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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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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瞒着别人,很辛苦吧?”燕新堂兄长爱突然爆发,不自觉地伸手拍了拍燕秋尔的头顶。
燕秋尔向上瞄了眼头顶的大手,撇嘴道:“没刻意瞒着谁,不管是常安还是洛阳,燕家的管事们都知道,秦九他们也知道,商界封家、骆家、岑家、吴家也知道,其他家可能也知道吧。”
燕新堂的眼角狠狠一跳。合着他们西苑的和燕老夫人是住得离燕家主和秋尔最近的,却是最后才知道的吗?这两个人还真是没想着要瞒啊,不瞒着也就罢了,燕秋尔这样一算,他们倒是弄了个天下皆知,真不知是该说这两个人大胆还是傲慢。
在燕府的西苑里走走停停消磨了半个时辰,燕秋尔与燕新堂才折返回腾远堂。坐在腾远堂里用完早饭,燕老夫人才缓步踏入腾远堂。
“哎呦,这人啊,岁数一大,睡得就多了。你们两个,没等多久吧?”燕老夫人故意摆出一副慈爱的笑脸,眼神中却不乏得意。
燕秋尔暗自翻了个白眼。燕老夫人常年在鸡鸣时便起身到佛堂诵经,怎的自打知道了他跟燕生的事情,就突然变得能睡了呢?连经都不念了?她这也不怕长睡不醒了!
然而燕秋尔也只是默默腹诽,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与燕新堂一道向燕老夫人行礼问安。
燕老夫人入座,而后看向燕新堂,问道:“老身听说新堂你远行寻亲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寻亲一事可有了眉目?”
“劳燕老夫人记挂,晚辈是昨日才回的常安,至于寻亲一事……随缘吧。”
这么长的时间,燕新堂虽然没走多远,可仔细算算也快马加鞭地走了不少地方,尤其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燕家西苑的事情早就该传得沸沸扬扬了,若他们的亲生父母想要寻回他们,早就托人打探了,然而那样的人却连一个都没有。
冷静下来之后,燕新堂也想明白了,他并非没有家人,他并非没有归处,他的家在常安,他的归处在西苑,与血缘无关,那是远胜于血缘的亲情,更不用说在那个家里还有他心爱的女人在等着他,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让巧娘子受苦。来日方长,一切随缘。
燕老夫人叹一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该是你的,总会成为你的,不要急,不要贪,更不要执着。”
“晚辈谨记燕老夫人教诲。”这位燕老夫人除了难伺候点儿,其实还算是好人。
“嗯。”与燕新堂客套完,燕老夫人才转向燕秋尔,那表情依旧是笑着的,却又与面对燕新堂时的笑容有微妙的不同。
燕秋尔自然能分辨出这微妙的不同,只以不变应万变地保持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与燕秋尔对视一会儿,燕老夫人便无趣地转开了头。这小子最近越来越皮实了,不管她如何刁难,这小子都不露半点不满。
“梁成啊,去把东西拿来给他吧。”
“是。”梁成给了燕秋尔一个微妙的笑容,而后便转身离开腾远堂。
燕秋尔眉梢一动,猜不出梁成能与燕老夫人合谋做些什么。
梁成很快就回到腾远堂,回来时手上捧着两个锦盒,那锦盒里像是装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示意梁成将东西直接交给燕秋尔,燕老夫人才开口说道:“今儿是你生辰,那蓝色的锦盒里,是征儿要给你的礼物。还在府里时,征儿就待你极好,即使走了那么远,也惦记着你的生辰,特地掐算好了时间托人捎回了礼物。
不过府里的事情征儿怕是还不知道,故而这礼物是送到我们燕府来的。征儿的这一番心意,你便手下吧。
至于另外一个锦盒里,是老身给你的,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闭上嘴收着便是。”
燕秋尔愣愣地打开了两个锦盒,看完锦盒里的东西才想起来向燕老夫人问道:“今儿……是谁的生辰?”
听到这话,再看燕秋尔那傻愣愣的表情,燕老夫人和梁成皆是一愣。
看着燕秋尔不明状况的样子,燕老夫人有些心疼了,招手将燕秋尔叫到身边来,燕老夫人拉起燕秋尔的手,轻声道:“今儿是七月十八,是阿生在西北雪山上捡到你的日子,便将那日定做你的生日。其实说来那也确实是你的生日,是你的重生之日。
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生的,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被丢弃的,打从十五年前的七月十八开始,你便是燕秋尔。
西苑里,你是唯一一个由阿生亲自捡到带回来的,你在他身边生活了大半年,就那么大点儿,又那么脆弱,他得克制着自己的力气、克制着自己的粗鲁,他得温柔地对待你才能将你养活。
正是因为这样,你对阿生来说一直都是特别的。兴许,这就是命吧。”
燕秋尔愣愣地听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燕老夫人又叹一口气,松开燕秋尔的手,在梁成的搀扶下起身:“快回去吧,回去热闹热闹,今儿是个该开心的日子。”
燕秋尔转身,对燕老夫人一拜,道:“多谢燕老夫人。”
第156章 一家人夜谈
这天夜里,西苑欢闹半宿,等年龄小的都累得睡了,燕秋尔、燕新堂、燕浮生和燕思仁四个年长的就聚在了一起。乐+文+小说し
燕浮生大大咧咧地靠在燕秋尔的肩膀上,透过繁茂的枝叶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惬意无比。
燕新堂瞧着这两人的样子,咧嘴一笑,道:“浮生与九皇子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这丫头这样随随便便地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九皇子不会生气吗?”
燕浮生脸色一窘,姿势却分毫未变,强词夺理道:“秋尔是别人吗?我在自家院子里与自家亲兄弟亲近,他管得着吗?再说了,我是伤患。”
“那你还不去睡?”燕新堂斜了燕浮生一眼。
离了燕府,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当真是比以前亲密许多,经过今夜这一顿晚饭,燕新堂的体会尤为深刻。
燕浮生转头看着燕新堂,眨眨眼,故作委屈道:“三哥就这么不待见我啊?这一别快有半年了,我想与三哥好好说说话,不行啊?”
燕新堂摇头失笑:“你们啊,离了燕府可真是没人管着你们了,一个个的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真的挺好。
“谁说没人管着?”燕浮生看着燕新堂,戏谑道,“人都说长兄为父,那长嫂即母,咱们家三哥为长,三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有巧娘子管着呢。”
说不过燕浮生,燕新堂转向燕秋尔,道:“秋尔,浮生原本就够伶牙俐齿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还惯着她,瞧瞧她现在,比以前更是牙尖嘴利了。”
燕秋尔不以为意地笑着,咽一口酒下肚,才回答道:“浮生这样挺好,嘴太笨,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一听燕秋尔这话,燕浮生心中感动,身子一偏,抱住了燕秋尔的胳膊。
燕新堂爽朗一笑,道:“有什么好过不好过的?有你在,有我在,还能让人欺负着她吗?”
燕秋尔笑而不语,想了想,便看向坐在一旁有些拘谨的燕思仁,打趣道:“思仁,你总盯着那酒杯作甚?既然给你倒了,便是要你喝的,你盯着它看它也不会变少。”
燕秋尔这一句话也将燕新堂与燕浮生的视线引到了燕思仁那边,燕思仁脸色一红,窘迫道:“可……可我才刚满十三……这……这有些……”
闻言,燕新堂捧腹大笑,燕浮生与燕秋尔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燕新堂大笑着怕打燕思仁的背,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思仁你可别闹了!哥哥就不信你在燕府那会儿没偷喝过酒?”
燕新堂可是在八岁就被燕元带着喝了第一口酒。
燕思仁眨眨眼,茫然道:“我……我没有啊。”
燕新堂一愣,惊愕地看向燕秋尔,问道:“秋尔,你没教他?”
“我吗?”燕秋尔挑眉,看着燕新堂笑得意味深长。
燕新堂一愣,这才猛然想起燕秋尔曾经是个怎样的人:“也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以前的你对别人的事情会感兴趣,不管是亲情还是兴趣,从你的身上还真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这番意料之外的评价让燕秋尔蹙眉,不满道:“我有那么过分吗?”
“有有有。”燕浮生笑着帮腔,“以前秋尔可是完全不可爱呢。”
燕秋尔一脸无奈,而后对燕思仁说道:“难得三哥从外边带了好酒回来,你就喝吧,醉了自然有三哥送你回房。你能在西苑里安逸度过的日子不多了,尽早练好酒量吧。”
燕思仁一愣,继而大惊,愣愣地看着燕秋尔。
五哥的意思是,他长大了,所以不能呆在西苑了吗?
一见燕思仁的表情,燕秋尔就知道燕思仁是想歪了,于是笑着解释道:“十三岁也不小了,我正打算将你送到花月阁去。青玦做得很好,但是……”燕秋尔垂眼。
“但是林郎君介入太多?”即使奔波在外,燕新堂对常安城里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每次的家书回信中都会有青竹的报告。
没想到燕新堂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燕秋尔微微一怔,可转念一想,就知道是谁讲消息透露给燕新堂的了。难怪燕新堂走得时候没带青竹。
去……去花月阁吗?要去做什么?难道是卖……卖身?燕思仁直勾勾的看着燕秋尔,眼神瞬息万变。如果……如果只有卖身才能帮到五哥,那他卖了!
燕思仁咽了口口水,道:“五、五哥我去!”说完,燕思仁就突然端起面前的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虽然酒刚入口燕思仁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可还是强忍着辛辣的味道将那酒水咽了下去以表决心。
燕新堂与燕秋尔被燕思仁这番豪举吓了一跳。
这孩子,干嘛呢?
不过见燕思仁喝完一杯似乎没事的样子,燕新堂又笑呵呵地给燕思仁倒上一杯。
燕秋尔也没太在意,继续说道:“刚开始建花月阁的时候,我就有想过它最终会落入九皇子手中,毕竟那是一个情报组织,虽然刚开始谁都没把它当回事,可如今九皇子也尝过甜头,尘埃落定之后,他又怎么敢将这个情报组织交给别人来管理?他会安排林谦进去‘帮忙’,八成也是为了这个。所以我想先将思仁送去花月阁,协助三哥搭出一条林谦他们所不知道的暗线来,待到时机成熟,就从花月阁里分离出来。”
“那如果就是不给他会怎样?”燕浮生一听燕秋尔这话就不乐意了。那是她的兄弟满世界地奔波给建起来的,就算九哥是皇子,也不能捡现成的便宜吧?
听着燕浮生这语气,燕秋尔就知道她是有些不高兴。
燕新堂想了想,开口道:“浮生也别生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花月阁做得大了,若是一直留在自己人手中,即使被九皇子信任,也早晚会触及其他大臣的利益,倒不如将它直接交到九皇子手上,由九皇子亲信管理,让花月阁成为九皇子的助力,这样反而对大家都好。至于秋尔与我的劳苦值不值得,就要看花月阁能替我们换来什么了。”
说完,燕新堂又笑着看向燕秋尔。
秋尔既然说他有想过花月阁终会落入皇室之手,那他一开始也一定做好了交换准备。
“确实,值不值,要看能换到什么。”燕秋尔回燕新堂一个微笑。
“那秋尔想换什么?”燕浮生好奇地问道。
“嗯……”燕秋尔思考一番后答道,“换个县侯之位?”
燕新堂和燕浮生俱是一愣,而燕思仁第二杯下肚之后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光听见县侯二字,却没能想到这县侯是做什么的。
燕新堂回神之后噗嗤一乐,摇头道:“秋尔你啊,还真是不贪心,哥哥我还以为你这般大费周章怎么也要混个国公当当吧?怎的就要个从三品的县侯?”
燕浮生也开口道:“就是啊,他若能成事,大半都是你的功劳,你跟他客气什么?”
燕秋尔耸耸肩,道:“不是客气,只是咱们终只是商贾出身,要的多了反倒要给自己惹上麻烦,左右我也不需要考虑后代之事,我觉得县侯的权利不大不小,刚刚好。”
燕新堂不解问道:“你怎么还不考虑后代的事情了呢?”
“呃……”燕秋尔摸摸鼻子,不知如何作答。
晕晕乎乎的燕思仁突然举起手,朗声道:“我知道!因为五哥嫁给阿爹了!”
包括燕秋尔在内的三个人齐齐愣住,而后燕秋尔嘴角一抽,拿起空杯子就砸进了燕思仁的怀里,道:“这臭小子!两杯酒下肚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这是……什么意思?”燕新堂被这消息惊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傻愣愣地看着燕秋尔。
燕浮生撇撇嘴,阴阳怪气道:“咱们秋尔啊,不爱娇柔美娘子,偏看上了燕府里硬邦邦的燕家主,还把燕老夫人气了个够呛,不过我瞧着燕老夫人那态度,早晚会给他们俩办了亲事!”
燕秋尔脸色微红,瞪了燕浮生一眼,道:“办什么亲事!这亲事能办吗?”
“这怎么不能?”燕浮生辩驳道,“左右你与燕家主也没错,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只不过恰巧爱上的是个男人罢了,那既然没有错,就该跟寻常人一样成亲。”
这什么歪理?燕秋尔问道:“那成亲的下一步是不是该生子了?”
燕浮生一愣,转头看着燕秋尔,故作天真地问道:“那你跟燕家主谁来生啊?怀得上不?”
燕新堂终于回过神来,一听那姐弟俩的对话就青筋直跳,道:“你们两个在思仁面前诨说什么呢!”
燕浮生和燕秋尔同时指了指燕思仁,异口同声道:“思仁睡了。”
燕新堂一转头,果然见燕思仁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燕新堂扶额,又看向燕秋尔,问道:“那我这做哥哥的是该说一句恭喜呢,还是该给你些劝诫?”
燕秋尔举杯,笑道:“三哥若是能说句恭喜,弟弟万分感激。”说罢,燕秋尔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就恭喜你。”燕新堂笑着举杯,也是一饮而尽。
燕新堂突然感慨万分。
燕秋尔素来防备着他们,不管什么都是自己去做,然而今日却与他们这般畅谈,将那些一直以来都未曾与他们说过的事情都说了,这让人感到十分高兴。他们终于变成了家人。
可作为西苑长兄,燕新堂觉得他的未来将充满忧愁。
第155章 燕新堂归来
时间从六月转到七月,
那个暴雨夜里,濒临崩溃的左宁终究是没有崩溃,只是沉默着带走了那块太子令。不知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太子的葬礼结束之后,秦九就从燕秋尔这里要走了五百两黄金,并明确地留下话说这些钱未必会够。
燕秋尔什么都没问,爽快地将钱给了秦九,回了句要多少有多少。
燕生原本是想无视燕老夫人最后的不干脆,可终是在燕元的三催四请外加燕秋尔的劝说下回了燕府。虽说是回了燕府,却也只是将燕府当做邸舍一般,每日给燕老夫人请个早安便出门,到了晚上再回到府里请个晚安然后就蒙头大睡。只是自回府之后,燕生有三分之一的夜晚都是在西苑里度过,其余的三分之二是被燕老夫人用了激将法强留下的。
兴许是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前几日皇帝下令要燕家商队运送新制兵器时,燕老夫人便坚定地要求燕生一个人去,理由无非就是想要考验燕生与燕秋尔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燕生与燕秋尔都不觉得拉长的物理距离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便由着燕老夫人的性子闹了。若是燕老夫人这样闹一闹便能服气了也是挺好的。
淮安王最后也没能回到淮安去,待皇帝派去的人确定他不在淮安之后,便继续执行接下来的命令,从淮安出发,北上堵截淮安王,刚巧太子薨逝,给了这些人充分的理由将半路上的淮安王劫到常安。
只是太子的葬礼之后,朝政局势就因着淮安王的归来而变得扑手迷离,虽然在燕秋尔这一批知情人看来这局势是更加明朗了。皇帝明面上的不偏不倚迷惑了朝臣,可林谦偶尔带来的消息却表明皇帝在培养扶植秦九。不过听说入夏之后皇帝的身体状况似是出了问题,医官们都说是因为太子伤逝而忧思过度,至于事实如何就说不准了。
至于燕秋尔的花月阁则已经步上正轨,有燕新堂在外奔波,花月阁如今已有七家店了,经营方式经由燕秋尔与燕新堂两人反复调整之后,夜里生意的利润一再翻倍。而夜里的生意好了,他们的消息来源也就广了。
经过几个月的经营,七家店均已有了固定数量的常客,这些人大多在当地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而且在与花月阁里的人长期接触之后大半退去了些防备之心,最近他们已经能收集到很多珍贵的消息了。消息越是珍贵,售价自然就越高,这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怎么都是赚。
早饭之后,燕秋尔见室外阳光灿烂,便坐在院子的树根底下看着弟妹们跟千无习武。这是最近才给弟妹们增加的课程。
“五郎君,吃点儿水果消消暑吧。”巧娘子将一盘水果放在燕秋尔身边,而后也在燕秋尔身边席地而坐。
燕秋尔有些意外地偏头看了看巧娘子。先前离开常安时并没来得及跟巧娘子好好熟悉一下,只是跟燕新堂一起去迎接时草草见了一面,可他也回来挺长时间了,这位巧娘子却是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拎起一串葡萄揪着吃,燕秋尔尽量和蔼可亲地开口问道:“巧娘子有话与我说?”
巧娘子想了想,低声道:“也算有……也算没有……”
完全无视正顶着大太阳蹲马步的弟妹们眼馋的视线,燕秋尔大大咧咧地丢一颗葡萄进嘴里,咬碎吞下。
拒绝诱、惑,要从娃娃抓起。
“巧娘子与我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虽还没到时候,可巧娘子也是可以将我当做自家弟弟的,有话直说便可。”
自家弟弟吗?巧娘子腼腆一笑,道:“五郎君,我想……我想去找些活计做。”
“嗯?”燕秋尔一愣,转头不解地看着巧娘子,“怎么了?为何突然生出这个想法?可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巧娘子与我直说便可,回头我会跟三哥讨账的。”
巧娘子尴尬地笑笑,摇头道:“并不是那样的,也……也不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是……”
燕秋尔挑眉看着巧娘子,等着巧娘子接下来的解释。
巧娘子飞快地看了燕秋尔一眼,低声道:“三郎君一直不回来,我……我也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蹭吃蹭喝……”
没想到巧娘子会这样说,燕秋尔微微一愣,转念一想,又觉得普通人应该都会这样想,毕竟巧娘子还尚未与燕新堂成亲,就这样住进来已是容易落人口舌之举,加之燕新堂一去好几个月不回,巧娘子会不安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过他若是答应让巧娘子出去赚钱,之后怎么跟燕新堂交代?
转了转眼珠子,燕秋尔向巧娘子问道:“巧娘子觉得……咱们府里像是缺钱的样子吗?”说着,燕秋尔还递给巧娘子一串葡萄。
巧娘子下意识地结果葡萄,拎在手里看了看,而后看着燕秋尔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可……可我毕竟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总被养着我……我……”
“这个家?”燕秋尔将视线投向正在努力抵制葡萄的诱、惑专心练武的弟妹们,笑道,“这个家原本就是由一些不相干的人组成的,只要是住在这里的,就没有什么里人外人之分,大家都是亲人,能出去赚钱的就赚钱养家,能帮忙洗衣做饭的就帮忙洗衣做饭,像这群小不点暂时什么都做不了,便只要好好学习就成。
巧娘子别看他们整天嘻嘻哈哈的,好像过得无忧无虑,但这个家其实很脆弱,任何一个人的异常举动都会牵动别人的不安情绪。
说实话,巧娘子会答应到这里来帮忙照顾这些小不点,我着实松了口气。刚搬离燕府那会儿,他们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我不敢请那些不知根底的仆婢入府,我与三哥、三姐都有事要做,也不可能整日陪着他们,夏云和金豆几人虽能将他们照顾得很好,可在燕府里养成的主仆习惯让他们便得只会照顾孩子却不会教育孩子,所以巧娘子的到来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有一个可以替代母亲的角色,我觉得对他们来说是好的,故而我是打从心底里感谢巧娘子的不离不弃。
所以啊,巧娘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巧娘子不嫌弃,我家的弟妹们就拜托巧娘子多多管教了。”
“嗯……”巧娘子抱膝坐着,听到燕秋尔这番话之后,就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只是因为家里太穷而被卖到平康坊的一个低贱的人而已,能在那样污秽的地方遇到三郎君那样正直的人已是三生有幸,她从未想过那个燕家的三郎君会替她赎身,并且还给了她这么好的家人,没有嘲笑,没有欺凌。
这一晃半年过去,她常常会置疑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是不是原本就是这样幸福平淡的?她是不是从未饥寒交迫过?她是不是从未在那灯红酒绿的地方以色侍人过?
她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却也常常不安,她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在平康坊里胭脂敷面。
巧娘子的声音听着有些异样,燕秋尔好奇地偏头,这一看就吓了一大跳。
巧娘子这么哭了?这个时候哭?开玩笑的吧?!完蛋了!
正想着,院门口就响起一道久违的爽朗声音。
“秋尔啊,我记得我走时可是要你好生照顾你三嫂,结果我一回来你就让我看这个?”
燕秋尔抽了抽嘴角,回答道:“是三哥你回来的时机太凑巧了。不过这也不是我的错,唔……三哥要负八成责任吧?”
“三哥!”
正在练武的小不点们一见燕新堂回来,都是一脸惊喜,千无见状,便也只能放他们自由,结果一获得自由,蹲马步累到不行的小不点们却兴奋一场,呼啦啦地都跑到了燕新堂身边,仰着脸冲燕新堂笑着。
“三、三郎君?”巧娘子总算回神,慌慌张张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因为太过惊讶而转头向燕秋尔求证。
燕秋尔笑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只是三哥说想给你个惊喜。我是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惊喜还是有惊无喜。”
当然是惊喜了!巧娘子腾地站起来,快跑向燕新堂,却又在半路顿住脚。
小不点们都叽叽喳喳地围在燕新堂身边,她好像不太方便过去啊……
一进门就瞧见巧娘子在哭,燕新堂面上虽故作镇定,可心里慌得很,注意到巧娘子起身跑过来本是心中一喜,奈何被一群小不点缠住,确实不太方便。
燕新堂无奈,向燕秋尔求救。
燕秋尔嘿嘿一乐,扬声道:“来来来,把三哥手上的那两个大袋子抢过来,给五哥看看那里面装着什么礼物!”
“好!”小不点们早就觊觎燕新堂手上的袋子,猜那里一定是燕新堂带回来的礼物,只是一直不敢碰,现在得了燕秋尔的吩咐,便立刻抢了过来,而后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跑到树底下,围着燕秋尔坐成一圈,“五哥,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五哥五哥,快打开!”
被这群活泼的小不点吓了一跳,燕新堂看着他们拖着那两袋子东西跑向燕秋尔时都觉得心惊肉跳。
“他们……是不是比以前活泼了点儿?”看着围在燕秋尔身边叽叽喳喳的弟妹们,燕新堂不在状况地挠挠头。
撇撇嘴,燕新堂暂时没心情理清自家弟妹们的变化,一把拉过巧娘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的房间。
一别才知相思苦啊。
第154章 疯狂的左宁
不等秦九理清头绪,西苑的守门人就冒着倾盆大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一句左宁来访。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520。
堂屋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便让那守门人去将人放进来。金豆察觉到秦九和燕秋尔表情中的凝重,怕守门的人应付不来,便也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金豆便领着左宁来到了堂屋。一瞧见左宁那副模样,燕秋尔暗道一声不妙。
左宁没打伞,也没披蓑衣,坦荡荡地行在雨中,即使是已经看到了堂屋里坐着的几个人,左宁的深情也丝毫未变。
待踏进堂屋之后,左宁“嘭”的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叩首拜道:“草民左宁拜见九殿下,见过燕家主,见过燕阁主。”说着,左宁“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不过与其说左宁是磕了一个响头,不如说他是放任自己的脑门砸在了地上。
燕秋尔蹙眉,转头给燕浮生使了个眼色,燕浮生会意点头,故作惊慌道:“哎呦!左郎君这是怎么的了?这大雨天的怎么也不撑把伞?蓑衣呢?哎呦,这怎么还没个人跟着呢?金豆,快去拿条毛巾来!再去准备套干净的衣裳。”
嘴上这样说着,燕浮生却依旧坐在秦九身边,而满堂屋的人也没有一个上前搀扶左宁的人。
“是,三娘子。”金豆应一声,便招呼着飞雁离开。
静静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左宁突然起身,站好。
秦九与燕秋尔对视一眼,沉声向左宁问道:“左郎君怎么……怎么不在宫里陪着皇兄?”
左宁缓缓抬头,平静地看向秦九,可仔细再端详他的表情,却又觉得他在看的并不是秦九。
左宁就这样看了半晌。
秦九被看得毛骨悚然,不自在地开口又问道:“左郎君在看什么?”
左宁这才似回神一般,眼神一闪,开口道:“草民本是想在这最后的时日里一刻不离地陪伴在太子殿下身边,可草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件无论如何都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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