘,立在崖前,静看着仿佛镶在明月树梢中的那抹白影,半响无言。
  容华已收眼角落寞,和煦的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我不过是出来吹吹风,你又追来做什么?军中无主帅,万一有什么事,如何是好?”
  古越也跃上树梢,于他身边坐下,“你当真想不起那个女子是谁吗?”
  容华摇了摇头,笑了笑,“想不起,或者是好事。凡是与我走得近些的人,大多没好下场。”
  “那白筱呢?”古越摘了片树叶,含在口中轻吹,吹的却是容华刚刚吹的那个曲子。
  “她是我们的棋,我们是她手中的剑。”
  容华浅浅一笑,虽然是初夏,这悬崖上山高风大,却有些凉意透骨。
  古越含着树叶的薄唇停了停,睨向他,“或许她是这般想,但你当真也这么想?”在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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