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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梦第一至第三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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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命运 设定要谁离别
海岸线越让人流连
总是美的越蜿蜒
我们太倔强
连天都不忍 再反对
血液仿佛从胸口流尽,又一股脑儿冲回去。
我的手指紧紧扣在掌间,嵌进肉里。在这喧闹的街上,耳朵却仿佛闭塞了一般,除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听不见半点声音。
眼泪从心底涌起,湿润了我的眼角。
那个人……是祈然。
包下三楼那个人,包下所有花蒸酿那个人,竟然是祈然!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把岁月铺成红毯
见证我们的极限
这一生,我可能会有很多后悔的事情,做的时候就会害怕将来怎么面对。感情与理智总是处在对立面,相互制衡着我的行动。
可是这一刻,我的脑中却没有理智,也没有情感,只有那绝世的丰姿,那深湛的蓝眸……
风在耳边不停的吹,心几乎要跳出胸口。我没命的奔跑,用尽内力,用尽生命,只知穿过熙攘的人群不断奔跑。
因为我知道,若不回头,若不奔跑,我必然会死去。
“傻瓜,哭什么?我没事……咳……”“真的,没事……”
“当我醒来看不到你们。当我,看到步杀怀中满是鲜血的你,我真的好怕……”
“傻丫头,我也和你一样,只是不想看着朋友死去啊!”
“好!我可以帮你梳一辈子。”
“可是如果谁敢伤害他们两个……我必将千百倍地讨回来!”
……
眼泪,仿佛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流尽般,不停落下。
这样的人,这样的情,这样的……思念,要我如何不回头?
“这一生,我都不会忘记,曾有个男孩承诺一辈子的誓言,伴我走过落英纷飞的季节。”
“砰——”我甩开扯着我的那些人,一把推开三楼雅间那扇门。
心疼一句珍藏万年
誓言就该比永远更远
要不是沧海桑田
真爱怎麽会浮现
桌上,满满地摆着一个个小碗。我缓步走上前。
碗里,都是花蒸酿。每一碗都是一种口味,每一碗都只剩下了一半……
我端起,其中一碗,放到嘴边,淡淡地桂花清香夹杂着眼泪的苦涩,仿佛那人的味道还留在唇齿之间。记忆如潮般涌上,在心口打着转,清甜而忧伤……
“冰依,喜欢吃什么,你来点吧?”
“我其实……无所谓啦。”
祈然微微皱眉看着我,丝毫不理会旁人惊艳的目光:“你都没有最想吃的东西吗?”
我一楞,忽然想起以前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我们约好回家,由爸爸亲自下厨。他最爱煮的便是酒酿圆子,听说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
心里一阵难过和思念,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吃不到那样的酒酿圆子了。
“最喜欢的吗?”我笑笑,“是酒酿圆子。每一种口味都摆一碗,把圆桌挤得满满的,可以让我随便挑。明明哥哥最喜欢水梨味,我最喜欢桂花味,可是我偏要抢他的。不过他还是会让着我……爸爸……也是……”
后来,祈然才明白,我说的酒酿圆子就是花蒸酿。
第二天醒来,鼻间充盈了浓浓的清香。我呆呆地看着满桌的酒酿圆子,一碗一种口味,摆了满满一桌。
祈然推门进来,把最后一碗酒酿圆子摆上,绝世的容颜一身轻爽,一身出尘,却带着宠腻又有些孩子气的笑容,看着我说:“我昨晚刚向师傅学的,不知做的对不对味,你尝尝。”
眼泪,喷薄而出。
我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可是这一刻我除了感动的哭泣,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那个是祈然啊!如天神般高贵,从小受人服侍的祈然!可他却为了我,一夜不眠,向人学习如何烹饪这一桌的酒酿圆子……
到底是什么样的幸运,才能让我遇上他?遇上了,又能被他捧在手心。
才话别已深秋
只一眼就花落
窗台人影独坐
夜沉的更寂寞
一段路分两头
爱了却要放手
无事东风走过
扬起回忆如昨
摇摇欲墬 不只你的泪
还有仅剩的世界
嘲笑的风 高唱的离别
我却 听不见
穿越千年的眼泪
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一面
前世未了的眷恋
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 清醒又幻灭
我望着满桌的花蒸酿,望着空空的雕花木椅,眼泪轻轻滑落。
祈然,我们还是错过了,对吗?
对不起!是我说,我没有资格爱任何人。是我…。。从你的生命中逃开。
我任凭眼泪流淌,却不想抹去。祈然,我们可能真的,再也无法相见了!
可是我……真的好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忽然,一个人把我抱住。紧紧地,几乎要将我捏碎,冰寒而又愤怒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为谁流的泪?若儿,你是我的女人,不准你……啊——!”
“你——”他惊叫一声放开手,扶着鲜血淋淋地手臂,一脸惊怒。
我手中拿着薄如蝉翼的匕首,泪水依旧在脸上,我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这个时候,请你不要来招惹我,也不要……靠近我!”
我不是蓝莹若,我是……水冰依!
说完,默默地转身,离开……这个无处不充斥着祈然气息的房间。因为我真的,无法再……停留。
我漠然地走在街上,一辆紫色的马车,擦着我,扬起散乱的发丝,绝尘而去……
车中。
一个少年脸上带着银灰色面具,手中抱了一个食盒。他的脸看不见,可是他的眼睛,淡蓝如水,却也沉静如水。
车子颠簸了一下,千玄一个坐立不稳向前扑去,撞到那少年身上。他的身子向一旁斜了下,手肘撞到车壁,手中的食盒却纹丝不动。
千玄忙叫道:“对不起,少主!小玄不是有意的。这个……我来给您拿吧!”
少年没有责备,也没有回话,眼中沉静如水,只是漠然地望着窗外,手紧紧抱着那个食盒。
“少主……”
千玄眼眶一湿,少主这次回来变了好多。不爱说话,不会笑,不会再温柔地抚着他的头。也再没摘下过那张月牙形面具,露出绝世的容颜……
“步呢?”如天籁般悦耳却清冷的声音响起。
“回少主,”陈绝——车中的第三个人马上回复道,“这几日步杀……先生,一直偷偷出去,行踪不明……”
说到这里他面露难色,顿了顿道:“少主,要不要我派人跟踪……”
一直望着窗外的少年终于回过头来,眼中依然沉静,声音淡漠:“够胆……你就试试。”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却让马车中的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抖。
陈绝忙垂首道:“属……属下不敢……”说完只觉背上一阵沁凉,原来已出了一身冷汗。
少年低头望向手中的食盒,这一刻清冷的蓝眸中终于映射出浓烈的感情,绝望而悲伤。
再抬头,蓝眸中早已是一片死寂。少年继续淡漠地望着窗外,熙熙攘攘,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群。
爱情擦肩而过的时候也曾想要珍惜那悸动
只是握不住彼此不同方向的手
你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也曾留下动人的传说
是否还能够为我等待为你停留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脚没有感觉,身体也没有感觉,因为心痛地超过了一切,淹没了一切……
直到……一个东西窜进我怀里。
我呆呆地看着一双黑琉璃般的眼睛满是惊喜地凝望着我,湿软的舌头不住舔着我冰凉的手背…。。
是……银月……小银吗?
“主…。。主子?”
我抬头,一个整张脸被面具遮住的男子,只余一双晶亮又诧异的眼睛望着我,喊我……主子。
“无……夜?”我缓缓地,一字一字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看到我满脸的泪痕,一楞。
“小姐!”
“小姐!”
心慧和心洛焦急地跑向我,他们看到了无夜,无夜也看到了他们。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询问对方的身份,只是用很担忧,很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祈然,我答应你一定会活下去。所以,我自己一直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幸福。
就算再难过,我也不哭泣;就算再悲伤,我也会微笑。
因为我知道,没有你们在身边,我只有坚强,再坚强,才有可能活的幸福……
可是……
我望着小银,望着无夜,望着心慧和心洛,每一双盈满关心的眼睛,缓缓的蹲下身去……
可是祈然,我现在真的很累。没有办法再微笑,也没有办法再假装幸福。
可不可以,一会儿,就一会儿,让我再这些关心我的人面前,不用坚强,让我可以放心地哭泣。
我把脸埋进臂弯中,深深地埋住。泪水灼痛了丝绸底下的皮肤,却远远不及心痛万一。悲伤的哭声在我的周身,我的耳边,在这喧闹地大街上回荡……
我真的好想你们,祈然,步杀。
对不起!祈然……我真的好想亲口对你说……我爱你!
喧闹的大街上,一个少女蹲在地上悲声哭泣,仿佛流不尽的哀伤,诉不完的悔恨……
喧闹的大街上,三个人,一只狐狸,紧紧围住一个少女,仿佛要用尽生命保护她不受伤害…。
喧闹的大街上,有个人冷冷地伫足凝望……
只是喧闹的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即便有了这些许的悲伤和执着……。
潇然梦 第二卷风飘单骑 第10章 步步惊心
章节字数:7199 更新时间:2007…04…16 20:34
当天夜里,我就把无夜安排进了蓝府。理由很简单,在我出去的半年间,曾受过此人救命之恩,此番再见自然要报答。因其居无定所,故留在身边作贴身护卫。
按理说弄这样一个人进蓝府虽不能说不可能,但也应该不会如此容易。但看蓝君清一脸不耐却又随意地允了我的要求,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蓝府发生了大事。
不过,我对这些可没兴趣,好容易打发走“鸡婆”地锦鸿三人,房间里就剩下我,无夜,心慧,心洛和小银了。
小银很是通人性,见了面后就一直安静地蹲在一边,直到现在才欢快地叫了一声窜到我怀里,亲昵地在我颈间蹭个不停。
我痒得咯咯直笑,把他抱起来左右仔细看了半晌,才道:“幸好没瘦,小银还是那么漂亮!奇怪,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银又叫了声,在我手上舔了又舔,黑琉璃般的眼中满是委屈和撒娇。
“对不起。”我抱起他在脸颊边轻轻拂过,歉声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了。”
“主子?”无夜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真是主子?”
我将小银安置在怀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现在不是,你已经可以打包回家了!”
无夜的脸被整张面具遮住,看不到表情,但眼中还是透出欣慰和笑意。慢慢叙述了他们这几个月的路程。
“那天听到主子你的叫声,我便冲出去看,却只见水流湍急早没了你的踪影。下水寻了变天也没寻到,于是便带了狐……小银一起沿河寻找。河的下游分叉很多,我正踌躇着没法选择,小银却已选一边去了。我想动物多少有灵性,便跟着他一路走来,到了这里……”
他顿了顿,才问:“主子,你的容貌和声音……你是蓝府小姐吗?”
“都叫你别喊主……算了,随你怎么称呼吧!”我看心慧还恭敬地站在一边,哪象心洛这小鬼早挨到我身边坐下了,正跟我怀里的小银大眼瞪小眼。于是招呼她也坐下。
“我不是什么宰相千金。”回头回答无夜的问题,不由有些无奈,“还不是为了救这个小鬼才被牵扯进来的。”
我看心洛要去捏小银的脸,忙搁开他的手,叫道:“别欺负小银。”也不去管心洛忧郁的表情继续道,“至于容貌和声音,我自己也很搞不清楚。大概是两个血蛊作用的结果吧……”
“血蛊?”无夜还没回话,心慧已经惊叫一声跳去来,“小姐你知道血蛊?”
我笑着点点头,看了还在赌气中的心洛一眼,顺道捏了下他漂亮的小脸揩油:“我不但知道血蛊,还知道‘千虫万花’。”
看心慧一脸的惊异和了然,不由安慰地笑笑:“我不但知道血蛊,体内还种入过两个,还不是好好活到了现在?心洛的毒,我总会有办法的。”
“小姐——!”心慧眼中慢慢溢出泪水,“你不怪我吗?”
我叹了口气,才悻悻道:“本来是很想暗地里整治你一下,竟然赚了我那么多眼泪和感情以后还狠狠摆了我一道。”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你除了让我过了两个多月锦衣玉食外加有点刺激的生活外,也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再加上后来推测出你是为了心洛和一些家啦国啦的苦衷,所以便算了。”
心慧擦掉了眼泪,在我面前恭敬地跪下,不是很重却深深地磕了三个头,道:“小姐,求你解了洛儿身上的毒,带他离开这里吧!”
“心慧,你当我神仙啊?千虫万花的毒岂是那么易解的。如果……”如果祈然在倒还有点可能,当然,只是如果而已。低头想了想,忽然冷笑道,“虽说不易,那也只是说真正的解药,至于药引,只要有一个样本,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千虫万花只是药,而非血蛊那么变态的寄生虫,是药就必然有相生相克的生物。只是这可能需要很多时间和经历……反正现在不急,可以慢慢来……
“小姐!”心慧的眼中一阵挣扎,最终还是坚定地看着我,“我相信你一定能医好洛儿的,求您带他走吧!”
“好啊!”我端起茶悠闲地喝了口,才诡笑道,“你若是跟着我跑了,那我就勉勉强强拖上他吧!”
心慧一楞,随即面上一红,嗔道:“小姐,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我笑得更欢,“这叫买一送一。”
心洛挤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忿忿不平地喊:“心洛才不是送的。小姐说过喜欢姐姐,也喜欢心洛的!”
我狂汗:这小鬼,怎么从昨天开始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超级爱粘着我?虽然是很可爱啦,不过……我又没有恋童癖。果然还是牢狱中那个酷酷的小孩好。
好不容易安抚了心洛,我才转向心慧,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心慧,你想好了吗?虽然脱离一个国家的掌控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你在这里的任务就快结束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风尹莫……不,傅君漠拿到了他要的东西一定会杀你们灭口。”
“小姐,你知道……?”
我点点头:“千虫万花是钥国皇室的密药,只有历代皇族才知道其用法。再联想风尹莫平日行事作风,自也不难猜到他身份。我只是奇怪,千虫万花为什么会被下在心洛这么一个小孩身上?真的只是为了逼迫你做事?”
心慧脸色一白,才吞吞吐吐地道:“心洛的毒是皇上亲手下的,太子原先也不知情。心慧能说的就这么多,其他……”
“小姐!心慧若是跟着你,必然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这万万不可。我只求小姐能平安带走心洛,不要让他……应了命!”
应了命?我一楞,听心慧的口气,似乎心洛的身份并不简单。可是傅君漠明显对她们姐弟并不着紧,应该还不知道这层原委。这么说来,或许……
还没等我说话,心洛已经一把拽住心慧的衣袖,一脸冷然地道:“若是姐姐不走,那心洛也不走!”
“洛儿听话,……”
“你们先别忙!”我定了定神,“情况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糟。或许过几天就没人知道你们……心洛的重要性,百忙中很可能会漏过你们……”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我幽幽一笑,抿了口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钥国恐怕,就在这几日,要变天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脸惊异。
“对了无夜,我救的那个人怎么样?”我忽然想起,回头问无夜,“前几日传祁国使臣出使尹国,回归途中遇伏结果无一人生还,不会是真的吧?”
无夜一楞,眼神有些忧虑,半晌才道:“那日我再回去时他们都已经不在洞中了。”
第二日我才知,蓝府中果然有事发生,是前线的紧急征兆令。
事情的起因,还真不能说和我无关。原本一直采取保守战略攻击汀国的尹国忽然发了疯似的孤注一掷,向“葫芦口”发动猛烈攻击,丝毫不管人员耗损。
这么做的原因是,他们与祁国的邦交破裂,隐隐有话传出祁国有意攻打尹国边境。
听锦鸿他们说,祁国跟尹国一直是表面上的邦交友好国。这一次,尹国能花这么大手笔来攻打汀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尹王和祁王达成了共识,主要由尹国出兵,祁国提供粮草,待胜利后再分成。
可是就在两个月前,祁国派去出使尹国的使臣却在半路遭遇伏击,最终竟无一人生还。消息传回后,祁国举国皆惊,大臣纷纷要求出兵讨伐尹国。只是祁王却一直坚持说此事尚存疑点,有待查证。这么一来,事情也便慢慢平息了下来,以致谁也没想到今日他会突然对尹国边境附属小国发动攻击。
也是这两面的夹击才会使得原本一直刻意保存实力的尹国不得不孤注一掷先摆平一边。
说起来这祁王也真够狠的,先是平息了风波把尹国军队当枪使,到他们胜利快到手时才忽然想起要讨回血债。让疲于奔波的尹国两边都讨不了好,说不定最后连汀国也落入祁国手中,这一招果然够毒。
怀抱着小银,我有些郁闷地走在街上,锦鸿他们离开也有两天了,整个蓝府仿佛一下子死气沉沉了下来。唉!要不是心慧还没有拿到心洛这个月的药引,我早带他们落跑了。
说起药引,心慧说了后我才知道,原来心洛的解药连傅君漠也没有。千虫万花这毒知道的人本就甚少,能使用此药的更是只有当今钥王一人。
所以心洛每一次的药引,都是绑在一只大雕脚下送来的,只要他们的行踪仍在钥王控制下,就可以拿到解药,否则……不得不说,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傅君漠这两天都没出现,恐怕是在进行他的暗渡+换天计划了,不过只要不惹到我都万事OK。
脑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招呼身后的心慧、心洛和无夜走进一家饭馆。虽然我这么一个小姐带着一堆人出来很招人注目,可是正烦乱中的我丝毫没有注意。
心慧见此,便拖了神游中的我要了间“包厢”(雅间),免得在大堂受人非礼视之。我一笑,便也随她去了。
转过个弯,我走在最前面低着头,继续思考:千虫万花既然是钥国的“秘辛”,祈然怎么会知道?不过想想冰凌本来就是地下黑社会,知道这些国家S级隐私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心洛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让钥王都如此忌惮?还有,锦鸿跟二姐……
“砰——”眼前忽然一黑,我知是撞到了人,可终究来不及闪避,“哎哟——”大叫了一声,幸亏被无夜牢牢接住。
我一抬头正要道歉,忽然睁圆了眼,惊呼道:“卫聆风?!”
眼前与我相撞之人,锦衣玉袍,风度潇洒,面容更是俊秀绝伦,让人移不要开目光,不是那日山洞中所救的卫聆风又是何人?
只是我惊呼之声未落,眼前人影一闪,已经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和一把扇子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有些发怔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一文秀、一英武的男子,以及站在他们身后同样制住他们要害的无夜和心慧。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心洛跑过拽住我的手,冷冷地对着面前两人道:“放开小姐!”
卫聆风似是对眼前的状况一无所觉,拂了拂袍角,脸上虽带着浅笑,望向我时却明显带着危险的气息:“你为何会知道我是谁?”
啊?我一楞,这才醒起自己不论样貌和声音都变了,难怪他认不出来。
看来他的身份很……不简单吧,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我皱眉看了看他,又看看眼前这两个面无表情,似乎泰山崩于前也只听令行事的男子,暗衬是直接脱身逃跑,还是冒着风险向他讨救命之恩呢?
他走到我面前打量我,并没有注意到身边无夜面具下有些畏惧和焦虑的眼神。目光慢慢下移,落到我怀中的小银,忽然一楞,脱口道:“是你?”。
我暗叹了口气,看来第一条路宣告失败,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山洞一别,还以为你早死了呢。”
“大胆!”英武的那个怒斥一声,待要把刀砍下,却被无夜牢牢架住。
卫聆风也只是楞了一下,回过神来,眼中似乎有些欣喜更多的却是……深思:“这话该由我来说,那日一别,真是许久未见。”
说着转向无夜,淡淡一笑:“你也是啊,好久不见……无夜。”
“既是偶遇,不如进了雅间我们边吃边聊。”
正好饿地慌,我便欣然答应了。
进到房中,我和卫聆风面对面坐了下来,无夜和心慧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入座,我只好怀抱着小银,拉了心洛坐下。
那两个一文一武则嘱咐了店家上菜后,便仍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卫聆风身后,不发一言。
卫聆风接过倒好的茶,问道:“对了,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我歪头想了一下,水冰依这个名字是肯定不能用的,那还是蓝莹若吧,虽然这个名字也不见得多保险。不过,算了……,我也取过一杯茶递给心洛,自己又拿了一杯:“我叫蓝莹若。”
“哦?蓝家人?”卫聆风微有些诧异。在汀国姓蓝的只有一家。
我无奈地笑笑,暂时算是吧。我忽然想起一事,放下茶杯,道:“对了,你伸出手来。”
卫聆风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把右手横过桌子摆在我面前,倒是他的两个手下,面上微露不悦。
卫聆风的手和祈然很象,十指修长,骨节匀称,皮肤更是晶莹如有融光。我微微叹了口气,将中食指搭在他脉搏上。
脉象平和,心脉处也没有堵塞。和我的情况一样,血蛊确确实实解了。那么说来,我那天的行险一搏,虽然一波三折,最终还是成功了。
卫聆风抽回手,还是一脸笑容:“我的毒确已经解了。只是奇怪,蓝小姐是经历了什么奇遇,竟连容貌、声音和……身份都变了?”
我耸了耸肩:“那日我本以为蛊毒已解,谁知竟忽然发作,又忽然落水。待醒来时已被……我家人所救,不止毁损的容貌恢复原样,连声音也变了。我想大概是血蛊的作用吧。”
“那倒要恭喜蓝小姐因祸得福了。”
我欣然点点头,虽然这个卫聆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可能是因为,怎么说也同患难过,又错有错招的化解了我身上最大的麻烦,所以虽不能说亲近,对他至少也不讨厌。
说话间,菜都搬了上来,我便死活拽着无夜和心慧入座,至于那两个是卫聆风的手下,我当然不会傻到去招呼。
“小姐。”一直沉默不语的心洛忽然拉拉我袖子。我愕然回头,看他都没动筷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菜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
心洛摇摇头,看了一脸卫聆风,才疑惑地道:“不是。小姐,心洛只是奇怪,这位哥哥叫卫聆风吗?”
此话一出,卫聆风背后的两个人手都握到了兵器上。心慧的脸色惨白,直是欲言又止。无夜也默默运起了真气,全神戒备。
惟有我还是懵懂不知地问:“是啊,怎么了?”,而卫聆风则还是一副悠然的样子望着我们。
心洛嘴一撇,吐出一句:“可是,卫聆风不是祁国的皇帝吗?”
“咳——什么?”一口食物硬是卡在喉咙口,涨得我满脸通红,我抖着手指向卫聆风,直呛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咳咳~你……你竟然是皇帝?”
卫聆风嘴角含笑,连眼中也盈满笑意,见一旁的人都石化中,于是好心地递了杯茶水给我顺气。一边道:“对,朕是祁国的皇帝。”
“皇上!”那英武的手下一声惊呼欲待上前,卫聆风只淡淡挥了挥手他便又一脸不甘地退了下去。
我猛灌了好几口水,才略略缓过气来,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卫聆风半晌,他却只笑不语,我不由更是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不会杀我们灭口吧?”
卫聆风嘴角的笑容更盛,撩起袖子,亲手夹了个菜到我碗里,一脸温和:“这里别的菜不怎么样,这道‘杏仁佛手’倒是不错,你尝尝吧。”
“哦。”我有点傻傻地夹起碗中的菜,咬了一口,“是还不错。”心中却道:不过比起祈然做的还是差远了。
“你……既然是祁国的皇帝,怎么……?”我支吾了半天还是没胆问他干嘛跑到这里来凑热闹,祁国的皇帝此时不是应该忙着侵略尹国边境吗?
卫聆风放下手中的筷子,正了正色,但我总觉得他眼中仍满含戏谑的笑意:“蓝小姐既然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自当报答。至于朕来此的目的……”
他眼中笑意更浓,脸上却还是一派肃穆:“这个先不提。蓝小姐有什么要求吗?只要朕能办到,一定满足。”
我歪头盯了他半天,明明肚子饿得很,现在却没胆再动筷。也不是说有多怕他,就算他真的有心杀我们灭口,现在的我毕竟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可问题是他给人的那种天生的压迫感,明明很温和地在笑,很周到地在帮你布菜,还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我却完全猜不透他到底是要杀我还是真要报答我。
与在山洞中落魄时的他不同,那时的他虽然也很深沉,却不似现在完全地喜怒不形于色。但又不能说完全不同,那种天生王者的霸气,潜藏在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诠释帝皇一词,这点自始至终没有改变。当初的我怎么会笨到没有联想到他的身份呢?
“蓝小姐?”
我一震,忙回神,勉强扯出个笑容:“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至于报答……”你老兄不来找我麻烦我就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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