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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斗(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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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可好?听小容说,你娶了房妻子,新婚的感觉如何?”
那年羹尧顿时一幅受庞若惊的样子,又磕头拜下去:“承蒙四爷记挂,奴才好得很。只是没能为四爷出上力,奴才心底甚是不安。”
云钰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出上力?这会尚未到九龙夺嫡的时候吧?他出什么力?
一边的年乐容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边的矮桌上,浅笑道:“四爷,哥哥,你们也别顾着聊天了,再聊下去,这芙蓉羹就要凉了,那可就走了味了。”
胤禛哈哈一笑,起身拉起了年羹尧,声音爽朗:“难得小容肯亲自下厨,看来我这个四爷还远不及你哥哥有魅力啊。”
云钰从未听过他的这种声音,一时间有些愣忡,站在原地看向胤禛。而胤禛也似乎完全遗忘了她的存在,一面坐下,一面招呼年乐容和年羹尧:“你们两个也别傻站着了,小容方才不是说了,要热的才好吃。一道坐下吧。”
“奴才惶恐。”年羹尧急忙谢恩,眼角余光看了云钰一眼,若有所思。
而年乐容则一脸得色,紧紧的挨着胤禛坐下,娇嗔出声:“四爷啊,您太不注意身子了。一忙起公事来,就忘了妾身的存在了。瞧您,墨汁都沾在脸上了。”她抬手用丝帕将胤禛脸上的熊猫妆小心的拭去,又端起碗,双手递给胤禛。
云钰只觉心头像是针刺一般难受,她只觉手脚一阵冰凉,虽然心底知道这是必然的……年氏,敦肃皇贵妃,被不少人认为是雍正帝最喜欢的女人。虽然知道胤禛这辈子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但自小受的教育,那种唯一的信念却还是在心底盘旋。她……真的能够适应古代的生活吗?
这种以夫为天,男尊女卑的世界,真的适合一个受了二十多年现代文化熏陶的女子吗?
云钰并不知道,她此刻只想逃离这间书房,但是……她不能。
她此刻,只是胤禛府中一个妾身不明的侍女而已,她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站在那一片阴影中……等着胤禛回过头来寻找她的那一刻。
“四爷……” 年羹尧似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颇为担心的看了云钰一眼。
胤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仿佛此刻才发觉云钰在书房里,颇为冷淡的开口:“云钰,你和侧福晋一起下去吧。”
年乐容起身福了一福,脸上再度浮现得色:“是……妾身告退。”
云钰跟在年乐容后面,也躬了身,缓缓退下。
云钰轻轻带上门,跟着年乐容的步伐向外而去。
行至碧云阁,她便向左折转,那是她住所的方向,虽然她入府后从未住过,但却还是识得方向的。
只是刚行至三两步,便觉一股揪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她急忙回身,却见年乐容站在身后,手中的发簪在月光下晶莹闪烁,上面似乎沾了些鲜红的东西。
“谁允许你离开的?”年乐容神情阴郁,面色不善。
云钰微微皱了眉,刚想说话,年乐容却猛地向前行进几步,俏脸逼近她,一字一句,几乎将满口银牙咬碎:“本福晋……有说过你可以离开吗?”
抚至手臂的右手心里感觉到隐隐的凉意,带着一丝黏稠的湿意……云钰眼底蒙上一层淡黑,原来风雨只是晚来,并没有散去。这人此刻恐怕是见胤禛方才的表现,以为她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她的确妾身未明,只是年乐容,你如果妄想用身份来压我……只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伤我者,我必百倍回偿。
云钰深吸口气,低头道:“你也没有说过,我不可以离开。”
年乐容一愣,没想到云钰居然如此回话,一时怒极,将那发簪再度举起。
云钰冷笑一声,慢慢开口,仿佛想将方才心底的憋闷全部发泄出来:“年乐容……莫要以为你是侧福晋,便可以为所欲为。要知道……你我生的却是一个模样。”
年乐容听到这话,身体一顿,表情却有些茫然,显然并不知道云钰话中的意思。但她随即又怒道:“你胆敢如此对我说话,不要以为你姐姐是福晋,我便怕了你!!!你不是和我长的一个模样么?我今天便划花了你的脸,看你怎么和我一个模样法!!”
言罢那年乐容便猛冲过来,手中的发簪闪烁着寒光,阴冷的有些怕人。云钰见她如此,心头却突然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匹夫之勇,不足挂齿。
她轻巧的一转身,躲过年乐容的袭击。
笑话,那日被那迦追杀过之后,她的逃命工夫上升不少,又岂会被这样的弱质女流所伤?云钰冷冷一笑,从腰间抽出短剑,直指年乐容。
年乐容见她一脸凶狠之色,当即被吓到,她手中的发簪“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嘴唇发白的看向云钰,眼神不断的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卷,只道人常在 寂寞烟花开无主(2)

“年妹妹好有兴致,这么晚了,还和我家云钰交流剑术。”两人对峙间,只听有人笑意晏晏的开口,云钰和年乐容同时扭头看向来声处,只见云铧站在回廊处,身后跟着两名婢女。
云钰这才收起剑,福了一福:“云钰见过姐姐。”
年乐容恨恨的瞪了云钰一眼,一脸不情愿的拜下:“年氏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云铧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你们若是要切磋,改日便是。”她缓步前行,牵起云钰的手,“我们姐妹好久没有在一起长谈了,今晚你便去我那里歇息。至于其它人,你们自去歇息吧。”
云钰微皱眉头,心下暗自揣度她的用意。
年乐容望着她二人的背影,慢慢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掉落的发簪,紧紧的握在掌心。那发簪嵌入她的掌心,划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的盯住了两人的背影,不发一言。
等一切收拾停当,天色早已黑透。
云钰坐在铺了锦锻的椅子上,手心下意识的抚摩着自己的袖口,窗外不时有风拂过,吹得窗棂发出吱呀的声响。正从柜子中取东西的云铧听见风声,回头见她坐在窗口,顿时一脸不悦道:“你怎么坐在风口,春寒入骨,最容易伤身了。”
云钰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任由她将自己拉开。
云铧拉她在桌前坐定,一边的待女端上香气四溢的奶茶与小点,行了个礼,恭敬退出。(爬书网|。Pashu。cc)
云铧看着那两扇木门在自己眼前缓缓合上,直到吹不进一丝风,这才微笑的指向桌上的小点:“尝尝看,这是你最喜欢的橘红糕。师傅还是以前的那位,我特意向阿玛要了他过来。”
奶茶的热气缓缓上升,云铧的脸在雾气中显得十分模糊。云钰点点头,抬手拈起一块橘红糕,送进嘴里。
唔……略有桂花的香气,甜而不腻,口感软绵。再嚼上几口,淡淡的甘橘味道也从里面溢出,两种香气仿佛在唇齿之间轮回,交夹在一起,的确是美味。
“来,再喝点茶,方才……啊!!”云铧似乎此刻才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面目在瞬间显得有些狰狞,“你的胳膊怎么回事??!!!!都流血了!!!蓝心,蓝心!!”
她大声的呼喝着贴身侍女的名字,云钰急忙拉住她:“不碍事的,一点也不疼。”
“是不是年乐容那个贱人?!”云铧双眼突的瞪大,看上去十分的愤怒,“是不是她伤了你?你是爷最心爱的人,她居然敢伤你!!!”
云钰看向云铧,只见她一身贵气,即使是这样狰狞的面孔,也不能掩去她尊贵的气势。盘蛟双凤对襟旗服,燕尾头上七颗东珠串成的发簪华贵无比,手上的玉镯晶莹透亮,耳朵上的红宝石也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出夺目的光辉。
这与她没进府时见到的装扮完全不同,她低下头,心里大约知道了云铧打的什么算盘。
云铧见她不回答,起身从一边拿出一些白药。一边帮她将药敷在伤口之上,一边皱着眉道:“你总是这样胆小怕事。今天她伤了你,不给她些教训,以后她会更猖狂。”
云钰虽然不喜欢年乐容,但她却也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更何况,年乐容……是年羹尧的妹子,她不想拖胤禛的后腿。她低下头,声音势微:“她是侧福晋,我连普通的格格也不是。何来教训之说……更何况,她的哥哥……正是四爷器重之人。”
云铧眉头皱得更深,她放下手中的工具,长长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双眼紧紧地盯着云钰:“你可知年乐容当年是如何入府?”
云钰摇头。
“所有人都说,你离宫出走是因为四阿哥同我成婚。不光是旁人如此说,就连四阿哥…也是这么认为。”云铧的唇边浮起一抹苦笑,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大婚的第三天,四阿哥便向皇上请了旨,去巡查盐道。皇上竟然也准了,有人私下猜测,四阿哥是借此之名,去寻找离宫出走的你。”
云钰抬眼望她,只见云铧眼神黯淡,端起奶茶小啜一口,又接着道:“他一连三个月不曾回京,好不容易皇上下旨召他回了京,回来后,又像是疯子一般悬赏。他允诺,谁有你的消息,一经证实,立赏黄金五百两。事情渐渐疯狂到连皇上都看不下去,秘密派出人手帮忙寻找。而且……”云铧停顿了一下,“皇上还答应,只要找到你,便让你做了侧福晋。”
云钰心头一抽,连康熙都震动……这是怎么样的疯狂?
“不过我们一直没有能找到你。报上来的消息没有一个是真的……我甚至以为你已经死了……”云铧的声音渐带哭腔,云钰看进她的双眼,底下的那抹情绪显而易见,她不由轻轻叹息,微微的摇了摇头。
“渐渐的,除了四阿哥还在找你以外……已经没有人关注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突然开始公开寻找你,而且将四阿哥召进宫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宛若行尸走肉,浑身冰冷。”
云钰心底明白,康熙和胤禛说的恐怕就是那本《清史稿》以及自己的后妃命格了。让一个人绝望的最好办法,无外乎是先给了他莫大的希望,然后把这希望夺走。
……
“年羹尧,爷今天并不在府上,你来做什么?”云铧撇去茶面的浮沫,漫不经心的开口。
“福晋见笑,奴才上次和爷说过,将奴才的妹子送来服侍四爷和您。嬷嬷说她的礼仪已经学成,奴才今天是将她带来,先给福晋过目。”年羹尧陪着笑脸,恭敬的回答。
“哦?”云铧心底虽然不喜,倒也无奈,只得淡然道,“你妹子?这会儿在哪呢?”
“年氏乐容见过福晋,福晋万福。”年羹尧点了点头,一名女子从门外款款而入,轻盈地拜倒在云铧身前。
“抬起头来,我看看。”云铧由蓝心扶了,下了台阶低了头,想仔细看看那女子的容貌。
年乐容慢慢的将头抬起来,唇眼分明。
“你……是年乐容?”云铧的脸色骤变,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一边的蓝心也吓了一大跳,一句话冲口而出:“云钰格格?”
年乐容仍旧微笑着,磕了个头,缓缓道:“年氏乐容,见过福晋。”
……
云铧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又看向云钰:“爷本来并没有将年羹尧送来的妹子放在心上,但自从见了她一面之后……便立即封了她当侧福晋。那耿氏入府一年,都还只是个格格。云钰,你明白吗?”
云钰低头小口的啜着奶茶,不知道如何回答。
云铧见她沉默,眉头深锁,又道:“云钰,四爷到现在没有给你名份……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云钰一愣,先以为云铧在宫中有耳目,可康熙对自己说那些话时,根本无旁人在场。转念一想,这也不奇怪。若胤禛对她真如云铧所说,怎么可能会不给她名份?给了名份是预计之中,这不给名份反倒让人心生疑惑。
见她闪神,云铧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诡异一笑,眼底生出一股杀意来:“云钰,听姐姐说,那年乐容和你长的一般模样,她虽然是侧福晋……可当爷在乎的,只是她的相貌。有了正主儿,谁还会将注意力放在赝品的身上?”
云钰看向她,再度想起那句话,这会胤禛只是个普通的皇子,倘若将来他登极为帝……她眼帘微垂,任由长长的睫毛挡住自己黑色的眼珠。
深宫多怨毒,从来不长生。

第二卷,只道人常在 第六章, 从来女儿当自强

离开了云铧灼热的视线,她整个人没入一片冰凉的空气之中。
此时夜色已深,挂起的宫灯在夜空中散发着灼灼的光芒,宛若星子。远远从东面传来丝竹之声,想必那里此刻正轻歌曼舞,软玉温香。
云钰轻抚着手臂上的伤口,就着回廊的美人靠坐了下来,抬头看向丝绒般的夜空。
爸爸和妈妈应该和自己在一片夜空之下吧?虽然时空不同,但她们脚踩的土地,呼吸的空气应该是一样的吧?她轻叹口气,真希望这夜风能将自己的思念传达至几百年后的时空。曾经记得以前看过的小说,女主角将信用东西封了,埋在住过的旅舍,最后被母亲挖了出来。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试着用这样的方式给妈妈留个信呢?
苦笑。
小说毕竟是小说,这样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即使成功的保存下来了,那信……还能让妈妈看到么?若是出了岔子,或许没有穿越之前的自己,又会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被抓起来做研究也说不定。
自己被抓去做研究了,还能穿越吗?这不就成了鸡生蛋,蛋生鸡的死循环了么?
不过……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要保住自己,就必须有些东西支撑。年乐容的背后是年羹尧,云铧的背后是费扬古,甚至连沐妍的背后都有安亲王府。自己呢?自己的背后有谁?胤禛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有一天,自己和皇位产生了冲突,他会选谁?云钰垂下眼,手腕上的玉镯晶莹剔透。
“这镯子名唤金坚,记好了。”胤禛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但……她抬眼望向遥远的天际,那丝竹之声越发的响亮。
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从来女儿当自强,不教须眉胜红妆。
漫步回房。
推开门,只见水色正在灯下书写着什么,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回来,神色之间有些慌张。急忙收了纸笔,迎上前来。
“格格?您怎么会回来。”水色上前迎她坐下,触及她双手,只觉冰凉,急忙为她倒上一杯热茶,茶香扑鼻。
“你在写什么?”云钰见她递茶的手微微颤抖,眼神虚妄,微皱了眉,慢啜口清茶,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水色脸色一白,吱唔着说不出话。
莫非她是哪路人马派来的探子?云钰心头一紧,有些不愿接受。毕竟她刚到这陌生的环境时,就是水色在陪着她。况且水色待她一直很好,看上去忠心耿耿。如果这样的表现都只因为她是探子的话……还真是教人寒心。
“奴婢……”水色将方才挥到一边的纸张慢慢取出,呈至云钰眼前,“奴婢知罪,请格格责罚。”
云钰强行压抑住心头的郁闷,接过单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睁大了眼睛细看,却发现居然是一张财产清单。
“这……”昏黄的烛光不像现代的灯光我,只看得云钰头昏眼花。她用力眨了眨眼,将单子放在一边,低头看向跪在一边的水色,“这是什么?”
水色死死咬住嘴唇,看样子快要哭出来:“奴婢……奴婢……”
“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云钰见她如此,心底却好过很多,顶多是想监守自盗,倒比当探子好太多了。
“……奴婢的弟弟欠了赌场巨款,他们说,如果在十日内还不出,就要把他送到宫里当太监。”水色一面“呯呯”作响的磕着头,一面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述说。
“所以…你就想到拿这些去换钱?”云钰抬手翻了翻一边的纸张,任由纸张在手中发出哗哗的声响,一个主意慢慢地从心底浮出,渐成雏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水色别的也不说,只是拼命的磕头,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云钰轻轻摇头,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看着她微发红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水色,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可以决定你的命运。除非……你自己放弃。”
水色一脸不解。云钰浅笑,她也不需要她懂,只要自己明白就可以了。她……不会放弃寻找回到现代的方法,倘若……这个古代待不下去了,那她至少还有一条退路。无论这退路,是给自己的,还是给沐妍的。
“明天一早,我们去一趟那个赌场。”云钰起身,将胤禛送她的珠宝一件件取出,扭头看向水色,“你弟弟,欠了多少银子?”
水色涨红了脸,低头羞愧道:“五千两。”
云钰的眼光在珠宝上来回转了两圈,伸手拿起两串项链,一支发簪,满脸微笑:“其余的帮我收好,早些睡罢。”
水色再度咬唇,又猛的跪下:“谢格格大恩大德。”
云钰叹了口气,将东西放在一边,轻道:“帮我准备烫一些的水,我想洗澡。”
水色急忙点头,恭敬道:“是。”
水色知道云钰沐浴时不喜有人在旁,事先为她准备好了新鲜的水果与清茶,放在她触手可及的矮桌上,调好热水后,躬身退出,顺手关上房门。
云钰整个人浸在微烫的水中,闭上双眼让水的温度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入,伤口微微有些刺痛。想要得到一些,势必得付出一些吧?
东厢的丝竹之声越发的响亮,穿过长廊,回荡在整座府祗的上空,久久不散。

第二卷,只道人常在 从来女儿当自强(1)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之间的缝隙,细碎的洒在云钰的身上。虽然此时的阳光不若夏日般夺目,但仍旧有些刺眼。她半梦半醒的抬手遮住眼睛,翻了个身,还欲与周公相会,却从脸部细腻的皮肤上传来酥痒的触感,似乎有什么在恶意的摩梭着她。云钰有些不耐,抬手欲挥,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有人!!
她猛的醒觉,双眼在一瞬间睁开,却望进一双温暖的眸子中。
“胤禛?”她几时睡到胤禛房里的?云钰心底一个格登,扭头看向四周。的的确确是她自己的房间,那么……他几时跑来的?
“怎么?看到我很讶异么?”胤禛微笑着抓起她的右手用齿尖轻轻啃咬,眼中写满情欲。
“是很讶异……”云钰抽回手,坐起身,随即又飞快躺下,脸上一片恼红。
胤禛顿时放声大笑,似乎极喜她这番娇态:“冬天当然被窝里头暖和。你那么着急起床做什么?”
云钰拨开胤禛不安份的手,脸红的快要烧起来,心底却是甜蜜到要溢出来。云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胤禛……你昨天……”
胤禛拍了拍她的脑袋,言语间是止不住的笑意:“某人一脸醋意的走出门,倘若我不老实点,岂不是成为本朝第一个被抛弃的皇子?”
云钰先是开心不已,却突然反应过来,胤禛是古代人,哪里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心头一惊,立时从胤禛的怀抱中退出,震惊的看着胤禛。
他总不可能也是穿过来的吧?
“怎么了?”胤禛见状,有些疑惑的开口。
“你……怎么会这么想?”云钰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头的疑问说出来。随即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胤禛,生怕漏掉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哦,你说这个啊。”胤禛失笑,眼神变得深隧起来,“你还记得,我大婚之前的那个晚上,你和我说了什么?”
云钰用力的点头,她怎么可能忘记。
自己问胤禛想不想当皇帝,然后提醒他,要防备八阿哥。在夺嫡的路上,八阿哥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可是,这个和现在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照你所说,我步步为营,小心防范。更是在老八的府上安插了不少探子……这些探子,在这几年间送回了不少消息。”胤禛一面起身披上衣服,一面不紧不慢的开口。“所以,老八和皇阿玛说那《清史稿》的事情,我才会知道。而且……府里的探子也帮我抄录了一份。”
云钰还是有些糊涂,这和《清史稿》又扯上关系了?
胤禛慢慢整理衣服,坐回床边:“当然,还有一些消息也很有意思。”
见他笑的神神秘秘,云钰越发好奇,不由开口催促:“倒底是什么?”
吊足了云钰的胃口,胤禛这才又开口道:“还有不少当年沐妍写给老八的信。怪不得老八一直不肯娶亲,原来就是在等这位‘情深所致,无三者阻’的格格。当然……那些信里,也提到了某位格格。我已经在起点落后了,怎么能再不努力?”
云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事情是这么发展出来的。
可是……沐妍写给八阿哥的信……她和八阿哥多久以前就开始鸿雁传情了?沐妍居然什么也没有告诉自己。想到自己有心事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告诉沐妍,她的心头不由有些闷气,这样的沐妍,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见她有些闷闷不乐,胤禛拍了拍她的脸,轻笑道:“快起床吧。你今天不是要和水色去赌场?”
云钰闻言吓了一跳,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心底不由有些发虚,低声吱唔道:“你……同意我去?”
胤禛点了点头,又用力的掐了掐她的脸,似乎沉迷在丝绸般的触感中:“是啊……如果不同意,我为什么让司空伶保护你?”
司空伶?云钰听到这陌生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应该就是那个护卫吧?她突然又想起,那天接她们入府时,胤禛正在上朝,所以不能亲自前去。这会……她眼睛一瞪, 脱口便道:“你为什么没去上朝?”
胤禛微微一笑,俯身下来:“因为皇阿玛允许我十天内不用上朝。”火热而细密的吻落在云钰的唇间,几乎夺走她所有可供呼吸的空气。
这个人实在是太小气了,连别人呼吸的空气也要抢夺。云钰大力推开他,伸手取过衣襟,裹在被窝里穿了起来。
胤禛又在她的发际落下一吻,低声道:“早些回来,莫要让我担心。”
云钰点了点头,满面微笑。
穿好衣服打开门,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将尚有些昏沉的脑袋吹得清醒无比。云钰眯了眼,看向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真是适合开创大好事业的天气啊。
水色早已为云钰和胤禛准备好早饭,等两人收拾妥当,便扶了云钰出门,司空伶早已在备好马车门口等候,一行人便直冲城内的赌场而去。
赌场设在前门大街上。
从府里出来,无需多少时间便可抵达赌坊正门口。一路上人来人往,喧喧嚷嚷格外热闹。从车帘的缝隙间望出去,可以看到各色小贩在街两边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其中一个用蓝布在地上铺了,上面放了各式花瓶玉器,长长的招幡在风中飘扬。“古玩玉器”四个字写得倒也有几分潇洒之意,云钰不由会心一笑,想到自己居住的城市,有个地方也是如此。只是这地摊上的东西,一般来说绝对不会有什么真品的,图个开心罢了。
车行渐缓,慢慢的停了下来。司空伶的声音车外响起:“格格,咱们到了。”
水色拉起车帘,扶着云钰下了车。
云钰抬头望向眼前的高大阁楼,阳光从上面射下,映照在在门棂的招牌上。那巨大的招牌上刻印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字:开扬赌坊。
八面红旗在大门外分两边一字排开,迎风飘扬,加上门口左右各一只的貔貅,张牙武爪,威风凛凛。若非知道这是赌坊,若非那招牌上的四个大字表明了这里的身份,旁人还真会把这里当成哪位权贵的府祗。

第二卷,只道人常在 从来女儿当自强(2)

光从外表就知道,这开扬赌坊怕是哪位权贵开的,否则怎么也不可能如此张扬。虽然说在古代开设赌场是合法的,但“黑社会”的势力和官场上的势力总归都是存在的,单从水色的弟弟一下子输了五千两银子,就可以知道这里面的赌资有多大。而能够随意的扣压人……可见一定有官场上的势力和黑道上的势力介入。不过也是,开这么大的赌场,若不能将官场上的人打点清楚,绝对开不了这么久。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你整得无力所继,从古到今,光是有钱是绝对不行的,一定要有权。
如果你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当你的财产富有到了一定的时候,便会对当权者产生威胁。有钱就会有野心,造反总需要粮马。当权者会把你当成潜在的威胁,即使你不想反,但你也有条件为反贼提供粮草军马。所以,只好找个理由,去了这个潜在的威胁,国库又多笔银钱收入,何乐而不为?
所以,必须钱和权一起有,走官商勾结的道路,才是保住自己的方法。
再仔细看去,那高耸的门楼分作两边,东边人声鼎沸,不时有人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又或者喜笑颜开。不需进去,只消在门口便可以闻到呛人的烟味,里面的声音传出来,听在人耳里嗡嗡作响,叫人打心底烦燥。
而西边那边则安静许多,相较于东边,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半晌也见不到一个人出入。云钰看了门牌片刻,扭头看向身后的水色:“是哪间?”
水色看了看东边,又看了看西边,慢慢摇了摇头,有些羞愧道:“奴婢不知道。”
云钰挑了挑眉,又扭转回头,仔细的看了两边。手指微一点,轻声淡然道:“那就去西边看看吧。”言罢举步而进,水色和司空伶急忙跟上。
周围人见有人向西铺而去,目光不由齐涮涮的看了过来,见为首的是个女人,目光更是惊异。有的人甚至停下了脚步,张大了嘴巴看向云钰。怪异的神情仿佛她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一般,云钰低头看了看自己,旋即知道了原因。她并没改换男装,赌场这样的地方,有女子出现的确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何况,她一身的衣服虽然不是顶级的料子,但也是平常人家无法穿戴起的。而身后跟的水色和司空伶,也充分说明了她身份的不凡。
这样也好,原打算拦住云钰的门卫在看清楚她的装扮时,停了手,退到一边。赌场不是妓院,来者都是客,他们没有必要拦下金主。
恐怕胤禛让她这样打扮出来,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吧?
与外面的冷清不同,进了西铺,只走得十步,便见靠青石墙一间三开的门脸里热闹非凡,云钰心下知道这便是耍子的去处。
抬眼望去,压杠的上房用闷青的棉门帘遮着,上面纳上了三条压风的竹排,有两三个接客的下人坐在下马的凳子上候着。一边的客人挑了帘进去,便有小斯上来伺候着,将银票兑成了些散碎银子,引了客人去各桌插合。与东铺的牌场不同,这厢不但没有呼天抢地的叫大小的杂声,更没有一股子下民混杂地介的腌臜气味。照壁上笼了一翁素香,各桌上坐的,也都是穿得绫罗,腰间系了玉挂,手指上套着扳指的贵人。
叫点的穿的一身皂青,挽了袖子露出三指宽的牙白袖口,弓着身子候着各位爷们压了庄,三根手指掐了白瓷的海碗,一声清喝,脱手的三粒象牙色子就魔障了一般的围着碗内转起来,声声清脆。
待色子止了,皂衣的使唤就高声报数,嬴的,自是微微点头,道声‘承让‘,早有一旁的家奴将散碎银子收入锦囊候着。输的,也断不委与口舌,换的京城中百姓一家十日口粮的一锭银子,一笑就掷了出去。
两厢的掐尖七窨的芭兰花茶泡的酽酽的,小斯们提了铜壶,轮流的给各位耍子的大爷们添着茶……
云钰眼尖,进了场子便一眼瞥见几个在角落的人。他们同那些正在赌钱的客人一般,也都绫罗覆体,玉穗悬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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