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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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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也不会一直按照普通的伤害开方子了。
孟言茉站起身来,回到闺房,在春暖等小丫鬟们的服侍下净身更衣,往王嬷嬷的房间走去。
“嬷嬷,嬷嬷,听得到我说话吗?”
孟言茉坐在王嬷嬷,**,头的小杌子上,轻声的叫着她。
王嬷嬷的眼皮轻轻抖动,眼珠在眼皮下滚动了一下,慢悠悠的睁看眼睛,眼珠被一层青白色的薄膜覆盖着,看着像是没有眼珠一样,把身边的紫灵春暖们骇了一跳。
紫灵一瞬间挡在了孟言茉的神情,神情紧张,似乎面对着什么洪水猛兽般。
“藕,藕,藕······”。
王嬷嬷声音像是撕裂的木头磨着锯子的声音,刺啦啦的听到耳朵里,直想用手去掏。
孟言茉推开紫灵;更靠近了一些王嬷嬷问道:“嬷嬷是说想吃藕?”
王嬷嬷艰难的想点头,却只是下巴动了一下。
孟言茉站起身,眼神变冷,她早就觉得这里的庄头有问题,想不到问题还是出在了那个叫沼泽池里长成的藕身上。
“把孟离佑和花娘叫过来”。
孟言茉坐在桌前,手里端着紫灵泡好的桃蜜茶。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的这几名大丫鬟泡茶的手艺被她训练的都不错。
“小姐”。两人到来,齐齐的向孟言茉行礼。
不同于普通的小厮打千行跪礼,孟离佑像是军人一样行的是单膝跪下,腰杆笔直。
“不用多礼,你们都坐下吧”。自有小丫鬟搬来杌子给他们两人坐下。
“花娘,这里的庄头送来的藕,厨房里都是谁吃了?”
花娘不明白小姐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使要追究私自吃公物的责任?那些都是王嬷嬷做主的。
花娘不敢隐瞒道:“奴婢吃过,紫灵姑娘,春暖,云水,还有一些小丫鬟们都吃过”。
紫灵几人看到小姐脸色不好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个个都惶恐的跪下。
“小姐恕罪,奴婢们听王嬷嬷说味道很鲜,这才尝尝的,奴婢只吃过一次,真的”。
紫灵跪在地上,发誓一样说道。
“奴婢也只吃过一次”。其他的几人都说道。
“嬷嬷是不是经常吃?”孟言茉看着花娘问道。
“是,几乎是每餐都吃的。后来嬷嬷病了,也只是想吃藕做的各种餐食,奴婢也就顺着她的意做了”。
花娘想小姐不是怀疑她在饭餐里放了什么吧?想到这,花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过她没有求情说什么,在她的想法里,认为小姐是善良的仙女下凡,救了垂死的她,一定不会冤枉她的。
对于花娘的惶恐,孟言茉没有安慰什么。
她看向孟离佑道:“你今晚就去庄头每天出料的那个奇怪的池子里,看看最底部有什么,庄头倒料的地方有什么”。
“是,小姐”。孟离佑心中一动,他这些日子,只把目光锁在了庄头每日的行程上,一直没有发现什么。
那个奇怪的池子,都是庄头的心腹在负责,他去看过一眼,臭气熏天,不能靠近。
孟离佑利落的接下了任务,紫灵却不忍他去做那样肮脏的工作,开口求情道:
“小姐,那个池子里每天倒的都是夜香,烧掉的柴火,还有废掉的草料,什么脏就往里面倒什么。
孟管事也是一个管事的,这种腌臜活,让其他的小厮去做,孟管事只要在旁边负责不让人发现就成了”。
孟言茉看了一眼紫灵,没有说话,她本来以为那池子里就是些污泥什么的,在投料口搜查,也就相当于是最低层的地方。
听紫灵这么一说,这池子就是相当于蓄肥的地方。
另外派一个小厮跟着,孟离佑负责警戒,也未尝不可。
“那你就带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去吧,也是我考虑不周,你一个人又要搜索,又要警戒,难免疏漏”。
“是,小姐”。孟离佑抬头看了一眼紫灵,紫灵脸颊微红,水灵的眸子里有春水在流荡。
孟离佑没什么表情的转身出去。
第二日,孟言茉正在用早膳,丫鬟进门禀报说外面有一个郎中打扮的人要求见小姐。
孟言茉心中奇怪,不动声色,让人请进来。
看到那眼神中流露着算计和精明的人,这不是韦一针吗?他怎么来了。
孟言茉屈膝行礼:“韦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还望韦大夫恕罪”。
韦一针撇了一眼孟言茉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一直这么虚伪吗?”
孟言茉心里一噎,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笑着,似乎刚才韦一针的话只是普通寒暄一样。
韦一针看到孟言茉的表现,倒是“咦”的一声惊奇道:“你这丫头倒有几分意思,就这厚皮脸的程度,连老夫都要望尘莫及了”。
听到这人称鬼医的大夫说话如此无礼,本来对他有敬畏之心的紫灵等人,纷纷怒目向他。
“不知道韦大夫来此地所为何事?”孟言茉依然挂着得体的笑。
孟言茉年纪还小,韦一针已经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子了,曾经对孟言茉又有救命之恩,所以也就没有设屏风的必要了。
“你送给孟老头的那株茶树是不是青玉竹?”韦一针不客气的坐在了首座上。
孟言茉微微皱眉,她送了茶叶,祖父把她的茶树都要走了,看来紫繁也保不住了。
也罢,本来好东西一露白,她没有能力,是保不住的。
“韦大夫好见识,正是”。孟言茉坐在下首,恭维道,脸色平淡,没有认为韦一针认得此物有什么惊奇。
倒是韦一针脸色变得慎重了,他本来还是不相信这么珍贵的东西是这个小丫头所能种植出来的。
可是那个叫紫繁的小丫鬟交代说,一切都是她家小姐教的,她只是按照小姐的指示做的。
“那,那个手套,是,是天蚕丝所制?”
韦一针的声音都抖了,天蚕丝啊,纵然是他行医多年,富可敌国,也买不到这样的宝贝。
如果用天蚕丝织一件护身衣,这样去南疆去采药,就不怕那些毒瘴和蛇虫蚁毒了。
“你可以把青玉竹的种植养护方法和天蚕的养殖方法告诉我吗?”
韦一针纵使脸皮一向不薄,此时也难免老脸微红。这样的两件宝贝,随便拿出去一件,世人都要争抢。
人家凭什么送给他?
“可以”。孟言茉平淡的声音,激起了韦一针心中的浪涛。
什,什么,可,可以?
第73章:徒弟
韦一针吃惊的看着孟言茉,不说青玉竹的价值,就只是天蚕丝织造的那副防毒保险无污染的手套,就是皇宫里恐怕也没有。
这样的宝贝,韦一针也只是从师父那里听说过而已,师门里原是有这么一副镇门之宝的,韦一针喜爱世间的繁华,耐不住在山里苦修医术,在师父失望的眼神中下了山。
自然是得不到师门的宝贝了。
自古医毒不分家,如果有这副手套,就可以采摘剧毒的药草炼成救命的珍贵药丸。韦一针天赋异禀,师门里的三个师兄都是只修一门,唯独他是医毒双,修的。
无奈没有合适趁手的用具,几次在南疆的山林里,眼看着那些珍贵的毒草,也只能无功而返。
现在孟言茉告诉他,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轻而易举的采摘那些毒草,韦一针如何能不动心。
他的头发已花白,面皮却很年轻,对于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一点皱纹都没有,使得他看上去鹤发童颜,留着及胸的美须,忽略掉眼中偶尔闪过的计算得失的精光,看上去算的上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
“你有什么条件?”韦一针在高门贵族中行走,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不大的女孩是折服在他的风姿之下,才拱手献上这么珍稀的宝物。
韦一针死死盯着孟言茉,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笑的清浅,他却觉得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韦一针皱眉,年龄不大,心眼不小。
“先生高明,我只有三个条件”。孟言茉伸出细嫩的三根白皙手指,微笑着说道。
韦一针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从来只有他对别人提条件,哪有别人对他提条件的份。想到天蚕丝手套,韦一针冷哼一声道:
“你且说来”。
“先生高义,救死扶伤,小女子姐弟本是先生所救,按理不该再像先生提条件,只是小女子身处困境,无奈此举,还望先生体谅”。
孟言茉说着深深的福了一礼。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救人只看心情和交情,你祖父既付了交情,又付了诊金,你不欠老夫什么”。
韦一针说话不客气,眉头倒是松了些,孟言茉恭维和恭敬的态度,让他被人提条件要挟的感觉散了些。
孟言茉垂着眸,抬起睫毛,却是没有忽略掉韦一针神情的变化。前世她挣扎着生存,看人脸色,揣摩别人的心情已成为本能。
看来这韦大夫虽然性子有些古怪,倒是也算讲道理。
孟言茉之前听引泉打听来的消息,和前世听来的有些传闻,有穷苦的百姓垂死求韦一针救一命,这大夫只说了一句:“汝之贱命不值吾之珍药”。说完就大踏步离开。
韦一针的神医之名只在贵族勋贵之间流传。
孟言茉只道这韦一针是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之辈,如今看来她先入为主的看法不是很准确。
“先生是医者,我愿付十倍的诊金求先生救一人”。
韦一针斜着眼看她,“你说的三个条件,两外两个是什么?”
不等孟言茉开口又说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你到底亏了元气,以后慢慢养就是。你所中之毒,老夫要拿到那毒源,细看之后才能知道”。
韦一针看着孟言茉的气色,面上说的淡然,心中却是纳罕:这小小的女孩子,居然有人三番两次的下毒害她。
在孟府的毒不值一哂,可是这刚解去的毒却大有来头,以他之能,也暂且看不透。
韦一针随口一说,在他看来这小女孩能解去身上的毒已属造化,她定然不知道是如何中毒的,自己也犯不着费心为她研究。
孟言茉一笑道:“先生高明,小女子的心思一看便知”。从身边的紫灵手中接过一物,双手递给韦一针。
韦一针瞳孔一缩,他在意的是孟言茉递过来的物什是用一个银丝流溢,泛着闪闪白光的精巧小袋。
这袋子明显就是天蚕丝所织。他本以为那副手套是孟言茉无意所得,来此也只是碰碰运气,此时看到这专门为装毒源所制造的小袋子,韦一针心中更是惊讶。
难道这小女孩不但会养天蚕,还懂得天蚕丝织物有防毒闭毒之效?
韦一针光滑的脸上因为心中激动泛起潮红,如果能让这小女孩为自己纺织天蚕丝,那珍稀无双的天蚕丝手套对于自己岂不是像大白菜一样?
天蚕丝虽然奇特,但不是永远不会损坏的,一般毒物自然无碍,用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可是剧毒之物的话,这天蚕丝手套那就是一次性的。
细看孟言茉递过来的袋子,已经开始出现小小的黑点,那是毒物腐蚀的原因。
所以这天蚕丝不管是织造的帕子还是小小的一片都有验毒的效用,当然如果用到天蚕丝来验毒的话,那必然是剧毒,离死也就不远了。
“这天蚕丝是你自己所养的天蚕而来?”
韦一针压抑着激动道。
“第三个条件是我想跟先生学医术”。孟言茉不答,继续说第三个条件。
韦一针脸色微微恼怒,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了,还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他早就应该想明白的,这小女娃子从献青玉竹给自己的祖父,也许就打着把自己引来的主意。
韦一针因为对孟言茉心思深沉的印象,还真是冤枉了她。
孟言茉虽知道祖父和韦一针交情好,也算不到韦一针什么时候在松柏院,她也是看到韦一针的脸色和急切后,才知道这天蚕丝还有防毒的效用,这才给身边的紫灵一个眼色。
《花草物志》上只讲到天蚕丝对于花草保鲜的作用,韦一针是个医生,根据引泉的打听,加上自己的经历,孟言茉知道韦一针擅长解毒。
天蚕丝有保险的作用,是不是也有保持毒性,防毒的作用?孟言茉从韦一针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
“如果老夫不答应呢?”韦一针仰着下巴轻蔑的说道。
孟言茉的话他听得明白,若想孟言茉为他提供天蚕丝,就得收她作为徒弟。
当年下山的时候,师父已经把他从师门里剔除,只提一个要求,他的医术不能交给心思叵测之人。
现在看来这小小的女孩子就是个心思叵测之人,小小的年龄一副老沉样子。
“先生不答应,我也是无法,我愿意为先生同样织副天蚕丝手套,诊金同样付十倍,只求先生救救我的乳嬷嬷”。
“这么说你真的会天蚕了?”
韦一针的眼光大盛,天蚕这种生物娇贵的要命,又容易死,食用的紫金桑树叶也只是传闻,没有人见过。
这小女娃子还有多少本事,青玉竹,天蚕,紫金桑,什么时候这些传闻中的动植物都像大白菜一样不值钱了?
孟言茉点点头,她第三个条件也只是试探着说的,并没有报多少信心,她知道医者收徒很严格,尤其是像韦一针这样名利心很重,医术又很高的人更是严苛。
“你一个女子学医术干什么,你还能像郎中一样去坐堂不成”。
韦一针不满的说道,又像是看着眼前的宝物,却拿不到手的郁闷。
他从来没想过要收徒,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反正师门把他赶出来了,师门的传承更不用他担心,他那几个师兄学的也不错,只不过没有他聪明有天赋而已······
在这个世间俗世,有他一个韦一针就够了。
“师父也看到了,小女子的命虽然只是苍生一滴水,可是要害徒儿的人可是不少”。
孟言茉看到韦一针有松动的迹象,脸不红心不跳的改变称呼。
“你这小女娃子长得白白净净的,恁地脸皮厚,谁是你师父?”
韦一针跳脚,忽略掉刚才孟言茉喊自己师父时,心底的异样。他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就是当朝一品大员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连圣上都对自己和颜悦色。
要徒弟做什么?
不过,收个女徒弟似乎也没什么坏处,她不会和自己抢第一神医的饭碗,只是用来自保,何况她还会养天蚕,还有青玉竹。
想到孟公彦小气的模样,韦一针咬牙,如果他的孙女成了自己的徒弟,那自己是不是就用喝不完的青玉竹茶,用不尽的天蚕丝手套。
采毒草时可以用一副丢一副,这是原来师门的镇门之宝呢,就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后,也得心疼的要死,看他还说自己下山,医术上再难有造诣和成就。
不能想了,不想了。韦一针自己都快要把自己说服了,赶紧停止想。
“前面带路,去看病人。还有不准再叫我师父,谁是你师父”。
韦一针恶声恶气的说道。
“是,”
“师父”。看着韦一针又要跳脚,孟言茉提前一步到前面带路。
在她叫韦一针师父的时候,她没有忽略掉韦一针的异样,那是一种繁华背后的寂寥,准确定义为孤独。
孟言茉心中一叹,这个古怪心冷的神医,也会孤独吗?
韦一针说她脸皮厚,脸皮值多少钱,前世她为了生存,早就忘了自尊是什么了。今生她重为世家闺秀,她也是按着从小所受的教养行事。
只是叫韦一针一声师父,何关脸皮?反正以后也是要这么叫的。
前世在后,宫为婢的她知道有医术傍身是多么的重要,不说是后,宫,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明年继母甄氏就要进门了。
她绝不允许弟弟再有意外。
第74章:噬心蛊
韦一针看到王嬷嬷的面色后,脸色开始变得谨慎,郑重。
“你们都出去,老夫施诊时,不能有旁人在身边干扰”。
丫鬟们退出,韦一针斜着眼噔孟言茉。
“师父,你也没有带药童过来,我在这里给你打个下手吧。我很担心嬷嬷,出去心里更着急”。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在这里尽给老夫添乱,赶紧出去”。
韦一针吹胡子瞪眼,不是看在天蚕丝手套的份上,他早就动手赶人了。
孟言茉也不说话,一双乌黑的眼珠此时弥漫着眼泪,看起来很可怜。韦一针常年冷硬的心有一丝软化。
心道,这个小丫头虽然喜欢算计,心眼也多,倒是很有情义,对自己的乳嬷嬷这么的关心,担忧。
“你留下可以,要是发出一点响动,老夫立刻把你扔出去,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个小孩子”。
“是,谢师父”。孟言茉笑了,如深冬的寒水映照着最温暖的冬阳,韦一针觉得自己的心在这寒冬腊月的天里,也开始温暖起来。
孟言茉的小心思显然韦大夫即使知道也已经起到了作用,现在虽然仍语气不好,已经开始接受孟言茉这个徒弟了。
不然哪一位大夫施展医术时,会容忍旁边有人看着。
韦一针不愧他的名声,施针手法又快又利落,旁的人也许只能看到手的残影,孟言茉因祸得福,被孟言晴恶意的推落月心湖中,得到《天篆册》的传承,她就已经开始不同于一般人。
更何况孟言茉还布了一次阵,她有空的时候都会研究易经,初窥门庭。
所以韦一针的手法残影被她的眼睛扑捉到,并在大脑里一步步拆解,记忆力的强悍让她生生的记住那些手法步骤。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韦一针又一次拿绣花针型号大小的银针时,一双白皙几近透明的细嫩手指按照他的指法,把银针递到他的面前。
韦一针这才从治疗中吃惊的抬头看他,自己的医术自己知道,韦一针自知不如他的师父,不过在这凡世中他难有对手。
这个小小的女孩,居然从他刚才那晃花眼的动作中摸索到行法。
这如何能使得他不震惊?
这套针法他当初跟师父学习时,用了一个月才记熟,用了一年施针熟练。
如今这小女孩只用了两个时辰居然就看懂记住并摸索了小部分。
韦一针心中的震惊无法表述,难道自己收了个天才弟子?
有点可惜,是个女子。
韦一针的心思只是一瞬而过,他看了一眼孟言茉,继续手法不停的为王嬷嬷施诊。
在接下来孟言茉几乎隔了几息就能帮他提前把需要的一针,选好递给他,韦一针尽量使得面目显得淡定,但是眼中的震惊再也无法遮挡。
孟言茉乌洞洞的黑眸茫然无辜的看着停下施针的韦一针。眼神中明显写着:师父,治好了?
孟言茉看了看床上的王嬷嬷,脸色没有那么灰青了,但也不像治好的样子啊?
韦一针暗暗咬咬牙,看来他的天才小弟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天资有多高,这真是太打击人了,想当年他自己也是师父口中的天才人物。
怎么如今被一个小姑娘给打击比了下去,不行,不行,老夫已经是名闻天下的神医了,这小姑娘再天资高,如今不还是拜在老夫的门下?
这样一想,韦一针不但不对收孟言茉为徒犹豫纠结了,反而有些骄傲,看吧,以后老夫的徒弟定比师父教的师兄们还要厉害。
韦一针这么一想,看孟言茉也就顺眼多了,不过为了不使未来的徒弟骄傲,他仍然没有好脸色的瞪了一眼孟言茉,冷哼一声,继续施针。
孟言茉不知道韦一针的想法,只当他不喜自己在这插手,孟言茉是有揣摩和回忆韦一针的施针手法的。
又加上她重生回来,记忆力简直成了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特殊本领,看的医书不少,书上的人的穴位她都记得。
所以看到韦一针的手法有某些规律的时候,她就是想帮帮忙,才出手的,看来现在是引得大夫的反感了。
孟言茉又变身木头桩子,牢牢的站在王嬷嬷身边,看着嬷嬷的脸色变好,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没有再插手递针。
治疗也快结束,韦一针听到孟言茉舒气的声音,心道这小丫头对身边的人还算有情义。
那想必以后自己身为师父,更是有喝不完的青玉竹茶,还有用不完的天蚕丝手套了,韦一针美美的想着,胡子都乐翘了。
“把痰盂拿过来”。韦一针把孟言茉当成小徒弟使。
哪个学医的不是从师父的打杂小助手做起的,韦一针丝毫不觉得使一位大家小姐去拿一个下人的痰盂有什么不对。
孟言茉前世也是做惯了粗活,这一世她仍然还有清贵的身份,没打算再动手做那些即使自己力所能及的小活。
听到韦一针的话,她心思聪颖,隐约猜到医者的规矩,并不嫌腌臜,实际上痰盂也都清的很干净,在床脚放着。
孟言茉捧着痰盂在韦一针的眼神下,放到王嬷嬷的手腕下,看着王嬷嬷经脉在银针的引导下,一股带着腥臭和刺鼻气味的黑血流进了痰盂。
韦一针看到孟言茉没有丝毫嫌弃不适的眼神,心中点了点头,学医之初,不能怕脏怕苦。
看到毒血顺利导出,王嬷嬷的脸色也开始慢慢正常,韦一针替她包扎好,就用眼神示意孟言茉出去。
到了院中,站在廊下,孟言茉在想着王嬷嬷病情的诡异。
这时孟离佑回来,脸色有些古怪。
“小姐,属下监视那沼气池几天,终得所获,昨夜潜进去,探了究竟”。
说道这,孟离佑不着痕迹的靠近一点孟言茉,低声道:“那里面有人的白骨”。
看到小姐神色没有大骇,孟离佑心中赞叹,小姐如此聪明,自然也不会像一般女子那样无用。
“以属下看,那是人的尸体,已经化了不少,与淤泥同为一体了,还有很多白骨尚未化完全”。
“属下想不明白这庄头怎么有如此大的胆子,这些尸体又是从何处而来?”
孟离佑沉吟不解道。
孟言茉想起前些时候,她只要一吃那庄头送来的藕,就呕吐不止,又有那些尸体血腥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此时听到孟离佑的话,心中有某些猜想,看来这庄头把人的尸体当做了肥料。
孟离佑的疑惑她现在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庄头是不可能做这种任何没有好处,却很危险的事情的。
“小姐我们要不要报官?”
“不妥,我们现在住在这里,而且这还是孟家的产业,不管孟家有没有牵涉其中,一旦官府涉入其中,我们都无法置身事外”。
“那由着这庄头作恶吗?”孟离佑是穷苦孩子出身,对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很是愤怒。
“你先回去休息,容我想一想”。
“是”。孟离佑相信小姐一定会有办法,既不会连累自己,也能惩治坏人。
孟离佑离开,韦一针也从房中出来,孟言茉迎上来,道:
“师父辛苦了,我已经吩咐厨下准备好酒菜”。
韦一针矜持的点点头,这小徒儿还是有眼色的。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老夫可以考虑收你为徒,你也别混叫了,拜师是有一套仪式的,为师如今在外,一切从简,你给为师斟了茶,磕了头,就算认下师门了”。
韦一针心中有些伤感,他已经不是圣医门的人了,那套庄重苛刻的拜师仪式,那是没有资格用的。
“是,徒儿听闻师父喜爱青玉竹茶,特地培育好一株,作为拜师礼,还望师父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韦一针一听青玉竹,也忘了装矜持了,惊喜的看着孟言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韦一针轻咳一声道:“徒儿有心了”。
脸色和蔼慈祥了不少,哪里还是刚见到时那个高傲八卦的怪老头。
“师父,嬷嬷这是中了毒了吗?”
韦一针脸色凝重了不少,“这不是毒,是蛊”。
“蛊?”孟言茉吃惊的说道,她一下联想到前世永熙二十二年的废太子案。
“嗯,为师也是在南疆采药时,偶尔见闻,此蛊用人的尸身怨念培植,借由某种媒介进入宿主的身体,你的嬷嬷此时就是宿主”。
“没有老夫的话,你这嬷嬷在十日后就会化为一滩黑血,用此血再培植媒介,就是真正的噬心蛊了。中蛊之人,心智会渐失,无病无痛,不是精通此道的人,是无法诊治的。最后受蛊之人如同傀儡,被人操纵”。
孟言茉听得双眼惊骇,她一下想到了前世明武帝最后听说就是太医院的人怎么也找不出圣上得了什么病,只是一日日的昏迷不清醒。
这些都是前世在后,宫里听几个先帝在时的老姑姑们说的,私下是没有人敢议论的。
只是孟言茉前世一直身体不好,对外面所知讯息很少,现在能利用的都是在后,宫的那十年的一些见闻,还有脑海中时不时冒出的《武帝纪事》的一些文字记录。
她现在想不通,为何牵扯到太子巫蛊案和甚至于明武帝有可能中蛊的事情,是怎么在这小小的庄子上发生的。
这通德小小的庄子是孟家所有,孟家是怎么也不会害太子的,唯一的解释是,这里的庄头是别人的人,这个人最可能是齐王。
“你的乳嬷嬷这些日子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异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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