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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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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坠崖那山谷到这军营走这么许久的路,早将着薄薄的鞋底磨穿,破洞处露出脚上肌肤起了一个斗大的血泡,已然破裂,黄水血水其流,浸湿了周围鞋底。
  可见她这一路上是何等的艰辛的强忍过来的,抬脸看她,“很痛?”
  白筱同得呲牙裂嘴,勉强笑道:“一点点,没事。”等得疼痛稍缓,略略松了口气,“走吧。”
  脚一抬一落之间,脚掌触及地面,巨疼又自传开,脚下一瘸。
  莫问在她身侧一把扶了她的胳膊,带她站稳,看向他握着她胳膊的手。忙撒手,脸色绯红,双眼却不回避的看着她,“你的鞋破了,脚又烂成这样,这么长的路怎么走,你没办法走。”
  白筱苦笑了笑,走不得也得走啊,“没事,走得了。“
  艾姑娘在前面等的有些不耐烦,回过头,冷声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刚才还说没有郎情妾意,这眨眼功夫就郎情妾意了?不快些走,天黑都到不了家,玉娥和莫言小子还守着那牛呢。“
  白筱在宫里,连那些百合的锅都背的稳稳地,听了她这话,只不过白了个眼,莫问却窘得将桃红脸升级为鸡血脸。
  白筱‘扑哧’一笑,朝着艾姑娘嚷道:“就郎情妾意了,你嫉妒也寻一个去。”
  艾姑娘不论什么原因,年过三十没嫁,这是铁打的事实,白筱一脚踩中了她的痛脚,气得脸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身就走,
  白筱抿着嘴又笑莫问,“你是属变色龙的吗?”
  莫问很争气的,刚退了些的脸,又红了,睨了她一眼,绕到她面前蹲下身,“来,我背你。”
  其实让他背一背也没什么,但这路还长,把他的体力耗尽了,两个人一起走不动,不知艾姑娘那张臭嘴又要编些什么话来,“不用了,你扶我走就行了。”
  他回头望她,“快上来,咱山里的人家没那么多大户人家的讲究。”
  白筱将他的话略略回味,才明白他指的是那女收受不清那一套,顿时无语,就算要男女授受不清,也得再长上几年。
  见他僵在那儿,如果她不趴在他背上,反显得小气,其实她这脚痛得厉害,有人驼她,她是极乐意的,眉开眼笑的爬到他背上。
  脚离了地,舒服的半眯了眼,双手换了他的脖子,下巴略着他的肩膀,扭头看他,这人脸皮虽薄,动不动脸红,行事却果断得很,“喂。”
  “恩?”他背着她,行走自如,丝毫不喘。
  “要我给艾姑娘当徒弟,你那么高兴做什么?是不是你跟她联手诓我呢?”白筱拨开他耳鬓拂着她面颊的发屡,手指绕着那缕发缕玩耍。
  “我不诓人的。”他侧脸看她,她的呼吸轻吹着他的面颊,丝丝的痒,耳根又是一红,撇开脸看着前方。
  他已是十来岁的少年,对男女这事懵懵懂懂,虽然附近有不少少女向他偷偷示好,但他一心顾着生计,并没有别样心思,这时见白筱为了救他忍着脚痛走了这么远的路,在军营怕是还受了委屈,看她便于别的姑娘有些不同。
  “那你高兴什么鬼?”白筱望着手指上卷着的发缕,他生在贫家,发束十分干净清爽,不似普通乡间少年那样邋遢。
  “我不知你为什么会从那悬崖上掉下来,但我觉得你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的没地方可去。艾姑娘虽然性子古怪,但说话是极守信的,她既要收你为徒,便会一心待你,在你没处可去之前,她那儿倒是个好的安身之地。”莫问望着前面艾姑娘,他们莫家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一世也是理不顺的。
  白筱扬了扬眉,原来他根本不相信自己那一篇话,“冷剑阁,是什么?”
  莫问默了一会儿,摇了摇笑了笑,“不过拿着人钱财办事的地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068章 是生?是死?
  他答得含糊,白筱听起来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人家既然含糊过去,她就不好再问,“我叫小竹。”筱,便是细竹的意思,也就是小竹子。
  “小竹,小竹。”莫问低吟了两声,也不再多说。
  这一路上,莫问没把她放下来,她问过几次,说背不动了就放她下来自己走,活着歇歇。每次他听说她问起,都只是笑笑,除了把她的身子往上耸了耸,调到更好的位置,脚下一点都没停。
  白筱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不累但一路下来,也不见他有多少喘息也就由着他了。
  他们所住的镇子叫“安和镇”,是个不小的镇子,归属南朝管着,处在南北交界的地方,过去十来里便另有归北朝管的村镇,两朝百姓互相往来,暗中交易,是以十分的繁华。
  艾姑娘的戏班子起了个身份雅致的名字,叫“絮花苑”。
  白筱望着前面正点香的艾姑娘,浓装艳抹,这‘絮花’也不知是不是该换做‘储话’。花比美人,戏班子自然少不了美人,储花也就是存养着没人的意思,活着她本来是想叫‘储花’的。
  她虽然脑子胡思乱想,不过行动上还是老老实实的照着艾姑娘的意思把拜师礼行过了。
  至于玉娥和莫言那边,艾姑娘早吩咐了莫问赶了过去把牛拉回来,除了自己戏班子留下牛腿子,开了回大荤之外,其他的尽量分给了附近家境不好,一年到头吃不上肉的人家。
  这件事处下来,白筱心里又激起了一些说不清的滋味,在她面前晃动着的浓妆也有些不同,这人当真不能光看外表,听说个说话。
  饭间,白筱才知道原来莫家兄弟以及玉娥竟是和艾姑娘一桌子吃饭,一院子住的,桌上除了那盆牛肉,竟是些咸菜,萝卜之类的,并没另外的肉类。
  如果说莫家穷,吃不到也不足为奇,但身为一班之主的,听他们口气还管着真么冷剑阁的艾姑娘也跟着吃这些,就有点稀奇。
  白筱望着桌上的那盆牛肉发呆,人间百态,让她不明白的事实在多去了。
  桌子对面的艾姑娘正夹着那块牛肉吃得挺香,眼角余光见她正愣愣出身,抬起脸来,恨恨的看着她,鼻子里哼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道:怎么?吃不下?把我值几千两的牛变成了这对牛肉,你还挑起来了。现在不吃,等没了,你想吃还没得吃。还穷人家的孩子,我看普通富人家的姑娘也没你挑剔。”
  白筱打了个叮咛,她现在是隐姓埋名,如果不能化在着大众百姓中,势必跳眼,一个人太过与众不同,便很容易出名,她出名的结果,不用他想,也知道将会怎样。
  莫问坐在她一侧,夹了块牛肉放到她碗里,“吃吧,初到一个地方不习惯没关系,慢慢来便好。”
  白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他脸上一红,睨见母亲正担忧的看着他,脸更红了,忙别开了脸,吃自己的饭。
  艾姑娘却不放过他,似笑非笑的将他望着,道:“莫问,我管着你们娘几个吃住,你啥时候也给我加上几筷子菜?”
  莫问脸涨得更红了,埋头吃饭,不理睬她。
  玉娥看不得儿子受窘,轻唤了声,“师姐。”
  艾姑娘显然没有放过莫问的打算,对玉娥的那声哀求自然也不买账,反对玉娥道:“儿子大了留不住,这才多大胳膊就往外拐了。我看你这儿子是白养了。”
  “师姐,小竹初来,与我们不熟,腼腆些,问儿坐在她身边,照顾着,是应该的。”玉娥皱了皱美,这话,她不爱听。
  白筱也觉得艾姑娘实在是一天到晚没事找事。唯恐日子过得清净了些,看莫问除了方才脸上红了红,对艾姑娘的话好像全不当回事,自顾吃自己的,菜照样帮她加。
  玉娥不驳嘴还好,这一还嘴,艾姑娘原本顺畅的气变的不顺了,正要说什么,莫问放下手中巴拉干净的空碗,站起身,谁也不看的出去了。
  艾姑娘要说的话,被他这么生生的咯断了,越加的不是滋味,手中叉着的筷子指着莫问的背影,“哎,这小子,本事没见长多少,脾气倒见长了。”
  莫问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屋,不知在何处拿出把窄剑,在院中舞开了。剑锋凌厉,片刻间院中树叶乱飞。
  白筱扭头望着,他果然会武,而且怕还是个中高手。
  玉娥提高声音,朝着院中道:“问儿,这才吃了饭,悠着些。”
  院中不闻他得答声,只听剑风阵阵刷过。
  艾姑娘更是不满,张了嘴又要训斥,莫言加了块大块的牛肉,出其不意的塞进她张着的嘴中,“艾婆子,你不就是嫉妒没人给你夹菜吗?我给你夹。”
  白筱看着艾姑娘被牛肉塞了嘴,睁大眼,黑下去的脸,没忍住‘嗤’的笑一声。
  艾姑娘将牛肉吐在碗中,瞪了白筱一眼,伸手过桌子去拧莫言的耳朵,“你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莫言屁股即时离了凳子往后跳开,避开她的魔爪,将手中也空了的碗丢会桌面,“我吃饱了。”闪身也出了屋。
  白筱以为艾姑娘会火冒三丈的爆发点什么,结果艾姑娘只是翻着白眼骂了声,“死小子。”夹了碗里牛肉慢慢的吃,还吃得有滋有味。
  给白筱一个感觉,她当真是嫉妒了。
  再看玉娥看向院中的眼神却藏着忧虑,白筱不知她在忧虑着什么,又担心什么,不过是帮她夹了几筷子菜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既然这点小事都能让她多想,寻了机会和莫问说说,以后不要帮她夹菜了。
  一个探子恭恭敬敬的站着,垂着头,双眸微抬,不安的悄悄望着身前二步外立在梅树下静看着深褐梅枝的容华。
  山风吹着容华的雪白衣服和随意束着的墨发,衫动,发动,树叶动,却更让人觉得他是静止的,如同海底磐石。
  过了良久,他平和的声音慢慢传开,“当真死了吗?〃
  ”当真。“探子屏息静气,他是容华的心腹,随他已有多年,但从来没觉得自己能了解这个主子的想法,永远看不出他是喜是忧,也永远不知他会作何打算。
  ”把经过说说吧。”他望着眼前梅枝的眼垂下,转过身,走到一边石凳上坐下,拿了桌上茶壶慢慢给自己斟了杯清茶,捧着茶杯,却不喝。”
  “属下照公子吩咐尾随曲峥去了叙宁镇,他们左相和曲峥到了后。并不四处游走,径直进了祥云客栈,便闭门不出,直到到了晚饭十分才来了个车夫模样的人,而并不见白筱。”
  容华专注的看着手中慢慢转动的茶杯,也不插言相问。
  探子接着道:“属下潜到他们窗外,听车夫说途中马惊了,白筱在青峰被抛下悬崖,因为青峰那悬崖又深又陡,众所周知,掉下去了绝无生还之理。马夫为了早些向左相禀报,也没下去寻找。”
  容华听到这儿轻啜了口茶,“他们可有派人去寻?”
  “去了,左相听了大惊失色,当即就派人去寻了,曲峥也有亲往,属下也暗中相随。在悬崖下见到大片血迹,还有些碎裂的脏器,尸首已是不见,可能是附近好心居民给收敛了。属下在山崖半山腰见到这个,等他们离开了。去了回来。”探子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块白色锦缎。
  容华睨着那块白锦,端到唇边的茶停住,放下茶杯,接下白锦,摊开来,认得真是昨日白筱在宫里所穿。
  清凉的眸子慢慢暗了下去,“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声音仍然淡然平和。
  探子施过礼退下去。
  容华将那块白锦蓦然拽紧,低头沉思好一会儿,将白锦细细折起收进怀中,站身起进屋带上幕离,批了件白的斗篷,自行去牵了马离了宅院。
  秀秀红着眼。两眼里包着泪,端着碗装了饭菜,求道:“娘娘,吃一点吧,就吃一顿吧,你自昨天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的。”
  贺兰愣望着窗外树枝上蹦跳着的小鸟,神色凄然,过去她一直盼着有一日能像窗外的小鸟,现在她盼不了,也不想了。“秀秀,记得四年前我带你出去游玩,途中去看了出戏么?”
  秀秀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四年前的事,那是她的腿还能动,还能走,那次是她最后一次出宫游玩,〃记得,娘娘如果您是想看戏,我去求长公主请戏班子来给你唱戏。“
  贺兰摇了摇头,”我在那戏班的帮主那给你存了一盒珠宝,那些珠宝买了足够你过一辈子,你也服侍了我这么多年了。以后不用再服侍我了,想个办法出工去吧,去寻那个班主,你没见过她,但她却看过你,你寻她去,她就会把那盒珠宝给你的。“
  秀秀白了脸,手一抖,手中碗差点跌落地上,跪倒在地,”娘娘,秀秀不会出宫的,不会离开娘娘,娘娘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公主她。。。她。。。”
  贺兰凄然一笑,打断她的话,“好了,你也不用伪这心来编谎话,她活不了了。”白筱就是她的命,没了白筱,她也没活着的意义了,“你下去吧。”
  “娘娘。”秀秀包着的泪终于滚了下来,跪在地上,不肯走。
  贺兰只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秀秀正低泣着,听到珠帘轻碰的声音,回头一看,忙站起身,地换了声,“容公子。”
  容华看了看她手中的饭菜,又看了看,枯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贺兰。半侧了脸问秀秀,“一直没吃过吗?”
  秀秀点点头,“滴水未进。”
  “给我吧。”容华从她手中接了碗,“你先出去。”
  秀秀有望了望贺兰,才边试着脸上的泪边走了出去。
  容华端着碗立在贺兰身后也不说话。
  终是贺兰忍不住先来了口,“筱筱死了吗?”
  “回报说是死了。”容华也不瞒。
  虽然贺兰早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仍之全身一震,手脚冰凉,胸口深深一起伏,喉咙哽咽了一下,“你不是说那药只是令她窒息,造成诈尸的假象么?”她虽然被禁在这深宫,但她不是没有眼线,虽然白筱在宫中被诈死,但她的死却是捂下的,只得皇家几个关键人物知道,可是到了今天她的死讯却传的沸沸扬扬,至于死因,却还没人回报,说还在查,
  “的确是,不过在她前往叙宁镇路过青峰时,马惊了,她被抛下了青峰。”
  贺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两行泪滑下来。喃喃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宫里是杀,宫外也是杀,他何必如此?你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帮你?”容华一脸淡淡然,对她这幅凄然痛苦之色,全不为所动,只欣赏手中的饭碗上的花纹。
  “一切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可说。”贺兰任泪珠一滴滴滚落在裙幅上留下一点点水印。
  “如果她没死呢?”他将手中碗转了半个圈,继续看上面的浮文。
  贺兰一愣,“你有什么发现,是么?”
  “没有。”他为头也不抬,淡淡而言。
  贺兰胸口又是一睹,“那你何出此言?”
  “感觉而已。”他终于抬起脸看她,将手中碗筷递到她面前。
  贺兰盯着他看了一会,“我信,你的感觉一向准。”从他手中接了碗筷,夹了些饭粒送进嘴里,可是久未沾水,饭粒入口,干得即时噎住,一阵咳。
  容华自桌边斟了杯茶递给她。
  她接过一口饮了,仍止不住咳。
  容华从她手中拿过茶杯,放回桌上,半回了头睨视着仍有些轻咳得她,“你是聪明人,余下该怎么做,你该明白。”说罢撩帘出去,对战战兢兢恪守在门口的秀秀道:“没事了。”
  秀秀如释重负的长松一口气,含着泪看着他白色修长的身影隐在花丛间,才返身进了屋,见贺兰已在自行用餐。
  容华在荣府前面下车,负手抬头望了望大门上的荣府二字,身后早有小厮向门里地上他的名牌。
  他虽然只是南朝太子的面首,但他绝世的医术极受人尊重,倒不敢有人轻看他,慌忙接下,引着往里走。
  南北朝虽然不合,但终是有这些千丝万缕的关联。北朝公主过世,南朝理当派人前来祭拜。白筱只是未成年的公主,并未摄政,所以南朝官员正服前来就显得有些作怪,再说古越出巡,不在朝中,无人点名差谁前来,南朝中大臣自不愿沾这桩晦气。于是便有臣出谋推了他前来。他一贯不喜与人相争,自然也不驳他们,加上住的又进,也就没加推辞,顺着他们的心意来了。
  荣府大门洞开,门上插着白幡,一地的纸钱随着风翻卷纠缠着他的长袍下摆,他一走动,便离了他的衣摆擦着地面飘远。
  门里两排白色的灯笼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
  里面乱哄哄的人来人往,无二无人说话,安静的只剩下脚步声。
  大堂设这灵堂,紫檀棺材上扎着白花,斗大的奠字,十分耀眼。
  曲峥一身素白布衣,额上横着条白布带,神色木然垂眸的立在棺边,宾客来去,好像均与他无关。
  直到听到堂外传了声。“南朝容公子祭奠。”才抬了眼皮朝从门外进来的白衣人影看去。
  容华接了服侍在一边专门为前来祭奠的客人点香的小厮送来的香,对着棺材俯了三俯,将香插进香炉,才静望着眼前棺材。
  根本没寻到白筱的尸身,这棺材也不过装了套衣冠。
  曲峥冷眼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完成礼俗,见他又是这副神情,才到:”如果来的是古月太子,她一定会很开心。“
  容华睨了他一眼,浅浅一笑,”可惜他出巡了,并不知此事,如果知道了,定然会来,不过他来了怕不是为了祭奠她,而是看你的笑话。“
  曲峥脸色微微一变,“你在死者面前说这话,就不怕对死者失敬么?”
  容华睨着棺材,轻勾了嘴角,“不过是个衣冠罢了,倒是你机关算尽,她这么一死,你落得两手空空,该为以后好好想想了。”
  曲峥寒着脸,将脸撇开不再看他,“在下的事,无需公子费心。”
  容华也不恼,又望着棺材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等。”曲峥犹豫了片刻叫住他。
  “还有何事?”容华回了半边脸,斜睨着他。
  曲峥从怀里取出一支紫玉短笛,递到他面前,“这是在青峰崖下寻到的,你该人的是谁的东西,我知道他不时在你那出没,你寻个时间还他吧。”
  容华望着他手中的紫玉短笛,淡定从容的眸子里终是闪过一抹波澜。
  第069章 何去何从的莫问
  容华将紫玉短笛放入袖中,迈出门槛又自停下,转过身,“当真是马惊了吗?
  曲峥眼皮一跳,这也是他所怀疑的,他尚且不信当真惊马,容华他们又如何回信。
  容华轻笑了笑,”还是高看你了,早该料到你所知有限。”
  曲峥看着他飘飘然的离开,眼前仿佛还飞着他的萧和他飘飞的衣角,是啊,他是看高了他,他不过是北朝皇家的一颗棋子,一颗想用来约束白筱的棋子,不过他并没起到他该起的作用。
  他明白皇家不能有不忍,不能有怜悯,但他还是不忍心了。还是怜悯她了。
  因为他不忍心过于的约束她,才有她后来的脱离该走的路线。
  或许也正因为他的失职,她才会这么早早的夭折,他不知这算不算间接地害死了她。
  如今随着她的死,他怕是也就便得没有作用了。
  白筱没精打采的一手播着琴弦,一手扳着手指,莫问失踪已有六个月了。
  自从她来了后的那个晚上,莫问去玉娥房里见他母亲,不久就传出玉娥又急又怒的责骂声。她的声音压的很低,白筱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但能听出她的口气很不好,在之后便见莫问黑着脸出来,倚在院中一棵树下望着月亮愣愣的不知想什么。
  她不安的偷偷凑过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笑了笑说,“没事。”
  结果第三天,他就失踪了,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转眼一个月过了,玉娥表面上天天静静的洗着戏班里的戏服,煮着他们几口的饭,但白筱总能发现她背地里总是满含担忧和懊恼的望着院子外的那条小路,那条小路是进出这戏班子的必经之路。
  不用陪牛钱了莫言本来对她已没什么敌意,随着莫问的失踪,对她的态度又冷淡了下来,看见她不是重哼一声,就是扭头走开,绝不跟她多说半句话。
  饭桌上的气氛也越来月沉闷,没有说什么,但白筱隐隐的觉得不安,心里的阴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这院子里还住在一个人,也是这院子里唯一的外人,也就是莫问以前提到过的紫莲,只得十六岁,长得也算漂亮,鹅蛋脸,杏目樱唇,身材高挑,爱穿紫色的衣裳。
  听说是来向艾姑娘拜师学艺的,偏偏艾姑娘没把她看上,她又不肯走硬是留在这镇上和艾姑娘耗上了,一耗就是两年,平时帮着戏班子弹弹琴,伴伴奏,艾姑娘虽不收她,月前倒是不曾少给她,而她一个单身姑娘住在外边甚不安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她在这院子里占用了一间屋子。
  紫莲随着戏班子开工,所以早出晚归,与白筱很难遇上。
  起先的时候,白筱不曾留意她,自从莫问失踪以后,那姑娘碰到她的时候,脸色就不如初来的时候好了,随着莫问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怨念,这样一来才引起了白筱的注意。
  偷偷问过戏班子的姑娘们,她长得还不错,为什么艾姑娘没把她看上。
  戏班的姑娘告诉她,紫莲求的学琴,结果艾姑娘只听了她两个音符,就把她丢开了。说她指风根本达不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不愿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紫莲虽然没拜成师,但自己很勤奋,已有功夫边模仿着艾姑娘自学。虽然与艾姑娘一比是天差地别,但比一般的琴师却是好了不少。
  起先是艾姑娘耗着,后来有多了不愿走的理由,她父母双亡,以前是被托养在舅舅家,但舅舅夫妇生活并不宽裕,并不喜欢养着她,所以她到了这儿也就干脆不走了。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她喜欢上了莫问,她年龄比莫问大上两岁,自然是不敢提起这事,不但不提,还死死的捂着,怕别人看出来笑话,她住在这院子里一来是为了听艾姑娘练琴,二来便是每天能看上莫问两眼。
  戏班子是女人打堆得地方,也是最八卦的地方,不管她捂得再死,时间长了,总是被人看出眉目,虽然她本人死活不承认,但这事也就这么传着了。
  再说莫文他娘见紫莲董事勤快,十分喜欢,大家便认定了,等莫问再长几年,紫莲怕就是莫家的媳妇了。
  白筱算是明白那怨念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但她是在不明白莫问为什么失踪,她为什么把那眼神就放在她身上。
  所有人最淡定的还是艾姑娘,一天到晚像没事人一样,忙完戏班子里的事便是来监督她练琴。
  不知她是不是真如艾姑娘所说,对琴有天分,就算她再三心而已,在心不在焉,却总是能在艾姑娘的黄金棍落下来之前弹出艾姑娘勉强满意的音符。
  时间一天天过了。她实在坐不住了,见莫言进了院子,不管他是不是待见她,飞奔过去,一把拽住他,“莫问到底去了哪里?”
  他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甩开了他的手,“不知道。”
  “你知道的。”白筱又将他拽住,如果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么敌视我?如果当真不知道的话,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张臭脸。”
  莫言回身将她的手挣开,将她退开一步,“我是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我知道,不是为了你,他不会离开。〃
  白筱无语,”他与我无冤无仇,怎么就到了有我没他的地步?”
  “如果只是走,我们也不用多想,走了总会回来。。。”莫言话出了口才想起自己失言,忙闭了嘴,走到院角提了抛下水井打水。
  白筱背一阵一阵的凉,脸色慢慢转白,奔到井边,“你是说莫问有可能回不来?”
  莫言咬了咬牙,没理她,收着手中绳索,将装满水的木桶提起。
  白筱一把拽了莫言,他将提到井缘的水桶打翻在地,水湿了二人的裙摆,“你说莫问有可能回不来了?”
  莫言本忍着一肚子的火,看着地上满开的井水,压着的怒火顿时冲上头顶,“对,他怕你以后嫁不到好人家,跟着他会受苦,所以瞒着我娘去参加冷剑阁的考核了。那考核,去十个,不见得能有一个回来。”
  白筱有苦难言,她在古越那什么事也没有,他怎么这么死心眼,不肯相信,但现在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可能丢掉性命,她亲耳听过莫问对艾姑娘说过,要加入冷剑阁,对莫言的话,不能不信,“冷剑阁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去十个,不见得能回来一个?”
  莫言想着她是艾姑娘的徒弟以后要跟他们一起的,也大不瞒她,“是。。。”
  “言儿,住口。”玉娥端着一盆才收回来的衣裳站在院门口,严厉的打断莫言的话。
  白筱随声望去,越过头顶的,却是一个黑色修长的少年正在向这边走来,即时怔住了。
  那不是莫问,又是谁?他不再是她过去所见的破旧的粗布衣裳,换了身合体的黑色劲装短打,三指带的腰带秀出他窄紧的腰身,更显得长身玉立。俊美的面颊上比一个来月钱又多了一种像是自信的东西,越发的神明爽俊。
  莫言望了望母亲拾了水桶正要离开,猛的又是一回头,惊诧的张大了嘴,揉了揉眼,看向门外,掷下水桶,欢托的唤了声,“大哥。”飞快的奔出院门。
  玉娥浑身一震,手中木盆跌落在地,木然的转身,一手扶门,另一只手捂了嘴,望着正向这边走来的黑色颀长的身影,眼里慢慢溢上泪。
  莫言奔上前,一把将莫问抱住,莫问微笑的揉了揉他永远梳不整齐的头发,莫言扯了扯他身上的黑衣,两眼发光,一脸的崇拜,吊了他的膀子。
  莫问抬头望了望门口的母亲,有望了望愣在井边的白筱,加快脚步。
  到了门口,停在玉娥面前,唤了声娘,径直的跪了下去。
  玉娥一个耳光狠狠地括在他白净的脸上,他不避不让的受了这一巴掌,脸上慢慢的渗出鲜红的手掌印。
  白筱随着那声脆响,心里突地跳了一下,才算是回过神来。
  她觉得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该站在这儿观风景,慢慢退开,回了自己房间,坐到琴边,才发现一身软的没了力气,趴在琴上,琴发出一声闷响。
  闭眼长吁口气,他回来了。总算没被莫言那乌鸦嘴说中什么。
  “咳”一声轻咳自门口响起。
  白筱睁眼望过去,莫问正唇角含笑的倚在门口,忙坐直身,半边脸还留着在琴上压出的痕迹还留着,大惊大恐之后见他却不大小得出来,使足了劲,才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回来了。”
  “恩,在这儿,可还习惯?”他也不进屋,只是立在门口,他比半年前又高了不少,脸上的手掌印丝毫不影响他阳光的笑意。
  “习惯。”习惯才怪,天天对着几张冰脸,白筱想尽量保持笑脸,但是在僵的难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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