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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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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民的情绪因南郎中带人前来杀人而不安,激愤怨恨的神情溢于言表,人心惶惶,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光景,有些人显然明显地有了反抗的表现,对商大爷深表不满。
谣言满天飞,南郎中即将另招江湖巨寇前来报复的消息喧嚣尘上。
第四天午夜,一匹健马悄悄驰低镇南的卧龙冈下。
他,艾文慈,为了揭发商大爷惨杀骡车旅客,阴谋嫁祸于他的罪行,不顾一切回来了。本来他可以一走了之的.但他毅然回来了。
藏好坐骑,他悄然向东陵镇接近。他仍是一身村夫的打扮,金针盒藏在怀中,背系单刀,无声无息地绕向镇东。
他曾经在前两天来探过道 。每来一次,必将坦留一个更次。镇中的狗,被他逗得逐渐失去警觉。镇民对于狗吠,已没有多大兴起了。加以晚间商大爷经常派人巡逻,巡逻的人也会引起狗吠的。
穿过前面一片高粱地,接近了田垄间的一批榆树。蓦地幽灵徐现。
一个黑影出现在树影前。星斗满天.星光下,五六丈内已可看到人影。
他向下一蹲,徐徐拔刀,心中自问:“他早已发现我了,为何不声张?”
黑影徐徐接近,在他作声势暴起的前一刹那,泰然止步,用女人的特有甜嗓音问:“是南郎中么?”
他心中踌躇。未克透答。
“如果是南郎中,请现身说话,如果不是,赶快离开。”女郎接着说。
相距约在三丈外,看不清面目.但他已从身影上看出,是那天拦截他狠拼四十余招的戴红面具女郎了。听口气似无恶意,而且即使想撤走也势难如愿,便深深吸入一口气。定下心徐徐站起说道:“姑娘定然是戴红面具的女郎了。在下南鸣,有何见教?”
女郎不住打量他,问道:“你为何不远走高飞?”
“冤屈不伸,远走高飞,不是大丈夫所为。”
“敌众汝寡,势孤力单,何不趋吉避凶?”
“行事只求心之所安,不问其他。”
“情势对你不利,还是远离为上。”
“六条人命含恨九泉,一人的冤屈待伸。人不能白死,真凶决不能逍遥法外。”
“驿车血案真不是你所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下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去抢劫不值几文的骡车,更不会屠杀车夫旅客。在下不才.既非英雄,亦非好汉,但自信还不至于丧尽天良。”
“到底真相如何?”
“姑娘的口气,不像是商贼父子的走狗。”
“不是。”
“那你…”
“心存疑义,插手查问。”
“那你……你却在商贼的内宅助他,不无可疑。”
“请相信我。”
“在下从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你这种想法很可怕。本姑娘只希望知道经过情形。”
“你不以为是一面之词?金乡县的县太爷已判了在下的死罪,他就不听更不来信我这外地人的真供词。”
“本姑娘自会衡量谁是谁非。”
“如果在下不愿浪费唇舌呢?”
“你可以走,我不阻止你。”
他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姑娘果然不加阻拦。目送他举步。走了十余步,他突然组头问:“你真想听?”
“决不勉强,虽则我极希望听你说明经过。”
他往回走,说:“好,我说,信不信由你……”他将那天的经过说了,最后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纸包不住火的。东陵镇的镇民,并不是全部甘心受商家父子钳制的人,等在下将东陵镇闹他个天翻地覆,久而久之,便会有人挺身而出作证了。”
女郎沉吟片刻,说:“你这种做法,牵连不少无辜,不好。”
“在下只能做能力所及的事,绝不滥伤无辜。商大爷乃是泰山贼,广化寺的僧人意图黑吃黑,早晚要前来闹事。这次恶僧杀伤人命,放火毁镇,在下无力阻止,也阻止不了,因此不能编造在下的不是。镇民甘心替商家隐瞒,受些苦罪有应得。”
“我以为连累了镇民,总不是件好事。”
“姑娘既然自称是插手管事的人,在下不信任你。假使姑且相信你的话不假,那么,请教,姑娘该如何揭发商家父于的罪行?”
“当然直接去找商家父子。”
“哼!像金乡的郭知县般,用酷刑迫供么?”
“这……依你之见……”
“你别管我的事。”
“你可不能乱来,兖州车店的店主铁掌卞组带了三十余名高手住在商家,你如果前往闹事……”
“卞店主来了?”他欣然问。
“来了好几天……”
“且慢,还有一件事告诉你………”姑娘低叫,跟踪便追。
她本想将岳琳兄弟的事说出,但已没有机会了。艾文慈跳下一条深沟,藉草木掩身,老鼠般的窜走了。女孩子一是怕脏,二来是怕蛇。
那些深沟中草木丛生,水脏蛇藏,她怎肯跳下去追赶呢?
铁掌卞纶始终未能找到确证和证人,不能断定劫车的主犯到底是不是商家父子,对商家父子不能采取断然的手段对付,心中极为焦躁。
这天晚上,他与一名同伴在客房中坐立不安,此地不能久呆。找不到证据,必须返回兖州了。
邻房的同伴已经人睡,只有他两人尚未就寝。他在房中往复走动,焦躁地说:“南郎中恐怕已远出千里之外了,咱们在此地查不出任何线索的。东陵镇的人,全都一问三不知,大概……”
蓦地,他抢近案桌,伸手扣指要弹熄烛火。
“且慢,南某请见。”窗外突传来低而清晰的语音。
他疾退两步,举手示意阻止同伴出声示警,向窗口低叫:“窗户虚掩,请进,兄弟候教。”
窗门徐开,艾文慈纵身入室,向侧一闪,藏身在壁间,以免人影映在窗上。他瞥了室中一眼,低声道:“在下南郎中南鸣,阁下可是铁掌卞兄?”
卞纶抱拳施扎,说:“正是区区。老弟……”
“卞兄是否认为南某是劫车的凶手?”
卞纶淡淡一笑,说:“老弟,不是兄弟多疑,在真相末明之前,兄弟不敢速下定论。但从事实的演变看来,老弟的嫌疑不多,这点兄弟例相信得过。”
“谢谢。”
“老弟是否肯将那天的经过加以说明?”
“卞兄,如果在下将经过说出,那是一面之词,不足采信。”
“那……老弟之意……,,“请卞兄沉住气,跟着在下去找证人,可好?”
“一言为定。”
“除了两位兄台之外,希望贵同伴暂勿参预此事。”
“兄弟决不将今晚的事外泄,老弟但请放心。”
“找证人不是旦夕间事。希望卞兄交待贵同伴留意商家的打手中,有一个人叫九绝判官明义彰,这人是在白狼套劫囚车要杀我灭口的人“那不是六安五虎中的悍匪明义彰么?”
“正是他,只要抓住那恶贼,或可问出一些内情来。卞兄请带兵刃,咱们走。”
“好,请稍候。”
另一名同伴一惊,急道:“东主一个人跟他去?这……”
“张兄弟,放心。”卞纶笑答,立即换上夜行衣。
同伴吹熄蜡烛,两人从窗口纵出,悄然奔向镇东。一面躲躲闪闪而行,艾文慈一面问:“卞兄认识甲首秦五么?”
“认识他……”
“先找他,请带路。”
甲首秦五爷的家在北街尾转角处,很好找。经过多天的惊扰,秦五爷一天比一天紧张,一天到晚怕南郎中找上门来,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心惊胆跳寝食不安。
这天晚间,他顶上房门,钉上窗,房内还挂了一条大狗,在枕边放了一把刀。一把匕首贴身带着,大热天不敢脱衣睡,床头挂了一面警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至三更正方略有倦意。朦胧中,梦见南郎中正举起一把尖刀。凶狠戮向他的心口。
“哎……”他狂叫一声,猛然惊醒。
室内一灯如豆,狗正蜷伏在床下。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伸手一摸,浑身是汗,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几晚都不敢回内室与乃妻同房,住在西厢的客房中,门外派有一名仆人把守,每天晚间,恶梦初醒的狂叫声,仆人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但是仍然敲着门问:“五爷,怎么啦?”
他心惊内跳地蹲下床来,抓户茶壶喝了两大口,含糊地说:“没什么,又是恶梦。”
仆人很缺德,隔着门说:“五爷,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没有什么可怕的,是么?”
“闭上你的臭嘴!”他怒叫。
他重新躺回床上,不久,又朦胧睡去。
恶梦再次纠缠着他,他梦见南郎中恶狠狠地向他走来,手中的单刀寒光闪闪,冷气森森,直迫近他的心。
他感到手脚麻木,无法挣扎,魂飞魄散地嘎声叫:“你……你不能找我,不……不能………不是我的错,冤有……有头……债有……”
“啪啪”两声暴响,奇痛入骨,脑中一阵昏沉,但神智却清了。他半闭着眼,梦中的景象已经消失,怪的是脸上痛楚仍在,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呻吟,伸手一摸嘴角,摸了一手血。
“哎……”他看清了手上是血,惊得挺身坐起。
糟了,梦境又回来啦,床前站着的人,不是南郎中又是谁?在幽暗的灯光下,南郎中脸上的神情可怕极了。
他不知是梦是真,本能地伸手抓枕畔的刀。
刀光一闪,冷冰冰的刀尖已抵在他咽喉上,低叱人耳:“不许动,不许呼叫,不然你得死的。”
他完全清醒了,不是梦,是真的,南郎中千真万确地站在他的床前,大狗倒毙在窗下,警锣已不在床头,刀也不在枕畔,匕首不在腰带上。
“我……我……”他语不成声地叫。
“说!说那天你挨揍的经过,不许有一字虚假,不然我活剥了你。”
南郎中凶狠地说,脸色可怖。
“不……不杀我……我就……就说。”他虚脱地叫,浑身都软了。
“在镇口撞伤行人的轻车内,乘坐的人是谁?你就从此处说起,说至派人劫囚车杀我时止,如有一字虚言,你走着瞧好了。”
“那……那都是二少爷的主意,我……我根本不……不知道。我只知车内是大夫人与二少夫人。出主意杀田福春和旅客的是二少爷,是打听出你已被官府判了死刑之后才下手。商家父子的事,我……确是不知情。”
“你把那天的经过再详细说一遍。”
秦五怎敢不说?将那天商家的轻车飞驰入镇,如何伤人,如何奉命前来收拾被掩伤的人,如何被击倒等等情节—一说出艾文慈收了刀,再向:“商家的内眷除了大小姐曾经在家内一度逗留之外,其他的女眷怎么都不见了?““已……已经送走了,商大爷怕日后被你查出内情,因此预作打算。”
“送到何处去了?”
“我……我确是不知道,不敢乱说。”
艾文慈一掌将他劈昏,跳窗走了。窗外躲着铁掌卞纶,两人又到了另一家民宅,唤醒了主人,仍由艾文慈出面盘问。
这家民宅的主人看清是南郎中,早已吓软了,只说出那天南郎中治伤引起冲突,直至南郎中逃出镇的一段经过,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两人从镇北绕出,艾文慈向卞纶说:“在下不管你作何想法,今晚天色不早,到此为止。明晚,咱们在至城武的官道口会合,我带你在郜成亭另找证人。”
卞纶已激动得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咬牙切齿地说:“老弟,谢谢你。我看,不必再找证人浪费时日了,明天先把商家父子拿下,封锁东陵镇……”
“卞兄,使不得,在你没取得证人的供状前,轻举妄动反而打草惊蛇,保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下的处境十分险恶,只能办到这一步,其他的事卞兄必须及早为谋,鲁莽不得。多一份证据,便多一分把握,不可草率。明晚见。三更初不见不散。”艾文慈匆匆说完,向黑暗的田野飞掠而去。
他不敢在东陵镇附近二十里内逗留,沿官道西南行,进入曹县县境,在二十里外的一座土岭中藏身。岭内有一座山神庙,庙南两里有一座村庄,庙已破败不堪,成了狐鼠之穴,正好藏匿。每两天他到村中张罗食物和马料,晚间重返东陵活动。好在还有失而复得的十余两碎银,足够他度过十天半月的藏匿生涯。
东陵镇发生血案,地图城武,曹县的人只知道些少消息,也懒得过问。因此村民对他这位每两天来一次的神秘陌生人,并不在意。可是,却难逃有心人的耳目,毕竟这儿距东陵镇近了一些了。
从东陵镇回到山神庙,已是破晓时分。首先,他安顿好坐骑,忙至天色黎明,方用昨天剽下来的食物草草果腹,略行歇息便倒头大锤。
这一觉直睡至午牌末,香甜极了。昨晚大有所获,截面具女即是最可怕的劲敌,居然表明不与他作对,更获得卞纶的信任,难怪他睡得心安。
当晚,他偌同卞纶到郜成亭,找到了心惊肉颤的杨老人,由杨老人将那天晚上与齐四爷交涉的事说了。这不但证明了此事不合情理。他劫车之后不可能往城武逃,该逃向曹县或南下单县。东陵镇的三个证人既然不敢出面拦阻,而夺回东陵镇报讯,来回十六里,等镇民赶到现场。劫车的人怕不远出二十里外了?同时,也证明了他的坐骑是夺自齐四的,千真万确地证明他不是商家父子的打手护院。
他与卞纶决定明晚将二少爷商瑞引至卧龙冈,带着所有的证人三面对证,然后匆匆分手,分头行事。临行时,卞纷告诉他,九绝判官的藏匿处已经查出,恶贼不在商家,而藏在镇西南的一座仓房内,明晚可望将恶贼擒来。
卞纶两夜独自外出,引起了在暗中监视,伺机而动的岳琳兄弟注意。这位兴匆匆赶回的老江湖,竟未留意有人在人镇处恭候,潜伏在路旁跟踪他入镇。
次日一早,岳琳与飞霜姑娘走西北,岳珩独自走镇南卧龙冈,雷震远与贾芳走西南下曹县,分头搜索寻踪觅迹。
文文慈依例在午后醒来,至村中购买了食物,两天走一趟,今天该往村中走走了。村在距官道不远,他下山沿小径进入了村南。
小村仅有五六户人家,根本没有店铺,他必须找村民情商;有一位排行三,村人称之为三叔的人,愿意供应他的食物,和供坐骑食用的燕麦大豆。
农忙期间,午后村中罕见闲人,只有一些村童,在树下玩耍,毒太阳高照,炎阳似火。他提了一个盛马料的布袋,大踏步入镇,直趋三叔的农宅。远远地,便看到宅前的老槐树下,挂了两匹鞍辔齐全的健马,门前不见有人。
他心中暗惊,来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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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险入罗网
目前,他是见不得天日的小鬼,对陌生人极为敏感,尤其对有坐骑的人深怀戒心,他脚下一阵迟疑,赶忙招手向树下的一名小村童招呼。
小村童自从看到他之后,便一直注视着他,等他举手一招,便急不及待地奔到,抬起肮脏的小脸问:“大叔,你叫我么?”
“小弟弟,你认识我么?”他和气地问。
“认得,你两天来一次。”
“三叔家里来了什么人休知道不?”
“三叔家里今天来了什么村的大叔,一早就来了!”
“他们是种地的?”
“不是。三叔说,他们是人家的打手,什么是打手?”
“打手,是帮人打架的。谢谢你,小弟弟。”
打手他不怕,只怕官府里的人。东陵镇这几天自顾不暇,不敢将人眼至各地找他的下落,如果这两名打手是东陵镇的人,早就会到山神庙去找他了。
到了三叔的门口,便看到两个穿有抱的壮年人,在和主人三叔聊动似乎宾主之间十分融洽,不时传出爽朗的洪笑声。两个壮年人一表人才,雄壮结实,英气勃勃,一看便知不是低三下四的人,腰中悬创,带了百宝囊。
三叔第一个发现他,含笑高座迎出叫:“老乡到了,请进。”
“三叔有客人,方便么?”他戒备地问。
“不要紧,他两人都是老汉几位堂侄的朋友,在曹县替人做护院,午前不久因事经过寒舍,顺便看看我,老汉午间请他们吃便饭。来,我替你们引见。”
年纪略长的壮年人离座抱拳行礼爽朗地说:“在下小姓雷,名震远。
那位是兄弟的好友,姓贾名芳。看老弟英俊照人,雄壮如狮,定是在江湖走动的朋友,咱们多亲近,老弟贵姓大名,仙乡何处,在何处得意?”
对方表现得坦诚豪爽,他不能太小家子气,也抱拳笑道:“兄弟吴智,有事至瞥州访友,在此地等候朋友前来会合,小作勾留,想到济南另谋生计哩!”
“济南地方大,首富之区,不愁没有出路。两位对曹县想必熟悉,兄弟向两位打听一个人。县北十八里等家集,莘仲君墓西北两里地,住了一位姓居名陵的地方缙绅,这人目下怎样了?”
雷震远来自京师,怎知曹县的事?地方名流不能胡猜瞎诌,略一沉吟,说:“有钱有势的人反正活得极为写意,很好感!吴老弟到鲁县找这个人么?”
“目前还没打算找他。两位今天是否动身启程?”
“咱们要到东陵镇找人。还没急于上道。”
“到东陵镇?”艾文慈镇定地问。
雷震远冷笑一声,愤然道:“咱们与东陵镇商家的教师护院蓝廉结有梁子,早晚要敞开来算,死约会不见不散,必须一走,顺道嘛,不能不去。”
“雷兄知道东陵最近的事么?”
“没听说过。一年前兄弟栽在东陵镇,那时东陵镇只有三五十户人家。姓商的不是好东西,所养的打手护院也是些臭味相投的家伙。蓝廉畜生早年曾经做过贼,居然摇身一变成为护院啦,咱们这次把帐算算,免得牵肠挂肚。”
“你们最好别去。”艾文慈善意地说。
“为什么?”
“兄弟是一番好意,不为什么。”
“老弟台言中有物,可否明告?”
“商家与人结有解不开的结,目下正真刀真枪地干上了。你们前往寻仇报复,不是正好碰上他们有准备么?”
雷震远鼓掌大乐,说:“妙极了,咱们正好打落水狗,杀他个鸡飞狗走岂不妙哉?”
艾文慈摇头苦笑,好意地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你们两人前往闹事起火打劫凶多吉少。”
雷震远立即脸色一沉,冷笑道:“阁下,你把咱们哥儿们看得如此窝囊不成?你阁下在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岂有此理!”
艾文慈一证,说:“雷兄,干嘛火气那么大?兄弟不是小看了你两位仁兄,而是……”
“而是认为咱们吹牛夸口,是不?来未来,在下让你开开眼界。”雷震远愤然地说,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你干什么?〃艾文慈讶然问。
“叫你出去玩玩。”贾芳微笑道,嘴角绽起一丝莫测高深的诡笑。
“出去玩玩?”
“不错,让你知道他的武艺,是否可到东陵镇闹他个天翻地覆。”
“无聊。”艾文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贾芳的脸变得好快,怒叫道:“好小子,你好无礼,打!”
说打就打,踏进两步招出“黑虎偷心”,拳风虎虎兜心便捣。
艾文慈不得不接招,闪身避过正面伸手便搭对方的大拳头,“带马归槽”擒入。
贾芳反应奇快,半途撤招扭身逼进,左掌来一记“吴刚伐桂”,猛劈艾文慈的有胁腰,掌风呼呼,暗劲如山,赫然用上了内家掌力,捷愈电光石火,奇快绝伦。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艾文慈吃了一惊,百忙中扭身沉掌接招,不得不硬接这一掌,没想到这位贾芳脾气如此暴躁,一言不合动手,竟然用内家掌力进击,不硬接就糟了。
“噗”一声响,掌缘接实,人影乍分。
艾丈慈急退两步,脸色一变,不悦地叫:“你阁下岂有此理,为何下毒手?彼此无仇无怨,下重手不嫌过份了些?”
他整条膀子发麻,如果不曾运功接招,不但手断,也可能腰折,不死也得重伤,这位贾芳掌上的功夫十分高明,劲道之猛,大出他意料之外。
贾芳直退至壁根下,几乎摔倒,倚在墙上脸色大变,左手不住发抖,像在抽筋,右手紧握住左腕,显然掌上痛得受不了,骇然叫:“你……你好沉重的掌……掌劲。”
门外的雷震远跃入堂中,不由分说大喝一声,一掌当胸便拍,也是。
用内家掌力进去,神情像是恼羞成怒情急拼命。
艾文慈向侧一闪,一跃出门,转身喝道:“住手!为何无理取闹?”
“雪震远跟出作势进扑,沉声道:“你这厮定是东陵镇的狗腿子,打了在下的朋友,你得连本带利奉还。”
“胡说!你……”
“接我一掌!”雷震远怒吼,不由分说,走中宫迫人,一掌击到。艾文慈左闪避招,抢制机先迫进飞脚便扫。
两人一照面,便各攻五招。雷震远攻了七掌,四拳,三腿,凶猛狂野招发如江河滚滚,绵绵不绝,每一招皆用了全力,志在必得。
艾文慈沉着地应付,他不想伤人结怨,用游斗术左闪有避,八方飘掠,不时回敬一两招绝着,迫对方自救退让。
换了四次照面,雷震远攻了十余招,徒劳无功,反而累得满头大汗,逐渐打出真火,大喝一声,奋勇迫进来一记“推山填海”,双掌疾取对方的胸膛,压迫对方接招,形同拼命。
文文慈忍无可忍,左扭虎腰反掌便劈,疾取对方的右腕。
雷震远右手反钩,左掌随身转,猛劈艾文慈的右时弯。
艾文慈突然身形下挫,上身后仰,右腿外拨,发如电闪。“噗”一声响,靴尖拨中对方的右膝外侧。
“哎……”雷震远惊叫一声,骤不及防下盘不稳,扭身便倒。
艾文慈站在一分,叉手而立冷笑道:“阁下很不错,但火候不够精纯。逞强对你没好处。修为不够深,经验也稍欠,何苦和自己过不去?”
雷震远狼狈地跃起,低吼着疾冲而上。
艾文慈向侧一闪。大喝道:“住手!你想找死不成?刚才那一靴尖,如果在下不是脚下留情,你的脚算是完了,你不领情还敢逞强行凶?”
贾芳已经到了一夯,一面揉着痛手,一面强笑道:“震远兄,提得起放得下方算好汉,愿赌服输,咱们认栽。”
雷震远咧着嘴苦笑,向艾文慈拱手道:“在下鲁莽,老弟海涵。刚才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好说好说。其实,在下确是一番好意,只是两位误解了在下的意思,因此气恼,说起来真不值得。”
“老弟,咱们打个商量,怎样?”
“不知雷兄有何见教?”
“兄弟在曹县混饭糊口,任护院兼教师,月银二十两。还有其他外快…."“雷兄错爱,要抬举兄弟混日饭吃么?”艾文慈抢着问。
“不,兄弟想请老弟帮个忙。”
“你的意思是……”
“兄弟冒昧,咱们不打不成相识,相识便是朋友,特请老弟助咱们一臂之力。”
“兄弟如果力所能逮,自当略尽棉薄,”
‘希望老弟鼎力相助,咱们走一趟东陵镇。”
“什么?”
“咱们到东陵镇闹他个鸡犬不宁,打他个落花流水,”
“对不起,兄弟爱莫能助……”
“闹一场见好即收,咱们并不想和姓蓝的以及他的主人商苑拼老命,兄弟愿以白银五十两为酬,请老弟助拳。”
艾文慈正缺少盘缠,心中一动,去东陵镇闹事的人愈多愈好,而且有银于收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但口中却婉拒道:“不成,在下可不愿做作奸犯科的事。同时,三个人昼间前往闹事,搞不好还得赔上老命,敬谢了。”
“私人仇恨械斗,并非作奸犯科。这样吧,咱们晚上去闹,怎样?。
艾文慈心中暗笑,故意沉吟片刻,说:“依得兄弟三项条件,咱们晚上去闹一场。”
“老弟说说看,那三项条件?”
“其一,银子先付。其二,晚间前往,白天咱们同找歇息的地方,不许远离左右。其三,入镇闹事的时地,须由在下选择,两位不得异议。”
雷震远笑道:“一言为定,反正你比咱们行,该由你作主。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说说着,只要合情合理。大可商量。”
“在日落之前,咱们必须接近东陵镇,以便指出蓝贼的住所。”
“这个……”
“如果乱闹,就没有意思了,所以必须先看准方位,如在平时。还得先前往探道哩。镇南有一座卧龙冈,林深草茂,冈阜连绵十余里,咱们队冈南小径抄出,至冈项可望到东陵便可。从此地向南绕走,全是偏僻约荒林野丘,到卧龙冈不会被人发现,这一带兄弟不算陌生。”
艾文慈略一沉吟,点头道:“好,依你,兄弟答应了。”
雷震远走近坐骑,在鞍旁革袋中取出五锭十两十足纹银官锭,递过笑道:“好,这是你的银子。”
“兄弟收下了,咱们到兄弟的住处商量。请三叔快替在下准备食物与马料。”
要一个时辰方可到达东陵,绕道荒野更需预留一刻时辰以防迷失方向。因此,三人必须在申牌初正之间出发。当三人离村,准备到山神庙歇息养精蓄锐时,三叔立即亲自找到本村的村主。不久,一匹健马奔出村北,向官道急驰而去。上了官道,驰向东陵镇。
艾文慈不知岳琳兄弟追踪到东陵镇,还以为他们仍在京师瞎找呢,自然更不知霄震远和贾芳两人,是岳琳带来帮助追踪的好朋友。
申牌初正之间,雷震远一马当先,向东陵人莽莽荒原。
在东陵镇,形势有了变化。秦五前晚被南郎中吓得魂飞天外,惊出痛来了,第二天口吐白沫,发高烧不省人事,满口吃语字音难辨,服下了不少药物,入夜时分方行清醒,但仍然神智混乱。
这天近午时分,秦五终于完全清醒,高烧已退,恰好商大爷派人前来探间病情。这家伙犹有余悸地将前晚南郎中迫供的事说了,并决心作离开东陵镇暂避风头的打算。
商大爷心怀鬼胎,立即暗中派出大批爪牙,挨户查问这几天来的动静,严诘有关南郎中的消息。镇民胆小如鼠,但经过这次变故后,不再显得懦弱服贴了,一问三不知,表面恭顺暗中拒绝合作,对商家父子不许吐露内情的严厉警告置之不理。
接着是郜家亭杨家传来了消息,告知南郎中迫供的经过。
商大爷鬼精灵,心中有数,料到此中必有古怪。南郎中是受害人,那天的情景岂有不知之理?为何要秦五和杨老人重说一温,有何用意?
显然另有作用,必定是南郎中带了官府中人,或者邀请了兖州车店的人套取反证了。他立即当机立断,作逃亡的打算,马匹上鞍,分配心腹党羽的逃亡方向,组成突围,掩护等等小组,静候变化。
他心怯是有原因的,南郎中宛如缠身的冤鬼,可怕地在附近闹事。
铁臂卞纶三十余名高手赖着不走,埋头查证,一个个神情冷峻,套不出任何口风。更有持有厂卫勘合的岳琳兄弟五男女借故逗留,来愈不善。
而且经常发现镇中有不明身份的怪影出没,用急难测。同时两县的丁勇巡捕虽已撤走,但仍留下几个干练的巡捕迟迟不去。这一切皆令他忧心仲仲,寝食不安。
纸包不住火,南郎中带了广化寺的僧人前来杀人放火,而他又无力保护所有镇民的生命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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