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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落秋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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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王府,他受到了恩宠。关中四剑与欧阳迁有段渊源,正是他们把他引荐给燕王的,引荐时就说他是王宫第一高手。
从此,他以此自居,习惯成自然。
哪知来了个万古雷,居然掌了天豹卫,无形中超过了他,是以他无法容忍。
此刻,他亮出了一对铜打的判官笔。
万古雷注意到,笔头比常见的判官笔小,但笔尖更锐利。追魂笔名头不小,他的关门弟子当然不是弱手,万古雷不敢掉以轻心。
孙锐锋左手笔朝对方一指:“出招!”
万古雷知他托大,举手一指:“出招!”一孙锐锋冷笑一声:“你好狂,看招!”
他展开了攻击。“穿、点、挑、扎”两只笔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配之以灵活多样的步法,时而夹以腿攻,令对方防不胜防。
两只铜笔金光闪闪,如两条金蛇盘旋,小巧灵活,但每舞动一下,都带着罡风,威猛已极。
“哇,好强的内力!”
“咦,招式之绝妙,俺从未见过!”
“金笔秀士,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这才叫真功夫,不愧为王官第一高手!”
喝彩声、赞扬声四起,周围气氛空前热烈。大家相信,万古雷走不出二十招,必败。
的确,从气势上看,孙锐锋占了优势。
但是,十招过后,情势起了变化。
万古雷一把剑显出了威力,只听丁当两声,火星四溅,判官笔的攻势被遏止。
又是十招过去,双方展开了对攻。
这真是妙不可言的一场攻防战。
攻得出人意外,守得使人叫绝,常常在危急中化险为夷,使行家里手赞不绝口。
空然,金光一闪而没,孙锐锋收式退后。
这才斗了三十招,莫非就分了胜负?
只见孙锐锋凝神提气,双目精光灼灼,场上人众一下噤声,预感到孙锐锋将要施出绝技,作惊天动地的一搏,不禁都紧张起来。
再看万古雷,依然气定神闲,只是看着对手的眼睛。注意着他细微的动作。
孙锐锋三十招战不下对方,不禁又惊又怒。万古雷虽不是府手,三十招足以将他击败。
然而他出了大力却没能做到,万古雷的武劝确实高明,比他估计的要高出许多。
但他并没气馁,因为他还未尽出全力。,他相信只要施出杀手,尽全力一击,定能将万古雷击败。保住地王宫第一高手的美誉。
他手按右手握柄机簧,只听“呛”一声,笔尖缩回杆内,弹出一把利刃,长尺半,寒光闪闪,这是他出道以来首次使用这把刀。
场上人众深感意外,判官笔中还有花样。不禁发出惊叹声,指指戳戳,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孙锐锋发起了进攻。
判官笔是短兵刃弹出的刀又细又长,连着铜杆,足有三尺
余,使出的招式与判官笔的招式退然不同,来势之猛,令人瞠目结舌。
万古雷与之对攻,在以粘字诀阻塞对方刀路时,乘机反攻,以快制快。
但是,孙锐锋的左手判官笔却常常威胁着他的空门,使他防不胜防,牵制了他的反攻。
他们又斗了十招。这十招气势超过了前二十招。两人停手后,各自相对调息。
孙锐锋额头见汗,胸前起伏不停。
万古雷微微喘气,比对手稍好些。
孙锐锋没有和的打算,还有十招可以出手,这十招他无论如何都可以伤了对方。
傲然一笑,他道:“万大人再接我十招,正合殿下规定的五十招数,好,注意了……”
万古雷回他一笑:“请!”
孙锐锋出全力展开了猛攻,要打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要使对方十分狼狈,丧魂失魄,满场逃跑。
然而第二招就被对方阻住,刀路不通。紧接着对方剑芒大盛,一招紧似一招,出手方位奇巧,剑身带着罡气,劲力之足,使他手忙脚乱,几次兵刃交接,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生痛,笔刀险些脱手飞去。急怒之下,他力图扳回先机,但只是空想而已。他只能使尽浑身解数才能躲过一次进攻,而第二次进攻又接躇而来,两次进攻之间找不出空隙反攻,他还是只有招架的份。不知不觉,他已退了五步。
不管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反攻,直到对方打满十招才抽身跳出圈外收式。
他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满面,赶紧调息。
万古雷胸前起伏,也有满头汗水。
这个结果,颇出人意外。
以为孙锐锋一定赢的人,觉得不可思议。
熟知万古雷的田翠仙等人,则大惑不解,这孙锐锋当真有这么大的本领吗?
你看他最后只有招架之功。却没有被挫败,为什么呢?
此时,张玉大声宣道:“孙大人,万大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王爷有旨嘉奖”‘就是说,两人战成平手。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万古雷明显占了上风。
没有人欢呼,天豹卫的人至始至终保持着静默,他们腰板挺直,端端正正坐着,队形依旧整形不乱。
燕王十分高兴,万古雷果然是个人才,道衍法师没有看错人,天豹卫交给他最妥当,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于是兴致勃勃起立,下面天豹卫的弟兄立即“刷”一下跳了起来,队形不乱,行列整齐,不由连声赞道:“好卫士,好弟兄……”
说着走了过去,在弟兄们丈外停住。
他扫视着天豹卫的弟兄,大声道:“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指挥使练兵人有方,本王十分嘉许,望天豹卫弟兄再接再励,秣马厉兵,养精蓄锐,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借重弟兄们的时候不远,但等那一天!”
燕王十分激动,说到最后一句时高举右后握拳,有力地挥动。
六百壮士齐声呼“效忠燕王,驰骋沙场,进死为荣,退生为耻!”接着呼三遍。
强悍有力的呼感,震撼着整个演武场。
所有的人都激动起来,当他们听清了语句之后,都热情奔放地跟着呼喊起来。
站在燕王身后的徐王妃,含着泪举起手跟着呼喊。所有青娥队的女卫士,也放声娇呼:“效忠燕王,驰骋沙场,进死为荣,退生为耻!”
一遍又一遍,呼喊声不止。徐玉妃流下了泪水。
燕王眼眶润湿。透过六百弟兄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冲杀在沙场。
一定会有这一天,他咬牙起誓。
燕王疯啦!
消息如一阵风,吹遍了北平府。
有人亲眼目睹,燕王殿下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在大街上狂喊乱叫、语无伦次,喊神叫鬼,直吓得百姓四处奔逃避让。侍卫们无法捉住燕王手脚,反被他打得东逃西窜。
有人亲自看见,燕王冲进小饭馆抢吃客人桌上的饭菜,惊得人众慌忙逃开。
有人则见燕王躺在路边呼呼在睡,随行侍卫站得远远的,不敢叫醒他。
万古雷在深宫后院只知练兵,他与郭剑平、耿牛等人亲自指点百户、总旗、小旗的武功。再由他们指点自己的部下。他不时抽出两个士卒较技,从旁指点。
自从在较场与孙锐锋比武后,他在天豹卫,在整个王宫的威望扶摇直上。不少人暗地里称他是王宫第一高手。天豹卫的弟兄们以能有这样的指挥使而感到骄傲,是以士气高涨,练武之风大盛。查俊等五个百户更是埋头苦练。李杰不甘人后,在十二个总旗中,他武功最高,直追查俊等人。万古雷见他悟性高常多加指点。
由于不出门,除了练兵,万古雷什么事也不知道。只是钟玉桃等姑娘们隔两天来学艺时,才能从她们嘴里听到一些王宫里的消息。
三日,刘廷在开平、彰洁、顺德、山海关都布下了重兵,把北平府紧紧嵌住,只要燕王稍有异动,各路大军就会长驱直人北平府。
四月,燕王为表心迹,命三个小王爷进京,参与太祖皇帝周年忌日大祭。孙锐锋、方天岳、关中四剑等人随侍护卫,王官上下再次愁云笼罩,担心三位郡王被皇上扣下,结果平安归来,燕王为之举行大庆,说:“天不亡燕!”这些事虽然令人震惊不安,但也绝对比不上燕王得了疯病的消息让人煎心、让人失望!
消息是钟玉桃诸女带来的,万古雷惊得瞠目结舌,半天没有作声。
燕王已失心智,无异成了废人,他辛辛苦苦训练天豹卫,不啻是白花了心血。
什么帝王之相,什么雄才大略,既然成了废人,还说什么建功立业、开创大局!
看来,他留在宫中无益,回家去吧。
打点细软银票,带着耿牛、钟玉桃等人,到天下找个好去处,隐姓埋名……
一时间,他心灰意做。
他对钟玉桃说:“若在宫中见道衍法师、金忠先生,就说我想见他们,有事请教。”
这一僧一俗是晚上来见他的。
一见面,万古雷见两人气色如常,和平常没有两样。不禁生气道:“殿下得病,两位前辈似乎并不着急,莫非已有了灵丹妙药不成?”
道行法师和金忠相视而笑。
万古雷道:“晚辈今夜向二位辞行,殿下骤失心智,在此已无可为。”
道衍法师笑道:“此病并非不可治,但病在心中,药剂不灵,是以老钠束手等待。”
“这话何意?师叔不妨讲明白些”
金忠笑道:“老夫为贤侄解疑吧,法师之意,殿下病根在心中,无药可治。
但只要等待些时日,疯病不治自愈。“
“咦,以王爷之尊,抛头露面街巷之间,夺食于面摊饭馆,有失体统,若不是有病,这种种行为岂是装得出来的?哪会不治自愈呀!”
道衍法师收敛了笑容,道:“你知道护卫队有个百户密告朝廷,说燕王图谋不轨的事吗?”
万古雷道:“知道,听说他和邹强、吴绍南两人跑了,季国盛前辈手下的两名得力校尉被锦衣卫捕走。说邹强、吴绍南,我本该对他们起疑的,在太平府时,我曾见两人摸出封书信给晋王府的人看,王府的人本把他二人当成我与罗斌弟,见书信便不打扰他们。现在想来,他二人大概是锦衣卫的密探。”
金忠道:“季国盛未识破他二人身份,至今懊悔不已!”
道衍法师道:“两名校尉在京师被锦衣卫严刑拷打,招出了王府打造兵器、训练士卒的种种内情,被皇上下令处决。王府现在已无机遇可言,朝廷随时会对燕王下手……”
万古雷道:“事已如此,为何不反?要坐以待毙吗?”
金忠道:“重兵压境,孤立无援,殿下顾虑重重,因此便称得了狂疾,命护卫百户邓庸上京呈送奏章,以使皇上得知殿下得了疯疾。这是个缓兵之计,……”
一顿摇头道:“这一招哄得了皇上,却瞒不过诸大臣的眼睛!”
万古雷讶然道:“既知无用,又何必……”
道行法师道:“情势对我等不利,都督来忠领马步三万守开平,原燕王制下精兵,也拨给他节制。此外还有彰德、顺德、山海关、临清都驻有重兵,况北平府城内又有指挥使谢贵监视燕王,情势真是危如累卵!”
金忠道:“这危如累卵四字一点不过分,今年以来,除湘王自焚,齐王、代王、眠王相继被废,现在该轮到燕王殿下了!”
万古雷不解道:“情势危急,火烧眉毛,两位为何不劝殿下起
事,难道就这么迟疑坐困、引颈就戮吗?殿下打的究竟什么主意呀。
金忠道:“殿下并非不明大势,由于我方太弱,拖得一时算一时。”
道衍法师道。“还未到火烧眉毛的时候,真要烧了眉毛,不得不反矣!”
万古雷道:“这么说要等到何时?”
金忠道:“快了,贤侄可作好准备。招之即来、要稳住军心,不可大意。”
道衍法师道:“一旦燕王举事,成败全在师侄一人身上,老衲确信师侄不负众望!”
万古雷起身行礼:“晚辈深知重任在身,即日起枕戈待旦,剑不离身,招之即来!”
金忠道:“贤侄还须小心,天豹卫除殿下本人以及老夫、法师外,其余人均不得调派一兵一卒,以防奸细乘隙而人,中调虎离山计!”
万古雷道:“是,小任记住了。”
道衍法师道:“燕王或许还会到大街上癫狂,朝廷在城内密探不少,除了孙锐锋等人护卫外,贤侄也派耿牛、罗斌带人暗中保护。此外夜时加强王宫护卫,老袖与金施主住在宫中,有事即可紧急磋商。”
吩咐毕,二老匆匆离去。
万古雷当即把郭剑平等人叫来,说了种种情形,告诉大家,举事在即!
曹罡道:“奶奶的,俺已等待得不耐烦,天天窝在这里。实在叫人憋气!”
耿牛道:“俺也是不好受,就像关大牢!”
郭剑平道:“我也在等这一天快快到来,那时候再不用躲躲藏藏。”罗斌咬牙道:“有朝一日杀上京师,定要把锦衣卫这窝狐鼠碎尸万段!”
万古雷笑道:“只要皇上下手,燕王被逼无奈,就会豁出一切,举兵造反!”
一顿,收敛了笑容,续道:“但我等只有六百人,加侍卫队也不过八百余之众,不足千人倒举事时,要面对数倍、数十倍的敌人,能否抗得住对手的优势兵力,是举事成败的关键所在。各位,到时就看我们的了。
曹罡道:“放心,天豹卫以一当十,到时你我冲杀在前,定是所向披靡!”万古雷道:”我相信天豹卫足以对抗一支大军,这话不必再说。从明日起,耿、罗二位兄弟带十名弟兄上街,暗中保护殿下。今夜起,加派岗哨,大家辛苦些……”
过了几天,并未出事,燕王不再外出,在宫中躺卧。耿牛等里,充当两棵顶梁柱。
她决定对万古雷好些,过去对他有些失礼,她想作些弥补,以期使他和孙大哥携手,度过即将面临的、九死一生的争斗!
此刻她和钟玉桃前来,是奉了王妃之命。
季兰瘦了许多,万古雷有几分怜惜地看着她,温言问道:“季姑娘,生病了吗?”
季兰道:“没有呀,都是因为郡王们去京师,叫人心悬着呢,这么急,人还不瘦吗?”
钟玉桃也斜着眼,故意叹口气道:“就是嘛,除了三位小王爷,还有孙指挥使呢,叫我们季姑娘牵挂得心也碎了,人自然就瘦啦……”
季兰掐她一把:“死丫头,你敢笑咱!”
玉桃“哎哟”一声叫道:“好狠心……”
季兰脸红了,道:“万兄,王妃制作了一面大旗送给你们,天豹卫三个字是殿下书写的,王妃一针一针亲自把它绣了出来,那插着双翅的天豹,则是青娥队姑娘们绣的,有我、有玉桃她们。王妃说,下午给你们送过来。”
万古雷一惊:“啊哟,这怎么担当得起?”
钟玉桃道:“王妃说,用兵的时候到了,天池应该有一面大旗,让人人都看得见,举着它,无往不胜,所向披靡……”
万古雷道:“多谢王妃,多谢姑娘们”
季兰道:“咱为即将来到的风暴兴奋,又为它发愁,区区八百健儿,要对抗十倍于我之敌……唉,真不知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景象!”
钟玉桃道:“姐妹们都在心里急着呢,人人勤练武功,恨不得到时候以一当百!”
耿牛忽然插话道:“你们青娥队只管在王宫呆着,不管皇帝老儿派来多少兵卒,自有俺天豹卫兜着,管叫它丢盔弃甲!季兰来了豪气,道:“别小看咱青娥队,巾帼不让须眉,到时走着瞧!”
姑娘们说了一阵闲话走了,万古雷等商议了下午迎接徐王妃的事、决定全体士卒披上崭新的盔甲。万古雷在燕王阅兵时派罗斌、耿牛回去,与黎成磋商,捐了一万两银子。燕王十分欣喜,命拿出部分银两给天豹卫制新衣,今日徐王妃亲授天豹旗。
大家都必须穿得干净整齐。命令传下去,弟兄们停止了练武作好准备。
下午,徐王妃在青娥队簇拥下来到后宫大院,只见天豹卫兄弟披挂整齐,右手持刀,左手持盾,一个个英姿勃勃,生龙活虎。
万古雷、郭剑平、曹罡、耿牛、罗斌走上前去,对王妃拱手行礼。
徐王妃含笑道:“各位免礼。授旗之前,有几句话要说,请各位将军带路。”
万古雷等齐声回答:“遵命!”
他们将徐王妃引至队伍前,全体士卒低头喊道:“参见王妃!”声音整齐宏亮。
徐王妃含笑点头:“免礼。”
遂收敛笑容,严肃说道,“先帝分封诸子,旨在屏藩、护卫国家。然先帝驾崩,王道废驰,骨肉相残,燕王及妾身等人岌岌可危。这都是京城几个奸臣唆使皇上所为。燕王不敢有背先帝嘱托,为国家、为社稷,不得不有所作为,这得仰仗天豹卫弟兄之力,我这里先行谢过。天豹卫定然不负众望,出师之日,所向无敌!”
弟兄们热血沸腾,齐声高呼:“效忠燕王,驰骋沙场,进死为荣,退生为耻!”
徐王妃眼含热泪,从季兰手中接过天豹旗,季兰、钟玉桃、丁小菊等帮着展开,只见旗底是黄缎,天豹卫是三个黑字,以黑丝线绣成,旗中有一头胁插双翅的豹子,形态威猛、栩栩如生,是请宫中画师画的,由黑缎拼缀而成。
李杰把准备好的旗竿送上,姑娘们把旗套好,李杰双手一抖,天豹旗舒展开来。旗长丈余,宽六尺余,弟兄们兴奋得高呼跳跃。
万古雷举手示意安静,他激动万分,有话要说。徐王妃贤德,他常听玉桃她们说起。王妃亲手绣制天豹旗,使他体会到王妃对天豹卫寄托着全部的希望,可以说全家老少的性命,都在天豹卫手中,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千钧重担。作为天豹卫的头领,他决不负众望。
他道:“弟兄们,王把亲手绣制天豹旗,是天豹卫全体弟兄的荣幸!天豹卫效忠燕王殿下,临阵杀敌。永不退后!只要有一个弟兄活着,天豹旗就不会倒!
“人在旗在,人亡旗倒!”
“人在旗在,人亡旗倒!”
六百壮士大吼……
徐王妃和姑娘们激动得流了泪。
此时战鼓咚咚,按预先的布置,罗斌擂起了鼓,壮士们按阵法变换队形。李杰高举天豹旗,不时将旗甩开,站在阵中心。
徐王妃无比激动,她从勇士们身上获取了力量,鼓足了信心。从一开始起。
她就支持燕王图谋大局,舍此别无出路。削藩之后,一家形同囚徒,性命朝不保夕,不如冒险一搏。她夜夜设香案祈祷,保佑燕王继承先帝大统。在局势日趋紧张之后,她日夜悬心,深知双方力量悬殊,天豹卫是燕王惟一的依靠,她对无药卫便频频加以关怀。看过天豹卫与侍卫队比武之后,她确信天豹卫勇士能以一当十,是一支精兵,便萌生了绣制天豹战旗之念。
看着勇士们操练,她感到万分欣慰……
她确信,燕王雄才大略,帝业必有成!
第六回 同室操戈
燕王装疯,实出无奈。
他知道内部奸细已把王宫内的秘密报奏朝廷,皇上一旦下手,燕王府将被夷为平地。
他手下的精兵早已调离,惟一捏在手中的不过是侍卫队和天豹卫,加起来不过八百余众。凭这点军力,无法和朝廷数十万大军对抗。他推一的办法是麻痹朝廷,使朝廷相信他既无野心又无才干,是个平庸之辈,以延缓时日,时间拖得越长越好,让他有充分的准备。
这一招,如能使北平都指挥使谢贵和布政使张某人都相信了,他们准会上奏朝廷。
时值盛夏,谢员等人来探病时,他正围着火炉烤火,嘴里不断叨叨着:“冷啊,好冷啊……”见有贵客到,他似乎并不认识,又好像似曾相识,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颤抖着去抓拐杖,嘴里仍在说冷。好不容易站起身,却又趔趔趄趄步履不稳,这哪里还有一丝王爷之尊。
谢贵道:“殿下,微臣和布政使张大人特来拜见,不知殿下患的什么病?”
燕王哺道:“冷、冷、下雪啦……”
谢贵和张大人面面相觑,作不得声。
张大人道:“殿下当以贵体为重,早请名医诊治,以期早日康复,则臣等幸甚!”
燕王望着窗外:“好大雪,怪不得这般冷……啊,冷呀—…好冷……”瑟缩着,又回到了床上,伸手烤火,嘴里唠叨不止。
谢贵和张大人当即离去,相信他得了病。
朝廷接报,定然不会再对他虎视眈眈了。
这天燕王独自在室中踱步,孙锐锋来报,北平都指挥使张信第三次求见。
燕王道:“这厮两次来见,都被我以病为由谢绝,却是不死心,又来第三次。这颗想必不信我生病,要亲自来探查,我偏不见他,看他怎的!”
孙锐锋道:“殿下,张信此次微服私访,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密告,求殿下定要接见。”
燕王沉思道:“他说有十万火急密事吗?奇怪,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好,传他进来,不妨试他一试!”一孙锐锋出室外下令:“放张信进宫!”
燕王迅速脱鞋衣上床装病。
片刻后,张信匆匆入内。
燕王装出病恹恹的模样,虚弱无力。
张信快步走到床前跪下:“叩见王爷!”
燕王有气无力道:“免礼。”
张信心中焦急,事情万分火急,可燕王这副模样,该对他怎么说呢?
念头一转,道:“殿下,微臣一向对殿下敬服,企盼殿下如实赐告,贵体之差紧要否?”“燕王对什么人都不敢相信,听他正是来问病情的,便呻吟着道:“不瞒爱卿,……本王病人膏盲……只怕……难以治……愈……,张信知燕王不信任自己,不如索兴说出实情,便道:”殿下……微臣心急如焚,不瞒殿下,皇上已下密诏,令谢贵等人拘拿王府官属,皇上又亲下密诏一份给微臣,令微臣捉拿殿下。
此病由殿下派往京师之百户邓庸而起,邓庸被兵部尚书齐泰下狱审讯,邓庸受刑不过,只好将殿下的种种图谋供出。微臣接到皇上密诏之后,十分焦急,两次叩见殿下,殿下以病为由拒于门外,微臣在家中坐立不安,下诏特使又催逼微臣拘拿殿下,叫徽臣进退不得。家母见微臣如热锅上之蚂蚁,问道:“我儿近日茶饭不思,有什么心事吗?”微臣一向对娘亲孝顺,便将密诏之事合盘托出。娘问微臣如何处置,微臣道:“皇上诏令,儿不得不执行,但儿对殿下一向敬仰,欲将密事泄给燕王,但两次赴官被拒之门外,是以儿心似火燎……”家母大惊,道:“燕王就藩北平,体恤下情,勤问政事,从不花天酒地,无度挥霍。百姓对燕王,无不感戴大德。因此人人说燕王当有天下,有天下者岂是你能捉拿的?况这违反天意,大逆不道,我儿决不可尊密调行事,应立即前往王宫拜褐殿下,奉告机密,助殿下脱身!微臣听母之言,决心助殿下脱灾。若殿下甘愿束手就擒,微臣自是无法,若殿下不甘做阶下囚,还请殿下如实相告,微臣……”
这番话使燕王瞠目结舌,张信一片忠心不会有假,若再装病无益。
被子一掀,燕王跳下床来,躬身抱拳行礼,道:“张大人救我一家,大恩大德……”
慌得张信连忙跪下道:“殿下休要折煞了微臣,微臣愿效忠殿下,至死不渝广燕王双手扶起张信,请张信坐下。
燕王道:“皇上骨肉相残,怨不得本王造反,如今事情紧急,当谋划出个对策!”一顿,对门外唤道:“快请道衍法师!”
片刻后,道行法师偕金忠先生前来,见礼后由张信把前因后果说了。
燕王道:“事急,法师和先生有何高见?”
言未了,外风雨大作,屋瓦被暴风吹下来几片,传来几声碎裂声。
燕王脸色顿时发白,口中道:“糟、糟,此乃不祥之兆,莫非老天有意亡燕……”
道衍法师却哈哈一笑,岔话道:“殿下不必忧虑,此乃吉祥之兆,大吉大利也!”
燕王心中十分焦躁,听他没来由地乱说,不禁火冒三丈,斥道:“分明是不祥之兆,法师岂能信口开河,本王岂是三岁小儿,任人哄骗?这般大事,玩笑不得,法师该说真话才是!“
金忠、张信见燕主发火,不敢作声。
道衍法师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进语,此乃吉兆,飞龙在天,纵以风雨,瓦片坠落,那是说旧宫颓把,将换新殿,以主天下,这岂不是大吉之兆吗?殿下又何必忧虑?”
燕王一听,言之有理,顿时转忧为喜,遂向道衍法师行礼,道:“适才性急,言语多有冒犯,望法师原有。既然大示吉象。眼前又有燃眉之急,再不图谋大计,坐以待毙吗?”
金忠道:“臣等早盼殿下举事,今决心已下,何愁大业不成!”
燕王请众人坐下密商,事后道衍法师和金忠匆匆来到后宫大院找万古雷。
彼此一见面,道衍法师就笑道:“贤侄,火烧眉毛,殿下终于下了决心……”遂把张信前来密报的事说了,,万古雷等立刻紧张起来。
曹罡一拍大腿,嚷道:“他奶奶的,总算盼到了这一天,有了出头之日!”
郭剑平道:“天天练兵,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知要如何行事,殿下有了部署吗?”
道衍法师道:“张玉、朱能两位,文斌兼备,又征战过沙场,由他二人统一指挥王府卫队和天豹卫,少时他二人就会前来。”
金忠道:“敌众我寡,须谨慎行事,莽撞不得,一有闪失,后果不堪,”
此刻张玉、朱能匆匆来到,调天豹卫守王宫,凡进出之人都须得到允许,不准擅自出人。众人匆匆召集天豹卫士卒,带往王宫,四处布防。侍卫队与青娥队则守王宫内院。
万古雷不敢疏忽,和郭剑平、曹罡等不时四处巡视,两天两夜下来,十分疲乏。
他位在隆福宫一侧的平房里,钟玉桃等众女只要有空,便来找他们。大家都知道,大战在即,生死难卜,相聚一次算一次。
满天星斗,璀灿辉煌。白日的署热未退,众人坐在院子里纳凉。
黎香蕊小声道:“听说城里人都知道皇上要对殿下用兵,人人恐惧不安。万大哥,咱们只有这点人马,挡得住千军万马吗?”
罗斌道:“挡不住也要挡,背城一战!” 万古雷道:”妹妹不必担心,北平城里的兵卒,决经不起天豹卫的冲杀!“
田翠花道:“要是开平的大军到来呢?”
郭剑平道:“北平都指挥金事张信投靠殿下,他至少会带一些兵车过来。况燕王旧部本多,一旦举事,来归的必然不少”
钟玉桃道:“别尽说这些烦人的事,说点别的不好吗?要来的事总归要来,管他的!
郭剑平道:“说得好,豁达些,钟姑娘给我们唱支曲儿如何?大家高兴高兴!”
众人都赞成,催着她和丁小菊唱曲。
钟玉桃笑道:“别光要我二人献丑,万大哥也是唱曲的好手,他唱我们就唱。”
万古雷笑道:“你们若不怕我的破嗓儿污耳,那我就呐喊一曲,抛砖引玉!”
众人拍手叫好,小菊便回屋取来琵琶。
拨几根弦,小菊笑道:“久疏此艺,只知拿刀弄枪,今夜就勉勉强强凑合吧。”
万古雷道:“触景生情,唱首短歌,小菊你弹你的,我自把词合乐来唱。”
小菊想了想:“弹个气壮的曲儿。”
乐声起,万古雷站起,手扶剑把,仰望星空,放声歌道:“城上风威险,江中水气寒。戎衣何日定?歌舞人长安。”
这是武则天废中宗皇帝,杀太子后,骆宾王与徐敬业举兵造反时,骆宾王写下的诗句。
“戎衣”指造反的士卒,说哪一天取得胜利,将载歌载舞进入京师。万古雷随燕王造反,希望能进京师,再过歌舞升平的日子。
他连唱两遍,歌声晾亮,穿云裂石,众人不禁大声喊好。
他笑着坐下,让钟玉桃唱。
钟玉桃也不推辞,走到空处,拔出剑来,边唱边舞。她声音清脆,舞姿优美,看得众人发了痴,尤其是郭剑平,眼也舍不得眨。
她唱的是宋朝词人辛弃疾的(南乡子),季兰在游秦淮河时唱的就是这一首,当时万古雷误把她当歌女,被她骂一顿。
想起往事,万古雷不禁失笑。
钟玉桃唱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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