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直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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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已经结束了。

是的，已经结束了。

这一场战争到了现在，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苏夜是来毁灭圣杯的，而芙兰更加不是为了圣杯而来，如今追求着圣杯的主从，就只有卫宫切嗣和Saber两人而已。

苏夜伸手，将手中真品的圣剑之鞘还给了Saber——这个剑鞘拿在她的手上也只能当做一个比较厉害的防御宝具而已，维持的时间长度和消耗的魔力都不是Saber一个等级的。

“那么，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吗？Monster？为什么……你要毁了圣杯？”

在苏夜拿出了阿瓦隆之后，Saber看着苏夜的眼光再也没有半分的敌意，但是依然保存着浓厚的疑惑。

“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你难道还没看到吗？”

这么说着，代表着苏理的右手抬起来，轻轻指着圣杯的方向。

那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存在。

从黄金的圣杯之中溢出的，是黑色的泥。

原本那华丽的金色圣杯，已经被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孔洞”替代了。

没错，孔洞。

虽然从形体上来看，只不过是一个球而已。

但是，从那从中源源不断溢出的黑泥，却在证明着这是一个“孔”而非“球”的事实。

“那就是你们所追求的圣杯……嘛，也不准确，按照夜提供给我的情报来说的话，是因为以前某次圣杯战争而侵入了圣杯的东西……‘此世之恶’，整个世界所有人，过去到未来的负面情绪统合思念体……”

苏理虽然说着轻佻的语气，但是她却完全是在严肃地戒备着的。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主神没有理由会让她们这么容易过关才对。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消灭圣杯……准确来说，是消灭圣杯中的“此世之恶”。

对于苏夜来说，要是用直死之魔眼的能力去斩杀的话，估计会在理解的瞬间，不是死亡就是发疯吧？

全人类的恶意，并不是那么好背负的东西。

就连英雄王这种“最伟大的人”，都因为接触了黑泥而发生了人格方面的崩坏，成为了在后来第五届圣杯战争中那种奇怪的个性。

但是，要是用Saber的圣剑，或是苏夜的FRIEND之中任何一个能够使用魔炮的人的能力，直接轰掉整个孔洞的话，是不会有问题的。

虽然说英灵无法自主地毁灭圣杯，但是苏夜这个“违规英灵”却毫无问题。

那是什么东西，在看到的瞬间Saber就已经理解了。

毫无掩饰的恶意，毫无杂质的恶意，毫无虚假的恶意。

仅仅只是看到，就已经令她感到浑身不适。

“那么，看到这个真相，你还要追求圣杯吗？”

苏理轻声地说道。

同时，苏夜已经抬起了手中的卡片。

之前所剩无几的能量已经用最后几块能量晶体补充了回来，要发射星光爆裂、雷牙裂霸或是极限火花都不成问题。

但是，在下一刻，黑泥的海洋发生了变化。

那是，在苏夜的印象中，黑泥从未有过的变化。

然而，那种变化苏夜却还历历在目。

黑色的泥开始蠕动着，塑合到了一起，开始逐渐变得厚实了起来。

这种变化，是苏夜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在她的记忆中，此世之恶的黑泥，只是一堆恶意的集合体。

而现在这种有意识一样开始堆积成“某个形体”的动向，明显不是“恶意的集合体”能够做出来的行为。

但是，这个形象，却是苏夜没有忘记的。

“还活着吗……”

Saber瞪着逐渐成型的黑泥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哼……为了那个少女，我就算是从地狱里也会爬回来的哟……”

嘶哑的声音，像是把喉咙上割开了一个豁口一样嘶嘶作响。

突起的双眼，像是小丑一样的服装，令人感到不快的气息，还有……

手中那虽然已经被污泥沾染到不成样子，但是还勉强能看出来原型的人皮书——螺烟城教本。

Caster。

因为Saber的那打穿了海魔之后又击落了苏夜的一剑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挡住了，而事后也因为Lancer的突然暴起而导致所有人都忘了，Caster并没有在所有人面前死去。

然而，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人们都认为，Caster已经死了。

那是必然的，因为雨生龙之介，那个Caster的Master，逃窜在外的杀人鬼，已经被卫宫切嗣的枪送上了西天。

没有Master的魔力支援，并不像Archer职阶拥有“单兵行动”的特别能力的Caster，应该很快就会消散在空气之中才对。

但是，对于这个Caster来说，并不合适。

吉尔德雷，十年战争时期，法国圣女贞德的战友，同时也是在那之后因为接触“黑魔法”而被杀死的男爵。

他成为了Caster并不是因为他接触了黑魔法，而是他手中的宝具。

螺烟城教本。

用人皮制成的魔导书，在其中寄宿了源源不断的，储量大得惊人的魔力。

要用这些魔力维持一个英灵的存在，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何况Caster还到处杀人，通过灵魂和血液收集起来的魔力更加令他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那一剑，并非对他毫无影响。

“那么就再——咕？！”

抬起长剑的Saber被猛然突起的巨大魔物的触须顶飞了出去。

“你莫非还以为，我依然会认为你是圣女而对你手下留情吗？”

Caster残破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捂着被这一记重击伤得不轻的腹部勉强站起来的Saber说道。

那一剑，绝对不是贞德的剑。

在看到那一剑的时候，Caster就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还是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看法。

但是，他还有机会。

只要获得圣杯就好了。

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一定可以让他的愿望真正地实现的。

但是，圣杯并不是愿望机，这在他偷偷靠近并且接触到的瞬间就明白了。

想要盖起一栋楼房，就必须要和楼房等量的材料才行。

想要实现愿望，就必须要等量的魔力。

而这些魔力，正是英灵的灵魂，和冬木市人们的生命。

这些，Saber也在看到的时候就明白了。

但是，和高洁的骑士王不一样，吉尔德雷无论如何都想要打成他的愿望，哪怕身堕鬼畜之道，他也希望能够和她再见一面。

因此，他获得了圣杯，而圣杯也选择了希望得到它的吉尔德雷。

但是，魔力的吸收是需要时间的。

面对三名英灵，吉尔德雷没有任何的胜算。

然而，现在胜利的天平却是偏向着Caster的。

经过刚才的大战，Saber、苏夜和芙兰三人的体力都已经见底了，而他却是完好的状态。

而且，这由此世之恶配合着螺烟城教本组合成的魔兽之海，令人望而却步。

这样的一个状态，确实是最差劲的展开了。

而终于赶到的卫宫切嗣也明白，就算他用令咒强行命令Saber破坏圣杯，魔兽的海洋也会强行阻止她，而且在下一秒就会把他也杀死。

魔兽发起了冲锋。

说是魔兽，倒不如说是怪物。

这些怪物没有眼睛，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触手，像是挖掉了头的章鱼一样。

由于是此世之恶，苏夜也没有办法去使用直死之魔眼来理解这些怪物的死，只能够模仿英雄王那样，用CAI系统具现宝具的能力对着怪物的冲锋发起了剑雨的压制，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芙兰抬起了小手，轻轻一握。

“噗滋——”

像是捏碎柔软的果实一样的声音，怪物身上出现了巨大的空洞。

但是，却在下一刻就被填满了。

这只怪物，很显然和那只海魔是一样的存在。

三人都逐渐被冲散了。

那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三人根本抵挡不了怪物们的脚步。

“切……我不由得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啊……”

苏理咋舌说道。

挥剑，劈开了袭来的几只触手，同时像是之前一样，用蛛丝刀切开了后方的数只触手。

但是，越看越多。

落下的肉块也开始变成了大的触手怪，而被砍开的地方也很快就恢复了原状——没有办法使用直死之魔眼，就算这些怪物的身体在苏夜的斩击面前依然非常的易碎，却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手在悲鸣。

不断挥舞着武器，双手的肌肉都已经开始发出了酸痛的抗议声。

利用气的特点，可以进行少量的修复，如果不行，就对其他能够弥补的地方进行补强！

大脑在轰叫。

即便没有强行去理解，但是始终看着这高神秘度的黑泥之海，苏夜的大脑也无法承受起那高的吓人的神秘度。

强行撑着一丝神智，让自己不要昏过去。

就连使用FRIEND变成魔理莎来利用弹幕进行防御的空闲都没有，女孩只能不断地挥舞着长刀。

而其他两人的地方，相对的状况还比较乐观一些。

Saber在拿回了剑鞘之后，比起之前更加是所向无敌的存在，手中的不可视之剑不断挥舞着，切开一块又一块的巨大肉块。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就连方向都无法分清，担心圣剑的炮击会伤到苏夜她们，Saber早就轰一炮出去了。

而芙兰所在的地方，因为密集而三百六十度的弹幕，倒是还没有多大的危险。

但是，也已经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了。

“GIIII！”

随着一声奇特的怪叫，一条触手猛然突破了芙兰的弹幕封锁线，向她的背后袭来。

芙兰的能力“捏目”，能够将视线内的一切最脆弱的一点“目”看到，并且转移到手上捏碎。

但是，如果是视线以外的，就没有办法了。

而芙兰自身的身体素质，却根本不允许她能够应付这尽在咫尺的一击。

触手的尖端，张开了布满利齿的嘴。

瞄准了年幼的小吸血鬼的颈部后方，狠狠咬了下去。

“——！”

血液，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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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于是到这里停……停在这种地方会不会稍微有些找打？另外有点创意的童鞋应该已经猜到接下来的展开了吧……触手怪都出现了，那么接下来当然是各种羞耻PLAY了……个鬼咧！咱怎么可能会让咱家小夜玩羞耻PLAY给乃们看啊！（暴走）

第251章：为已逝王女所作的七重奏

写在前面：这一章小夜没有任何的戏份……

=－=－=

触手的尖端，张开了布满利齿的嘴。

瞄准了年幼的小吸血鬼的颈部后方，狠狠咬了下去。

“——！”

血液，飞溅。

黑色的血液，随着触手的断开喷洒在了芙兰年幼的，还写着惊慌的脸上。

“没事吧，妹妹大人。”

拔起专门对付魔物用的银质小刀，来者用轻柔而凛冽的声音问道。

银白色的长发发彷如满月的月光，在肩膀处扎成两条麻花辫，一身利落而美丽的宝蓝与白色女仆装，左腿的白色丝袜上端，随着裙子飘动而露出一条插着匕首的皮带。

“……”

看到来者的脸，芙兰呆滞了下来。

周围的怪物还在冲上来。

女仆用凛然而锐利彷如尖刀的眼神扫了一眼，然后拿出了一个古朴而华美的怀表。

然后。

完全没有看到她有什么动作，密密麻麻的小刀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出现在了周围的空气之中。

在出现的瞬间，小刀就化作了一道道银白色的流星，将席卷上来的魔物全部击退。

“……”

而此时，芙兰的小脸突然皱了起来。

先是几声抽泣声，然后……

“呜哇！”

哭着一头撞进了银发的女仆怀里。

“咲夜！咲夜！”

像是做恶梦了的孩子被叫醒的时候一样大声哭喊着这个她熟悉的名字。

“好了好了，没事了哦……”

虽然在一瞬间被女孩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被称为“咲夜”的女仆还是温柔地摸了摸芙兰还在发抖的小脑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慰。

“咲夜，看到那个带走吾妹的家伙了吗？”

在咲夜的身后，传来了另一个幼小的声音。

虽然幼小，但是在那话语声中却带着浓重的杀气。

转过头去，咲夜的身后出现的，是一个穿着和芙兰有些相似，但是又不太一样的白色衣帽，背后伸出两道蝙蝠翅膀的女孩。

“并没有，大小姐，恐怕是在其他的地方吧。”

咲夜用十分忠诚的语气说道。

“哼……是吗？嘛，算了，从命运来看似乎不是那家伙搞出来的呢……”

这么嘀咕着，被成为“大小姐”的女孩拿出了一把红色的长枪。

在之前已经回归英灵殿了的Lancer的“破魔的红蔷薇”已经是长得有些异常了的武器，而这把长枪却被Lancer的红色长枪还要长上一些，拿在这个个子只比芙兰要高一点的小女孩手上，实在是说不出的违和。

“突然从地下室就不见了，大家可都很担心哦。”

轻柔的声音，从芙兰的身旁传来。

光是听声音，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不过，从有些气弱的感觉上来看，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属于身体比较差的类型。

脸上还挂着眼泪，芙兰从咲夜的怀里抬起了头来。

像是睡帽一样的装着新月的装饰的帽子，紫罗兰一般的长发，全身上下一身宽松的紫色长袍。

“帕琪……”

委屈地挂着眼泪，芙兰扑到了“帕琪”的怀里。

“姆Q！？”

似乎也是被芙兰这种突然变得如此粘人的行为吓了一跳，“帕琪”嘴里蹦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语气词……对，就是语气词……

“不过，这个情况……帕琪，有什么办法处理一下吗？”

“大小姐”环顾四周，同时像是毫不在意一样从手中掷出一大片一大片的弹幕将魔物逼退，一边说道。

“可以逆转术式进行反向招还，但是解析这个法阵需要一定的时间……蕾米，在这一小段时间里防御就交给你和咲夜，可以吧？”

紫衣的魔女用完全不像是身处战场的悠闲语气说道。

“是吗……咲夜，把这些讨人厌的东西清理一下吧。”

“蕾米”点了点头，轻轻摆了摆手说道。

“是，大小姐。”

这么说着，咲夜抬起了手。

前一刻还是空空如也，在翻过了手腕之后，突然就出现了银质的小刀。

在甩出小刀的瞬间，咲夜甩动了手中的怀表链。

仿佛听到一声巨大的“滴答”声，在刀子飞出的瞬间，方向发生了偏移，像是无数的镜像被强行从一把刀上剥离一样，一把小小的餐刀变成了遮天蔽日的刀子雨。

“胆敢对吾妹出手，胆子真是不小啊……”

蝙蝠翅膀的女孩这么说着，眯了眯眼睛。

那是令人感到诡异的，猫一样的，闪烁着血红色微光的瞳孔。

在女孩的嘴角，露出了一颗尖锐的牙齿。

那是吸血鬼的标志。

随着不悦的气息，女孩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那是，不亚于芙兰手中的莱瓦汀的神器。

和芙兰手中的魔剑所对应的，神枪。

冈格尼尔。

北欧主神所持有的，投出就必中的神枪，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女孩的手里。

“你的命运，就由我，红魔馆之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再次终结！”

这么高声宣告着，手中的神枪化作了红色的闪电。

原本就已经很长了的枪声猛然绽放出了红色的豪光，化作了一道和导弹差不多粗细的巨大光柱，顺着触手怪们涌过来的方向，狠狠穿过了魔物之海。

但是，在对面却没有任何的人。

作为元凶的Caster，已经不在那里了。

既然本身就没有瞄准目标，那么这一击所谓的“必中”也就没有了下文。

“呜……呜~☆”

皱了皱眉收回了神枪，蕾米莉亚颇有些不满地叫道。

“姐姐……为什么……”

恢复过来的芙兰挥舞着烈焰魔剑莱瓦汀将魔物击退，同时走到了蕾米的身后。

“嗯？啊……你无缘无故失踪之后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最后是那个黑白老鼠来找帕琪‘借书’的时候说在另外的世界看到过你……才找那个大妈……”

“啊拉，人家可是只有十七岁的粉嫩少女哦。”

随着蕾米嘴里蹦出了一个敏感词汇，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一道奇怪的缝隙就这样在虚空之中拉开，一个打着阳伞的金发“少女”……好吧，去掉引号……少女就这样从那满是红色眼睛的紫色缝隙之中走了出来。

“要知道打通这个世界和幻想乡的境界是很困难的呢，难道蕾米你连感恩都不知道吗？”

金发少女用调侃的语气和调戏的眼神看着年幼的吸血鬼领主说道。

“八云紫？你怎么会跟过来了？”

皱了皱眉，挥出一圈弹幕将周围围上来了的魔物打成一滩烂肉，蕾米说道。

“嘛嘛，只是有趣而已，不行么？”

拿出一把扇子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八云紫笑道。

“这么千辛万苦才打通了一个通道，不多利用来玩一玩岂不是可惜了么？”

“你不用冬眠吗？”

一边解析着周围召唤术式的紫发少女淡淡地说道，同时指了指天。

圣杯战争的时间是冬天，而对于八云紫这个存在来说，冬天是冬眠的时间。

“嘛嘛，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嘛……”

八云紫笑了笑。

但是，芙兰却突然踉跄了一下。

然后，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看向了一个方向。

“莱瓦汀！”

毫无先兆，毫不顾及身边其他的人，芙兰解放了她的宝具。

火焰魔剑立刻变得巨大，芙兰细细的胳膊竟然毫无负担一样挥舞着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大剑，劈开了魔物的海洋。

劈开了一层，后面还有一层。

魔物们前仆后继地冲上来，阻拦着强势突入的几人，而芙兰则只是发疯一样向着一个方向挥着剑，却无法前进哪怕一步。

而女孩那通过令咒而建立起的奇妙感知，在前一个瞬间。

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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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令咒断开的话，一是契约接触，而是Master或是Servant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接下来就是本书的结局了啊哈哈哈啊啊啊！不要丢板砖！刀子也不可以！摩……反正还没有结束就是了，另外答应了读者们的羞耻PLAY是下一章，咱算错了……这一章略水，东方众的强势突入也只是为了芙兰来的，同时解决一下这个魔物之海的问题，而Caster？死在小夜手上是他的命运！——BY，某个领袖风范的吸血鬼……

第252章：两仪之后的存在——

魔兽的海洋。

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触手怪物。

挥动手中的长刀，劈开了卷向身后的怪物。

抖动手中的长枪，刺穿了袭向身前的怪物。

一条触手向苏夜的脚下开始靠近，但是在发动袭击的前一瞬间，失去了猎物的踪影。

苏夜已经高高地纵身跃起，仅仅只是轻轻的一跃竟然已经比魔怪的高度还要高出许多。

而周围平静的乙太因子，在静静地说明着，这只是女孩凭着自己身体素质的一跃而已。

跳跃。

那是已知有五百属五百种存在于此世，蜘蛛目中种类最多的“跳蛛科”的最强武器。

瞄准猎物，在切入攻击状态的同时，分泌激素让脚部血压急速上升，自动且瞬间地爆发出跳跃力，其反应速度实际仅有0。01秒，约为人类速度的五十倍。

凭着得天独厚的CEC，那高超的集中力，在浓缩的稠密时间中，以跳跃作为契机，转守为攻。

手中的蜘蛛丝猛然在空中张开，化作巨大的网。

仿佛比空气还要轻盈一样在风中飘动着，蜘蛛丝将苏夜娇小的身体带得飞了起来。

看到了。

在那魔兽的海洋之中，能够看到Caster似乎已经腐朽了的身躯。

Caster并非善辈，即使告诉他圣杯实现愿望的方式他也不会同意，而且和Saber比起来，他是即使要牺牲自己也要实现愿望的类型。

所以，不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这一点苏夜很清楚。

而且，对于这样的家伙，苏夜绝对不能不阻止。

Caster显然也很清楚，所以才会发动着巨大的袭击。

这些黑泥组成的魔怪大军之中，充满了令人感到作呕的杀意。

但是不止是杀意。

黑泥是人类的负面情绪统合思念体，那么人类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包含在内了。

怨恨，愤怒，悲伤，憎恶，**……（各位都懂最后一个是什么吧？）

一切的一切，都冲着和Caster对立的三人而来。

不能劝服，不能放任，不能躲避。

那么，只有杀了。

苏夜此时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

那是按下了开关以后，把所有的情感都屏蔽掉，一切仅仅是为了战斗而存在，成为名为“杀戮”的机器，苏夜战斗的姿态。

双眼看似没有焦点，仔细来说的话，苏夜按下了开关以后的状态和郑吒他们所说的“开启第一阶基因锁”的状态很像。

似乎毫无焦点的双眼却紧紧地锁定着Caster，不会让他有哪怕一丁点逃走的可能性。

杀！

手中的长刀划过一道直线，直直地穿过了Caster的心脏。

但是，手中空空如也的感觉让苏夜明白，这一刀刺空了。

这是很正常的，Caster早已经利用魔术不知转移到了哪里，而苏夜眼里看到的“腐朽的身躯”，也只是一个真正的空壳。

蜘蛛丝传来了警报，身后出现了敌人。

身在半空中，苏夜却依然还能够调整姿势，狠狠向后挥出一刀。

“啪！”

但是，这仓促的一刀因为被Caster粗糙的手掌按在手腕上而被阻止了。

“……”

此时的Caster，甚至连理智都已经没有了。

“死吧！阻止我和圣女再会的，神的走狗！”

这么愤怒地高呼着，Caster将苏夜狠狠甩了出去。

而几乎是腾空的瞬间，苏夜就被扑上来的触手捉住了。

手脚被紧紧绑住，就连稍微的弯曲都做不到。

像是章鱼之类的生物的触须一般的软绵绵但是却又像是橡皮一样柔韧的触手紧紧缠绕着纤细的手腕，同时顺着白藕一样的手臂向上爬动着，简直就像是某些奇怪的爬行动物一般。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是一瞬还是一分钟，至少拇指粗细，最多甚至和成年人手腕差不多粗细的触手已经将苏夜全身上下都像是龟壳上的纹路一样紧紧绑了起来。

在触手上附着以及分泌出的有点像是唾液但是又比之更加粘稠和滑溜的液体似乎具备有腐蚀性，虽然这等甚至比不上异形血液哪怕一丁点的腐蚀性最多只能腐蚀掉人类的皮肤，对苏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CAI上具现出来的只是普通布料的衣服来说，要消灭掉已经足够了。

随着一阵阵轻烟从女孩的身上飘起，原本就因为之前的战斗有些破破烂烂的衣物变成了碎片滑落到了地上。

“那些该死的高傲的神派来的使者哟，睁开你的双眼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吧！多么可笑的家伙，多么可恶的家伙，妄想要阻止我和贞德的再会，这就是下场……”

Caster依然喋喋不休地说道。

那已经不像是他自己的意志了，而是剩下了的那一分执念的聚合物。

他已经彻底地陷入暴走之中了。

粗糙的手抬起女孩的下巴，和他对视着的，是依然清澈而坚持的眼神。

那是令已经身堕鬼畜之道的Caster最为痛恨和恐惧的眼神。

“咕……咕啊啊啊！！！”

似乎是为了抒发心中不愉，又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Caster仰天咆哮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捆缚着女孩的触手开始慢慢地，但是毫无停顿地收紧了起来。

“咳咳……”

即便是面无表情如苏夜，也露出了几分辛苦的神色。

空气从肺里被挤压了出去，全身的骨骼都在巨大力量的挤压下开始逐渐发出了悲鸣，手脚动弹不得，哪怕是像对付金闪闪的天之锁那样切断也做不到。

而且，这种奇怪的身体状况……

女孩的脸上显现出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原本就欲断的呼吸变得逐渐急促了起来。

看样子，那些触手上的粘液似乎还具备了催（和谐）情的效果吗……

原本还能够冷静思考的大脑开始逐渐出现杂音，本来就是徒劳的挣扎也变得越发的无力了起来。

全身的能量都被这些触手当做是食量吸走，体力也已经七七八八，就连CAI的系统也因为衣物被完全侵蚀掉而退出了解放状态。

唯一没有变化的，大概就只剩下那双坚定不移的双眼了。

直视着Caster的双眼，不仅没有愤怒和仇恨，反而似乎还带着怜悯和同情。

她能够看出Caster的痛苦。

在她的眼睛里映照出的每一个人，她都能明白他们的痛苦。

因此，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不幸。

那种痛苦的哀嚎声，在灵魂深处的咆哮，心底里的挣扎，光是看着就很痛的啊。

所以女孩希望拯救她看到的所有人。

但是，她的眼里能够映射出的，只有别人，唯独少了的只有她自己。

她的末路，就是在她的慈悲之上，这一点她很清楚，当初“组织”的人用这个理由劝说过她无数次了。

即使如此，她明白的。

如果她死了的话，一定也是因为那可笑的慈悲吧？

那么，至少是为了拯救别人而死的，只要这样就够了。

永远把别人放在自己的前面，这就是苏夜的慈悲。

这或许是伪善，或许是虚伪，或许是扭曲，或许是不正常——

谁在乎呢？

那双眼睛里，是死亡和羞辱都不能摸去的坚持和执念。

如果说Caster对贞德的执念使得他变得扭曲，那么苏夜的执念就是不断给她带来危险。

一个是伤害别人，一个是伤害自己。

两个极度矛盾的人，再一次对视了。

“嘎啊啊啊！！”

仅仅只是接触了一瞬，Caster就抱着头再次仰天大叫了起来。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如果多看一秒，支持着他的思念很有可能就会动摇。

但是，那双清澈无比，如同山间流动的清泉，和当初那个少女一模一样的眼睛却在追逐着他的视线。

不知是烦躁还是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Caster一声声咆哮着，向上挥起了手。

同时，一条异常尖锐的触手，从背后，贯穿了女孩的胸口。

并没有刺中心脏，对于Caster来说，杀人并非他的追求。

他要做的，是让这个被他认定是“神的走狗”的女孩，痛苦地停留在生与死的边缘。

但是，女孩美丽无瑕的脸上却依然没有痛苦的表情。

女孩对于感觉的抑制，从来都不擅长。

但是，唯独对于“痛”，女孩是最擅长抑制的。

即便是胸口被刺穿，挂在被Caster固化了的“树枝”尖端，女孩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痛苦。

因为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然而，痛能够抑制，意识的远去却不能够控制。

视线开始迷糊，身上的力气随着胸口血液的喷洒而大量地流失，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因为生物电而抽搐，手中的武器早已经跌落到了黑泥的海里。

「啊……最后……也只能这样帮个忙了吗……」

从心底里传来了苏理模糊不清的声音。

模糊不清模糊不清模糊不清模糊不清模糊不清模糊不清——

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手中的令咒闪烁着，逐渐失去了光芒。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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