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斗(全)-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约旱氖中囊煌墓鎏蹋獠糯サ绨愕囊瓶闹芩坪跻磺卸季蚕吕矗惶阶约盒脑嗑缌业奶鹑艋鞴摹
胤禛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终于在她抽手的同时,回身揽她入怀,低头吻上她艳丽的红唇,细细吸吮。云钰也揽住了他的背,指尖在他背上慢慢的画着圈,描绘他的脊椎。胤禛倒吸一口气,突然放开她,又深吸一口气,将她凌空抱起,往内室而去。
一时间春光入室,君情潋滟。
等云钰醒来时,却已经日过三杆。这场激情实在过于疯狂,胤禛兴奋之余有些失了分寸,同往时的温柔不同,显得狂野些许。云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身上青青紫紫,痕迹无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唤水色,却见水色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热水,服侍她入浴。
热水舒缓了她因为过度运动而显得酸痛的肌肉,云钰舒服的微闭上眼,头靠在浴桶的软垫上,昏昏欲睡间,却听见一个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知道我的厉害了,嗯?”
云钰吓了一跳,眼睛在一瞬间瞪大,迎上一双略带笑意的眸子:“这会才醒,你果然是缺乏锻炼,改日带你去骑马。”
云钰吐了吐舌头,往水下沉了沉,任由水面飘浮的花瓣遮住自己祼露的身体:“你快出去,不要偷看我洗澡。”
胤禛哈哈一笑,道:“我哪里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说着还恶质的将手伸入浴桶,拨弄一池春水。云钰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挥开他的手,又道:“你今天心情似乎特别的好,莫非有什么喜事不成?”
胤禛点了点头,将她从水中抱起,拿起一边的浴巾,体贴而仔细的为她擦干身上的水,又亲手为她穿上一件件衣服。他脸上带笑,言词之间极尽温柔之意:“我心情好,有这么明显么?”见云钰点了点头,他又笑开,也不卖关子,开口道,“皇阿玛赐了二名侍女与八弟,却被八福晋赐死,皇阿玛有些恼怒,夺了八弟四个牛录。”
云钰点了点头,四个牛录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却意味着老八在康熙心中的地位有所动摇。将来九龙夺嫡之时,这事不大不小,却是一道阻碍,大清怎么能有如此善妒的皇后?只是……以她对沐妍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如此的吧?
“而且,八弟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突然和太子对上。一连奏了太子门下两个奴才的不是,皇阿玛龙颜震怒,将那两人充军。他和太子这仇算是结下了,好倒是好,只是我有些奇怪,八弟为人素来平和隐讳,不向是会做这等出头之事的人。”胤禛又拿起一边的梳子,理顺云钰一头秀发。
云钰心头一个格登,顿时心如明镜。想来他们是掌握了太子不少难与人知之事,这两个人怕只是石子,旨在警告太子。恐怕这两人牺牲,也只是因为胤禟赌坊一事。这两名官员在太子党中的地位应该只是中流,被揭发出来,胤礽怕只是皮肉稍痛,不会过伤。但这事情不会不让胤礽警惕……实在是高明。
只是……自己想让胤禟脱离八爷党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云钰暗自叹了口气,越发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胤禛颇为感慨,扳正云钰的身子,“你以前说的这句话,还真有几分道理。不知道我是在沉默中爆发,还是在沉默中灭亡?”
云钰叹了口气,将身子投入胤禛的怀中:“无论爆发还是灭亡,我总归跟你在一起。”
胤禛有力的心跳声从她耳边传来,云钰闭了闭眼,挺直了身子,双臂从他背后环过,几乎将自己没入他的身体,目光透过胤禛的肩头,看向窗外。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初晓莫道君行早(1)
此刻太阳当空,炽烈的阳光从天空中投射在池塘的水面上,一刻不停,渐渐的全部融入池塘的水波之中,化为星星点点的钻石,在水面上一摇一晃。
恍惚间,时光便似从这星点钻石中穿梭而去,转眼已是康熙四十七年。
彼时的一切都有所改变,夜羽已嫁与十三为妻,夫妻和美,在皇子的婚姻中颇为奇特,也教不少人看在眼中羡慕不已。
云钰也渐与沐妍少了来往,沐妍历史并不好,先前所知大多出于清宫剧,也有云钰分说所得,两人少了来往,她对今后之事也就只是一知半解,只能称得上依稀记得,却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而云钰知道胤禛此生宏愿便是荣登大宝,造福苍生,加上早已决定要助他,便不着相的将未来之事隐约透露给他知道。纵使如此,胤禛也从来不问,遇上什么难题总是自行解决,云钰性子急,总是胡乱担心,倒经常教胤禛笑话。
只是虽然日子看起来平静幸福,云钰内心却总有一丝掠不去的郁闷。她和沐妍现在极难得见面,一个月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见了面,也只是淡淡的,却怎么也回不去以前那样交心而谈的境界。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局面是如何造成,没有因,自然解不了果。她也不知道如何能够化解两人之间越发深刻的鸿沟。
这些年沐妍已经变化得自己几乎不认识,那年胤禛同自己说,沐妍赐死了康熙赐给八阿哥的两名侍女,当时自己还有些不信……谁知八阿哥的长子弘旺出生后,沐妍竟然将弘旺的生母张氏关入柴房。那张氏生子时是正月,天气冷的连手指都能冻掉下来,刚刚生产过的妇人被关在柴房里,不到三日,便宣告不治。
云钰得知后,半晌不能言语,倒底是什么原因,让沐妍变得如此?她并不知道。
放下手中的书卷,云钰长叹口气,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外面的阳光格外明媚,院中的树枝早已盘结在一起,挡住从天而降的热意。她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这树是当年与胤禛一同移来种下,现在已经长成,自已种树,自己乘凉,颇为符合她的处世观。
轻唤了水色为自己换过一身衣服,云钰便出了门。纵使胤禛再宠她,她却仍旧是个妾身未明的人,若非云铧在府中护得她,少不得私下里受些欺负。所以,当云铧派人来请她时,她也不便推脱。
想来真是觉得有意思,原本的好友现在形同陌路,而彼时视自己如仇敌的云铧,却不时的回护自己。这便是世事无常了吧?
云钰心头掠过一丝悲凉,抬眼却望见沿途花团锦簇,心底微有些讶异,这便是什么日子?值得如此庆祝?
水色这些年跟在云钰身边,早已摸透她的心思,尚未等她开口,便道:“格格不记得了?今天是年侧福晋小寿,前天福晋还差人送了礼去。”
云钰这才记起,自己还同云铧一起送了份礼,呵呵,她哪里会把年乐容放在心上?那时康熙为年乐容腹中之子赐名弘时,却不想年乐容竟然小产,弘时之名还是落到了李氏之子的头上。其实这样也好,省得将来被胤禛赐死。
之后年乐容似乎收敛很多,想来她的嚣张,不过是想凭着母凭子贵而已。这样的角色,云钰怎么会记她在心头?她只是记得,今天是五月初七,按历史上记载,康熙将在五月十一巡幸塞外。这样算来,离出巡也没有多少天了。
她微眯了眼,心底不断盘算这次巡幸塞外对胤禛是否有什么影响。
思来想去,却只有九月一废太子是件大事。不过……这次废太子,似乎是因为十三阿哥和大阿哥两人向康熙告发,说是太子窥视大营。加上后来十八阿哥病逝,权横相加,并成了废储的导火索。
虽然这场斗争以太子的失败告终,但根据她翻阅史料得出的结论,原本十分受宠的十三阿哥胤祥在这之后,开始被康熙疏远,更是种下了被圈禁十年惨祸的种子。
要不要去提醒一下胤祥?
云钰微皱了眉头,心底暗自盘算。她知道胤祥并非没有夺嫡之心,如果机缘巧合,或许夺嫡的皇子中便会加上他一个。虽然这些年胤祥绝口不提夺嫡一事,但那次他所说的话,却如刀刻般印在云钰的心底。如果提醒了胤祥,或许历史也会改变。他不会被圈禁十年,却也有可能不再是那个贤明的怡亲王。
如果不提醒他……云钰略放慢了脚步,心中郁结无比。如果不提醒他,而任由历史如同本来面目般发展,胤祥被圈禁,却也绝了他夺嫡之心。
是救人于水火,还是成就大清的怡亲王?
云钰惨淡笑开,其实在犹豫的那一刹那,她已经做出决择。“胤祥,你莫要怪我。”她在心底暗叹,眼波微转,却正看到站在假山转角处的夜羽。
夜羽显然也已经看到云钰,脸上顿时带上笑容,远远的挥了挥帕子,疾步走来。
云钰却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她未曾想此刻会见到夜羽,心底的内疚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不是铁石心肠,纵使为了胤禛的利益要去牺牲一些,却还是会负疚。
原来要成就大业,不光要有谋略,更要冷血。
夜羽全是浑然不知云钰心头翻腾,穿过回廊,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笑道:“云钰姐姐,好久没见了,你是要去福晋那里么?”
一边的水色听她言语,不由捂嘴一笑,打趣道:“福晋和我家格格前日才见过,竟然又是好久不见……”
两人这么一打岔,倒教云钰将心底的郁结打开些许,她转身瞪了水色一眼,佯怒道:“没规矩,还不给福晋请安?”
夜羽摆了摆手,笑道:“免了。”
自从那年夜羽住到四贝勒府上,便和云钰关系极好。即使是嫁了胤祥,和云钰的关系也没有变过,俩人倒是越发的亲厚,好的浑似一人。连带两人的侍女也相互熟悉,夜羽更是免了水色的例行请安,所以水色才敢这般大胆的开玩笑,换了别人,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云钰见状也笑了笑,轻道:“夜羽,怎么得空前来?不是说要多陪陪胤祥么?他要随扈,你们可是有好一阵子见不得面了。”
夜羽脸微一红,笑道:“不说这个,是四福晋请我前来的,说是今天是年侧福晋的小寿,一同为她庆贺。”
云钰这才知道,原来云铧请自己前去,竟然是为了给年乐容庆生。她微皱了眉,心下有些奇怪,云铧和自己一般,从未将这年乐容放在过心上,怎么此刻……
当下也不多说,只是和夜羽并排,说笑着往云铧处去。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初晓莫道君行早(2)
两人尚未及进门,便听见里面欢声笑语,云钰抬眼看去,园里贵族女眷正聚在一起谈天游戏。她心里顿时有些不愉,无论如何,她也算得府上女眷,这样的场合云铧竟没让她先来。虽说是因为她的身份问题,但自己心底却还是有些黯然。这些年她与胤禛日夜相处,却因为康熙的密旨而不得名份,到现在身份依旧是费扬古的庶女。只是这事除两人外,并无三者知晓。可也正因为如此,府外风言传遍,闹得各府女眷见她之时,眼底都有嘲笑之意。
思及此处,云钰不由扭头看了夜羽一眼,只见她仍旧微笑如常,目光正好和自己相对。云钰只见她清眸如水,似是了悟,却不见一丝嘲讽或同情之色,多的是理解,心下不由万分感动。却又想起方才自己的决定,心中的内疚与难过再度升腾,像是块大石,死死的压在心头,直压的人气也不能喘。
云钰微点了头,心中轻道:“都道人世因果,无常轮回。她如此坦诚待人,莫怪命运如此厚待于她。我在心性这方面,终是远远不及,只落得算计二字罢了。”
思及此处,她心底更是苦楚难当,却也不怨命运不公。反正自己本就是应死之人,这一切,只不过南柯一梦,能遇到胤禛,却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
夜羽浑不知云钰心中所想,只是向前踏了一步,轻挽住云钰的手:“我们进去?”
云钰本不想进去,刚欲回话,院中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其中一人似笑非笑站在门口。那人一张粉面精心雕琢,正是芙蓉如面柳如眉,那一身桃红丝缎旗服,除了旗头与自己不同之外,两人仿佛一个模子铸刻出来,不是年乐容又是谁?
“见过十三福晋,请福晋金安。” 年乐容给夜羽行过礼之后,唇边扬笑,又看向云钰,“云钰格格来了,怎么不进来?”
云钰点了点头,也笑着开口:“刚要进去,却见侧福晋站在门口,一时愣忡,以为是见了镜中的自己。”
一边的夜羽听到这话,顿时捂嘴笑开。云钰这话分明是暗指年乐容凭着相貌与自己相同才当上侧福晋,当年的事情也略有风声传出去,现在她如此暗指,在场的人哪有不明白的?好在只有数人,年乐容也不至于太难堪。
只是年乐容面上还是僵了一僵,这事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深吸了口气,随即道:“这真是巧,我和格格的衣服竟然完全相同,若非这旗头明显分别,的确让人分辩不出。”
夜羽听她这话,不由向年乐容的旗头看去。只见她装扮隆重,一切皆是侧福晋品级;而回观云钰,却是格格的装扮,两者完全不同。
两人都是话中有话,刚刚照面,就互相往来了一个回合。云钰无心于她说话,便顺着年乐容的话头道:“正是,侧福晋的旗头的确华贵,只比我姐姐差了些许。说到姐姐,可在里面?”
她知道年乐容最怕的就是云铧,毕竟是当家主母,与她侧室的地位云泥之别,于是便抬出云铧。果然,此语一出,年乐容只得让开身子,点头道:“福晋已经摆下宴席,单等十三福晋了。”
言罢也不看云钰,径自转身离去。
云钰夜羽对视一眼,两人都面露笑容,缓步而进。
入得园内,便闻异香扑鼻。云铧命厨房做了各味珍稀佳肴,又取时令鲜果置于宴席之上,香气冲腾,不由叫人食指大动。
云钰远远行来,见云铧在主席上与众家女眷说笑,言谈举止之间,无不贵气彰显,她似乎从云铧的身上可以看到些许母仪天下的影子。云钰轻轻摇了摇头,真是各人各命,或许最终的结局,从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的。
再向前行得两步,便见云铧身边坐的,分明就是沐妍。她一身镏紫袍服,脸庞较以前圆滑些许,却更显荣贵,此刻她正执了杯,淡品清茶。沐妍显然已经见到她,却不动声色,仍旧坐着不动。
云钰心头掠过一阵异样滋味,突然想起那时出征噶尔丹之前的赐宴。自己跟着云铧去赴宴,沐妍向自己做了鬼脸,要自己和她同坐,那时情境仿佛就是昨天,历历在目。可细数,竟然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云钰,来,这里坐。”云铧见她前来,笑着起身招呼,唤她坐到自己身边。云钰也不推辞,在云铧的右手坐了,眼睛却仍旧看向沐妍:“很久没见到八福晋了,福晋身子可好?”
沐妍这才放下杯子,将将扯出一抹笑容:“劳云钰格格费心。”
九福晋则宁在一边安坐,看两人面上笑容如常,言语之间却是生疏客套,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冷笑。谁知这笑声刚出口,却又听沐妍道:“云钰格格何不与我同坐?我们已经好久未见,自小的友情,可不能这么淡了。”
莫说九福晋愣在当场,就连云钰也愣住了,她与沐妍自康熙四十四年之后,便渐行疏远。之后沐妍与她生分至极,今日却出此言,似有示好之意,颇让她心头万般疑惑。若是当真想修好,先前又何苦那般无视?
云钰的目光在沐妍脸上转了几分,心底一时闪过许多想法。她瞥了瞥一边的则宁,又见年乐容一脸探究,当下笑道:“好,正想和八福晋说说话。”言罢便与沐妍身边的则宁换了位子,状似亲热的与沐妍同坐。
无论如何,她总归不能当面驳了沐妍的面子。若是她当真有修好之意,自己也愿意,毕竟自己和沐妍同根而出。即使不能同气连技,至少也不要相互拆台。如果沐妍是别有用意,自己多上几个心眼,防着点便是。
沐妍见她坐过来,面上神情欢喜,竟然亲自执了壶,为她斟酒:“这酒是我自府中特意带来,产自法国的香槟酒,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喝,尝尝看是不是当初的味道。”
她说的话云钰一听便懂,以前自己和沐妍在现代,常去胡吃海喝,自己不喜欢喝酒,却对法国产的香槟别有爱好。每次吃饭必点,沐妍常笑话她叶公好龙。此刻她又提起,却让云钰感觉有如隔世,她不由心下一动,接过酒杯,望进沐妍的眼眸。以前种种顿时如云雾般卷来,两人执杯对看,眼中竟然都是泪光盈盈。
两人这般对望,教所有人都看的分明,夜羽只轻轻一笑,举杯敬向云铧:“四嫂好兴致,聚了这么多亲戚姐妹,我们还真是难得聚在一起。”
这话一说,年乐容顿时面有得色,虽然这场聚会是云铧所邀,但名头却是为她贺寿。且不论这背后原因如何,但却也让她有足了面子。
云钰和沐妍也放下杯子,加入众人的聊天中来。只是云钰有些奇怪,云铧向来不喜年乐容,怎么这次对她的生日会如此上心?还大张旗鼓的请了这么多人来,她探究的目光不由向云铧扫去。云铧一脸恬静的笑容,正侧了身子和一边的九福晋说着什么,倒是那九福晋则宁见云钰抬眼来看,顿时冷了脸,哼了一声。
她这么一哼,云铧倒是回过头,正迎上云钰的目光,她笑了笑,却也不做任何表示。云钰无法,只得在心中暗自揣摩,表面上却也融入欢笑,同众人一般娱乐。
酒过三巡,见众人都各自欢娱,沐妍与云钰二人便借口离开,两人也不说话,只默然并肩前行,一直行至云钰屋中坐下。
两人对坐片刻,一时间竟找不出一句话来说,云钰不由觉得有些凄然,思及以前种种,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
所幸水色此刻正推门进来,为两人端上清茶,恭声道:“请八福晋、格格用茶。”言罢转身退出,云钰亲自为沐妍倒上一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我知道你喜欢喝咖啡,只是这清朝怎么也找不到咖啡,只能让你陪我喝茶了。”
沐妍也似乎陷入回忆,望向面前的绿茶,轻轻端起,吹去表面上的浮沫:“你还记得……离上次喝咖啡,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快忘了。”
云钰微微沉默了一下,望进自己面前的茶杯,那绿茶的香气随着水雾散开,恍惚间仿佛那年同沐妍坐在茶馆,她和自己抱怨工作太多,多的连喝咖啡的时间都没有。那茶杯中茶叶上下沉浮,渐渐有几片浮在杯口,更多的却是沉了下去,茶杯中的水也渐渐呈出翠绿的色彩,看上去赏心悦目。
“沐妍,”云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从来不喜欢把话憋在心里。这些年……我们两个几乎都没有机会说上话,或者说,你根本不愿意同我说话。”
她看向沐妍,正巧沐妍也抬头看她,脸上有着几分不自然,云钰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我想知道,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为什么……你后来当我是陌生人。”
沐妍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眼神,慢慢垂下头,只是拨弄着手中的白瓷茶杯,也不说话,半天才又抬起头,看向云钰:“你还记得,康熙四十四年八月……”
云钰愣了一下,脑中迅速闪过那年的情形……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第七章,原是前因误尘缘
康熙四十四年八月,天气热的仿佛连人都要融化。路上不时有人中暑晕倒,宫里冰块用量超过以往数年。民间之人并无冰块应暑,就只有打了冰凉的井水冲洗。药店里能够抗暑的药也卖到脱销,正是有价无市。
云钰向来怕热,这会在府中更是热得恨不得脱去一层皮。胤禛知道她怕热,府上泰半的冰块都送到了她的房里,每日放了几块大冰在房中降温,冰镇酸梅汤、绿豆汤什么的也是无限量供应。而胤禛每日也就在云钰房中歇息,所以旁人也无话可讲。云铧虽然是福晋,待遇却远不如云钰好,更不要说那几个侧福晋。
所以,云钰房中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一到两度,她便门也不肯出,整天只窝在里面。这里不比现代,没有防晒霜,那么烈的太阳,可想而知紫外线要有多强烈。只怕出去晃上一两圈,就可以荣登非洲小白脸的宝座。更何况,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云钰此刻分外怀念现代的空调,科技果然是好东西。她多么想念在办公室里被过足的冷气冻的感冒的日子;多么想念在开足了冷气的火锅店里吃东西的日子;多么想念在商场里购买化妆品的日子……呜……
云钰郁闷的只想仰天长叫,古代的夏天果然好悲惨。看她现在,只穿内衣在屋里晃,却还是热的大汗淋漓,云钰猛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扑到一边放置的冰块上,将大块的冰抱在怀中,这才满足的叹了口气。
“格格!”去端冷饮的水色推门进来,见云钰极为不雅的将冰块抱在怀里,宛若抱着什么至宝,吓的手中的碗顿时落地,脸上瞬时变了颜色。
“呃……”云钰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快,讪笑一下,却不想放开怀中的冰,“你……”
“格格,您这像什么样子……若是被贝勒爷看见了……格格……”水色惊的话都说不完全,正念叨,却见云钰像猫一般的将脸在冰上蹭了蹭,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热……”云钰心有不甘的嘟囔了一句,慢慢从冰上爬进来,“热……”
“格格……”水色面上有几分难看,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激动到了极点,“您虽然得贝勒爷宠爱,但您也不能……”
云钰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闭嘴。水色无奈,闭口不言,却反手将门关上,将被云钰扔在一边的衣服拿在手上,走到她面前。
云钰叹了口气,也不挣扎,任由水色帮自己穿上衣服。要现在胤禛是皇帝该多好,让他给自己赐一方小院,没有自己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那么,不要说穿内衣,她祼奔都没有人知道……哪像现在,热成这样还得穿得规矩,真是郁闷。
水色见她一脸郁闷,不由摇了摇头,开口道:“格格,方才八福晋差人来,说得了瓶极好的……哦,是极好的香槟,现下用冰冰了,请您得空过府品尝。”
香槟?!
云钰听到这两个字,眼睛顿时发亮,马上站了起来,笑眯了眼:“走,我们马上就去。”
胤禛和胤禩的府祇都是康熙赐下,两人毗邻而居。从胤禛府上出来,转过两个街角便是。只是虽然近,但两府上人也极少往来。只是云钰和沐妍关系极好,两府才些许有了来往。胤禛和胤禩不合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八福晋沐妍和胤禛府上的云钰格格,却来往密切,倒让人觉得奇怪了。
胤禛要求云钰与沐妍少些来往,云钰虽然口头答应,但心底仍旧舍不下多年的友情。只要沐妍没有做出触及她底线的事情,她便与沐妍仍旧是朋友。况且,沐妍似乎也在为了打破那个结局而努力。
此刻云钰兴冲冲的带着水色和司空伶到了八阿哥府上,沐妍早已派人在门口迎接她,将水色和司空伶安排在偏厅之后,云钰便与沐妍两人挽手到了碧竹苑。这碧竹苑是八阿哥仿照安郡王府上的碧竹苑所建造,为的便是怕沐妍想家,所以就连名字也一样。
云钰已经来过无数次,对这里颇为熟悉,只是今次刚踏入碧竹苑,她便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却见碧竹苑里的池塘被平白扩大许多,却已经不能叫池塘,而是一个微型的湖泊了。
原来沐妍也嫌热,便让下人将后面庶福晋张氏的住所搬到西边,将原本的院子并入了碧竹苑,然后扩大了里面的人工湖。在湖中心又建了一座楼阁,边上用水车直通阁顶,湖水便沿着楼顶泄下,像是一道水帘。阳光一照,楼阁前便显出数道七彩霓虹,耀眼动人。因这楼阁是特意为沐妍而建,故唤作“妍楼”,而从湖边通至湖心的浮桥也因此得名,唤“雀桥”。
那湖水清凉透澈,从楼顶落下,溅起无数水珠宛若明珠点点。水气也趋散了阳光带来的热力,所以整个碧竹苑里的温度都比外面要低上些许。而踏入妍楼,温度更是降低不少,在里面静坐,居然能够感觉丝丝凉意从毛孔渗入,格外舒适。
云钰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左看右看,不由赞叹道:“果然是非同凡响啊。”
沐妍面有得色,拉着她进了妍楼,坐到窗边的椅子上,边上立刻有侍女送上了冰镇的西瓜汁和葡萄。等侍女退下之后,沐妍才道:“要不要到我这里来住几天?知道你是最怕热的。看,你这会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云钰虽然是有些羡慕,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要是住在这里,估计会被他揪回去……”言罢耸了耸肩,毫不在意沐妍调笑的眼光,拿起西瓜汁喝上一大口,颇为适意'奇‘书‘网‘整。理。'提。供'的眯上眼,回味那抹甘甜。
沐妍也就随口一提,哪里会当真,当下只笑了笑。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康熙废太子是不是今年?”
云钰看了她一眼,心中略有些防备,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轻声道:“怎么会是今年,还早呢。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沐妍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旋即隐去,露出一抹笑容:“什么听到什么消息。我是讨厌那个太子妃,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在宫里遇到她,她那个鼻孔朝天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想狠狠践踏。听说她还欺负过你?”
云钰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想到当年被那迦追砍的事情,身体似乎还记得那么深刻的痛楚,缩了缩脖子:“别说这个了,说的我汗毛都立起来了。对了,你不是搞到瓶上好的香槟么?”
沐妍也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立时起身唤侍女去拿。不到一柱香,一瓶上好的香槟便放在了两人的眼前。
那香槟装在一个细长的玻璃瓶中,瓶身上贴了一张彩色的商标,商标上尽是繁复的花体法文。不过云钰也只能认出这是法文,其它的再也认不出。只是在现代喝香槟喝的多了,一眼也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单词。
“Grmd Cordon。”云钰眼中闪过一道惊喜,抬头看向沐妍,“你怎么会搞到这个牌子的?”
沐妍嘴角含笑,从托盘出拿出开瓶器,“呯”的一声将香槟打开。室内顿时溢满浓郁的酒香。云钰深吸了口香郁的空气,感动的眼睛中盈出泪光:“沐妍,你是好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沐妍一下笑出来,无力的摇了摇头:“你果然一点没变。”说着拿起酒瓶,将面前两只高脚玻璃杯中注满金黄色的液体。
云钰眼也不眨,紧紧的盯着那高脚酒杯,仿佛一个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一汪清泉。她其实也不好酒,只是对这微带果香的香槟无法抵抗。而这香槟在大清皇朝,却比黄金还要贵,而且有价无市,胤禛又不喜与外国修士交往,自然弄不到。相较而下,八阿哥胤禩则交游广阔,搞到这些东西相对来说容易很多。
沐妍倒好酒,轻轻放下酒瓶。云钰刚欲伸手去拿,却感觉脚底一阵发颤,桌上的杯子猛然的颤动,哗的一声倒在桌上,金色的液体倾倒而下,泼的云钰一身都是。
两人尚未及反应,便见屋内的家具陈设都开始颤抖,左右摇晃。
云钰原本因兴奋而涨红的脸猛的变得惨白,她死死的扶住一边的墙壁,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她五岁的时候曾经遭遇过一场地震,虽然自己没事,但是同年的表妹在那场劫难中丧生,所以一提到地震,恐惧便会如潮水般将她席卷。
彼时残酷的记忆随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