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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翅膀的良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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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了极为幽僻的地方,舒朗干脆砍些树干支起简易帐篷,小歇几天,到河边挖点蚯蚓,用树枝作鱼竿,钓起鱼来,收获的鱼,用树枝穿起来,在火上烤成鱼干,撒上点精盐、味精、辣椒面,收藏起来。

    用军用匕首上的弹弓打山鸡、打麻雀,虽然收获的少得可怜,用火烤了就如同大狗的年夜饭。

    夜晚来临,被原野浓重的黑夜紧紧地裹起来,他支起篝火,躺在帆布上,听着此起彼伏的各种小动物的叫声,吃着野味,喝着二锅头,仰望着幽深的天空、满天的星斗,来了兴致,掏出口琴吹一曲,吹的曲子是他学口琴时学的电影主题曲:《心中的玫瑰》和《马背上的摇篮》,还有加拿大民歌《红河谷》,俄罗斯民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有很多的流行歌曲他也会吹奏,忠实的听众就是依偎在他身边的大狗。

    还有一项童趣,就是捉蟋蟀,斗蟋蟀。绿绿的杂草,错乱的石缝中有着无穷的乐趣。

    对于斗蟋蟀,舒朗的道业颇深,只要听到蟋蟀鸣叫,就能听得出是什么品种的蟋蟀,然后有目的的扑捉。

    就见他抽出几张纸,叠了几个长筒形状的纸袋,然后竖起耳朵,从杂乱的蟋蟀声中辨别,选准了一个声音,猫腰蹑手蹑脚循声而去,真的像脚下有地雷一般,走几步,停一会,又走几步。眼睛就像雷达,渐渐的缩小蟋蟀的范围,最后聚焦在一个点上。在这个点的旁边蹲下来,极力控制着呼吸,就像面前有一条毒蛇,稍一不留神,就会扑过来一样。

    他耐心等候蟋蟀再次鸣叫,才确定蟋蟀没有被吓跑,于是准备扑捉。

    蟋蟀隐藏的地方那真是五花八门、无孔不入,树叶下面、石头底下、砖石缝里、小土孔里面。蟋蟀们往往把自己的洞口盖上一顶小盖,小盖子就像缩小数倍的燕子筑巢。只要是看到这样的小巢穴,里面一定有蟋蟀,而且一个公蟋蟀往往要配多只母蟋蟀。

    扑捉的方式多种多样。如果是在石头下面,就要尽量清理开石头周围的杂草,防止蟋蟀跳到草丛里面。掀开石头时,要一次性掀开,不要掀一下又放下,那样有可能把蟋蟀碾压致死致残。

    在砖石缝里的,就只好用引诱的办法,折一根茅草,劈开叉,掐去上面的分叉,形成一个毛刷子,然后将小刷子伸进蟋蟀洞里,*蟋蟀。不一会,蟋蟀就被斗怒了,裂开牙板,双须竖直,翅膀开合,嘟嘟嘟鸣叫着,追赶着毛刷子就出来了。至于地面上的小孔里面的,舒朗也有绝招。就是有点不雅,朝里面撒尿。蟋蟀也受不了这样的味道,**的爬出洞来。

    见到蟋蟀,舒朗有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看个头大小,看蟋蟀头是什么颜色的。个头小的不要,红头和黑头的是首选,肢体残缺的的不要,全须全叉的是首选。

    选准了目标开始扑捉。其实看舒朗的动作哪里是扑捉,更准确的说是捧捉。双手捧成碗的形状,准确迅速的将蟋蟀包围起来,等蟋蟀爬到手里,双手合拢,然后用事先叠好的专门装蟋蟀的纸袋,对准虎口,让蟋蟀爬进纸袋里。

    捉蟋蟀告一段落。

    捉蟋蟀的目的在于斗蟋蟀。

    将空罐头盒子的底层放入少许土,压实后,将两只蟋蟀放入,用方才做成的毛刷子,逗引蟋蟀上了脾气,俩小家伙就拼死搏击起来。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有一只失败的,失败者被胜利者追赶着沿着罐头盒周边连窜带跳的逃窜,还有不幸的被咬掉一只大腿,也有的直接被甩出罐头盒。

    对于输了的蟋蟀,舒朗也有拯救的招数。放在手心里,另一只手锤击手腕,手心里的蟋蟀就被上上下下抛起落下,用舒朗的话叫做“罚蛐蛐”。

    被罚的蛐蛐,可能是晕了头,重新放回罐头盒里,披挂上阵后,出奇的凶猛,往往会反败为胜。

    对那些不守规矩的蟋蟀,舒朗也会采取严厉的惩罚措施。比如有的蟋蟀,不与对方正面对抗,返身先踢对方一下,对方靠近,又来一下。对这样的,舒朗往往处以死刑。

    斗蟋蟀斗出了童趣,什么也忘了似的。这就引起了大狗的不满,趁舒朗不在意,它对着罐头盒子哼一下鼻子,就把所有的蟋蟀喷的毫无踪迹了。

    蟋蟀只是好玩,大狗才真的有用。

    等到了身边的粮食用的差不多了,他与大狗就又启程了。

    走到平坦的路面上,舒朗就把带轮子的大包绑在大狗身上,与大狗赛跑。每次大狗都汪汪叫,表示抗议,舒朗就蹲下身与大狗好好地说会话,哄着骗大狗与他跑。后来大狗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压迫,拉着大包,悠闲自得的样子。



………【第八十回 一百米走了二十年】………

    01倾斜的交椅

    突然一天,水生人生中最突然的一天,心理上最没有准备的一天。

    县纪委和管组织的人来到单位与水生谈话,然后带他回到纪委谈话。

    谈了整整一个星期,无非是经济和生活作风问题,还有滥用职权的问题。说实在的,生活上水生还算是一个不太随便的人,用俗人的话讲就是有色心无色胆,小婵是个例外。尽管外面传的风言风语,他相信小婵不会揭发他的,现在有了婉茹的帮助,小婵更不会赖在他身上了。至于经济上,水生也很自信,自信可以是两袖清风,至于俗人讲的县科级以上的干部,拉出一个枪毙一个,绝对不冤枉的话,他也有灰色收入,一把手嘛,吃、喝、坐、玩、乐之中,单位与家怎么分得开,不过水生从没有把家里的东西带到单位上,反而有之,就是被揭发出来也不够枪毙的。滥用职权有什么标准?又没有给个人和国家造成什么损失。

    最后水生没有被“双规”,因为他们也觉得揭发材料还不够充实。

    水生走在回到单位的路上,思考了许多,有利的不利的因素,没有想得透彻,不过有一点很明白,纪检部门这伙人只要出手抓问题,就会一抓到底,不搞出点名堂来,绝不罢手。

    是谁在背后捅自己这一刀?水生自问。

    来到熟悉的办公室,看着这扇虚掩着的门,这就是高中毕业后梦中推开的那扇门。

    自此担任一把手,水生从来不知道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还是锁着的,这些工作都由办公室主任、勤务员来干。

    他往沙发里一坐,双手搓脸,做了干洗脸的习惯动作。他一直觉得这个动作很有派,很多当官者,故作疲劳状,常用的一个动作。直到这时,他才猛然看到他的座位上有个人影,仔细看,原来是他一手培养的接班人晓敏。

    还行,没有辜负我的一番培养,第一时间就来安慰我了。

    “哎呀,晓敏啊,都知道了?你说这事是谁诬告的呢?”说完,水生就习惯性的等待他恭维的话。这次却毫无回声,扭脸一看,晓敏丝毫没有看他一眼的意思,端着保温杯悠然的喝水。

    那是我的杯子,坐着我的位子,用我的杯子!水生的眼睛睁得很大。

    晓敏,你竟敢……

    这个混账东西站起身,一脸的漠然,斜下方瞥了水生一眼。

    “是我和咱们单位所有受你排挤弹压新、老同志联名写的检举信,水生,你到点啦!”晓敏得意地说。

    什么?水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身呆呆的发愣。一个一贯被恭维的领导说话间就变成了平凡人水生了?

    “老师,师傅,老领导,这是你教给我的,面对权力就要不择手段,冷面无情。你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可期盼的,组织上已经来文件了,让我代理你的职权,今日就交权吧。”晓敏说了这些话,竟然没有看水生一眼。

    水生仿佛置身于梦幻一般,只感到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那好,你就留在这间办公室,还有什么留恋的尽管说,只要把大印交出来,其他一切我也不在乎。这是你接权时,对老领导说的话,我只是反用了一下。”

    就这样他走了,真的就这样走了,连门都没有给水生关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不,不是。他是在篡权,篡权。

    这个混账东西!这个混账东西啊!水生恨不得一口。活吞了他。

    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不顾我的感受,说这些刺痛人心的话。不顾我的感受,留下我一个人就出门。出了门也就罢了,回过头来还说了一句:你的那些字画很值钱,能卖个好价钱,只是在经济上,其他无用。这是对我人格的莫大讽刺啊!我的老天!还有人情吗!啊?

    望着这个昨天还低三下四,今天就傲慢神气的背影,水生震怒了:“看看我怎么整你。”

    水生气急败坏的“咣”的一声关上门,几步走到桌前,蹲进老板椅,抓起文件。看了一眼,文件确实说由晓敏代理一把手。水生把文件反面正面的看了好几遍,“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这是为什么?”手扶额头倚在靠背上。

    忽然觉得这张椅子他刚才坐过的,心中一番厌恶,起身坐到沙发里,举目看看四周,都是一些不会说话的死物,看样子也变得冷漠生硬。最后眼光落在紧闭的门上。

    “不要这样,我的门从来没有关过的,现在我亲手关了,所以没有我的手下到来。”水生依然这样想。

    “我把门拉开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回到沙发里等待着手下的到来,他们来了,我要训斥他们,为什么没有掌握对手的信息,被他们打了个冷不防,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水生继续想。

    等了好一会,不见有人来,水生就又起身,将门缝拉大一点,回到沙发里等待,心情平静了一下。“不能怪他们,连我自己培养的接班人都背叛了我,他们能做什么事,不能怪他们,来了后,不仅不批评,还有安慰,上级毕竟没有撤我的职。”水生还在想。

    一个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水生的心竟然随着脚步声的增大,加快了跳动。他猜测着是谁,不自觉地整了整衣领,准备好了笑容,甚至看看茶几上的茶具洗过没有。

    脚步声停下,过道里寂静无声。水生屏住呼吸,能听到对方的呼吸,水生在辨别是谁,听到了他的心跳。

    脚步声又响起,却是远去的声音。水生腾地声站起来,过道里已经没有了声响。他把门全拉开,探出头去,追寻着声音。水生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及时出门来,将他请到屋里,不管他是谁。

    水生又回到沙发里,门就这样敞开着,他的心里好郁闷,希望来人听他的诉说,听听他的苦衷,哪怕来的是那个小临时工勤务员呢。

    没有人来。整个办公大楼都关灯了,也没有人来。水生打开了灯,心里头的航标灯,依然还没有人来。他的肚子咕咕叫,也没有人来。大落地钟敲响了十下,还是没有人来。到敲响十二下时,他关上门,不再期待有人来了。

    这一夜水生没有回家,第二天一早,在人们还没睡醒时,他敲开传达老王的门。老王惊恐地为他开门,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看他出了大门。从老王的眼神里水生找到自信,看得出,自己还是领导。

    水生去了省城,没有见到领导。说是已经调到外省去了。

    他怅然、无助的回到县城,一咬牙去了分管的县领导那里。分管领导安慰他,说一定要相信组织,领导还建议水生是不是考虑退下来。

    水生走在回家的路上,仔细品味着领导的话。一直在寻找着自身安慰:很显然,我的年龄离“退下来”差得远,分明是让我息事宁人,各方都有个交代,皆大欢喜,还可以自我保护,同时也说明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经济问题、违法的问题,只是众怒难犯了。

    水生当时没有表态,只是说要回去考虑一下。



………【第八十一回 一百米走了二十年…】………

    1倾斜的交椅

    突然一天,水生人生中最突然的一天,心理上最没有准备的一天。

    县纪委和管组织的人来到单位与水生谈话,然后带他回到纪委谈话。

    谈了整整一个星期,无非是经济和生活作风问题,还有滥用职权的问题。说实在的,生活上水生还算是一个不太随便的人,用俗人的话讲就是有色心无色胆,小婵是个例外。尽管外面传的风言风语,他相信小婵不会揭发他的,现在有了婉茹的帮助,小婵更不会赖在他身上了。至于经济上,水生也很自信,自信可以是两袖清风,至于俗人讲的县科级以上的干部,拉出一个枪毙一个,绝对不冤枉的话,他也有灰色收入,一把手嘛,吃、喝、坐、玩、乐之中,单位与家怎么分得开,不过水生从没有把家里的东西带到单位上,反而有之,就是被揭发出来也不够枪毙的。滥用职权有什么标准?又没有给个人和国家造成什么损失。

    最后水生没有被“双规”,因为他们也觉得揭发材料还不够充实。

    水生走在回到单位的路上,思考了许多,有利的不利的因素,没有想得透彻,不过有一点很明白,纪检部门这伙人只要出手抓问题,就会一抓到底,不搞出点名堂来,绝不罢手。

    是谁在背后捅自己这一刀?水生自问。

    来到熟悉的办公室,看着这扇虚掩着的门,这就是高中毕业后梦中推开的那扇门。

    自此担任一把手,水生从来不知道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还是锁着的,这些工作都由办公室主任、勤务员来干。

    他往沙发里一坐,双手搓脸,做了干洗脸的习惯动作。他一直觉得这个动作很有派,很多当官者,故作疲劳状,常用的一个动作。直到这时,他才猛然看到他的座位上有个人影,仔细看,原来是他一手培养的接班人晓敏。

    还行,没有辜负我的一番培养,第一时间就来安慰我了。

    “哎呀,晓敏啊,都知道了?你说这事是谁诬告的呢?”说完,水生就习惯性的等待他恭维的话。这次却毫无回声,扭脸一看,晓敏丝毫没有看他一眼的意思,端着保温杯悠然的喝水。

    那是我的杯子,坐着我的位子,用我的杯子!水生的眼睛睁得很大。

    晓敏,你竟敢……

    这个混账东西站起身,一脸的漠然,斜下方瞥了水生一眼。

    “是我和咱们单位所有受你排挤弹压新、老同志联名写的检举信,水生,你到点啦!”晓敏得意地说。

    什么?水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身呆呆的发愣。一个一贯被恭维的领导说话间就变成了平凡人水生了?

    “老师,师傅,老领导,这是你教给我的,面对权力就要不择手段,冷面无情。你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可期盼的,组织上已经来文件了,让我代理你的职权,今日就交权吧。”晓敏说了这些话,竟然没有看水生一眼。

    水生仿佛置身于梦幻一般,只感到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那好,你就留在这间办公室,还有什么留恋的尽管说,只要把大印交出来,其他一切我也不在乎。这是你接权时,对老领导说的话,我只是反用了一下。”

    就这样他走了,真的就这样走了,连门都没有给水生关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不,不是。他是在篡权,篡权。

    这个混账东西!这个混账东西啊!水生恨不得一口。活吞了他。

    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不顾我的感受,说这些刺痛人心的话。不顾我的感受,留下我一个人就出门。出了门也就罢了,回过头来还说了一句:你的那些字画很值钱,能卖个好价钱,只是在经济上,其他无用。这是对我人格的莫大讽刺啊!我的老天!还有人情吗!啊?

    望着这个昨天还低三下四,今天就傲慢神气的背影,水生震怒了:“看看我怎么整你。”

    水生气急败坏的“咣”的一声关上门,几步走到桌前,蹲进老板椅,抓起文件。看了一眼,文件确实说由晓敏代理一把手。水生把文件反面正面的看了好几遍,“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这是为什么?”手扶额头倚在靠背上。

    忽然觉得这张椅子他刚才坐过的,心中一番厌恶,起身坐到沙发里,举目看看四周,都是一些不会说话的死物,看样子也变得冷漠生硬。最后眼光落在紧闭的门上。

    “不要这样,我的门从来没有关过的,现在我亲手关了,所以没有我的手下到来。”水生依然这样想。

    “我把门拉开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回到沙发里等待着手下的到来,他们来了,我要训斥他们,为什么没有掌握对手的信息,被他们打了个冷不防,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水生继续想。

    等了好一会,不见有人来,水生就又起身,将门缝拉大一点,回到沙发里等待,心情平静了一下。“不能怪他们,连我自己培养的接班人都背叛了我,他们能做什么事,不能怪他们,来了后,不仅不批评,还有安慰,上级毕竟没有撤我的职。”水生还在想。

    一个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水生的心竟然随着脚步声的增大,加快了跳动。他猜测着是谁,不自觉地整了整衣领,准备好了笑容,甚至看看茶几上的茶具洗过没有。

    脚步声停下,过道里寂静无声。水生屏住呼吸,能听到对方的呼吸,水生在辨别是谁,听到了他的心跳。

    脚步声又响起,却是远去的声音。水生腾地声站起来,过道里已经没有了声响。他把门全拉开,探出头去,追寻着声音。水生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及时出门来,将他请到屋里,不管他是谁。

    水生又回到沙发里,门就这样敞开着,他的心里好郁闷,希望来人听他的诉说,听听他的苦衷,哪怕来的是那个小临时工勤务员呢。

    没有人来。整个办公大楼都关灯了,也没有人来。水生打开了灯,心里头的航标灯,依然还没有人来。他的肚子咕咕叫,也没有人来。大落地钟敲响了十下,还是没有人来。到敲响十二下时,他关上门,不再期待有人来了。

    这一夜水生没有回家,第二天一早,在人们还没睡醒时,他敲开传达老王的门。老王惊恐地为他开门,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看他出了大门。从老王的眼神里水生找到自信,看得出,自己还是领导。

    水生去了省城,没有见到领导。说是已经调到外省去了。

    他怅然、无助的回到县城,一咬牙去了分管的县领导那里。分管领导安慰他,说一定要相信组织,领导还建议水生是不是考虑退下来。

    水生走在回家的路上,仔细品味着领导的话。一直在寻找着自身安慰:很显然,我的年龄离“退下来”差得远,分明是让我息事宁人,各方都有个交代,皆大欢喜,还可以自我保护,同时也说明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经济问题、违法的问题,只是众怒难犯了。

    水生当时没有表态,只是说要回去考虑一下。



………【第一百二十回 净土】………

    还到哪里去?

    水生和老大一起把眼光投向了老三舒朗。

    老三,你理解得很深奥,社会主义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已经被冲击的没了影子,经济的自由化,无形中产生了经济层面的“和。平演变”,所以就产生了非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念。你说那些人搞什么*运动!等着经济发展到一定层面,社会道德就跟着到那个层面,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就只体现在了党的领导上。老大的话又要挑起一番争论,在这旅游区,来往的人会把他们当成疯子看。

    这是一种通用的市场经济价值理论。枯燥的道德理念靠什么体现,过去发奖状,如今发奖金,就连交通事故赔偿城里人和乡下人的赔偿金不一样,这也是国家的规定。因为他们创造的社会价值不同。所以说差距的存在,才造成价值的流动。无论是什么社会制度,商品条件下都会出现这样的倾斜。承认这样的倾斜,才能理解拜金主义,是怎样歪曲了正常价值观,造成人们在道德与金钱天枰上的失衡。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虽然造成了贫富差距,但是他们的富起来,不是以损害社会价值为基础,而是在创造了大量的社会财富的同时也创造了大量的精神财富,反映在小平民身上就是,“君子有财取之有道”。舒朗不紧不慢的说。

    谬论。老大的说话声有些高了:看来开除你党籍对了,我们党的基础建设在哪里,随随便就能动摇的吗?

    水生赶紧打住,打圆场: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充分说明了如何掌控政治和经济问题。这些问题不是我们解决的。别吵。

    高经理站在傍边,看着他们,忍不住笑起来。

    都静静心吧,到寺庙里拜拜佛祖。信佛的人讲究还愿,有钱的人应该讲究回报社会,向共。党报恩。走啊老二,跟我还愿去。舒朗说。

    走吧,老大。水生拽着老大。

    别拽他,他是*,当当响的无神论者。舒朗故意说。

    我就去,看看你们这两个犯上作乱的小子想干什么。老大说完就笑了。

    唉,那里可是一片净土啊,搁置争论,求同存异,看看没有金钱思想主导下的*裸的信仰是怎样吧。水生的这句话招来了老大闪光的大白眼珠子。

    高经理领着大狗走在前面,水生和老大一路听着舒朗的夸耀,讲述他当初遇到高僧时的感触:

    大殿前,一棵粗壮的松树,挺直高耸,很奇怪,满山上看不到一棵松树,这棵树就如天外飞来似的,令人不解。进了大殿,我象征性的对佛祖像,双手合十,其实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说,然后看看大殿四周的塑像和壁画,就转出来,来到后面,登上台阶,迎面有一座庙宇,右边有一座房屋,像是伙房之类,左面台阶上就是侧立的山崖,山崖跟有一个浅浅的洞穴样的凹陷,叮咚的落水声响的特别深远,想必那里就是僧侣们饮水的地方。忽然清风送来木鱼的敲击声,我循声进入庙宇,见到一个僧人,右手敲木鱼,左手掌展开立在胸前,嘴中念念有词。在这寂静的山谷里,犹如净土的庙宇里,这声音令人肃然起敬。

    风声、落水声、木鱼声、诵经声、时而传来的山鸡的鸣叫声交映在一起,我感到了物外的境界,超然的境界,不由自主地蹲在僧人身旁,听着他平和舒缓具有巨大穿透力的声音,虽然听不懂,却感到这声音带着自己飘然而起,飘飘的见到了万道霞光,氤氲芬芳,心境异常愉悦,快乐充满全身。我到了如醉如痴的程度,不自觉地开始述说自己的经历,好的坏的,私欲渴望,毫无保留的都说出来。

    僧人一言不发,一直到等我说完,请求高僧指点迷津,僧人还是不语。长叹一声,起身走到门口,才听到僧人洪亮又深远的声音:受普贤菩萨瑞光普照,一直走,大富大贵,阳光雨露遍施众生,扬善,善及一人,惩恶善及众生。

    当时,对他的话,我一半明白一半迷糊。只听明白说我己与普贤菩萨是同一天的生日,是普贤现世,其他的话听不明白。

    大师,弟子皈依了吧。我以一种超然的心态这样说。如果他答应啦,说不定我就成为了高僧,就像李叔同。

    你从净土来,又受凡尘侵害,待纯洁之日,再归净土去。僧人说完,把木鱼敲得响彻。

    听着舒朗绘声绘色、颇为得意的描述,就已经走到了山脚下,台阶弯曲的伸向山林深处。从那里时隐时现的传来大悲咒慢条斯理的曲调。

    原来有吗?水生指着台阶,又点点他的耳朵,问舒朗。

    没有。

    都是村里投资修建的。高经理解释:那音乐是路边的商亭里播放的。

    水生对着舒朗点点头:都在变啊。

    台阶上游人如织,真的像是五一爬泰山。这也不奇怪,风和日丽,又是大礼拜,游人多是肯定的。高经理还说,要是赶上长假,人更拥挤。

    真的一切都在变。舒朗感慨。

    好多人围着一块大指示牌看,他们凑近,是整个景区的示意图,中英文写着名字,有大成殿、大雄宝殿、梵王宫、金身大佛,另外还标注了很多景点,惹人注目:暮苍茫、乱云飞、仙人洞、看劲松、在险峰……

    水生与舒朗相觑而笑。

    老大眯着眼睛默念这些景点:咦,好像是主席的诗啊!

    真的都在变!

    他们在沿路商贩的叫卖声中到达了寺庙,迎面看到的,就是舒朗提到的那棵神秘的松树。

    大松树的周围做了防护栏,防护栏上的牌子写着爱护古松的警示,同时介绍了古松的年龄,两千多年,还有名有姓的记载了一段史实,水生问舒朗知道这个传说吗?

    舒朗仔细看了一遍,冷笑一下:胡编乱造,鲁庄公和齐桓公的会盟地点是在现今的飞来石下的银杏树旁。不过那也是传说,这是文化遗产,可以招徕游客。

    一棵古松带给人的只是它的神秘,因为在这座山上,这棵松树是唯一的。没有人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松树来自哪里?为什么就这一株?为什么长得笔直?为什么……想必来到这里的人心里都会问,然后就被旁边的趣事吸引过去:花费十元钱,就可以改装扮作齐桓公或者鲁庄公,由美丽的宫女侍奉,吃几枚鲜果,喝一盏果酒,当一回国君,留下一帧照片。

    烟雾缭绕的宫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水生问舒朗那里是什么。舒朗只是摇头:我好像也是第一次来。

    那是新建造了一座梵王宫、一座大雄宝殿,供游客烧香许愿。旁边的是建了一座道观。高经理介绍。

    佛、道在一起?水生问。

    有的游客不信佛,崇尚道啊。高经理这样说。

    我就是这样,崇尚道家。舒朗说完,露出的笑容隐约还有的酒窝的痕迹。水生看到那笑容,是多么可恶,言行不一的小三。

    大殿前一块高大的功德碑,上面刻满了人名,人名后面跟着数字,不用说是建造宫殿的捐款者,多则几万元,少则也有几千元。

    高经理看他们一个个很认真地看碑文,就解释说:这些捐款的大多是本村的,也有的是外边的居士。这些算不得什么,山跟前的金身大佛,是外地的一个著名的企业家捐助的,建造的难度就不说了,总共花费了接近一亿元呢。

    舒朗,小三,亿万富翁,你的那些钱化的可惜了,没有留下名和姓,看人家,一座传世大佛,永垂青史,可谓功德无量噢。水生逗引舒朗说。

    老大不屑地说:腐化堕落。

    舒朗轻蔑的笑一下:今天哪里都可以去,就是不拜金身大佛。

    是不是可以上几柱香?水生问。

    随便,我要找到高僧的庙宇上香。老大自然不信这一套了。舒朗说。

    这时才发现老大围着一个捐款箱看。里面钱不少,几乎都是大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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