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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十三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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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之闻言眯眼,循着灯光望过去,客厅里面人影晃动,还有时不时的低语浅笑。映之垂眸,看着自己光光的脚丫,心想这样进去的话十三月夫人该不会惊得花容失色吧,自诩名门的十三月可失不起这个面子。

    “管家,你该不是要让我在这儿等到她们谈话结束才进去吧?”她跺跺自己的光脚,“就这样?”

    “呃,要不我进去帮您拿一双鞋子出来,您先在这儿歇一会儿。”

    “……好。”

    只是时间过了好久也没见到管家大人出来,映之站在门口廊檐下,看着自己的脚丫神思飞扬,诶,亲爱的,被嫌弃了呢。

    那十个圆圆的脚趾头在夜风中吹得微白,乖巧可爱的簇在一起,紧紧的爪在地上,偶尔动动活动一下快要僵住的血脉神经。

    真是的,老管家腿脚失灵了吗,为什么这么慢,还是被什么绊住了?映之忍不住埋怨,蹲下身摸摸自己的脚趾头,可怜的,我不应该一时生气将音乐社发的那双鞋子扔掉,现在多冷啊。

    “映之?”

    卿云下车就看见映之缩成一团蹲在家门口,皱眉,“为什么蹲在这里?”看她模样,应该是蹲了好一会儿了,小脸冷得发白。

    紧随其后的秀之见到映之也是奇怪,“你怎么不进去?”

    映之见他们回来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站起来,动动脚露出玉色的趾头:“家里来客人了,而我正好没穿鞋子。”

    于是就被管家大人凉在这里了。映之心里补充。

    秀之明丽的秀眉微蹙,看向映之光光的脚,声音清冷:“真是厉害啊,居然在这里坐等,难道不知道找管家?”

    “他出来了又进去了,然后就没出来。”映之跺跺脚,“这都是什么客人啊,怎么还不走?”难怪女人从来不会担心怎么打发时间,那只是随便串个门的问题。

    卿云皱眉,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好了,先进屋吧。”

    “诶?你们确定我就这样进去?”

    作为政界龙角,十三月向来格外重视形象名誉,家族成员从小就会接受礼仪培训,一言一行都要求至善至美,从不允许在礼仪行止上出现什么差错,就连扫地的阿姨都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

    映之看着自己的光脚,要是她现在进去那么从明天开始达官显贵茶余饭后的谈资又会多加一条了。

    “秀之先去客厅,我带映之去穿鞋,妈妈问起就说学校有事晚一点回家。”

    秀之皱皱眉,看了眼映之转身走掉。

    卿云带着映之小心的穿过院子,来到后阳台处,撑住台沿一个翻身进了阳台,打开玻璃门,看向映之的眸子里带着笑意。映之笑笑,总算知道为什么他的卧室在二楼而活动室却在一楼,还真是一个方便进出的选择。

    十三月家每个人都有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活动室。

    映之在家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卧室和琴房,偶尔在客厅厨房出没一下,除此之外从没进过其他房间,所以第一眼看到他的活动室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古道场的设计风格。

    映之看一眼卿云,想不通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冷清文雅的人会喜欢这些?刀啊、剑啊、戟啊……“你喜欢这些?”

    “嗯。我喜欢古武术。”卿云笑笑,从墙上取下一把太刀,双手紧握用力挥舞,喉咙里还呼喝一声,“哈!!”

    映之退后两步,感觉他凌厉的气势劈空袭来,忙不迭的再退两步错开刀锋,眉头打结,取下墙上的刀鞘扔过去,不偏不倚砸在他握刀的手腕,立时泛红。

    “啊,对不起。”

    虽是道歉,但映之的口气听起来硬邦邦的,脸上的笑容也虚伪敷衍,“我要回房了,你慢慢练。”

    好吧,连敷衍都不愿意了。

    卿云疑惑,她又生哪门子的气?

    映之绕过客厅回房,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正好看见管家大人规规矩矩的立在客厅,神情肃穆身姿笔挺,双手小心翼翼的平举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珠宝玉器;十三月夫人正陪着几个贵妇聊天品评,说到高兴处笑语连篇花枝乱颤;秀之同学安静的坐在一边,素手洗茶婉约袭人。

    仿佛感受到映之的注视,十三月夫人抬起头看着映之,温婉道:“映之,回来了?”

    “是。”

    “晚会怎么样?”

    “……还好吧。”

    “来,”她冲映之招招手,“这几位夫人都是妈妈的手帕交,过来认识一下。”

    映之看着那几个贵妇,浓妆淡抹各有千秋,但都独具丰姿。她看看自己的脚,刚想说话就听秀之道,娇嗔含怨,“妈妈,您真是的,晚会上映之演奏时出了点小状况,都还没回过神呢,您好歹让映之回房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嘛。”

    “啊,好。映之早点休息吧。”

    映之看着秀之,后者冲她挑眉,映之莞尔,你不想她去,她还不愿意去陪着这些什么都不是的夫人,浪费感情浪费时间。

    只是,公主,你说话的技术真高,明里暗里都将她扁了不止一层。

    映之无所谓的笑笑,对上管家微微致歉的眼神,眨了下眼离开。回了房间洗漱换衣,又吃了点零食果腹,映之照常的去了琴房练琴,刚一推开门就见到一个深红长木盒在琴架上,映之一愣,转而露出笑容。

    深红木漆盒,色泽已经有些暗淡,边角也有些磨损,一看就知道用了很久。映之翻开盒盖,拿出一管玉屏箫,选材考究做工细致,箫身涂着浓厚的古铜色彩,雕着细腻逼真的山水画,细看之下隐约见得欲雪两字。

    映之拿在手里摩挲片刻才放在嘴边试了试音,音色圆润柔美古色古香,一段《泛沧浪》就吹了出来。

    “二小姐?”

    敲门声响起,映之开门看着管家大人,“有事?”

    “对于刚刚的事我很抱歉,请您责罚。”

    “啊,没事儿。”映之笑笑,她看看管家的双臂,举了那么久该是酸得不行吧,可怜的。她扬扬手中的箫问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今天下午,夫人让我放在您的琴房。”

    “好,谢谢。”

    关上门,映之摸出电话打给她的老师。这管箫是映之演出时老师送给她的礼物,她宝贝得不得了,后来被团里的小魔星给弄坏了,找了好多名家也都没修好。回日本前老师将它拿了过去,说是修好了再给她送过去,想不到真的修好了。

    想到老师就想到他的手指,完美的音乐家之手如今只剩下九个指头,右手尾指被人用太刀齐根斩断,也一并斩断了他的音乐之路。

    “欲雪?”

    映之听到他的声音高兴的应着,算算时间那边是上午吧,“老师,还好吗?”

    老头子的声音爽朗,言语间着古文的抑扬顿挫,情感丰润:“你的宝贝箫收到了?”

    “嗯,谢谢老师。”映之坐在钢琴前,“我收到清音循环表演赛的邀请函了,老师去吗?”她歪着脖子夹着电话,双手摸上琴键,一边练琴一边聊天。“诶?真的?……那老师帮我多留两个座儿……我新交的朋友……好啦,啰嗦,挂了。”

正文 永井

    “哟,新衣服啊。”

    永井戏谑的看着映之,眼睛晃过她身上的新校服,眨眼,“女王陛下赐给你的新装?”

    映之看着她脸上全是逗趣,晃过她的眼睛也是满满的的调笑,不禁也学着她的样子眨眼:“你说呢。”她晃过迹部空空的桌椅,那人不在,说是学生会有事需要他这个会长大人亲自决策。

    诶,当官的就是好,翘课都有正当理由。

    “看你美的。”永井推她,抬着下巴道:“听说你昨晚大放异彩?”

    今早一来学校就听说昨晚的晚会事件,其中不可避免的说到黑暗中的那场音乐演奏,大赞特赞音乐社及那位新进音乐奇才。

    一夜之间声名鹊起,还伴随着一些非议。

    映之也有耳闻,不过听了也就听了,一笑置之。

    “诶,给点反应嘛。”

    “……啊,冰帝学生的八卦精神无处不在。”映之随口应和,从她入学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都被挖出来了,连映之早上吃了几口饭都有人在议论。

    ……只能说国中生的精力太充沛求知欲太强。

    “啧,要帮忙吗?”

    什么?

    映之看着永井,她倚过来挑眉,“我让社员帮你查一查是谁在你背后当小人。”

    “你们社?”灵异事件调查社?映之脑门黑线,拜托,这又不是灵异事件,而是小人事件,你们社查什么。“……还是、不用了。”你好好的当你的部长抓你的鬼去吧。

    “为什么?我算你便宜点。”

    ……映之彻底无语,敢情还要付钱的,映之实在是怀疑他们社团是干什么的。“你们社平时都做这些?”

    “啊拉,只是兼职赚些外快。”永井扬着脑袋,眨眨眼,“我们社的调查范围很广的,哪里有需要我们就出现在哪里。”换句话说,在冰帝没有能瞒得过他们社的事情。

    映之看着永井,那张皙白的脸上浮着傲然的笑意,眸子明亮如星,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流泻着跟迹部一样的光芒。

    “谢谢和晴,”映之第一次叫她名字,笑笑,“可是,迹部说他会处理的,咱们就别操这份心了。”

    哟,还真是的,有了个靠山什么都不用愁了。永井戏谑的看着映之,拿出一本德语原装书,正准备塞上耳塞练习一下听力就看见山下同学捧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弱柳拂风般笔直的向她们的方向走来。

    永井推推趴在桌上补眠的映之,似乎每次晨读她都在睡觉。“诶,欲雪,梨花同学来了。”

    映之抬起头顺着永井的视线看过去,山下美枝一脸忐忑的走过来,将礼品盒推到她的面前90度鞠躬:“十三月同学,对、对不起,因为我昨天的失职让你丢了校服,真的很对不起。”说完再一个90度的弯腰。

    “……啊,没事。”反正那校服也找到了。

    映之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新校服,无所谓的笑着:“没关系,反正我不缺这点衣服。”她直直的望进山下同学的眸子里,清澈、歉意、内疚,还有微微的不安。

    映之一直相信眼睛是不会撒谎的,她相信梨花同学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但是她也相信梨花同学知道是谁做的。

    “还有事吗?”

    “这、这是我做的点心,微表歉意,希望你喜欢。”

    映之望着那个粉色的包装盒良久才伸手接过,然后一把塞到抽屉里,继续趴在桌上睡觉。永井推推她,靠近:“欲雪。”

    “……嗯?”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眯着眼,声音懒懒无力。

    “如果不喜欢的话直接扔掉就好了嘛,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没有啦,只是刚想到了一个问题。”

    映之睁开眼睛,她好像说过某位大爷上场比赛时候她会做一些甜品给他加油,可是,她看向自己的手指,连碗都没洗过,更别说洗手作羹汤了。

    以前在团里的时候万事都有专人打理,回了日本她也从没担心过这些,虽然上一世会做饭炒菜,但那仅限于糊口的阶段。

    “永井,你的厨艺怎么样?”

    “你认为呢?”她挑眉,虽然家政课上学过一些,但都是小打小闹的,上不得台面。“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不能被梨花同学比下去了。”对不起,梨花同学,先拿你做一下借口。

    永井闻言惊异,摸摸映之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脑子不清醒了?

    “你要真跟梨花同学卯上的话,有得你比了。”永井敲着桌面想了想脑袋里面关于山下的资料,说,“撇开钢琴及学业不说,她还会舞蹈、书法、茶道、插花、游泳、骑马、德意法西四门语言,听我妈说她最近又学了门绘画。”

    ……映之第一次觉得人不可貌相这话说得极有水准,古人诚然不我欺。想不到梨花同学那小小的宇宙这么具有爆发力。

    忽然想到面前的这位大小姐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品质保证,映之问:“这些你都会?”

    永井拨拨自己的长发,挑了下眉,嬉笑:“虽说不上精通,但是基本上都会一些。”言语间自有一份自信与傲然。

    好吧,映之就当做没听到好了,免得自己的小心肝受打击。

    她看着永井敲打着桌面的手指,指腹处机理肤色明显不同,问,“永井在学弹拨弦鸣乐器?”

    “啊,老妈不知从哪里弄了尾菩提古筝回家,天天逼着我学,诶。”

    映之看着她脸上不甘愿的样子,言辞中却带着浅浅笑意,心里羡慕,“要我帮忙吗?”她从小在团里长大,自小就接触各种乐器,加上有个要求太高的老师,各种乐器都会一些,勉强也上得了台。

    “……你古筝不会跟你的钢琴一样变态吧?”

    “呃、还过得去。”按她老师的标准来说就只是过得去而已。“不过你可不可以让你家厨子教我做甜点?”

    “好,成交。”

    尽管永井很想知道映之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学,但是大家族里面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她也没必要刨根究底。

    只是,映之同学,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她家可不是一般家。

    尽管映之对永井的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当看到门牌时还是狠狠的吃了一惊:迹部,然后她又看看对面那幢同样写着迹部的门牌,感觉一阵乌鸦飞过……她觉得自己的头顶上天雷滚滚,轰鸣阵阵,连车驶进迹部大宅停在正厅门口时都还没回过神来。

    “映之,下车啦。”永井见她还在发愣,将她拉出车,对管家说:“夫人呢?”

    “在客厅。”他接过映之他们的书包,微弯腰,“美咲夫人也在。”

    “知道了。”永井听了点点头拉着映之往里走,看着映之僵住的脸道:“怎么,媳妇见婆婆,心情忐忑了?。”

    “……我在想,你跟迹部到底是哪种打不着的亲戚。”映之可记得当初问她的时候她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着,怎么还住面对面了?而且她跟迹部妈妈是早就见过面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忐忑之说。

    永井看着她皱着的脸苦苦思索的样子扑哧笑道,“好啦,我告诉你,我妈和他小叔是再组家庭,懂吧?我随我亲爸姓。”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懂的话映之就可以重新投胎了,没血缘的亲戚,还真的算不上‘亲戚’。

    “我们两家离得近,又是亲戚,所以经常往来,我妈妈跟美咲夫人还是大学同学呢。”永井说着,走进屋,向客厅里的两人行礼问安:“妈妈,我回来了。大伯母,您好。”

    “打扰了,阿姨。”

    映之恭敬的行礼。

    “映之?”迹部美咲惊讶的看着她,“原来和晴说的新交的好朋友就是你啊,来来,过来坐。”

    “大伯母,”永井拉住映之,吐吐舌头,“这可是我请来的古筝老师,您可别跟我抢。”

    “哟,你看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永井妈妈嗔笑道,看着映之点点头,“果然是唐老爷子的弟子,你老师身体还好吗?”

    “烦您挂念,老师的身体还算硬朗。”

    “等等——”永井不可置信的看着映之,结巴道,“我妈妈口中的唐老爷子也就是你老师该不会是Matthew·唐吧?”

    “对啊,映之没跟你说过吗?”永井妈妈笑着点头,看着自家女儿眼刀飞飞的盯着映之,忍不住笑道,“好了和晴,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嘛。映之,你的古筝学了你老师几成?”

    “还、还可以吧。”

    难怪自家老师会舍得让她回日本,会舍得让她回来相亲,原来都是熟识之人啊,老头子早就安排好了吧。

    “啊啊啊——!!”

    永井小姐终于能做出正常反应了,惊叫连连震耳欲聋,惊得大家直捂住耳朵皱眉不语。

    “真是不华丽的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名门淑女该有的样子,啊恩?”迹部大爷刚进门就听见永井亢奋的女高音,眉头登时皱到一处,嫌弃样的看着她。

    “唉哟,女王陛下,您忙完啦?”

    迎新过后就是校庆,他这个会长大人自是得组织策划做好一切部署,每年这个时候也是他大爷最忙的时候。

    “……”迹部大爷的眉头越发崎岖,连眼神也懒得施舍她一个,反正这人自小到大都没本分正常唤过他的名字,昵称都能堆成框了。他走到映之旁边坐下,看她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忍不住递了杯水过去,挑挑眉让她喝下去。

    映之轻啜了口水,抬头看着两位夫人都看着他俩,忍不住耳朵发烧,身子越发的僵硬。

    “好啦,练习时间到了,我们去琴房了。”永井拉起映之,看着迹部,“一起?”

    “嗯哼。”

    永井妈妈笑看着三人离开,点点头,冲美咲夫人浅笑,“老爷子眼光越发的精了。”

    迹部美咲也温婉的笑着点头,只是想到映之的遭遇又微微的皱眉,对十三月也有些不满,大人之间的事情累到孩子吃苦,还真是不合格的父母。

正文 饼干

    一曲末了,映之摘下手指上的玳瑁甲片,冲永井说道,“清楚了吗?”她用的是简单的几个弹筝指法,也是老师教给她的弹筝小窍门。

    “啊,知道了。”永井惊讶于她那技巧娴熟的指法,心里嘀咕,不愧是唐老爷子的弟子,尽得其指导,末了还加上一词‘变态’。

    她的古筝跟她的钢琴一样变态的强。

    “好了,你解放了,厨房随你用。”

    映之闻言无语,她本来是想着偷偷学一下甜点制作来的,可是——她看着坐在琴房一角的迹部,微有些倦色的脸,但面上依旧神采张扬,纤细的手指慢慢的翻着手里的琴谱,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微笑。

    有他在,是不可能偷学了。

    迹部轻声翻着琴谱,耳里听着断断续续的古筝声,感觉映之望着他,他站起来走向她,“好了吗?”

    映之点点头,推开房门:“我现在要去厨房,你呢?”

    “你去那地方干什么?”

    迹部不解,他大爷从来没进出过那种地方,在他想来,映之也应该没进去过才是。世家子弟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负责。

    映之举起自己的双手,十指纤纤不染纤尘,“你觉得以我现在这样,能做出甜点吗?”

    甜点?

    迹部凝眉,忽然想到这人曾经说过的话——

    “……你在场上比赛时,我会站在场边为你呐喊助威,为你的每一个得分喝彩鼓掌,会帮你准备一些甜品、饮料、毛巾,然后一起庆祝成功……”

    他晃过映之玉葱般的手指,想着她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样子,微微出神。

    他以为她说的准备甜品无非或买或让厨子做,原来——

    十三月映之、十三月映之、十三月映之……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她的名字,念着念着忽然就觉得甜丝丝的,像蜜水沁入心间。

    “我记得你们的比赛是下周吧,”映之说着,习惯性的在练琴前先揉揉自己的指节,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她想她再怎么笨也不会连面粉怎么和都不会吧,“先说好,不管做得多失败也不准你说一个不好听的字。”

    要不你的甜点就真的得去店里面订制或者让家里的厨师做了。

    “呵,”迹部看着映之一脸慎重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鸣琅的声音里透出心底的愉悦,“走吧,本大爷就去看看你是怎么学做甜点的。”

    “你要跟我去厨房?”

    “嗯哼。”

    “……你确定?”

    “啰嗦,走吧。”

    他大爷一马当先走向厨房,显然对这里的布局很是熟悉。

    大概是永井事先打过招呼了,厨房里所有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迹部家的甜点师恭敬的站在一旁,见到他们进来忙行礼问安。

    “麻烦您了。”映之回礼。

    她从口袋里摸出皮筋将长发一溜儿的捆了,露出细长的脖颈,拿过围裙穿上系好,又挑了件印着可爱树懒的看着迹部,他大爷挑着眉扬着头,高傲道:“你让本大爷穿这个?!!”

    语言中的那意思就是你敢试试的话本大爷决不饶你。

    “……那你靠后,站门口吧。”

    “你说什么,啊恩?”居然敢让他大爷站门口,他对她是不是有点太过纵容了?

    映之瘪嘴,好吧,他大爷真是不好伺候,随他了。

    她看着甜点师,微微行礼:“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十三月小姐想要学做什么,蛋糕、慕斯、布丁——”甜点师尽职的介绍着,不意被映之打断,她看了眼迹部,转回视线,问:“什么最简单易学?”

    “……饼干。”

    “好,我就学这个了。”映之看着迹部,那眼神似乎在问没问题吧,迹部大爷坐着侍者专门搬过来的专座笑颜以面,不置可否的看着抚着泪痣,映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监工。

    此时这位监工大人悠闲的品着红酒,偶尔翻一翻手上的莎士比亚原文集,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将视线放在那个小心翼翼做饼干的人身上。

    她的神情专注认真,侧脸静美,间或抬起头来问问甜点师的意见,仔细的听了然后点点头,又或者遇到不懂的问问话,完全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迹部的眼神落到她的手指,那双弹琴时如精灵飞舞的纤指上沾满了白白的粉末,半点看不出它的纤巧。她耳畔的一丝头发总是顽皮的跳出来,飘飘荡荡的在颈间飞扬,时不时的挡在胸前影响她的动作,惹得映之奈它不得。

    迹部看得莞尔,放下书本踱到她身侧,伸出两指勾回那屡青丝放在她的耳后,又不放心的在皮筋上绕了两圈,退后两步看看,似是十分满意,又踱回他大爷的专属位置上坐下看书。

    映之羞恼的瞪了他一眼,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无可奈何,她转回头看着对她微微笑着的甜点师,不自在的说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接下来放进烤箱烘烤就可以了。”

    映之笑笑,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麻烦,特别是口味难调,幸好花费的时间不长,简单方便易学。等了几分钟新鲜的饼干就出炉了,映之看了看没敢动手,旁边的甜点师见状好笑:“不试试吗?”

    “呃,”映之看看他鼓励的眼神,自己也好笑,都有一个大师级别的甜点师步步悉心指导了,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怎么,这不是为本大爷做的吗?应该本大爷先尝才是。”

    迹部走过来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看着映之紧张的盯着他的嘴,忽然间舌苔便失去味觉尝不出半点味道,他生气道:“你这样盯着本大爷让本大爷怎么尝?”

    映之无奈,转开视线:“好吧,我不盯你了,你尝吧。”

    “嗯哼。”

    “……什么味道?”

    “没味道。”

    映之瞪着他,嘴角抽抽的想要扁人,吃了她的东西还没吃出什么味道,他大爷骗鬼吧?

    迹部看她一眼,见她气鼓鼓的不禁好笑,粘手又拿起一块儿,扬着头道:“那、本大爷勉强再尝一下,你——”

    “好啦,我不盯你。……这次怎样,尝出味道了没?”

    “……勉强可以入口。”

    迹部觉得自己的味觉一定生病了,为什么明明很糙口的饼干吃起来却舒心?看起来也不怎的,闻起来也一般,长得也丑,完全不符合他大爷华丽丽的标准。只是看着映之那期待的眼神,想着她刚刚为她做饼干的样子,忽的觉得吃起来感觉还不错。

    映之听了恭敬的递了块儿给甜点师,见他吃完也点头说好,放下心来,高兴的拿了一块儿放进嘴里,香香的牛奶味儿,面上有一层葡萄干和花生碎,松脆甜腻。

    要说哪里不好大概就是糖放得有点多了,尝起来过分甜腻。

    不过,映之还是挺满意自己的第一次作品的,既没烤焦也没不能入口,除了有点甜。当然这被她以‘第一次做总是有些瑕疵才正常’的自我修复想法而忽略不计,于是捻起饼干吃了一块儿又一块儿,样子欢极了。

    迹部大爷看着她的样子一阵无力:“……你是做给自己吃的吧?”

    “呃、这不是太甜了嘛,瑕疵品不符合你大爷的美学。”映之笑笑,捻起一块儿放进嘴里,嚼得腮帮子一蠕一蠕。

    “那、重新做,本大爷等着你合格的完成品。”

    “……啊、不,我今天不想做了。”

    迹部皱眉,看着映之有些小得意的脸,哼哼两声:“真是不华丽的女人,学做了个小小的饼干,得意什么?”

    映之挑眉,湛蓝的眸子里面笑意闪闪,澄澈如洗,看得迹部小小不满,哼哼道,“不是要学网球吗,跟本大爷走。”

    “……啊、不!!”映之端起饼干冲迹部眨眼,对甜点师行礼道谢飞快的转身离开,“我要拿去给永井尝尝。”然后就出了厨房,剩下迹部大爷在那里咬牙切齿。

    这女人——!!

正文 那些曾经

    回到十三月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管家见她回来恭敬的行礼,“二小姐回来了?”

    “嗯,大家都在吗?”

    “是。”映之迈步向前,管家大人跟在她身后,嗫嚅着想开口又不敢说话的样子。映之停下脚站定,“说吧,又有什么事?”

    “……老爷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见他。”

    整个十三月家都看得出他们的二小姐跟老爷之间的不合,从来不会主动说话,见面也只是礼节性的问好,连称呼都没有。

    “我知道了。”

    映之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上楼,绕过他老爷的书房回了自己的卧室,看得管家那个惊讶,汗湿襦衫,这二小姐胆子也忒大了点吧?管家站在映之门口,犹豫半晌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再提醒她一下。

    手还没敲上门,映之就打开门出来,换了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的束起。见到管家她微愣,眼里疑惑着:“管家,有事?”

    “啊,没。”管家退后两步站在一边,小声的说道,“二小姐,您还是先去书房吧,老爷已经等您好半天了。”

    “嗯,这就去。”

    映之敲敲书房的门,听到里面应声才推门进去,行礼问安立于一旁。她老爷也不说话,只是将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递给她,映之接过来一看,里面全是她妈妈怀孕时期写的心情故事,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他们这对年轻的父母对孩子的期待。

    映之只是简单的翻了几页就合上了,对她来说,这些记忆不属于她,里面的时光也是太过久远。她将书放回到书桌上,退后半步说:“……我用不着,还是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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