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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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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板晃晃脑袋,火又大了,冲俩农民没好气的说:“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拿了钱还不快走。”王队长对着车子喊:“你们还要在车里待到何时?还要我给你们开车门?从车里下来的是王绍洋、李卫军和洪明杰。
厂里终于发现铜棒被窃,经过内部调查大家都怀疑是李卫军与洪明杰。现在想起来,这俩小子行为太反常了。很长时间没来上班了,平时吊儿郎当偷懒耍滑,前阵子突然就变好了。虽然没人理睬也照样认真干活,没安排工作也不着恼,自己找活干,到处打扫卫生。又突然不来了,说不来就不来连头都没伸一下。
厂领导没办法只得上报。那时经济改革刚刚起步,**与黑社会一样也刚刚起步。没后来那样大胆,上亿的窟隆都敢捂盖子。
jǐng方立即立案侦查,带队的就是王队长。经过排查也同样将视线锁上李卫军和洪明杰。jǐng方没有惊动这两人,而是先从他们外围着手调查。这一调查发现这俩小子就没做过好事,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偷鸡摸狗玩弄妇女。前一天还伙同几个狐朋狗友,在一所学校里企图强jiān妇女,只是被女孩家里人给打伤。调查的jǐng察心里都说,打的好打重点更好。
根据刘老板的描述,这人相貌王队长搞不清是谁,但前几天去的人相貌与王绍洋重合。这说明那批铜材还没出手,得赶紧行动,否则等他们卖了企业的损失就无可挽回。
王绍洋一下车,刘老板立即大声说:“就是他!”王绍洋一巴掌打开刘老板指着他的手,反过来指着刘老板说:“怎么啦?想在jǐng局打架?”
刘老板才不怕王绍洋呢,何况这里是jǐng局,仍然大声说:“就是你,那天去我厂里推销铜材。”王绍洋理直气壮的说:“是啊,这犯法?”王绍洋坐在车里,连听带猜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情况。不过,他不怕。俗话说捉贼要拿赃,他手上压根就没脏,不单没脏,他从来就没见过那铜长什么样。
刘老板连说带比划,反正一口咬定王绍洋与今天抢他摩托大哥大的人是一伙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你这两个同伙厂里丢了铜棒,你就来我厂里推销。我不上当,就又换一个人来。一路的强盗土匪扒手坯子,推销脏物不成就抢摩托大哥大。
王队长不说话,让刘老板一人尽情的说。王绍洋也不说话,面带冷笑望着他。李卫军胳膊还吊着绷带,半边身子靠着墙壁。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所以他这几天都懒得说话。
洪明杰背对着刘老板,听都懒得听。他在想一个问题,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偷了他的铜?老子在河里摸,你在箩里摸。好吧,算你本事比老子大。可你不该临了临了一泡屎还是拉在老子脖子上,你这就不上道了。大热天的jǐng局里好玩吗,都是道上混的,这么搞就真没意思。
大家都不说话,自己说多了也无趣,刘老板终于住口。
刘老板住口了,王绍洋开始说话了:“你说完了?那该我说了。你刚才啰里巴嗦说那么多,我是一句没插嘴吧?那现在我说话,你也不能插嘴。你同意?好!谁插嘴是婊子养的。”
刘老板被这话气的刚要反驳,可一张口立即把话噎回去。要是他说话了,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婊子养的。
王队长还是没说话。他一看就知道王绍洋这三个是滚刀肉,油盐不进的混混。这案子看着嫌疑人都带来了,可要想他们招认,恐怕难!先让他们斗斗嘴,看看能露出什么珠丝马迹。
第二十六章 借鸡生蛋
张秋生说:“爷爷,我想了个法子,叫借鸡生蛋。”
爷爷和姐姐听了都是一楞,“借鸡生蛋”?爷爷是旧社会过来的人,知道一些过去商人的手段。但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具体cāo作可不清楚,毕竟他那时只做过学徒。听了孙子这样说法,很感兴趣的望着孙子。
张秋然就更好奇的看着弟弟,弟弟的脑瓜是怎么长的?难道又是练武功的结果?练武功真有这样神奇?借鸡生蛋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秋生见爷爷和姐姐都望着自己,等待答案。于是解释说:“是这样,我先找银行,哦,银行不行,银行不会管我这小老百姓的事。我先找信用社,问他们用房产抵押货款行不行。如果行,就去找陆大哥,签好买房协议。然后去信用社贷款,也不要贷三万,只要两万五就行,这么多天我们已有五千多塊了。房子成了我们的,可以将朝街的墙打通做成门面出租。府右街现在已成市,今天那岳迺明大哥就来跟风了,以后还会更多。这样租金就会上涨,一月六七百不成问题。我们继续摆烧烤,一月一千五的收入肯定有,加起来一年就可以还清贷款,房子就完全是我们的了。”
其实只要信用社有熟人,张秋生的这个办法也是行的通的。当然他的主意还是打在那批铜棒上。
不管能否行的通,爷爷和姐姐都很满意,不为别的,只为张秋生的聪明。
爷爷问:“你这办法好是好,但你陆大哥为什么不用?”
张秋生回答:“陆大哥是考托福出国的人头脑肯定不笨,应当想到这个办法了。但信用社不会贷给他。因为陆大哥拿了钱就出国,那以后谁来还款?信用社做的是钱买卖,目的是为赚利息,不是为买房。”
爷爷说:“你用陆大哥的房抵押借钱,再用他的房子赚钱还款,然后房子归你。办法是好,但也不适合我们去做。”爷爷说着从身边摸出一个古sè古香的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对玉镯和一个玉佩。
“我十六岁离家,经亲戚介绍到一个玉器珠宝行当学徒。”遥远的回忆使爷爷的嗓音沙哑,语速缓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那时的玉器珠宝行学徒要五年才能出师。出师后从小伙计慢慢做起,十年熬到大伙计。东家说再过两年就栽培我当掌柜。可这时鬼子来了。兵慌马乱,人们抢的都是粮食、银元和黄金,玉器珠宝就与石头没什么两样了。东家和掌柜要逃往南洋。
临行前打发伙计,没钱就拿玉器充数。我是大伙计分到的东西还算不错,极品宝贝他们当然要带走。
珠宝玉器这些东西非得太平盛世,吃饭不再成问题才值钱。鬼子打跑后,天下一直不太平。这些就不多说了,对你们小孩子不好。直到现在这十几年rì子才一年好过一年,珠宝玉器大概也越来越值钱了。
这一对镯子是翡翠的,老坑冰种。与玻璃种比虽然差点,但也是极难得了。这对镯子最好的地方在它的水头足,秧苗绿。这个玉佩是和田玉,也就是常说的羊脂白玉。
这手镯原本是打算然儿结婚时,给你做嫁妆的。玉佩打算秋儿带对象回家时,送给她算爷爷nǎinǎi的见面礼。既然现在急用钱,你们明天就卖了它们吧。估计买那房子足足有余。以后有钱时再买就是。”
爷爷把手镯玉佩交给姐弟俩就回房了,年纪大了jīng神头不足,说了半天话累了。
张秋生看着手中的玉器,心想这可不能卖,这可是爷爷的东西。听说玉器这玩意,时间越长越好,这抗rì战争前的东西,到现在六十年多年了。再说了,这手镯原本是留给姐姐的,我可不能把它卖了,得留给姐姐。
这镯子是我的不能卖,张秋然可没这想法。她洗了澡就回房睡觉。躺在床上想,弟弟怎么突然这么聪明起来了呢?以前虽然也很聪明,但也只是小孩子的聪明学生的聪明。现在连大人都想不出来的点子,他都能想出来。借鸡生蛋这样的主意,看似简单,可需要很多的知识积累和社会经验。难道真是练武功的结果吗?内力气功真有这么神奇?
算了,不想了,弟弟聪明总是好事。我也没什么野心想当女强人,一家出一个强人就是万幸,让弟弟当强人去吧,谁让他是男孩呢。我嘛,当个老师就行了,像妈妈那样的老师。
不要多少钱,够花就行。要是钱不够花了,就找弟弟要,谁叫你摊上这么没出息的姐姐呢?哈哈。
不过弟弟要是成家了呢?这个张秋生不会讨了老婆就不认姐姐了吧?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事也是经常有的,忘了姐姐大概也正常吧?好吧,忘就忘吧,只要弟弟过得好就行了。睡觉!
可是,可是,我要找什么样的男孩呢?班上的那个谁到挺好,就是特别爱显,有点好东西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样的男孩不踏实,男孩还是要沉稳点好。
张秋然!你真不要脸,尽想这些无聊的事。睡觉!
其实三班的那个男生也不错,就是太懦弱了点,男人应当要勇敢才靠得住——
张秋然在胡思乱想中慢慢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张秋然在例行的蹲桩扎马步练拳后,又开始跑步。林玲和二丫、向梅也跟着跑,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要跑。张秋然告诉她们,遇到坏人能跑还是跑才是上策,远远地就开始跑,不能让坏人沾边。
三个女孩还是不懂。张秋然又解释,昨天遇上的只是小混混,真要是遇上大流氓,不跑还等着吃亏?像那天在学校遇上的大流氓,我们根本打他们不过。哪能每次都有秋生在身边?还得见机不妙赶紧就跑才是正经。秋生也说了,耐力也是练武要做的功课。
这个小区的女孩从来都是张秋然干什么,她们也跟着干什么。张秋然既然跑步,那她们也自然跟着跑。
张秋生先回家吃早饭,然后就夹了一个包出门。包里装了一截铜棒,这是昨夜他偷偷跑垃圾场锯回来的,联系买家总要带个样品。
麒林市周边的一些私营工厂,成了张秋生瞄准的对象。可惜九一年私营工厂太少,规模也太小,而且与官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想也难怪,那时国家向何处去还很迷茫,姓资姓社的讨论还没结束。这一切要等九二年改革设计师的南方讲话,明确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落后就要挨打后,改革开放才真正加速。在这之前没有一定的胆量,没有一定的环境,是不敢开办私营企业的。而在官方没有一定的背景,执照也根本批不下来。当然,这也要看是在什么地方,南方和沿海地区私营企业已如雨后chūn笋般遍地开花。但内地还不行,麒林市更加不行。当时国家对个体经济和私营经济的区别标准是两个八,就是雇工八个以上注册资本八万以上的为私营企业。个体户都尽量将用人控制在八个以下,而八万资本也不是小数目,前几年家有万元都可能要上报纸,叫万元户。
张秋生跑了四五天没有结果。不是老板们不接待他,也不是说他的货不好。而是压价的太厉害,最多的一个老板报价也只有一万五。这些老板眼光毒的很,知道这是脏物。道理也很简单,这样的紧俏物资,一般都是倒卖批文。怀揣批文的主,都是别人上杆子巴结,哪有带着样品上门推销的?不是脏物就是骗子。
幸亏张秋生化了妆。皮肤弄得更黑一点,眼角做一个不大的小疤,戴一黑框眼镜,额头上弄了两道浅浅的抬头绉。上穿灰sè短袖衬衫,下面青sè西装裤子,脚穿黑sè皮凉鞋。前世特种部队的化妆术,在这儿派上了用场。也幸亏此时袋里有两个钱,否则也置办不起这身行头。要不然让人记住相貌然后报jǐng,祸事就大了。
这话是真的,差一点就出大事。那次,也是张秋生最后一次试图推销铜棒。进到这家工厂,张秋生就感觉不舒服。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说不出来。上辈子张秋生就是凭这种感觉多次死里逃生。这辈子由于修炼了张道函的不知什么秘法,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见到这家老板,危险感觉就已经变得实实在在。不是这老板长的尖头猴腮,脸上写着坏人两字。相反老板五十多岁年龄,长的端端正正白白净净,只是右眼眼袋下的一颗青痣或小瘤,让人感到有点yīn狠。
老板拿着样品慢慢看,长时间思考。然后站起来,对张秋生说他不要,但他可以联系朋友,他朋友肯定会要的,说着话就往办公室外走。
危险感觉越发强烈,张秋生也站起来跟他并排往外走,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又出其不意的从老板手中拿回样品,有意无意滑开一步走到老板前面。对老板说:“你不想要就算了,不麻烦你。我到下一家去。”
“你别走啊,谁说还要了。”老板上前一步伸手想抓住张秋生。
张秋生肩头一矮,老板没抓住。张秋生快步往厂大门外走去。
老板眼看张秋生就要出大门,大喊一声:“抓住他!”图穷匕现,老板要黑吃黑。
张秋生一个箭步窜出厂大门,急速往门前公路上跑。只听后面老板大声喊人,说有人偷了厂里东西快追!
全国A级通缉都能逃脱的主,当然不在乎老板这种小儿科。张秋生反而放慢了脚步,慢慢在公路上倘佯。
后面响起了摩托的轰鸣,可以感觉到这摩托正对准他撞了过来。
近了,近了。闪身,向后挥起右臂,正中车手鼻梁。左手接过车把跟着紧跑,车手已落下,翻身上车,这摩托暂时归我了。
摩托风驰电掣,将追赶的一帮人甩的远远的。放心,这会110制度还没健全,电话还没普及。
将摩托扔在城郊无人处,将脸上化妆全部擦去,眼镜收起来。衣服脱下放包里,只穿裤衩汗衫,恢复中学生模样。走了几步,看见一粪窖,回头拉起摩托扔进去。想了想,在包里翻了一阵,取出一个大哥大,是刚才在老板办公室顺手扫来的,差点忘了,也扔进粪窖。
利用城乡结合部城建无规划,各家各户乱搭乱建街道特别复杂穿街过巷。来到大街上公交,再连续转了几路公交车,然后才慢慢回家。
金盆洗手,那铜棒就让它们烂那里吧。不是胆小,今生不比前世。今生张秋生可得做个守法公民,否则把爷爷气出什么毛病,罪过就大了。
回到家,发现一屋子的人,都是姐姐的同学,四男两女。
姐姐问张秋生吃没吃,他说没吃。
姐姐生气地说:“这都两点了,你怎么还没吃饭?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吃了呢。”
张秋生挠挠头没回嘴,自顾自到厨房吃饭。两点了,难怪刚才东窜西窜的逃跑,大街上都没什么人呢。大热天的正午,人人都躲荫凉处睡觉。
吃完饭回到客厅,姐姐的几个同学正在胡侃海聊。从盘古到扁古,从鸿蒙初开到地球毁灭,从三皇五帝到希特勒、斯大林、罗斯福,一分钟绕地球三圈。几个男生为了在女生面前显示自己的博学多才,口若悬河唾沬四溅,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
张秋生听得索然无味,自己的床又被这些人坐着,想躺一会都不可能。
还是换班去吧,啤酒浸在水井里,要派人轮流看着。来到一楼的向梅家,想问问现在是谁在水井那儿。张秋生家的食材放在向梅家,每天下午都要做准备,该腌的腌该拣的拣。家住高楼层的都放一楼人家。
张秋生因为除了技术指导,还要到水井那儿去值班,所以琐碎的事不用做。
林玲也在向梅家,正帮着干活呢。她家有爸妈,不用她做这些,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跑别人家当劳力。
林玲看见张秋生急忙问:“秋生,你决定上哪个学校?”
那天张秋生护送姐姐回家后,林玲和王长青帮他看了成绩,离重点差好几分,比林玲还不如。林玲只差两分,感到一阵失落,又感到一阵高兴。做为学生,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与省重点高中失之交臂,当然难过失落。不过秋生也没考上,今后说不定可以和秋生上同一所学校,想到这儿忽然就高兴起来。
张秋生说:“二十一中吧,我想去二十一中。”
林玲大吃一惊:“你,秋生,你怎么想去二十一中?”
“我去二十一中看过,就感觉一个大,比一中要大四五倍多。另外有山有水还有树林,环境太好了。”
nǎinǎi的,气死我了,秋生这不是自抛自弃吗?“喂,张秋生,你可知道二十一中是麒林市最烂的学校吔?”林玲气的对张秋生大叫大嚷:“光环境好有什么用?它是因为在郊区所以有山有水有树林,占地不受限制才大。可二十一中打从恢复高考它就是光头,上那儿要想考取大学太难了。再说,那里是什么山呀?就是大土堆而已,听说山上还有坟墓,糁不糁人呀?”
林玲急了,说话也颠三倒四。张秋生却不以为然。
“中国五千年文明,死了多少人?可以说每一寸土地都埋了死人,所以坟墓没什么可怕。哦,不对。五千年以前不知多少万年,人还是照样有的。是人就得死,死了就要埋。你说那一寸黄土没埋过人?至于教学质量吗,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要是不好好学,让孔夫子跳你肚子里也没用。”
林玲无语了,她说秋生不过。说不过也没事,等会找秋然姐去。就不信秋然姐也任着他胡来,可惜的是张爷爷不管秋生学习上的事,这方面的事全交给秋然姐,要不然张爷爷哼一声,这小子就得改主意。
王长青对张秋生要上二十一中,是打心眼里高兴。张秋生与林玲的成绩上省重点不行,上市重点还是可以的。而他王长青差的太远,本来想着今后自己要孤孤单单去上普通高中。这下好了他也去二十一中。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除非活得不耐烦让林玲掐死。
林玲摆明了不高兴,张秋生也不敢在向梅家多待,那不是找不自在吗?还是去水井那儿吧。
大太阳毒辣辣的晒着,井边没人。邓胖子头上顶着塊湿毛巾,远远坐在一颗树荫下。见到张秋生过来,连忙说你不用过来的,我在这儿顶着就行,反正我也懒得回家。
张秋生苦笑着说,他也无地方可去,家里被姐姐的同学占领,向梅家林玲正在生气,去其他人家吧?可能不是在睡午觉就是在忙活。
邓胖子挪挪屁股,要让一处荫凉地方给张秋生。
张秋生摆摆手叫胖子不要让位子,说他喜欢晒太阳。他说的是真话,开始他不明白大三伏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怎么这么舒服呢?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在阳光下闭着眼睛看见了身体里那个黑sè的盘子。那每天清晨出现三次,最后形成太极球化做三股气流,分别流向三个丹田的黑sè盘子。嘿,张秋生高兴坏了,他命名这种现象叫自动化修炼。这可比前世看的那些修真小说牛逼多了。既能避暑又能修炼,何乐而不为?
太阳白晃晃地照得人睁不开眼,知了在“吱呀呀——吱呀呀——”拼命的叫着,一条黑白花的土狗躲在墙角伸出长长的舌头喘气,一丝风都没有树叶一动不动。
邓胖子羡慕的看着坐在大太阳下的张秋生。胖子最大的痛苦就是怕热,夏天是他最难熬的季度,那是度rì如年。
嗯,胖子不仅羡慕张秋生不怕热,还有其他方面:“秋生,听说你爷爷把压箱底的东西拿给你去买房?”
张秋生正闭着眼,舒畅的看着纯黑的圆盘,怎样慢慢衍化成太极。听胖子问他话,漫不经心的回答:“你听谁说的?”
“知道的人多了,我也不是听一个人说的。哎,你爷爷真好,我怎么就遇不上这么好爷爷呢?我那爷爷,哈,只知道打人。你要打吧,应当只打你儿子,是吧?可他连孙子也打,这不是越级打人吗?除了打人,那是一点本事也没有。解放前穷吧,咱也不怪他,谁叫那是旧社会呢?可他解放后还是穷!我这么想来想去,这就是他的不对了,他没本事!
看那电影电视,人家穷就闹革命,解放后就做大官发大财。他倒好,窝在家里生娃儿玩。你知道我爷爷生了多少娃吗?十三个!
这也不是他的本事,这是我nǎinǎi的本事,是我nǎinǎi生的。他还没本事养活,最后只剩下五个。我爷爷要是稍稍有点本事,十三个娃全在,那我们家现在就来个十三太保下西洋。美国咱放仨,英国放俩,法国放俩,rì本放——,rì本就不放了,意大利放俩,澳大利亚放俩,非洲放俩。过年我们家的人到齐了,就叫世界人民大团结。”
张秋生心想,这胖子尽瞎说。哪有什么十三太保下西洋的说法?三保太监倒是郑和的称号,也确实下过西洋,可那是一个人,又不是十三个人。不过这茬我可不能接,接了这胖子更胡说八道。胖子在他爸面前像龟孙子,离开他爸就胡说八道。
胖子又对张秋生说:“秋生,你好像什么都会,那个你会看风水吗?”
“不会。”那玩意是专门的学问,我哪会。张秋生想。
胖子不死心地问:“那你认识看风水的吗?”
“不认识,你要干嘛?”这胖子一出没完又来一出,张秋生也没他办法。胖子虽然二十一岁了,比张秋生大五岁,可就是长不大,小孩子脾气,张秋生倒是从小跟他玩的来。胖子只要有人跟他玩,那是不论大小。在大人面前,他不像小孩。在小孩面前,他不像大人。
胖子老爸也没把这二十岁的儿子当大人,该打时照打不误。
第二十五章 秋然打架
张秋生见这人这般架式,心里好笑。他两辈子都是苦孩子出身历尽磨难,对穷人有着天生的同情。见这人占了他的摊位,也没打算要回来。不过这人德行不好,大家在一起做买卖,本来都是邻居大家和和气气,买卖好做又舒心。要是插这么个人进来,一言不合就打架吵嘴,那这买卖就做不长。得给他立个小威,别在这儿拉横霸道。
想到这儿张秋生劈手将这人手中的炒锅炒勺夺了过来。这人正铛铛铛地敲着锅勺,唾沬星子四溅的在发狠斗勇,突然手中一轻锅勺都没了。这人神情一恍惚手上一沉,锅勺又回来了。这人原来在工厂里也是个中层干部,哪里受这等调戏。心中一怒不管不顾的大叫:“我把——”。
话没说完,手上一轻,锅勺又不见了。再一恍惚手上又一沉,锅勺回来了。这人看了看手里的锅勺,摇了摇头,将锅勺往摊子上一扔,长声道:“唉——,罢了,罢了。非我无能,实乃天yù灭我也!”
又对张秋生说:“我让,我让你行了吧?”
张秋生见这人说的好笑,似乎也不是凶恶之人,于是对他说:“我说过要你让吗?”
“嗯?你没说?”这人挠挠头,再想想好像是没说过。这孩子从到这儿就没说一句话,都是自己在舞勺弄锅。
再继续挠头皮。太难为情了,人家是个孩子,自己却是个大人。人家孩子和和气气自打开始就没说什么话,自己却掂着锅勺要打架,这叫什么事?我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浑了?这人陷入深深的自省。
原来这人姓岳,叫岳迺明,是市农业机械厂技术科科长,省工大机械专业本科毕业,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后就到农机厂当技术员,八十年代中后期,国家开始评技术职称,他被评为工程师技术科科长。看来一切都很好,但不知不觉中厂子就不行了。产品卖不出去,现在是商品经济,不像以前计划经济工厂只管生产不管卖。好不容易产品卖出去了,可货款收不回笼,还不如卖不出去。
这种情况不是他们一个厂,全国这种现象很普遍。于是国家出了关、停、并、转政策。所谓关,就是厂子长期亏损负债累累,而产品适销不对路的一关了事,就是计划经济时期的企业撤销或市场经济时期的破产;而所谓停呢,情况与关相似,但并不关闭工厂而是停产待工;并就是几个企业合并;转就是工厂转项经营。
农机厂非常艰难的争取了个停,暂时停产待工以图东山再起。当时满厂职工还很高兴,在厂子的穷途末路中也算看到一丝亮光,纷纷表示暂时的困难我们能克服,只要厂子不倒总有翻身的一天。这就是工人阶级的纯朴,总以工厂的主人自居,一切为厂里考虑替领导着想。
没过多久工人们就发现,这停产还不如关闭。关闭的企业,职工还能重新分配到其他企业,而这停产似乎遥遥无期。刚开始还发百分之七十工资,没两个月改百分之五十,再后来改发一点生活费没什么百分之几十。那时还没有下岗这说法,统统叫待岗工人,农机厂的人全在家待岗。
岳迺明做为厂中层干部一开始还好,进了留守班子,比普通工人要多拿百分之二十。厂里有几个门脸出租,还有悄悄卖机器设备的钱。厂长书记除了照样吃喝外,也带留守中层分一点。机器设备卖的差不多时,上面说留守班子人多了,你一个光洁溜溜的厂子要许多人看着干什么?
岳迺明的苦rì子就此开始。起先南方的私营老板还亲自上门请他,他没去。厂里好多人都去南方了,也有不少人劝他一道走。他不为所动,身为党员,身为国有企业职工,他有着很强的自觉xìng。他有一整套想法,认为只要按他的想法,厂子一定能起死回生。可惜他的想法根本鸟都没人鸟。厂长书记正想方设法调动,到其他企业去继续当官呢,哪有空睬他一书呆子什么劳什子改革方案?
接着当初哭着喊着非他不嫁的老婆跑了,临走还骂他没出息窝囊废。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上有老下有小往哪跑?
人走背字,脾气就渐长。心里窝一肚子火逮谁跟谁吵,逮谁跟谁骂。这不?跟张秋生干上了。
岳迺明想通自己的毛病,赶忙向张秋生道歉:“对不起啊,小兄弟。是大哥的不是,我这就给你让地方。”
张秋生拦住他道:“别,大哥。左右就这么大地方,在哪儿都一样,我上那边去。”说着指了指对面几十米的地方。也不听岳迺明说什么了,自顾自的推着三轮朝后走。
张秋生是真的不怎么在乎摊位靠前一点还是退后一点,这么些天他已有了老顾客,有这些老顾客的维持,他这买**较好做,哪在乎这几十米的远近。
爷爷早来了,老人家隔三差五的来一趟。自从好多邻居都加入烧烤行业,他每次来都同几个孩子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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