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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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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之前还有些怀疑,那么此刻她就已经是百分之百确定了——舒旭怕狗!
有弱点,那就最好。
她就让舒旭这个聒噪的人看清楚,惹到她是怎样的下场。
“舒侍郎,你从苍京一直跟着本妃和王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着吧,本妃就赏你一只狗吧?”这么说着的时候,股顾惜若已经走到离舒旭一步之外的距离,却见她弯下腰,将怀里的小狗放到了地上,而后直起身子,笑着道:“这只小狗,本妃就赏给你了。你务必要好好待它,不能差人伺候,也不能置之不理,更不能直接把它弄死。记住了,每一次见到本妃,都要记得把它带在身边。否则,本妃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舒旭当即黑了脸。
怎么都没想到,她竟会以这样顽劣的方式去捉弄他,这算是报复吗?
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便是那只小狗正被她踢着,往他所在的方向踱步而来。
手心里凝聚起一股真气,想也不想就要砸过去,此刻却听到顾惜若一声大喝,“舒侍郎,你这是干什么?想要违抗本妃的命令吗?还是你觉得本妃的赏赐不够分量,你看不上眼,故而想要借此来羞辱本妃?”
方才,舒旭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此刻被她这么一提醒,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只能是怔怔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只小狗的靠近。
“王妃,微臣现在就将这小子带回去。您看如何?”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能不能把这只小狗收回去?
他几乎是欲哭无泪,忽然觉得之前的出点发是否正确的。他一看到小狗就头疼,如今实在是无法想象,若真是把这只小狗留在身边,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顾惜若不管,饶有兴味的抬眸,瞥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眼睑,用绣花鞋去踢弄那只小狗,一步一步的往舒旭跟前踢去,小狗儿雪白的毛发随着蹦跳而一起一伏的,十分的可爱。
可一想到这只狗竟然还会被人讨厌,甚至是唯恐避之不及,她心里就异常的愉悦,甚至在看着身旁候着的晋海玄时,也没有了那么多嫌恶的情绪。
“喏,这只小狗就交给你了。你若是敢弄死它,本妃绝对第一个不饶你。如何不不饶你,让本妃好好想想。”顾惜若停下了脚下的动作,两根手指在尖瘦白皙的下巴处轻轻摩挲着,眸光中满满皆是揶揄的笑意,璀璨如满载星河,光彩熠熠。
舒旭为她这突然的灿烂笑容而微感痴迷,似乎认识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对自己持着这样和颜悦色的态度。
他还记得,那次在七夕宫宴上见过她,她张扬的眉眼和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那一贯的嚣张风格,那震撼人心的利落三巴掌,至今记忆犹新。
再后来,她对他防备,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再到今日这无意识的恶作剧和笑容,惊得他竟然有些不知东南西北,更担心此刻他所看到的,皆是梦境。
顾惜若见状,玩心大起,一脚就把小狗轻轻的踢到舒旭的脚下,小狗因这突然的动作而有些惊了起来,腿脚不自觉的扯住舒旭的衣摆,同时还发出一声声“汪汪”的叫声,瞬间就将舒旭魂游天外的神志拉了回来。
一看到脚下的小狗,整个人顿时炸毛,想也不想就想要把小狗踢出去,也根本顾不上一旁顾惜若的厉声警告,死命的想要逃离到没有小狗的地方。
可不知怎的,那只小狗似乎也缠上了舒旭,不管他怎么抖衣裳踢腿脚,愣是咬住了他的衣角不松口,同时还随着舒旭的抖动和踢脚上下窜动着,大有顺着衣裳爬上去的架势。
“哈哈哈……”看着舒旭铁青的脸色和惊慌嫌恶的动作,顾惜若忍不住捧腹大笑,伸手招过青冥,低头吩咐了几句。
青冥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随即转身脚步踉跄的离开。
而她自己则是手指着舒旭就嘲讽起来,“舒侍郎,你可得悠着点,别把本妃的赏赐给弄死了。否则,本妃可就饶不了你,甚至还会吩咐本妃身边的龙鳞卫,把更多的狗全部送到你的住所府邸,总之只要你在的地方,本妃就一定会给你准备一只狗的。”
原本舒旭就想要劈死这只狗,不过是一个“大不敬之罪”而已,他还不放在眼里。可在听到顾惜若的“饶不了”时,几番权衡之下,还是作罢。
为了以后他的府邸不成为狗窝——他忍!
这个念头一起来,他也不敢抖得那么厉害了,只是对这只小狗的厌恶却是越来越浓重。正在这时,青冥又重新回到了这个院子里,手里也提着一只竹笼子,一道道汪汪声顿时清晰的响在众人耳畔。
舒旭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也顾不上咬着他衣摆的小狗,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顾惜若好不容易才可以捉弄这么个怕狗的活宝,哪里愿意自己没捉弄够,就让他这么跑了?当即振臂一挥,冲着院门的侍卫道:“你们都上去,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我拦下来。青冥,咱们关门放狗。”
青冥嘴角一抽,想着以后就算得罪王爷,也绝对不能得罪王妃。王爷顶多会按部就班的赏你几个板子,而王妃可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鬼点子在等着呢!
不过,既然是王妃的吩咐,他也不敢不从,连忙从半空中飞掠而过,将前方的大门紧紧关了起来,再回头时,却发现方才守着院门的侍卫已经分别从四个方向将舒旭给围住,看着舒旭在四人的包围圈里上窜下跳,他心里也格外愉悦,手里的竹笼子一开,三四只小狗便往汪汪的跑了出来,四下里逃窜。
顾惜若则和青冥一起努力,把那些小狗给赶到舒旭前后左右,如愿看到舒旭额头青筋直跳满头黑线的模样时,她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背着手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对着舒旭嘲讽几句,弄得他又惊又恨,估计连此行都后悔出来了。
到了最后,顾惜若玩够了,才命人把这些狗关起来,并挑出其中一只,让舒旭带回去。
舒旭擦了擦头顶沁出的汗珠,看着围着脚底下四处乱窜的小狗,整个身子顿时紧紧绷了起来,只抬头看了看顾惜若,疲惫的脸上辨不出其中的情绪,只是眼神在那张兴奋灿烂的小脸上掠过时,微微顿了顿,随即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不过,他也足够掩饰好自己的情绪,狼狈的抖了抖衣衫,便脚步虚浮而有些踉跄的走了出去。
一旁青冥也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着这人总算是走了,不然这事儿再闹下去,惹怒了舒侍郎,可就很麻烦了。
虽然对方碍于王妃的身份,不敢在明面上对王妃怎么样,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心生怨恨,从而记恨上王妃,暗中给王妃使绊子找王妃的麻烦?
关于这一点,顾惜若倒不是很担心,从方才舒旭的反应中,她可以看出舒旭是有武功底子的,可为何会如此“听”她的威胁,她说不准对小狗动手就不动手,这个还是非常值得深究。
当然,她这样的放心,也是源自于身旁一重又一重的保护。不然,她也不能再向以前那样完完全全的肆无忌惮了。
此次南下,她见识到了太多无奈,也明白若不是足够有资本,千万不要做得太过分。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终归是没有错的。
这或许与她以往的行事风格有些冲突,甚至相悖,可她骨子里养成的嚣张习性,自然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改掉的。
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实力提高,从而为自己的嚣张储备资本。
顾惜若敛起了嘴角的笑意,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在月色清辉之下,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风华气度。
她看着舒旭离去的方向,忽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仿佛这些日子所受的气已经随之消失殆尽,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许多,心胸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开阔,甚至眉宇间的阴雨也一扫而光,又恢复了以往的张扬和肆意,其周身似乎也恢复了那层光圈,直让人不敢逼视。
她静静伫立在如水月光下,片刻后才缓缓转身,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身后一人见状,连忙跑上前,扯住了她的裙摆,而后又意识到这样的动作过于逾矩,慌忙松开手,脚步一转就迈到了顾惜若的面前,没有如往常一样跪下来,而是仰着头看她,幽黑发亮的眸子里满满的皆是坚定之色。
“大胆!竟敢如此无礼,拦住王妃的去路。还不赶紧退下?”青冥皱着眉头冷冷喝道。
谁想,晋海玄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字字铿然,“不、让!”
“你……”青冥气急,却被顾惜若举手阻止,那纤纤玉手里似乎潜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青冥见之,忙收敛起外放的怒气,愤愤退到了顾惜若的身后。
顾惜若负手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你为何不让开?”她问,说不出的平静。
晋海玄神色一怔,忽而大声吼道:“我要留下!”
“留下做什么?”
“……跟你学本事?”
“跟我学什么本事?”
晋海玄忽然沉默了。
顾惜若却仰天大笑起来。
那笑声里似乎承载了很多东西,沉重而灰暗,听得晋海玄心里格外压抑难受,与方才捉弄大哥哥时的爽朗清脆笑声完全不同。
他紧紧揪起了小眉头,直觉上并不喜欢她这样的笑,随之口随心动,不悦的打断她,“别笑了!你笑得不开心,干嘛又要笑?”
顾惜若有片刻的怔愣,随之苦笑着摇头,侧过身子看向舒旭离开的方向,冷冷道:“你想学我什么?学如何去捉弄那个人,还是学如何玩乐?”
晋海玄有些发懵,直觉里觉得,他不该是学这些东西的。可是,这些的确是他看到她所做的事情,可他扪心自问,真的要跟她学这些东西?
他忽觉嘴里发涩,支支吾吾道:“你……你可以……可以教我其他的……其他的本事啊!”
“很抱歉,我就只会这些。”顾惜若立即回道,抚掌长叹后,忽而摊开双手,耸耸肩道,“你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想要跟我学什么本事的,我没说错吧?既如此,外面那么多能人,你还不如去跟他们学习。何必非要缠着我?”
晋海玄张了张嘴巴,答不上来。
顾惜若没再看他,冷肃着脸色,拂袖离去。
青冥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只需要负责顾惜若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也不在他的了解范围内,淡淡瞥了晋海玄一眼,伸手就给守在院门口的侍卫一个手势,便也跟了上去。
晋海玄看着冲自己走过来的侍卫,小身子一扭就往前跑去,许是跑得太快,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就连身形都歪来歪去的,直让人以为他下一刻是否会直接倒下去。
他猛地跪到了顾惜若的面前,伸开双臂挡去了去路,仰头看着她,眸色坚定。
顾惜若没了耐性,心头的火气蹭蹭的窜起来,伸手就把他推往一旁,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晋海玄撑着地就爬起来,继续跪在了顾惜若面前。
顾惜若再推。
晋海玄站起来,再跪下拦住。
顾惜若继续推。
晋海玄额头磕到了青石板地面,一股鲜血汩汩流出,顺着额角不停滑落,遮住了半只眼角,粘稠里带着一股血腥。他胡乱一抹,鲜血涂满了整张小脸。
他站起来,脑袋有片刻的晕眩,身子晃了晃,再回过神来,顾惜若已经走在了三步之外,路旁栽着的树投下斑驳的影子,将她纤瘦的身形笼罩住。
他目视前方,顶着那张血淋淋的小脸,呆呆的看着那脊梁挺直的女子,双腿突然跪在了地上,弯着腰,重重的、磕了下去!
咚、咚、咚——
第三声响起的时候,顾惜若忽然停了下来。
☆、029 陈年秘辛
第三声响起的时候,顾惜若忽然停了下来。
可她没有回头。
听着那一道道沉闷的声响,她仿佛能够感受到那方额头磕在青石板路面上的力度,一下一下,磕在冷硬的路面上,却重重锤在她的良心里。
从一开始听到晋海玄那“学来本事给大哥查明死因”的稚气话语,她就已经冷下了心肠,绝对不会答应这个孩子的任何一个要求。
而此前被她拒绝后,晋海玄一直都守在了驿馆门口,不分黑夜白昼,就等着她出现,好继续死皮赖脸的求她答应。
为这,她已经好几天都没从正门走出,若真是有什么急事,也是运起轻功翻过墙壁溜出去,眼不见为净。
她不觉得自己狠,相反的,如果是不顾她和段天谌的安危,不管不顾的将一个时刻怀揣着危险目的的人留在身边,那才是对他们自己最大的狠。
“王妃,属下看着那小子也是个有毅力的,额头上已经起了好大一个血包,却依旧磕着头,这诚意应该也算是可以的吧!”青冥眸光晦暗不明,在看到晋海玄不停的直起弯腰时,双瞳里似乎跃动着两团熊熊燃起的火苗。
顾惜若仰起头,背着手,凝视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忽而长叹一声,“青冥,你可知道那小子是睡?”
青冥神色微怔,虽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问,可显然情况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便也立即收敛起多余的私人感情,脑袋也回到了一切围着王爷王妃打转的高速活动状态。
他拱了拱手,淡淡道:“回王妃,属下不知。”
“他是晋海昀的亲生弟弟,晋海玄,”这一层关系,她曾经向段天谌确认过,如今说起来也只剩下浓浓的疲惫,“这小子从岐城赶到谟城,说是希望留在我的身边,跟我学本事。我问他学来做什么,你猜他怎么说的?”
青冥默不作声,在知道那小子的身份时,他就已经不需要听下面的事情了。
可顾惜若却仿佛要把搁置在她心头的石头推开,露出被碾压过的狰狞痕迹,以此作为教训,“你估计猜不到,这个十一岁的孩子,居然说他大哥的死另有原因,他学好本事后要查出大哥的死因。呵……说起来还真是够讽刺啊!”
青冥闻言,眼里顿时划过一丝凛冽的杀气,低头暗自思忖了下,便也沉声道:“王妃,此事交由属下去解决吧!属下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顾惜若点了点头,恨不得捂上耳朵,快速逃离此处,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晋海玄一眼。
青冥又安排了几名暗卫,随时守护在顾惜若周围的各个方位里,才抬步朝着晋海玄走去。
此刻,晋海玄已经磕得脑袋晕沉,耳旁更是环绕着自己那沉闷的磕头声,乍一听到异常的声音,他心头大喜,没彻底从那股晕眩中恢复过来,便猛地抬头,却在看到青冥的面孔时眸光黯淡了下去。
他似乎还没有死心,伸长脖子越过青冥的肩头看去,却发现道路尽头不见任何身影,眼里愈显焦灼之色。
但见他撑着地面就要起身,却猛然意识到蹲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顾惜若的属下,脸色显得格外不自然,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起来还是该继续跪着,就那么维持着那个半起身的姿势。
气氛顿时陷入了凝滞当中。
“还是不起来吗?”青冥瞅见他眼里的复杂,心头蓦地有些苦涩。
晋海玄看着他,忽而用力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许是确定了什么,青冥却猛地站起来,俯视着他头顶上的那个旋,话锋却是陡然一转,冷冷道:“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其实无异于自寻死路。就凭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扔出这里。”
晋海玄像是被他口气里的杀气腾腾给吓到了,幽黑如两颗黑葡萄的眼睛里满是惊惶不安,可他没有当场失声尖叫,只摇了摇头,口中不停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王妃不肯把我留下?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就不能把我留下?”
把你留下就怪了!
青冥在心里暗自腹诽着,面上却是布满了寒霜,弯腰拎起他的后衣领,手势像捏猴子一样,瞬间就把他拎到了门口,径自朝着院门口的侍卫吩咐道:“你们都好好看着,看见此人进来就阻拦,万不可让王妃受了什么惊扰!”
那四名侍卫连忙应是。
青冥回头又看了晋海玄一眼,枯瘦如柴的身子,血迹斑斑的小脸上已经辨不清真实的模样,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更是毫不掩饰其中的失落和惊惶,看得他心里莫名一堵,迈步后又倒退回到了他的面前,半蹲下身子,直直望进他的双眼里。
只是,还没待晋海玄脸上露出喜色,却又见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自顾自的塞到他手里,再不说一句话,便站起身子,直接大步离开。
眨眼间,脚步声便消失在他的耳边。
没软声软语劝他离开,似乎自始至终都是采取一种漠然的态度,根本就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晋海玄的头顿时垂了下来,握着瓶子的手无力松开,没有什么会比青冥此刻的无言更令他倍受打击。
他似乎也死了心,一双眼里突然失去了光彩,说不出的麻木和沉寂。
片刻后,他也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做什么都是动作极轻的,像是害怕吵到了谁一样。
青冥隐在门前的树影里,斑驳陆离的光影投在他的脸上,映出这一刻的复杂和坚决冷然。
想起当年,他也是如这孩子一般,跪在地上磕着头,请求王爷留下他,让他成为谌王府里的一名暗卫。
当时,青擎是王爷外祖父给王爷挑选的暗卫统领,并没有立即接纳他,而是将他冷冻了三个月。
他当时也足够硬气,愣是在青擎门前跪了好多天,最后终于倒了下来,却也自此成为了王爷侍卫兼暗卫的一员,也是当时唯一一个非云氏暗卫的人。
看着那枯瘦的身子慢慢远去,他内心里不是没有划过一丝冷嘲。
可不知怎的,他却莫名觉得,这个孩子的本性似乎并非如此,而他的韧性也极其少见,心智也似乎很坚定,直接给他一种错觉——这事儿,估计还没完。
他转头离开,刚毅的身姿挺直如松,一步步稳健沉重,向着他最初也是最终的使命走去。
……
顾惜若回了房间,举目四望,竟觉得有些空荡凄凉。
她抱了抱双臂,想要努力忽略心中不断涌上来的寒意,抬步走至梳妆奁前,双手托着鳃,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怔愣黯淡的双眼忽然动了起来,恢复了些许神采,心口里却是莫名的很想段天谌,想他或许可以给自己支个招,教她管管这止不住蔓延的苦涩和辛酸。
她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得揉了揉眉心,心里却是暗暗想着,何时才能结束此间事情,返回苍京。
想完之后,她又忍不住苦笑了下,当初南下时,她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似乎怎样的人世变化都不能遏制住这颗躁动而富有活力的心。
可这才过了多久,她便有种即将步入老年的疲惫无力感,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鲜活气派了。
思及此,她唇角不由得溢出一抹叹息,不过转瞬即逝,随风飘散在微凉寂静的空气里。
伸手拖过桌上摆放的檀木盒子,将无聊的摆弄着其中的小玩意,忽然,她目光一凝,手下动作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拨动起盒子里的饰物玩意儿,再三确认后,整个人顿时蹭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大声叫喊:“青冥,给我出来!”
青冥得到段天谌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守在顾惜若身边,是以根本就不敢离开半步,直接守在了房外的一棵大树上。
此刻听到她突然喊起自己,心神一凛,连忙飘身落在了顾惜若的身前,神色凝重道:“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把一直守在房外的暗卫和龙鳞卫都叫出来,我有事情问他们。”顾惜若道。
青冥是听出了其中的“一直”字眼,顿时明白她的反应是从何而来,也不敢耽搁,当即将所有守在房外的人尽数叫了出来。
顾惜若大略扫过一眼,继而问道:“你们都是守在外面的,可曾见到有人偷偷潜入了里面?”
垂首立着的诸人顿时面面相觑,只是嵌在他们常年冷酷的脸上,倒也显得有些违和。
短暂的沉默后,忽见一人大步走了出来,单膝跪地恭敬道:“回王妃,属下等人一直守在外面,并不曾见到有人偷溜进去。”
他话音刚落,龙鳞卫隐秘的一人也走了出来,微哑着嗓子道:“启禀王妃,属下等人也未曾见过有人在此处出没。”
顾惜若闻言,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龙鳞卫的能力,她就算不了解多少,可从段天谌和骆宇等人的态度来看,还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王府暗卫难免有失守的情况,那么龙鳞卫呢?
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冷凝的看了看这些人,背着手来回不停的踱步,“我实话告诉你们,方才我丢了一样极其贵重的东西,如今把你们叫出来,便是方便你们回忆起之前相关的事情。在我没有回来前,这屋子究竟有谁进去过?”
王妃丢了东西?
而且还是在她们的防卫之下丢掉的?
这说出去都是无比丢脸,尤其是在王府的顶尖暗卫和苍帝龙鳞卫的双重看守之下。
如果不是顾惜若那一脸的深沉严肃,他们几乎以为她要寻他们开心玩乐了。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人依旧心有怀疑,只是都没有敢当场说出来,好在青冥也足够胆大,竟然敢出声质疑,“王妃,所丢的东西,您可有再三确认过?守在这里的,可都是王府的顶尖暗卫,同时还有皇上派来的龙鳞卫,不可能连个看守的人都看不见的。除非那人会飞天遁地,消身隐形。”
顾惜若自然不可能拿这件事来开玩笑,只因为她所丢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段天谌送给她的那一块鸾佩。
若不是再三确认过,她也不敢轻易拿出来说事。
鸾佩那东西,可是与云贵妃有关的贴身物品,记得段天谌曾经说过,世间只有一块,是那个绝世女子的身份象征。
平常害怕被人看见,她并没有敢随身佩戴着,可她觉得,这样牵连甚广甚至已经成为过去的东西,还是留在自己身边,最为妥当。
否则若真是平白惹出什么事端,也不是她能够承担得起的。
不成想,到头来,连留在身边都不可靠。
不过,青冥这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儿。
如果在场的龙鳞卫和暗卫的能力皆是信得过的,那么会不会有人刻意隐藏了行踪,不让他们发现呢?
自从来到谟城后,她就以麻烦为由,将青朵送回了暗卫里,平常的生活起居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打理,故而不可能会是下人搞的鬼。
那么,便是刻意隐藏行踪……
她低着头,踱着的步子慢慢停了下来,却见她猛地抬起头,紧紧的盯在青冥的身上。
青冥以为她是怀疑自己,顿时心下一慌,不自觉的连连后退,脸色也显现出少有的愠色,“王妃,不可能是属下,属下刚才可是一直跟在您身边的……”
“知道不是你,慌什么?你有没有三头六臂,难道我还不知道?”顾惜若不悦叱道,却见她从人群里走了出去,警惕的目光在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青冥却是被她无端的吓出一身冷汗,想着王妃没怀疑,为何还要盯着她看?难道不知道她的眼神有多明亮刺人,让人浮想联翩吗?
得亏他是真真正正清白的,否则一旦没查出有这些不良记录,他的副统领也没得当了,想与青擎平起平坐的愿望也没得实现了。
顾惜若没意识到,方才自己那无意识的动作竟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此刻的她正在房子周围的树木下查看着,正怀疑是否不在房前,而是要转道去房后查看时,眼角余光不由得一瞥,忽然在左侧墙角处停住了。
“去给我那个火把来!”她淡淡吩咐道,脚步已经往那处地方走去。
青冥虽心中狐疑,还是命人去寻了火把,走到顾惜若身旁,好奇道:“王妃,您这是在做什么?这里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可不是?
此处角落除了一棵树木,几根干枯的树枝,还真是再没什么了。
“不!你看到这几根树枝了吗?若我没有猜错,刚才这里被人布下了阵法,消隐了踪迹。”顾惜若唇角冷冷一勾,看着火把映照下的树枝,忽然明白了为何守在暗处的人看不见有人进出了。
如果此处被人布了阵法,能够帮助消隐身形,给她的人设置短暂的视觉障碍,那么想要无声无息的偷走鸾佩,并不是不可能。
记得那次,她被蒙面人掳到山洞里,就已经见识过这种阵法的厉害了。
再者,能够在龙鳞卫和暗卫的眼皮子底下走到这里,说明对方派出来的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利用阵法启动那极其短暂的时间进出她的房间,要做到也是轻而易举的。
青冥脸色大变,好半晌才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王妃,您的意思是,有人通过阵法阻隔了龙鳞卫和王府暗卫的视线和感知,偷偷潜入了您的房中?可是,这怎么可能?不过是几根树枝,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
经他这么一提醒,顾惜若也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吩咐道:“你若是不信,让人去房子周围查看一下,是否也有这样的树枝?”
青冥连忙应是,带着人下去查看,不一会儿就满面严肃的走了回来,神色里带着一抹惊惧,“王妃,的确如您所说,在房子的四角树下,皆有几根类似的树枝遗落。”
“呵……”顾惜若自喉间溢出一抹冷笑,说不出是意料之中还是失落,又或者是浓浓的恨意。
她唯一知道的是,那个人又出现了,而且每次都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像平地惊雷,总能给她制造出很多意料之外的惊喜,甚至是超出她的心理负荷的。
她怀疑,若是有一天她猝然而死,会不会是死于那个人赠与她的“巨大惊喜”之中?
“让他们都散了吧!”她扶了扶额,转身往房里走去,初秋的夜微凉,将她愈发清瘦的身形勾勒出几分料峭的涵蕴来。
青冥有些不忍,正考虑着是否需要将此事告知王爷时,她忽然又回头看他,神色复杂,“王爷战务繁忙,今日这事儿,就暂时不用告诉王爷了。等我寻到合适的机会,再跟王爷说!可都记清楚了?”
“是!”以青冥为首,其他人纷纷应道。
目送着她走入了房间,他们才一致看向青冥,无声询问着此事的后续。
因是龙鳞卫,青冥也不敢有太多的支使,直接让他们重新隐入暗处之中,这才点了几个人,往西北方向那几棵树上飞去。
正在这时,几道黑色的人影直直飞出了绿树的遮掩,与青冥动起手来,刹那间,树叶尽落。
……
顾惜若甚感疲惫,连外裳都没除去,便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扯过里侧的被子,抱起旁边段天谌的枕头,闭眼睡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却见原本还侧躺着的顾惜若却突然坐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隐有疑惑,又像是欣喜。
刚才睡梦中,她忽然产生了一个疑惑——既然对方
身手不错,又有阵法消隐行踪,那么为何还要留下那些树枝,直接毁了不是更好?
难道,对方的本意却是想要把自己的身份泄露给她,提醒她拿走鸾佩的人其实是她认识的?
可是如果是那个蒙面人,应该知道她能够逃出那个山洞,就该对这样的阵法有印象才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难道说,来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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