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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直死-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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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镜人藏镜人,两度被认为已经死去的金衣神秘客藏镜人,此时竟然依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甬道之中!
“且不说招意……就算是让你拿到了倾城之恋的招意,你也用不得倾城之恋……”
一边冷笑,藏镜人手中,蓦然绽放出七尺青色豪光。
狂风卷地,鬼哭神嚎,如幽冥,如地狱,一瞬之间,竟似天地间只剩这七尺的湛清碧绿,彷如传诵千年的那一段忠肝义胆!
青龙,偃月!
手握那七尺青龙偃月刀,藏镜人冷笑数声,默然举刀,霎时间,劈云现明月,光华照三千!
“哦?为何我又用不得倾城之恋?”
独孤一方视藏镜人这未出之招的威势如无物,报以同样的阴冷狞笑。
“因为,你没有这样一把刀!”
大笑声中,藏镜人竟将手中青龙偃月刀猛地给掷上数丈之高,刀在半空划个半弧,未至甬道之顶,便已势穷力尽,随即朝地面回堕;而就在青龙偃月刀回堕刹那……
在场所有人皆以为青龙偃月刀定必会向下急堕,因为纵使是至为寻常的市井屠刀,若给掷上半空,结果还是会堕回地面,甚至重重插在地上!
然而这一回,大家都要估计错误了!
这柄刀,偏偏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就仿佛抛刀的藏镜人,做事永远出人意料一般!
青龙偃月刀,真的是一柄绝刀!奇刀!
绝世奇刀!
它竟然脱离一般常规,并没有堕到地上,而是——
飘回了地上!
就像清风中的一页白纸,又像凤舞九霄的一羽翎毛,它,徐徐眠眠,“极尽妍态”的从半空飘荡而下,轻轻的落到地面之上,甚至没与地面发出一丝撞击之声。
这就是……青龙偃月刀?
这,可还算是一柄——
刀?
“怎会……如此……”
即便是独孤一方,也不由动容。
而明白倾城之恋是何物的梦,却若有所悟。
“因为铸造这柄刀的金属,是一种迄今从没有别人见过的奇异金属——”
藏镜人轻轻跺脚,地上的青龙偃月刀便似是有了灵智一般轮旋飞起,回到了他的手上。
“那是一种——几乎没有重量的金属!”
荒谬!
这两个字,正是现时守在场中的所有无双门下,在听罢藏镜人的这句话后,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泛起的同一想法。
然而,梦和独孤一方,却不认为这是荒谬。
此刀之轻,恐怕甚至比一条鸿毛,一页白纸为轻,轻得已经不能算是重量……
眼前的青龙偃月刀,刀长足有七尺,刀柄粗如拳头,无论如何,亦难以想像它会轻如薄纸,实是造物之奇的一大“铁”证!
也许,千多年前的关羽,当他发现了这种奇异金属以后,亦和独孤一方与梦一样,不但惊叹于这种金属能够无坚不摧,更惊叹于它恍如无物的重量,才会以之铸成与其出生人死的战场第一神兵——青龙偃月刀,但……
“但,青龙偃月刀既然轻于鸿毛,更不似是一柄霸道无匹的神兵,为何天下无敌的倾城之恋,反要倚仗这样轻的刀方能使出?”
独孤一方身旁的四夜不由得开口问道。
“明白这事而且还能说话的,全天下,只有三个人。”
藏镜人傲然笑道。
虽然他的面目层层叠叠地掩盖着,但是是谁都听得出他那自傲的笑意。
“其中两个,想必就是聂风和梦姑娘了?”
独孤一方冷冷地说道。
藏镜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
他既然想要倾城之恋,就知道倾城之恋的去向。
就算知道了倾城之恋的去向,也须得明白是何道理。
但是,如今只剩下三个人知道。
其中两个人,自然是见过倾城之恋,或多或少理解了一些的梦和聂风——梦那若有所思的样子,还瞒不过他。
且不管藏镜人说的“得不到倾城之恋了”是不是真的,但是对于梦和聂风,他已然投鼠忌器。
“那剩下一人,又是谁?”
“自然是藏镜人了,哈!想不到无双城的独孤城主,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藏镜人毫不掩饰地鄙夷笑道。
“你又为何而知?”
“因为,我已经……”
一边大笑着,藏镜人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已然指向了独孤一方。
霎时,独孤一方突觉浑身汗毛倒竖。
“「倾城」了……”
藏镜人不止地大笑着,语带多关。
他已倾城?到底是得到了天下无双的倾城之恋,还是倾覆了……
无,双,城?
===
作者语:总觉得有罪恶感,明明原创的不少但是总觉得在抄啊……话说实在是想象不出小夜转高音会怎样,但是那段不用高音不带感啊……另外藏镜人的身份,咱一直都有在提示哦……但是咱赌五毛钱,绝对没人想清楚……万把来字的更新啊……不要都在书评区沉默着啊!咱现在写书唯二的乐趣就只有当黑幕布局和看别人的吐槽了啊!
436:世事如棋争荣辱,业火似幻焚贤愚
“哼……”
独孤一方乍闻藏镜人的狂妄之语,却未有惊慌,反倒是冷然一笑。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来?”
是了!既然藏镜人已经「倾城」,不论是获得了哪个,他都没有理由再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获得了无双城,那么独孤一方等人被困在这地下,只需要往地下灌入水流,或是堵住出口,自然就能截断地下之人的生机。
如果他获得了倾城之恋,那么更不用说,完全可以一刀倾城,又何必再出现来这地下蹚这趟浑水?
兵不厌诈,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藏镜人此举,反而更加让独孤一方确定,那绝世的招意,依然还在那铁塔之内!
自觉抓住了藏镜人的尾巴,独孤一方冷笑,不退反进,一双奸雄之眼直勾勾盯着万罪魁首,想要抓住他那哪怕一丝的慌乱,来证实自己的看法。
然而他失望了。
藏镜人的眼神确实发生了改变,但是他根本没有掩饰那改变。
甚至毫不遮掩地让独孤一方看清楚这改变的情绪。
那是鄙视到极点的眼神。
“哈,看来用凡人的智慧来称呼你还是有些弱了……不如称你为猴子如何?”
藏镜人冷笑着说道。
比侮辱还过分的话语,顿时令独孤一方自信的笑容变得无比扭曲。
“听好了,藏镜人在想什么,你莫要测度,因为你猜中的,永远也只是藏镜人给你看的虚妄而已……”
手中青龙偃月刀一转,刀尖向下,插入土地。
忽然,藏镜人扭头向身后的梦看了一眼。
他在笑。
梦发现,藏镜人那双苍色的眼睛,在那一瞥的瞬间,充满了……
揶揄?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梦的身边,和梦一前一后迎面对着独孤一方。
“若不是小辈求着吾,吾才不要来这个又冷又黑又没有品位的地方……”
一边“哎呀哎呀”地摊手,藏镜人一边摇了摇头。
气氛在瞬间变得微妙。
适才还是剑拔弩张,这一刻已经变得莫名的让人惊愕,乃至想笑。
“不要说得好像我多卑躬屈膝一样……”
突然传来的,是令梦双眼睁大的声音。
一个身影如同风神降世,足踏长风,徐徐飘落在两人的身边。
但是他的话,却是对着藏镜人说的。
同时,他还一反之前对藏镜人“前辈”长“前辈短”的尊敬和平时对人的温和,十分没好气地一拳敲在藏镜人的斗笠上。
“啪”,一声脆响,周围众人尽皆下颌脱臼。
藏镜人伸手扶住被敲歪了的斗笠,颇为不满地扭头瞪了聂风一眼。
“哎呀呀,是谁哭着说‘她,为我付出的……实在大多;为了不忍杀我,她不惜……拂逆与她一颗的同伴,宁愿自我牺牲性命,我绝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一定要找她回来……梦在我,甚至比我自己还要重要,请你……快些放了我吧!’然后求我老人家帮忙的啊?”
声音骤变,竟是将聂风的声音语气学了个十足十,想不到这藏镜人竟然还有这一手换声变音的绝技。
不过藏镜人的自称倒是令人感觉怪异,从出现到现在,他的自称已经连换了好几个,也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没有哭啊!”
聂风听藏镜人模仿他的声音在梦的面前说出那段话来,不由得脸一阵通红,伸手就在藏镜人的斗笠上正中间又敲了重重的一记。
“咚!”
一声比之前更响,如铜锣开道一般。
藏镜人捂着头蹲了下去。
“会痛哎!你要害羞也不要杀人灭口啊!而且明明是你弃我老人家于爆炸之中不顾,我老人家心宽气量大不和你计较,还千山万水来帮你救你的小情人,居然还敢这样欺负我老人家!信不信老子把你那些丑事全部爆出去!”
再次站起来的藏镜人暴跳如雷,揪着聂风的衣领吼道,完全没有刚才那个睥睨万军,傲视群雄的万恶罪魁的气势,倒像是个闹别扭的小孩。
只是这个小孩的身高未免有些高了,比身高并不算矮的聂风还要高出些许。
“以你的能为就算是再炸上三四次也不会有事,你藏镜人又不是会贸然行事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另外,我哪有什么丑事?”
聂风不由得好奇,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什么丑事。
“比如你昨天想偷亲——”
“磅!!!”
这一回不是一拳,而是一记风神腿的风中劲草,呼啸的险恶风声之中,毫不留情地将满嘴跑火车的藏镜人揍趴在地。
“聂……大哥?”
梦不由得红着脸,惊讶地看着反应过激的聂风。
“他是戏言,莫要当真……”
聂风闭着双眼,莫名剧烈喘息着,扭过头去说道。
只是脸上那一抹红晕,未免令人感到可疑。
“哎呀呀,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啊……”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藏镜人慢慢爬了起来。
“伏!”
突然,一阵风响!
独孤一方可没有看他们耍宝的闲心,趁着藏镜人伏地未起,而聂风和梦也没有注意到的这一瞬间,骤然出掌急袭,一手扣向藏镜人的天灵盖,一手夺向插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竟是要一举两得,杀人夺刀!
“狂妄。”
忽闻藏镜人一声冷笑,浑身镜片一闪,竟是在这毫无强光的甬道之中,也能发出这刺眼的金光!
或许轻功高手能够比声音快,但是绝快不过光。
豪光及眼,便是一阵刺痛,独孤一方痛吼一声,身形急退。
半晌,被刺得一时瞎盲的双眼才恢复视力,却见藏镜人慢悠悠地将一个奇怪的圆筒收进怀里。
“见光死牌手电筒,居家旅行,必备良品,专治各种白目……”
藏镜人一边收起那奇怪的圆筒,一边嘀咕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什么让你产生……藏镜人对你毫无防备的错觉?”
一边拔起插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藏镜人冷笑道。
“又是什么让你产生……藏镜人来此是为了倾城之恋的错觉?”
藏镜人身上斗篷一震,金光之中急转而上,眨眼一个上下。
金光散去,地上却多了一个人。
姥姥!
独孤一方脸上变色。
姥姥是被他用困仙网和捆仙索悬在甬道之顶,周围还有他的手下守卫,而藏镜人竟然能在一起落眨眼之间,就将她救出来?
骤见姥姥,梦不由得怆惶高呼。
姥姥此时的模样,怎能用“惨不忍睹”就形容?
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
她身上所有穴位,全被插上粗逾半寸的银针,每根银针至少入肉三寸,鲜血更不断从穴位里源源涌出,可知痛楚之深!
姥姥一身霸道无伦的功力,已经给独孤一方撤底废了!
最可怖的是,姥姥的臂骨、腿骨与及胸骨,竟亦遭悉数捏碎;她的舌头更被斫去一半;她全身犹如一团败絮,只能对梦发出低弱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和露出一个悲痛欲绝的表情。
“太……残忍……了……”
惊见姥姥的骇人苦状,梦的眼泪,已如江河破堤一般,汹涌而出;她本已逐渐衰竭的残弱身躯,也在不住颤抖。
只不知是因为她对独孤一方的愤怒?还是为姥姥感到无比心痛?
一旁的四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竟然依然冷言冷语。
“三妹,你还是快替城主破塔取招,免得像姥姥一样,连一张鬼脸也不保!”
她竟然至此依然不信藏镜人之话,只道藏镜人是在虚张声势。
世上果真有笑不尽的痴妄愚人。
“藏镜人,若是识相,还是告诉本城主倾城之恋的下落,不然,就带着这个废物包袱,你们可逃不了。”
独孤一方也冷笑游说道。
世上果真有斩不完的妖魔奸宄。
听见独孤一方所说,原本一直保持着死寂的姥姥,霍然嘶声大叫起来,梦、独孤一方、四夜犹未及回首看姥姥在干什么,翟地一大蓬血花已朝众人迎头盖去。
血花,是姥姥口里喷出来的血花!
姥姥,不知如何,竟然可咬断自己余下的半根舌头——
自杀!
变生不恻,梦已不愿得迎面盖过来的血花,第一时间抢前,一把搀扶姥姥,更同时出手点了她脸侧数穴,以制止鲜血从其一断再断的舌头不住流失,只是……
迟了!
姥姥已经气若游丝,返魂乏术……
她逐渐僵硬的眼睛还是干睁着梦,充满无限悔意,似乎有话要说,惟即使她的舌头未断,她还是无法可把她想说的话说出:她,已经死了。
显然,姥姥是听罢独孤一方与四夜的话,不想自己成为梦的重担而咬舌自杀。然而她在临死之前,究竟想说什么?
场中的四夜及独孤一方,乃至藏镜人和聂风固然都不会知道姥姥想说什么,但梦却知道!
别忘了她的手,她那双可用触碰便能知道别人心中所想的手!
也要忘了在姥姥气绝的刹那,梦的手,已经及时参扶着她,所以,她还是可以感应姥姥最后想说的话。
“梦儿,原谅姥姥为守护无双,一直逼你干你不想干的事情,更拆散了你和聂风;可惜,姥姥直至此时方始明白,如今的无双,原来并不是……”
“一个值得我们为它这样牺牲一切、牺牲爱与生命的城!”
是的,她终于明白!即便是义薄云天,却也不是这般的愚忠,更不是这样一味的回护!
亭侯忠勇,义薄云天,然则武圣的义气,又岂是这样单单用来维护一个不值得之人,而非将其导上正途?
这一句痛心,也是姥姥最后想说的遗言;惟这一次,梦并没有再度嚎哭。
她的泪,只怕已经流干。
“独孤一方……”
乍见姥姥死状,藏镜人转身看向独孤一方。
救人之时,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姥姥的惨状。
为恶之人亦有为恶之人的原则,若是不择手段,那就连“恶人”的名字都不配了。
脚一踏,一片凝重扩散开来。
“你激起藏镜人的杀意了!”
怒火熊熊,杀意灼灼,青龙刀,藏镜人,问诛无双城主!
杀意一起,顿时周围空气凝滞。
手中青龙偃月刀一转,倒拖在地,激起一阵狂风。
独孤一方不等藏镜人出手,上手先抢主动,“无双神指”急发,一道肉眼可见的气劲急转而过,直指藏镜人。
无双指劲即将及身,异变突生!
金色的身影旋转之间,竟是一身化二,如同传说中的仙人一气化三清一般,同时出现了两个身披金镜斗篷,头戴镜帘斗笠的藏镜人!
人非鬼怪,如何能一身化二?
虽然武功特殊的人,确实能够产生一身多化的可能,但是那些都是虚假的残像。
再细看去,其中一个藏镜人提着青龙偃月刀,而另一个却没有。
残影成像,如何提刀,难道说?
“哈!藏镜人,你的能为也不过如此!”
独孤一方狂笑声中,无双神指的气劲竟如同早已知道一般,无双化有双,竟是在半途也一分为二,分别袭向两个藏镜人!
不论藏镜人是哪一个,这分身的障眼法也该告破了——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莫要忘了藏镜人是谁。
是藏镜人啊!
藏镜人从来都喜欢出人意料。
别人认为潜入者都要低调行事,他偏偏就要高调张扬而行。
别人认为他已经死在了关帝庙,他偏偏之后就又活过来了。
别人认为他在虚张声势拖时间,他偏偏没一点拖延的样子。
如今,别人都认为他的分身之法……
“哗啦!哗啦!”
两声如同裂帛一般的声音,这有双的无双神指,破!
招式被破,却是令人惊愕的事实。
向左跃去的藏镜人手中拎着的青龙偃月刀急转,舞出一道青色新月牙,将无双神指的气劲轻松切开。
这是真的,那么另一个,果然是假的了?
不!
却见那个没有提着青龙偃月刀的藏镜人,斗篷轻轻一振,从斗篷下,猛然伸出一只戴着金丝手套的手来。
那是一只同样无法分辨性别身份的手。
不是因为手型,而是因为根本看不清手型。
似乎是用特殊的手法编制而成,那金丝手套上,仿佛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淡金色雾霭,令人无法看清。
却见那戴着金丝手套的手轻轻一扬,竟是将威力不俗的无双神指气劲,如同一团毫无杀伤力的棉花一样抓在了手里!
手一握,再一开,气劲消弭,无影无踪。
两个藏镜人纵身跃开的身形停下,左边的藏镜人冷笑了起来。
“说过了吧……”
“不要想测度藏镜人……”
几乎就像是紧接着左边的藏镜人的话一样,右边的藏镜人竟然也开口冷笑道。
“因为我们差得太遥远了……”
“你能猜到的……”
“永远是藏镜人让你猜到的……”
“到头只不过是一片虚妄而已……”
两个藏镜人左一言右一语,话语连贯无比,令人颇有不真实的感觉。
难道藏镜人本来就是两个人?
那不可能!
直到刚才,众人都分明看到,藏镜人只有一人,而且那一身化二,还确实不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一个人影分成了两个!
“这到底是……”
梦不由得惊讶低喃,同时将惊疑的眼神投向了聂风。
然而梦却惊讶地发现,聂风竟然毫无惊讶神色,反而是无奈地撇了撇嘴,似乎就像是看到一个闹剧一样。
“聂大哥?”
“莫要表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然那家伙只会更来劲……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就算他在我面前变成佛祖我都不太会惊讶了……”
聂风不由得说道。
那家伙?
天,聂风何时对别人用过这么失礼的称呼?看样子藏镜人确实是令聂风无力至极了。
“哎呀呀,你这句话真是如同一把尖刀,插中吾的心窝,非常之痛啊……”
左边那个藏镜人不由得回头吐槽道。
但是即便是聂风不惊讶,别人却足够惊讶了。
“这……你到底是人是鬼……这是什么手段……”
独孤一方惊见这难以理解之事,不由得一阵惶恐。
人都是害怕鬼神的,尤其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鬼神。
越是难以理解,就越是可怕。
左边的藏镜人一笑,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轻轻转了一圈。
“如果这样就让你赞叹,那你还不够赞叹!”
刀尖如指,遥遥对着独孤一方,挑衅十足。
“哼,即便是能一身化二,如今你们依旧是以寡敌众,人数方面我们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即便是你有那倾城之恋的撼世之招,你又如何能在有身后那两个人的情况下,还在这狭小施展开来?”
独孤一方冷笑。
他虽然无法握住这惊世之招,但是至少如今还握着胜券。
不错!就算藏镜人手握那杀招,也终究无法在顾及梦和聂风的情况下施展出来。
毕竟那是将整座城池都一并摧毁的极招啊!
除非是那神魔之能,能够肆意决定发招豁免之人,否则,这拔山摧城的一招过后,哪里能有生机?
藏镜人不语。
聂风乍见藏镜人不吭声,也不由得一阵心悸。
莫非,连这个虽然一直没正形,但是实力的确惊人的藏镜人,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他有!
蓦然之间,藏镜人忽然仰天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藏镜人一向自诩料事如神,想不到……”
想不到?
这种情形,莫非这胆敢自称万恶罪魁的绝世狂人也只能束手?
聂风和梦不由得心中一沉,独孤一方冷冷一笑,显然是已觉得,他已然获得了胜利。
“想不到今天,直到今日,吾还是这样认为的!”
话音一转,藏镜人话锋一转,抬手。
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时竟然握住了一块石头。
伴随一声凄厉破空,石块从藏镜人手中弹出,猛然敲击在一块极为隐蔽的阴影之中。
“轰!”
一声轰响,那原本坚固不破,只有聂风掌中真气才能打开的铁门,竟然就这样轰然崩碎!
这个机关绝对不是早就存在的,否则就算藏得再隐秘,也不足以保证倾城之恋不会为恶人所夺。
也即是说,这个机关是藏镜人在聂风等人离开了这地下空洞,而独孤一方还未下来之时就布置好的。
他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布下了这一步?
同时,其中一个金光闪闪的蓦然消失,而另一个提着青龙偃月刀的藏镜人却是在拔地而起,冲向那铁塔所在的深渊方向。
“哈哈哈哈!无吾不能之事,无吾不胜之争!乾坤莫测,世事如棋啦!”
随着张狂笑声,独孤一方、聂风、梦和四夜,都不由得瞬间色变,不由多想,四道身影急蹿而起,紧追藏镜人而去。
原因,是因为在藏镜人大笑声中,旁人或许听不见,但是聂风四人武功何其高明,已经闻到一阵不祥的预兆。
纵身跳入铁门之内,四人才发现,铁门之内那巨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碎片想必已随到塔下的万丈深渊;那根粗逾三尺的巨型铁柱却安然尚在;但最令人意料不到的还是……
那根铁柱,内里居然空空如也,恍如一条向上延伸的通道!
何以这根铁柱会像一条通道,大家已无心兼顾!
只因众人放眼向下看去之时,都明白了藏镜人要冲到这边来的原因。
在原本铁塔还要下方一些的位置,赫然是一道巨大的网,悬空织就在那里!
同时,那巨网旁边更是将那铁柱也一并分出一大块空洞,直深入周围的土层之内。
在巨网上,一直到那不知延伸到何处去的空洞之内,竟然——
是大量的黑色光丝,勾勒成一个个小小的黑色机关阵,而这一个个小小的机关阵,更是一阵套一阵,一阵连一阵,三环套月,连环不止,构成一个极其巨大的机关阵型!
“三千业火红莲阵,给吾——”
只见藏镜人身形急展之中,一道豪光猛然炸裂,从那豪光之中,一道火光射出,以身在空中的众人难以救援的速度,直直射进那一片黑色阵法中!
“开!!”
轰!!!
火光入黑海,不祥之光乍现,引动地火勾天雷,整个地底机关蓦然发生一阵巨震!炸响声中,黑色光丝猛然混乱延展成一片黑色之海,一团团红莲在黑色海洋中绽放吞吐,一股无匹的霸道冲击随之而来,身在空中的众人无法反应,被这滔天巨力硬是推向了铁柱上方!
直至此刻,聂风、梦与及独孤一方,方明白这地底机关,为何会有一根内里空空如也的百丈巨柱,直向地面延伸而上?
这根巨柱,真的是这个机关毁灭后的唯一逃生之路!
而藏镜人,想是在之后又进入过这里,在夺走了倾城之恋后,又布下了这最后的一着。
最后的一着?真的是最后的一着吗?
至于四夜,却是因为起步太晚,加上轻功不足其他几人,尚未来得及跳入铁门之内,连同她身后的无双城门众,一并被那红莲之火瞬间吞噬!
饶是心如蛇蝎,饶是七窍玲珑,饶是貌美天仙,最终,不过一声轰天响,散逝风中,尸骨无存,毫发未剩,飘乱得比满天血肉更是不如。
尘归尘,土归土,巧智终归庸俗,自负终归虚无。
===
注:这一章里聂风的性格似乎和原来那个永远都是谦恭无比的儒侠不一样,其实是因为聂风知道藏镜人的性格是无节操加人来疯,实在是不能让着他,再加上这个时间轴被劣者改掉了,所以现在聂风还是少年人心性,有点跳脱也是理所当然的……
作者语:真心讨厌四夜,不过风云里面好像没几个好女人的样子,或者说好女人都不怎么有特点,就三个梦——梦、第二梦、独孤梦,一个雪缘,最多恐怕再加一个小情二神官,一个雪心罗(剑圣的妻子),其他表现为正面的女性角色似乎一点出彩都没有(反面倒是一堆,比如狄红、四夜什么的)……话说这章超多霹雳梗的啊,有能全找出来的道友么?各位十一快乐,中秋快乐~不过咱不加更……加更什么的好累的说(茶)
437:三分张狂七分藏,便是常胜不败方
无双城下的幽黯空间,虽然充满凄厉,地面上的无双城,却是出奇的宁静。
宁静得近乎死寂,近乎城倾!
已过了晚饭时间,本来充斥于大街小巷的低下城民,竟然踪影杳然,他们不单没有于街上流连,甚至也不在屋内,整个无双城,直如变了一个死城!
究竟无双的城民去了哪?
幸而无双城门之前,犹有数队无双门下正在守卫;人数约为百人,他们一直以来的职责,便是看守城门,并不需要上阵出战;故此日以继夜皆是按章干活;对他们而言,这种生涯虽不用冒太大的险,也甚为乏味。
不过今夜,交会是他们枯燥的生命里,最精彩的一夜!也是最可怕的一夜!
因为,历史上最精彩,但又最可怕的一招,即将露出原形!
众门下本已倦得频打呵欠,翟地,却有一些声音令他们精神为之一振!
“咦?你们……听不听见……好像有些异声?”
“是呀!那异声……还像是从地底传上来的!”
“不!不是地底,是……是那根铁柱呀!”
来了!
这名门下的语声未歇,“碰”的一声,插在无双城门前的那根刻着“武圣”二字的铁柱之顶,赫然被一股击世无匹的力量破开,当场碎铁横飞!
同一时间,四道绝世无双的身影,从粉碎的铁柱之中,重回地上!
四人三一对立,相互间的距离也有两丈之遥;独孤一方就站在城门之前,藏镜人、梦和聂风则站在他的正对面。
在场的所有门下见四人如此对峙,形势紧张欲裂,均不敢轻举妄动,周遭顿呈一片肃杀!
“藏!镜!人!”
独孤一方面色铁青,头上青筋突突,显然是愤怒至极。
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万恶罪魁竟是如此的手辣,又是如此的神算,竟然能够提前布下杀局,让他的无双城门下那么多精锐就这样埋骨地底。
“哈,鱼见其饵而不见其钩,人见其利而不见其害……只知道一味在意倾城之恋而抛弃作为城主,镇守城池的要务,竟是乖乖送上这华丽的前菜于我品尝,独孤一方,藏镜人是应该对你的识相感到赞赏,还是应该对你的愚蠢感到失望?”
藏镜人不为这周围逐渐包围的无双城众多兵士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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