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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到我怀中来 陌上柳树-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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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不过,就算如此,枯蝶也可以从这人面对裴奕涵的态度中看出,这人根本不把裴奕涵的到来放在眼里。
裴奕涵也没有马上开口,只是站在当地,一时之间,牢房内的气氛有些窒息。
“我们裴家的事许多都是你安排的,对吗?”片刻后,还是裴奕涵开口了。
那坐在稻草上的男子还是没有不抬头,不吭声。就像没有听到裴奕涵的声音一样。不予理睬。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只好布下天罗地网,早点将你的主子找出来,亲自去问他,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仇视我们裴家。”说完之后,裴奕涵转身,作势离开。
“哈哈,哈哈!”那男子先是一阵怪笑,片刻后,才停下来道:“大将军,真可笑,难道你做过的事情,你自己都忘记了吗?不过,就算大将军真的有通天的本事,也未必能找到我家王爷。”这男子说话的时候,嘴角遗留下来的笑容诡异中带着嘲讽。
枯蝶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在脑中不断接受着听到的信息,他们口中提到一个王爷,是哪位王爷?听这男子的口气,那位王爷如此仇恨裴奕涵,好像跟裴奕涵自己有关。
裴奕涵可能是在回想什么,久久没有回答。
“当然,大将军当年不过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过就算你是个孩子,可你却是害了我家王爷一辈子。”
“既然你都说我家夫君当时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又有什么本事害人,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可笑了吗?”枯蝶终于开口了。
“哦,原来定国夫人也在,你们夫妻看来还真的是夫唱妇随呀!不过,夫人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身上的毒吧,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呀,呵呵,裴大将军,看来你这一辈子,这克妻的命是注定了的。”
裴奕涵虽然只是背对着枯蝶,但枯蝶还是从裴奕涵那握紧的拳头觉察出他心中的愤怒。她伸出手中,将他的拳头握在她的掌中,然后巧笑嫣然地道:“就算本夫人只剩下一个时辰的性命,但只要与我家夫君在一起,那心中也是快活的,更何况,这毒并非一点找不到解药,就不劳您操心了,至于你家主子,他的下场倒是很难说吆,说不定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正等着他呢,呵呵!”
这个唐安也知道她中了毒,难道他和他的主子就是绑票叶家小弟的主谋?与那个孙先生都是一伙的,可如果真是一伙的话,他为何没有开头提到真假裴奕涵,这点,枯蝶到了现在还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但就算如此,她也不允许这人进一步打击自己心爱的男人。
“你们妄想,这世上绝对没有人再能找到我家王爷,至于奴才我,不过一条贱命,也享受了许多年的荣华,也够本了。如果大将军真的想知道王爷为何恨裴家入骨,还请您自己去找答案吧,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怪笑。这人的神情到了后面,竟然有些癫狂了。
他们并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出了牢房之后,裴奕涵的神情一直很沉默,枯蝶默默地跟在身后,一直等出了大牢,来到大街上之后,枯蝶才停住了脚步道:“夫君,你不觉得有些事情该告诉我吗?”
裴奕涵停住步子,转身面对着她,然后伸出手掌,将她搂到怀中,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娘子,为夫决不允许你离开我的生命。”
“这是大街上,有人呢?”枯蝶扫到经过的路人面上讶异的表情,本来这时代,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就有些不合时宜,更何况,枯蝶还是一身男装,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这条街,即使在晚上,还是有行人来往的,难怪对方经过时见鬼的表情。
裴奕涵松开了怀抱她的手臂,揽腰将她一抱道:“回家再说。”然后运起轻功,向裴府而去。
枯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揽着他的脖子,享受着属于他们夫妻之间独有的亲近,一路上回到裴家。
进了他们的院子,四下里悄然无声,下人们大概都休息了,将她放在床上之后,裴奕涵也没有去梳洗,就随即躺了上来。然后静静地将她搂在怀中,片刻后,才开口道:“今晚我们去见的那个唐安,是二王府的管家。”
“二王府的管家?那他的主子就是二王爷?是不是那次我见过的那个二王爷?”枯蝶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对皇权,她其实并无多少敬畏的感觉,尤其是当今皇帝,和七王爷,虽然多少都有些不太正常,但这跟裴家的关系也只是界定在皇家与臣子之间的距离,并没有让她非要去研究关注的理由,但这个二王爷干吗跟裴家这么过不去?到底在裴奕涵小的时候,有过怎样的纠葛?
“嗯,在二十多年前,有一段时间,二王爷跟裴家的关系很不错,为夫小的时候,二王爷还抱过我许多次。”裴奕涵在说这些的时候,枯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心中有一抹不愿掩饰的伤感。
“既然,二王爷曾经对你这么好,那后来又发生什么了,我进门之后也不曾听家里人说过这位王爷。”一个不曾出现在裴家人口中的敌人,要找出他,自然很困难,难怪许多事情都不了了之。还有,如今看来,那个二王爷估计跟最近宫中的事情有关,只是如今看来,裴奕涵和七王爷他们解决了宫中的危机,但却没有抓住那个二王爷。
“这也算是我们裴家的禁忌吧,还记得我们成亲第二日,经过的那座被封起来的院墙吗?”
“院墙?”枯蝶开始在脑中回想当日经历的一切,脑子里还有些印象,片刻后,终于想起来了。
“夫君说的是大姑奶奶,大姑妈?”
“嗯,二十三年前,二王爷有一段时间,和爹爹的关系很不错,经常到裴家来,那时,二王爷还是个弱冠的少年,当时温润如玉,风度翩翩,虽然生母的出身并不高,但在京城中,还是很多闺阁千金心中的良人。”
“夫君的意思是,二王爷与大姑妈那时有了纠葛?”枯蝶在脑中很快将信息组织了一下,得出了最有可能的结论。
“嗯,只是,那时,大姑妈已经有了指腹为婚的夫婿,是崔家三房的嫡长子。”
崔家,也是‘七姓,之一的世家,和裴家一样,这是后来,枯蝶终于知道的。
“那最后怎样了?”枯蝶脱口而出之后才想到,其实,从大姑奶奶那被封住的院子来看,二王爷与大姑奶奶这段感情一定是个悲剧。
“后来,二王爷当然也知道大姑妈是有婚约的,甚至想方设法,让崔家情愿解除了婚约,并言明要娶大姑妈当他的王妃。”
“既然崔家那边的婚约可以解除,那为什么?”为什么两人之间到了最后还成了悲剧呢?
“但家里的人并不同意解除这门婚约,就算二王爷当时请求先皇赐婚,老太爷,老祖宗,还有祖母他们也不同意解除这门婚事。”
“这为什么,大姑妈嫁给二王爷才会幸福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将大姑妈嫁到崔家去?而且,皇上都可以赐婚了,难道还要抗旨不成?”枯蝶有时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世家们的思维,就连许多人认为是好姻缘的皇家,他们也可以置之不理,虽然,她成为裴家的媳妇,但由于她的思维多少并不与这个世界接轨,所以才对这些的感受度还是薄弱了一些,难怪,就算叶家老爹现在的官职还算可以,在裴家的一些人眼中,她的出身还是让她们很不屑。
如果连她这样的出身都遭到鄙视,那些小家碧玉,那些出身平民的恐怕永远都没有资格嫁入裴家这种七姓之家。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世家的骄傲。
“七姓之家一向都是互相通婚的,就拿我们家来说,只有你和九弟妹,还有几位庶出的长辈出身非七姓,这是七大世家一向形成的默契。这种默契,就算皇家有时也无法打破,更何况,当时,大姑妈的确是有婚约在身的。就算那位崔家的公子愿意解除婚约,但如果崔家的长辈不愿意,那也是不作数的。后来,这件事情就这么拖着了,直到有一天,为夫看到大姑妈病的要死了,然后老太爷,老祖宗,祖母她们阴沉的脸色,只是那时,为夫只有四岁多,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了后来,就是大姑妈去世的消息,后来,为夫就很少见到二王爷,直到现在,为夫费尽周折,想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对裴家如此恨之入骨,没想到最后就查到了二王爷身上。”
“那个,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就算二王爷与大姑妈的这段感情不成,可那时,夫君你还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们裴家发生的许多事情与二王爷有关,那他为何如此憎恨你们长房呢。特别是你。按理说,那时候,二王爷也是很喜欢你的,不管是处于爱屋及乌,还是什么的,就算,大姑妈去了,那你也算是大姑妈最疼爱的侄儿,也不应该迁怒到你的身上呀,除非你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是你不记得了。”
“为夫真的不记得了,虽然懂事以后,每当想起二王爷与大姑妈来,心中总是有些遗憾的,但当年到底最后发生了什么,为夫真的想不起来了。”自家娘子的问题,裴奕涵不是没有想过,可他还是找不出答案来,当他查到二王爷身上时,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当年他虽然小小年纪,和现在唐小二一样的年纪,可他还是很喜欢这个王爷叔叔的,只是没想到,多年之后,一个曾经在他心中很亲近的叔叔却对自己,还有裴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所以,他今天才去找唐安,想得到一个解释,既然唐安不愿意说,那他一定要把这位王爷叔叔找出来,寻求一个最后的答案。
“就算我们裴家的事情与当年的大姑妈有关,那宫里的事情呢?二王爷为什么要控制皇上,还有,他到底要咱家那幅画做什么,难道他知道这幅画里面的秘密不成?”
“有些事,为夫也没有答案,二王爷虽然控制了皇上,后来又被我们破解了,但如果他真的要夺宫的话,以前也有机会,而且如果采取更激烈的手段的话,更能达到更好的结果,但他的表现却很矛盾,这点,为夫也是想不明白的,不过,我们家的那幅画,倒是真的到了他的手中,这是皇上亲自告诉为夫的。”
“也许,二王爷迟迟没有动作,是因为想得到我手中的火药配方吧!”枯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那个绑架弟弟的孙先生虽然与二王爷的确有关联,但这件绑架案却与二王爷无关,是那位孙先生的私心,现在这位孙先生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由于他的身份比较敏感,并不方便我们去探监。”
“这个孙先生身份很敏感?”
“不错,他并不是我们东唐人,还记得那位掳走你的雅珠公主吗?孙先生就是她的舅父,但是在二十多年前,就潜入了东唐,由于他从小就在东唐长大,又有另外的身份,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至于他跟在了二王爷身边,明显是另有所图的,至于火药的配方,最想得到的可能是他,而不是二王爷。在他没有绑架你和弟弟之前,慕容其实已经对他有所怀疑,就不管留意他的行踪,直到他绑架弟弟,索要火药配方时,进一步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因为他身边早有了慕容安排的人,为夫才将救你的任务交给了慕容他们夫妻两,只是,却没想到,还是让她中了毒。不过慕容这次的收获也不小,倒是将朝中以前没有觉察到的抓住了几个。如果不是这件事轮不到为夫直接审理,又不想将你牵扯进去,为夫一定会让他尝尝给你下毒的下场。
“既然是别国的奸细,抓住了就好,至于这毒吗,我们再想办法,不过,大姑妈和二王爷当年的事情,我们明日可以问问祖父和祖母,不管怎样,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二王爷恨意难平,裴家深受其害,我们总要找出答案才是。”
“好。”
“前几日,祖父与我都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是相同的内容,不仅如此,那个孙先生也承认那几封匿名信与二王爷他们有关,信上道,这世上不仅有一个真的你,还有一个假的你,这件事你怎么看?”关于真假裴奕涵的事情,一直是枯蝶心中的一个刺,在今晚这样的气氛下,枯蝶还是决定将这个刺挑出来,想寻求一个答案。
“那娘子是怎样看待这几封信的呢?是不是也怀疑过为夫的身份?”裴奕涵不答反问,目光灼灼。
------题外话------
这个月月底完结!
终结局(上)
“诚实地说,刚接到这样的消息,我不可能一点都不去怀疑,但我实在找不出破绽来,除非从头到尾我嫁给你这个人身份都是假的。”枯蝶没有回避裴奕涵的目光,也直直地看过去,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不错,这世上还有一个另外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替身,可以说是为夫故意让他们找到了这样一个替身。”
“我不太明白夫君你的意思。”
“当为夫从十三弟口中知道了有人用假的替身来蒙蔽家中人时,为夫就动了一个念头,找了几个相貌与为夫相似的人选准备着,果然,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如果一味的防守只能让自己处于劣势的话,那为夫不介意主动出击。”
裴奕涵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成竹在胸的意味,让枯蝶意识到,一个曾经领兵的主帅,虽然在内宅上投注的心力不多,可作为一个大的家族的继承人,裴奕涵绝不是易于之辈,这件事从头到尾,她这个枕边人竟然没有得到一丝风声,实在是生气也不成,懊恼也不成,沮丧也不成,还心情纠结了一阵子想到这里,她伸手就去掐他:“夫君事先不告诉我,莫非是等着看我的笑话不成?就算有了那几个人选,对方又怎么会轻易上当?”
“娘子掐错地方了。”裴奕涵伸手将她的手掌包裹在手心中,细细地摩挲,然后又有些得寸进尺,一只手从她的手指蜿蜒而上,那种力道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直到停留才接着道:“就算为夫事先不告诉你,那事后也会告诉你的,反正不管怎样,娘子只能躺在为夫的怀中,生为夫的孩儿。”裴奕涵没有说出口的是,让对方误认为他们的计策有效后,他正在装傻,一个装傻的人怎么能告诉枕边人这件事呢?说起装傻这件事来,他还真有几分心虚。
“哼,要是万一你的计划有误,将为妻推到了别人的怀中怎办,是不是改日,为妻也能找几个替身,来试探试探夫君你?”枯蝶心中总觉得意不平,她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们夫妻二人早已交心,没想到他会瞒着她这样一件事情,实在可恼。
“为夫知道娘子舍不得用这样的计策,因为为夫只能是你一个人的。”裴奕涵的语气中带了点狡猾与笃定,虽说,这个时代三妻四妾盛行,可他毕竟不是平凡之辈,早就觉察到自家娘子对他独一无二的占有欲,又怎么会弄出几个女人来给自己添堵呢?
“你,哼,从明晚起,你就睡书房,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回房。”虽然已经确定裴奕涵这个古代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可作为一个独立自主惯了的现代人,她还是无法容忍裴奕涵的这种口气,好似将她吃定了一般,确定她整颗心都丢掉了,那她不给他一点惩罚也说不过去。
“最近无甚大的公事,为夫还是回房陪着娘子你是正道,就算娘子在门口守着,不让为夫进门,为夫也可以抱着娘子进门。”裴奕涵在黑暗中,仍看清了自家娘子表面的娇俏神色,当下心中爱极,反而将她的身子拥的更紧,手上的动作当然更不老实。
“你你这个无赖。”被他手上的动作撩拨的都有些软了,当然,她并不是真的就要惩罚他,虽然她表面上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可任何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都有柔弱的一面,她们的心有时很矛盾,就算心中真的着恼,只要不是第三者,或者关乎亲情,友情,事业的大事,就算生气,也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最终还是希望男人疼宠着自己,枯蝶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男人每晚搂着她入睡,所以,裴奕涵现在如此无赖的语气反而取悦了她。
“娘子,为夫,可以了吗?”孩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按照一般的理论来说,夫妻之间是可以行房事的,但毕竟妻子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他并不想放纵他的渴望,伤了爱妻肚子里的孩子,但这样忍着,实在是,实在是,对男人的最大折磨。
“嗯,你轻点,慢点,大概可以吧!”虽说她确认裴奕涵不像古代的其他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去走私,用通房什么的代替,但她也知道男人忍着这么长时间的确对身体不太好,她有些不忍心让他继续这么忍着。
“娘子放心,不会伤了我们的宝宝的。”裴奕涵一旦得到了枯蝶的应允,就像得到了一个通行证,在她的身上做够了柔情蜜意,这才到达渴望的地方,很轻柔,看着身下如此美丽娇俏的女子,心中暗道,如花美眷就是如此这般滋味了。这一生,他大概永远也放不开她离开了,既然如此,那就永远将她锁在他的怀中好了。
枯蝶的由于怀孕,更加敏感,身边又是心爱的男人,长期悬在裴家人头上的一柄剑终于落下,她多少有些轻松的感觉,不过还要进一步确认那些事与二王爷有关,那些事与二王爷无关,裴家是否还有另外居心叵测的人,但此时此刻,她还是投入地享受着身心交融的甜蜜感觉。
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她的爱人,也许会是她这一生的爱人,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路,希望在生命的末端,她会觉得无怨无悔。
那极致的感觉到来,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他却蓦地停下了动作,急声道:“不舒服吗?是不是为夫太大力了?”
“没事。”就算在暗夜中,枯蝶的脸色也不由地泛红,被他收入眼底,随即明白了什么,当下更加柔情蜜意。
两人折腾了半晚,虽然动作都有些克制,但仍酣畅淋漓,枯蝶本就爱困,稍后,就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裴奕涵却仍精神奕奕,伸手将心爱的娘子揽在怀中,目光却投在天花板上,表情深沉,也只有在自家娘子面前,他才会换上一副表情,在其他事情上,他仍是一个心有沟壑的男人。
第二日,枯蝶醒来后,时辰已经不早了,今日好像是裴奕涵沐休的日子,但几个丫鬟进来侍候她,并没有看到裴奕涵的身影。
“大少奶奶,大少爷有事出去了,大概中午时分会回来陪您用饭。”红裳在一边道。
“哦。”枯蝶知道,二王爷还没有被抓住,不但他与皇室的事情有关,与自家的事情也有关,裴奕涵一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也没有多加追问。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裴老夫人,裴大夫人她们都不愿让她再去请安问好,所以,每日她用完早饭之后,都是看着女儿在床上玩闹。
元姐儿现在已经能坐,能爬,再过三个月就周岁了,这丫头的精力显得很充沛,自己在小床上玩个不停,真不知道,日后会成全那个男人,想着,想着,枯蝶突然就笑了,这孩子才一丁点大,怎么都想到日后的成家立业上了,这人呀,一旦有了孩子,这心态果然就不一样了。
想起二王爷那件事,枯蝶此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人,派人将裴俭叫来,问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就算是裴俭,对二王爷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位王爷一向是很低调的,而且有一点很重要,他终生没有娶妻,王府里据说也只有两个侍妾。这位王爷反正不好女色,如果他与裴大姑奶奶当年的确有一段情的话,那么,看起来,他的确是个长情的人,如此不遗余力地报复裴家,说明他也许从来没有从当年那一段情中走出来。
到了中午吃饭时分,裴奕涵果然从外边回来了,两人用过午饭后,双双一起来到了裴老夫人和裴老国公的住处。
不知是裴奕涵事先给两位老人家打过招呼的缘故,还是怎的,裴老夫人和裴老国公在房中等着他们,院子里,房里侍候的人都远远退了去。
进门之后,见礼完毕,枯蝶就发现,裴老国公与裴老夫人的神色看起来都有些黯淡,他们大概也知道了些什么吧,毕竟,当年的裴大姑奶奶,就是裴奕涵的大姑妈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出了那样的事,当然对裴家的打击极大,也对两人的打击极大,只是到了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早已人事沧桑,但二王爷既然极力报复,就说明他从来不曾从过去走出来过。
落座之后,一时之间,都无人开口说话,片刻后,还是裴老国公先开口说话了:“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并不在京中,而在边关,家中后宅的事大多都由老祖宗和你们祖母料理,如果想知道,还是问你们祖母吧!”
裴老夫人闻言,神情变幻不定,片刻后才道:“当年,我也没有想到大姐儿她竟然如此固执,更不曾想到二王爷他死抓着不放,更没想到,他们事先竟然私相授受,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要不是涵哥儿提醒了我,我阻止了他们,那裴家的脸都给她丢尽了,我就权当没有养过这样一个女儿。”裴老夫人的语气有着恼怒,当然还有些伤感,但惟独没有愧疚。
“祖母说夫君提醒了你?”裴老夫人的话虽然有些模糊,但枯蝶还是从里面听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是呀,涵哥儿从小就聪明伶俐,要不是他说姑姑要和王爷叔叔走了,我怎么会发现大姐儿竟然胆大包天呀私奔,就算如此,还是太迟了,他们竟然还有了,还有了孽种。都怪我们当年,引狼入室。”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裴老夫人语气中仍有掩饰不住的愤恨。
枯蝶与裴奕涵对望一眼,最后还是裴奕涵开口:“祖母,当年孙儿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确不记得当年大姑妈与二王爷要私奔的事,是他告密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二王爷才不放过他吗?可他当年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大人的事还不懂,也许在话语中真的说了什么,让祖母她们发现了,如此就这样,就从此承受二王爷的迁怒,他这心中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种丢脸的事情,怎么会让你们这些小孩子知道。”裴老夫人仍然没好气地道,就算午夜梦回时,她有时也会梦到女儿幽怨的脸,但很快就被心中的怒气给压制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让自己,让裴家蒙羞的事情来,她甚至都不敢告诉老祖宗,一直偷偷地瞒着,只想处置了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再做打算,谁料到,那孩子气性竟然如此大,哎!这样的孽女,死了则罢,却闹得活着的人不得安宁。
“那后来怎样了?”其实,枯蝶一直都想不通,这裴家的大姑奶奶和二王爷也算门当户对,既然两人都生米煮成稀饭了,为啥就不能成全两人呢?非要私奔不成,还最后弄出这样一个悲剧,连裴奕涵这样一个小屁孩都给牵连了。
“他们走的当晚被我们发现了,然后将二王爷狠狠打了一顿,扔了出去。后来,二王爷和我们家再也没有来往过,就算无意中碰面,也是视作路人,只是没想到,他害死了我的女儿,还不放过我们裴家,这些年,恐怕许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地里指使的。”裴老夫人语调仍愤愤不平。
“祖母,还有家里人当年为何都不愿成全他们呢,事情都到了那一步。”枯蝶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口了,如果当年与裴大姑奶奶相爱,私奔的是一个身份低下,平凡普通的人,还可以理解,可二王爷毕竟是皇室贵胄,这样都不通融吗?
“放肆,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嫁进裴家,娶我们裴家的女儿吗?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亲家公又对你父亲有救命之恩,你永远都没资格进我们裴家的大门。”裴老夫人怒斥道。
“祖父,祖母,我也觉得当年如果成全大姑姑跟二王爷,也许后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我们是身份高贵的世家也罢,是身份平凡的普通家族也罢,出身难道真的就代表一切吗?如果除了身份之外,我们一无所有,那么,这个家迟早也会败落的,你们应该看到,我们七姓之家这么多年来,固然出过一些人才,可相反的,每个家族也出了许多败类,而且,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了。”裴奕涵不愿听到自家祖母继续说出贬低自家娘子身份的话语来,忍不住开口道。
“是呀,祖父,祖母,也许我们小辈的这样说,你们觉得不顺耳,可除了出身之外,我们每个人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更重要,对夫君而言,七姓之家,也许有许多身份高贵的女子与他匹配,但最高贵的未必就是最合适的,最高贵的未必就能成全一对琴瑟和谐的夫妇,就算蝶儿出身不高贵,但蝶儿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己低贱过,如果以出身论贵贱,那未免太肤浅了点。”
虽然明知这些话可能会激怒裴老夫人,裴老国公,但枯蝶还是将这些话说出口了,在一个宣扬平等,自由社会长大的人,固然,社会地位的不同,会有些差异,可平民也可以当总统,那些自以为高贵的人一向就是让她嗤之以鼻的,如果裴家在这样下去,对将来的子孙后代未必就是好的。
“你你这在教训我了?”裴老夫人闻言,心中本就对枯蝶有疙瘩,听了她这样的话,不发怒才怪呢?
“够了,当年那件事也不是不能成全的,偏偏你不愿放下你的固执,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他们小夫妻俩说的也没错,如果当年不是先帝恰好驾崩,我们又一直支持当今圣上,当年的事,先帝未必就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同意这门婚事,固然是因为大姐儿事先有婚约,可在先帝和圣上的心中,何尝不觉得我们有蔑视皇室的意思,这些年,我们家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当今圣上会一点都不清楚吗?也许,这就是皇家对我们的警告,我们世家对皇室来说,既是助力,又是需要提防的,相互联姻,抱成一团固然有何处,可害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也许,我们真的要改变一些策略,在与几大世家维持良好关系的同时,也在其他方面做出一些调整,比如与其他各姓通婚。这要是我当初不反对涵哥儿这门婚事的缘故,如今看来,蝶儿比其他六姓的贵女都出色,你那侄孙女,倒是出身高贵,可到了我们家,惹出了那么多事,既然如此,还需要那么看重一个人的出身吗?还有我们家的那些姑娘,不要以为出身高贵,就比别人高贵了几分,最终要赢得家人的接纳,需要的是脑子,不是出身,不要以为有一个出身高贵的娘家,就肆无忌惮。”裴老国公毕竟是经历了多少年朝堂风雨的,他看问题不会仅仅限于裴家跟二王爷这一个爱情悲剧,还看的更加深远一些。对裴老夫人的偏执,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但有时也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地敲打敲打,尤其最后一句,是意有所指的,这几日,他在听到了出嫁的三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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