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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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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不过是小事儿,你着什么急?”

小事儿?

天都要塌了,在他眼中,竟是件小事儿?

是不是地陷下去,彻底没了他的容身之处了,那才算是大事了?

更何况,吐血昏迷的那个人可是他的父皇啊!

顾惜若很想冲他狠狠的吼一声,可一时拿不准他对苍帝的态度,再三斟酌了下,还是尽量放软了声音,只道:“那朝中的局势如何?”

国不可一日无君。

苍帝倒下了,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急需处理,朝中诸臣肯定会推举出有名望的皇室中人来住持大局,而这个人选,就变得格外意味深长了。

“朝臣知晓父皇病倒,一致联名上书,请求七弟出来主持大局。”段天谌自嘲一笑,继续道,“据说,此决定,当场博得了诸多朝臣的附和和赞同。”

顾惜若沉默了下来。

也难怪,昨夜骆宇会那么冒失的跑过来,甚至是不顾身份嘭嘭嘭的敲门,果真是——天要塌了。

如今他们都远在苍京之外,朝中即便有依附的大臣,几乎也算是双拳难敌四手,能撑到何时还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想来,昨夜,从段天谌把她拉回来,一直到她清晨醒过来,身旁的位置依旧是冰冷的,她便也能猜出一些,准是与骆宇等人商量并安排事情,以期能够遥控到苍京的局势了。

她俯下身,凑到他的脸庞上方,心疼的抚摸着眼睛下的一抹青黑色,有些自责道:“段某人,昨晚是我不好,在这么争分夺秒的时刻,居然还给你惹麻烦!”

“没事,”段天谌刮了刮她的俏鼻,神情柔和,漫不经心的调侃道,“为娘子服务,是为夫的荣幸。”

简单的揶揄之语,却胜却陈年佳酿,让顾惜若无端的红了脸颊。

段天谌见状,不禁朗声笑了起来,羞得她满面飞红霞,胡乱嗔了他一眼,手握成拳捶在了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握住,揽着她双肩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些。

“若若,你别担心。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部署好了。若是七弟想要趁机造势立威,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他抚了抚她的手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双瞳里漆黑深邃,眼神却似乎飘落在遥远的天际,欲要看清苍京里的风潮暗涌层云叠卷。

“对你,我自是相信的。”顾惜若道,“可是都安排好了,也不能马虎大意。更何况,皇上这病,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谁能想到背后又是什么幺蛾子!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横竖段天昊不能光明正大的夺权逼宫,那个位置,他一日没坐上,那事儿也就一日没个准数。咱们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段天谌眸光闪了闪,只是低低应了声,不再说话。

他没告诉她,其实他这个父皇的病,来得并不突然,昨晚传来的急报里,就曾说明,在七夕宫宴前后,他父皇的身子就出现了一些反常。

而据骆宇所说,出宫之前他曾给父皇把了平安脉,已经发现其脉象虚弱而时有紊乱,其病情似乎还应该提前到了初获南部边境消息的时候。

若是潜伏期真的这么长,而且他这个父皇还将他定为南下的人选,心思也算是足够明显的。

能够为他的七弟铺路铺到这个份儿上,甚至无视他的性命安危,在病危的时候支开他,使他在群狼环伺里搏击生存,而让远在苍京盛名在外的七弟摘下龙榻前伺候的孝心之冠,不可谓不偏袒。

不过,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为此做好了相对应的准备不是?

横竖他也不在乎,也没必要放在心上,凭白给自己添堵。

此生,拥有怀里这个独一无二的小妻子,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笃笃笃——”

静谧了片刻,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清脆而有规律的敲门声。

顾惜若本来偎在段天谌怀里,蜷着身子,乖巧得跟只猫儿似的,昏昏欲睡。

冷不防听到这煞风情失情趣的噪音,眉头紧紧的揪起来,抓过段天谌的衣襟就烦躁的咬着,不一会儿上好的天蚕丝锦袍便被她咬得不堪入目。

段天谌摇摇头,眼里划过一丝无奈,捧起她的小脑袋就吻了一下,随之才将衣襟从那双魔爪下拽出来,看了看衣服上的整齐牙印,顿时觉得额头青筋直跳。

改天得跟他的小妻子商量商量,赶紧把这咬衣服的毛病给戒掉了。

否则,这好看的牙齿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他的过错?

当然,在尊贵的谌王殿下享受到了某女因咬带来的福利之后,立即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了。

可这都是后话了。

顾惜若再如何不情不愿,也不可能再窝在软塌上,阴沉着小脸起身,对着铜镜,仔细整理了下自身的衣裳,又转身给段天谌抚平了衣襟上咬出的褶皱。

待一切都做好之后,恰好看到青朵小跑着进来,朝着他二人福了福身,垂首敛眉道:“启禀王爷,王妃,骆御医求见。”

“先让他去议事的地方候着。”段天谌吩咐道,待青朵应声而出时,才伸手揽过顾惜若的肩膀,将她按到了梳妆台前的矮凳上,修长的手指撩起她的长发,优雅而熟练的给她梳起发髻来。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灵动的穿梭在如缎乌发中,竟是说不出的好看迷人。

顾惜若一时看得出了神,怔怔的盯着那双手,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待重新回过神来,一简单而不失大方的发髻便出现在他的手下,又见他从桌上的妆奁盒子里挑出一支珍珠碧玉步摇,斜插在低垂的鬓发之中,端的好风情好韵致。

段天谌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道:“若若,你真美。”

听到后面那三个字,某女很不纯洁的想到,昨日他似乎也这么说过,刚褪去没多久的红晕又唰一下浮了上来。

“把我打扮得这么美,你就不担心我的心变野了,寻到好看的男子就不要你了?”她眼里划过一抹狡黠,伸手理了理他垂落的鬓发,笑着问。

段天谌哪里不懂得她的小心思,佯装郑重的思考了下,随后便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得温和醉人,“我还不信,在这破烂的岐城里,会有人比我长得更好看。就算有,那也绝对没有我的风华无双。倒是你,把旁的蜂蝶招引过来,我该得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才能消灭掉那些不省心的昆虫。”

顾惜若大窘,为防他再说出什么令她难以招架的事情来,连忙走到了他身后,双手推着他就往外走。

刚踏入花厅,两人便看到骆宇正微微低着头,拧着眉,正襟危坐的喝着茶。

许是过于心不在焉,他竟没注意到茶盏里没了茶水,直接吃到了碧绿的茶叶,嘴角还沾上了些许茶叶末子,好不滑稽。

顾惜若想笑又不敢笑,为骆宇如此少见的模样而有些不解,联想到方才段天谌所说的情况,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安安静静的端坐在一旁,静心凝气的听着他俩的谈话。

“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段天谌手一伸,刚想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直接端起递到他的面前,惹得他又是好一番无奈叹气。

骆宇猛然回神,抬头看到段天谌无奈的神情,不解的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神掠过顾惜若时倏然划过一抹惊艳。

只是,在段天谌察觉之前,他又快速的回看向上首,起身行礼:“王爷,属下刚得到消息,说是城北的瘟疫愈发严重,明总督似乎下了狠心,要就地烧掉那堵围墙里的病人。”

“那些没病的人呢?”顾惜若忙问道。

骆宇舌头似是打了结,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同样,烧掉!”

顾惜若心神巨震,脑袋里晕晕沉沉的,一直在重复着“烧掉”这两个残忍的字眼,端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反省了一晚,她也懂得凡事冷静的重要性,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冲动鲁莽,只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脸色难看的看着段天谌,边在心里思量着此事的对策,边听着段天谌的安排。

骆宇见她虽很是震惊,可眨眼就恢复了常态,连忙讶异的看向段天谌,不明白他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这个性子暴躁的王妃如此沉得住气了?

段天谌似是没看到他的异样,给了顾惜若一记安抚的眼神,淡淡道:“其他官员的反应如何?之前我让你去看过那些病人,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骆宇脸色一白,想到此前他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潜入那瘟疫区里看到的情景,一股寒气顿时从脚底蹭蹭的窜上来。

他不自觉的搓了搓手,义愤填膺道:“王爷,您该知道的,以明哲在岐城的能力和威望,谁跟他抗衡,谁就是自寻死路。那些人,除了一味的附和盲从,还能有什么想法?至于那些病人,属下描绘不出那种惨状,可此刻感染的人越来越多,王爷若真是想要救他们,或许时间来不及。”

段天谌和顾惜若面面相觑,既是为他少见的动怒而暗自心惊,又为他最后一句话里意味深长的意思而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到他们都明白了其中的关系,骆宇也不隐瞒,从袖子中掏出一封密封的加急书信,恭敬的呈递了上去。

段天谌接过,利落的抽出那张薄纸并展开,大略的看了一下,便将其递给了脖子伸得长长的顾惜若,依旧是面无表情。

顾惜若快速的浏览一遍,捏着书信边缘的手紧了几分,也跟着拧起了眉头。

这书信,是一封战报:东梁国来势凶猛,夺城之后又起了侵犯的意图,欲要在八月初五大举进犯谟城,誓要夺下谟城,方才罢休。

而距离八月初五,已经不到十天的时间!

这事情,可真是棘手啊!

☆、012 入室开拿

“东梁国领兵作战的人是谁?”段天谌垂下了眼睑,淡淡问道。

骆宇神色微怔,眼角微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斟酌了片刻后,才字斟句酌道:“回王爷,是东梁国的虎威将军姜振亭。此人……此人是亓云帝手下的得力武将,战功赫赫,在东梁国里的声望极高。”

顾惜若闻言,眸光微闪,下意识的看向段天谌,却发现他面沉如水,一动不动,仿佛坐成了一座雕塑。

她心下狐疑,从骆宇的态度中,多少都猜出这些信息于他的特殊性,可此刻冷静了下来,也没有继续深入想下去,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思量。

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

若真是要插手这里的事情,短时间内肯定做不到尽善尽美,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却是为着夺回羚、珞、襄三城的。

她来到这里,忙着玩,忙着看戏,忽略了正事,也是情有可原,可段天谌不该不懂得其中的重要性啊!

回头再看那坐在上首的男子,除了脸色有些阴沉难看之外,并没有任何苦恼的神情,仿佛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一样。

她顿时松了口气,暗道自己终究是没修炼到家,遇事也还做不到如他这般的镇定自若冷静自持。

“还有一件事儿,”骆宇就着茶渣呷了一口,继续道,“昨晚,火烧起的时候,属下带着人,将明哲金库里能够带出来的金银珠宝都清点了下,一共是四万五千多两银子,此刻都封存在一处秘密的地方,王爷对这笔钱,可有什么想法?”

“什么?”还没等段天谌回答,顾惜若就猛地抬头看他,想起昨晚大火烧起时他的突然出现,心中暗自吃了一大惊。

原来,这场火的目的,竟在于此!

金库里藏着金银珠宝,付之一炬后,除了金子和其他一些难以烧毁的钱银之外,他们就可以浑水摸鱼,拿了那些易燃易烧的东西。

看来,这两人在她背后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不过,横竖都是她的夫君,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她除了骄傲于他的深谋远虑之外,还对他报以无条件的信任。

她抿了抿唇,回以段天谌一记明媚安心的眼色,并没有为他的刻意隐瞒而气恼。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段天谌为她的体贴而满意的点头,起身踱步到门口,负手背对着他们,挺拔修长的身姿如青松翠竹,自有一股清韵风骨,“谟城那边,你让人去传个信,让守城的将领全力准备着,本王会在开战前赶到谟城的。”

骆宇闻言,连忙躬身应声。

顾惜若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要先解决掉岐城的事情,才想要赶赴谟城了?

“段某人,瘟疫区那边,必须要做好最齐全的准备,不然很容易就会弄巧成拙的!”她起身走到段天谌身侧,仰头建议。

段天谌讶然一笑,浓眉微挑,“若若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顾惜若揪着眉,暗自思忖了片刻,继而道:“很好的方法倒是没有,不过,咱们至少得先把那堵墙里的病人和正常人区分出来,各自安置在不同的地方。同时,药材和大夫都得找齐,若是中途出现什么人员药物短缺的状况,可就不妙了。”

段天谌点点头,给骆宇递了个眼色,那意思也很明显。

骆宇暗暗记住,可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疙瘩,抿着的嘴唇嗫嚅了下,随之道:“王爷,若真是要安置好瘟疫之事,单靠那四万五千多两银子,根本就不够。您的举措一旦颁布出来,怕是明哲也会很快想通火起的前因后果,从而在药材上动手脚。您看,是否需要再想其他的办法,多筹备些银两?”

段天谌冲他摆摆手,神色不变,“此事本王自有计较,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骆宇闻言,眸光微闪,却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拱拱手就要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段天谌却及时叫住了他,在他看过来时,神色微微不自然,圈起手抵在唇边,佯装轻咳了几声,特意嘱咐道:“你自己多加小心。瘟疫到底不比其他的病,本王不希望看到你出什么意外。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青冥说。”

骆宇神色微微动容,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是重重的点头,一声不吭的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顾惜若在一旁看着,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蹦出两个字——基情。

她摇头晃脑的感慨了一番,想着有一颗来自现代的脑袋也不是个好事儿啊!总是会不时想起这些不纯洁的东西来。

她双臂环胸,懒懒的靠在门框上,唇角衔着一抹浅弧,声音不高不低的问道:“段某人,你又不着急东梁国与苍朝的战事,为何别的城池不去,偏偏要来岐城呢?难道真是为了晋海昀递过去的那封书信?”

“是,也不是,”段天谌走到她跟前,伸手抚上她的双颊,笑着道,“若是要问起最根本的目的,却只是为了两个人。”

顾惜若猛地站直了身子,明亮的双眸里透露出强烈的好奇,双眉也挑得老高,就等着他说下去。

可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个开口的迹象,胃口都被他吊了起来,拧着他的胳膊就怒道:“你赶紧跟我说啊!不说,今晚你就睡在塌上。”

段天谌忍不住扶额,想着这威胁人的法子,还真是够要命的!

“若若,你不能这么对我。以后也不能这么威胁我,会死人的,你知道吗?”他揽住顾惜若的肩膀,俯下身,埋到了她的颈窝处,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馨香,闷声闷气道,“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亲我一下。”

顾惜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拍搁在肩头的沉重脑袋,心说尊敬的谌王殿下,你没救了!居然用这种事来威胁她。

真真是进步神速啊!

“段某人,亲你就算了,但是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帮你筹备银两,怎么样?”顾惜若拨开那颗沉沉的大脑袋,笑吟吟的商量着,那双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段天谌见状,也不去拆穿她的小心思,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眼里满是宠溺,“告诉你也无妨。我此来,是为着苏晗和苏靳寅这两人的。个中原因,颇是曲折,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日后有这份空闲的时间,我再与你说,你看如何?”

“好……吧……”顾惜若点了点头,勉为其难道,“等你有空了,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否则,别指望我会轻易饶过你!”

段天谌无奈的摇头,想着她如今威胁人的手段可高明着呢,他哪里敢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于是,两人又就着琐碎的事情聊了一下,直到有人来请他们前去赴宴,才停止了那些话题。

本来这接风宴是设在段天谌来到岐城的当天晚上的,可后来段天谌以顾惜若身子不适为由,又略施手段谋划了好一把,便推迟到了今日。

顾惜若原本还以为,以明哲的狼子野心,多少都会借此机会,在接风宴的排场上动动手脚示示威。

可到了设宴的总督府花园,看到里面热闹的场景,一些想法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此时,岐城的官员们已经早早的到来,端坐在了席位上,或交头接耳谈天说地,或举杯畅饮高谈阔论,忽听得花园入口处传来一声高喊:“谌王,谌王妃到。”

官员们连忙从座位上坐起,向着走进花园的段天谌和顾惜若恭敬行礼,高呼道:“参见谌王,参见谌王妃。”

“都起来吧!”段天谌淡淡扫了一眼,与顾惜若一起走到了首位上,款款落座。

众人纷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气氛因此而变得凝滞尴尬起来。

顾惜若明亮的双眸像是结了冰霜,在夏日的阳光之下透着丝丝寒气。

她安坐在段天谌的身旁,状若无意的打量着花园中的一切动静。

今日赴宴的,除了岐城的大小官员之外,还有各官员携带出来的女眷。只是较之男子宾席的安静反常,女客宾席上显然要热闹许多。

甚至好些人都偷偷的往上瞟着他们,或红着脸,或眼里闪着好奇,却无一例外的,个个夫人小姐都安分守己着,似乎并没有任何类似于“攀龙附凤”的心思。

顾惜若唇角一勾,心中却是已经了然。

在岐城里,诸多官员以明哲马首是瞻,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做出有损他颜面的事情来。

起初她还以为,明哲会放过此等机会,向他们示威。

谁知道,人家没有光明正大的在表面上给他们难堪,而是借这些官员来给予他们如此“别致”的“警告”!

对这些官员而言,段天谌纵然身为王爷,可于他们而言,终究也只是过客,稍有些脑子的人都会懂得择木而栖。

是以,在赴宴之前,应该会给予家中女眷郑重的嘱咐,不让那些夫人小姐们生出异样的心思。

如今,苍京里有关于“苍帝病危”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若是被现在这些官员知道了,怕是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尴尬了。

顾惜若抬眸,看着男客宾席中神色各异的官员,顿觉失去了趣味,冷不防扫过一眼,却撞入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她心头讶异,快速的别过眼,如往常一样,没有将注意力放到那张脸上。

可即便如此,一股萦绕不散的诡异感还是渐渐弥漫上心头,她强自压制住,不让其肆意流窜,脑子里却是想起来,似乎从那日总督府门外分开之后,她便没有再见到此人。

她记得曾听骆宇偶尔间提到过,除了她和段天谌之外,其他跟随而来的人都被安置在了总督府旁边的一座四进院落里,平日里来来往往,竟也没有碰见一次。

舒旭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没有骆宇的张扬,却有着骆宇相近的痞痞个性,在看到顾惜若的神情变化时,整个人却是无声的弯唇。

明哲对诸位官员的反应很是满意,眉梢染上了些许傲气,只是在挑眉看向首位神色淡然波澜不惊的段天谌时,眉头又不经意的拧了起来,心头不自觉的划过一丝不悦。

眼瞅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他便对花园处守着的随从点了点头,只见那随从立即转身走出花园,不一会便见总督府的婢女手捧一碟碟的佳肴走进花园!

有酒有菜的情形之下,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

明哲站起身,领着一众官员举杯敬酒,推杯换盏间,倒是有了一种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的气氛。

顾惜若觉得无聊,眼神在掠过那些夫人小姐华丽的装束时,脑中顿时灵光一闪,便也执起银箸随意的拨弄了下面前的肉食,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可由于正好坐在段天谌的身旁,诸多官员又未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是以,那些官员也都听到了这一声叹气。

段天谌转头看她,笑着问:“怎么突然叹起气来了?”

冷不防见他笑了起来,桌前敬酒的官员们顿时面面相觑,忐忑而复杂的目光也齐刷刷的射向明哲,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明哲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对这个谌王妃有些不喜,只是表面的功夫还是需要做的。

但见他笑了笑,微微垂首,讶异道:“下官惶恐。是否这饭菜不合您的胃口?”

顾惜若抬头看了看他,明亮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他身上打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明哲忽然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已经成了她眼中待价而沽的货物,尤其是在看到那亮得过分的视线时,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人精也免不了打怵,可一意识到自己异样的情绪时,又忍不住暗自懊恼,对这个虚张声势的谌王妃又多了几分不屑。

他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意思意思了下,敛起了满脸的笑容,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嗤之以鼻,“王妃,若是这饭菜不合您的口味,下官便让人下去重新准备一份。”

说着,他也不等顾惜若回答,大手一挥就命人下去准备了。

顾惜若又是幽幽叹了一声,总算舍得开了金口,只是这第一句话就把在场的官员噎得半死,“本妃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到城北瘟疫区里食不果腹的百姓,心中颇有些感慨罢了。而且,本来瞅着,桌案上摆放的食物皆是珍馐美味,不曾想,明总督还暗藏着更好更珍贵的,本妃顿觉自己成了井底之蛙了。”

在场的诸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纷纷看向明哲,待发现他拉长的一张脸时,连忙飞快的收回了视线,低着头,全力以赴的充当起隐形人来。

男子席位上,舒旭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顾惜若的眼神里透着一抹深究。

很显然,方才那话,是特意说来给这些官员添堵的。

谁不知道,城北的瘟疫区是明哲的“杰作”?

据说,除了与之有关的公事,岐城的这些官员,似乎谁都不敢轻易在他跟前提及。

再者,什么叫做还藏着更好更珍贵的?

这不明摆着嘲讽明哲,不是用最好的食材来招待他们,也不把谌王和她放在眼里吗?

若说前者是关乎官场的敏感话题,明哲大可以一句“后宫尚且不得干政,更遑论您是谌王的王妃”来狠狠反驳一通。

可偏偏她又肆无忌惮的说了后面的话,直接关系到了明哲作为岐城总督的颜面和作为男人的尊严,若是传了出去,可就成了百姓闲暇之余的谈资笑柄。

纵然他的政绩如何斐然,手段再如何高明,这堪称是上不了台面的“暗藏”,也绝对是一笔抹不掉的污点。

更甚至,在外,他无法获得百姓的理解和尊重,在内,指不定也会让为其效忠的人心有不服,疑心跟着他是会有利可图,还是会被他过河拆桥吞掉本属于他们的利益。

她到底是不懂分寸进退,还是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

舒旭抬眸,定定的审视着巧笑嫣然的顾惜若,冷不防感觉到身上多了两道冰冷的视线,他抬眸看去,正好对上了段天谌暗含警告的视线,便冲着他遥遥举杯,眼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却见段天谌冷冷盯了他半晌,随即移开了视线,他不由得哂然一笑,仰头饮下一杯酒,清酒入喉带起的烧灼感,最大程度的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再看向上首那两人时,眼里划过不可消除的恨意。

桌案前,气氛凝滞了下来。

段天谌也不管,自顾自的举杯喝酒,直让敬酒的官员们频频皱眉,看着两人的目光顿时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明哲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此前他的确说过“饭菜不好可以再去准备”的话,尽管谌王妃的神经不同于常人,可此刻若是反驳不是她所说的那个意思,指不定还会引起她的进一步追问,那时可就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几番权衡之下,他的脑子也飞快的转出了解决的法子。

“王爷和王妃身份尊贵,下官也只是想要尽自己所能,为您二位准备得完美一些。”一句话,直接略过了城北瘟疫区的事儿,他假装听不出顾惜若的嘲讽,撩起官袍就跪在了地上,惊得其他官员纷纷也跟着噗通跪下。

顾惜若双眸一眯,半晌后,忽而失笑,“明总督和诸位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明哲瞟了眼事不关己神色漠然的段天谌,眼里不易察觉的划过一丝暗芒,却在看向顾惜若时,满含愧疚道:“请王爷和王妃恕罪。近日来,下官忙于处理岐城事务,将此事吩咐下去之后,便来不及过问。可此前下官已经吩咐下去,定要将接风宴准备妥当的,定是负责此事的人不够尽心尽力,暗藏起这些珍贵食材,辜负了下官的一番真心实意。”

顾惜若眉头微皱,侧头看了看段天谌,无声询问起明哲的用意。

段天谌在桌子下握了握她的手,转而看向诸多跪着的官员,淡笑着道:“诸位大人先起来吧。”

话落,跪着的官员们纷纷起身,一阵衣衫簌簌声响起后,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段天谌捏了捏顾惜若柔若无骨的小手,惹来她暗中一瞪,唇角一勾,继而道:“明总督可真是严重了。近来事多,你有此疏忽也是难免。只是,若真是有人暗藏食材,别有所图,可就得好好整治了。怎么说,你也是岐城的总督,代表的可是朝廷的颜面,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徒惹笑柄?”

明哲连忙起身道:“王爷说的是。此等贪图便宜之人,万不可姑息。今日王爷和王妃在此,下官就给您二人一个交代。”

顾惜若和段天谌对视一笑,横竖也不过是个声名,比起看好戏来说,倒还真是缺了点儿诱惑力。他们只需看着便是了。

明哲为他二人的态度感到不悦,可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可能再收回来,连忙看向女客宾席,冷肃着脸色道:“来人,九姨娘办事不利,私吞食材,拉下去杖责一十,以示警戒。今日在厨房当值帮忙的,一并处罚。”

语毕,候在花园入口处的随从便带着几个腰粗膀圆的婆子大步走了进来,朝着上首的段天谌和顾惜若恭敬行了行礼,随即便见那几个婆子走上前,将女客宾席中所谓的九姨娘拉了下去。

顾惜若暗暗皱眉,怎么都没想到负责此次接风宴的人,不是明哲的正妻,也不是总督府的管家,居然会是一名身份卑贱的姨娘?

这是明哲的故意为之,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借此机会羞辱他们,还是这个九姨娘的身份很不一般?

“明哲有十八房小妾,环肥燕瘦风情各异,新人旧人来回转换当中,也就只有这位九姨娘最得明哲宠爱。”耳畔响起段天谌的声音。

顾惜若偏头,看了他一眼,忽而眯起眼,语气有些危险的问道:“你怎么会了解得那么清楚?”

段天谌摸了摸鼻子,身子坐正了些,漫不经心道:“骆宇整天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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