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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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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技凤钗衔尾而至,神奇地超越了第一枝凤钗,而且下沉尺余,来势如电。
老道不该逞能,妄图以剑击落暗器,不作躲闪的打算,这一来,想闪避已力不从心,也无法同时击落上下齐到的凤钗,看到钗影,已来不及了。
“哎……”老道惊叫,挺剑前栽,“铮”一声击飞了第一枝凤钗,第二技后发先至的凤钗已经贯入右大腿侧,直抵腿骨方行止住。
艾文慈抓住机会疾冲而上,飞起一脚,踢中老道的右小臂,长剑应脚脱手而飞。他擦身欺近,在老道仆倒的前一刹那,铁拳左右齐飞,“噗噗”两声暴响,正中老道的双颊,再飞左脚,把老道踢翻。
“哎……啊……”老道狂乱地叫,倒摔出丈外,晕头转向,满目是血,爬不起来了。
他抬起老道的长剑,奔向激斗中的斗场。
右须有胎记的小花子,正与三绝剑展开了第二次凶险无比的恶斗,小花子不敢再硬攻硬接,但形势依然险恶。
三绝刻的剑招宛如长江大河溶液而来,把小花子完全笼罩在剑影中,控制了全局,剑芒只在小花子身前要害吞吐闪烁,险象横生,封不住避不脱,生死关头已到,胜负即将分晓。
艾文慈到得正是时候,他可不管什么武林规矩,必须介入解围,他不是个袖手旁观的人,明知老道厉害,他也毫无所惧地要助小花子一臂之力。
他的脚步声惊醒了旁观的宏光老道,扭头一看,他已到了丈内了。
宏光一怔,还未看到远处倒在地上喘息的无情剑,但已知大事不好,匆忙中伸手拔剑,一面大叫:“小辈慢来……”
他不失时机将剑脱手飞掷,阻止宏光拔剑。
但老道相当了得,剑平一刹那出鞘。本能地急拍飞射而至的长剑。
“铮”一声响,将飞来的剑拍飞丈外去了。
可是艾文慈也在双剑相接的瞬间一闪即至,抢入宏光的身前,人从左切入,左手架住宏光的右小臂,制止宏光收剑反击,左拳突进,“砰”
一声捣在宏光的小腹上,力道千均。
“呢……”宏光闷声叫,浑身全软了,吸腹收腰痛得上身前俯。
“滚!”艾文慈沉喝,一手夺过宏光的长剑,一脚踢在宏光的左膝内侧,把宏光踢得横跌出两文外,砰然倒地。出奇凶猛快捷的奇袭,把艺业稍差的宏光一下子放倒。快得令人目眩神移。
他踢倒宏光,发出一声兽性的低啸,将金珠包裹解开,挺剑冲向迫得小花子发发可危的三绝剑,怒吼道:“金珠给你们,不可欺人大甚。”吼声中,将金珠向三绝剑掷去,人亦飞朴而上。
三绝剑吃了一惊,扭身大叫一声,剑出“云封雾锁”,无数剑花连续吐出,封住了全身。
“叮叮叮叮……”射来的数十件首饰全被击碎,向八方激射。
“铮铮!”艾文慈次来的两剑,也被老道架开,封出偏门。
艾文慈身形下沉,第三剑抢攻三绝剑的下盘,一面向浑身大汗的小花子叫:“还不快走?我阻住他,快!”小花子心中有数,不能再逞强了,猛地内侧跃退。
三绝剑沉划接招,“铮”一声架住了艾文慈攻下的一剑,同时左手一扬,打出了一颗飞蝗石,同时怪叫道:“谁也别想走,躺!”小花子身形尚未落实,而且真力已竭,反应迟钝,逃不过一石之厄,“噗”一声正中左胁。老道志在必得,用了全力,这一石劲道奇重,胁下是要害,挨上了怎吃得消”小花子像中箭的雁掉落在丈外砰然大震,跌昏了。
左颊有疤的小花子大惊失色,跃上急叫:“你……你怎样了?”
“快将人带走。”艾文慈大叫,全力挥剑狂攻三绝剑,奋勇进击,以阻止老道再发暗器袭击小花子。
左颊有疤的小花子抱起同伴,向北如飞而遁。
三绝剑狂怒,长剑上下翻飞,凶猛地向艾文慈攻去,一面怒吼:“狗东西,你该死。”
艾文慈沉着应战,八方游走,一面冷笑道:“贼老道,你无奈我何,你的剑术不登大雅之堂,凶狠有余灵巧不足,在下和你游斗,三天三夜你休想伤在下一毫一发。你的两个同伴伤势不轻,咱们拖上三天三夜,拖不死你的同伴才有鬼。告诉你,金珠可值黄金近千两左有,在下送给你们,条件是不许管在下的事。老道,在下走了,后会有期,不可追来。”
声落,他一跃两文,轻易地脱出对方的剑网,毫不费劲。
三绝剑不肯放手,大吼一声,飞扑而上。
他一声长笑,向侧一跃笑道:“可惜在下没有工夫陪你玩,少陪。”
说完,转身飞跃而去,三两起落便远出七八丈外,奇快绝伦。
远出十丈外,他止步回转身朗声叫道:“记住在下所提的条件,不然,这些金珠必须还我。”
“下次相逢,贫道活剥了你。”三绝剑扬剑切齿怒叫。
“省些劲吧,你狠,但腿不快,你追不上在下的。下次见面,在剑术上也许同样占不了便宜。在下年轻力壮,你老了,老道。”
声落,他长笑着飞步追赶小花子去了,把老道气得直挫钢牙。
………………………………………………………
第三十六章 天涯得助
三绝剑空有一身惊世艺业,但艾文慈不与他接斗,仗奇奥的身法闪避游走,令他英雄无用武之地,被冷嘲热讽得几乎气炸了肺。他想追,但看了艾文慈的去势,便知追亦枉然,只好放弃追赶的念头,回头照顾两名同伴。
宏光老道受伤并不重,挣扎着到了洒散在地的金珠前,贪婪地将金珠一把把往怀中塞。
“咦!这是俞施主所有的祖母绿宝石耳坠,乃是他去年十月间从杭州货郎处得来的。”
三绝剑搀扶着无情剑向此地走来,说:“定是那两个小花子在府城做的好事,贵观的金银显然也是他们做的手脚了。道友先前遇上的那帮人是俞五的手下吗?看来,其中定有蹊跷。”
“果然可疑,很可能俞施主是追贼来的。”宏光点头说。
“咱们尚未追上俞五,他带了不少高手,或可相助咱们一臂之万,留下那三个小辈出口恶气吧。”
宏先将耳坠往怀中一塞,冷笑道:“道兄,得放手时且放手,咱们不再追究三个小辈………”
“哼!你这家伙真没出息,大概是见财心喜,忘了刚才所受之辱了。
好吧,你与敝师兄随后来,我先走一步,或许可以追上三个小辈,很可能那个小辈志在追踪俞五,贫道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三绝剑冷冷地说完。
放下无情剑径自走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忍不住这口恶气,必欲擒获艾文慈而后甘心。
右颊有胎记的小花子受伤不轻,左肩肿起,肋骨几被打断。左颊有疤的小花子抱着同伴撒腿狂奔,远走三两里,右颊有胎记的小花子悠悠醒来,忍痛问:“贼老道呢?他们……”
“郎中正在阻住他们,料亦无妨。”
“小秋,他………他挡得住?”
“小姐请放心,他的身法神奥无比,三绝剑无奈他何。三老道有两个已被他击倒,三绝剑再高明,亦不足为害,小姐伤势怎样了?”
右颊有胎记的小姐嘘出一口气,苦笑道:“想不到宏光贼道居然神通广大,请来了宇内双仙相助,我们得赶快改装易容,贼老道确是厉害,避之为上。我的伤不要紧,贼老道这一石力道委实惊人。放我下来。”
右面是河,左面是起伏的山岭,附近凋林密布,枯草丛生,大道迤逦北行,道上渺无人烟,最近的村落还在三里外,龟峰在望。村落北面五六里,是汉口巅谷村。谷村是府城与龙泉分道处,没有官渡,要到府城需要乘渡船渡河。
两人并肩而行,小秋搀扶着小姐,向前面的村落急走,不时报头回望,看艾文慈是否已经跟来。远远地,便看到村口站着四名青衣村夫。
小秋说:“我们到村中等侯,顺便问问俞五那群恶贼的行踪,小姐也可歇息,待小婢替小姐推拿活血。”
将近村口,四名村夫之一突然惊煌地叫:“小花子追来了,快禀报五爷。”
四个人仓惶奔入材中,走在最后的人顺手将栅门扣上,急急通走。
“好哇,俞胖猪在此地,休走!”小秋喜悦地叫,扶着小姐急追,弄开了栅门,一涌而人,村中立即鸡飞狗走,家家闭户。
追出村北,前面半里地人影奔窜,大道穿过一座松林。俞五的爪牙们正狼豕突,窜入松林逃命。
正追间,路两旁的沟中突然射出七八枚暗器,两面攒射,向两人集中急袭。接着虎吼震耳,六名青衣打手跑出潜藏的深沟,刀剑耀目,将两人围住了。小秋十分机警,而且早怀戒心,暗器射来,她已先一刹那将小姐带倒,向下一伏,暗器险之又险地飞掠头顶而过,呼啸着落向远处的草丛。她拔剑跳起,怪笑道:“阻路的,留下命来。”
小姐虽肩胁受伤,但仍可动手,只不过施展不开而已,两枝剑一合,立即与六名打手缠上了。
六名打手居然艺来不见,形成剑中藏刀阵,采用游斗术此进彼退,相互策应甚有章法。加以小姐毕竟欠灵活,不能用真力相搏,小秋必须负责保护小姐的安全,也就不敢大意,有点难以兼顾伤了。
逃走了的人已经消失在松林深处,失去了踪迹。
六名打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明显地表示志在迟滞追兵,死缠不放,避实击虚前后呼应,不时抽冷子用暗器袭击,令人防不胜防,甚为有效,两个小花子不但冲不破他们的包围,而且不能不接斗,想脱身追赶俞五势难如愿。
如果小姐不负伤,六名打手决难支持片刻。假使仅小秋一个人,六打手也休想缠得住她,小秋已看出形势不利,向小姐低叫:“先突围,再收拾他们。”
她想将小姐先送至安全处,再独自对付六打手。可是,六打手已看出机微,怎肯让她如意?同声怪叫,阵势一紧。
许久许久,小秋渐感真力损耗甚巨。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小姐得躺下啦!正焦灼不安,远处人影来势如电射星飞,艾文慈的叫声也及时传到:“留几个给我,休放他们走了。”
六打手闻声失惊,一声怪啸乍起,六人同时撤招跑退,向两侧落荒而逃。
“是俞五的走狗,俞五已走了许久啦!”小秋向急掠而来的艾文慈叫,保护着真力将竭的小姐,不敢放胆追赶逃散了的打手。
等艾文慈赶到,六打手已远出二三十丈外,备奔东西,有两个逃至河边,不顾一切跳水逃命,不在乎溪水彻骨奇寒,逃命要紧。
艾文慈奔近,惶然向小姐问:“老弟伤势如何?快找地方歇息,还有九还丹吗?快吞下一颗保住元气。”
小姐强打精神,苦笑道:“不要紧,左肩胁各挨了一击,已经吞下了九还丹,只是力竭而已。”
“快!我扶你找地方歇息。”
“不可,救人如救火,俞五约在前面两里左右,追,我还挺得住。”
“这怎么可以?你必须……”
“大丈夫行事有始有终,你岂能因我的轻伤而半途而废?不要多说了,快追。”小姐斩钉截铁说,语气极为坚决,夺步便走。
他先是一怔,然后大踏步向前,猛地双手一抄,突然抱起小姐,喝声“走!”举步如飞,展脚急赶。
小姐略一挣扎,最后闭上了眼睛,问:“三绝剑恶贼道呢?”
“在下扔脱他了。”
“你胜了他?”
“不曾真正交手,他无奈我何。真要拼搏,还不知鹿死谁手。在下并未低估他,他可能是在下一大劲敌,但我并不怕他。”
“你的身、步两法神奥莫测,可否以师门见告?”“在下艺自家传,身、步两法乃是不久前,一位陌生僧人所授,名称在下不曾问及,只知确是奇奥而已。”
“难怪你可以轻易扔脱恶贼道,你与红娘子有何仇怨?”
他淡淡一笑,神色徐变地说:“在下很难解说,总之,在下与那贼女人势不两立,只怪在下学艺不精,曾经一度栽在她手中,几乎送掉了命。
总有一天,在下台和她算总帐的。”
”‘你怎知红娘子曾在府城出现过?”
“这个……江湖上以穿红出名的人不多见,除了红娘子以外,还有一位以惩贪官治恶霸享誉江湖的隐红姑娘,那晚在俞家出现的红衣女人,并不否认是红娘子,所以猜想必是她了。”
“宇内双仙两个妖道,不是说红娘子在江西赣州大风山庄吗?”
“传言并不可靠,须待证实。”
“你认识隐红?”
“不认识,闻名而已。老弟,在下有一件事百思莫解。”
“兄台对何事生疑?”
“老弟的剑术,在和双仙交手时,似未发挥威力,看老弟的为人,不像是怯战的人,为何对老道似存怀念?听说双仙是武当的逐徒,而老弟身怀武当至宝九还丹,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双仙为何来的如此突然。”
“咦!你怀疑我与双仙有勾结不成?”小姐睁开双目讶然问。
他淡淡一笑说道:“这就是可疑之处,两位不像是双仙的合伙人。
三老道为金银而来,但在下身怀巨金,两位并无所知,似乎不劳两位费心。同时,你们如果是同谋,便用不着以宝贵的九还丹,救在下的性命了。”
“那么,你认为……”
“在下认为是巧合,但愿双仙不是俞五的走狗。”
“如果红娘子是俞五的帮凶,你应付得了?”
“红娘子已被在下认出身份,她是朝廷要犯,岂敢再在俞家逗留?
应该也不敢出面帮凶,在下大可放心。”
已经是已牌末,天色逐渐转坏,天宇中乌云密布,罡风愈来愈劲烈,狂风掠过山林荒野,声如万马奔腾,看光景,晚间极可能有暴雪。
汉口巅渐近,谷村在望。人得材来,但见家家闭户,野犬狂窜乱吠,似乎村中人已逃避一空了。
三人疾赶渡口,下游两河合流处水声隐隐,急流呜咽。道路分道处在村西,渡口在西北脚。
渡口不见有人,渡船泊在对岸,不见渡夫。
“他们过去了。”小秋说。
“他们为何不弄沉渡船?”他双眉深锁地说。
“船在对岸,带走渡夫,便不怕咱们过河追赶了。”
“咱们出钱找村人将船弄过来,迟早会赶上他们的……”
“我去找人来弄船。”小秋急接口,重行人村。
他将小姐放下,口中仍喃喃:“此事大有蹊跷,也许咱们上当了。”
不久,小秋找来了五名村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村民找来了木板和干竹,迅速地扎了一座木排,小秋在村民口中,问出不久前确有一批人过渡,威迫村民闭户,不许外出探视,因此人数不详,但确是渡过河岸去了。耽搁了许久,三人终于平安渡过河对岸,仍由艾文慈抱着小姐,撇开大步狂追。
他们却不知,老奸巨猾的俞五好似鬼,发觉小花子追来,便知大事不妙,逃不掉的,只好改道,派一部分渡河赶回府城,引诱追兵向府城。
他自己带了另一半爪牙,带着俘虏改走至龙泉的大道,希望赶到云溪左岸的武溪绩。那儿是云和与龙泉两县交界处,西距云和四十里,从谷村到武溪巅,仅三十里左右,是县西的要道,也是西面的要隘。
巅下有一座小镇,称为武汉隘,最险要的地方,是隘东十里的七尺渡,那儿群山西谷,溪流横豆其中,叠石架梁以通行旅,有一条间道可以北至松阳县。
七尺渡的东西,是武溪亭村,那儿住了一位浙南颇有名气的土霸,姓冉名峰,绰号称飞天鼠,据说,这家伙是个坐地分脏的大盗,与浙西浙南一带的绿林匪寇称兄道弟,潜势力极为雄厚。武溪亭的人,对这家伙的底细略有风闻,但谁也不敢胡说八道,在飞天鼠的高压手段下逆来顺受,噤若寒蝉。村中有近百户人家,皆靠山产过活,谁要是拂逆了冉爷或冉爷手下狐群狗党,必定平白失踪或横死山野溪底。
冉峰在府城设有一家山产店,以掩护他的身份,与俞五交情不薄,也是俞五唯一不敢得罪的人。俞五为逃避两个小花子的追逐,想到了武溪亭村的冉峰,用上了金蝉脱壳计,带着俘虏奔向武溪亭村投奔冉峰暂避风头。到了武溪亭村,已经是申牌正末之间了,冉峰的宅第,是一座倚山面水,仿中原碉寨型的建筑,垒石为墙,依山建壁。只留一面进出,前有深壕,上建吊桥,一旦有警,拉起吊桥便与外界断绝往来,附近半里之内,不许村民建屋采薪,列为禁地,不许任何村民走近。前面半里地,可以看到溪流石梁可通龙泉的路。
骨瘦如柴的冉峰,与肥胖如猪的俞五,形成强列对比,极不相称。
这家伙恰好在家过年,接到稀客大喜过望,少不了热情相待。
俞五带了十八名打手,不好意思说是被两个小花子所追逐,谎称带人擒了三个对头,在此等候已赴龙泉的次子花花太岁返回。冉峰倒也相信,杀猪宰牛款待臭味相投的府城巨富。
这一来,冉峰毫无戒心,并未派人至村中潜伏,也未派人加强警戒。
艾文慈中了俞五的金蝉脱壳计,追了三十里方发觉上当,抓住了俞五的几名爪牙,问出内情,惋惜不已,赶忙往回赶。经此耽搁,到达武溪亭村,天色已晚,踏入村口已是掌灯时分。
天气奇寒,下了一阵小雪,村中家家闭户,不见灯火。
小秋主仆已可行走,小姐不需艾文慈抱持而行。人得村来,艾文慈说:“看地势,这儿想必是武溪亭村了,咱们先拔地方打尖,找机会摸清形势,知己知彼万无一失,不能冒险从事。”
“不可落店,咱们找一座村旁的住宅借宿,免露行藏。”小姐说。
“老弟有道理,在下上前叫门。”他点头道,向村头走去。
小巷的尽头,有一栋位于梅林中的小木屋,屋四周栽了六七十棵腊梅,落花凋零,但余香犹存,他上前叩门,并朗声叫:“打扰主人,小可是错过宿头的旅客,尚请主人方便,请开门。”
久久门缝中漏出灯光,里面有个妇女的声音说:“毓儿,开门看看是些什么人。”
“是,孩儿遵命。”宏亮的声音答,声浪直透屋外。
大门徐开,灯光耀目。门内站着一个雄壮如狮的少年人,眉清目秀笑容可掬,跨出门外闪在一旁,含笑欠身道:“新春期间,气候恶劣道路难行,旅客不多见。诸位请进,欢迎光临。”
艾文慈一怔,看少年人器宇不凡,谈吐不俗,荒山小村有此热诚好客的主人。委实罕见,赶忙抱拳施扎,笑道:“小可三人从府城来,错过了宿头,且因囊中羞涩,无力落店投宿,不得已打扰老弟台一宵,尚请方便。”
一面说,他的目光扫过厅堂。厅堂不大,正面是神案,供着尚氏历代祖先的神位,一看便知主人姓尚,按姓氏猜测,不像是祖籍本地的人,厅中收拾得一尘不染,四张竹椅,两条短几。八仙桌上一盏油灯,翻开一本书,厅侧有一座纺车,一位中年妇人坐在纺车前,停下纺纱的活计,正沉静地注视着来客。妇人五官清秀,年约四十余,有一双依然明亮的眼睛,荆钗布裙,掩不住她雍容的气质。
她徐徐整衣起立,离坐招呼道:“诸位爷台不必客气,贵客光临,篷荜生辉,只是蜗居不堪,只恐招待不周,尚请诸位爷台休嫌简慢,诸位请坐。毓儿快奉茶。”
艾文慈本来就年轻;两个小花子又矮又小,在这位气度雍容的中年妇人面前,怎敢放肆?放下行囊谢坐,显得有点拘束。
毓儿奉上三杯香茗,笑吟吟地说:“诸位大哥请用茶,辛苦了。”
艾文慈离座接茶,笑道:“谢谢你,兄弟。小可姓李,行三,请教老弟中年妇人含笑接口道:“老身尚氏、小犬名毓,今年十八岁。寒家在此落村十年,自耕自足尚能度日。”
右颊有胎记的小花子放下茶杯,说:“小可姓萧,名玉,那是舍弟,名秋,流落江湖,浪迹天下,好教伯母见笑。”
尚氏不住向两人打量,眼中涌上神秘莫测的微笑,说:“三位贵客想必尚未进食,毓儿陪客人聊聊,为娘下厨替客人准备食物。”
“妈,孩儿去捉只鸡来,可好?”毓儿兴匆匆地说。
“不要你插手,为娘自会张罗。诸位请小坐,老身少陪。”
“打扰伯母,甚感不安。”萧玉欠身说。
“哪里哪里,客人言重了。荒村僻野,难得住客光临,诸位皆是在外见过世面的人,幸勿见笑,毓儿,男儿志在四方,你不是也想出外见见世面吗?可以向三位大哥请教了。”尚氏含笑说完,下厨去了。
萧玉破近桌旁,随手翻过书面,念着书名道:“圣学心法,卷四。”
尚流赶忙走近,掩上书笑道:“萧大哥见笑,闲来无事读书消遣。
萧玉淡淡一笑,问:“恕兄弟鲁莽,请问令尊在否?”
“这个……家父不在……”尚毓脸色变了。
“出外谋生吗?”
“不……不知道………”
“尚兄读过经学?”萧玉追问。
“读过。”“读过经学,再读圣学心法,第四卷是子道。那么,尚兄自然是知道令尊的去处,孝思可感却又无可奈何,惟有读此书以自慰,尚兄,你是个孝子。”
“萧大哥……”
“尚兄,有何困难,尚请见告。贤母子一片赤诚,待人难真,值得小弟为贤母子协助解决困难,幸勿见外。”
………………………………………………………
第三十七章 计赚飞天鼠
这一夜,冉峰的堡寨中堂开盛筵,主人盛意款待佳实,闹酒闹至三更尽,然后请客人至客房安顿,三个俘虏另外安顿,冉峰并未过问俘虏的身份来历。
次日一早,俞五派了一个人赶赴龙泉,召回在龙泉设伏的次子花花六岁。这位打手上路走了不足三里,便被等候在路旁的绛玉生擒活捉.从此失踪。
当夜,五个黑影出现在堡后的绝崖上,悄然放下一条细绳,留节一个人把守,等到四人安全降下堡中,方收了细绳,疾赶堡东北堡壕与山崖交界越守候。这人是尚毓,他带了一把猪刀,一张弓一袋箭,准备接应撤出的人,责任重大。
冉贼认为堡寨后面的三十丈高断崖是天险,不可能有人敢从那儿飞渡;无须派人把守警戒,同时也认为决不会有人胆敢前来骚扰。不幸的是,这晚居然有人大胆侵入了。
入侵的四个人是尚氏,艾文慈,萧绛玉主婢。四个人身上穿着以坚韧的山藤绞以长铁片特制的护腹背心,以防备冉贼的飞刀和暗器,由尚氏领先,潜入腹地如人无人之境。
三更初,冉贼尚未入寝,正与肥胖如猪的命五在客厅叙旧,畅谈今年拓展店务的计策。俞五想利用今晚的机会,拷问周三夫妇迫取口供,无奈主人谈兴正浓。无法抽身。同时,在主人家中迫取口供,那是极不礼貌的事,他不敢公然进行,所以无法籍口脱身。只能心中暗暗焦急。
冉贼瘦小如猴,坐在大环椅内,显得更为瘦小。他左右有四名心腹保护。平时寸步不高左右。这家伙不但人如其号瘦小如鼠,而且生性也如鼠,晚间不想睡,是个不折不扣的夜间动物,已经是三更正,精神反而愈来愈旺盛,谈锋益健。他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掀动着鼠须说:“今天是惊蛰,俞兄往年是春分之前派人入山订货,目下俞兄似乎并未打算返回府城,是不是今年不再派人入山了?”
俞五躺在大环椅内,像一座肉山,说起话来,颊肉不住的颤动。说:“今年天气不太好,但生意不能不做。入山的人去年就安排好了,到时候兄弟虽然不在家,他们自会安排的。今年初夏,兄弟准备亲自带一笔货到杭州走一趟,杭州兄弟多年没去啦!静极思动,走一趟见识见识也好。冉兄如果有兴,何不结伴同往杭州一游?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玩伴,如何?”
“兄弟这儿的事丢不开,过些日子再说。呵呵!俞兄捉来的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见告?”冉峰终于问上了正题,脸上堆着奸笑。
俞五不愿谈俘虏的事,但主人既然问起,不敢不谈,若无其事地笑道:“两个是贵县的双头蛇周三夫妇,一个是舍下的女逃奴。这次兄弟派人到各地追捕寒舍的两名男女逃奴,在县城捉住了女的。周三居然敢藏匿兄弟的奴婢,欺人大甚,兄弟气不过,所以将他夫妇俩也带来了。”
“哦!原来如此,那双头蛇乃是县城一霸白额虎的得力弟兄,俞兄将他夫妇带走,白额虎肯是不肯?”
“兄弟这次在县城,住处就安排在白额虎家中,一切还蒙白额虎照排协助呢,兄弟感激不尽了。”
“哦!白颜虎很够朋友哪。”冉峰不屑地说,冷冷一笑又道:“那位仁兄为了钱,连祖宗也可以出卖的,而且贪生怕死,咱们云和县出了这号人物,委实乡里蒙羞。俞兄将事委托给这种人须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兄弟小心就是。”
“俞兄,咱们话说在前面,你利用白额虎不打紧,可不能坑了他鸠占鹊巢哪!敞处有了白额虎这号不长进的小人物,便不会引起注意,如果俞兄取而代之,树大招风,可就影响兄弟的安全了。”冉峰语含警告地说,不啻给了俞五当头一棒。
俞五悚然而惊,正待表明态度,厅外有人传呼道:“堡外来了客人,宇内双仙前来请见大爷了。”
半夜三更有远客求见,委实令人生疑。冉峰吃了一惊,他与双仙毫无交情,彼此从未谋面,闻名而已,半夜来访。岂不透着古怪?宇内双仙名头太大,不接不行,接又不知对方的来意,令他深感为难。正感失措,俞五说:“守内双仙偕同四微山紫虚视观主宏光道长,至云和追查窃盗可能已有了眉目,所以宏光并未跟来。”
“咦!俞兄认识宇内双仙?”冉峰惑然问。
“不认识,昨天兄弟离开云和,途遇宏光道长,所以得知这两位江湖大名鼎鼎的玄门有道全真也在这一带。”
“他们是查贼而来的?”
“听说是去年岁尾,紫虚观失窃不少金银。说来真怪,兄弟去年也丢了大批金珠首饰,冉兄必须小心些,有可怕的江湖高手到了咱们附近了。”
“你也失窃了?”
“是的,价值千金以上的金珠首饰。兄弟认为,紫虚观失窃,作案的是同一个人,双仙恐怕也无奈他何?”
“你知道作案的人?”
俞五打一冷战,犹有余悸地说:“怎么不知道?兄弟认了,惹不起这些凶神恶煞,所以不敢声张。”
“谁?”
“红娘子杨寡妇。”
“什么?你开玩笑?”冉峰吃惊地问。
“兄弟亲见的,怎敢开玩笑?那晚她只来了两个人,杀伤了兄弟不少护院哩。”
“等会儿咱们再长谈,兄弟先去接宇内双仙。如果红娘子真到了此地,兄弟得严加提防,那鬼女人自以为是打过天下的人物,对同道一向不讲江湖规矩,十分讨厌。”冉峰匆匆地说完,带着人外出。
不久,冉峰带了十余名堡中高手肃客入厅。俞五不是江湖人,已先一步回避。
无情剑伤势虽不重,但行走依然不便,可是在主人面前,不得不忍住痛楚硬撑,举步沉缓,神色却显得萎顿。
客套一番后,冉峰忍不住问道:“两位仙长光临舍下,冉某深感荣幸。听说仙长在云和县帮助紫虚观的宏先道长追查窃犯,不知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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