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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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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奇却看着地上那张墨迹散掉的纸团,深深的拧了眉:她知道?她甚至连这铎鞘(边蛮的武器)都画了出来,虽然画的不像,但却是知道是什么刀伤了他!说什么猜测,说什么保护我,八成是为了试探我还记得多少吧?若我说不记得,她会信吗?若我记得一知半解,关键的又想不起,她是不是会更加相信我忘记?不过……他见我没死,既然叫她来毒杀我,那她动手就是了,可是为什么迟迟不见她动手?她试探我到底又图的什么呢?
  白子奇深思着坐上了床,手摸上了后背的疤痕,此刻那里竟还留着她刚才指尖轻触的温柔:你,到底图着什么,我竟越发的猜不透你了!
  他正想着,苏悦儿从净房里出来,瞧见大爷在床边发呆,便不做声的到了带来的包袱里,翻出来叫红光做的魔方,拿到了大爷跟前:“那,给你一个新玩具!”
  “玩具?”大爷看着苏悦儿手里的奇怪东西,有丝警惕。苏悦儿笑着,在他的眼前,打乱了不同的图案,而后开始了拼图。玩的久了早得心应手,虽然这个东西红光做的极好,也打磨的细致,但毕竟木头的没有塑料的光滑,玩起来还略略有些涩,但苏悦儿还是很快拼好,得意洋洋的拿给大爷炫耀。
  见了怎么玩,好奇心自然上来,大爷也不管装不装的,抢到手里,便开始尝试着转。苏悦儿指了指刻着圆形的一面:“你把圆形的拼到一面吧!”说完便默默地看着他转动,自己斜靠在了床柱上再不做声。
  玩了好一气,大爷摸索出了窍门,转拼好了一面,兴奋的笑着举给苏悦儿看,苏悦儿冲他淡淡地笑着:“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快乐!”
  白子奇闻言心中一颤,却在傻笑里问她:“快乐是什么?”
  苏悦儿没有回答,反而是冲他笑着说到:“好玩吗?”
  大爷点点头:“好玩。”
  “以后你要是听我的话,我会叫人给你做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好不好?”苏悦儿笑着将魔方拿到手里,开始转动。
  “一定要听话才可以吗?”大爷眨巴着眼睛,有些可怜兮兮。
  苏悦儿手里不停,嘴里应了一声:“对!”
  大爷撇着嘴,扯了苏悦儿的袖子:“可是你要告诉我,你会要我做什么,我才能考虑答应你不啊,万一你叫我扮乌龟怎么办?万一你叫我偷老祖的宝贝怎么办?”
  “啊?谁叫你扮乌龟?谁又叫你偷老祖的宝贝了?”苏悦儿一听就知道有故事。
  大爷立刻眨巴眨巴眼:“三弟啊,他就叫我扮过乌龟在地上爬,被二弟笑,还叫我偷过老祖的宝贝,被爹骂呢!你呢,你又要我做什么?”
  苏悦儿闻言,满心的疼惜:“我才不会要你做那些呢!以后他们要是叫你做这些,你要告诉我,我为你出头,我看谁敢欺负你!”
  大爷点点头:“可你要我做什么呢?”
  “我只是要你从今后,每天你住哪个小妾的院子由我说了算,我叫你睡谁那儿,你就睡谁那儿,好不好?”
  大爷愣了愣,还是点了头:“好吧,我答应,但你就要给我做许多好玩的。”
  苏悦儿看了白子奇一眼:“会的,好了,现在夜深了,睡吧。明天咱们就回家了!”说着她把手里已经六面都转好的魔方放在了桌子上,在大爷惊奇的就要喊叫的时候,却一手刀敲上了他的脖子。
  大爷立刻倒进她的怀里。她把大爷伺候着躺好后,口里喃喃着:“幸好明天开始你就睡你的小妾们院里了,要不然,天天这么敲你脖子,就算我手下留情,也难免不伤了你,万一敲成个歪脖子,那可就不好了。”说完她给大爷盖好了被子,自己却不上chuang。反而动手点了两根香后,坐在香前,冲着窗外说到:“他已经晕倒了,你可以进来了!”

  第三十四章 破蛊出手

  夜风习习,万籁俱静。苏悦儿一句话后,便凝着眸子看着窗,等着窥视之客露头。
  静,很静。并无什么动静。
  苏悦儿嘴角一勾,起身到书桌旁,把一钵云子端在手中:“我不喜欢被窥探,你若不进就请走!”说着她又坐回了香前。
  吱呀一声,对着廊前的窗户被轻轻地推开,毫无意外的一团雪色轻跃了进来。鹰眸含情,俊容挂笑,伴着雪衣飒沓,他如初见般带着一份温情蛊惑对她笑的儒雅似谦谦君子。
  “红儿怎么倒催我了?他若不睡的安稳,我如何敢进……”他轻声念着向她走来,但却在快要靠近她时抬手朝床帐扬指。
  “啪啪”伴着两声不大的响声,小小的粉尘扬起,他却已经不在含笑,而是变了脸的看着她轻喝:“你做什么?”
  苏悦儿手里把玩这两三颗云子冲着他一笑:“我做什么?自然是保护我丈夫了!我可不想你打死他,让我做寡妇。”
  雪衣一愣,抬眉而笑:“寡妇?红儿你闹什么?我不过是想他睡的安稳些罢了。毕竟你我相会若被他发现可不大好,就算他是痴儿,也不安全。怎么?你生气了?难不成你还嫌我在外面看着你们两个?你该知道,我是舍不得你……”他说着便张开手臂,靠近她,似要搂抱于她。
  苏悦儿立刻手腕回勾,摆腕弹指,夹在指间的三枚云子便分别被她击出,前后有差的击于三处。
  且说雪衣听的破风又见其扬手,便是后退,未曾想才躲过击打于身的第一枚云子,脚落之处的地板上就砸下了第二颗云子咯住了他的脚,使他微微趔趄,然而第三颗云子则直击他的面门,使他不狼狈得张口咬住了其。
  “你,你竟对我动手?”吐出云子的雪衣一脸青色,眼扫了下落在脚边的云子,目露一丝疑惑。
  “许你对我动手,就不许我对你动手吗?”苏悦儿说着却是抹开了左臂的衣袖,露出的胳膊上此刻缠着亵衣布带,正透着一点猩红。
  雪衣一见双目登时圆睁,惊讶出声:“你,你怎么会……”
  “哼,口口声声喊我红儿,字字句句说等我,你还真是不余遗力的来蛊惑我的心神。我就说你堪堪用迷香就能搞的我心神难控,我还真是意志不坚呢,幸好我想起南蛮古国有一种心蛊,用蛊主的心头血养出的蛊虫一旦中进别人的心脉,若是同性,便终身听其差遣六亲不认,若是异性,恰恰能对蛊主爱恋到无法自拔更是为其死心效命。不过,显然你这个心蛊养的不到家,不知道是时间太短你养的还不够好,还是我的意志力挺好,你竟还需要迷香来麻痹我的意识,让你更好控制我……只是可惜啊,现在你的那只蛊虫已经不在我身体里了!”苏悦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荷包,将其倒转一甩,一只红色的细长蜈蚣掉落于地,而她直接毫不客气的一脚踩了上去。
  伴随着细若蚊蚋的一声啪,那只蜈蚣被苏悦儿踩成了扁平,而雪衣男子却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一阵抽搐,最后脸色苍白的坐了地。
  “不,不可能,苏月儿!我明明控制了你的心神,我明明让你已经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你怎么会……”雪衣此刻竟满目慌乱,他甚至死死的盯着苏悦儿用颤抖的声音说到:“不,不,你不是苏月儿,你不是!她学的是佛家武学,根本不会弹射暗器,你是谁?”
  “我是苏悦儿,只不过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苏月儿,你听着,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不管你之前想如何毒害他,又或者盘算了什么,从现在起,我不是你手里的棋,不会为你去伤害别人,而你也别想伤害他,如果你敢打他的主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雪衣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继而他捂着心口,死盯着苏悦儿不言语。
  “我劝你别想着杀了我,心蛊反噬,你此刻也不过强撑罢了,若是对我动武,只怕你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就挂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走吧,今夜的事我不会再提起,而你最好也别在打我丈夫的注意,听见没?”苏悦儿说着又抓了一把云子在手里把玩,一脸的威胁之意,让她此刻一点都无女人的媚态,反而透着一丝冷劲。
  雪衣虽听不懂挂了是什么意思,但也感觉的出他此刻的确是强弩以末,可是他的自尊与震惊都令他无法就这样离开,便是慢慢地爬了起来,口中说着:“就算我被反噬有所损伤,但就凭你的功夫,你又能奈我何?保护他,你未免自视过高了吧!”说着竟是摆了架势就要动手!
  “诶!我可是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打算放过你的,既然你想死,我倒也可以成全你,反正我们苏家宅府够深,把你弄死之后,碎尸数段埋入地下,你也就就此超生好了!”苏悦儿说着却是动手扯了头上的大簪入手,反手拿握,任青丝倾泻垂于股后。
  “那就看看你够不够本事!”雪衣当下竟是运气提胸,提掌而来,苏悦儿却并不闪躲,反而是看掌相近到碰触衣料了,才一个斜身堪堪擦贴避过,却借着贴身,已经将手中大簪子从颈侧扎进了对方的脖子穿透了气管。
  一击毙命!她笑着等着熟悉的扑簌声,她等着血液的喷溅,更等着欣赏对方双眸失去华彩。可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没有血液喷溅,没有熟悉的扑簌声,她已经刺中的目标化作烟缕,留下的竟是一地黑色的尘土。
  苏悦儿长大了嘴,她惊奇的看着地上的黑色尘土不知该如何说话:我刚刚明明扎到的是个人啊?可人呢?怎么就没了?
  夜依然寂静,静的好似一切都似幻觉,都并未发生过一般。只是,香已过半,而地上却是那黑色的尘土。
  苏悦儿深吸了几口气,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没什么,这一定是什么奇术,反正我都能活在异世,也就说明这个世界这种事存在也不奇怪!我回头再慢慢打探吧!
  心中想着,她在屋里的多宝格里找出一个瓷罐来,用帕子包了手将那些地上的黑色尘土全部收进了罐子里,而后又份外可惜的把那只踩扁了的蜈蚣拣了起来:“要不是为了让他反噬,让我有机可乘,我也不会牺牲你,可怜的,我多想拿你来研究啊!”她嘀咕着把这只蜈蚣也丢进了罐子里,而后才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了,这才满意的回了床上,倒头躺下。
  身边的大爷依旧昏睡着,苏悦儿神色有些严峻的动手轻抚了他的脸: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啊?何以他要你死,却不直接杀你,还要费这么大的劲来控制我毒杀你,他图的什么,你又招惹了什么呢?还有这个世界竟有那么奇怪的事,那又是什么神奇的招数啊?
  她心中呢喃着将手拿开,看着大爷的俊颜,浅浅一笑:“总之,我会保护你的,谁让你是我的丈夫啊!”说着她躺倒在床上,想着幸好她去摸脉搏数心跳,要不真还发现不了她的心跳有异,更不会发现左臂里有只蜈蚣了。当她取出了这只蜈蚣后,果不其然她的心神不再被控制,她也终于可以专心致志,也因此在其后转魔方时,她感觉到窗外有令她不舒服的异样感,以至于她相信应该是他觉得控制有所减弱而来这里瞧她一看端倪。
  此刻,苏悦儿已经笃定那只红巨龙应该也是他下进大爷身体里的,于是她有了两种猜测,一种是这个人应该和大爷熟悉,或者是至少可以接近大爷的饭菜,让他能下了蛊虫的;还有一种就是他是一年前让大爷受伤的人,借他受伤时下了蛊虫。两种猜测在苏悦儿脑中转了几圈后,她更加相信后一种,因为他会蛊,又能玩出这种稀奇古怪如同巫术幻术的把戏,在她的意识里,也只有古代南蛮们会这些东西,再加之思及到大爷是被铎鞘伤了的,所以她自然联想在一起。只是她还是有些疑惑:那这个人究竟图的是什么,他又是谁?会不会是大爷说过的那个好友?
  苏悦儿脑中不解的在思索,而睡在她身边的白子奇这会也是思绪万千,心惊不已。
  雪衣的出现不算稀奇,其在外窥探他也感觉的到,只是他白子奇本也是想安心的看戏,想看看这两个人要做什么,却没想到她会出手击碎他来点睡穴的劲力,更没想到她竟是被什么心蛊所控的人。
  她是在演戏吗?这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人做的一场戏给我看,好骗我上当呢?白子奇的内心猜测着,如今的他难以相信别人,哪怕是这场看起来是双方决裂的戏,他也不敢轻易的相信,毕竟他没死在她的手里。
  幻尘术,原来他已经会这个了,他已经小心到用这个来见她,会不会就是为了和她演这出戏呢?哎,若是老祖知道他已经会了幻尘术,不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苏月儿,你到底是真的被他所控的无辜还是与他演戏的棋子?那一掌躲的如此精妙,那贴身的骤然刺杀,若不是有心配合,你真的能伤的了他?不过,你真的让我觉得匪夷所思,那几个云子丢的如此巧妙,竟是算准他的落点……你只凭这本事,怕也不是苏月儿!

  第三十五章 钺国赏金客

  这一夜,同床异梦的两人都思想了许多,以至于大清早起来梳洗打扮时,两个精神都不咋好。红玉和秋兰以为是两人昨夜欢好的过了头导致如此,不由的几次飞眼偷笑,把苏悦儿窘的脸红不说,也从镜子里偷偷打量在一旁被翠儿束发的大爷。
  大爷此刻俨然就是个没睡够的人,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的打呵欠,任翠儿一次又一次的扳正他的脑袋。
  “砰砰。”房门敲响,有随车来的婆子问话:“大奶奶,车架已经备好,我们能进来搬东西了不?”钺国的讲究是回门后的第二日要天没亮就离开娘家,在天亮时回到婆家,所以大清早的两个就被叫了起来收拾。
  “进来搬吧!”苏悦儿应了,看着几个老婆子进来搬了东西铺盖枕头的,便伸手指了多宝格上的那个瓷罐子:“这个也拿上!仔细的给抱好了,里面是我选的一些苏家泥土,要是给我弄洒一点,我可要你们好看!”
  这些婆子们都是白家府上做事男人的家眷,都没卖身为奴,所以不会称奴道婢的。但因随着夫家能在白府宅院里面做事,也拿着白家给的月例钱,所以她们可以看作是仆人,却不能视作是奴。奴有奴的规矩,若是遣她们做事,不用多话也知道规矩,可这些婆子不是奴,自然松散些,苏悦儿只好嘱咐她们,免得一帮老婆子心痒手贱的把那罐子的黑沙给她弄洒了,又或者纳闷她要这个做什么。
  那婆子一听是苏家的泥土,立刻接了话:“奶奶真是孝顺人,还忆着娘家,您放心我一准给您抱好!”说着便抱了那罐子,躬身和一并抱着东西的婆子们出去了。
  “奶奶,您挂着苏家是您的孝顺,不过这些话还是不要在太太她们跟前提起,您如今是白家的奶奶,若口里还提着苏家,怕给您招是非,这些婆子们的嘴巴都不上拴儿的,想起什么就咧咧什么,以后话也不必说的那些细,只说动了洒了就辞了她们去,保证一个个都给您把细着。”红玉说着给苏悦儿别上一朵正红色的嵌丝镶宝绢花,配着她那一身正红色的褂裙和满身上下的首饰,显得十分贵气。
  “好,我知道了,以后这档子事,早点想到给我提个醒!”苏悦儿说完动手给自己的脸颊摸了点胭脂,便也不愿再打扮下去,便起了身。此时大爷的发已经束好,人也没在打瞌睡了,只抓着那魔方转来转去。
  “大爷,待会再玩,咱们该行礼归家了。”苏悦儿说着伸手抢过了魔方,大爷只好一脸郁闷的跟着苏悦儿打灯到了主厅。此刻主厅内灯火是亮着的,但厅门依照规矩则是闭着的。苏悦儿拉着大爷下跪磕头相辞,屋内便是苏家老爷的声音:“予归!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佳话名扬。”
  “女儿省得。”应了声,磕了头,两人这便被下人伺候着出了苏府上了马车,当苏府宅门紧闭的时候,马鞭响起,车队便回往白家。
  此刻天色微微有些亮,却还不及鱼白,于淡蓝中透着一点星光,看着天色苏悦儿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是五点半左右,便思索着要不要在车里眯瞪一会。
  回头看大爷玩魔方玩的专心,她也没了困意,想着以后在白府内轻易出不了府,倒是有些被限制了自由,便继续从车窗里看着外面的街道房檐,反正此刻天未亮,她这举动也没什么失态失仪。
  就这么车马行径了大约五百米的样子,却忽然看到前方一个高高的石壁前围着好些人,但无论是哪个都是脸上带着一张花里胡哨的面具。而石壁的两侧挂着数盏明灯,将石壁上密密麻麻张贴着的文书照的清晰无比。
  “咦,那是什么?”苏悦儿看着好奇便伸手扯了大爷的衣袖问话,大爷靠着苏悦儿伸头看了看,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悦儿:“赏金壁啊,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不知道?”
  苏悦儿摇摇头:“我半年前才回到苏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哪知道这是什么?哎,这赏金壁是干嘛的啊?”
  大爷像是无聊的翻了个白眼:“赏金壁就是赏金呗,有出钱请人帮忙的,也有人出钱求解决问题的,这东西在钺国的每个城镇都有啊,就算你才回到苏家,难道别处你都没见过吗?”
  “寺庙庵堂里有吗?”苏悦儿斜眼瞧他。
  “没吧。”
  “深山里有吗?”
  “应该也没吧。”大爷摸摸鼻子。
  “那不就是了,我没回苏家前,就在这两处地方,你叫我到哪儿去知道这个!”苏悦儿说完继续看外面,就发现那赏金壁前有一个人的装扮十分奇特,带着高高的帽子跟避雷针似的,脸上也不像其他人带的是面具,反而是用面粉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涂的白白的,就跟个日本艺伎一样,所别不过是没上妆,使得前者还能对比出艳色,而他这个后者看起来就跟白无常一样。
  “奇怪,那人涂成那样子做什么?当柱子吗?”苏悦儿好奇的打量着,看着赏金壁和那些人越来越清晰。
  “那是壁人啊,这些赏金客揭榜和交榜都要找他啊,不然从哪儿领赏金啊!”大爷说着一脸嘲笑姿态不说,更是好奇似的冲着苏悦儿说到:“你真不知道啊?钺国的小孩子们都知道的啊,难道你小时候也没见过?”
  “也许见过吧,但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了。”苏悦儿只能悻悻的推说记不得,却十分好奇的欣赏着这奇妙的景观。直到马车就要驶过那赏金壁时,她看到一个脸上带着鬼面具的人交给了那壁人一包东西,而那壁人一打开后。周边所有的面具人都震惊了一下似的,发出各种惊讶声,紧跟着那壁人竟双手抱起了一个很大的箱子给了那鬼面人,那鬼面人抱着箱子脚步沉重的离去。
  “那里面不会是金子吧?”苏悦儿小声嘀咕着,大爷却是伸头看了看:“是金子啊,赏金壁,从来都是所托完成就给的赏金啊!哇,那么大一箱,肯定是很难的事了。”
  苏悦儿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忙是兴奋的扯了大爷问道:“哎,那里一般赏金给多少?”
  大爷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啊,这个不是根据事情来定的吗?”
  “那一般都是些什么事啊?”
  “什么事啊?杀人,偷盗,悬赏,求物,求医,哎呀反正什么都有,就是听二弟说过,没钱还悬赏不起呢,最小的悬赏都是一百两金子呢。”
  “啥?一百两金子?那最高的是多少?”
  “不知道,只听三弟说两年前,有人出过五千两金子买一条人命呢,只是到现在啊,都没人揭过呢!”大爷说着躺到苏悦儿的腿上玩起魔方去了。而苏悦儿却份外兴奋起来:一百两金子不就是一千两白银,五千两金子可就是五万两白银啊,这是个什么人啊,这么大的价钱?杀人可是我的老本行啊,要是钱不够,我从这个上面捞应该问题不大吧?而且我手里有白家的人啊,要是我让他们去揭榜做事,总也能捞些钱财吧?
  苏悦儿越想越兴奋,甚至是回到白府见过一家大小后,就急忙的在主厅召见了红绫她们四个,想着以此来弥补自己银两的短缺。
  果然红袖汇报说手里的庄子田产可能只能置换七万两,扣除牙行的费用,大约也就有个六万五千两的样子。不过她没有丝毫的沮丧,反倒一脸兴奋的抓着红袖问到赏金壁上最近有什么悬赏。
  红袖闻言一愣,略是说了几个,在钺国各城的这赏金壁上有何悬赏也常常是百姓口中的谈资,人人知道些都很正常,红袖是老太太手里的人,如今跟了大奶奶为她跑街张罗买卖,虽然无暇去细看,但昨个一天里跑了几处也听了些,当下便说了一桩求医的,悬赏五百金,一桩杀人的,一千金,以及一件寻物的,要什么龙本草,两千金。
  “哎,求医的你们可能不懂医,帮不到什么,但是杀人和寻物……这个,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吧?还有,这杀人什么的,背官司不?”苏悦儿有些兴奋的询问,可红袖几人一听大奶奶的话后,脸色都微微变了下齐齐看向了红影。
  苏悦儿见状也看向红影,红影这才用冷冷的声音说到:“大奶奶,奴知道您急着用钱,但赏金壁上的赏金却不是谁都能去想的,尤其是我们。”
  “怎么,很难吗?”苏悦儿立刻想到了那好好的人变黑沙,便寻思会不会这些杀人的都是杀这种会奇能异术的。
  “难倒也不算难,只是欲领赏金先为赏金客,虽然对方不问家事背景也不问男女,但都需先和壁人较量一场,由他肯定你的等级,才能在赏金壁上揭榜,倘若您是一个很厉害的高手,那么您就不能去揭那种难度很低的悬赏,倘若您的本事并不高深,那么若接到很难的悬赏,一旦事成得到的回报也大,除开悬赏本有的赏金外,壁人还会多给予你一些做为报酬。”
  “这听着不是挺好吗?为什么你说我们不能去想?”
  “因为我们是世家的人啊,一旦成为赏金客可以揭榜,之前的身份没人再会计较,那是因为从此你就是赏金客,再不是一个谁,而只有一个赏金客才用的名字。从此只在夜幕出现,从此只为悬赏生存,直到壁人和你约定的时间到,否则要是擅自脱离不做下去,除非身死,否则就无解脱的可能。”红袖说着凝了眉。
  “啊?无解脱的可能?为什么?”苏悦儿好奇的问他,红影便冷冷地说到:“一旦成为赏金客,就会被壁人喂下一颗毒药,每半年给一次解药,直到约定的日子到了,由赏金主亲自化解掉毒,否则就无法获得自由。”
  苏悦儿脑中立刻闪现天山童姥四个字,她下意识的就想到这种控制手法和那个什么生死符简直就是异曲同工。
  “诶,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难道这些细节,是个百姓就都知道吗?”苏悦儿有些失望的问着。
  “关于赏金壁,钺国百姓无人不晓,也知赏金客的一些规矩,只是如此细节却并非人人皆知了。”
  “那你因何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我曾经就是赏金客,前年满约而退,如今在白家做事。”红影说完冷着他的脸,好似一座石雕。
  苏悦儿一听明白了,怎么好再问下去,只好一脸惋惜地说到:“那我只有再想办法了,不过,我听大爷说两年前有人出过五千两金子买一条人命,哎,那人是谁啊?”
  四个人闻言都是猛抬头,在苏悦儿疑心自己是不是问了个绝对不能问的问题时,红影冷冷的开了口:“悬赏的是白家大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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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步步温馨》
  作者:念爱爱
  书号:1651600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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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震惊的嫁妆

  红影的一句话把苏悦儿给惊住了。五千两黄金的巨额悬赏竟是要她脑残老公的命,直叫苏悦儿本能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次没人给她答案,但苏悦儿却已经明白,这和现代是一样的,不会告诉你委托人和原因,只是告诉你目标和要的结果。
  一时心中有些沉闷,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转,便冲着红袖问起具体的田产买卖细节。红袖很快告诉她昨天在她的跑动调价下,已经先卖掉了两处最大最好的庄子,有了两万两的进项,剩下的几个房产别院的,今日也约了人看,先期谈的价格打了招呼,但价格若能成交,估计还是要降些。
  听着钱数的差额只大不缩,苏悦儿觉得有些烦躁,心中正思索着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捞钱的时候,红玉却敲了厅门进来:“奶奶,您该去搬院了,少顷吴管家他们还要来交礼呢!”
  苏悦儿一听只能先离了厅,一路跟着红玉走一路问,这才知道:那婚房配着的小厅以及三间房形成的院落原来是每个世家宅府的就那么一间,称为婚房喜院。于此相同的还有结婚用的喜轿,也是一家宅府或是一个宗祠内,就那么一乘。而这婚房喜院则是整个府宅里的婚姻用房,每个白家子孙都在此与妻子过新婚三日,白家老爷如此,白家二爷如此,白家大爷自然也如此。这新婚三日一过,婚房就不能住了。她从今日起就要搬进属于大房片区里的宅院里去。
  而古代的规矩,宅府里各房各院都是三寝:正寝,燕寝,路寝。正寝便是主人和正妻的住房,讲究外厅,前堂,侧书,后室。而燕寝则是分为两种,一种是侧夫人居,就是给侧室住的,多半都是住有头面的高等妾室,或是生了一根独苗的妾;一种叫做侧室,却是正妻临产和月辰时住的,这种燕寝无厅,无书,就是前堂后室。最后的路寝,便是两种,一个是高级点的,专门给孩子们居住的,一种就是低级点点的,专门给下等妻妾,低级姨娘们住的了,这类,往往就是一间略大的屋子,左客右卧,像白家这样的世家,就是好看些,还给个院,陪个丫头住的小房罢了。
  听了这么一头复杂的等级住宅布局,苏悦儿才算明白古代的等级制度是多么的严格,想到昔日看电视剧里小妾把正妻整的团团转,便觉得可笑,因为那种情况若在这古代实现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正妻不但不受宠,而且家主定是那种游手好闲,类似无赖的地痞流氓,不用要面子头脸的;第二便是算不得真正的古代,都是后世清代去了,因为部落的多妻制本就是平等的,而其后的妻往往是童养媳,身份过于地位,被虐也便成了既定的局面。
  苏悦儿旁敲侧击的不断打听,从红玉的口里知道了许多的规矩,她心中明白此刻的异世钺国等级制十分的严格,妾比妻矮的不是一点半点,所以这会的,她倒有些安心,至少这说明她这个妻,是占了一个很大的高级身份的,而且她更兴奋的是知道了一条:当妻的可以决定妾的去留买卖。这就说明,真要是有哪个不识抬举有眼无珠的,她都可以直接将其扫地出门。
  迈步进了大房所在的右上片区,周何两位姨娘并着下人已经规矩的等在院门前,她们旁边还站着青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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