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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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猴子，把你的狼肉给我吃两口……”一把含糊沙哑的声音从他胯下传出，吓得飞羽沙一头栽倒在地。

第三章

胯下……胯下怎么会说话？

飞羽沙仔细看时，说话的竟然是自己刚刚坐在上面那个石人头！

小貔貅也被吓到了，尖叫着远远逃开，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

这石人头缓缓睁开了一线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低沉的声音：“混蛋小子，要不是我将你拉下来，你早飞出大气层做了流星了……”

飞羽沙这才想起自己被打上天之后朦胧间听到的那个“来”字，不意竟是这石人头干的，虽然听不懂他说的“大气层”是什么黄子，但看来自己真是被他所救。这石人头看来多半是仙人之流。

想到这里，飞羽沙拜伏在地，磕了个头：“谢前辈仙长救命之恩！”

那石人头说道：“别谢了，若不是这几十年来只捕捉到了你这微弱的一点灵能从上方飞过，我怎么舍得把仅剩的一点点能量用掉……赶紧让我尝一口肉，我都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飞羽沙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狼腿，拍打了下上面沾着的沙土，撕下一小条送到石人头嘴边。

石人头的嘴只能张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难怪说话声音如此怪异。飞羽沙费了不小功夫才把那小指大小的肉条塞了进去。

石人头很是珍惜这久违的食物。他在口中细细地咀嚼着，鼻孔中发出满意的哼哼声。

可过了一盏茶功夫，那石人头却将已经嚼成了渣的肉吐了出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飞羽沙奇道：“前辈，莫非这狼肉烤得不合您老口味？也是，现下太过仓促，没有任何调料……”

“不是……”石人头低声说道，“我的身体……从脖子以下早就被烧坏几十年了，跟这周围的地面熔成了一块，哪里还能咽得下东西……你做的食物便是再美味十倍，我也无法吞下一口……”语音里满是萧瑟的味道。

飞羽沙大吃一惊。这……这人竟是只剩下一个人头，还活了几十年？

正在他惊叹的时候，旁边又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既然如此，那猴子把烤肉也给我吃一条……”这次的声音是把女声。

飞羽沙又是一个屁股墩。循声看去，果然是这男石人头面对面的那女石人头。

不过已经接受了石人头是仙人的想法，再多一个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飞羽沙伸手便去撕肉，那女人头却道：“且慢，给我那条筋，比较有咬头。”

飞羽沙哭笑不得，只得按她的吩咐将狼腿上一条长长的肉筋撕了下来，一点一点塞进她嘴中去。

女人头被食物塞满了嘴，发出满意的哼哼声。

男人头见状，微哼了一声，略有不满。飞羽沙连忙又撕了一条喂了给他。

两个人头就这么一边吃一边吐，不多时竟将整条雪狼“吃”了个干净。

小貔貅早就不再惧怕，凑了过来。见满地肉渣，比烤肉更易入口，竟然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飞羽沙大皱眉头，拎着脖子将它扔开，这吃货却立刻又冲过来扑进肉渣堆里，拦都拦不住。飞羽沙也只得由它去了。

待男女两人头连吃带吐地好好过了把嘴瘾，飞羽沙才拍马道：“看两位前辈如此深情，便是种到这石头里，也要面对着面，真个是神仙鸳侣啊！”

“屁！”男女两人头同声骂道。若不是脖子以下都与石同化了，两人怕不会立刻同时跳起来将飞羽沙打翻在地。

飞羽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挠挠头道：“这……却是何事？”

男人头道：“这个迟点再说与你听……我花费好大力气将你捉来，可不是给你讲故事的。你听着，你去旁边那湖底，探一探有什么异像没有……”

女人头抢白道：“你还想着你那个畜生姘头？你以为它还能活着不成？还指望它再来救你？哈哈哈哈哈……别痴心妄想了……”

“哼……”男人头却不接她的话，只对飞羽沙说，“无论你在湖中看到什么，都请回来告诉我。”

女人头道：“那娃娃，你自管走吧，不要理他。我们两个在这里困了近三十年，本来早就该死去了。只是这厮不知道他那姘头的下落，便坚持不肯断气。我没看到这厮断气，又哪里肯死。你若是去查探了什么回来，便是害了我们两人性命……”

“滚你的蛋，老子就算死也要死个痛快！”

“老娘没蛋！”

“玩你的奶去！”

“老娘的奶你没少玩！”

两人越吵越是激烈，渐有泼妇骂街之势。飞羽沙顿觉有节操碎了一地之感，连忙带了小貔貅躲得远远，免得遭了池鱼之殃。男人头既然能将自己从高空拉下来，必有鬼神莫测之能，看来那女人也不遑多让。自己远远看看热闹就好，可千万别去插上一腿。

两个人头许是太久没在人前说话，此时有个观众在旁，格外兴奋，足足吵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停歇。飞羽沙却是抱着小貔貅躺在一块大石上晒着太阳好睡了一觉。

“我说，猴子，给我过来……”男人头说道。

飞羽沙摸着小貔貅，嘴角口水流了好大一摊，也不知道是梦见偷窥了豆腐西施还是南市貂蝉出浴的场景。

男人头冷哼了一声。

飞羽沙只觉脑海内如被万千利剑刺入一般，啊地惨叫一声，从石头上滚了下来，抱着头满地打滚。小貔貅被飞羽沙的动作惊醒，绕着他慌乱地跑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叫你过来你就乖乖过来……别再浪费我的能量了……”男人头说道。

飞羽沙只得乖乖走了过来。

男人头说道：“你且去旁边那个温泉里……”

“温泉？”飞羽沙奇道，“这哪里是温泉，那分明就是寒泉。我掉下去的时候差点没冻坏骨髓。”

男人头道：“那里本来是个温泉，因为有一些异变才变成这样。我便是要你下水去看看……你只管往最寒处去，若是看到有什么人……或其它……便看仔细了回来报我。”

女人头此时懒得跟他斗嘴，只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两只眼睛却在眼眶里左右摆动，似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飞羽沙挠挠脑袋：“可是……那湖足有五六十丈深，且底下冻得比冰还冷，莫说我潜不下去，就算能潜下去，也得被活活冻死不可。”

男人头道：“既然如此……我便再消耗一点能量，帮你屏蔽了冷感，你抱个石头便能下去了。”

“屏蔽冷感是怎么个意思？”

“就是说你不会再感觉到冷……”

“那实际上还是会被冻伤的吧？”

“那是当然，我只是灵技大师，所有技能都是围绕神经系统的……神经系统懂不？就是只能跟你的思想有关。”

“你……”飞羽沙无语，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不对，往冰里推吗？

男人头似乎也觉得不太好意思：“那……其实应该也冻不死你，最多冻个半死，将养个一两百年也就……哦对，我忘了你们地球人只有几十年寿命了……低等种族真可怜……”

飞羽沙突然想起什么：“你说你的技能都是什么神经系统的，那为什么能把我从天上拉下来？你有那么大能力，自己把自己拉出来扔进湖里去不就行了。”

女人头忍不住大笑：“哈哈，这个提议好，你就这么办吧！”

男人头道：“要是能做到我早就做了……你之所以会飞，是因为有人用了很巨大的压缩能量将你打上了天。你飞的方向是被那人的精神力锁定的。我做的不过是将那精神力的目标改了一下而已。唉，这么深奥的东西说你也是听不懂的了……”

飞羽沙道：“反正我是绝不会去送死的。你另想他法吧。”知道此人不能移动，他心下的畏惧也没那么强，开始耍起赖来，大不了忍着头痛跑远点嘛……

男人头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已经建立了到你大脑的思维连接，只要你还在这地球上，就别想能逃掉。哼，若不是我现在连百分之一的能力都发挥不出来，早就控制着你直接跳进去了，还用在这里跟你废话？”

飞羽沙撇撇嘴：“场面话嘛，谁不会说？东京都那些混混们说的比你好听多了。我还说我跟皇帝称兄道弟呢，这也要告诉你知道？”

男人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自己想办法帮我去探查湖底，我教你灵系技能如何？虽然你们地球人的神经强度太弱，但以你这资质，或者能达到我现在这样水平的十分之一吧。”

“你现在的十分之一？你刚才还说自己连百分之一都没有，那不是才是你正常的千分之一？”飞羽沙很是不屑。

男人头怒道：“岂有此理，想我好歹也是极星灵系专家排行前三的，不要说你们这些低等生物，便是三千万光年内，怕也找不出几个比我强的！”

“对啊，你强，却在这里变石头……而且我学了你那些技能又有什么用？把自己变得觉不出冷热下去变成冰块？我可不傻……”飞羽沙虽然听不太懂那些话，但也不妨碍他嘲讽对方。

“你……”男人头怒不可遏，却又不舍得再浪费能量教训飞羽沙。

“哈哈哈哈……”旁边的女人头见男人头被抢白得说不出话来，放声大笑。

男人头怒视着她：“笑你个头！”

女人头：“老娘现在可不就剩下个头了？”

男人头怒道：“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嘲笑。”

女人头道：“哦？本来我有方法帮你一把的，但既然你这么说了……”

第四章

男人头一愣：“你有什么方法？”

女人头道：“别忘了我是学什么的……”

男人头道：“你是刚系大师，极星年轻一代排行第一的高手，那又如何？你要是能出来早就出来了……”

女人头道：“亏你平素还以聪明绝顶著称……老娘是出不来了，但老娘随便教这小子两手，他把肉体练到比现在强大个十倍，区区冰湖又算是什么？”

男人头张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女人头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现在后悔得罪老娘了吧？求我啊，你求我我便教那小子……”

本以为与自己斗了那么多年，男人头肯定不会服软，不想她话音刚落，男人头便说：“求求你，求求你帮我……”

女人头哑口无言。

飞羽沙蹲到两人中间，伸手敲敲这个，敲敲那个，说道：“喂，你们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吧？”

“忘了什么？”女人头问。

男人头想了想说：“啊，对啊，我们现在没有工具，不能精确测量你的体质究竟是属于哪一类。万一你不是刚系体质，也不是灵系体质，便无法学习我们两个的技能了……”

飞羽沙摇摇头：“你们是在这里种西瓜这么多年种傻了吧？最重要的事当然是……小爷我压根就不打算学你们的什么破技能啊。当年我哥上赶着求我，我都没学他那些功夫……”

两个人头大眼瞪小眼。作为他们来处那代表着数千万光年内最高等文明里的上等人，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么一个跟进化程度跟猴子差不多的家伙，居然说不想学自己的本领。要知道，以前想听他们随口讲解一二的人，足够排出几公里外去了。

男人头道：“那你想怎样才肯帮我……”

飞羽沙站起来伸个懒腰：“小爷我这两天着实累坏了，脑袋又被你搞了一回，现下想不了东西。等小爷我休息个够再说。”

说罢也不看两个人头面色，自去林边砍伐木料，打算先盖个窝棚再说。

女人头看着飞羽沙只拿着一片石头，便轻松砍断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便说：“我看这小子一定是刚系的……”

男人头随口道：“那也未必，他吃了我的一记脑髓钻，居然没立刻晕倒，可见灵压方面多少有点潜力可挖。”

女人头怒道：“我说什么你一定要反驳么？他要不是刚系的，你就守着这片湖水哭死去吧。”

男人头呆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已是养成了凡事都要跟对方作对的习惯，不禁嘿嘿讪笑了起来。

女人头哼了一声，便看着飞羽沙，心中继续打着什么鬼主意。

飞羽沙砍了数十棵粗细差不多的小树，削去枝桠，扯了些藤蔓简单扭成绳索，便在湖岸搭起了棚子。靠近湖水的地方夜间虽然湿冷，但不知为何，整整一天都没见过有野兽到这边来饮水，或许是惧怕这两个会说话的石人头？反正这边应该尚算安全。

不一会，一座歪歪扭扭的窝棚便立了起来。飞羽沙又去搜集了一些干草落叶，胡乱编成草垫当做屋顶以及床铺。

在树林不深的地方，飞羽沙发现了好大一篷毛竹。这东西用处甚广，可以制作各种工具。飞羽沙也砍了十来杆拖了回来。

不曾想他还没来得及加工，小貔貅见了毛竹竟如野狗见了骨头一般，扑上来抱住一根就啃了起来，看那香甜程度，竟比吃烤狼肉更甚。

“你这吃货，这等东西也能吃……”飞羽沙便只挑了两三根竹竿自己留下，削了一杆竹矛，又做了一把竹弓，用细藤扭成的弓弦。有了两件粗陋的武器防身，飞羽沙才略安下心来。此时便是有三五匹雪狼来，他也有自信能勉强周旋一下了。

当然，前提是没有旁边这只懂抱大腿的夯货小貔貅……

夜幕低垂时，飞羽沙终于忙完初期工作。

忙碌了半天，一闲了下来，飞羽沙顿感全身又酸又痛。之前那种肌肉撕裂的感觉虽略有好转，但还是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他无力地躺在之前剥下来的雪狼皮上，脑子一片浆糊，什么都没有想便沉沉睡去。

在草棚外拼命啃着竹子的小貔貅早已将飞羽沙当了后爹。此时见这个后爹睡了，便也跑了进来，在他胸口拱了几拱，没有找到可以叼着的**，很不满意地哼哼两声，钻进飞羽沙怀中睡了起来。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草棚顶端的缝隙照在了睡得非常香甜的两“父子”身上。

“或许，我真应该帮那个石人头一把？”飞羽沙醒来后，精力终于恢复正常。

他没有动弹，平躺着想心事。

“那两人真有神仙手段……女石人的虽还未曾见识，但听他们口气，似乎只在男石人之上……莫非我也能学到两手……只不知他们所说的什么刚系灵系都是什么东西……想来便是仙缘的意思吧……”

“我现在这等境况，已是无颜回家再见母亲……以及小米……我所能做的，无非是想尽一切办法为哥哥报仇……可那黑袍女子如此厉害，不跟这两人学点本事，怕是根本无法放对……也罢，待我去问上一问……”

想到这里，飞羽沙一把拎起口水将自己肚皮浸得湿透的小貔貅扔到一边，自己爬起来钻出了窝棚。

小貔貅见后爹起床，不知是不是去吃什么好东西，连忙快步跟上。

飞羽沙先去湖边掬了捧水洗了面漱了口。

小貔貅却似乎对湖水很是畏惧，独自呆在远处却又害怕，便往飞羽沙这边跑两步，立刻回头往远处跑，跑不多远又再转回头来……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飞羽沙见它不停折腾，一个黑白花的毛球滚来滚去甚是可爱，便随口道：“嗯，以后你就叫小花好了。”

小貔貅啊啊叫着，也不知是同意还是抗议。

如果它真能理解这名字的意思，想来会是后者居多。

飞羽沙来到两个石人头旁，见两人似乎也在闭目睡觉，便坐下来，敲敲两人的脑袋：“喂，你们怎么可以比我还懒？”

“你终于来了……”男人头说道，声音听起来比昨天略为虚弱。

女人头道：“废话，我们现在只剩下个脑袋还是活的，又不能补充能量，多说一句话，就等于死快一点。平时没事当然是处于休眠状态。要不怎么能以这个状态坚持三十多年？”

飞羽沙当然无法理解所谓的神仙是怎么样的生物，他笑道：“那你们昨天还吵了快一个时辰？那不是要短很久的命？”

女人头话语一滞：“呃……昨天……是意外……那是意外。我们自打到这个破地方以来，便没再见过什么智能生物，难得见到你这个比猴子都聪明的家伙，一时兴奋过度而已……”

对什么猴子猴子的，飞羽沙很不爱听。不过他总算也读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想来对天上的神仙来说，我等凡人本就跟猴子没什么两样吧。

男人头小心翼翼地问：“你昨夜睡得可好？”

飞羽沙挥挥手：“既然你们时日无多，我也不废话了。我决定帮你们去探一探那湖水，但你们必须将你们的仙术尽数传授给我。否则坏了我小命事小，这地方看来远离人烟，你们欲再找个人替换我估计也是没戏。”

男人头轻松地舒了口气：“昨日我们便是这样打算嘛……只是手头没有工具……嗯，也罢，我等便对你做个粗浅检查好了，你且躺下来，躺在我二人中间。”

飞羽沙依言躺了下来，只是左右各一个石人头，还瞪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这感觉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男人头用力在飞羽沙身上嗅嗅嗅，让他顿有被怪蜀黍猥亵的感觉。

那边的女人头却张口咬住他的胳膊，努力地嚼啊嚼的，像是想从他手臂上扯下一块肉来吃掉。

这两货不是什么变态吧……

躺了有约莫一盏茶功夫，身上什么异样感觉都没有。飞羽沙正奇怪中，那男人头叹口气道：“唉，你起来吧……”

飞羽沙一骨碌翻身坐起，问道：“前辈这般口吻，莫非在下不适合修习仙术？”眼下有求于人，语气用词立刻谦卑了起来。

男人头道：“我用精神探测法大概检查了一下，你在灵系上的天赋大约只有三十，比一般猴子稍好一点点……”

那边女人头接口道：“不过刚系天赋却有差不多两百，唔，即便在我们极星，也能赶上五十岁的女童了。”

“五十岁的女童？”飞羽沙鼻子差点气歪，这叫什么比喻，五十岁都已是老太婆了，何来女童一言？

女人头道：“你敢瞧不起我们的女童？我们星球素来女强男弱，所以几千万年来都是女皇统治，男人只配当奴隶或苦工。”

飞羽沙心说你这等侮辱男人，那男人头须忍不得你。

不想那男人头也赞同道：“能有五十岁女童的资质，也算颇为出众了。看来修习刚系技能应该能略有所成……那娃娃，你且莫着恼。我们极星人的寿命至少是你们地球人的十倍以上，活个五六百年的当属常事。因为生命周期长，所以发育也较迟缓，五十岁的女童应当相当于你们地球人五岁左右。”

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飞羽沙更是想要吐血。“你妹，小爷才相当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嗯，以猴子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根据我的数据库，这星球的平均水准应该在三个月以下。”

这么一说，飞羽沙似乎有点高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五章

“那么，我这三十的……什么灵系和两百的什么刚系天赋，都能学些什么？”飞羽沙问道。

男人头说：“三十的灵系天赋略差了点，学不到我最精通的驭灵之术，只能学点粗浅的善意微笑什么的了。”

“这善意微笑啥意思？”

“就是说你对别人微笑，就会让人对你产生好感……”

“呸，小爷我在东京城不知迷死多少良家少女，还用学这个？”

“正因为你本身长得底子还过得去，才能学这个，要不你就什么都学不了了。”

“好好好，我学了这个什么善意微笑，然后趴湖边去对着湖水傻笑，看看里面能不能跳条美人鱼出来……”

女人头却帮死对头说话：“娃娃，你别小瞧这善意微笑，当年老娘也是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才跟他搞了一腿。”

“喂……不要说得好像是我诱拐你一样……”

“呸，不是你用这等龌龊技能，全飞船上老娘几百个面首，岂会跟你痴缠那么久？”

“你……”

飞羽沙端坐听两人讲八卦往事，顿觉这些比学什么微笑有意思得多。

女人头却打断了吵架的先兆，对飞羽沙说：“两百的刚系天赋，勉强可以修习老娘独门的炼体术，虽然达不到老娘这等水准，但有个三五十年锻炼，这地球上应当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你了。”

“三五十年？”飞羽沙惊讶道，“等我练三五十年的再去下水，你们还能撑到那一天么？”

女人头道：“如果只是要下这个湖的话，估计只要练上个把月，掌握了入门技巧便可。我们三十年都撑下来了，怎么也会撑到这家伙死心那天的。”

飞羽沙点点头：“嗯，那本小爷就姑且做做好事，委屈一下自己，跟你们学学这些什么技能吧……”

两石头人齐齐吐血……如果他们还有血吐的话。

飞羽沙想起了什么，补充问道：“你们之前一直在说什么灵系刚系的，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男人头解释道：“这些是我们极星对人体潜能激发后的不同表现方法的分类，灵系是偏向精神锻炼方面的，刚系是偏向肉体锻炼方面的，此外还有偏向能量掌握的能系、偏向外物利用的杂系等等。那些有空了再与你详细解说吧。你只要先好好学了我们两人的入门技能，自然会对这些分类有亲身体会的。”

“那……如何开始？”飞羽沙问。

这次轮到女人头发话：“我会教给你一套共八节刚体术入门动作，你必须循序渐进逐个练到本能一般熟练，然后每天都要花一定时间习练，便可达到改进你躯体强度的目的。估计你这一套动作粗粗练罢，便能勉强下水去了。至于更深的……估计以你地球猴子的身体就……”

男人头道：“我却没那么复杂，给你一段短语，你在脸上做出笑容，同时在口中默念便可。这段音节其实是利用面部肌肉的微颤刺激你的神经系统发出肉眼无法觉察到的信号，影响对方视觉系统，进而干扰对方判断力，对你产生特殊的感觉。只是对发音的速度，以及与微笑的融合，有一点点要求而已……不过我相信即使是只猴子也能学会的。”

“我也有一点点要求……”

“说吧。”

“以后能否别再叫我猴子……”

“好的猴子。”

“……谢谢……”

“不客气，猴子。”

“为什么我有种很冷想笑却笑不出的感觉……”

“别介意，猴子，下面我们开始吧。”

男人头用急促的声音吐出一连串听起来毫无意义的音节。

飞羽沙目瞪口呆了半响：“这是什么玩意？”

男人头道：“这是极星语言……唔，用你们地球人的低级语言无法解释其中含义，你只要死死背下来就行。”

飞羽沙道：“你敢说慢点不？”

男人头用比刚才慢了一倍左右的速度再吐了一遍。

飞羽沙：“还是没听清，再慢点？”

男人头：“叽里咕噜……”

飞羽沙：“再慢点……”

男人头：“叽……里……咕……噜……”

飞羽沙：“还要再……慢……点……”

男人头：“叽……里……不对，你小子是在耍我吧？”

飞羽沙终于忍不住爆笑了起来：“哇哈哈哈，被猴子耍弄的感觉如何？”笑罢舌头一顿乱转，飞快地将那串拗口至极的咒语流利地吐了出来。

男人头：“你……别以为会背就行，你必须将这串音节完全融合到你的笑容里，要在微笑的时候口中还能不发出声音地念出来，变成本能一样……好好去练吧……哼……”

飞羽沙转向女人头：“女仙人，你这边又如何？”说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女人头愣了一愣，神情出现了极短暂的一个恍惚，马上醒觉过来，破口骂道：“你个小猴子，居然敢拿老娘当试验品……唔……不得不说，你小子笑起来比对面那个烂货好看多了……”

男人头：“喂……”

女人头继续道：“既如此，你先脱光了衣服再说。”“啥？”飞羽沙跳了起来，“这却是为何？”

女人头道：“我所传授的乃是秘传炼体术，必须全身所有肌肉都参与进去，一块肌肉的发力方式不对，就会产生负面影响，小则前功尽弃，大则经脉寸断。所以我必须仔细看着来指点你。”

飞羽沙总觉得有点不对，却又不知道这些仙人所来的仙境是否真有这规矩，心下迟疑不已。

女人头看出他心中的疑问，便催道：“快点吧，难道老娘还会对你这下等猴子有什么兴趣不成？”

飞羽沙勉勉强强脱了外衣长裤，只剩一条牛鼻短裤。

女人头道：“这条破烂也得脱掉！臀部与大腿的发力最为重要！”

飞羽沙拉着短裤的腰，狐疑地问：“你不是在耍我吧？”

女人头道：“耍猴也得有观众才行，别废话，快快！”

飞羽沙想想眼前这女仙人也不知有几百几千岁，早是个老妖婆了，便扭扭捏捏将短裤也脱下扔在一边。

女人头正色道：“嗯，你这猴子的本钱居然不错……啊不对……身形居然不错，莫非以前练过刚体术？”

飞羽沙道：“刚体术还是在你这里才听过，以前我只练过些武艺……以及家传飞羽术。”

“飞羽术？那是什么东西？你且演来看看。”女人头说。

飞羽沙简单演示了一下飞羽术的身法。

女人头笑道：“好好，其实你这飞羽术勉强可以算是我们刚体术的一个分支，专一强化速度的。不过你演练的不是太得法，既不系统又不科学，能练到你这程度已是相当难得。不过既然有此基础，看来你入门还是轻松的……”

女人打量着飞羽沙的肌肉说：“这第一节的炼体术叫做‘裂肌’，是要将全身的肌肉都伸展、撕扯、揉合。练熟此节动作，可以大大增加你肌肉的弹性、力量、强度。对你那飞羽术尤其有用。你且如此做来……”

说着便指点飞羽沙如何将全身的肌肉拉伸展开，果然如她之前所说，全身每一块肌肉都要参与其中，一块肌肉做不到位，便无法将动作顺利完成。而且这动作做起来，颇有一种原始、古朴的舞蹈的感觉。

飞羽沙只勉强将动作分解开摆了一次，便觉得全身大汗淋漓，似乎体内有无穷火焰要喷发出来一般，心下顿觉女人头所说非虚，看来要自己脱个精光果然有道理，心中便没了排斥。

女人头道：“你便一边做这个动作，一边在我面前绕着圈跑，什么时候能一点不错并且能连续坚持一个时辰，便可以开始下一个动作了。”

飞羽沙心道：“一个时辰？这坚持一刻都会要人命吧……”但又不想这么快认怂，便咬着牙甩着某个部位一颠一颠地跑了起来。

待他跑出一段路，男人头小声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练刚体术还要脱衣服的？”

女人头吃吃笑道：“不如此，他怎肯脱衣服给我看？这小子长得这般俊俏，体型又这般好，若是在我的极考船上，哼哼，老娘定会将他收做首席面首……啧啧啧，真是可惜啊……现在缺只剩下一颗脑袋在这里过眼瘾。”

男人头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对不起……”

女人头道：“对不起你妹！现在才说有个屁用！”

男人头低叹了一声不说话。

女人头看着飞羽沙甩来甩去，做了吞口水的动作，尽管她早已没有口水可以吞了。

飞羽沙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莫说一刻钟，只跑出十丈不到，这一节动作都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