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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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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也抬起了自己的巴掌,看到上面沾了颗浆果,便伸舌头去舔。

小蛋敲了敲小花的脑袋,心中骂道:“你个吃货,以为自己那是熊掌么?”

但没有人想到要去帮助飞沙一把。

叉爷还存了想看清楚飞沙底细的念头。鸮蔓和小蛋却已经对飞沙有了盲目的信心。从苗疆这一路不停脚的杀来,多少强敌也最终被他们干掉,眼前区区一个大力士而已,有什么难对付的?大不了多费点时间而已。

唯有飞沙自己心中有苦自知。眼前这条大汉力大无穷不说,身手竟然也敏捷得不像话,数十招后,竟然已勉强跟上了自己的变化,再加上铁甲铁锚,自己就如老鼠拉龟般无处下手。

这厮一定也是什么异能人士,只是自己居然感受不到而已。

大汉的铁锚越舞越欢,全身上下五百斤的负担,好像对他体力没有一点影响似的。飞沙一步步远离对手,不知不觉间,竟已被逼出了五六尺以外,手中的重生剑连对方的边都擦不到了。

“吼!”大汉发出一声咆哮,极近距离便将铁锚脱手砸了出来。

飞沙只觉眼前好像海啸扑来,漫天遍地都是杀气,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也大吼一声,将手中长剑抛在一旁,全身刚体术四技齐用,身上腾腾冒出一阵蒸汽来,双掌狠狠向铁锚推去。

“嗡……”铁锚带着一丝颤音停在了空中。锚尖距离飞沙胸口不足一寸,已经贴到了他的外衣。

飞沙全身肌肉都膨胀了起来,比他初练刚体术不久时的形象还要粗大。仔细看去,他皮肤下有一条条形似蚯蚓般的细小凸起,正飞速从身体各个部位向双臂汇聚而去。

大汉见铁锚居然被飞沙拦下,抢前一步,双手握住锚柄,用力向前推去。

飞沙只觉手上陡然加了数百上千斤力,身形不由得一晃,便整个人被推得离了地。

人一离地脚下无根,哪里还能再与那般巨力相抗?

大汉推着铁锚大步向前飞奔,要将飞沙狠狠砸死在后面的什么东西上。

见势不对,小蛋一催小花便往这边赶来。鸮蔓也疾步如飞奔跑上来。

叉爷却远远看着热闹,没有动半分脚步。

飞沙被推出数丈,便觉背后一黑,竟然有一棵大树!

第四章

前有铁锚,后有大树。

无匹的压力从铁锚上传来,让飞沙连施展飞羽术脱身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能做的,只剩下将全身四技运到极致,以期能用肉身抗过这一次冲击。

鸮蔓高亢的歌声从山坡中响起。

“她这是想用草叶来拦那大汉么?以这大汉的蛮力,哪里可能拦得住……”飞沙这样想着,背部已经感觉到了树干贴与后心衣服的摩擦。

他闭紧眼睛,准备好了要做一次炊饼夹肉里的肉馅。

然而背后一空,预料中的碰撞竟然没发生!

飞沙睁目一看,自己不知怎地,居然穿树而出。

那大树活了过来,将树干从中分开一个大洞,刚刚好让过了飞沙,便又飞速合拢了起来。

大汉推着铁锚直追飞沙,铁锚正好被大树夹在了树身中。

大树看起来没有一丝撕裂过的痕迹,那铁锚就好像是天生长在树中的一样,锚尖还突出树干了一截。

大汉上千斤的力道加上铁锚的动能,全都被大树吸收掉了。整棵大树剧烈地摇晃着,却终于没有倒下,只将树叶洒了飞沙与大汉一身。

飞沙见状,知道是鸮蔓的驭灵术显了神通,便快步绕过树去,飞起一脚踹向大汉下盘。

大汉脚步却也十分灵活,脚后跟用力一蹬,向后飘出去数尺远,重重落在地面。他脚尖一勾,便将铁锚后面的链子勾了起来,哗啷啷一抖砸向飞沙。

飞沙那一下却只是虚招,身体已经飞快掠过大汉身边,直奔自己扔下的重生剑而去。傻了没好的才空手接你的铁链呢。

大汉将链尾一轮,扫向飞沙的后背。飞沙向前一扑,扑倒在地,伸出去的手已经抓住了剑柄。

一剑在手,飞沙立刻展开了反攻。剑招如泼水般喂向大汉。

大汉没了铁锚,仅靠一条锚链,一头还被固定在了大树里,移动范围有限,这下顿时落了下风。但他也发了狠劲,全不顾自身会被飞沙砍中,将一条链子舞得如同灵蛇巨蟒般,专向飞沙手脚缠去。也靠他那一身铁甲够厚实,虽然被打得乓乓作响,却依然无法伤到本人。

一旦飞沙被缠中,失去了身法的灵活,单靠力量强横,必然不是大汉的对手。

大汉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却不是所有人都要配合他。

小蛋骑着小花已经来到山坡顶,一双小手握着比自己还大的铁锤,迎头便砸向大汉。

大汉想要用铁链迎敌,却被飞沙一剑刺中了链尾的铁环,急切间挣扎不开。

大汉当机立断抛下链条,两只蒲扇般的巨灵之爪一齐向铁锤抓去。

“砰……”

飞沙刚才被自己用铁锚冲击的滋味,大汉现在也现世报地感受到了。

两股绝世无双的力量压缩在那一柄铁锤上,只是一瞬间,却已有上百次冲击在狭小的空间内爆炸开来。

“喀喇……”铁锤不堪重负,发出了一声脆响。整块生铁铸就的锤头出现了一丝裂缝,随即在两只小手与两只大手的抗衡中炸成一团碎铁。

四只手穿过铁雾撞在了一起,又形成了一次新的冲击波,让碎铁块向外爆发的速度瞬间增加了一倍。

大汉身形微微一晃,竟然抗住了小蛋这狠狠的一记。

小蛋此时的力量已远超飞沙全力运转刚体术,只是限于体型,才无法发挥出各种精妙之处。但这种正面相碰的姿势,却正好可以让她全力发挥。只是没想到,自己借了小花奔跑的势头,居然也只打了个平手。

身为宇宙最强生物的冰龙,岂能与哥哥以外的低级猴子不相上下?这让小蛋觉得十分不甘。

小蛋张开口,对着大汉低声地咆哮:“吼……”

一股无形的压力用比刚才那柄大锤强大十倍的威力狠狠砸向大汉的魂魄。

大汉身体摇晃了两下,竟然生抗了下来。

小蛋更是怒不可遏,只觉背上两个小小的肉翅也翘了起来,仿佛就要展翅高飞一样。

这时,谁也没有想到的一个家伙立功了……

小花吃完了自己口袋里的零食,头顶又被小蛋和大汉的打斗吵闹了一番,觉得很是不爽,狠狠一头便撞到了大汉腰间。

大汉之前只是觉得这小丫头骑了头花熊有点怪异,但此间各个民族混杂,什么样的奇人异士都有,便也没在意。不想腰间着了这一记头槌,竟似乎丝毫不亚于刚才与小丫头对撞的那一下。

他正处于旧力已泄新力未生之时,被小花撞在腰间,脚下吃不住劲,顿时打横飞了出去。

小花一头撞飞了敌人,立刻信心大涨,马上熊扑上去,两只前掌轮圆了噼里啪啦一顿乱抽。

大汉的铁甲抵挡飞沙的攻击绰绰有余,但被小花这几巴掌一抽,却已经出现了数出凹痕。

小蛋拳头太短,在小花背上怎么也够不到大汉的身体,便低吼了几声为小花助威。

大汉纵横江湖多年,也遇到不少异人。谁家发掘出一个异能人士,不是高高在家供起?怎么今天一下子扎堆来了这么多。眼见着对方在山坡下还有一人在看热闹,那可以控制大树的女子也已经走了近来……若是自己再缠斗下去,即便能得胜,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此人行事极为决断,见事不可为,抽身跳出圈外,避开了小花的巴掌。趁小花转身不够灵活之时,一把抄起掉在地面的铁链,运足力气大吼一声:“开!”

他这一扯,端的是气盖山河,只听“喀喇喀喇”几声响,卡住铁锚的大树树干竟被他拦腰扯断!

大汉一锚在手,拽着铁链轮了个大圈,将飞沙、小蛋、小花全都逼在圈外,用力吹了个口哨,转身便连奔带跳地逃进山中去了。

听到首领的唿哨,那些山贼也纷纷互相拉扯着,各自四散而去,连地上同伴的尸体也没留下一具。

阴家这边的人手过少,哪里敢追击,只谨守着大车,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去。

飞沙与鸮蔓、小蛋和小花汇聚在一起,缓缓向山坡下走去。

一路看着那铁锚留下的痕迹,飞沙还心有余悸。

那般沉重的武器,也不知大汉怎生挥舞得动,还能如此灵巧。这等人若是放到战场上去,说是以一敌万或许略有夸张,但一骑当千绝对没有问题。这等人才怎么竟然沦落到在此处聚集一群乌合之众当起了山匪?实在是令人颇费思量。

见飞沙等人得胜回归,那卫士长张长弓早跳下马车前来拜见。他那两位助手也得他引见,都是他的弟子,一个叫张飞燕,一个叫张立羽。

飞沙有心打探自己大表哥的下落,便做出折节相交的姿态与对方见礼。几人说得数句,便大生相见恨晚之意。

那边阴家卫士已将战死的同伴就地埋了,受伤的安排在各辆大车上休息,不多时便已收拾停当。

看看天色,张长弓生怕误了行程,便邀飞沙等人一同上路。飞沙自是无有不允。

见飞沙应承下来,张长弓心中大喜。此番遇寇,折损颇多人手,后面还有千多里的行程方才能到成都府,即便从其它城市征调护卫,自家这王爷的名头也不大好使,怕是难上加难。此时有了飞沙等人加入,却比来了千人更有用。

张长弓自是许下重酬,飞沙却只笑笑,既不推辞也不婉拒。这举动让张长弓越发觉得他高深莫测,心中更是敬畏。

飞沙一路花言巧语,盘问着对方底细。张长弓却是个实在人,没多久就将自己这方的老底兜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阳信自投奔阴茅后,被封为齐王,王府设在成都城内。待他守孝三年满后,阴茅便做主将其弟阴谋之女阴华许配于他。两人郎才女貌,在蜀王境内也算的一时佳话。

阴华封号为朱提公主,她的封地便在这洱海东北一带,足足方圆数百里。听起来非常辽阔,实际上却是地广人稀,连山民都没有多少。幸好这边总算能出一些特有的山货,若是运到汉人地界去还算值些个钱。为维持王府的开销,每年年头都要派人从这边收集一整年的产出运回成都。

张长弓原本只是个军中步弓手,因得罪了上司被开革出营。幸好得齐王阳信收留,数年劳苦下来,也做了一名卫士长,因此对阳信感恩戴德,不惜以死相报。这押运山货的活,大部分人都嫌山长路远不肯前来,张长弓便主动请缨,带了两个弟子前来。

今年收获颇丰,众人还兴奋不已,只恨带的人手太少,怕是顾不得周全。不想真的没走出多久便遇到贼人,其中竟然还有那么强悍的首领。若不是飞沙等人及时出现,张长弓就已准备身同货陨了。

飞沙心中好笑,自己这素未谋面的大表哥看来日子混得也实在不怎么样嘛。自己这拖家带口的,不知道会不会将他吃穷?

远处的山顶,一条身高过丈的大汉扛着一个与他身高相仿的大木箱,远远向车队方向眺望着。这汉子面色黝黑,面上不少皱纹,像是被海风吹过的岩石一般,看不出年龄,两鬓钢针样扎起浓密的络腮胡。

见到飞沙等人已经与车队同行,大汉狠狠地向地面吐了口浓痰。“哼……走着瞧……”大汉说着,摸了把乱糟糟的胡子,转身没入了山林中。

第五章

一路上非止一日。

张长弓沿路又招募了一些乡勇,补足了护卫的空缺。路上虽也再遇到过数次山贼,却没一次有前次那么凶猛,大部分时间,飞沙等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寻了个比较大的镇子,飞沙便将段鱼派给他的向导段之卓打发了回去。毕竟他是段家人,进入阴家领地这么深,万一被人认出来便不好遮掩了。

飞沙无事之时细细体味自己的刚体术。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感觉四种技能的运用又有所进益,却又似乎到了一个瓶颈。无论他再怎么努力练习,都难以再进一步。

“看来你这是该开始修炼下一节了。”小蛋检查过飞沙的进度后说。

飞沙道:“那该如何开始?”

小蛋白了他一眼:“你师父教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始?我只是随便旁听了两句而已。”

飞沙努力回想师父当初说过的话。

刚体术第五节名为“追电”,是锻炼人体神经系统的方式。号称练成之后,感觉将大为敏锐,可以察觉周遭以往无法察觉的动静。

按照飞沙这段时间修炼一阳指的心得,师父所说的神经系统,应该与段秀才所说的经脉差不多。不过段秀才说的听起来更玄乎一些,而师父说的具体、详细许多,但有些地方却与自己能感受到的大相径庭。

“白痴啊你!”小蛋骂道,“你师父又不是地球人,身体结构与你们这些低级猴子有差别有什么奇怪的?你只要掌握方法就行。”

“喔……似乎有道理……”飞沙道,“不过,猴子他妹,别再叫我猴子了好不?”

“猴子他妹”这个称号彻底把小蛋打败了,她努力思索着,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种什么新称呼来对付飞沙。

飞沙学东西一向是只记大略不记细节,凭借他过人的领悟能力总能在极短时间内掌握诀窍。不过此刻距离师父最后一次讲解已颇有一段时间,真要他将细节一一记起实在有点困难。

“我想一下,师父说过刚体术一切基础都是由裂肌开始……似乎是用裂肌劲像焚骨、切肤、剖腹一样按摩神经?”飞沙这样想着,只记起来个大概,却记不清楚具体步骤,当时怎么没想起来用文字记一下呢。

小蛋唯恐天下不乱,立刻怂恿道:“你试试呗!”

飞沙琢磨着根据一阳指的指法应该不会有错,便先翘起了左手中指,默默调整了一番心境。当他感受到自己已经进入平静祥和的状态,就用自己能控制的最小力道,对中指尖的经脉轻轻做了一下温柔的“按摩”。

不疼……

居然一点也不疼。

不过……

不止不疼,整根手指一点其它感觉都没有了。就像是自己根本没有那根中指一样。

“我去……”飞沙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中指,整个都傻了。

他连忙运用一阳指,将身体里的能量往那根只会翘着却没有知觉的中指里送。

能量如同泥牛入海,轻轻松松就送了出去,却没有任何回音。

飞沙将中指贴在车厢板上,再试了一次。

“噗……”一阳指劲发,中指在车厢上戳出了一个窟窿。

看来这手指没坏,可就是怎么都没有了知觉。

飞沙试着用右手将左手中指弯曲下来。可刚一放手,中指便如装了机簧般又弹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鸮蔓看得好玩,也伸手去拨了他中指几下,看着那根东西晃来晃去。

众人也没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种修炼中经脉岔了气的事在武林传说里常有。又不是什么奇经八脉之类的重要经脉,区区一根手指,休息个半天怎么也能恢复吧。

鸮蔓拿飞沙打趣道:“要是你那里能一直这么翘着多好……”

大车车夫位置传来几声尴尬的咳嗽。

鸮蔓大声辩解:“我说的是……头发!是头发!”

这次连飞沙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住宿的时候,手指还没恢复。众人还在拿飞沙开玩笑,说他这样上街走一圈,肯定得被人暴打十次八次。

次日清晨,再见到飞沙挺而翘之的中指,已经没有人笑得出来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飞沙再也不提练习“追电”的话题,小蛋当然也不会去触他霉头。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除了手指没有知觉不能控制,其它一切如常,没有出现任何坏死的迹象。飞沙十分庆幸自己只是拿一根手指开始练,要是用身体其它部位……

前行路上,人烟渐多。为了避免惹麻烦,飞沙不得不用块布将他的左手包了起来,要不真因为这个打起来就得不偿失了。

尽管废了一根手指,飞沙还是在认真练习一阳指,希冀可以突然打通经脉恢复知觉。

过了十天八天后,他自己也不报什么期望了。或许,总有一天能自己复原吧……

大车辚辚,一路碾过多少山路。

巴山蜀水,千里之路若在中原,不过十日便可到达。在这等地方,每日能行三五十里路便已了不得。车队大部分时间都在山路徘徊,有时一天行不到十来里路便得歇息。多少山梁栈道大车无法直接过去,需要众人肩担手提方可前行。

有了飞沙一行人,前进速度倒是比阴家人原计划快了不少。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遇到山沟水涧,如果不是地势太险要的,只需要众人抬来材料,叉爷便可在短时间内搭起一座栈桥。有些搭建得好的,甚至用到多年以后,惠及无数乡亲。

一些灌木丛生将道路遮盖了的地方,鸮蔓一首歌,便令野草纷纷让路。

斜路陡坡,马力无法拖动大车时,有小花这等吃货在前面拉,飞沙在后面推,什么样的坎都能一推而过。

张长弓已经在试探可以不可以将飞沙等人收入王府。不过每次他提及此事,飞沙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轻轻便卸了过去。

小爷是什么身份,去给你们阴家当护卫?做梦!

张长弓也自知自己身份低微,无法替主子许下太高待遇,唯有等到了成都,先将众人请到王府安歇,再由王爷亲自挽留。

途中路过的城市越来越繁华,一辈子只以为鄯阐城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的鸮蔓,已经眼花缭乱看不过来了。

在到达成都城时,鸮蔓的惊叹终于到了极点。

“这……这真的是个城市?”鸮蔓的下巴已经快掉到白生生的胸部上了。

叉爷鄙夷地道:“这算什么大城,我们高句丽的平壤、汉城、新罗、百济……哪个不比这小地方大十倍百倍思密……那个达!”

飞沙道:“别扯蛋了,就你说那几个破地方能比得上鄯阐城就偷笑吧……还新罗、百济?那是你们高句丽的地盘么?还有,看你那一脸土样,去过平壤、汉城么你?瞎吹……”

叉爷涨红了面皮道:“我们高句丽原本就是天下大国思密……那个达!要不是天劫,我们比华夏强何止百倍思密……那个达!”

这下连张长弓的弟子张立羽也听不下去了便插嘴道:“你们高句丽那么好,你不呆家混着,来我们汉人地盘干啥?”

“你……你懂个屁……这叫……叽里咕噜思密……那个达!”叉爷说不过对方,便瞎扯起了棒子语,引来周围一片嘲笑。

车队太长不便直接入城,便暂时在路边驻足。张长弓自去城门口办理入城手续。

飞沙远远眺望着这座西南第一大城。成都建城何止千年,当中原膏腴之地饱经战火荼毒之时,这里却因为远居天南而逃过一劫又一劫。巍峨的城墙向两边延绵而去,如一对坚强的手臂保护着这号称天府之国的古城。城墙脚每一块青砖都在叙说着千百年来的历史……

这是一个悠闲、淡雅的城市。

这是一个街头一草一木都有故事的城市。

这是一个……

没等飞沙感慨完,张长弓已经办好了入城手续,过来招呼车队继续前行。

除了在小花进城之时略引起了点麻烦外,一切都算得上顺利。

城门守卫坚持认为小花应该是野兽,必须得用笼子关了押进去。

飞沙坚持说这是我干儿子,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守卫说你叫它它会答应啊?

飞沙喊了一声:“小花!”

小花立刻嗷嗷叫着答应。

两人争执不下之时,张长弓出来打了圆场。最后决定给小花戴上一套嚼子笼头,把它当做坐骑。

“我可跟你们说,要是这野兽在城里惊了什么人,你们家王爷可担待不起!”守卫横巴巴地说着。

飞沙更是好奇,自己这大表哥身为王爷,究竟怎么混到这个地步,连区区一个守城门的都能对他如此不敬。

车队缓缓向城内前进。

鸮蔓可看不惯小花被外人欺负,要欺负也只能咱们自家人,哪能轮到你个臭看门狗?她咕噜咕噜眼睛,在城墙一块砖缝里发现了一窝土蜂,登时喜上眉梢。

鸮蔓轻轻哼了个小曲,手中竹竿在空中随意挥舞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乡下大妞。没有人留意到,那窝土蜂已经一只只地爬出了蜂窝,在空中密密麻麻摆出了个阵势。

车队刚刚离开城门,上百只土蜂突然如见了蜂蜜一般,排着队列俯冲向刚才那多嘴的守卫……

远远听到身后传来鬼哭狼嚎,飞沙心知是鸮蔓捣鬼,便道:“别玩过火了,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鸮蔓嘻嘻一笑:“嘻嘻,我早计算过了,那窝土蜂刚好能让他一个月下不了床而已!”

第六章

有了成都城墙的震撼感觉,众人对齐王府也是充满了期待。在他们想来,即便比不上鄯阐城外段王府那样占地广阔,气势上也不能输了吧。

然而当车队来到齐王府门口时,所有人都大跌下巴。

这……这是齐王府?

普通白色粉刷出来的围墙,只有一人来高。府门前的青石小道仅仅能容一辆大车勉强通过,门前的拴马石上厚厚的青苔,既看出了王府多久没有人来访,又看得出府内下人是如何的偷懒。府门是唯一按照王爷规格建造的,比围墙高出了一倍有多。如果不是府门上高悬的齐王府三个掉了金漆的大字,谁会相信这里居然住着一位王爷呢?

飞沙目测了一下,王府的面积大小还说得过去,十来二十个大小院子肯定还是有的。只是这等破落相……阴茅真那么缺钱,连这点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么?

见到飞沙面上的疑惑,张长弓忙解释道:“这齐王府原本是朱提公主未出阁之前居住的。齐王娶了公主后,阴王爷原本要大肆装修一番的,不过齐王生性简朴,只说不愿为此铺张浪费,因此这些年来,一直保留了原貌。”

正说话间,府内有管事出来检视,张长弓忙带了两个弟子迎了上去。

“咦?你小子今年回来得倒也快,往年起码还得一个来月。刚才有人来报,我还当是下面的人乱吹……”管事说道。

打量了一下众护卫,发现有不少生面孔,管事便皱了皱眉:“哪里来的这么多生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王府规矩大,哪能让不明来路的人乱闯?”

张长弓忙赔罪解释一番。那管事一甩袍袖便走回府中。

众人七手八脚开始卸货,飞沙等人与护卫早混得熟了,除了叉爷老大不情愿,其余人都也搭手帮起忙来。

张长弓三师徒转眼便被人叫走,也不知是商量什么事去了。之后一直也没再出现。

飞沙一边搬着东西,一边冷眼观察。张长弓等人在府内地位似是极低,这大大有违常理。哪家王爷的亲卫头目不都是狗仗人势水涨船高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齐王在这府中的日子过得很不如意啊。

货物搬完之后,有家丁来将众护卫带去安歇。无非是寻了最外院的大通铺全都赶了进去而已。

飞沙自己倒无所谓,但有鸮蔓在旁,哪里肯让她去跟其他男人一起挤?说了半天,那带路的家丁很是不耐烦,便随便找了个柴房安置他们几人。

叉爷本也想跟过来,被飞沙一脚踢了回大通铺去。你个死高句丽棒子还挑三拣四个屁!

原本飞沙等人根本不必要受这等闲气,但飞沙有心想要探探这王府的底子,便劝了众人且忍个一两天。

众护卫奔波了数个月,早已经身心俱疲,还没待天黑,便已经呼呼睡去。

等到月上三竿,飞沙便换了一身黑衣,叮嘱鸮蔓小蛋看好小花,千万别乱走,便自己悄悄摸出了柴房。

府内的看守实在稀松,只有极少护卫值守,而且还多聚在一起围炉向火,哪有人肯认真巡逻?对飞沙来说,这简直跟完全不设防毫无差异。

飞沙寻了处三层小楼楼顶窜了上去,四处张望,只见整座王府内大部分院落都是一片黑沉沉,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靠西一个院落还是灯火通明,靠东一个院落有烛影跳动。

略一犹豫,飞沙便向西边扑了过去。

这个院落明显比其它的大了许多,主体是一座三层的精致小楼,庭院中各种装饰精致而典雅。一个女管家站在小楼台阶前,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数个丫鬟在院落里穿花蝴蝶般转来转去忙个不停。

小楼三楼处,高高挑着一串红灯笼,也不知是谁的品味,这种装饰看起来实在不伦不类。

飞沙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顿时精神大振。

湿润温暖的空气,玫瑰花瓣的香味……飞沙抽动鼻子嗅着,果然是有美女沐浴!

飞沙一眼便锁定了小楼一楼角落的房间。

心中计算了下众使女的步伐,飞沙寻到了个空子,身形一抖,便已经轻飘飘飞到了小楼二楼。趁着没人注意,一翻身便已到了楼后拿间浴室后窗下。

可能是从来没人胆敢在此偷窥,后窗为了透气,竟然开了一丝缝隙。这简直就是白送给飞沙的嘛。

飞沙轻手轻脚站稳了,先不忙着偷窥,而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找好了万一事情败露可以逃跑的退路。这也是他多年偷窥的宝贵心得啊。

一只眼睛悄悄凑到窗缝向内张望……

室内雾气袅袅,硕大的浴桶摆放在房间正中,一个女子正斜斜倚靠在桶内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水的浸泡。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散落着,两条白生生的玉臂随意地搭在桶边。

飞沙瞄了一眼室内,靠门的方向立着一面屏风,上面搭着几件衣服。衣服的做工质料无一不是上乘之选。此女子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除了飞沙的大表嫂、朱提公主阴华,还能有谁?

这还要看下去吗?

想到这里,飞沙身子微微一晃,脑袋在窗边轻轻磕了一下,发出极细微的声响。

阴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僵。

飞沙正待立刻逃走,却发现阴华并没有喊人,反而长长伸了个懒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还转了半个身,将侧面对着飞沙!

这一下子飞沙将阴华的上半身看了个清清楚楚。

按照飞沙记忆,这阴华比自己至少大十五六岁,现在已经是三十许人。不想看她肌肤容貌,竟与双十年华无异。而且此女当年便艳名远播,如今看来,真个名不虚传。

飞沙这辈子见过的女子中,称得上绝世美女的,只有花米一个。一定要算的话,坠龙桥头匆匆一瞥的零也勉强算一个。如今见了阴华,就又能再加一个了。

如果一定要以类型来区分的话,花米应该是可爱型的,零是冷艳型的,眼前的阴华应当是属于诱惑型的。

已经完全成熟的躯体,如同一朵怒放到极点的玫瑰。

阴华捻起一条小小的方巾,在身上轻轻擦拭着。

与其说是擦拭,倒不如说是在挑逗。方巾专门在身体最具诱惑力的部位打转,阴华口鼻中还发出低微的呻吟声。

饶是飞沙阅人沐浴无数,也感觉热血上涌,有点把持不住。只是他心中略有疑窦,这大表嫂已经成亲十几年,怎么看起来还宛若处子?

而且大表嫂明知有人偷窥,竟然还表演得如此上瘾?

飞沙正吃惊间,突然听到一阵鬼祟的脚步声正向这边接近,连忙一个翻身便躲上了二楼。

飞沙从二楼栏杆缝隙中悄悄露出半个脑袋看下来。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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