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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斗(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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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出来,映得胤祥脸色格外苍白。
“关进宗人府,等候发落。”康熙别过脸,跌坐在椅子中,似乎一下子苍老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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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唯见长江天际流 第三章,人间正道是沧桑
天色渐渐的亮将起来。
腥红的阳光从天边的鱼肚白中透出,仿佛有人将天幕一刀划开,艳媚的血色从中泛出。此时寅时方才过半,空气中的热量却已经节节攀升,微微一动便是一身的汗,呼吸也不得力,闷的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除去热力,恐怕让人更喘不过气的却是一股深刻的压抑感。
胤禛自夜里进宫,到现在仍未回来。云钰从夜羽那里知道了那些人暗指毒药是从胤禛处得来后,不由心急如焚,康熙对胤祥已经如此,可不在乎多一个胤禛陪葬。脑中一片慌乱,纵使知道历史,却仍旧缓解不了紧张的心情。
“格格,您喝口水吧,王爷不会有事的。”水色为她端上一杯清茶,有些不忍的劝道。云钰却显得有些不耐,挥开了水色的茶,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往日生气勃勃的庭园此刻却显得有些孤寂,云钰坐立不安,在屋中来回的走动,似是要将地板磨穿。正着着急,突然见高无庸从院子那头慌张的跑过来,一脸惊惶。云钰的心猛的一沉,难道……
“格格!”高无庸没有敲门,直接冲了进来,一下跪在地上,“主子让格格收拾东西,马上去西郊的别院,不得到他的通知,千万别回来。”
听他如此说,云钰顿时跌坐在椅子上,胤禛竟然要自己去别院,看来事情的严重性远超自己所料。难道……她脑子里闪过胤禛被刺身亡的那次,若非自己用涡玉珠逆转时空,恐怕历史已经被改变。
这次不由分说,肯定是八爷党的人干的好事。那这次呢?这次的历史会不会被改变?毕竟那边有着同样知道历史结局的沐妍,她能够看着自己那样的结局而不试图去改变吗?
云钰越想心头越慌,右手紧紧抓住椅子把手,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她猛的一抬头,两眼紧紧盯住高无庸:“我不走!!”她不能走,如果沐妍将事情告诉了八阿哥,那她……也要将所有的历史写下,送到胤禛的面前。
她发过誓,绝不让人伤害胤禛。云钰的眼中跳动着坚定的火花,猛的站起身:“带我去见王爷。”
高无庸却慌了神:“格格,主子的命令你不能不听啊!!”
云钰眼神锐利的紧盯住他:“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皇上关进宗人府了?还是被打入天牢?”她无法控制自己往坏的方面去想,满脑似乎都是血腥的场面。
“没有!”高无庸连忙回答,“主子此刻正在德妃娘娘处,但主子说这次凶险异常,怕有个万一,会连累到格格,所以才……”
“当然凶险,怎么可能不凶险!!”云钰的指甲陷入了掌心,却毫不觉得痛。那班布巴颜都已经说毒是从胤禛这里来的了,他怎么也逃不了帮凶的名号,谋逆,这是谋逆大罪啊!!!一但定罪,康熙会不会杀自己的儿子她不知道,但康熙一定会杀了自己。折磨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夺去他最珍贵的东西,让他日夜活在痛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况,自己是“后妃命格”,康熙早就欲除之而后快了。
可即使如此……云钰看向窗外,那太阳已经全部露脸,阳光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光线射进瞳孔,让人眼角微微的渗出些泪水来。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她深吸了口气,却是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
在百般劝说加阻拦都无效的情况下,高无庸任由云钰倔了性子留在京里,自个儿回胤禛那儿去复命,至于胤禛如何责罚他,就不在云钰思量的范畴之内了。
此刻对云钰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找出证据。她不是娇滴滴的古代千金大小姐,不是依附男人而活的丝箩。现下的事情,明摆着是有人陷害胤禛和胤祥,而且……那个人已经呼之欲出。能够支使得动胤禟的,还有谁?
她端坐梳妆台前,由水色为她细心打点妆容,心中细密盘算。她要怎么样,才能揭穿这个阴谋?双手无意识的握紧,脑中细细理过夜羽说的每一句话。
重点落在了那本记录上。
她知道,胤禛从未去调过什么百酿蜂毒,那么,这记录又是从何而来?肯定有人做了假。如果能证明这记录是作假,至少能洗清胤禛的嫌疑。更何况,以康熙那么精明的人,一但知道有人作假,还能不明白这背后的含义?
云钰知道这保管物品往来记录的是内务府,四十七年的时候,内务府还是太子的奶公凌普执掌。那次废太子事件之后,凌普就被抄了家,下落不明。这会的内务府却是八阿哥的门人执事,云钰十分困扰,若自己明言去查记录,根本就是看不到的。或许连自己提的要求他们都不会搭理,这可如何是好?
她的眉头越皱越深,却无计可施。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的热度越发显得有力起来,云钰只在房中坐了片刻,便觉后背已经潮湿,她心头烦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方才要说话,便听得门外有人声。
“云钰格格?”是云铧身边侍女的声音。
她怎么会来?云钰挑了眉,示意水色去开门。却见云铧一身朝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她脸上全是汗水,亦或是泪水,脸色苍白,身形不稳的站在门口。若非那侍女将她扶住,竟是立时就要倒下。
她见了云钰,张口欲言,却是一口气不来,险些憋过去。
第四卷,唯见长江天际流 人间正道是沧桑(一)
云钰心头一惊,一股不详的预感涌起,忙出门扶了云铧坐下,又亲自为她倒上一杯冷水,让她稍稍缓劲。
云铧推开她递来的凉茶,抬头看了看她,眼圈泛红:“妹妹,我们要大难临头了。”她挥了挥手,等所有人都退出,只有她和云钰两人时,她才再度开了口,“你可知道,爷今天凌晨进宫,所为何事?”
云钰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爷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云铧仔细看了她的表情,又突的开口问道。
云钰顿时心头一沉,胤禛此刻因为胤祥出不了宫,是她已经想到的。无论是那供词中涉及到了他,还是出于道义,他都不可能回来。可是……她看云铧的样子,像是从外面回来,此刻又问出这样的话……难道胤禛那边有什么变故?或者她知道胤禛出不了宫,特意借此机会想赶走自己?
她不曾忘记当年胤禛“死”了以后,云铧要她去陪葬的事。但以云铧的这些年的表现,没有万全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目前尚不是她除去自己的最佳时机……她不由摇了摇头,低了声音:“不知道。”
“我刚从德妃娘娘那里回来。”云铧声音充满着绝望,“皇上……已经下令圈禁十三阿哥,并且……已经命诚亲王着手调查此事。”她满脸的苦笑,“爷被软禁在宫中,因为要调查的重点,就是三年前,爷拿回的那瓶百酿蜂毒。”
话中的意思再明了不过,康熙已经认定胤祥是下毒的元凶,而现在要调查的,一是这个元凶有多少帮凶;另一个,就是胤禛在这起事件里,倒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诚亲王……就是那个以读书为乐的胤祉吧?云钰记得自己见过他一面,那满身儒雅书卷气质的背后,是一双精明透亮的眸子,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打死她也不信会对皇位没有兴趣。更不要说这些年来,他的身份地位、人气名声都与胤禛不相上下,是康熙三个封了亲王的皇子之一。此刻让他来调查……恐怕比让胤禩调查更惨。
如果是让胤禩查,别人会因着他和胤禛关系不好,而对他调查的事情多少抱些怀疑的态度。可这个诚亲王,素来以公正不偏的形象出现,与胤禛的关系也是平淡如水,他如果查出什么不利于胤禛的事情……恐怕就是假的,别人也先信了三分。
云钰心头盘算,手指不自觉的敲了桌子。
“妹妹……”云铧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那百酿蜂毒真是爷取来的?而不是因为什么缘故……什么人?”
这话一出,云钰顿时明白她来找自己说这些事情的缘故。略带嘲讽的看了她一眼,云钰猛的站起身:“姐姐,我要出去一趟。”
她在府上的地位极为特殊,名份上不是胤禛的妻妾,连格格也不是。但实际上,就连云铧这个福晋也拿她没有办法,她要出府,除了胤禛外,没有人拦得住她。
她既然都如此说了,云铧也只能起身告辞,目送她远去,那股强烈的恐慌再度从心头蔓延至全身。如果……如果康熙要定胤禛的罪,那该怎么办?他会同胤祥一般,被圈禁十年么?如果他被圈禁了,将来……谁会放他出来呢?
“去求胤祉么?”云钰喃喃道,又迅速摇了头,“没有用的,只有从那份记录上下手……或者,证明这京城中的百酿蜂毒不止这一瓶!!”
人的潜能是无尽的,那危急关头的灵光一现,总是能救了自己。
内务府那边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了,八阿哥的人是怎么也不会让她看到记录的……如果司空伶没有死,或许还能让他去偷。可现在……而且,他们既然敢在康熙面前说记录的事儿,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怕就是看到记录,也完全无能为力。三年前的记录……这阴谋竟然谋划了如此长的时间,恐怕早已天衣无缝。
但……如果能够证明京城中的百酿蜂毒不止这一瓶,形势便可以迅速转变。不但连胤禛能脱了险,或许连胤祥都能救的出来。
云钰垂了眼,看向梳妆盒里那振翅欲飞的蝴蝶。她闭了闭眼,伸手取过那发簪,缓缓的插在头上,冰冷的开口:“水色,吩咐备车,我要出去。”
车子缓缓停稳,云钰由水色扶了下来,抬头看向上面的流觞楼三个字,探手摸了摸放在荷包里的白玉瓷瓶,冰凉凉的触感泌入皮肤。她这才唇角带了笑,径自走向二楼的雅间。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其它,派人送了信给九阿哥,自己则先来了这流觞楼,若他不来……她垂眼,若他不来,自己便只能去他府上了。
当然,他要是能来,这便是最好的。
桌上摆了酒,是最好的五粮液,胤禟说过他最爱喝这酒。菜不多,只有六道。脆烤羊腿、八宝布袋鸭、鲍汁百灵菇、冰糖炖熊掌、凤尾鱼翅、百花鸭舌。道道都是胤禟最爱吃的菜,他们每次在流觞楼碰头,胤禟总会点这几道,日子久了,云钰也记住了。
今次她是有求于胤禟,便照着他的喜好,若是在以往……垂了眼,单纯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罢?
“好香!”不多时,胤禟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云钰眼中闪过一抹光亮,他还是来了。看来……自己下的赌注怕是要成了。
胤禟从她左边绕过来,笑眯眯的坐下:“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我们云钰格格居然会请我吃饭?瞧瞧,还都是我喜欢吃的菜!!”他拿起放在一边的筷子,将六个菜挨个尝遍,眉目间全是喜悦。
云钰低了头,不想去看他的欢喜之色。那让她觉得刺目以及……内疚。她拿起一边的五粮液,为自己倒了一小杯,轻抿了口。她下面要做的事情,需有些酒精来壮胆。
胤禟见她喝酒,不由大吃一惊,云钰的酒量他最清楚不过,这会……?云钰刚一抬眼,便见胤禟瞪大了眼睛看自己,不由叹了口气。
她那点酒下去,便已经映在面庞之上,两颊通红,眼神迷离,连叹息听在胤禟的耳朵里,也成了微不可闻的呻吟。胤禟觉得有一把火从心底烧起,只是那火方才有了点影子,却被云钰一句话直接扑灭:“胤禟,你告诉我…给太后下毒的,其实是你吧?”
他手中酒杯猛的落在地上,酒水溅的到处都是,他愣在当场,直直的看向云钰。云钰刚要别开眼,却又迎了上去。她不退缩,即使是为此背负上胤禟的恨意,她也绝不退缩!!
第四卷,唯见长江天际流 人间正道是沧桑(二)
酒杯的碎片溅到胤禟的手上,划出血痕。他却好像一点也不疼,反而慢慢的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渐渐扩大,终于失笑出声。他捂住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渗了出来。那笑声似乎无法止住,越来越大……听在耳里,却是分外凄凉。
那笑声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在云钰心头扎下,她咬了唇,慢慢开口:“我知道我对你不住……”
“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让我去给老四和老十三顶罪?”胤禟紧紧盯住她,手上渗出的血珠宛若此时的阳光,炫丽的刺目。
不……不是这样的。云钰在心头呐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难道不是这样么?若胤禟承认了,胤禛和胤祥不就没事了么?难道自己没有这么想过?她默然不语,片刻才又缓慢的抬了头,看起胤禟的面庞。
“我知道……设下这个计谋的,一定是八阿哥。”她闭了眼,慢慢述说,平静淡漠的却像是在说完全与己无关的事情,“他一直针对胤禛,他要让胤禛没有站起来力量……但是,已经晚了啊。在胤禛没倒下之前,他不已经倒下了么?张明德事件之后,皇上就已经不再信任他了……胤禟,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怎么会加入八爷党呢?你不想夺嫡,你也不喜欢权势,我知道的……你怎么会加入八爷党呢?”
胤禟没有回答她,只是一脸的苦笑,满眼的绝望。
云钰似是乞求的看着胤禟,声音婉转动听:“胤禟,你有没有考虑过……”
不待她把话说完,胤禟便打断了她:“没有。我这辈子,都不会为老四做事。绝不!!”他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菜盘都跳了一下,汁液撒了出来。
云钰的眼神在这一瞬间显得有些哀伤,她低了头,声音微不可闻:“那…你是一定不肯救他的了?如果皇上认定是胤祥和他合谋下毒,他会……”
“他怎样都与我没干系。”胤禟声音冷硬如冰,“我只恨……当初……”他的声音终止在长长的叹息中,似乎不愿再提。
云钰抬头看他,见他满脸的坚毅,心下一阵冰冷。她在桌下的手摸到那个同样冰凉的瓶子,看来……今天是非走这一步不可了。
她长叹了口气,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退到墙角。
“如果皇上认定了是胤禛做的,会不会杀他?”她的眼神有一丝迷离,仿佛问胤禟,又仿佛问自己。
胤禟却分毫没有看出,他只低着头,冷哼一声:“当然!!若非他是皇族,恐怕连九族都要诛了。”
“那就是必死无疑?”云钰一边问着,一边从荷包里掏出那个瓶子,慢慢举到眼前。
“当然!!”胤禟说完这两个字,却终于发觉她的声音有一丝不对劲,抬头看去,正见云钰仰头饮下那瓶中之物。
“你在干什么?”胤禟一声狂吼,上前一步夺下云钰手中的瓷瓶,却还是晚了一步,纵使那黑色的液体撒在地上,却还是有泰半被云钰吞了下去。
胤禟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血红,这液体的气味和颜色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万蚁毒!他猛的在云钰背上击打,又发狂似的将手指伸入她的口腔抠弄她的喉道:“快给我吐出来,不许咽下去!!吐出来!!!”
云钰却丝毫不肯配合,牙齿在他的手指上咬下,企图以疼痛让他退出。可惜她小瞧了胤禟的固执,胤禟丝毫不管手指上传来的疼痛,一心想要她吐出毒汁。
但还是晚了,云钰拼了命似的,努力咽了一口,将毒汁吞吃入腹,脸上再度露出那抹妖异的笑容:“即使他死了,我也会在黄泉路上等他。”
她只觉得全身慢慢的疼痛起来,像是有着什么一直在啃咬自己,痛的快承受不住,失去意识之前,她用尽全身力气,向着胤禟妩媚一笑:“我对你不住,下辈子再还。”
一切便归于虚无,仿佛什么不存在了。
整个身体沉重无比,每一个毛孔都像有针刺入,火辣辣的痛楚燃烧着心智,将她从无边的黑暗中唤醒。眼皮却似压了千斤巨石,睁的极为费力,使尽全身气力,不过微的撑开一道小口,隐约看见一丝光明。
又似有人大声争吵,声音极是熟悉,一个是胤禟,一个是胤誐,还有一个……是胤禩。
胤禟的声音嘶哑无比,似乎带着许多怒气,大声的几乎震塌床榻:“你们两个还是不是人!!!老十我不说你,八哥,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是个见死不救的!!”
“她这会喝下毒药,如果得救,岂非告诉皇阿玛,那百酿蜂毒我们有?”是胤禩的声音。
“她刚喝下去,我就带她回来了,别人又怎么会知道!!”胤禟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激动,“快把百酿蜂毒给我,快!!”
“老九,你真是关心则乱。这女人值得你喜欢么?她喝下这毒,摆明了要为老四脱罪。你当她真要殉情吗?”胤禩冷哼了声,又道,“你刚进酒楼,她的侍女就离开了吧。”
“……”胤禟沉默了一下,缓慢的,一字一句开口,“我知道她算计我,也知道她打开始就没有真心待过我,但我……就是喜欢她,甚至被她算计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非常欢喜。她若是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甚么乐趣。八哥,她问过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是知道的。”他话说的极是认真,到了后来,屋中竟然静得只能听到胤禩粗重的呼吸声。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点滴回到脑海中,虽然身体疼痛,意识却脉络清晰可见。云钰心中一角似乎被什么牵动,渗出点点悔意。片刻,便听见门被大力带上的声音,一双温暖的手将自己托起,她无力亦无心去看那手的主人,只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冰凉而湿润的柔软覆住,接着浓郁的甜香便顺着喉咙流入身体,泛起无边的苦涩。
康熙五十一年,皇太子胤礽复以罪废,锢于咸安宫。同年,十三阿哥以与太子同谋罪,锢于养蜂夹道。
雍亲王痛失臂膀,闭门简出,修身养性。八爷党势力与日俱增,短短2年,庙堂之上具为其门生,比前康熙四十七年太子势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十二年,雍亲王胤禛奉命接待后藏班禅胡土克图喇嘛,上封其为班禅额尔得尼。事后上赞胤禛接待礼数甚佳,为由赐牛录数十,良田百亩,东珠十盘。并公开称赞胤禛“人品贵重,堪负重任”。
五十三年,康熙痛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阴险,听相面人张德明之言,逆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奸险,谓朕年已七运,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腾深知其不义不孝情形。”并宣布与他“父子之恩爱绝矣”。
康熙六十年,云钰诞下胤禛第八子,胤禛大喜,连着摆酒七日。但由于云钰名份上并非他的妻妾,故对外宣称,此子是侧福晋年乐容所出,康熙为此子赐乳名福惠。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甲午,康熙崩逝于畅春园,传位于皇四子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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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唯见长江天际流 第四章,苦尽甘来甘似苦
册妃。
云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双眼看向面前含笑的男人,喃喃道:“你是说……册妃?”
胤禛点了头,手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当然。当年若非皇阿玛……现在,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受委屈。”言罢单手翻开面前的纸卷,“你来瞧瞧,这些封号都是我绞尽脑汁拟的,你喜欢哪个?”
云钰抬了头望去,见他面色红润,不复初登基的憔悴,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初登极那会儿,胤禩等人不满他继位,放出风声,说是大行皇帝本属意十四阿哥,却被四阿哥联合隆科多等人强抢了皇位。什么大行皇帝临去前说的明明是“十四子胤祯人品贵重”却被改成了“皇四子人品贵重”,远从边彊赶回的胤祯尚未见到胤禛,便上了折子,言辞激锐:“谒梓宫、贺登极孰先?”
若非胤祥一直大力支持,怕他早已焦头烂额,纵使如此,却也心力憔悴,几日下来,头上的发丝竟然多出几缕银白,教人看了好生心疼。云钰见他如此,却也无法,只得亲自炖了各式补汤给他进补。
现在总算风平浪尽……心下却有些黯然。她见了被圈禁十年的胤祥,他再也不是那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的少年阿哥,眉眼间都藏着抹不去的神伤。若非当年自己同胤禛想了法子,让夜羽一直陪着他,今天的胤祥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云钰?”胤禛的声音高了几度,云钰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那十数个封号。僖妃、齐妃、辰妃、敏妃、纯妃……她突然抬了眼:“我要当皇后。”
“皇后……”胤禛沉默了一下,有些为难,“你得等等,我得先寻她个错处,废后之后,才能册你为后。”
心头一片暖意涌上,这男人……“如果,我要当皇帝呢?”她拨弄着胤禛的衣领,在他耳边呢喃,顺便把他的衣领再拉大些……
“如果你能说服大臣们,我倒没有什么意见。”胤禛把被她拉开的衣领扣好,满脸严肃,“选个封号吧。”
云钰将脸埋入他的怀中,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随你吧。”
胤禛的手慢慢抚过她如丝的头发,思考片刻,开口道:“元妃,就叫元妃。”
雍正元年十二月,上御太和殿命和硕怡亲王为正使,礼部左侍郎登德为副使,持节册封乌拉那拉。云钰为元妃。
“额娘……”软软嫩嫩的声音成功勾起云钰满心的怜爱,她弯腰抱起方才三岁的儿子,任由儿子亲的自己满脸口水。
满心满眼的全是幸福,她有一个如此深爱自己的男人,一个如此聪慧的儿子。只是……她扭头看向胤禛:“我想帮福惠改个名字。”
胤禛从银耳羹中抬头看向云钰,语带宠溺:“福惠的名字,是先帝所赐,改不得。”
“可是……”云钰垂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刚要抬头辩论,高无庸却在外面通传廉亲王求见。
胤禛颇为歉疚的对着她笑了笑,颇为无奈。他如今是天子,身不由已。许多时间已经投身政务,比做亲王时忙上许多,陪云钰的时间自然也少了许多。
云钰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抱着儿子离开,她总不能让人说他“汉皇重色思倾国”,不是么?正是与胤禩擦肩而过,见他一脸淡笑,突的没来由伤感起来。她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不知道自己的。或许历史已经改变,谁知道呢?雍正的那些个后妃里,哪里有一个元妃。
缓步向着关睢宫行走,却在经过御花园时被人拦下。
一脸淡淡的笑容,映衬着桃红镏金的旗服,显出主人一身的华贵。云钰用手按住心口,妄图止住狂跳的心脏,深吸口气,声音冰冷:“八福晋,你来做什么?”
身后的随侍已经在水色的支使下离开,整个空间里仿佛便只有沐妍和云钰,再无他人。沐妍也不说话,只是在随身的荷包里慢慢地掏,慢慢地掏。
半晌,她在云钰眼底摊开掌心。
却是什么也没有,云钰皱了眉,转身便走。
“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文雪,我不想再死一次,我不想化成灰。”沐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成功让她的脚步停止。
“当年,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么?”云钰盯着她的眼,过往一切被她拼弃在心门之外,她不愿意再想……不愿意因为沐妍和八阿哥,破坏自己眼前单纯而幸福的生活,“而且……”
“而且什么?”沐妍有些急促的追问,“你要说什么?”
云钰盯着她看了约莫半分钟,突然唇角半弯,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而且,造成这结局的,不正是你自己么?”言罢她不再理会沐妍,转身快步离去。
第四卷,唯见长江天际流 苦尽甘来甘似苦(1)
隐约间,只听到沐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似泣如诉,却是不甚分明了。
回到关睢宫,却见花厅里坐着一个人,见她进来,顿时跳了起来,满脸的喜悦。
“额娘。”是弘时,如今他也是18岁的美少年,眉目之间颇有些胤禛当年的影子。这些年他与云钰感情极好,齐妃那里去的倒不如关睢宫勤快。云钰欣慰的是,自己的话没有白说,弘时并非像历史上说的,与老八及十四他们那么亲近。
胤禛也因为自己的关系,待他不错,倒是弘历,却显得有些生份。谁知道呢?若这样下去,或许胤禛不会让弘历当在继承人,这些都说不定。
历史改变不改变,也就是在人的一念间而已。
弘时上前挽了她的手:“额娘,儿子有个东西给你。”他满脸的兴奋,像是得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急着献宝。一边的福惠听说有东西,也瞪大了双眼,好奇的盯着弘时。
“什么东西?”云钰颇为好奇的挑了眉,“快拿出来看看。”
弘时点了点头,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盒子,慢慢打开。一道夺目的光芒从盒中迸射而出,七彩流转,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光芒微的散去,云钰低头看去,盒中却是一支发簪。发簪上一只蝴蝶振翅欲飞,那式样竟然与自己的那支完全相同,只是上面加了无数的碎钻,所以才会在阳光下发出这般刺目的光芒。
她心头一紧,面上的微笑消失殆尽:“哪来的?”
她语气极其严肃,听得弘时有些不安的看向她,迟疑的开口:“是……九叔自己做的。儿子见额娘有支,所以讨了来……”
“你见到胤禟了?”云钰手中的绢帕险些跌落,他正月间被胤禛派去丁宁,难道这会回来了?胤禛并没有一旨让他回来,他……这算是抗旨么?心中泛起一股复杂的感受,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五十一年之后,自己便与他少了来往。但胤禟却不因为自己利用他而有什么改变,赌坊分红仍旧定时打到她的帐上,只是自己心中愧疚,不敢见他。
“是啊。九叔前天就回京了。”弘时点了头,“额娘可是不喜这发簪?”
云钰摇了摇头:“弘时送的,额娘自是喜欢。”她抚过那蝴蝶的翅膀,“只是额娘此刻有些累了,想休息会儿。”
弘时连忙起身跪安,望着弘时远去的背景,一抹深思爬上她的眉梢。她不能让胤禟落到被更名“塞思黑”的下场,自己欠他的已经是那么多,一辈子都还不清,如何能见死不救?还有弘时……她闭了眼,心中已然有了计量。
胤禛每日下朝之后,便会往关睢宫去。他习惯在关睢宫的暖阁里批复奏折,云钰每日都会亲自为他沏上他最爱的碧螺春,准备好小点心。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离下朝时分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却也不见他的影子。眼见泡好的茶已经全部凉透,云钰微蹙了眉,吩咐水色将茶倒掉,自己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半眯了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钰只觉眼前的光线暗淡下来,这才有些不情愿的睁了眼,却是胤禛站在自己身前,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
他的目光与往常不同。
云钰敏锐的发现这点,这种目光……仿佛阴暗的天空,不见一丝光明。发生什么事了么?她心中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胤禛也不说话,目光落到先前弘时送的那只发簪上,好半天才挪开目光:“吵醒你了?”声音是刻意的温柔,云钰心头更是不安,他怎么了?
见她满脸的不安,胤禛转了身,长叹口气:“岳钟琪出兵青海,户部却是军晌告急。”这话似是解释,云钰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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