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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直死-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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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普通人却硬凭努力达到能和大妖怪抗衡程度的“普通的魔法使”。

这两个都是真真正正的人类才对,但是索丝等人来到白玉楼也算是有六十年了,居然还可以看到真空大胃幽灵公主一天到晚和那个带着令人不愉快微笑的间隙妖怪跑出去和那两个照理来说就算没有老死也该行将就木的人开宴会。

“「在幻想乡是不可以被‘常识’束缚住的哟」——妖怪山上的风祝小姐是这么说的……嘛,不过居然已经过了六十年吗?虽然对于时间被扭曲成海螺小姐式的幻想乡来说的确没什么差别,但是对于外界来说的确是不短的时间了呐。”

“啊……的确……六十年啊……”

索丝叼着看上去是烟但是其实只是舔得太用力的棒棒糖,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啊拉,这个似乎是最老土的蒙太奇式展开吧?”

然后吐槽……话说为啥是对作者吐槽?

===现在开始请放送《血色蔓延》作为BGM====

和白天比起来,晚上要冷很多。

明明白天还是可以穿着短袖到处走的暖和接近炎热的气温,但是一入夜就变得至少要穿上外套才可以外出程度的寒冷。

而相比起平时,应该已经习惯了的男人却觉得空气比平时还要冰凉几分。

口鼻之中呼出的气体带着体温,吐息中的水分在离体之前就因为寒冷而变成了极为细小的水珠,在正前方铺成一片片不规则的白雾,还有一部分的水珠留在了鼻尖到鼻孔前段,让他呼吸起来除了肺部以外,鼻子更加敏锐地感触到了冰凉的感觉。

即便是紧紧地扣好了扣子,并且用手抓着衣襟,寒冷的风依然从衣领、袖口等地方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将比起气温来说简直就可以说是“滚烫”的皮肤表面的温度大量卷走。

周围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这也是今夜低温的原因之一,白天刚刚下过雨,地面上的水在蒸发成气,一点一点将空气中的温度吸食掉了,在略微昏暗的灯光下悬浮在空中,像是一层薄薄的雾纱,将男人凌乱得像是鸡窝一样的头发和有些皱巴巴的皮肤沾湿,随着风从皮肤上划过,可以感觉到一阵阵点片状的冰冷。

但是这都不是男人感到寒冷的原因。

所谓的“冷热”都是绝对而又相对的概念,在小范围之内的冷热,取决于主观意识所感受到的“自身与周遭的温度差”。

怨恨的火焰像是连灵魂都要一并烧光一般,让他觉得体温病态地升高着。

血液涌动起来的感觉。

脑髓沸腾起来的感觉。

眼球爆裂开来的感觉。

牙龈崩裂开来的感觉。

灵魂仿佛在尖叫,那无形的尖叫甚至让他的鼓膜都一阵嗡鸣震动。

拿起手中的报纸,在原本空空如也,现在却多了几个字样的寻人栏上写下那令他感到痛苦的名字,轻轻投入了邮箱之中。

如果那个传说不是真的,那么估计会被第二天来取信件的邮差当做是恶作剧吧?

且不说那一份报纸不像是信件,就算是信件也没有寄出去的目标和邮票。

在报纸离开指尖的瞬间,他突然打了个冷颤。

原本就寒冷的感觉,猛然之间仿佛拔高了一倍。

同时,他感觉到了。

视线。

身后……有什么……

但是,现在是深夜,周围是寂静的街道。

就算是一只猫从身后走过,也肯定会被发现的。

但是视线是凭空出现的。

那么身后的“什么”,就是突然“在”那里的。

是“在”那里,而不是“到了”那里。

明明是寒冷的夜,男人却感觉到,顺着自己的脸颊,顺着自己的脊背,滑落着汗——冷汗。

身后的“什么”,并没有催促他转过头来,或是做什么的样子,只是一直在那里,看着他——视线没有发生丝毫的转移。

强行扭动像是锈死了一样发硬的脖子,男人看向了身后。

“——!”

然后,呼吸停顿了。

身后站着的是鬼怪,这一点男子无比的确定。

除了所谓的“鬼怪”,还有什么能够直接跳过“走到”这里的步骤,“出现”在这里呢?

在“鬼怪”的全貌映入眼中的瞬间,男人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

并不是长相狰狞的魔物。

却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令人恐惧的“怪物”,必须符合三个定义。

第一,怪物是不会说话的,或者说,是不会用言语去试图接近你,让你安心。

第二,人就算到死都无法知道怪物是什么,怪物自己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第三,怪物不会死,因为怪物死了,就没有意义了。

不需要恐怖的外貌,只需要一眼的印象。

男人对眼前的“她”,感到发自根源的恐惧感。

但是,与此同时,他又为眼前的“她”感到着迷。

那是一个少女。

古典而文秀的齐刘海长发,像是黑色的瀑布一样柔顺地垂下。

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在暗淡的月光下仿佛在轻轻闪烁着柔光。

黑色的衣服在夜色中略显单薄,但是这样寒冷的夜晚,少女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像是觉得寒冷的反应。

简直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透过那未知的墙壁,静静地看着他一样。

“呼唤我的,是你吗?”

轻启朱唇,少女的声音一如男人所猜测的那样,和她的长相,和她的气质一样空灵而清冽。

在这寒冷的风中,在这寂静的夜里,完全没有哪怕一丝的违和感——少女简直就像是为了这样令人感到胆寒的夜晚而生的一般。

“我是,阎魔爱。”

并没有等待男人的回应,少女只是单方面的叙说着。

男人自己并不知道“阎魔爱”这个名字的意味,但是在看到少女的瞬间,男人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名字一样,“地狱少女”四个字脱口而出。

阎魔爱轻轻抬起手,在那柔软而小巧的白皙手掌上,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稻草人。

和“手脚”等长的“头”意味着“灵长目”,横向绑缚着的稻草意味着皮肤,纵向束扎的稻草意味着骨肉——这是十分标准的“丑时参拜”的诅咒稻草人。

但是和“丑时参”的稻草人不一样,在稻草人的脖子上,还绑着一根红色的绳子。

看不出是怎么打的结,明明那个蝴蝶结看上去是那么自然而正常,但是仔细去看,男人却发现那红绳上的蝴蝶结根本就不是他所知道的方法能够绑出来的,而他却甚至无法看出这个结是如何绑的,越想看清楚,反而越看越模糊。

“请收下。”

阎魔爱轻轻地说着,然后停止不动了,就像是断掉了发条的人偶。

男人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了稻草人——比想象中的似乎要重。

“……如果你真的想要消除怨恨,就解开那条红线。”

“解开这条线,就代表正式跟我立下契约,你怨恨的对象立刻会被流放到地狱。”

“但是。”

“想要消除怨恨的话,你自己也必须付出代价。”

“害人终害己。”

“等你死了之后,灵魂也一样会堕入地狱,受到无尽的折磨和痛苦,无法成佛,永世不得超生……不过这是你死以后的事情了。”

男人的眼睛随着少女所叙说的事情逐渐睁大。

而在他刚想要追问什么的时候,寒冷的风猛然刺进了他的眼睛。

酸痛感让他瞬间闭上了眼,等到揉去眼中被风吹出来的眼泪,眼前的少女已经不见了。

“剩下的,由你自己决定。”

风中,少女的声音这样说着,像是从遥远的四面八方传过来,又像是从近在咫尺的耳畔传过来。

一切恢复平静,但是男人手中的沉重感,和那稻草人的粗糙触感,让他明白那并不是“幻觉”或是“梦境”之类的荒唐事。

荒唐事?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荒唐?

地狱少女……吗?

如果把那个人送下地狱的话,自己也会下地狱。

但是,如果不让那个人下地狱的话,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也抗拒着存在夺走了“她”的那个男人的世界。

“哼……”

忽然的,男人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地狱吧……”

像是走投无路醉汉的自嘲,又像是老僧看穿了的淡漠。

伸出手,他拉住了红线,轻轻试探着用力。

红线意外的容易断,仅仅只是勾了勾手,就已经将这根看上去比这结实得多的红线扯断了。

红线在风中飘落,手中的稻草人变成像是沙子一样的粉末,顺着指间滑落,飘散。

「怨·恨·已·闻……」(怨み、闻き届けたり……)

从苍茫的夜雾中,传来了像是回音一样沉重而苍老的声音。

在扯下红线的瞬间,男人理解了。

那绑在“脖子”上的,红色的线的意义。

那是“命”的含义……

===另一边===

──要死一次看看吗?(一遍、死んで见る?)

随着少女冰冷而空洞的话语,铃声轻轻响。

叮铃一声,那是引领灵魂的轻响。

在少女面前戴着眼镜的男人,就这样慢慢沉入了地下。

然后,少女变成了刀。

不对,并不是“变成了”刀,而是少女被刀“取代”了。

一把小小的亮银短刀,就这样晃悠悠地插在地上。

明明是坚实的岩石路面,却被这看上去比塑料刀叉要锋利不了多少的小刀轻松刺穿。

但是,少女已经在别的地方了。

“不是移动,也没有十一维的时空间转移……原来如此,是类似‘法则’的‘变动’吗?”

从角落的阴影之中,身穿着有些松松垮垮的外套,腰插木刀,头上的银发随意洒落的少女走了出来。

“你就是地狱少女吗?”

拔出腰带上绑着的木刀,指向静静看着她的阎魔爱,少女用一种慵懒的笑容说道。

阎魔爱没有回答,而在她的身边,像是从雾中步出一样逐渐从虚幻的影子变成实体,一女二男,一目连、轮入道、骨女出现在了那里。

“真是奇怪,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你才对吧?而且刚才那一击,是打算杀了小姐吗?”

一目连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之中所包含的,是无边的杀气。

===蒙太奇结束===

“呀~那个时候还真是吓死了的说。”

一目连抄着双手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用杀气压迫别人的是你吧?”

“但是你立刻就用数十倍的杀气反压过来了嘛。”

对于索丝的吐槽,一目连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

“无路赛,在美女面前男性无人权。”

索丝用敷衍一样的语气说着。

“也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说自己是女生吧……”

即便是好脾气的一目连也无法维持好好先生的笑脸吐槽道。

无视身后几个笨蛋的互相吐槽,爱只是一直这样盯着满屋子的“自己”看着。

“照夜的意思,是说如果喜欢的话让你搬回去来着。”

索丝毫不脸红地说着谎话。

带爱过来这边并不是苏夜的意思,而是索丝等人商量的结果。

这一屋子的画,虽然的确都是好作品,但是……

打扫起来真心麻烦……

苏夜又不让她们把这些画处理掉,但是白玉楼的“居民”,除了幽幽子偶尔会和八云紫过来当休闲一样看两眼,没有谁会来看这些画。

简直就像是被主人为了一时兴起而买回来,没过多久就闲置一边积灰尘的装饰品。

扫了两眼,然后爱转头向外走去。

“轮入道。”

随着轻声的命令……

轮入道把整个小房子都搬走了……

“……咱该说这两个家伙真有共通语言呢……还是该说爱原来有自恋习性呢?”

===

作者语:尝试蒙太奇的时候才发现……咱完全没有考虑过要怎么引出前面的剧情了……QAQ

361:刀剑相向的浮士德与格丽琴

夜里的街道,永远给人一种“幽深”的感觉。

在微冷的街道上,弥漫着轻轻的雾气。

那并不只是普通的水汽和温度造成的雾气,在其中,混杂了不明而不祥的因子。

即便是有令人感到好奇或是烦躁的巨大声响,大多都已经睡着了的人们也不会醒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并不是睡得太死,而是“无法醒来”。

“硬币”的正面和反面,本身就是无法互相干涉的。

如果说一般人所能看到的是代表了“正面”的“表”,那么现在这条街道甚至延伸到整个城镇的非生物构成,都是处于代表了“背面”的“里”的层面。

“哈、哈、哈、哈……”

银色的少女奔跑着。

并没有多么狼狈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还很整洁,表情上没有太大的扭曲,气息也只是因为奔跑而有些许的加快。

“哈、哈、哈、哈……咕——”

奔跑着的少女,原本是直线前进的动作猛然发生了偏移。

这不是符合任何常理的事情。

左腿还没落下,右腿已经离地,少女这一瞬间应该是处于悬空的状态,是不可能进行任何变向的。

但是,少女的右边像是**一样,发出了一声空气的闷响。

就像是撞到了看不见的墙壁一样,少女的身形猛然一折,硬是侧移开了数米。

而紧贴着少女的脸颊,一把闪烁着绿色鬼火的苦无闪过。

成功地躲过了袭击,但是银发少女也因此停了下来,蹲伏在地。

“还真是会跑呢,小姑娘。”

从夜幕的深处,传来了有些轻佻的声音。

手中像是杀手一样握着四把苦无,半边脸上骷髅白骨的影子忽隐忽现的和服女子慢慢走了过来。

“不过,到此为止了哟。”

“……只有一个……吗?从形象和能力来看,是‘骨女’吗……”

银发的少女并没有继续跑动的行为,而是保持着半蹲着的动作,按上了腰间的木刀。

“看样子你是想把我们全都引开,好让你的同伴去对付小姐吧?不过很可惜,且不说你的同伴肯定对付不了小姐,而且你们这种程度的诱饵作战,实在是明显过头了。”

穿着和服的妖艳女子简直就像是从聊斋之类的狐鬼小说中走出来的一样,妖媚地扭动着腰肢,慢慢走向了银色的少女。

“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哦。”

“哼……”

但是,银色的少女一边站起来,一边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嘛,反正我也跑得无聊了……不过,你以为……我们会这么肤浅吗?”

一边从腰带上拔出因为恶趣味而刻着“洞爷湖”的木刀,银发少女半睁着的死鱼眼在夜色之中竟然仿佛闪闪发光。

“你的错有三个,嘛,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错的是哪几个的啦……”

甩了甩刀,少女的嘴角划过了一丝意味着“好战”的笑之弧度。

“我还不会傻到去自己立下那些‘指出对手错误之处’之类的‘半个失败FLAG’啊!”

陡然之间勃发的巨响。

那是空气被强行挤开的声音。

少女在下一个刹那,就已经出现在了和服女子的面前。

陡然之间近在咫尺,和自己对视着的眼睛,让女子不由得吓了一跳,本能一般向后退去。

但是,就算是脱离了“人”范畴的“妖怪”,在猛然之间进行后退的时候,还是和人类一样,是上半身带动重心在前,双腿移动在后的。

女子只来得及让自己后仰,但是在她上身已经微微后仰,双腿尚未挪动的时之间隙——

“砰!”

被少女手中的木刀狠狠抽了一击袈裟。

并不是“抽飞出去”,而是斜上往斜下的斩击,将女子狠狠砸在了地上。

“虽然我承认玩幻术和扔飞镖的技术你玩的不错,但是……”

手中的木刀指着女子的脖颈,少女龇着牙,露出了胜利者的笑脸。

“要想做掉本大爷的话,幻术不能直接干涉末那识,暗器不能连续扭转两次因果的程度,是不行的哦。”

说着女子听不懂的话,银色的少女像是下令一般抬起了手。

随着少女的弹指,明明应该是她们都无法干涉的“正面”的地面突然伸出了许多的藤蔓,而且都是真实存在,而非构建出来的幻术。

也就是说,这些藤蔓也是她们无法干涉的“正面”,换句话说就说明,她彻底被束缚住了。

“给我在这里冷静一下吧,啊,话说这个似乎是叫‘放置PLAY’吧?”

银色少女一边将木刀插回腰带中,一边恶趣味地笑着。(请参考银魂第二季第一首OP开头时那种笑法)

“咕……”

和服女子是真正的束手无策。

如果说这只是幻影的话还好办,只要取消掉幻术就行了,但是对方本身就不受她的幻术影响,所以她只能本体追了过来。

但是,战斗力显然不是一个层面的水平。

被少女一开始表现出来的“一打就逃”的示弱所迷惑得到的后果。

“呼姆……嘛,现在倒是可以解说给你听哦……”

按了按耳畔的一个像是耳机的东西,少女笑着蹲下身来对着女子说道。

“你的同伴似乎也都跪了呐,嘛,说到底,最多也只是付丧神吗?我们可是对付过不少比付丧神要高级的存在来着……还有你那是什么脸啊,我们可是为了你们好哦……你们也不想的吧?一天到晚不只是要送那些‘恶’下‘地狱’,还要送‘善’下‘地狱’……”

随着少女的话语,骨女的瞳孔猛然一缩。

===

角落,通常都是阳光的绝缘地。

即便是有灯光照进角落,也通常都是在经过墙壁反射之后的“光的残骸”。

而光的绝缘地,通常就是喜欢阴暗的生物出没的地方。

比如老鼠,比如蟑螂,比如……

“哼……”

嘴角轻轻裂开,刘海遮住左眼的男子轻笑。

随着他像是空谷中的微风一样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笑声,他轻轻环视着周围、

不对,他并没有看周围,更进一步说,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但是,他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在“看着周围”的。

并不是像普通人那样睁开双眼看着头面对的方向,而是毫无死角地,“环视”着周围。

“没用的……”

一边说着,男子一边抬起了手。

手掌和一般的手掌没什么两样。

轻轻抬起了手。

在挥下的瞬间——

街道毫发无伤。

但是,那金属狠狠划过了地面的声音,却令人产生类似听到指甲划过玻璃的酸麻感。

肉眼可见的银白色曲线像是灵蛇一样袭向幽深的巷子中一个角落。

然后,纯黑色的影子里,有什么动作极快而极小地动了一下。

“躲过了呐……”

男子笑着,甩了甩手。

那看上去依然是没什么特点的手。

但是,手的主人却是“并非常人之物”。

世所谓之「付丧神」。

如果是常用之物,如果使用超过了一百年,就会自生器灵,即所谓「付丧神」。

男子的「质」,是一把饮食了超过千百人鲜血的妖刀。

既然是“妖刀”,那么要做到“发出凌空的斩击”自然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似乎是很不错的隐蔽高手呢,但是很可惜,我可是能看得很清楚的哦。”

男子一边笑着,一边抬起了手指。

伸出的手指,毫不动摇地指着暗处。

在他的头上,就像是花苞绽开一样,头发和头皮向两边裂开,露出了一只几乎覆盖了整个头顶的巨大眼睛。

“真是遗憾,你和我的相性很不合哦。”

虽然是吊儿郎当的语气,但是那充盈整个空间的锐利气息并不像是“不认真”的样子。

“还不出来吗?那么就解决你了哦。”

这么说着,手掌上闪过一道锋利的寒光。

没有回应。

男子轻叹了一声,挥下了手。

剧烈的声音,如同巨龙硬是挤过狭窄的小巷一样。

但是,男子的脸色突然变了。

对于作为“刀”的付丧神的他,自己的一击有没有砍到什么,他自己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的。

刚才的那一刀,应该是确实准确划过了影子里的敌人才对。

但是,空无一物。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数十道头发丝一般细韧的金属线紧紧绑在了半空中,甚至连脚尖着地都办不到。

是什么时候?

不对,首先应该想清楚,到底是怎样瞒过“毫无死角的眼睛”靠近他的?

作为所谓的“一目连”,他的眼睛不知拥有同时看向不同方向,暗中视物如白昼的能力,更能够控制自己的眼睛在任何的无生命物上打开。

一直到刚才,他都分明看的清清楚楚,在那阴影之中,这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少女潜伏在那里。

但是,现在却被她绑在了半空之中?

状况演变得太过于突然而超过理解能力范围,让他不知所措。

“没错,你的能力的确和我相性不合——你的眼睛好过头了,以至于太容易被我骗到。”

从另一边的阴影之中,走出的是身穿紧身短打的短发少女。

手掌轻轻一握,一目连身上的金属丝开始收紧。

“不会杀了你的,不过要确保你不能动……既然是所谓的‘付丧神’的话,这个程度的束缚是杀不死的。”

少女十分确定地说着,同时踩着悬挂在半空中的金属丝,跳到了和一目连相同的高度。

“将军了。”

冰冷的匕首贴着男子的脖子,冰凉而坚硬的感觉让男子颇有些难受和恐惧。

真是可笑呢,明明自己也是同样的东西,居然会对“同类”感到恐惧——男子这样自嘲着。

“不要动,直到夜完成任务以后,我就会放了你。”

“你们的目的是小姐吧……既然如此,你认为我可能在一边坐视不管吗?”

一目连冷笑着,尝试进行挣脱。

但是,金属丝意外的牢固,他甚至连让手移动一分一毫都办不到。

“没用的,这些金属丝是我事先白天就在这里布置好的针对‘非实体之物’用触发弹出式陷阱,也就是属于‘正面’的东西,而刚才我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正反面结界’的交错点,刚好足以满足触发陷阱的条件……现在作为‘背面’的你是无法挣脱的。”

少女这么说着,翻身从金属丝上跳了下去。

“而且,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小姐’。”

===

“——”

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

钢铁落到地上的声音。

“——”

金木相互敲击的声音。

“——”

狂风鼓动咆哮的声音。

一道如同霹雳一般的银光,划过虚无的空中。

一道如同烈火一般的红光,刺破冰凉的空气。

“——!”

然后,在空中相遇的两道光芒之间,激发出了夺目的火花。

街道上响动着沉重的声音。

比钢铁还要沉重的声音,不对,那声音本质就是钢铁。

镌刻着鸢尾花图纹的银色铠甲在月光下熠熠发光,宝蓝色和白色的裙子搅动着空气,被盔甲包裹着的双腿踏着虚空,覆盖着钢铁的双手握着“某件事物”向前挥舞过去。

“哈!”

如同银瓶乍破的叱喝声。

就连这暂时成为战场的空间之中疯狂卷动的风都被一同切断,少女手中的“某件事物”如同巨龙的利爪尖牙一样刺出着。

“砰!”

闷响,听上去像是砍树的声音,又像是斧头卡在木头里的声音。

但是,“某件事物”没有斩断什么,也没有被卡住。

只是被挡住了。

一眼看上去只能联想到“骷髅”的干瘦老人,用像是鸡爪一样仿佛不堪一击的枯瘦手掌,稳稳地挡住了连钢铁都能一击斩断的“某件事物”。

但是,这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少女显然没有因为被阻挡就停下来,而是收回了“某件事物”。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压低身形。

然后——

——前进!突袭!

被老人用力推出的一掌击退的金发少女突进的速度恍若闪电,瞬间就再次冲到了老人前方不足三尺之处。

圣绿色瞳孔闪耀着安稳而平静的光芒,就算激荡的剑风,也未能令得少女的表情,有任何细微的变化。

银色的盔甲反弹着月亮的光华,金色的长发被夜色轻轻濡湿。

虚握的手中明明什么也没有,却绽放出了青色和金色的光芒。

能够从风的缝隙之中窥见的,金色的剑。

六击。

眉梢、脊椎、肺脏、肝脏、颈动脉、心脏——

少女明明是正面突击,手中的剑却将老人身后也笼罩在内。

但是被挡住了。

没有先后之分挥出的六击全部都被挡住了。

这是很正常的。

对于一般人来说,哪怕是挡住其中一击也是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情,只是老人并非“常人”。

或者说,是“非人”。

轮入道,以车轮为本的付丧神。

最大的特点,便是那强大的气力和敏捷的速度。

就像是要将荒谬的奇迹延续一般,老人空着的双手挥出的招式大巧若拙,不差一分一毫的将金发少女的攻击完全的打了回去。

无数的火花激烈的怒放着,双剑交击的空间中充斥着可怕的剑风,任何东西只要稍一靠近,恐怕勿庸置疑的就会被撕成碎片吧。

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外物所无法侵蚀的神之领域。

借着老人的最后一次格挡,少女向后跳开。

“令人佩服的实力。”

垂下的剑,少女像是不想继续战斗一般放下了迎战的姿态。

而对面,老人十分悠闲一般按了按头上有些歪了的帽子。

“呀咧呀咧……真是厉害的小姑娘啊。”

哎呀哎呀地笑着,老人的脸上看不出刚才还是打生打死的样子。

“真是很感谢你还这么尊重我这把老骨头呐……”

老人笑着说出的话,让少女的脸上微微一红。

对于少女来说,刚才的行为,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无礼”。

作为一名高洁的骑士,少女对于老人和妇孺幼童,都无法使出全力。

但是在战场上,使出全力,意味着尊重对手。

少女没有做到全力以赴,或者说,是做不到比较恰当。

每一剑虽然都瞄准了老人的致命要害,但是都留有余地,能够在切入皮肤的瞬间停下来。

这是经历了十二个大战场,千锤百炼得到的剑技。

“不过,我可不能就这样罢手呐……”

老人脸上的笑容带上了杀气。

“能就这样让我过去吗?”

“很抱歉,但是我也必须坚守这里。”

骑士的少女再次横握住了剑。

双方都不能退却。

必须分一个高下,尽管双方对于对面的对手都并不抱有恶意。

胜负只是一瞬之间就已经分出了高下。

像金砂一般的秀发随风飞舞,金色的光芒从疯狂卷动和爆炸的狂风之中喷发出来,覆盖在了剑上。

荣耀的黄金之剑,在此并非寄托于圣杯,而是真正重现于此世的胜利之剑,展露起真正的锋芒。

一击即是破城的铁锤!一击即是拔山的怒涛!意味着荣光的金色豪光冲天震地!

笑眯眯的慈祥双眼陡然怒睁,冲天的大火覆盖住了老人干巴巴的身躯,原本佝偻的身躯变得巨大。

古老的过去之轮,在此不再留任何余地,作为三藁之中最强者的赤红之轮,咆哮着地狱的力量。

此身即是断海的狂岚!此身即是疾驰的神风!象征着死亡的金红火焰熊熊不止!

一旦全力以赴,就不再会出现拉锯战的结果,而是瞬间就分出胜负的闪电战,这一点两人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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