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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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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是个浑蛋。
远远见容华的石墓石门大开着。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里面,白筱脸色微白,停了下来,转身回走,这时候实在不想与古越在碰面。
回走几步,又自转了回去,轻手轻脚的走向门边,向里望去。
石墓里如同容华山边的小院般简单朴实,六角形的石屋当中安置着不知什么材质的青石石棺,棺盖未合,然棺壁较深,从门口望进去,无法看见棺中情形。
头顶悬着盘着的青龙长明灯,灯火随着地风扑闪,时明时暗,却顽强的不会灭去。
四周支着六根盘龙石柱,石柱上镶有照明的夜明表,除此外再没有别样值钱的东西陪葬。
古越依在石棺一侧的盘龙柱上,墨黑的长发犹滴着水珠,身上只穿了今晚所见的那件单薄黑袍,身上不知是被汗还是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肌肉轮廓,衣襟大敝着,只在腰间松松一束,露出他裸实精壮的胸膛。
白筱这时心里再难受,见他如此,脸颊也有发热,从太子殿过来,也要走上不算短的一段路程,他竟就这么走了过来。
知道他向来不羁,但万万没料到他不羁到这程度。
古越手中提着一坛子酒,仰头往口中倒,墓中歪七倒八的滚了许多酒坛,可见这几天来,他在这里喝了多少酒。
白筱暗叹口气,望向石棺,顾虑古越在里面,不敢进去,朝石棺看去,只能看见石棺里一角雪白的衣裳,视线落在那一方衣裳上,便再挪不去别处。
之前的怨气也再燃不起一星半点,痴痴的望着,身体软滑下去,依着门外石壁坐下,什么也不愿想,好象能这么陪他坐着,也是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哐’的一声脆响,一个酒坛在棺缘上裂成碎片,里面的残酒飞溅开来,陡然一惊,看向又提了另一坛酒的古越。
他全然不理会从两边嘴角溢出的酒液,只管一口一口吞咽着不断倒入口中的烈酒。
直到酒干,才将眼一阖,等上涌的酒气下去,便睁眼将手中空坛向前方石棺狠狠掷去。
望着碎去的酒坛,自嘲一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向石棺走去。
双手撑了棺缘,弯身看向棺内如同熟睡的容华,唇边轻勾,似笑,眸子里的光华却冰寒刺骨,“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酒意翻上,身子一晃,他阖眸忍下,再睁开眼,眼前迷蒙中,容华神态安祥,怒从心起,恨不得伸手入棺,将他拖拽起来,怒吼出声,“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第三卷 第016章 在意了
白筱不知自已怎么回的太子殿,懵懵的望着帐顶苦笑。
容华布下这个局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环境?
而古越口口声声说:“男女之间无需感情。”其实他又何尝当真放得开。
今晚与自已当真就象那时与香巧时那么无所谓?
古越的那一声声嘶声反问将白筱的心一下一下的刺穿,痛得一阵抽搐。
明白当初的想法,只要与古越生疏开来,过些日子,或许便便能将自已淡去,已经是不可能。
脑海中一阵容华,一阵古越,一阵容若,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但被古越这一闹,反而慢慢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怪容华,他已经是去了的人,哪怕是将他恨死,他也不知道了。
如今只有先顾着容若,过些日子设法寻到六哥,让六哥去九重天打探一下。
到底散光的事准是不准,盘古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谁不将七魂六魄尽数散去,能有散光之说。
除非古越将自已体内的魂魄尽数还给了容华……
白筱打了个寒战,如果古越把魂魄还给容华,他根本就没几日可活。
一骨碌翻身坐起,刚要下床,听见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从屏风一角隔着珠帘,能看见被门外的风吹起的一方黑色袍角。
以为他今晚不会再回来,完全没想着避。
想着他方才喝下那许多的酒,心猛的一跳,自已都没将这件事想明白,更不用指望能和醉酒的人讲道理。
忙翻身躺下,闭目装睡。
古越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来,把门掩上,向里间走来。
脚步虽然细碎拖拉,却还算稳当,不象是醉得糊涂。
白筱只觉酒气隐隐飘来,实在不知他将会有什么举动,心里七上八下,更加不敢睁眼。
古越到了面前才停下,借着烛光看着面朝着里面而睡的白筱,过了半晌,轻叹了口气,挨?床边坐下。
伸了手,轻抚她因紧张而发红的面颊,动作轻柔,全然没有方才的粗鲁。
半晌,听他道:“我和哥哥从小相依为命,为了活下去,从来都是他扮我,我扮他,不分彼此。所以我与他一直都是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没要分谁是谁。都觉得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后来我杀了自已母亲,也不愿再活下去,可是他偏不让我死,冒着自已将魂飞魄散的险,也要将魂蓄在我的体内。那以后,更没将自已与他分出谁是谁。在他看来,我是他的兄弟,他至亲的人。在我看来,我却是他的影子,我就是为他而活,有他就有我。”
白筱闭着眼,心跳得更厉害。他以前虽然直爽,想要什么就明着要,但却不爱提往事,更不会说自已的心事。
这时拿不准他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不是当她睡了,听不见他的话,居然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他轻抚她面颊的手停了下来,扶了她的肩膀,在她身后侧躺下来,身体轻贴了她的手背,小心将她和着被子一起揽了,唯恐手脚重些,将她弄醒。
白筱放缓呼吸,假装睡着,一动不敢动,怕他察觉她醒着,便不再往下说。
他等了一阵,不见她动弹,才接着往下说道:“所以对你也是一样……直到我知道你心里只装了他一个,我才明白他是他,我是我,我根本不是他,他也不是我。”
白筱身体微颤,是自已生生的插进了他们兄弟之间。
好在他很少与人说心事,也不大擅于表达,象是满肚子话,却寻不到方法来表达,说了这么一句,便又停了下来,思考着该怎么接下去,没能发现她身体的异样。
他抬眼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慢慢靠近,将唇轻贴了她的耳廓,滚烫的耳廓在他冰冷的唇上泛开一阵暖意。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我与他虽然有两具身体,可是魂魄从来没有分过,我们一直就是一个的魂魄。他走之前,只将从他母亲体内收回来的魂留下了,其余的全蓄进了我的体内。按理,我和他更是融为一体。我与他从来没分开过,看着他这么走了,我……”
他说到这儿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跌宕起伏。
白筱咬紧了唇,轻贴在后背上的胸脯不住起伏,能感到他失去容华是何等心痛,突然想转过身,将他紧紧抱住,告诉他,她明白他心里的痛,因为她同样为失去容华而痛。
心里固然想,却僵着身子,没敢动弹。
古越直到情绪稳定了些,才又说了下去,“本来以为,他走了,我更应该护好你和若儿。
可是……哎……我长这么大,今晚第一次在意了你将我当成他,真的在意了。”
白筱感到有一滴液体落在耳鬓,再顺着眼角慢慢滑下,在脸颊上一路滑了下去,呼吸一窒。
古越铁血般的男儿,性子又是何等豁达,如果不是痛到极处,又岂会流泪?
“以前很憎恨,厌烦女人。十二岁带队出征,又看惯了属下与舞姬之间的男人之事,更看不得女人。
可是我竟盼着你心里装着我……我并非有心伤你,只想你心里容我占下一角……兄长刚去,我却存下这等私心,我真不是人……”
白筱心痛之余,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儿只觉耳边又有泪滴滑下,心里更是揪痛难忍,听他自嘲的轻笑一声,将心中憋着的气,慢慢呼出,“你在这里好好养着若儿,不必再避我,我以后再不会迫你。”
说完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慢慢放开揽着她的手臂。
白筱心口一紧,再忍不下,突然转身,将他紧紧抱住,胸口堵得厉害,硬忍着不了哭出来。
他身子一震,低头看着将脸埋在他胸前的她,如梦似幻,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不敢动上一动。
良久,仍不敢相信的低唤了声,“筱筱。”
白筱将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手紧骒攥着他后背的衣裳,没敢应,怕一应,就忍不住要哭。
第三卷 第017章不再伤她
“筱筱,你……”
白筱不回答,将他抱得更紧,将脸紧压在他胸口上,听着他一下一下重重的心中,一直知道这里面蓄着容华的魂魄,但从她在容华的山角小院见他,便没将他看成容华,可是今晚实在是太过失态,才将他伤成这般。
他等了好一阵,伸手上来,托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拇指擦过她咬着的下唇,视线最后落在她忍得发红,也不肯哭出来的眼睛上。
移指上去,轻轻拭过她的眼,他漆黑的眸子瞬间又再浮起恼怒神色,“女人这么好强做什么?谁教你什么都忍着的?”
他眉头慢慢皱紧,拇指在她眼角来回轻抚,轻叹了口气,她一个人在北朝,那样的处境,她不忍着,又能怎么样,神色渐渐柔和下来,“哭出来,别忍。”薄唇微抿,只要她愿意,容华能给她的,他都能给她。
白筱望进他那双眼,背光中看不真切,眼底深处的,却与她心中的痛连成一片,鼻子一酸,再忍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滚了一圈,滚落下来。
初初还是忍着,只是低低的抽噎,但一哭开了,便再也忍不住,片刻间就低泣转成了失声痛哭,好象要将心中所有的痛全嚎哭干净。
古越得了容华六魂,与她过往之事,已是了然,知道的越多,心越痛,越是绝望。
她与他执手五千多年,生死相依,这份情,又岂是他再能插足?然他却仍控制不了的奢望。
暗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任她在自已怀中痛哭。
她以为可以与容华揣手永生的时候,却落得他魂飞魄散。哪知到了这一世,与容华再见,失而复得,大悲而又大喜后的心怀,无法用言语形容。
虽然此世同样艰难,但终是有个盼头,哪知他们的孩子未满岁,却又再失去他。
这种得而复失的绝望,她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如何能承受?
她不成声的泣声渗进他内心强忍着的痛楚,翻翻滚滚,也再难平静,除了将她紧紧的抱着,再不知能做什么,下颚抵着她的额角,良久才挪唇下来,吻去她眼角的泪,“还有我在,别怕,若儿会很好……别怕……”嗓音低沉。
如今的她,为的只有她和容华的孩子,如果没有这孩子,她定然撑不下去。
他想要她活下去,说什么也得好好护着那孩子。
白筱哭了许久,走到再哭不出来,才依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微侧脸,唇碰上他轻吻着自已脸上泪珠的唇。
极轻极柔,第一次知道那么率真的他,竟也能如此温柔,这份温柔象极了容华。
她不想将他与容华归为一起,但抬眼便是那张与容华一般无二的脸,便再无法控制的揪痛。
他的心中扭痛,却覆唇下来含了她涨红的唇,就算她将自已当作是容华,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还在自已身边……
还能守着她……
就够了……
她身体微僵,却不避,慢慢合了眼,只是将环在他后背的手慢慢收紧,明知不该,却仍想将他贴得更近些,想离他胸脯里的魂魄更近些。
他将被泪水打湿粘在她脸上的青丝绕到她耳后,她哭得泛红的脸,在烛光下越加显得楚楚可怜。
眸子一点点沉下去,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再也放不下怀中这个女人。
唇移下,衔开她肩膀上的衣襟,她肩膀肌光似雪,细腻的如同羊脂凝玉,肩上那道被他之前咬出的青红吻痕在摇弋的烛光下,似隐似显现。
他呼吸顿时窒住,心完全软了下去,化成水,轻轻漾过。
压唇下去,轻轻吮舔,象是想将那红痕重新抹去。
白筱紧闭着眼,空荡荡的心,随着肩膀上微微的刺痛,象是脱线的风筝,被人重新攥住,慢慢收回。
手臂紧绞着他结实的后背,一刻也不肯放松,怕一松,飘荡的心又再没了着落。
“筱筱……”他转眸过来,半覆在她身上,轻贴了她的耳,手探进她的衣裳,一一抚过她身上有青痕的地方,唇慢慢跟了过去,留连不去。
只盼能抚去她心里和身体的痛。
白筱身体微僵,他炽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肌肤,阵阵的痒,心砰然跳开,扣了他的硕实的臂膀,“古越……”
他的唇贴着她胸前柔软停了下来,心中浪潮一涌,她唤的是……古越……他的名字……
唇重新落下,含了她胸前红蕾,辗转轻舔慢咬,感到她身体越崩越紧,一路轻吻而上,将她抱了,凝看着她,“别怕,我不会再伤你……”
白筱暗叹,与他再分不了彼此,只是不解梦中容华的话,他们虽然同父,却终不同母,古越为何是他嫡亲的弟弟。
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吁出口气,“我并没要将你当成他……只是你们……”
“我知。”他亲吻下去,堵了她的嘴,这世间她是唯一能分得出他与容华的人,“没关系,是我不该……”
白筱摇了摇头,如何能怪他,无论是谁也不愿做别人的替身,别人的影子。
他虽然说的轻松,但其中苍凉却哪里是他人所能体会得了。
明白容华将她托于古越,是因为容华能相信的人只有他,而自已和若若又是容华最想珍惜的,所以才会有此做法。
古越一点一点吻着她,过去曾对她许过,尽是不弄痛她,然今夜的失心之痛让他迷了心性,此时再不愿有一丝一毫强迫于她。
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女人,也只有身下这个女人,让他愿意如此。
白筱耳边是他渐渐急促的气息,压覆在自已身上的身体越来越烫,能感到他迫切的渴望。
呼吸一窒,再无法承受的双手用力撑了他的肩膀。
他所有动作停下,半撑起身,凝看着她的眼,压覆着她的身体,与她慢慢分开。
白筱只觉得身上一轻,强烈的空虚和恐惧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将他猛的拉拽回来,死死抱住,“别走。”
第三卷 第018章 容易满足的古越
他支着身子看她一阵,鼻息间尽是身上传来的似兰似菊淡淡幽香,体内燥动实在难忍,“筱筱,我……”
白筱仿佛觉得容华的魂魄随着他一同离开,心慌意乱,手臂缠了他颈项,将身体向他贴近,直到感到他身上的体温,慌乱的心,才算略为平复下来,“别走。”
他轻叹了口气,重新覆身下去,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鬓,腿挤进她腿间。
白筱身体陡然一僵,想退缩,终是忍了下来,静抱着他一动不动。
他没再进一步动作,只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亲吻着她耳后肌肤,看着她的耳廓刹时飞红。
烛光摇弋,将帐顶紧拥着的影子挤得更紧。
她不敢转头看他那张与容华酷似的脸,怕看着他,又将他误当成容华,实在不愿在他失兄之痛上,再在他伤口上撒上一把盐粒。
他粗糙的手掌笨拙的摩挲着她的肌肤,尽可能轻柔,轻柔到能让她感觉到他的隐忍。
她僵着的身体,在掌下慢慢放松,身体也随之渐烫。
“筱筱!”他沉了身,将自已的欲望轻抵着她,亲吻着她的面颊,“如果不愿意,就叫停。”
她双手将他扣紧,紧张的微弓了身,心脏象是要跳出胸膛,闭上眼,转了头含了他的下唇。
他身子一震,心弦一波一波的颤了开去,眼里化开异样神色,那抹异样被滚滚的黑云掩去,深处的那抹蓝越加深得不见底。
俯低身,将她抱紧,一点一点地进入她的身体。
她怕,他又何尝不怕?
怕她再次将他推开,怕一不小心又再伤了她,整个神经崩得紧紧的,就算以前行军打仗,也没有此时的紧张。
每进一点,便如同过了一道难以攀爬的悬崖,汗水慢慢的从额头渗出,一滴滴的滴溅开来。
直到抵了她最深处,才阖着眼长吁了口气,久久不敢动弹,良久才一点点律动。
白筱紧闭着眼在他怀里听着他喘息,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一阵阵夹带着酥麻的痛楚从身下化开,窜遍全身,身上一阵火一阵冰,自已也分不清到底是何种滋味。
他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渐促的娇喘搅得他酥麻了半边身子,只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已体仐内,再不分开,渐渐的失了节制,一下一下的狠狠贯穿着她。
一波接一波的无比畅意自腹间化开,前所未有的快感将他失空的心慢慢填满。
见惯了男女之事的他,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欢,虽然这并非她所愿。
他不知过了多久,只感到怀中的她将他紧紧缠住,深埋在她体仐内的硬涨被死死的绞紧,身体一激,用力抽仐送间,却被绞得更紧,浑身血液直逼上头顶,猛的将她抵紧,极致的快感瞬间传来。
世间万物除了眼前水润迷蒙的水眸,再无其他。
崩紧身体一阵一阵的颤,直到那无以伦比的快感褪去,才软趴上她因喘息不住起伏的身体。
“筱筱!”他半寐着眼,一边粗喘着,一边亲吻着她,不知对她是该怜,还是谢。
虽然她让他心痛,却让他从一个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变成了一个人,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
白筱迷糊中半眯着眼想看清眼前的俊颜,然怎么也看不清,听着他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最终什么也没看清,只听着他的心跳,脸贴着他汗湿的胸脯,感受着他的体温,慢慢闭上了眼。
是夜,她安静的依在他怀中睡去。
清风徐徐,他身体的疲软,按理也该沉沉睡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不明白她为何没再将他拒之千里,如果为了容华,有了之前那次已经足够,根本无需再迎合于他。
就着残烛看了她一夜,他看不懂她。
天边传来一声鸡鸣,他唇角轻勾,揽她入怀,看不懂就看不懂吧。
现在不懂,总有一日会懂,将眼一闭,打算小睡一会儿。
过了一阵,白筱长睫轻颤,慢慢睁开,望着他熟睡过去脸容,这样的他,除了身上残留的淡淡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龙涏香,与容华再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差别。
白筱轻抿了唇,盈亮的眸子溢着泪光:对不起……
有风吹过拂了他耳鬓一缕墨发遮的面颊。
她伸指绕开那缕长发。
他微微警醒,微睁了眼,见她睁着眼将他看着,手臂一紧,将她重新揽紧,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将她的头按进肩窝,声音仍带着浓浓的睡意,“再睡会儿。”
这一夜,他都觉得疲惫,何况是她。
被中肌肤相磨,再次点燃着他体仐内的燥动,然又哪里还敢任着自已的性子胡来。
深吸了口气,看着她赤着背,“分不清就分不清吧。有时我自已都分不清,别再勉强,睡吧,嗯?”
白筱面庞轻蹭了蹭他结实的肩膀,“我与他五千多年……”
“我知。”他低头下来,额头抵了她的额头,凝看着她的眼,“我不求你五千年,只求你这一世,可好?”
“会亏了你的。”白筱没办法再将对容华的所有爱恋移动到其他人身上,这样的她如何配得起古越这份真心?
他微微的笑了笑,“我是早该化在尘埃之中的,却得了你,已然是挣了,何来‘亏’字。我会与你一起,守着对他的想念养大若儿,过完这一世。”
白筱再说不出什么,只是将身子往他怀中更缩得进些,有他这句话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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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不用去上早朝,又不舍得放开抱在怀里的她,便干脆破例赖在床上睡个饱觉。
直到午时才慢慢转醒,怀中仍是紧紧实实,唇角不经意的化开一丝满足的浅笑,能让她安定下来,容华也可以安心了。
睁开眼,从窗口照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眯了好一会儿,才算适应。
白筱也正悠悠醒来,四目相对,各自寻了焦聚避开,四处避了一阵,又粘在一起。
他清咳了一声的,“睡的可还好?”
自从容华去了,白筱昏迷不醒,他便没合过一夜眼,睡了这几个时辰,整个人算重新活了回来。
白筱能感到仍他紧抱在怀里的身体,与他的肌肤寸寸相贴,轻动间辗转相磨,脸瞬间飞红,轻点了点头,裏着被子慢慢后缩。
他固然不舍,却知她并不习惯与人同眠,昨夜是累得过了,才会没睡没顾,这时醒着,自免不了不自在。
笑了笑,放开她,自行翻身下床,手臂伸展,已将半搭在床边的衣裳拢上身。
回身亲了亲,将被子带着身子卷缩在一堆的白筱,“我去唤人进来服侍你收拾。”
“不……不用了。”白筱脸越加烫得灼人,眼角都不敢往他脸上飘。
“也好。”古越素来不喜欢下人服侍,绕到后面取了铜盆,拨了入热水的竹筒,装了半盆子热水,又取了干净软巾,重新绕回床边。
白筱已然穿好中衣,挑了挑眉,她这速度比得他们行军之时整队。
将铜盆放到脚榻上,顺手将桌上的冷茶壶和茶盅递给白筱,又弯了腰轻车熟路的拧着湿巾。
白筱拧着茶壶和茶盅,目瞪口呆,“你……这是……”
“你不喜欢下人服侍,那我自已来。”他眼风扫了眼她手中漱口茶盅,腿一伸将置于一边的痰盂勾了过来,“别怔着。”
白筱裏被子的时候,便感觉到身上清爽干净。现在看他这副状况,自是在她熟睡时,并没另叫丫头为她收拾,而是他自已动的手。
‘嘣’的一下,整张脸都燃了起来,眼角直往水盆扫……“昨……昨晚你………我……”
白筱无赖,他是见的多了,这么结结巴巴的不自在,倒是少见,觉得有趣,“难不成,睡到半夜,又去穿衣裳唤丫头进来?”换成别的国君,后宫佳丽无数,在下人面前坦身露体也不是什么事,然他却从来不干这事。
白筱更窘得耳根子都红得透了,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堆,把自已能埋就埋起来。
古越看着更觉得有趣,之前的郁积也散去不少,有个心爱的女人在身边,实在有意思。
将手中湿巾扣上她的脸,轻轻擦拭。
他惯于行军打仗,性子豪爽,自已洗脸哪会这般小心,实在是白筱肌肤过于细嫩,他唯恐力气大了,将给揉碎了。
所以在别人做来十分简单的事,在他做起来,却着实辛苦。
虽然别手别脚,却做的极为小心细致。
白筱一手执着茶壶,一手端着杯子,空不出手,只能由着他折腾,打心坎上却化开阵阵暖意。
想着他是一国之君,平时又不喜欢近女色,竟然为她做这些事。
而且他又明知她心系容华,竟丝毫不做出嫌弃之态,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
他将软巾从她脸上拿开,见她眼眶泛红,一怔之下急了,“弄痛你了?”将手中软巾掷入铜盆,扳了她的脸对光细看。
白筱忙吸了吸鼻子,将眼里含着的泪咽了回去,“是我让你失去兄长,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第三卷 第019章 公私分明
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已的道理。“古越轻抚她的脸,眉头慢慢拧起。
说起容华,他也是倍感无奈。
猜不出容华到底怎么打算,也料不到以后会如何,但隐隐觉得容华不会这么认命。
说不定哪天,他会突然活转过来。
容华死前都不怕黑,死后还谈什么不喜欢太黑,要自已给他点什么鬼灯。
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容华宁肯白筱难过,也不告诉她,那就必有原因。
他这凭空的猜测,更不能轻易说也。
白筱怕气氛又沉重下去,引得古越难过,起身放下手中茶壶茶盅,端了铜盆就走。
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直接往台阶而来,青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筱起来没有?”
“不见娘娘起身。”宫女一顿之后,又急着道:“青儿姑娘,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青儿和白筱一直没分彼此,以前没少在一屋里住着,进出并没许多顾虑。
“皇上也未起身……”宫女压低了声音。
白筱一张脸顿时燥得通红,回身将水盆塞给古越,将他往后屋方向一推,“你去避避。”
古越微怔,他现在是她堂堂正正的夫君,又是一国之君,来个人居然还要他避。
到象是来偷情的奸夫被人捉了个现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浓眉一蹙,就要发作。
白筱抿了抿唇,将他又是一推,对门外扬声道:“已经起来了。”
古越虽然不乐意,但见她窘得浑身不自在,终是没为难她,朝后面去了。
白筱长松了口气,拉开房门。
青儿怔望着房门,神色难辩,眼里是未能掩去的刺痛。
白筱知道,青儿从小一缕情丝便搭在了古越身上,为他冒死栽种相思草,虽然并没指望能与古越系上一段情,只求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
但到了近前,眼巴巴的看着他娶别的女人,心里又哪里能一点不难过?
虽然与古越并不是自已愿意的,但仍觉得对青儿有愧,上前握了她的手,“青儿,我……”
青儿赫然回神,扭了手指,低下头,“我不是有意要吵你们……实在是有急事。”
“难道是曲峥的事?”
虽然青儿随她一起回京,不能说完全与古越有关,但最大的原因还是曲峥有难,她想借着小孤这些年建下的关系网,兴许能帮上白筱一把。
“北朝传出消息,要斩曲峥。”
白筱倒抽了口冷气,自已回京的消息,被北皇得知,也是在所难免,这时处置曲峥,目的自然只有一个,引自已出去。
“我娘也同意?”北皇没有正式出现在朝臣面前,那么要斩曲峥就得贺兰点头,如果她不肯点头,这件事也办不成。
“据说贺兰皇后亲自下的圣旨。”
贺兰不管是不是受北皇所迫,不看曲峥这些年来的为朝中做下多少贡献,竟然也不加阻止,实在叫白筱心寒。
当年那个投畜牲道的竟然托梦给她,要她好好照顾贺兰,白筱实在不明白能如此为自已着想的女人,还何需别人照顾?
“我们去见我娘。”
“你就这么去?”古越从里面迈了出来。
青儿的心猛的一跳,望着他刚刚洗漱过,越加爽朗俊美的面颊,即时失了神。
古越丝毫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妥,朝青儿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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