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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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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筱脸上神情顿时定格,这妖孽这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心间竟生出些无奈,偏头一笑,重新看向他,将他那处握得紧些,恨不得将它生生折断,声音媚惑的问道:“还想?”
  他手枕了脑后,好像腿上根本没插着那一刀,双眸半闭,神情惬意,将她斜斜的睨着,“嗯”了一声。
  白筱更是气恼,脸上却已恢复平静,“男人尽是没良心的,你当真就将‘小竹’全然抛在脑后了。”
  风荻将头位偏,浓欲不减的金眸里闪过一抹玩味,“筱筱, 你的设计很好,环环相扣,确实让我好不费劲的去钻了一圈,也差点就相信了你,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那声‘筱筱’满含深情爱怜,让白筱心头一冷,已然明白自己的套出了漏子,但到底出在了哪里,她想不明白,“什么事?”
  第二卷 第032章 她图的是什么?
  风荻捏了白筱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高,勾唇一笑,“我固然失忆,记不起过去的事。但你忘了我和北皇有协议,有些事一问他,便再明了不过。”
  白筱笑不出来了,身子僵了下去。
  是啊,怎么就没想到他与北皇还有一搭呢。
  又听他道:“你这游戏固然让我伤神了些,不过……”他眼角斜飞,笑得更如明媚春光,晃得白筱双眸刺痛,“不过,我去‘明宫’重逛了一圈,却记得明宫之事。”
  他支起身,向她伏近,饶是他对腿上的伤再无所谓,也痛得额头渗出冷汗,手臂搭了白筱肩膀,一阵喘息,才接着道:“小竹便是白筱,白筱便是小竹。”
  屈着手指轻刮着她发凉的面颊,凑到她耳边,柔声道:“你送我这么好的一份大礼,我如何谢你?”
  他虽然能记起的只是那短暂的片段,却明明白白的忆起,被挖去的心原本储的就是她。
  忆起的往事固然心酸痛绝,然更多的却是无以比拟的兴奋。
  他忍受不了围绕在身边的任何女人的亲近,独对白筱求之若渴。
  一直有所猜疑,如今知她便是生生从他心口里挖去的爱人!是何等惊喜若狂。
  这一发现就如同在黑夜中迷失在沙漠中的人,在绝望之时,望见一处指路的明灯,再次升起生存的欲望。
  他数日难眠,发疯一般在‘明宫’附近徘徊。
  像是要挖地三尺的寻找过往留下的蛛丝马迹,然几日下来,却再也忆不起更多,怀着复杂的心情重新前来寻找白筱。
  白筱未回,他静立在荷塘边站了许久,也想了许多,想着他那些日子对白筱的伤害。
  差点将她丢给了属下凌辱,心如刀割,恨自己意气用事,险些铸成即使令他千刀万剐,也无法弥补的大错。
  庆幸她被莫问所救,方免了那场会令他后悔一世的错误。
  所以即使是白筱将他切成碎片,他也认为理所当然。
  只要能解白筱心头之恨,别说捅他一刀,就算将他捅得千疮百孔,他也不会皱皱眉。
  然于车上当着容华得她那事,反有些暗自侥幸。
  如果不是那时的全无顾虑,如何能一鼓作气的得了她?
  虽然她恨他入骨,但能那样完完整整的得了她,和她一路上的缠绵,就算被她碎尸万段,他也不后悔。
  白筱眼角一跳,他记起往事,不知是福是祸,冷看向他,“那又如何?”
  心里恨着,手中也就失了轻重。
  风荻痛得闷哼一声,索性伏在她肩膀上。
  白筱想让,却没敢动,她知道自己手上的匕首有多锋利,只要轻轻一划,他这条腿里的血管经脉将会被尽数割断,风荻虽然死不足惜,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风荻虽然腿没动弹,但终究是失血不少,脸上越来越苍白无色,半边身子的重量尽数压在了白筱肩膀上,似是痛苦,又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轻点,你杀了我没关系,折了我的命根子,我可是不依的,我还得留着它让我们欲…死…欲…仙。”
  白筱脸上即时变了颜色,当真想就此废了他,又听他即时道:“没了它,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腔调一如既往的放荡不羁,但任谁都能听说他话中的狠意并非戏言,让他活着,却再也不能碰她,他宁肯死。
  白筱恨归恨,恼归恼,手中却松了。
  实在压不下心头堵着的闷气,握着匕首猛的一抽,在他痛得浑身一抽搐之际,一掌重重的击在他肩膀上,将他拍翻在床榻上。
  不理会痛抽在榻上的风荻,顺手在他身上拭了匕首上的血迹,将匕首飞快的收起,推开一侧关合着窗户,朝外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立在榻边对风荻咬唇一笑,低声道:“你可以说是我刺的。”
  风荻不理会额头上滴下的斗大的冷汗珠子,半侧了身,寻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突然闪电般攥了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拽。
  白筱没料到受伤之人竟还有如此敏捷的手法,冷不防竟被他拽入怀中,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腻声低笑,“你想装得像些,让人看不出是你下的手,还得呆床上。”
  他不顾牵动腿上伤口,手臂上用力,不容她滚向床里,“筱筱,你好狠的心肠。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白筱挑眉,不屑的道:“两条路,随你走哪条。一,你就生生的忍着,白挨这一刀。二,你趁早死了那满腹的淫邪心思,揭穿时我刺伤的你。”
  如果她刺的消息传扬开来,西越臣使必然反对与一个杀他们君王的公主联姻,那他迫贺兰联姻一事也可以就此打住。
  风荻眼角微挑,面颊向她凑近,直到能自己的呼吸能拂上她的面颊,才停下,吹了吹她冷看着他的眼,像是要吹去她眼里的寒霜,“你的目的不是这两条路,你图的是什么?”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已到门外。
  白筱冷哼一声,“你无需多问。”猛的将他推开,滚到床里,抱了手臂缩在床里。烁烁发抖,目光迷离,像是被方才的事吓得呆了。
  门‘哐当’一声被人踢开,护卫们蜂拥而入。
  白筱协睨着白筱,眼里凝着若有若无的笑,装的倒像这么回事。
  回头捂了腿上伤口,摆出一副苦脸,朝护卫们指了指白筱推开的那扇窗,从哪里出去了。
  等护卫们追了出去,才又向白筱半眯上眼,懒声道,“我选第一条路,忍着。如果你不解气,不妨再来几下,我也忍着。”说着身子就往她面前滚。
  白筱将他一脚踹开,恨得磨牙,如果不是他死不得,真想在他身上再戳几个透明窟窿。
  他装模作样的呻吟了一声,“筱筱,帮我揉揉,省得我痛死了,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
  白筱呸了他一声,“无耻。”跃下床榻。
  御医和风荻的随从从门外进来。
  风荻不再纠缠白筱,躺倒下去,闭上了眼。
  第二卷 第033章 大家演戏
  心中苦笑,白筱下手当真全不留情,虽不触及他的腿部筋脉,却也让他伤得不轻。
  折腾这许久,全是强自支撑着,这一放松下来,身上冷得如同身处寒冬地窖,手足麻软,使不上一点力气,腿上痛就更不用言喻。
  闭着眼,尽量放平呼吸,不在人前示弱。
  以风荻的身份伤在这‘荣府’,所有人无不忧心忡忡。
  白筱是北朝的继承人,再说她现在也算得上是个受害者。
  所以上头追究起来,遭殃的只能是府上的这帮子护卫下人。
  曲峥听说风荻在白筱寝屋里受了伤,冷汗自背心渗出,片刻间湿了贴身中衣。
  忙招了御医匆匆赶来。
  到了门口与风荻的随侍官碰了个面对面。
  风荻在外而出了事,他这个随侍官自也是脱不了关系,见了曲峥自是一脸的愤愤之色,扫了眼曲峥身后背着药箱的一众御医,才忍着没当场责骂出来。
  自家皇子受伤,哪里还顾得上不能私闯公主居室这些礼节,抢先奔进屋,直窜到榻边,见风荻衣袍不整。
  风荻素来风流,这副形容,他是见怪不怪。
  但在西越之时,便听说风荻与白筱另有隐情,二人这般模样,自不必再作解释。
  再看他脸色缟白如纸,而袍下白锦裤血红一片。
  面色顿时白了下去,急唤道:“二皇子,二皇子……”
  风荻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叫魂呢?”
  随侍官见他还能说话,长松了口气,拭了把额头冷汗,转身瞪向曲峥。
  曲峥不等他发飙,先朝身后御医道:“赶紧着看看二皇子的伤势。”才对随侍官道:“二皇子看样子伤势不轻,失血不少,耽搁不得,还请大人挪一挪尊体,先救二皇子才是正事,省得失血过多……”
  皇室中人,忌‘死’字,他后面不大吉利的话也就不说下去了。
  随侍官被他一席话呛得堵了一胸口的闷气,明明是在这儿受的伤,被他这么一说,倒成了自已阻碍救治,二皇子万一有个好歹竟是他的事了。
  然这时候不管再是憋气,也不能站在这儿与曲峥论理,重哼了一声,让过一边。
  御医们涌到榻边,备药的备药,为风荻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忙开了。
  青儿随着众人进来,看着浑身是血的白筱,再看床上任由御医捣鼓的风荻,抿住下唇。
  曲峥又吩咐着下人在隔间为白筱备了浴汤,上前扶了白筱下床,“公主受惊了。”
  白筱轻点了点头,回头瞥了眼风荻,恰好见风荻眯着眼朝她望来。
  他嘴唇微动,一张一合,眼里神色更是暧昧不明。
  白筱不知是不是自已的错觉,他方才嘴上动作,竟象是在……亲她……
  一阵恶寒,忙撇了头不再看他,省得忍不下这口气,当着这一众下人的面,一耳光给他扇过去。
  曲峥对二人神情全然当作没察觉,打发着侍女扶白筱过隔间休息。
  青儿又瞅了眼风荻血肉模糊的大腿,跟了白筱出去。
  风荻望着白筱的背影消失在雕花门外,眼里媚意尽化,呆望着上方幔顶寒梅图纹,眸子里柔情媚意化成一抹酸涩……她连帐纹都是用的那人喜欢的梅花………
  风荻的随侍官急于知道在这儿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如何交待,看着曲峥不急不缓的安排事务,百般不耐烦。
  然人家主子是堂堂公主,没理由搁下自家公主不理,先来向他这么个外朝官员交涉。
  再说自已家皇子还挺在床上,没发半句异议,他又且能多事。
  只得拉长着脸,耐着性子等待。
  曲峥等到将手边事务安排妥当,才向随侍官道:“现在贵国二皇子伤势较重,也不方便多说话,消耗体力,而我家公主也受惊吓不浅。这件事还是等他们捉拿刺客的人回来,再做定夺,不知可好?”
  他礼数到家,言行举止得体。
  然皇子被刺,他这个随行的随侍官所担责任却是不小,哪里肯容曲峥将这事拖住,重哼了一声,“公主虽然受了些惊吓,但问几句话,有何难处?”
  曲峥浅浅一笑,“二皇子在‘荣府’受刺,我们自是不会推卸责任,本想查个明明白白,不能让二皇子白白受伤。既然大人怕担当责任,等不得这一时半会儿。那么也就只好不顾惜两边主人的身体,我们不如先向二皇子问明当时遇刺时情形,然后再过隔壁问我家公主,如何?”
  随侍官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当着自家皇子说他怕担当责任,简直就是踩他疼脚,恼羞成怒,正要驳。
  风荻瞥眸过来,瞪了随侍官一眼,慢悠悠的道:“查案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我还没死呢,你急什么?”
  随侍官脖子边上冷风嗖跟,不知自已触了皇子哪处霉头,脸色变了变,垂头,不敢再言。
  随侍官是西越王后派来的人,风荻也不好让他在北朝官员前落了面子,瞟了眼曲峥,意味深长的道:“曲大人可是公主跟前的能人,这事有他接着,不必我们过于理会,曲大人自会给本王一个说法。”
  曲峥视线轻扫过风荻已处理好的伤处,心里已有想法,微一弓身,恭敬道:“二皇子尽管放心,下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二皇子一个公道。”
  风荻听他有意加重了‘水落石出’四个字,挑了挑眉梢,白筱身边的人不简单啊,勾了唇角,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好,那本王就安心等候曲大人的结果了。”
  曲峥方才的猜测,又肯定了两分,面不改色,“下官这就去给二皇子安排清静雅院,供二皇子休养。”
  “不必了,这刺客这次手下留情捅的是腿,万一下次再来,还不知要捅哪儿呢,本王还是回我的御馆好些。”风荻带了些戏侃,视线回落,看过已裏好的伤口,苦笑了笑,好在没扎在命根子上………
  曲峥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下官定会加派人手保护二皇子,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出现。”
  风荻似笑非笑的睨了曲峥一眼,这个曲峥当真是人精,“曲大人的好意,本土心领了,院子不必收拾了,还劳烦曲大人给我备辆马车。”
  第二卷 第034章 浴桶边赏花
  青儿依在门口望着一大群人抬了风荻浩浩荡荡的走了,返回屋中,看着三梅捧着白筱脱下的血衣离开,反手关了房门,依着大理石屏风,望着天花板,“喂,丫头,风荻那刀是你捅的吧?”
  白筱坐在温热的水中,看着身前水面上飘着的花瓣,不答青儿的话。
  青儿等了一阵,眉头慢慢蹙紧,神情有些不愉,“这下好了,这去关外,风荻只能呆在马车上,不能花心思在你身上,对他瞒下怀有身孕的事,便能多几分把握。”顿了顿,接着问道:“你图的就是这个?”
  白筱抬起头,迎向青儿讯问的目光,坦然道:“是。”
  “你下手也狠了些,那条腿怕是要被你废了。”
  白筱冷笑,眸子里没有一点热度,“如果不是还有事要他办,我恨不得杀了他。”南朝有容华,风荻且能让自已的腿废掉?
  青儿微微动容,“你为了瞒他,便伤他,杀他;那古越呢?古越也是要一同前往的,难道你也伤他,杀他?”
  她的话象一根刺刺进白筱心脏,痛得一抽搐,脸上仍堆了笑,“好心情都要被你弄散完了,你就不能不这么及时的扫人兴致?”
  青儿沉默了一阵,叹了口中气,“我也不是有意呕你,只是怕你这般把恨一直储在心里,以后怕是会走入迷途,失了本性,到了最后除了满手的血腥,什么也没有。”
  白筱正想接着的打趣两句,把这沉闷的气氛散去,蓦然听到窗外风声有异,面色一凛,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那扇窗,“谁?”
  青儿什么也不曾听见,被白筱一喝,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这事被外人听见了,可是了不得的大祸事。
  脚下一动,飞快的扑到窗边,推开糊了梨花窗纸的窗户,跃身出去一看究竟。
  还没等她站稳,眼前白影一晃,强风当头袭来,不等她反应,身体不由自主的腾空从窗户飞回。
  青儿惨绝人寰的尖叫一声,扑通一下摔倒在地,滚了两滚才稳住身形。
  披头散发的甚是狼狈,爬坐起来,并不觉得疼痛,揉去眼前乱冒的金星,抬头望去,一双眼珠子差点没跌出眼眶。
  白筱的浴桶前,背对着她,竟站了个白衣男人……
  体态欣长,墨黑的长发末梢和长袍下摆无风自动,如仙人般脱尘绝俗。
  这个背影她并不陌生。
  再看白筱双臂环在胸前慢慢重新坐回水中,仅半掩了水下春光,全不避忌浮在水面上的一段白玉般的香肩。
  就这么抬了头,眼里满含春情笑意的将眼前男人望着,全不因为裸身与人家坦然相对而羞涩。
  青儿趴坐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尴尬得涨红了脸,恨不得就地刨个坑出来,一头钻下去。
  白筱也煞不知羞耻,花痴了些,身边还有个她呢,也能这般望着人家发呆。
  这容华也太过胆大妄为,直接将她这么个大活人无视了,就这么站在浴桶边赏花。
  青儿甚怨念的不知该把视线投向哪里,才能避开屋里这道非礼勿视的风景。
  僵在原处静等了会儿,身后的男人没离开的意思。
  哀怨的望了回天花板,这副光景,还是别指望容华离开,知趣的自行消失的好。
  风轻手轻脚的在地上爬开一步,听身后低沉微冷的声音传来,“应付你招来的人。”
  青儿一怔,作爬行状僵在原处,美目转了半圈,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说与她听的。
  说时迟哪时快,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回念一想,是被她那声尖叫招来的。
  龇牙咧嘴的回头瞪向身后冷冷萧的背影,他突然私闯了来,却要她去帮他们应付来人。
  再看白筱,仍是那副花痴模样,眼珠子都没转来转,全无驳他之意。
  心下气苦,小声嘀咕,没见过男人么?
  门外已传来拍门声,如果再不应答,怕是要破门而入,只得大声道:“没事,没事,只是我踩了地上的水,滑了一跤。”
  将将不久才闹过刺客事件,外面的护卫哪里肯就这么离开。
  青儿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去开门,将门开了条缝,侧身挤出去,飞快的将门合拢,见曲峥气喘吁吁的站定,迷惑的向她望来。
  忙陪着笑,“你们家公主在洗澡,没事。”见他的目光仍胶在自已脸上,顿时有些心虚,举了双手,信誓旦旦的道:“我保证,绝对安全。”
  曲峥这才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瞟了眼她身后紧闭着的木漆雕花大门,里面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若有所思。
  青儿也不指望曲峥不有所怀疑,哄着他身后围着的护卫和丫头,“没事了,没事了,散了吧,别吵着你们家公主。”
  那些人等曲峥点了头,才各自散去。
  青儿吁了口气,抬腿要走,见曲峥仍杵在门口,只得停下,“你不走?”
  曲峥垂眸微微一笑,“走。”
  青儿傻怔怔的点了点头,也不知自已点那门子的头。
  实在是被屋里那二人弄晕头了,下了台阶,朝自已屋方向走去。
  曲峥追上一步,“青儿姑娘。”
  青儿走得更快,面颊滚烫,“你家公主的事,别问我。”白筱屋里现在杵着个大男人看她洗澡呢,叫她说什么?
  曲峥笑了笑,“只是想请姑娘随便走走。“
  “我跟你有什么好走的?“青儿絮叨着,脚却停了下来,”先说好,你家那活宝公主的事,不要问我。“这般回屋,也闷得慌。
  曲峥又是一笑,走到她身边,引着她出了筱苑,走向后花园的丛花幽径。
  青儿见他只是负着手,慢慢前行,也没说话,反而有些憋不住气,停了下来,“哎,我是粗人,没读过什么诗书,大字也不识多几个,识不得你们这些文人雅土赏花戏柳的风情。”
  曲峥随她站定,转身向她看来,笑笑道:“姑娘口口声声说是粗人,不识得几个字,却是出口成章。”
  青儿脸红了红,“你在笑话我?”
  “哪敢,都是下在的肺腑之言。”曲峥这般静看着她,她的容貌虽然比不得白筱那般绝秀,却爽直纯真的可爱,这样的性子是在朝廷之中,官府之家女子中见不到的。“
  青儿与他虽然同住‘荣府’也有些日子,但过去除了照顾莫问时与他不进有来往外,便极少言语。
  加上总觉得他文邹邹的,又是朝中大官,与自已不是同一类人,就更加少来往。
  这时被他这么看着,顿时觉得不自在,听他称赞自已又有些欢喜,“你们读书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不过我爷爷说读书人的话,信不得。”
  “哦?为何?”曲峥平日所交往之人,都是城府极深,每说一句话,都要三思再三思,哪能象青儿这般想什么说什么,舒了眉梢,沉闷的心情竟好了些。
  “我爷爷说读书的人,特别是为官的人心眼太多,见人说你话,见鬼说鬼话,人话鬼话的满天飞,绕得你根本分不清真假,被骗了,还在帮数银子。”
  她说完才想起面前这位,既是读书人,又是为官的人,哑了声,咳了一声,“我……我不是说你。”
  曲峥扬眉笑了,背着手,转身继续前行,“你说的不错,在官场中打滚的人,就是如此。有时候说了真话,可能会脑袋搬家,所以大家都说能保得住脑袋的话,至于真真假假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青儿见他不恼,还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了,对他的好感多了两分。
  不觉中跟在了他身后,“这般活着,又累又假,还有什么意思,这些人都不知图个什么?”
  “有些人为荣华富贵,有的人为权利,也有的人为了出人头地,当然也有人为了保家卫国……反正什么都有。”
  “那你为了什么?”青儿虽然与他相处不多,但同处一院子,常听下人说起,曲峥是个清廉的好官。
  “初是是为了报义父的养育之恩。”
  “那后来呢?”
  曲峥看着前方垂柳,眼前浮现出九年前,白筱中风初醒,缩在北皇身后,小心翼翼看着他的那双大眼,那眼神与她中风之前判若两人。
  至那以后,便不时能发现她慎言慎行的小心探视她身边的一切,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小心的………着实让人心疼,让人禁不住的想将她呵护起来,不让她在朝中的阴风暗箭中夭折,过了一会儿方道:“之后连自已也说不清为了什么,不提也罢。”
  青儿侧脸偷看他的神色,不再往下追问,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别人碰触的地方,,既然他想将那块埋着,就由着他埋着,“你很诚实,不象我爷爷说的那些官家人,怪不得白筱那丫头能这般信任你。”
  曲峥笑上着叹了口气,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她确实信任他的,但正因为太信任了,他才只能永远是她的臣子。
  那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察觉的苦涩落在青儿眼中,让她微微讶然,“你……你心里储着白筱?”
  第二卷 第035章 料事如神
  曲峥惊看向她,他自认将对白筱的心思埋得极深,不会有任何人察觉,仅几言片语竟被眼前这位姑娘看出,忙收敛了心神,将视线撇开,“在下且敢对公主有这心思。”
  青儿也转开头,脑海里闪过那人的俊脸,踢飞脚边一块小石子,“有什么敢不敢的,喜欢就喜欢,又不是喜欢了就非要在一起,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虚伪!”
  曲峥惊诧的看向青儿。
  青儿摸摸自己的脸,不知脸上有何不对,眼露迷惑,“怎么?”
  “没事。”曲峥移开视线,微垂了头,慢慢前行,“我妄自读了这十几年的诗书,又跟着义父走南闯北,却不如姑娘豁达。以前在人前总以为自己两袖清风,站在世俗之外,今日听姑娘一席话,才知道自己其实又何尝不是一个俗人,说来实在惭愧。”
  青儿脸上没来由的烫了烫,撅了撅嘴,“读书的人说话就是拐弯抹角的,你不就想说我头脑简单么?”
  曲峥哈哈一笑,“姑娘憨直可爱,任谁也不敢往头脑简单去想。”
  青儿自认得他以来,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笑过,他这么笑起来竟有几分爽朗,煞是好看,“你笑起来真好看,可惜你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得很,有些吓人。”
  曲峥怔了一怔,方觉察这些年来果真从来没有这么放开笑过,再看青儿,耳根子竟然有些发烫。
  青儿看得稀奇,这么正经古板的一个人,竟然也有害羞的一面,倒也有趣,哈哈拍手笑了,“原来曲大人也是会脸红的,你年纪也不多大,总像个老头子,这时才有些后生人的味道。”
  曲峥听了她这话,耳根子更是一路烫了下去,整张像起了火,不自在的抬手,有袖子遮了半边脸,扭头一边,轻咳了一声。
  青儿嘻嘻一笑,也不接着捉狭他,在一汪荷塘旁停了下来,拽了身边拂柳在手上把玩,“你今天叫我出来,可不会只是走走。说吧,你想说什么,我今天心情好,没准能告诉你。”
  曲峥于她身边站定,微微一笑,这个姑娘看似心思简单,其实冰雪聪明,也怪之不得白筱能与她这般投缘。
  低头视线落在她束发的那根青色二指宽发带上,这条发带是他常见的,这时却见上面有一处破损,不知是在何处勾破。
  青儿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揪了发带过来,看见上面破洞,也不在意,仍抛回脑后,寻思着晚些寻些针线缝破一下便是。
  曲峥将视线移开,道:“其实姑娘不必担心为公主说不了谎。”
  青儿扁了扁嘴,有些事不能说,被人问起来,又不想说谎,很是叫人为难的。
  “风荻那刀是公主捅的,青儿姑娘想必也是看出来了。”
  青儿飞快的睨视向他,“你怎么知道?”
  曲峥轻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悔痛,苦笑了笑,“公主被风荻交换做人质,我是在场的。之后,我无时不关注着公主在风荻军中情形。。。。。。我虽然无力营救公主,但公主在敌军营中之事,却是略知一二。”
  青儿静静听着,突然想伸手抹去他嘴角的涩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掳,得知她在敌营中受辱,那份无可奈何的痛苦,虽然不能切身的体会,却也不会全无所觉,“她已经没事了。”
  曲峥点了点头,“虽然没事了但心里的恨如何能消?而风荻所受那刀,穿过腿部,直刺入被褥,却全无顺着刀刃方向横划的痕迹,可见是不备而伤。
  如果有人撞入,他且能不防,被人刺中,又焉能不躲?如果闪躲,伤口又且无拉扯。再说如果不是对他恨极而为,有且能刺得深入被褥。
  再说风荻对捉拿刺客的是和为何受刺,并不关心,要的却是我给他一个交待,可见在他心里知道这一刀是谁刺的。
  以上种种,试问,除了我们公主,还能有谁?
  在下只有一点不明白。”
  青儿倒吸了口冷气,他就凭着看那伤口几眼,就能判断的如此准确,怪不得风荻走了,他也只是由着护卫们胡乱搜院,自己却并不来参与过问,原来一切都已经被他了然于心。
  “不明白什么?”
  “公主想杀他在情在理,却为何只是伤他。如果说她顾虑是在自己府中,那一刀都不该刺,她又为何刺他这一刀,公主图的是什么?”他静静的看着青儿,方才答应不问白筱的事,所以他只是说自己不明白,而不说想知道为什么。
  至于青儿肯不肯解他的迷惑,就在于她了。
  青儿今日才和白筱碰头,对白筱要去关外的事,并没多问,也不知她去关外的目的何在,这时不见曲峥提起去关外的事,也不提起,“你家公主有七窍,她的心思曲大人都猜不到,我一个小小的民女,又哪能知道。”
  曲峥双眸一亮,后退一步,向青儿抱手行了一礼,“多谢青儿姑娘提点,既然是涉及朝中之事,在下自该静等公主安排。”
  青儿撇嘴笑笑,丫头,我可没卖你,实在是你的人太过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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