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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嫡女,翻手为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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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月离欢和你,你们两个人很象。”

沈芸芸蓦然转头,正迎上了纪未然的目光,黑如点漆的双眸中笑容一如从前,睿智温和,深如海水,瀚无边际,仿佛带着能抚慰人心的魔力:“他和你很象,恩怨分明,眼里容不得沙子。”沈芸芸听到这里挑了挑眉,想要反驳,纪未然做了个手势让她等他说完。

“我明白,对你而言只是原则问题,一直以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你行事的原则。可是,芸儿,”纪未然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除了那一次在毒谷的石洞里以外,两个人如同有默契一般,都从未提过那场令两人关系分崩离析的失败的刺杀行动,都在刻意回避着这个横亘在彼此之间的事实。

而很明显,沈芸芸已经记不得在石洞里自己对她说过的话了,他有些颓然,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就象当日自己看到的影像一样,免不了最终的生离死别。

可是仍然那样心有不甘,存有奢望,想和她如从前一样,心无芥蒂的好好相处,至少在这段时间里,能象以前一样。想让她能象以前一样对自己笑,对自己发火,对自己撒赖。

现在这样的故做若无其事,实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相处,让他备受煎熬。

“什么?”见他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沈芸芸追问了一句。

纪未然回过神来,对上她询问的眼神,突然一阵冲动,冲口而出:“若是我们一起回去以后,如果我真的做了有负于你的事,芸儿,你会杀了我吗?”

沈芸芸心中一悸,原本一直没有谈论过的事,突然一下大张其鼓近乎鲜血淋淋地摊在了面前,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此时的纪未然实在太不冷静,她一直以为若是自己不提,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永远保持沉默。

尴尬,别扭,怨怼,难过,种种情绪一时全都涌上心头来,她沉默着,没有做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呵,我应该高兴,对吗?”纪未然笑起来,伤感之色在眼中一闪既没,“以你的个性,没有直接回答是,已经很好了。”

“假如,我是说如果,芸儿杀了我,会开心吗?”他又问,神情恢复了先前的那种温和宽厚。

心脏如同突然受了重重的一击,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脑中顿时空白。只是短短的几秒,如同过了一世。

会开心吗?

她没有想过。

从来没有想过……

“又或者,我换一种说法,杀了我,芸儿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了?”

一百一十四、突变

“又或者,我换一种说法,杀了我,芸儿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了?”

这一次,没有等待她回答,纪未然接着说道:“芸儿有没有想过,若是月离欢杀了严洛,他会怎么样?会从以前的恨意中解脱吗?”

这个问题原本看似并不复杂,可是却根本无法回答。睍莼璩晓

沈芸芸出神地看着他,脑中有些混乱,她想不出来,杀了严洛,月离欢会怎么样,但是有一点她很确定,月离欢不会解脱也不可能开心。

那为什么要杀了他(她)辂?

为什么要做并不能让自己解脱和开心的事?

她觉得脑中越发混乱,索性蹙眉闭上了双眼,不想再去想这些复杂的问题。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你想帮月离欢,又真的对严洛有信心的话,不如先直接去问清楚,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纪未然的话及时地解除了她的混乱妲。

“我也想过,我也想严洛一定有苦衷。可是你知道吗,欢欢告诉我,他的腿就是因为他三岁的时候……严洛把他独自一个人留在一个店铺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找他,后来他被埋在雪地里,冻伤了腿……有再多的苦衷又有什么用?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不管发生过什么,事实就是这样,因为严洛没有回来,他才出了意外。”

她转头望着纪未然,“所以,发生过什么有什么理由,重要吗?后果已经造成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没法说出口,说不出来。”她的声音渐渐有些有些发颤,低下头望着手里断成两截的拨浪鼓,“这个鼓是他出事的那一天,严洛给他的。他折断这个鼓,就是想让我知道他早已经心死了,有再多的理由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芸儿,你才根本不愿意问问我,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无论有什么理由,也已经于事无补,无法挽回了吗?

纪未然想到自己一阵灰心,默然不语。

“其实我也知道再也接不上了,可是我不死心……姐姐心底是好的,欢欢也并不是罪孽深重之人,为什么会这样?”沈芸芸声音低得如同喃喃自语。

我和你,不也是这样?永远无法再回到从前了。纪未然定定地看着她,心里苦涩难言,半晌笑了笑道:“别这么担心,事无绝对,也许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沈芸芸低着头,没有答话。

“对了,刚才监视扶摇宫和怜星宫动静的人传来消息,说怜星宫的人在撤离扶摇。”

“啊?是不是严洛出事了,已经落在他们手上了?”一听纪未这样说,沈芸芸立刻紧张起来,随后又摇摇头,“不,按欢欢的说法来推测,他们应该还没有抓住严洛……不可能只是这半天时间就情况大变了。”

“应该是月氏那边的事,有可能是月离浅牵制了月紫菱。”纪未然猜测着道。

“不好,如果这样的话,我怕月紫菱会加快计划,不等看戏,直接对严洛下手。不行,得赶紧进宫去!”

她一时激动,忘了自己站在屋顶上,猛然站起身来,身子虚晃了两晃,差点摔下去。

纪未然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有那么一刻,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了,再也不要往前走一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愿望原来如此简单,能这样和她在一起,就足够了。

“别急。”他宽慰道。

“喂,小纪,你们在干嘛?”何半夏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下面传来,沈芸芸已经挣脱纪未然的怀抱,跃下了屋面,沉着脸从何半夏面前经边,快步走进了客栈大门。

“小纪啊,你们刚才在干嘛?”何半夏笑得有些诡异。

“你不都看见了吗?”纪未然冷眼看了他一眼,也径直往房间里追了过去。

“芸儿,你先不要急,就算今天晚上要进宫去,也要先计划好再行动。”纪未然看正在整理行装的沈芸芸仿佛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不禁蹙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就算是和月离欢有关,你也不能急成这样,意气用事,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本是救严洛,却扯到了月离欢,纪未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话里竟有股酸意。

沈芸芸蓦然停下了手,仿佛赌气一样把软剑当的一声扔在了桌上:“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吗?”

“以前即使再紧急的事,你至少会静下来听我讲话!”纪未然也失去了平时的沉重持重,语气有些不受控地带了指责的意味。

“我现在不想听!”沈芸芸又去捡桌上的软剑,纪未然伸手按住剑鞘,声音里明显感觉得出压抑着怒气,“不行。”

“哎哎哎,停停停,”何半夏原本一直没说话,他只知道纪未然和沈芸芸认识,并不知道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又发生过什么事,所以两个人争执的时候,他就站在边上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地看热闹,此时一看势头不对,连忙出来阻止,他站在两个人中间,抬手示意两个人停战,先是表情严肃的转身对纪未然道:“小纪,你怎么突然这么冲动了,平时不是很稳重的嘛?”

他责备了纪未然一句以后,又转头看着沈芸芸脸上堆起了笑容道:“沈姑娘你先别急,其实小纪他也是好意,他也是担心你,对不对?先听他说说,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听听总是没错的。”

沈芸芸原本只是一时着急,纪未然的话又说得不太客气,所以才和纪未然冲突起来,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两眼一抹黑地闯进扶摇宫找严洛,根本就是去送死,且不要说找不找得到严洛,如果月紫菱真的设下了陷井,只怕自己人没有找到,先赔上了性命。此刻何半夏站出来调停,她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轻哼了一声,松了手,冷着脸坐了下来。

“小纪,那你先说说,你的计划?”何半夏赶紧给纪未然使了个眼色,让他说话。

纪未然看了看一脸别扭的沈芸芸,心里有些无奈,他也坐下来,双眸注视着她,态度极为认真,语气也恢复了惯常的沉静:“我知道你很急,你想的也很有道理,这种情况下,月紫菱很有可能会提前行动。但是现在对比下来,天时地利我们没有任何优势。不熟悉环境是最大的劣势,除非我们可以把月紫菱引出来,但是时间太紧,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除了闯进去,还有别的办法吗?”沈芸芸冷冷地道。

“即使是要闯,也要有闯的办法。”纪未然淡然一笑,“即使是月紫菱也不可能在扶摇宫内明目张胆毫无顾忌的杀人。扶摇宫最近因为姬双夏招亲的事情很热闹,几乎天天都有宴会,现在不过是酉时,时间还早,所以不必太急。虽然相比我们月紫菱更熟悉扶摇宫的地形,但是毕竟那只是相对而言,所以我估计她也不可能放很多人手在扶摇宫里。人手上,我们应该没有问题,至于地形不熟悉的问题,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

“哦?”何半夏和沈芸芸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办法?”

纪未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找钱玺。”

“钱玺?”沈芸芸不明所以,蹙起了眉,“为什么找他?”

“呵,所以也算是我们的运气。你知道那天在街上,钱玺打抱不平相助的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吗?”

“是什么人?”沈芸芸若有所思地道,“难道,她和扶摇城主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长公主姬双夏。”

“啊?”何半夏和沈芸芸都大吃了一惊。

“原本我并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但是现在事情紧急,我们只能先去找钱玺帮忙,让他带我们进扶摇宫去找姬双夏,姬双夏应该对扶摇宫的情况了如指掌,只要她肯帮忙,事情就好办了。”

“那我们去找钱玺!”

沈芸芸立刻起身就往门口走,走了几步见后面的两个人都没跟上来,转头见纪未然和何半夏坐得稳稳,纪未然还在给自己的茶杯里斟茶,她微怔了一下,不耐烦地道:“走啊。”

“还是你一个人去吧,这样说起来方便。”纪未然对她笑笑,“等你和他说好,我们想谈详细的计划。”

沈芸芸想了想,点点头,独自出门去找住在长廊另一头的钱玺。

一百一十五、背水之战(一)

扶摇宫内灯火通明,筵席还未完毕。睍莼璩晓不过通常这样的宴席,姬双夏能避则避,她性格懒散,也不太喜欢这种太热闹的环境,兄长姬楚也不会强求,所以这种时候她通常都呆在自己的寝宫内休息,或是象上一次一样偷偷溜出宫去。

她让贴身的侍女苹儿拿出这两日和钱玺一同游玩时顺便买的些玉石珠宝,细细的把玩,苹儿在边上掩着嘴笑:“公主又在想谁了吗?”

姬双夏佯怒地瞥她一眼,嘴角却轻轻勾起,笑容还未完全展开,眉头又聚起来,轻叹了一声:“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哎呀,都怪那个不识趣的马将军,竟然当街揭穿了公主的身份,真是讨厌。”苹儿极不高兴地抱怨,“扫了公主的兴。”

“苹儿,你说,他不会怪我瞒了他吧?”姬双夏稍稍有些担心地问辂。

她嘴里的那个他是谁,苹儿自然心领神会,连忙道:“不会啊,我看钱公子性子也很爽快,当时他不也没事,还把公主送到了宫城么?”

姬双夏点点头:“嗯,他的确是位有风度的谦谦君子。”

“还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郎。”苹儿调皮地对她眨眼妾。

姬双夏脸一红:“你胡说什么。”

“公主,我让人去查过那位钱公子的身份了,原来他和北魏国皇太后沾亲带故,这一次也是来参加公主你的招亲会的。”苹儿很是兴奋地说道,“公主,这真是太好了。”

“是吗?”姬双夏听了却并不是特别开心,倒有些失落的样子。

“公主,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开心?”毕竟是贴心的侍女,苹儿一眼看出自己主人情绪并不太好。

“他也是为着长公主来的……”姬双夏郁郁地道。

“公主你在说什么啊,你不就是长公主嘛。”苹儿不能理解地看着姬双夏,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哦。”姬双夏轻轻摇头道,“没什么。”停了片刻,她又接着道:“我在想,若是我不是扶摇的长公主,他会如何呢?他明天会不会还是一样要来参加招亲会,若是长公主看上了他,他又会如何呢?”

“哎呀我的公主,你在纠结什么啊,我都不明白!你明明就是长公主,长公主就是你,你还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姬双夏见苹儿急吼吼的样子“噗”的一笑:“对啊,我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正在这里,一句侍女匆匆的进来,呈上一块玉佩:“公主,侍卫说门外有一位公子求见公主。”

这块玉佩正是姬双夏送给钱玺,原是扶摇宫中的宝物,侍卫们有见过的,这才递进来传了话。

姬双夏面露喜色:“快把人好生请进来。”

等侍女把人引进来以后,姬双夏有些意外,没想到钱玺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钱玺倒没有不好意思,上前将纪未然、沈芸芸和何半夏引见给了姬双夏,又爽快地说明了来意。

姬双夏大为意外,蹙眉道:“你们是说有人要在我扶摇宫里设伏杀人?这怎么可能?”

沈云儿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公主,原本是我姐姐为了救我,想要求取扶摇的迷迦术,她一入扶摇便没了踪迹,我们猜测她已进了扶摇宫中,担心她被仇人陷害,所以想请公主帮个忙。”

“迷迦术?原来她是想来我扶摇宫中盗取迷迦术的?”姬双夏冷笑了一下,“胆子可真不小。”她毕竟是扶摇城主的妹妹,遇上了突发的事件,也不慌张,显出临乱不惊,从容不迫的大家风范来。

“迷迦术只有扶摇宫才有?似乎传闻中至少扶摇四大家族都精通迷迦术……”何半夏有些意外。

“那只是传闻而已。”姬双夏神情仍是冷冷的,转眼看着钱玺,“你真的要我帮他们?”

钱玺态度极为认真的点头:“是,希望公主能出手相助。”

“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人在不在宫里,若是真的在这里,我们会把人带出宫去,绝对不会觊觎贵国的迷迦术。”沈芸芸连忙解释。

“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姬双夏一双美目只是落在钱玺一个人身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钱玺稍微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沈芸芸,心里泛起百般滋味,终究回头对姬双夏道:“好,我答应。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姬双夏抿唇嫣然一笑,眸光轻转,又落在沈芸芸身上,仔细地打量了她半天,才缓缓道:“你们要我怎么帮忙?”

“不知道宫内最近是否有些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还有我们想知道,平时宫里少有人去的地方通常是哪些地方?”

“不寻常的事?”姬双夏沉吟不语,“这我倒没听说。”

苹儿突然在边上开口道:“有啊。”

姬双夏看了她一眼,苹儿马上收了声,低头不说话。

姬双夏淡淡地道:“既然说有,就说来听听。”

“是。四天前,去静仁堂后面的地窖取东西的内侍说,地窖里闹鬼,说得绘声绘色,吓得打扫静仁堂的人都由晚间改到了白天打扫,原本每天一次,据说自那天以后,到现在也只打扫过一次,这种话也就是奴才们之间传来传去,断不敢传到主子们面前来的。我原本也以为是打扫静仁堂的奴才们想偷懒,故意胡说,也只是那么一听,刚才听这位姑娘的话,才想起来了。”

“静仁堂?”姬双夏微挑了眉,想了想,转头对沈芸芸道:“我看倒是挺相符,静仁堂是祭祀礼拜的地方,平时是不用的,正合了少有人去的一条,堂后的地窖更是很难有人去一次,而且又出了这么一件传闻,和姑娘你说的两条都对得上。”

“那静仁堂在哪儿,可以让我们去看看吗?”沈芸芸和纪未然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两人立刻都确定,十有八‘九要找的就是这个静仁堂。

“嗯,我带你们去。”姬双夏点头。

“还是不要了,”钱玺突然出声,“公主只需告诉我们地方,我们自己去就好。”

姬双夏微怔,随后便反应过来他是担心自己,心里一甜,摇头道:“不妥,宫里的防卫很严,若是你们自己去,只怕还没走多远就被侍卫拦下了,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可是只怕会有……”钱玺仍有些犹豫。

“若是有危险,钱公子自然会保护我,对吗?”姬双夏大胆地说了一句,脸上立刻飞起了红霞。

钱玺愣了一下,有些窘迫地点头:“是……自然是的。”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由得扫过了沈芸芸的脸,正触到沈芸芸的双眸,她眸中带了些戏谑的笑容,似乎在暗示她洞悉了姬双夏和他的不寻常的关系。

他暗暗苦笑,即使没有月离欢,她对自己也必定也没有其他特别的情意,落花流水,明月沟渠,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事到如今,退一步,守着一份朋友情谊,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迎着她的戏谑的目光,也是一笑。

――――――――――

“红莲,你何必躲着我呢?你我姐妹二人,这么多年难得相聚,你却避而不见,让我好伤心啊。”

浅紫色衣衫的美丽女子,红唇轻启,身子半旋,仪态优美地往一张檀木椅上一坐,这略显杂乱的环境也丝毫没有令她绝代的姿容和万千风华有半分褪色。

她身后的四个俊美的白衣男子目光警惕地四下观望,而她却悠然地抬起手,欣赏着自己莹白修长的手指,如凤仙花般艳红的指甲在光下如宝珠一样的细腻润泽。

“我不过是想和你叙叙旧而已,你看,你都杀了我怜星宫三个护法了,我都没有生气,还专程亲自来请你,你怎么这么不念旧情呢?”月紫菱媚眼如丝,目光在地窖里若有若无的扫视。

“哦,对了,你这几天都呆在这扶摇宫里,怕是很难知道外面的消息。妹妹我想到了这一层,特意来告诉你两件大消息,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月紫菱望着地窖上方黑沉沉的屋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声音听起来却分外地娇媚撩人:“一个是那位沈云儿姑娘很替姐姐你担心,巴巴地赶到扶摇来了。月离浅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对姐姐你看重的人下手,多亏我家离欢仗义出手,救了那位沈姑娘,现在,她和我们离欢处得可不错呢。”

一百一十六、背水之战(二)

月紫菱停下来,静静地听着室内的动静,可以确定洛红莲就在屋檐之上的暗阁之内,她恨得咬牙,她竟然没想到手中的地图居然漏掉了这个暗阁,洛红莲进入地窖的时候,她以为已经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了,谁知道洛红莲利用这个暗阁,居然出其不意的杀了她的三个护法,这个女人还和以前一样,装得弱不禁风,我见犹怜,却阴毒狠辣,下手无情。睍莼璩晓

她甚至感觉到洛红莲明明知道是个陷井,却故意闯了进来。

洛红莲是故意的,她想做什么?月紫菱的背上升起了一丝寒意,渗进了心脏,血液都似乎要凝固了……

她杀了三个人,明明有机会逃脱,却留下来没有离开,她是故意的……原来,她在引自己入瓮……

是因为时日不多了,所以破釜沉舟,想和自己做个了断么辂?

呵,你还是象以前那么幼稚!

“对了,那个沈云儿,我也见过一面,她那双眼睛真是好熟悉,很象云瑶姐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云瑶姐姐有什么关系……”

话未说完,她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因为这一番话,左边的某处有了一些很难闻听的微弱动静。她左手一扬一道银光向左边屋顶上的暗处直射而去,篷的炸开一团雪一样的烟雾,身后的四名白衣男子中的两个也随着向那个方向扑过去娅。

视线被堆得高高的杂物遮挡,只能勉强看得到人影晃动,月紫菱站在原地等着,耳中听到那漆黑的暗处拳脚的带出的风声,微微眯起了双眼。猛然一抹剑器冷冽的寒光晃在了她的眼睛上,她心中一凛,遽然睁眼,只听噗噗的两声,那两名白衣男子身体从上空直坠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激起的灰尘扬到了半空,那两人的肩胛被剑器准确的穿透,立时便被废了功力,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又听得扑通扑通三声沉闷的声音,原本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三名护法的尸体也相继落在了地上。

“废物!”月紫菱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抬眸看着那暗黑的一处,神情越加阴霾,半晌,忽然发出的刺耳的笑声:“想不到以前威风八面的月神殿红莲左使,现在居然只能象只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房梁上。事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姐姐,你可真是太让我觉得意外了。”

“月紫菱,你不必大费周章地用激将法了,你不就是想让我下去见你吗,等我收拾完你身边的人,我自然会见你。”清冷的声音里带着轻视的意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月紫菱大惊,还没来得及嘱咐身后的两名男子小心,不知从何处射出的三棱刀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射向了两人,幸而两个人武功极高,及时闪过,其中一人稍慢了一些,被飞刀擦伤了手臂。

她何时移动到身后去的?月紫菱目光环视了一圈屋顶,顿时醒悟,这暗阁竟然环绕了整个屋顶,所以洛红莲才能在整个屋顶上移动身形。

这样的看来,形势立刻颠倒,倒象是自己落入了洛红莲的陷井中一样。

身后两人突然痛苦地叫起来:“宫主……”

月紫菱蓦然回过头去,那个被飞刀擦伤了手臂的白衣男子,痛的捂住了伤口,单膝跪在地上,再一看远处之前的两个受了伤的男人中未死的一个也挣扎着踉踉跄跄跄地往这边跑,声音都变了调:“宫主,我中毒了……”

“洛红莲,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也在剑上用毒了,以前不是不屑这种下九流的招术吗?”月紫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痛苦挣扎,如若未见,只顾对着半空说话,她准备了这么久,才把洛红莲引到了这里,这样难得的机会,必赢的局面,竟然看似将被反转,她不甘心,冷冷笑,越笑越大声,再也不管此处尚在扶摇宫内,不想控制和压抑自己的情绪,“看来,你也中毒了吧,你居然用自己中的毒反伤我的人,洛红莲果然是洛红莲。这种毒性如何,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身体无力了?看起来,我只需要坐在这里慢慢地等时间了,我看只需半刻钟,就够了吧?”

她望着半空,边说边微转了个方向,话音还未落,一柄寒气森森的银剑已经自背后搭在她颈项之上:“没错,也许半刻钟都不用,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杀你。”洛红莲冷峭的声音近在耳边。

月紫菱的身体一僵,整个人如同陷入了冰窖,似乎连血液也凝结住无法流动。

“解药!”洛红莲冷冷地道,“拿出来。”

月紫菱背对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显得妩媚:“姐姐真是好手段,居然换了我的人的衣服,穿着臭男人的衣服多不舒服啊,姐姐不如先换下衣服来,我们慢慢聊聊,这么久不见,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呢。”

身后的洛红莲穿着的正是一件白色外袍和之前月紫菱的七个护卫的衣衫一模一样。

她之前杀了三个护卫以后,便故意将尸体藏匿起来,换上其中一人的衣物,刚才混在那三具尸体之中故意掉下楼来。然后又借着自己用暗器触动自己之前借这地窖里趁手的工具安装的发射装置从其他的位置发出飞刀,引开了月紫菱的视线。

之后她才假装成一个重伤未死的护卫,接近月紫菱。

月紫菱判断失误,甚至以为暗阁环绕了整个屋顶。一心以为洛红莲已经换了位置到了自己的身后,根本没想到向自己跑过来的人竟然是洛红莲,她一门心思的说话,全无防范,轻而易举地让洛红莲得了手。

“解药!”洛红莲的手紧了一紧。

“姐姐,你是了解我的,我若是真的想杀一个人,又怎么会带着解药出门呢?你看,若是现在出现这种情况,那岂不是白白用了毒了。”月紫菱一点也不紧张,咯咯地娇笑,“姐姐应该知道,姐姐你仁慈宽容,我心肠歹毒,姐姐也许一念之善会饶了对手,我可绝不会手下容情。”

洛红莲的额上渗出虚汗,之前杀死那三个护法的时候所中的毒已经压制不住,慢慢开始在体内游走,她这才决定兵行险着,直接拿住了月紫菱。

可是月紫菱说的不是虚话,她心狠手辣,若是要杀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退路,不管是对手还是自己。

“姐姐若是生气,索性就一剑杀了我好了。”月紫菱说话间竟带了些撒娇卖痴的语气,“妹妹我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把‘迷迦术’交给我!”

“姐姐,你果然聪明,可是既然知道是陷井还要进来做什么?难道为了那个沈云儿,命也可以舍得么?”月紫菱就在洛红莲的剑下转过了身,绝美的脸上笑意盈盈,美得不可方物。

“我一直就在想,这个沈云儿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值得姐姐你如此大费周章,尽心尽力地照顾有加。”

“你也不必猜了,她就是大司祭的女儿。”洛红莲冷冷地看着她。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月紫菱的笑容越发不可测,“和姐姐的儿子一样,又是一个孽障。”

洛红莲手微微一颤,喉里涌起一股甜腥之气,她勉强吸气压了下去。

月紫菱看着她的反应,故作怜惜的摇了摇头:“姐姐你还真是的,对这个孽障这么用心。想当年,我四处找不到你,不过是随便抱了个女婴,就把你引了出来,唉,你也真是狠心,为了追别人的孩子,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不顾,他真是可怜。”

沈芸芸等人处理完隐在暗处的怜星宫宫众潜入地窖中,正好看见洛红莲制住了月紫菱,几人没有立刻现身,尚在观察地窖内的情形,因此也都一句不落的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在了耳中。

月紫菱的一句话如同雷霆击中了沈芸芸。

月紫菱的话中之意,便是说,当日洛红莲之所以扔下月离欢,是为了去追沈云儿,一切的症结竟然全在这里!

她脑中嗡嗡作响,心乱成了一团,这一番恩怨竟然把自己也牵扯了进去,若不是因为沈云儿,洛红莲不会扔下月离欢,月离欢也不会因此成了一个残疾,追根溯源,这件事竟然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起月离欢踽踽而行的孤单身影,心如死灰的冷淡言语,一时间心乱如麻,分寸大乱。

纪未然感觉到她的不妥,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冰凉的温度令他心中一痛,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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