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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穿)-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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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芸娘:美丽多才,风流不羁,喜诗词文章,爱做男装,混迹于才子之中,与名士争辩。因为与越王萧离相恋,得他倾心以待,成为天下女子羡慕的对象。
柳清扬:苍道盟之主,一方宗师,济州民间三大势力的首脑之一。相貌堂堂,长须凤目。看似豪爽,实则极有城府。
柳飞星:柳清扬之子,柳非烟之兄。因为替妹妹出头,与容若等人发生磨擦,暗中仇视。
陆道静:济州知府,济州城的官方势力代表。为人精明,为官谨慎,平日和各方势力相处极佳。因知道容若身分非比寻常,所以对他异常客气。
明若离:日月堂之主,既拥有强大的刺客力量,又拥有不弱的商场实力。看起来像个乐呵呵最好说话的弥勒佛,却是全济州最让人忌惮的人物。
齐云龙:柳清扬之徒。借助苍道盟的势力走上仕途,轻松升至济州将军,手控济州兵权,但仍需受陆道静的节制。因为替柳非烟出头之故,与容若结仇,并与陆道静之间有了芥蒂。
周公子:本来的身分是幻境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因为容若在太虚幻境中的表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遂化身为周公子,在系统中以一个英俊倜傥的有钱公子身分出现。在济州故意引发轰动,常常出现在容若身旁,饶有兴致的旁看容若在种种两难之境中的选择。
○○八:和性德一样的人工智慧体,为了保护幻境中的周茹而存在。以女性的身分出现,容貌之美,气质之佳,整个太虚世界中只有性德可以相比。但平时穿着长大的灰衣,戴着斗笠,别人完全看不到她的容貌。
松风:管理各处情报的五风使之首。眉目英悍,年轻高大,是明若离生前的近侍。
肖莺儿:管理各处杀手的五禽使之首。清美可爱,是明若离生前的心腹。
许豪卓:中等身材,相貌平平,但从来华衣锦服,佩珠挂玉,来去都护从如云,表面是最能享受生活的富豪。但一对纯金判官笔从不离身,武功自成一派,平生经历,波折无尽,数起数落,最后成就偌大身家,闯出响亮名声,是个绝对传奇的人物。进入明月居后被奉为上宾,住入明秀阁。
程知勇:远南郡守将。身材稍矮,但气度沉稳。学艺于苍道盟,后投身军旅,升职极快。梁军为乱后,领兵进入济州。
赵劲节:银安城守将。一身银白衣甲,佩白色披风,再加上眉目英挺,直似小说里的白袍小将军,出身于民间,苦苦奋斗,才有军中地位,向往立盖世奇功,光宗耀祖。
刘长安:福山郡守将。在诸将之中年龄最大,满脸络腮胡子,看似粗莽之士,只是沉毅的眼神才透露出他远比常人深沉的城府,性情十分沉稳,也同样是苍道盟的弟子。
魏知伦:银安府守将。英气逼人,高大威猛。出身于武将世家,代代投身军旅。
孙从风:济州富豪之一。平时碌碌无为,关键时刻,却大有担当。
屈寒山:济州民团总团练,苍道盟弟子。
许允:历任梁楚二朝,为官多年,告老还乡,是济州说话颇有份量的名士。
林崇文:济州最有影响的世家子弟。出身官宦之门,家中出过许多官员,在济州上层人物中,说话颇有份量。
风天豪:济州武林大豪。开有八处武馆,在苍道盟的风头之下,仍能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钟万豪:江湖草莽之士,是萧遥所收罗的武林高手之一。力大无比,擅使一把斩龙刀,府衙之会中,为萧遥杀人立威,最后却下场凄惨。
赵大有:迷迭天弟子,擅长杀人之技。奉苏慕云之命,暗中保护容若,同时也负有监视之责。性情沉毅,能够当机立断。
孙大为:迷迭天弟子,擅长杀人之技。奉苏慕云之命,暗中保护容若,同时也负有监视之责。对苏慕云一片忠诚。
李大龙:迷迭天弟子,擅长杀人之技。奉苏慕云之命,暗中保护容若,同时也负有监视之责。为救护容若,为秦白衣所杀。
仇大佑:迷迭天弟子,擅长杀人之技。奉苏慕云之命,暗中保护容若,同时也负有监视之责。为救护容若,为秦白衣重掌打死。
莫名天:吊梢眼,丧门脸,长相和品性一样阴冷邪恶,但武功不凡,内力精深。多年之前,已是杀人无数,可止小儿夜啼的人物。因不容于正道,遭遇正派联手追杀,最终为权贵所用。
秦白衣:身着白衣,自称秦国人。擅长武功、腹语术、易容术。性情刚烈狠辣,对自己和对别人一样歹毒,是最杰出的死士。带领一群不知痛楚,力大如牛,杀人手段异常血腥残忍的女子,用卑鄙手段劫走容若。
迷迭天:天下三大情报组织之一。传说中,普天下的酒楼、茶馆、客栈、青楼,其中有一半都有可能会是迷迭天暗中开设,在不着痕迹中,轻易收集天下情报。有关迷迭天主人的传言非常之多,关于他的身分相貌,有无数种版本的设想。人们总以为他化身万千,藏身于山之颠、海之涯,人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神秘处所,或是有层层防御,护卫森严的迷迭天密门之中。
济州盐商行会:济州是楚国最富有的城市,传说楚国的岁入,一半来自济州,而济州的财富,则有一大半控制在盐商行会手中。盐商行会虽然是商人力量,并不锋芒毕露,但因其庞大的财力,深厚的基业,足以影响无数人的生活。
日月堂:以杀手起家,拥有足够财富之后,再开办各种生意。游走于黑白两道,商场、江湖,都拥有强大势力,让济州城内各方势力都十分忌惮的杀手组织。
苍道盟:表面上,只是一般的武术训练场,教导所有想学武功的人学武。但因为苍道盟主柳清扬武功盖世,和官府又有非常良好的关系。苍道盟的弟子大部分可以出仕,成为武官,前途远大,所以渐渐众人来学。苍道盟弟子遍布各地,济州城里,更是十个男子中,说不定就有三个是苍道弟子。苍道盟无论在武林还是在官场,都有极大影响力。
许家商团:许豪卓一手独力建立起来的商业势力,颇有财势,虽然比不上谢远之、柳清扬、明若离等人的势力财富,但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月流道:以修习道术为主的流派,广开道观,常纳香火,弟子不少,传人亦多。不过,派中诸人,多贪财聚敛,为了钱财,甚至有人自贬身价到出去给人捉鬼收妖,专收富贵人家昂贵报酬的事。据传,甚至有的达官显贵家中闹鬼,是他们自己搞的鬼,然后再装模做样去捉鬼,同时,又在市井间游走,骗取愚夫蠢妇的香油钱,让人倾家供奉,虽然行事颇为让人不齿,但他们的武功别具一格,颇为不弱,在民间又有许多信徒,所有势力不可小瞧。
锦衣楼:月流道的敌对势力,与月流道屡有冲突,常派人潜入月流道,偷学武功,探查消息,是月流道的心腹大患。
楚国:本是北方几个小部族合力创立的,最初由萧楚两个部族号召各族,起而抗争诸国欺凌,屡战屡胜,得以立国。立国后,萧氏成为王族,但为酬楚氏之情,定国号为楚,且萧氏王族子弟,必须娶楚氏女儿为正妻,于是,楚氏成为楚国后族,萧楚二氏并为楚国最大的家族。刚立国时,楚国本是北方边陲一个疆域不足三千里的小国,经两百年不断扩张,国势日盛。楚国立国一百七十三年,大王子萧容出生;一百八十年,七皇子萧逸降世。萧容娶楚国第一美人楚凤仪为妻,于二十六岁继任王位,其后南征北战,征服北方诸国,是战场上的军神,并于三十岁那一年,去掉国王尊号,正式称帝,成为大楚国第一任皇帝。三十四岁时,在战场上中冷箭而死。就在所有人以为楚国必会中落时,七皇子萧逸立嫡皇子萧若为帝,自掌帅印,征讨四方,平定国家内乱,又以风雷之势,征服了南方最富有繁荣的梁国,接收了梁国广大的土地,楚国一跃成为天下七大强国之一。萧逸的军政才能,也成为其他各国君主们最大的心病。但楚国本身随着年幼的皇帝长大,亲政之日接近,政治风暴的阴影已经越来越浓。萧逸一人独掌朝政,固得军心民心,却不合正统。皇太后楚凤仪仗着楚氏后族根深蒂固的势力,暗中和萧逸斗法。西方强国秦国悄悄派来使者,暗中给楚国混乱的局面又添变数。而年少残暴,不得人心,没有权力的皇帝却因为一次落水,而换成了心性平和,无心争权的容若。偏偏没有任何人相信,他对权力根本没兴趣,所有的阴谋诡计,都针对他而施展开。
第十五集 生死断肠 第一章 故人相送
遥望那招招摇摇出城而去的两辆马车,董嫣然轻轻挽挽缰绳,一匹通体雪白,无比神骏的宝马,低低打声响鼻,柔顺地在她面前低下头,等待着主人上马。
“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保护这个无能的家伙,浪费你的人生吗?”冷峻中带点傲气,却出奇地不会让人反感的声音响起来。
董嫣然转头望去,依旧是一身雪一样傲岸的衣衫。正午的太阳太烈,照在他脸上、身上,反而让人看不清面目,只是一片模糊之中,却仍然让人感觉到睥睨天下的傲气。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过,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游历的同时,也是我自己入世的考验,何况……”董嫣然微微一笑,眸中异色闪动,遥望远方的马车:“或许,他并不真的需要保护,这一次我受伤,在萧遥做乱之际无法暗中帮他护他,可他却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洞察一切。这种人,未必是你眼中的无能之辈吧?”
“焉知他不是仅靠运气好?”冰雪般的声音里,有着凛冽之意:“本身不能有强大的力量,又如何掌握自己的生命。”
“何谓强大?阁下的武功,天下少有,就真的是强大吗?阁下真的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吗?”董嫣然漫然而问。
阳光忽的一黯,董嫣然却只含笑凝眸看向他:“阁下的心,不能再如冰雪凝定,可见必是让我说中了。”
方才阳光微黯,其实不过是雪衣人身上寒煞之气猛然暴涨,令人只觉天地为之黯淡。也唯有董嫣然,在他气势笼罩之下,犹能这般从容淡定,笑语嫣然。
一声长笑,破空而起,竟隐隐有金石之声:“果然女子不可动情,一夜销魂,便叫你心志动摇,竟为这样的男子所倾倒。”
董嫣然神色不变,淡淡道:“本门弟子,对于男女之欲、富贵之心、权谋之术,素来看得淡薄,天地如此广大,什么礼法规条、情网魔障可以替代。我不过是救人性命罢了,所谓欢好恩爱,于我,不过水流石壁,了无痕迹,一夜之后,便即放下。阁下却还耿耿念念,竟欲以此打击于我,未免叫人看轻。”
雪衣人微微一笑:“是我失言,我道歉。只是你对他这般处处维护,时时高看,当真全是持正之言,并无半点偏颇,绝无受那一夜影响吗?”
“他心中无名利,便名利不能动;他心中无所求,便无空隙可寻;他心中不敌视任何人,便也无敌于世。”董嫣然遥望远处,马车带起的烟尘:“当日,我也曾以为他只不过是好色残暴的无赖帝王,也曾以为他是无用软弱,只知逃避的无能男子。但这些日子暗中追随,观他言行,看他行事,方知这般自在逍遥,倒正合了本门大道,所以我才深许于他。”
说着董嫣然看向雪衣人,眸色清正:“阁下武功,世间少有,奈何名利争伐之心过盛,这样的人自是不入阁下之眼。本门武功虽颇有成就,但更看重的,却是心灵的境界。武功,只是为了达到顿悟的手段,所以,我倒并不佩服阁下的惊世之技。”
雪衣人眼中远方高山冰雪般清寒的光华大盛,却只冷冷一哂:“名利争伐之心过盛?似你这等从不曾遇过困境苦楚,从不曾受过椎心之痛,更没有家国之恨的人,又懂什么真的人生,只会口口声声说境界,反指他人名利心重。”
董嫣然神色淡淡:“阁下或许真有旁人不察之痛,我或许也真的不曾受过苦难,无法了悟真正的人生。但,无论什么借口,都不能用做行恶的理由……”
“行恶?”那剑一般挺拔的眉一轩,天地间,便似有无形剑气激荡。
董嫣然却只做不知,伸手拍拍自己的白马:“多谢阁下数度照料。他们要是再走远了,我就不好跟了,就此别过吧!”
“恰好我与萧性德还有一月之约未竟,我们不如……”雪衣人语气忽的一顿,声音微沉:“你怎么来了?”
一个人影从小巷深处的阴影里闪了出来,这是个普通得看不出任何特点的人,普通的衣饰、普通的相貌,永远是人群中的一分子,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深刻印象。
他对着雪衣人微一躬身,眼神在董嫣然身上稍做停留,明显有些话不便细说,但还是无比迅快地道:“国内有变,少主不宜在楚国停留时间太长了。”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退回阴影深处,无声无息地消失,不惊片尘,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雪衣人神色不动,眼睛里那冰雪般森寒,名剑般厉烈的光华,却忽的微黯。
董嫣然却觉暗中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种武功高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家伙,总跟在容若后头,天天想着找萧性德比武,甚至老在她耳边催着她快快进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头疼的问题。
“既然阁下另有要事,我们就不必同路了,告辞……”
“慢着。”
雪衣人语气慢且沉,眼中闪动的异样光华,让董嫣然的心不觉微微一沉。
灿烂阳光中,雪衣人脸上神色,似笑非笑:“你不是为了保护容若而要跟上去的吗?这一次,你可真要多用心思保护他了,他能靠的,也只剩下你了。”
董嫣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紧:“阁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雪衣人望着董嫣然,几乎是有些恶意地,一字一字,说出答案。
自从在路上看到萧远和柳非烟并马而游,容若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经历了这么多惊变,终究看到一件比较美满的事了。
他脸上笑容不知不觉渐渐灿烂起来,一路与楚韵如说笑之际,声音也渐渐轻松快活。相反,楚韵如却柳眉微皱,有些神思不属。
容若微微皱眉:“你怎么了,又有什么心事?”
楚韵如轻叹一声:“我很为三哥和柳姑娘担心啊!”
容若一怔:“他们很好啊!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楚韵如长长一叹:“柳姑娘她……不姓楚。”
容若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楚韵如长叹一声:“他们就算两情相许,只怕磨折必多,最终难得圆满。看到二哥和二嫂的下场,我心中不免忐忑难安,我不希望他们最后成为另一个萧遥与司马芸娘。”
容若略一思索,随即微笑起来:“韵如,你心肠太好,这般为他们忧心。不过,我看你是白担心了。咱们这位三哥的狡猾恶毒,却不是二哥可以相比的。他没有正妃,而且行事嚣张无道,四处闯祸得罪人,楚家只怕根本不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他。除非他自己上楚家求亲,楚家无法推托,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对他提起联姻之事。所以,只要柳非烟不戴上正妃的名份,楚家、母后、皇叔,对这事,都不会太在意的。”
楚韵如轻声问:“他若喜欢柳姑娘,难道会不想努力为她争取正妃的名份吗?二哥当年不就是……”
容若笑道:“他这人想法行事,从来大异常人,正妃的名份,只怕也未必看在眼中。他若喜欢,便是民间仆妇也能爱若珍宝;他若不喜,就算是楚家闺秀、御封王妃,也一样弃若草芥。他绝不会像当年的二哥一样,计较这种名份之事。而且,有了二哥的前车之鉴,他也不会再犯这种为了名份,抛弃一切,最后自讨苦吃的事。再说,柳非烟嫁给他,王府并无第二个女主人,下人称呼之时,把侧妃的侧字去掉,也不算麻烦。官场应酬,其他的命妇想来也不会不识相地叫侧妃,改叫三王妃不就行了。除了缺少御赐皇封,不能穿正妃服色的衣饰,还有什么不如正妃呢?”
“但是皇家规矩,无比繁琐,不得多走一步,不能错说一句,哪里容得女儿家,横刀跨马,肆意纵情。柳姑娘江湖女儿,岂能受得皇家拘束。当年二嫂就是因为被太后召入宫中,说以皇家礼教,最后才弃皇封而去的。”
容若笑道:“二哥当年只知诗文,二嫂也是至诚之人,不懂狡诈欺人,所以才吃了大亏。咱们这位三哥可是比谁都精明,他和七叔勾心斗角也有多年,难道还看不清形势吗?他何尝不知道柳姑娘绝不是规规矩矩做王妃的女人,但他既然决定要娶她,自然有应变之策。比如,母后把柳姑娘叫入宫中训示之时,柳姑娘只管低头答应,连声应是。等行过婚礼,受过皇诰,公诸天下之后,她自可原形毕露,过她喜欢的生活,做她喜欢的事。只怕三哥不但不恼怒,还要陪着她一起荒唐胡闹才好。母后和七叔就算生气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逼着王爷休妻,让皇家被天下人耻笑吗?只怕还要倒过头来,处处替他们遮掩,帮胡作非为的两个人处理善后呢!”
容若说得轻松,楚韵如听来也不觉展颜而笑:“这么说,我竟是白担心了。”
“你自然是……”
容若话说到一半,忽然听到后方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声,伴着马蹄声随风传来。
“容公子,容公子,请等一等。”
容若低低“咦”了一声,几乎不太相信会是那个人,忙大声吩咐停下马车,推开车门向后看去。
远处一人一马,如飞而来,马上的人容颜憔悴,果然正是迭逢大变,家业飘零的谢醒思。
容若原以为他一个大少爷,受了那么大打击之后,必会躲在家里好好地休养,平复心情,万万料不到,他居然会追到这里来,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但眼看着谢醒思一人一马,已到近前,便也把心中感慨收起,跳下车,迎过去。
谢醒思翻身下马,不管不顾,一把抓起容若的手:“容兄,你要走,怎么也不派人来传个话。幸亏我听瑶晶回来说起你的事,才急忙赶过来,就怕一时赶不及,竟是连和你道别都错过了。”
容若听他说话,情真意切,心中不免也感动起来:“谢兄,我原想着,济州数日来,变化太多,你家事又烦乱,便不欲再去打扰。”
谢醒思摇头道:“容兄这是说什么话?如果不是容兄相救,我早就被萧遥害死了。如果不是容兄为我辩冤,我直到现在,还以为是我害死了司马芸娘,这一生都会一蹶不振,良心难安。容兄对我,不啻再造之恩,如今分别在即,又怎能不赶来一送。”
他语气之中,一片殷殷感激。容若听得心中感叹,济州风云变幻,那么多勾心斗角,抵死斗争,最终,却把这个局外的富家大少磨练得通达不少了。
谢醒思回身从马上解下一个包裹,双手打开,里头竟包着一瓶美酒、几个玉杯。
谢醒思脸上有些红:“谢家声势,已是昨日黄花,容兄远别,竟没有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纪念之物。唯有这‘醉飞仙’是爷爷至爱之物,数十年来,也只珍藏不过三瓶,便是再大的喜庆,也舍不得轻易拿出来待客。今日醒思唯有以此酒,祝容兄一路顺风。”
容若知这是谢家道谢之意,虽然这酒对谢家来说,异样珍贵,自己也不可推却,当下笑道:“好,如此,我就厚颜承受了。”
谢醒思似是明显怕容若会拒绝,听他这样说,竟是如释重负地笑了,亲手为容若斟满一杯,这才道:“何不请夫人,还有萧兄出来,共此一醉,同做飞仙。”
容若失笑:“好一个共此一醉,同做飞仙。韵如、性德,你们还躲在车里做什么?”
车门开处,凝香、侍月扶着楚韵如从前一辆车里下来,性德从后一辆车里下来,却只神色淡淡,显然对喝酒应酬的事,没有任何热情。
苏良和赵仪两个大男孩,却只管把眼睛瞪得溜溜圆,盯着谢醒思手里的酒,明显对那个富可敌国的老头,私藏着不肯示人的美酒好奇无比。
容若瞄到两人脸上的表情,抓抓头,做出为难的样子:“怎么办呢!未成年人喝酒是不合适的。”
在两个大男孩努力瞪眼之前,他已经眨眨眼,笑道:“不过,一点点,应该没有关系吧!”
苏良和赵仪对视一眼,欢呼一声,一齐跳下马车,扑了过来。
凝香、侍月低低窃笑,楚韵如温婉微笑,苏良、赵仪笑声清亮。容若想到,多日以来,终于有一件可以让人欣慰的事,也不由不带一丝阴影地笑出声来。
在一片欢畅的笑声中,那冰寒似雪的声音,就是这样突兀地响起来:“你们似乎很高兴啊?”
犹如寒天里饮下冰雪,除性德外,几乎每一个人都不禁微微战栗。整个苍天,似是一刹那压在肩头,从内心深处,无端冒出来的惊惶无助,让人情不自禁,去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和声音同样突兀出现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马车前方。
阳光过于强烈,看不清面貌,却只见那一袭如雪衣衫,傲如冰雪。明明只是忽然出现,却又似无始无终。时间因为他,而没有了过去和未来,只有这一瞬、这一刻,因为他而鲜活起来的世界。
谢醒思手一颤,那据说连富可敌国的谢远之,也不舍得轻易示人的醉飞仙,就整瓶跌落在地上。玉瓶碎裂,酒香弥漫于天地,却已经没有任何人会注意。
只有性德,淡淡的眼神,似是微微一动,深深看了谢醒思一眼。
谢醒思自己却没有注意到,只是怔怔望着雪衣人,脸上全是震怖之色。
几乎每个人都为雪衣人刻意展露出来的强大威势所镇住,从身到心,皆为其所制。很自然地对他的强大可怕,感到无比震惊,身心感到软弱,觉得无力对抗他的任何决定。
凝香、侍月双脚发软,差一点就站不住了。
苏良、赵仪同时去摸剑,却连握剑的手,都抖得抓不牢剑柄。
容若觉得手心一凉,是楚韵如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以寻求支持,掌心却是冰冷一片。
只是性德不受影响,徐徐站直身子,面对雪衣人,依旧神色淡淡:“这样欺凌弱者,你武功虽高,品性却让人齿冷。”
雪衣人长笑之声,如剑破长空:“我只是希望,当我做决定时,不会有人愚蠢得过来干涉。”
容若忽的长长吸了一口气,猛得冲了过来,和性德并肩站在一起,怒视雪衣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月之期还没有到。”
“我等不及了。”冰冷的声音,无情若剑。
“你等不及,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现在不可能和你决斗。”
“这段日子,我没看到过你为你现在的状况做过任何努力。我不认为,一月之期到了之后,你会有什么力量和我决斗。”雪衣人的辞锋,亦明利似剑:“而且,我有些事,必须立刻回秦国去。我要是不在,不知道你这个无能的主子,又会惹出什么祸、会不会牵连到你。万一因为某个意外,让我失去一生难寻的敌手,必是我终身大憾。”
“所以……”性德语气平淡而了悟。
“所以,我决定带你走,我会想尽力法让你恢复,在此之前我会保护你,在此之后,我会在第一时间,与你一战。”雪衣人的话,如剑锋劈落,绝无犹疑,不可动摇。
众人神色皆是一震,雪衣人的表情,却犹自平定如水,仿佛提出的要求,只不过是向别人要一杯水一样简单。
再无理的事,由他说来,都是理所当然。因为强大,蛮横也似乎合情合理。因为强大,已经无所谓善恶,世人于他也不过蝼蚁,踩死一只蚂蚁,和吹口气没有分别,根本也谈不上什么善恶是非、黑白对错。
这般的睥睨天下,这样的肆意而为,又有什么人可以说一个不字。
所以,性德也同样想也不想,平淡如水地淡淡答出一个字:“好。”
第十五集 生死断肠 第二章 性德遭掳
“什么?”容若不可置信的叫声,几乎同时响起来。
性德语气平淡如水:“你必须学会妥协,没有谁是万能的,你总要面对分离,被迫低头。眼前的局势,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结局,没有必要去做无用的挣扎。如果不想失去我,那就让你自己变得强大,好把我夺回来。但现在,我必须跟他走。我不是你,我不会感情用事,我只知道在任何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以确定你的安全。我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在任何情况下,你的安全,都属于最优先的。”
容若简直要抓狂了:“你只打算为了我的安全牺牲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抱歉,你的心情好不好,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性德目光淡淡一扫其他人:“他们也一样。”
容若愤怒已极:“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那你就去死。”雪衣人眉毛也不挑一下,神色冷漠得仿佛是伸手按死一只蚂蚁一般。
话音刚起,性德已飞快把容若一推,推得容若跌出好几步,一道剑气激越,自容若方才站立之处射过。
仿佛根本没有动过一下的雪衣人仍旧淡淡道:“我若必要杀他,刚才你也救不了他。”
“我死之前,他不会有事。”性德语气淡漠之中的是坚定,却让雪衣人也微微动容。
同一时间,一把温柔的声音,悠然响起:“在我死之前,他也不会有事。”
清澈的声音,如清水流过石壁,像是风铃在春天的微风中轻撞,让人为之心中一宁。
董嫣然青衣佩剑,含笑而来,乘着阳光,乘着微风,把一袭素淡青衣,穿得直如九天仙装。
雪衣人微微蹙眉:“我以为,你不会去做无能为力的事,不会去浪费无用的力气。”
董嫣然微笑:“我的任务是保护容公子,你要强迫萧性德跟你走,我虽然觉得这种行为蛮横无理,但也不会自不量力,出来干涉。但既然你要做出威胁容若生命的事,我自然必须出面。”
“我不信你会是为了迂腐父命,而不惜一死的呆板之人。”
董嫣然安然微笑:“生死于我,不过是一个旅程,既然答应了我爹,总要尽力而为才是。”
她浅浅笑着,抽剑出鞘,抱剑对雪衣人施一礼:“请指教。”
明知必败,一战必死,她神色笑语,却从容得仿佛是摘一朵花,呵一口气般平静安然,情绪丝毫没有动摇,心灵圆融明净。
这般境界,连雪衣人也不由一叹:“为了不过早失去我将来最有趣的对手,只好……”
话音未落,他已经在所有人面前失去了踪影。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已经出现在性德身边,一把抓住了性德的手腕。
性德不知道是无法闪过这一抓,还是明知无用,所以也就不再浪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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