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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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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一夜都不知疲倦,连被子都没盖。

    雷鸣不愧是军人,今天一早照样起床。龙肉确实神奇,清晨五点就起床的雷鸣照样神采奕奕。跑步,打拳,一番运动,才七点钟,又上街遛一圈。

    雷鸣好不容易将一大清早的时间打发掉。刘萍吃了早饭要去上班。她不能像雷鸣将一个婚假分两半来休。公司的制度是她制定的,必须带头遵守。

    雷鸣百无聊奈下去了军区。他要问问俞安成,用的是什么方法将队伍训练的那么好。这是在战场上就有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俞安成的肩章上也加了一颗星,成了与司令、政委平级的参谋长。俞安成没回答雷鸣的问题,而是笑着邀他一道去二十一中。我的那些兵都来源于二十一中,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雷鸣就听到了教委主任找二十一中校长吵闹的一幕。雷鸣问俞安成,他们为什么事而吵?

    俞安成也没隐瞒,将麒林特勤分队卖了战利品,所得之钱全部拿来做赞助的事说了,只是没说具体数额。麒林军区接受了五千万美元,就是将近五亿人民币,这个数额太大,他怕雷鸣也跟着吵。

    果然,雷鸣听了这事立马就要上去吵。我们团也是参战单位好不好?怎么分战利品不带上我们?这个不公平!

    俞安成赶紧地一把抓住雷鸣,悄声说道:“二十一中及那些学生的钱都抓在你老婆手上,你瞎吵什么呀?想带别人分一杯羹?”

    嗯,呃,对,对对。雷鸣不吵了,随着俞安成参观了二十一中,观看了那些学生练武。决定回去就打报告,他们旅今后一定要从二十一中招兵。

    一整天,俞安成带着雷鸣在麒林城四处转悠,主要是看刘萍所掌控的资产有多大规模。这还仅仅是在麒林,外地的没算,外国的就更没算在内。

    雷鸣回到家时天已黑了,刘萍早已下班,正在厨房里忙活。雷鸣靠在厨房门框上,将要求二十一中赞助的事说了。

    刘萍说:“这事与二十一中没关系。肯定是张秋生他们从别处抢来了,或者敲诈了什么钱回来天女散花。”

    雷鸣说:“不是抢来的,也不是敲诈来的。是这次的战斗,他们缴获的战利品。我们团也是参战单位,给别人而漏掉我们。这个不公平,必须给我们补偿一下。”

    刘萍就笑,越笑越想笑,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来腰。雷鸣被笑得莫明其妙,问道:“你,你笑什么呀?”

    嘻嘻,呵呵,刘萍还是笑。笑过,找毛巾擦擦眼睛,然后说:“我是笑那些学生。当然,我也笑你太白瓜。你说打战嘛,战利品扔得满战场吧?你为什么不知道拣?

    我笑那些学生,是因为他们去什么地方,从来没有空手而归,总是要刮地皮,巧取豪夺,敲诈勒索,哪怕自己不要也绝不便宜了对头。与他们一起工作或战斗,既有效率又非常好玩。我一想到那些学生祸害别人时的样子就好笑。”

    看着雷鸣嗒然若失好像在思考什么,刘萍说:“好啦,好啦,我帮你打个电话。一点赞助的事,问题不大。”

    吴烟的电话占线,刘萍就骂:“这丫头成天不知多少事。”放下电话,准备过会再打。

    雷鸣又莫明其妙:“丫头?你不是打给张秋生吗?”

    打给张秋生干嘛?刘萍说:“这些学生的钱归吴烟掌握,她说了算。找张秋生,好事都能让他搅坏。”

    可校长怎么叫教委主任去找张秋生?雷鸣脑门上冒着大大的问号。刘萍又笑,笑过说道:“季校长多精明?对付吵闹的人,当然将张秋生顶前面。这小子要是好起来,要他脑袋都可以砍半边给你。要是将他惹毛了,将你脑袋砍半边下来。将他顶前面,给吴烟减轻压力。这事要我来处理,我也这样做。”

    还是那句话,张秋生很冤。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真懒得管。他只想快快活活地混日子,混一天是一天。

    面对教委主任的吵闹,张秋生也推卸责任:“这事不归我管,你应当找吴烟。吴烟不好找?要找干嘛?打电话啊!放着现代科技不用,抖着两条腿去找人?我把吴烟电话号码给你,你自己与她说。吴烟这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不过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主任听张秋生的,从手包里拿出电话。张秋生一惊一乍地说:“主任啊,都什么年代了,您老还用这么过时的大哥大?孙不武那儿有一部多余的手机,快去找他要来,晚了就成别人的了。”

    嗯,孙不武有多余的手机?主任将拉赞助的事放一边,要先将手机的事落实了。俗话说公家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私人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以私人名义要手机,然后给老婆用。赞助嘛,属公事,可以稍微放后一点。要到赞助,再以公家名义给自己买一部,两全齐美。

    主任回大厅,找到孙不武:“你有一部手机是多余的?”

    啊,是啊,孙不武没等主任说二话,就将手机连同充电器一起拿出来。一桌上的人都在热烈讨论,范彤肚子里怀的是龙种还是哪吒爷爷,或者竟然是哪吒舅舅?孙不武对这些感兴趣,至于手机嘛,谁要谁拿去好了。直到主任拿着手机离开了,孙不武也没弄清楚是谁拿走了他的手机。

    主任给吴烟打电话。吴烟听了主任的吵闹,心想这事做的是差乎了。宁愿得罪一村,不能得罪一人。别的单位都给了,唯独没给教委,这事做的是不对。吴烟连忙说:“怎么会将教委挪下呢?不管怎样,教委也是二十一中的上级行政主管部门。有关这次的赞助,对于教委我们另有安排,过阵子就给你送去。”

    刚才吴烟电话占线,就是在与教委主任说话。刘萍过了一会再次打吴烟,这次电话通了。

    吴烟啊,听说你现在成了散财仙女?一路上大把地撒钱,广结善缘?刘萍调侃道:“可你怎么将雷大哥给忘了呢?雷大哥他们团好歹也是与你们并肩战斗的吧?与你们也是是患难与共的战友吧?与你们是鲜血凝成的战斗友谊吧?亲不亲,战友情吧?”

    得得得,吴烟不等刘萍的话说完:“不就是赞助嘛!我早有安排,也就是晚几天而已。你们结婚才几天啊?这就帮着老公?我俩好歹也是战友吧?帮着老公逼战友?看不出来哈,刘总也是重色轻友的人。嘻嘻——”

    这丫头,跟张秋生后面学坏了。刘萍骂道:“你好的不学,油腔滑调倒学得十足十。哎,还有,那个,那个什么野味,你那儿还有没有?你雷大哥带了点回来,太好吃了。听说是你们打的?有就多送点过来。”

    吴烟为什么敢于大包大揽地答应教委与雷鸣的赞助?张秋生不是多分了八条龙么?他只要了龙肉、骨架与内脏,其它的龙皮与龙丹交还给了吴烟。

    吴烟与分队几个领导一商量,决定干脆卖了,然后大家分钱。回到麒林的那一天就向修真界宣布了这一决定,给修真者们几个月的时间筹钱,定于五月一日在八合湖潜水俱乐部公开拍卖。

    修真界炸翻了天。龙皮与龙内丹,我滴个妈呀,看上一眼都是机缘的东西,麒林分队的人居然要拿出来拍卖。没说的,大家纷纷放下手头的一切,立马地去筹钱。

    这些年,麒林分队举行过好几次拍卖活动。使修真者们普遍认识到必须抓钱,没钱,拍卖的好东西都没你的份。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小小的月亮
    张秋生答应绝不打横炮。但也要耿长河答应,鞋厂绝不做胳膊肘朝外拐吃家饭拉野屎的事。

    大厅里,教委与纺织局的人与新郎拉扯起来。尼玛,你结婚就好好结。结果呢,新娘狗皮倒灶,新郎出手打人,你搞得是什么明堂?教委与纺织局来的都是办公室的人,不是打架的料,所以只能与新郎拉扯,打是打不起来的。

    现场是起哄的,架秧子的,吹口哨的,大声喝彩的什么都有,就是没人拉架。这事比较好玩,拉开就没意思了。

    吴痕摇头叹气。此事的根源出在范彤身上,你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要招惹这些祸害呢?不过话也说回来,这个范彤有毛病。是真的有毛病,或者叫脑残。

    一个女孩但凡有点脑袋,也不会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还举行什么婚礼,而且是这样盛大的婚礼。脑袋只要没进水,也不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认别的男人。

    吴痕所想的,实际上也是在场大多数的想法,所以新郎与人打架才没人拉,大家都围着看热闹。

    其实吧,新郎的父母都没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尤其是新郎的母亲,怎么看范彤就怎么不顺眼,认为这是个害人的妖精。

    可是没办法,新郎本人一切都依着范彤。他被范彤漂亮的外表,以及时不时的冒傻气给迷住了。

    这个冒傻气吧,得看是什么人冒。如果是男人冒呢,那是人见人烦鬼见鬼愁,恨不得一巴掌将其拍死才好。

    可如果是女孩冒傻气呢,那就叫可爱,叫卖萌。如果是喜欢这女孩的男人看到这傻气呢,那就爱得不行,非得泡到手不可。

    毫无疑问,范彤是经常地冒傻气,傻得不能再傻的傻气。新郎就是被范彤的傻气迷得找不着北,不过说良心话,范彤的长相没的说,确实漂亮。

    在一次满屋的烛光,及轻柔的蕯克斯音乐中,范彤又一次地进入童话世界,她将自己交给了这个新郎。当然,她此时是将这个新郎当做王子。

    新郎是不是王子不重要。新郎是男人,有着男人的通病,快活之后就不管其它的事。范彤经常在梦幻与现实中切换,她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幻似真似梦似醒。

    一个月后,该来的亲戚没来,范彤也没在意。二个月后,亲戚还是没来,范彤压根没放心上。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范彤都没当回事。但范彤的妈妈看出来了,女儿的腰身越变越粗。

    范妈赶紧带女儿去医院检查。医生看看范彤,再用听诊器听听,开了一张检查单。不是验尿,而是直接就去做b超。

    根据范彤自己的回忆,根据检查结果,根据医生诊断,范彤怀孕已有二十六周左右。

    现在轮到范彤老爸出面了。范彤老妈是区老年合唱团的成员,她很忙,大事由她做主,见亲家这样的小事就应当由老头出面。

    双方父母见面,事情谈得很顺利。由于新郎坚决要娶范彤,加上范彤已怀上自家的孩子,新郎父母同意这门婚事。

    同意归同意,新郎母亲却极不满意。范彤以前经常上他们家来,新郎父母早就认识她。甚至儿子与范彤有那啥事,父母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年轻人这么不注意竟然怀上了。

    年轻人恋爱,越轨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做为男方父母认为不吃亏,一般不放在心上。让新郎母亲不满意的是,范彤太妖孽。

    女人嘛,做那事时叫唤,这个可以理解。有的女人瞎叫唤,有的女人勉励男方鼓足干劲勇猛向前等等,范彤却是唱歌:“月亮,月亮;小小的月亮,带着我飘向那远方——”歌声中伴着儿子呼哧呼哧奋发努力的声音。

    这都叫什么嘛!新郎母亲认定范彤就是一妖孽,不会给儿子带来好运气。可是现在没办法了,不喜欢不满意都不行,范彤肚子里怀着儿子的骨血。

    紧接着范彤要求大办婚礼。公婆就不太同意,不是舍不得钱。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办婚礼,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公婆坚决不出席婚礼,你们爱咋咋的。

    现在婚礼上来这么一出,幸亏公婆没来,否则要被活活气死。

    这些家务事吴痕当然不知道。吴痕与张秋生不同。张秋生假马日弄鬼的还是医生。可他的原则是,只要没挂他的号,或者医院没指派他任务,他一般不考虑眼前的人是否有病。

    吴痕不同。吴痕是以修真者的眼光看人,悲悯地看着芸芸众生。有病帮助治病,有伤的帮助治伤。这个范彤明显有病,是脑袋出了毛病。吴痕摇摇头,叹了口气,趁着周围乱哄哄没人注意给范彤打了一张安神符。想想又怕不够,重病得用猛药,反正安神符用多了不坏事,于是又给范彤打了一张。

    范彤一个激凌,慢悠悠地似醒非醒,接着又一个激凌完全醒来。醒来的范彤却不明白眼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酒楼经理过来了,指责保安,这儿乱成这样怎么不管?保安,保安也是人,他们也喜欢看热闹,何况并没有强烈的暴力冲突。但是,既然经理发火了,那就得赶紧上前制止。

    无需保安制止,范彤捋了捋有点乱的头发,挽起新郎的胳膊,尊贵而优雅地挺着大肚子往楼上而去。新郎受伤的心得到平复,开心地按按被弄得像鸡窝的头发,带着自己的新娘步向婚姻地殿堂。

    经理大喊:“奏乐,快奏乐!”庄严、神圣而又欢乐的《婚礼进行曲》再次响起来。新郎、新娘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上。

    众食客兼围观群众都张着大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这闹得是哪一出?说发神经就发神经,说好就好。看着新娘的背影,有人流着口水说,新娘的屁股真大吔。立马有人反驳,废话,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屁股当然大。

    耿长河的事谈完,下面该教委主任吵闹了。对的,是吵闹,不是一般的谈话。教委主任朝张秋生大叫:“张秋生,你是什么意思?啊!你赞助就赞助,不赞助就不赞助。你怎么给了妇联与团市委各一百万,美元!啊,单单就不给我们教委!我没别的,就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尼玛,啊!啊,尼玛!一百万美元,将近一千万人民币。教委机关一年的财政拨款才三十来万,还包括人员工资。有这一千万人民币,三十年内都不愁吃喝,坐那儿吃躺那儿吃。真要大家都没有,我也不指望。可是妇联有,团市委有,你这是在打我脸!

    这事与张秋生没关系,主任为嘛要找他?是季长海说的。主任首先当然是找季长海,你是校长不找你找谁?

    季长海与梁司琪已升为正处级,政协常委。正因为他是正处级加政协常委,主任就更生气。不管你季长海升多大的级别,行政上二十一中还是归教委管。你不能这样不打教委的米,不卖教委的账。

    唉——,季长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学生已经毕业了,早就不归二十一中管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主任还是朝季长海咆哮,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些学生虽然毕业了,做为班集体却一点都没散,这个我也知道!他们还是服从校领导命令,这个我更知道!

    季长海为此而自豪,也被吵得头晕就推卸责任:“这个,大主任啊,你搞没搞错?这次赞助,我们二十一中也没有吔!我找谁吵去?”

    你们二十一中还要赞助?二十一中良田万顷,骡马成群。国内的就不说了,国外的上市公司都好几个,你们还要赞助,那我们怎么活?这些都不说,仅仅是财政拨款二十一中都比教委多十几倍,你还好意思要赞助?

    你这是胡搅蛮缠,牛头不对马嘴。二十一中的职工比你们教委要多十几倍好不好?本来一些应当由教委承担的教学科研任务,现在都由二十一中来承担了好不好?再说了,那些外教都是高工资,拨款当然比一般学校多。

    季长海与主任说不清道理就推皮球:“这个,你找梁校长行不行?这些学生都是她带的,比较听她的话。”

    找梁司琪?主任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找。梁司琪整个一不食人间烟火。学校的这些杂事她压根不管,只负责教学。再说了,梁司琪身上有一种逼人的气质,一般人不敢找她麻烦。

    还有,梁司琪与她儿子一样,什么不靠谱的事都做得出来。她要是将妇联与团市委的赞助收回头,或者从此以后谁都不赞助,主任的脑袋要不被人打破也怪。

    你少推皮球,跟我打太极拳。你是一把手,不找你找谁?主任朝季长海吼:“要不我就在二十一中待着了,你管饭。我不敢回去,教委的人非逼我跳楼不可。”

    这就是耍无赖了。关键是季长海现在与主任平级。要是与下级这样耍无赖,那就是丢人现眼。

    季长海没主任办法,好言好语地对他说:“你去找张秋生,真的,一点不骗你。张秋生那一关你要过不了,我就是将二十一中的教学经费全拿来给你都不行,小子肯定要使坏。这小子要是答应了呢,一般来说问题不大。”
第一千零二十章 灰姑娘或白雪公主
    一对新人进来了。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纱,怀抱红色的玫瑰,挽着新郎的胳膊,沿着从大门通向楼梯再从楼梯一直通向楼上的红地毯。

    不过,不过,这新娘咋这么胖呢?那个腰身比水桶都粗!张秋生等兄弟相互望望,有谁见过这样胖的新娘?

    宋念仁突然叫起来:“我靠,是范彤!她她她,她怀孕了!”

    兄弟们以及广大食客都靠!凭这样的体积,怀孕起码八个月了吧?未婚先孕,她居然这么地高调,这么地奢华,这么地惊天动地,还这么地小鸟依人般紧偎着新郎。向广大群众这么地秀恩爱,秀幸福,你这新娘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新娘秀恩爱?不不不,一点都不,她马上就向围观群众证明,她爱的是另一个人。

    范彤听到人们的议论声,向大厅里瞟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了宋念仁。范彤立马甩了新郎的胳膊,扔了怀里的鲜花,双手拎着婚纱向宋念仁这桌跑来。

    宋念仁脸都吓白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哥们几个也闹懵了,一个个大脑里都是空白。战场上机变百出英勇杀敌,妖魔鬼怪蛇虫蚂蚁没一样害怕的几个哥们,却被一个女人吓傻了。

    范彤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喊着:“念仁——,我到处找你。四年来,你去哪儿了?我天天都梦到你。我要对你说,我爱你——!”

    宋念仁吓得一哆嗦,连忙躲到张秋生背后。在同学们的心目中,张秋生是无所不能百无禁忌。哪知道张秋生遇到这种事,比谁的胆子都小,赶紧一个闪身躲到吴痕背后。还不住口地说:“阿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么往我身后躲?”

    这些人当中数吴痕胆子最小,见张秋生躲到他身后,吓得赶紧反手一捞将宋念仁抓出来,递到范彤身边说:“凶犯拿到,随你怎么处理!”

    范彤双手抓住宋念仁,如泣如诉地说道:“念仁,念仁,真的是你吗?你让我找得好苦——”

    宋念仁脸色苍白,口泛白沫地说:“范彤,有话好好话,你把手放开。大庭广众,这样不好,你,你,你把手放开。”

    范彤哪里肯放手,依然抓着宋念仁的衣领,倾诉着满腔的思恋:“念仁,我找遍了千山万水,长城内外,大江南北。从白雪皑皑的撒哈拉大沙漠,到赤日炎炎的北极草原;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珠江三角洲,到高楼大厦林立的黄土高原。从——”

    停停停,宋念仁请求暂停:“撒哈拉大沙漠别说白雪皑皑,连雪花都没有。北极也没草原,更不赤日炎炎。其它的什么珠江三角洲,什么黄土高原咱们就不说了,随你的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重要的是,说话就说话,千万不要硬凑排比句。拜托了,肉麻。”

    张秋生是只要不找他麻烦,胆子就变大,这时插嘴说:“范彤,你肚子里的这个娃,那个,是宋念仁的吗?”

    这些哥们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怕祸事大,孙不武一惊一炸地说:“阿仁,挺有能耐的嘛,三下五去二就将人家肚子弄大!”

    李满屯有条件地同意孙不武意见:“话也不能这么说。阿仁的能耐是大,可范彤的能耐也不小哇,稍稍一弄就可以怀上,这可是大能耐!”

    张秋生接着起哄:“阿仁啊,你爷爷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见重孙子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快快打电话报喜。”

    胡说!胡说!接连两个胡说。一个当然是宋念仁说的,另一个是新郎。

    人太多,新郎挤不过来,这话是站在韩冠阳身后说的。韩冠阳扭过头来,问道:“你凭什么说他们胡说?你竟然胆敢怀疑阿仁的能耐?”

    我管他能耐不能耐?一年来,彤彤与我形影不离,她就不可能与别人有那啥。新郎急赤白勒地分辨:“要不是我将她肚子弄大了,她不可能与我结婚。”

    你确定,肯定,并且必定,范彤怀的是你孩子?你确定,肯定,并且必定范彤一分钟都没离开过你?张秋生问道:“让女人怀孩子,其实要不到几秒钟。阿仁打枪向来是既准且快子弹又多,是麒林著名的快枪手。”

    你才快枪手!宋念仁跳起来破口大骂:“你比机枪还快!你子弹也多,就是不准。”

    你看,你看,张秋生对新郎说:“阿仁自己也承认,我枪法没他准。说不定真的没几秒钟,他就让范彤怀上了。”

    新郎跳脚,拍大腿,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秋生,喘了几口气说:“你就瞎机巴扯,刚才他们自己都说四年没见面!你说,四年不见面怎么怀孕?”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就外行了吧,张秋生说:“有人在娘胎里待的时间就比较长。知道哪吒吧,他在老妈肚子里待了三年零六个月。最终生下来还不是人,是个大肉球。”

    新郎又跳脚,又拍大腿,最后揉揉脸,说道:“好吧,哪吒是怀了三年零六个月。可范彤与这小子四年没见面!”

    我也没说范彤怀的是哪吒,张秋生说:“说不定她怀的是哪吒他哥哥呢?或者干脆就是哪吒的爷爷?爷爷总要比孙子牛-逼一点,在娘胎里时间待长一点也说得过去。”

    这都哪儿跟哪儿哇?新郎目瞪口呆地望着张秋生,张着大嘴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又不知说什么好。

    大厅里一二百人,没人喝酒吃饭,都一窝蜂地挤过来看热闹。有人就大叫:“这事问问新娘不就知道了?你们俩瞎扯个什么劲!”

    新娘,新娘正在犯糊涂。到底是在做灰姑娘时遇上阿仁的呢,还是在做白雪公主时遇上的。无论是灰姑娘还是白雪公主,阿仁都是王子,这是跑不了的。

    如果是灰姑娘,那我的水晶鞋呢?可要是白雪公主,就应当还有七个小矮人。我是在熟睡中被王子吻醒的,然后才开始过那幸福美满的生活。

    灰姑娘or白雪公主,这是个问题。范彤纠结在故事情节中,对旁人所问的话充耳不闻。

    一般来说,生活在童话中的女孩是可爱的。但是不能过,过了就是神经病。范彤就是过了,大大地过了。不知道的人看她真的很可爱,知道的人就头晕。

    宋念仁趁着范彤犯糊涂,悄悄地跑了。尼玛,秋生他们一伙,成心要将事情闹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新郎说不出道理就发火,就咆哮,就打人,一耳光搧向张秋生。张秋生是不可能被这么个耳光搧着,身子稍稍一偏让了过去。

    惯性让新郎抡圆了的胳膊没法停,“啪”地一声响,抽在一个人的脸上。这人大叫:“靠,你怎么乱打人啊?”

    张秋生朝这挨打的看看,认识,纺织局长耿长河。张秋生正想与耿长河搭讪两句,耳旁又响起“啪”的一声。再扭头看看,挨打的人也认识,教委主任。

    耿长河与教委主任都有事要找张秋生。这小子是个花脚猫,跑遍全城都找他不着,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两人不约而同地凑近张秋生,绝不能一个不留神又让他溜走了。

    两个正处级官员遭受池鱼之殃,无端地挨了耳光。你说他们那个气,那个愤怒,那个咆哮。不过,时间并不长,还有正事要办。他俩一人拉起一条胳膊,扯着张秋生就往门外跑。至于新郎打人,自有下属与其纠缠。

    到了门外,耿长河与教委主任相互看看,相互询问,你也有事找张秋生?相互得到肯定答复后,教委主任请耿长河先说。

    耿长河也不客气,对张秋生说:“你爷爷奶奶的退休金已经社保局统筹,也就是说从此不在鞋厂拿工资了。不过呢,还请你一如既往地支持鞋厂。”

    这事不归我管哇,你找我奶奶去。张秋生说:“安然公司由我奶奶在打理,所有的事都由她老人家说了算。”

    那好,我就去找你奶奶。耿长河说:“你奶奶要是答应了,秋生,你可别打横炮。”这才是耿长河找张秋生的主要目的。这小子没个谱,万一他看鞋厂不顺眼,奶奶还不是听孙子的?

    耿长河对张秋生的印象主要是棉纺厂的几个领导造成的。他们将棉纺厂弄倒了,却将责任推到张秋生身上,说张秋生跑到他们厂吵架,后来就中断了业务往来。

    棉纺厂的垮掉,耿长河要负主要责任。这个他自己心里明白,是他同意将厂子卖给王绍洋造成的。棉纺厂的几个领导贪图回扣,将产品卖给香港皮包公司,从而中断了与安然公司的往来,这个耿长河也知道。棉纺厂的下岗工人写了大量的材料,都在耿长河的办公桌抽屉里。

    但是张秋生跑棉纺厂吵闹、打人。这个,也确有其事。原因是为了谢丽珠,耿长河更是知道。谢丽珠中专毕业去厂里报到那天,耿长河恰巧在那儿。他只说了一句,这女孩漂亮,清纯。却哪知道,棉纺厂的几个厂长竟然逼谢丽珠就范?

    这些事都丢开,耿长河就是怕张秋生记恨。在鞋厂也来上这么一着,纺织局就真的受不了了。纺织局的下属企业已经所剩不多,再也经不起倒闭。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该死的见风涨
    张秋生自己当然是能抓邪祟的。但他不愿抓,免得牛跃进家里人将他当神棍,然后再一传十十传百,那就真的成了神棍。他将熟悉的修真人逐个想了一遍,没一个适合在这种场合,为两岁不到的小孩子做这种法事。

    突然,张秋生一拍大腿,怎么将这人给忘了呢?高斯实嘛!他修习的是邪门外道,现在已是金丹期,又是一副知识分子模样,最是适合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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