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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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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常听青丘的姑娘们说对哪家的小伙子一见钟情,那时总觉得很可笑,两个全然不认得的人见上一见,便能生出情。
  但打第一次,他将又残又脏的她抱在怀里,问她怕不怕的时候,她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闻着他身上的梅香,便喜欢上了他。
  后来为他拦桃花不过是个借口,她就是想挤到他的床榻上,让他抱着,虽然并没想过要做男女之间的事。
  他的动作随着将临无法忍受的极限时突然打住,将脸埋在她耳边秀发中,深深浅浅的粗喘,再下去便忍不得了。
  白筱死死抱了他结实的后背,侧了脸轻咬他的耳坠,“一定要活下去。”
  他偏脸过来吻她,“记住昨晚许我的。”
  白筱心脏猛的一跳,隐隐不安,如果他没有什么大动作,不会再三提起,然只要他能活站,还有什么不能许他的?
  将唇抿了一抿,点了点头,“如果你敢说话不算数,我死也要将你囚在我身边,再不放你离开。”
  他眼角一松,“我也记下了。”将容若抱到她怀中,将她和婴孩一同环抱住,下颚紧抵着她的头顶,狭长的眼越加的窄了下去,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寒光。
  第三卷 第003章 娶白筱
  白筱坐在青石上,望着京城的方向,许久也不动一动,容华离开已有一周,这时应该走得远了……
  “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吹风?”一件披风自她肩膀上垂下,风荻将她抱起,径直朝屋里走。
  “若若才睡下,有些闷,所以出来坐坐。”白筱顺服的在床上依坐下去,“你不回西越吗?”
  “我过几日,还有事要办,还回不去。”风荻想着还得去寻命宿星灌酒就心烦,天上一日,地上就是一年,谁能料到一年这凡间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西越有母后撑着,倒也不必他过于担忧。
  “在我回来前,你千万别乱来,北皇的事,我们到时一起合计。”
  白筱点了点头,现在一来容若还小,二来确实没想到万全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过些日子,我得回北朝。”
  远水救不了近火,万一容华和古越需要求援,她在这里可是半分力也使不上。
  风荻眉头一皱,就知道她舍不得容华,但这时还能与容华计较什么。
  房门被猛的推开,青儿捏着一封信函,青白着脸,信函在她掌中已经捏得起皱,“曲大人出事了。”
  白筱的心往下一沉,一把夺过青儿手中信函,快速看过,唇慢慢抿紧,从信中字迹潦草,可以看出,是曲峥出事前已然知晓自已将有大祸,所以仓促休书,可惜信没写完,便东窗事发,于是急着将这封未完的信函发了出来,信虽然不完整,却能看出信中意思。
  竟是北皇暗中回朝,与贺兰达成同识。
  北皇将皇位拱手让给贺兰,条件是贺兰交出白筱,否则便公然出现在众臣面前,废后除根。
  “我明日便回京。”
  风荻接过白筱手中信函看过,眉头一拧,“贺兰当真糊涂,北皇的话也信得?北皇指望从他口中得到你的下落,只要他咬死不说,虽然会遭些罪,性命却是保得住的。”
  “话虽然这么说,便也事不宜迟。”白筱苦笑,贺兰家散人亡,自已又受了这许多年的罪,在她看来,一切都是‘权’,只要有‘权’就有一切。
  北皇是她心头钢刺,北皇一日不除,她心里一日不得安稳。
  偏偏她又除不了北皇,现在自动上门,许她江山,只求白筱。
  贺兰不管是真想将白筱交给北皇,还是缓兵之计,在这过程中设法除了北皇,都势必对曲峥下手。
  曲峥的处境可想而知了。
  她回去也得好几个月时间,一来不知北皇有没有这个耐心,二来不知曲峥承受得了将面对的那一系列酷刑。
  “古越那边可有消息?”这么大的事,古越不会不知。
  “古越会暗中设法保曲峥不死,却不会将他救出,而让自已现在就与北皇正面冲突。”风荻也是头痛,“明日上路,你的身体……”
  “我没事。”白筱轻叹了口气,古越是国君,凡事都是以大局为重,什么人都可以舍,何况曲峥还只是北朝的人,而不是他们南朝的臣子,保曲峥不死也是为拖延时间,寻找对付北皇的时机,绝无私情而言。
  青儿咬了咬唇,手背在身后扭?衣角,“我跟你一起去。”
  **************************
  古越慢慢转醒,醉酒的一额头痛得象是要裂开。
  昨晚容华独自回宫,虽然得知白筱母子平安,却仍是喜忧各半。
  虽然他与容华可以同娶白筱,但自从那次知道白筱心里所想,自已在她心目中终究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与容华酷似的影子,便再没能释怀。
  他酒量原本极好,但情绪低落,酒量就大不如从前,这几个月独守宫中,也没少醉。
  既然白筱心里容不下他,就指望白筱与容华能有个好结果。
  没想到容华也是独回,由此可见,与白筱也是无果。
  他生性豁达,也不由的升出些绝望。
  容华酒量也很好,却并不好酒,昨夜竟难得的拉了他放开的喝了一夜。
  至于是什么时候醉的,他不记得,只隐隐记得从小到大,容华第一次说那么多话,第一次跟他说,觉得很累……
  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已兄长眼角含了泪,喝到最后,他分不清到底是谁先醉,但他知道容华也是醉了的。
  抬手去揉涨痛的额角,方发现手腕被束缚着,一动不能动。
  费劲的睁眼看去,两只手腕竟用牛皮筋牢牢绑在两边椅子扶手上,陡然一惊,完全醒过神来,抬眼见对面容华正捧了个茶盅悠然的将他看着,迎向他迷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醒了?”
  “你这是做什么?”古越浓眉皱紧,背心爬上一阵寒意。
  容华放下茶盅,端了身边备着醒酒汤过来,“喝了吧。”
  古越虽然过去极少醉,但每次多喝了,只要容华在的时候,总免不了帮他备上一些醒酒汤,所以他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
  换成过去,定是想也不想的一口气喝下,这时却将脸避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白筱……”
  容华也不迫他,将碗放开他身边茶几上,“她没事。”
  古越挣了挣手腕,然牛皮筋从他手腕,一直缠到手肘,他就是一身的功夫,一时间也无法挣脱出来。
  恐惧瞬间袭来,额头上慢慢渗出冷汗,“你到底要做什么?”
  “帮我保容若。”
  “你的儿子,我就是搭上一条命也会保,你何需如此?”古越愣了愣,怒气上涌,不安分的暗运内力,试着想震断牛筋。
  容华笑了笑,“别费力了,这是精炼过的上好蹄筋。”
  古越停止挣扎,慢慢冷静下来,“要我怎么保?”如果不是超出常理之事,他断然不会对自已做出这事。
  “娶白筱,做真夫妻,容若是你与她所出。”容华目如止水,没有一丝波澜。
  古越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突然撇脸笑出了声,一笑之后,笑容在唇角即时逝去,“你以为我不想?我做梦都想,但她心里没有我,她看着我,想的却是你,仅因为我们长着一样的脸。”
  容华静看着他,仍然面不改色,“曲峥下狱,她很快就会回来,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第三卷 第004章 铁石心肠
  古越的脸瞬间扭曲,怒吼出声,“你疯了?你还嫌她活得不够辛苦?”扭动着手臂,拼命挣扎。
  任他挣得额角青筋突起,也挣不出丝毫。
  容华轻抿了抿唇,心头又何尝不痛,眼里闪过一抹刺痛,平静道:“容若出世,祥光冲了九重天,一直不得散,他们很快会查下来,如果知道我的儿子,容若必死无疑。以筱筱的性子,如何能由着他们杀死自已的亲生儿子?定会与上头闹个鱼死网破,他母子二人终无一能活。”
  古越僵着身子停下挣扎,双眼怒意慢慢褪去,默了下去。
  “此事因我而起,本该由我一人承担,但是实属无奈。”容华微垂了眼睑,可以想象得出白筱将会如何愤怒,忆起她的模样时眼底深处的似海深情化成锥心的痛。
  容华落寞的声音落在古越耳中,一声声敲得他的心也跟着在痛,与兄长相依为命,二十余载,几时见过他失落成这般。
  “就说容若是我的儿子,又有何难,又何必勉强白筱?任何难事,我们兄弟二人极力应对便是,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难道这个坎还能过不去?”
  容华苦笑,抬眼起来,“你虽然带着我记忆,终不是在九重天上活过的人,有些事并不知情。婴孩出世如果有祥光冲顶,那是祥光,如果大限已到,死去时也会有光华再次冲天,却是散光,等这个仙魂散去,光华便会收去。容若仙胎是龙魂,与我的祥光自会相似。”
  古越脚底升起寒意,冷汗湿了一背,“你……你是想……”
  容华轻点了点头,神色淡然,“如果上头查下来,那光华并非祥光,而是散光,就算前后光色不能全然一样,但无人见过我散光是什么样子,自无从再查。就算怀疑上容若,然他是你与白筱所出,有白家家世抵着,他们也不敢动容若和筱筱。
  我从来不认命,就算逆天也不惧,但心里唯一的一点想念,便是她和现在的这个孩儿。
  只要你与她有血脉之亲,你体内有着我的魂魄,他们自无法查出容若不是你所出。此生我再无他求,只求你助我保住这孩儿。只要容若在,她也会活下去。”
  他每说一句,古越心就沉下一分,听到最后,整个人如坠冰窟,整个人冷得僵了去,“你要散魂?你疯了吗?”
  “别无他法。”容华转头望向窗外碧绿的一枝新长的嫩芽,有古越照顾白筱,他可以放心,“昨夜我已经收回母亲体内的那一魂,葬下母亲,让她入土为安。那一魂,我将留下,余下魂魄,将蓄到你体内,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切记,我散魂之光,只能支持七日,所以一定要在我散魂七日内与她结为夫妻,否则我这魂也算是白散了。”
  古越愣了良久,难以言喻的痛楚瞬间袭卷了整个胸膛,手冷如冰块,脸扭曲着,怒声咆哮,“白筱,我不会娶。如果当真逆不了天,要死一块死,你这算什么?”
  容华侧看着窗外的眼,微微湿热,这是唯一可以保住白筱和容若的办法,“如果我有别的办法,我何需走这一步,等我魂散后,你将我送进我备下的石墓,帮我点着灯,我不愿太黑。”
  说罢,在离古越不远处燃上焚香。
  古越看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十年前的情境在眼前化开,清冷不羁的眼眸瞬间大睁,凝满恐惧,“不要,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做。”
  容华睨视向他,神色温和,“这是最后一次。”
  “不,我不要……”古越嘶声怒吼,越加拼命挣扎,然任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是陡然无功。
  容华静看着屋角砂漏,时辰差不多了,不理会古越如何嚎叫,怒骂,转身离去。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不会娶白筱,我不要你该死的魂魄……你回来……”
  古越望着他清萧的背影慢慢远去,吼破了喉咙,他也不回一回头,心下无限哀凉,十年前的绝望再次涌上来,双眸赤红,握紧双拳,一声一声的大声嘶喊。
  任他怎么喊也不能让心里的绝痛减退半分。
  随着青烟阵阵飘来,神智慢慢模糊,身上越来越软若无力,在失去知觉前一刻,将拳头攥紧,咬牙狠声道:“姓白的,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昏睡中,身体一时间象在冰水中浸泡,一时间又象在油锅里煎滚,几番死去活来,神智明明是清醒的,却怎么也醒不来,这感觉已隔十年,却记忆犹新,如今在体内重温,更是痛楚万分。
  然身体之痛又哪及心里痛楚万分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恢复平静,他才重新完全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时,浑身上下象被刮去了皮肉一般的痛。
  猛的睁开眼,入眼便是那张惨白无色的俊儒面颊,绝望的重新闭上眼,他终是这么做了。
  “感觉可还好?”容华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
  古越躺着一动不动,也不答他,天下再寻不到比容华更心狠的人。
  容华一身衣衫被冷汗湿透,墨黑的发束紧贴在面颊上,在他身边一平躺下来,“给她时间,好好待她。”
  古越猛的翻身坐起,一把攥了他胸前衣襟,眼眸里喷着怒火,紧握着拳恨不得狠狠砸向这张与自已一模一样的脸,瞪了他良久。
  容华只是淡淡的与他对视,“我现在再没办法与你过招。”他体内只得一脉残魂,与废人没有区别。
  古越眼里怒意更盛,将拳头握了又握,“你真是个浑蛋。”
  容华微微一笑,“如果不这样,你岂能依我。”
  古越终是将手一松,任自已的身体重重的倒了下去,瞪着头顶天花,十年前,他求死,容华便这么迫他活。
  现在又这般迫他看着他去死,眼里慢慢蓄了泪,他心如铁石,简直不是人,“还有多少时间?”
  “我会撑到她回来。”他转脸过来,“谢谢了。”
  古越深吸了口气,将脸转开,不肯看他,“你不会就这么认命,一定是另有打算,是吗?”
  容华嘴角轻勾,漆黑的眸子深处有一抹莫测之色!
  第三卷 第005章 一箭三雕
  七月初七,夜风轻拂,月明星稀,本该是一个极好的天气,一处幽静的梅林上空笼着一抹诡异的血红。
  一个黑袍骷髅面人望了望不远处一株梅树下身穿白袍的清萧背影,眼里恨意一闪而过,大步向前走去,离那人只得五步之遥才停下。
  容华收回凝望着天空的视线,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来人,目光清冷不带丝毫喜怒,也不见礼,只是淡然道:“北皇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一直缩身暗处的北皇,他见容华连礼都不见一个,冷哼了一声,“这就是你见长辈的态度吗?”
  容华看了一阵,突然一掩讥诮的一笑,“习惯还真是可怕,看来北皇真是习惯了藏头缩脚,就连约见我,也不忘戴着面具。连脸都不敢露的人,何来长辈的样子?既然没有长辈的样子,叫在下如何当阁下是长辈?”
  “我好歹也是你的父亲。”北皇眼眸阴沉。
  容华浅浅一笑,“冥王心系的只怕是明珠里的那缕残魂,与我却是杀子之仇,只恨不得饮我的之血,食我的肉,何来父子之言?”
  “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北皇缓缓揭开脸上的骷髅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面颊,然容貌虽然美,却被那双阴恻的眼眸映得黯然无华。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用跟你绕圈子,叫白筱把那珠子给我,我也不为难你们一家三口,你们大可以恩恩爱爱的过完这一世。”
  容华冷眼睨视着他,到这时候还指望着助长地灵之气,这人简直丧心病狂。
  “如果你不肯交出来,我便将你和她育有一子之事,告之上天,后果如何,自不用我告诉你。”
  “你认为上头会信你的话吗?”容华面不改色,就象听见一件与自已并不相干的事。
  北皇一愣,“孩子都生出来了,怎么可能不信?只要上头一查便知。”
  容华笑了笑,看向他的目光更加蔑视,“如果我死了,上头去哪里查?再说你做这一切,不就是想我魂飞魄散?我依你便是。”
  北皇脸色一变,他做梦都想容华死,可是活尸未成之前,他不能死,盯着容华,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才噶然而止,“你能舍得死?再说你就不怕,你一死,我对白筱怎么样?还有你的儿子。”
  既然身份揭穿,他也不再遮掩。
  容华不以为然,“就算我死了,白筱也不是你可以随意动得了的,再说你想我暂时活着,图的只是地灵之气,等活尸复活,用那邪气助你恢复散去的修为。到了功成,你一样不会放过我,早晚是死,我为何在如你所愿?
  另外,我一死,能助地灵之气涨得快些的只有我儿子。
  你想在上头发现你这恶行之前将自已的修为恢复,你不但不敢动我儿子,还会千方百计的让他好好的活着。“
  他每说一句,北皇的脸就阴沉一分,到最后北皇眼里的煞气如同要喷发出来的山洪。
  以为容华被封去记忆,没料到他却什么都知道。
  数月前,他发现地灵之气突然猛涨,查过发现,竟是因为白筱生下的孩子引起。
  如果容华和白筱能在一起,再加上这孩子,不出数月便可以大功告成。
  惊喜之余,却发现自已儿子的魂脉越来越弱,最近竟有大势要去的迹象,偏偏寻不到白筱的下落。
  至于曲峥看似文弱,却是硬骨头,他连八大酷刑都用上了,硬是不肯吐出半个字。
  如果不是想引白筱上勾,他只恨不得将他的脖子捏碎。
  无可奈何之下才出此下策,约见容华。
  虽然明知在容华这时得不到自已想要的,但求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料得到的竟是容华存了死意,这样一来,不但儿子没寻到,之前的如意算盘却也要落空。
  又急又气,突然欺身上前,想在容华不备之下,将他拿下,一来可以阻止他自杀,二伙可以用他来迫白筱出头。
  眼前白影一晃,容华轻飘飘的避开,站在五步之外,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手腕反转,手中多了把短刀,冷然道:“你我虽然并无父子之情,但此世我确实是你所生,虽然我就此化去,却也不愿过往命格中再与你有丝毫瓜葛。你做下这许多天大的恶事,早晚会受到惩治。我现在将性命还于你,你我也就两清。到时你再不能从我以往的功绩中得到一丝一毫减免,你好自为之。”
  这一世容华为他所生,就算这一世完了,那他也对容华有一脉生育之恩。万一他恶行败露,被上天提审,这脉生育之恩对他或多或少能起些作用,最起码能保得他的性命。
  “你是想一箭三雕!”北皇陡然惊觉。
  他这一死,降了地灵之气,又保了孩子,更生生的断了他和自已儿子的后路,再不能回到仙界。
  北皇又急又恨,他心狠手辣,却也被容华眼中的狠然绝情震住,这少年看似无害,却心狠绝情之此,就是死去,也要断了他的后路。
  容华一笑,并不否认,冷睨着他,刀刃抵着胸口,直刺而下。
  他接到北皇的请柬也不是一天两天,一直拖着不给答复。
  直到接到消息,白筱明早便能回到京城,才答应来赴这个约,图的就是了结此事,断他的后路。
  “不要。”一声声嘶力竭的凄叫声划破夜空。
  容华身体一僵,冷下去的面颊一阵滚热。
  冰冷的眸子浮上一抹暖意,鲜血自胸口溢出,染红胸前雪白的衣襟。
  双腿软得无法支撑身体,依着树杆滑坐下去,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匹骏马急奔而来,他定定的望着其中一匹马背上的娇小身影,唇边勾起温柔的浅笑,笑容刚露又化成涩意。
  他并不想她看见自已此时的模样,算准她明日方回,才在今晚会事,事后古越自会将他送入石墓。
  等她回来,能看见的不过是冰冷石棺中的他安祥的模样。
  第三卷 第006章 不会如此
  容华轻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她竟提前赶到,自已这副狼狈相终是要被她看去。
  然离开前,能再看她一眼,却又是莫大的欣慰……
  北皇心里一喜,再看另一匹马上的人,眉头一皱,将牙一咬,不甘心的闪身离去。
  乌云涌滚过来,吞去明月,天空蓦然一暗,接着一声霹雳,电光穿过云层,直抵地面,将不远处一棵大树劈成两半。
  斗大的雨点砸落下来,转眼大雨倾盆,片刻间将他淋了个透,胸前血迹顺水而下。
  白筱跌滚下马,飞扑到树下,满脸的雨水纵横,也顾不得拭上一拭,焦虑将歪在一边的他扶正,抹去他脸上的雨水。
  又一道电光闪过,划亮他惨白的面颊,他的眼更如乌炭一般的黑,唇边噙了一抹温柔的浅浅笑意,柔声道:“你终究是来了。”
  白筱的心猛的揪紧,“你怎么样?”就着又再闪过的电光看下,短刀正正的刺在他胸脯之上,直没刀柄,暗红的血迹不断涌出,片刻间被雨水冲淡。
  脑中‘嗡’的一声响,耳中鸣响不停,手指颤抖着捂向他胸口伤处,热血在指尖一过便被雨水冲去,即刻又有新血涌出,手指越加抖得厉害。
  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胸口紧得要透不过气来。
  血这样的流法,这刀只要一拨,他即刻断气,如果不拨,他也是活不了。
  抬眼见他气息越来越弱,白筱强定下心,一咬牙,撕下自已的衣摆,团成团,紧紧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去握他胸前刀柄。
  手抖得实在太厉害,握了几握也没能握住刀柄。
  容华一直含笑看着她,好象胸前没有那把刀,直到这时才费力的抬起手,去抚她被雨水涮得苍白的面庞,“别忙了,陪我说说话。”他一心散魂,这一刀又狠又准,就是神仙也拉他不回来。
  白筱的唇一哆,不答他的话,抖着手,终是握住了刀柄。
  将手指紧了又紧,又哪里有勇气拨出,看着他的眼,心里恨得咬牙,然这时又哪有心思去责怪他,唯恐他眼一闭就此离去,唇抖得几乎发不出声,“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的脸白得吓人,却仍象她第一次见他时那么俊逸儒雅,那时他将她抱在怀里,问她,“怕不怕。”
  泪再忍不住的涌了出来,和着雨水一同流去,握着刀柄的手不住的抖,虽然与他在那九九八十一劫中不知滚过几回生死,她能数出他有多少次这样命悬一线的面对她。
  但她仍怕得浑身不住的颤,“你不会有事的,这么多次都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过得去。”
  “别忙了,让我看看你。”他握了她的手,目光柔得如同清风和柳,望到深处却是错综复杂的痛楚,凄楚的隐忍任他怎么掩也掩不去,“若儿呢?”
  “青儿带着呢。”白筱泪眼朦胧,几乎要看不清他的样子,强忍着心里的恐惧,不让自已在他面前露了哭腔,迫自已尽快稳下心神,再拖下去,真是有回天之术也救他不得了。
  伏身在他脸庞上亲了亲,柔声道:“挺住,你敢不挺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笑了笑,“也好。”他这一笑,牵动伤口,血液上涌,嘴中尽是腥甜,咬了牙,强行咽下,就算死,也不在她面前过于狼狈。
  白筱胸口一堵,喉间再忍不得的哽住,深吸了口气,唇离了他的面庞,握着九柄的五指张开,重新合拢,正要用力。
  另一只大手将她的手按住。
  她抬眼看去,古越眼里是难言的绝痛,望着她,摇了摇头,“没用了,乘他还有气……”后面的话再说不下去,不敢看自已兄长一眼,别脸过去,转身走开。
  白筱无力的跌坐下,呆看着眼前俊颜。
  容华和北皇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容华是自已求死,散魂,那一刀,根本没留余地,已经直入心脏。
  她何尝不知道没用,只是不甘心。
  容华将紧贴在她面颊上的缕发束绕到耳后,伏到她耳边,低声道:“好好养大若儿,虽然他能助长地灵之气,却也是邪魔的克星……”他气若游丝,几句话下来,已喘成一片。
  白筱这时方回过神,痛楚如洪水猛兽一般袭卷而来,一把将他抱了,脸贴着他冰冷的脸,“你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声音颤得连她自已都认不出来,“对,你从来不会骗我,这些全是做给冥王看的,对吗?”
  他微微一笑,眼前的她慢慢迷糊,手无力的垂下,身子软倒下去。
  白筱一惊,忙将他软下来的身子接住,紧抱在怀里,心卡在嗓子眼上,再落不下去。
  伸了手摸索着探入怀中取他给她用来保命的药丸,也不管多少,尽数倒了,往他嘴里塞。
  他凝看着她,好想再看清楚些,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轻摇了摇头,“筱筱,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
  白筱哪肯听他的话,见他不肯吞,又将药丸塞入自已口中,嚼得碎了,凑上前含了他的唇,全不顾他身体微微的一震,用舌头去顶他咬紧的牙关,湿热的血腥瞬间涌进她口中,沿着她与他贴合着的唇角蜿蜒流下。
  她这时方知,他根本是将呕出的血生生忍着。
  他的齿关被她顶开,大口,大口的腥热液体涌入她口中,她的心直沉到底,冷得浑身发抖,绝望紧紧将她裏住。
  用力将那口中嚼碎的药丸和着那些液体用力抵入口中,往深处送。
  然送进去的药丸片刻间便被他新呕出的鲜血冲出,哪进得一星半点。
  泪止不住的涌出,她不断的嚼着药丸往他口中送,却又不断的被冲出,他的一双眼黑得越加的沉,沉得看不见一点光亮。
  他好不容易止了呕,想抬手去抚她的脸,动了动,终归没能抬起来,白筱看在眼里,胸口紧痛得无法呼吸,又如同被丢弃在走不出去的漆黑荒野中,害怕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忍了又忍,终是哭出了声。
  第三卷 第007章 不许忘了我
  以前一次又一次的九死一生,都没有这次这么害怕,白筱初初的哭泣,还极力忍着,免得扰得他心烦,更撑不下去。
  怀中抱着的身体,越来越冷,从他身上传来的冷刺入她的肌肤,直抵进骨骼,让她的身体也随之冷去。
  再一次的抵入的药丸被他口中涌上来的鲜血冲出以后,她忍无可忍的在这寂寥的雨夜中痛哭失声,“当初是你拾了我回去,怎么可以再抛下我……”
  他竭力想忍着,看着去平和些,不会让她过于难过。
  可是不管怎么忍,要散去魂魄在体内翻搅,牵动着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随之倒涌,又哪里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
  雷声过后的夜更加黑寂,风雨声中夹杂着白筱破碎的呜咽……“你不能抛下我,你不能抛下我们的儿子……没有你,我会害怕,再也活不下去……你一定要挺过去……我和若若不能没有你……”
  雨越下越大,打得身边树叶沙沙作响,电光一道道的刷亮天边,他苍白的面颊在她眼前闪烁。
  她害怕着,却又存着一丝奢念,或许再撑一撑,他就能撑过去,就象过去一般明明以为他要死去,他却奇迹般的活转回来。
  哽咽着焦急等待,鼻息间的梅香也象是越来越淡,淡得叫她心慌。
  她紧紧将他抱着,想着他的身体捂暖来,然他仍渐渐冷去。
  慌忙扯下自已透湿的外袍,将他紧紧裏住,仍觉得他冷得刺人,又去除身上中衣,往他身上裏,被雨淋得透湿的衣衫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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