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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VIP完结+番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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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蕙畹回过头来,扫了一眼道:

    “即是羁押,如何没有囚车枷锁”

    胡康一愣道:

    “皇上只吩咐让小姐进宫,并没有吩咐别”

    蕙畹不禁讽刺一笑道:

    “天子之怒,小女领教了”

    府外却是一顶软轿,蕙畹看了一眼张府,低头上了轿,到了宫门口,蕙畹看着庄严宫门,不禁感叹,不过数日之别,今天自己竟成了犯人,可见世事变化无常,胡康低声道:

    “皇上虽发了雷霆怒,但事情尚有可为,小姐掂量着奏对就是了”

    张蕙畹不禁一愣,急忙道多些公公指点迷津“

    遂一边向里面走,一边暗暗想对策,眼瞧着到了养心殿,蕙畹站住道:

    “胡公公,不知我可否知道,是谁翻出此事”

    胡康瞧了她一眼,低声一叹道:

    “说起这人,和你们家还是世交”

    蕙畹瞬间就明白了道:

    “是张雪慧”

    胡公公点点头,蕙畹心里一叹,真是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这个张雪慧也真是个蠢人,虽然不知道她在深宫中如何晓得此事,但翻出来,她娘家恐也不能置身事外吧。进了养心殿东暖阁,蕙畹余光略略一扫,不禁暗惊,杨紫青高高做于前方明黄宝座之上,面沉似水,竟是少有庄严肃穆,脸色喜怒不定,但一双厉眸,却能看出里面暗含着滔天怒焰。

    到了这时,蕙畹反倒不着急了,最坏也不过就是这样了,遂从容走上前跪下行礼,杨紫青侧目打量地上张蕙畹,显然出来匆忙,只着了一件半旧月白色儒裙,越发显得腰若约束,身姿窈窕,头上簪了一直碧玺花簪,耳畔明珠映脸颊越发白皙如玉,虽美丽,但深秋时节却有些过于单薄了,念头一起,杨紫青不禁暗骂自己,她都欺瞒自己到这个地步了,自己竟然还怜惜她。

    想到她欺瞒,和自己对她顾念恩典,杨紫青心中怒火腾烧上来,目光一闪,冷冷道:

    “张蕙畹你可知罪”

    张蕙畹清脆道:

    “臣女不知”

    杨紫青一愣,手里汝窑缠枝青花茶盏咣就扔在了地上,啪一声碎裂开来,茶水瞬间就沁湿了地毯,胡康急忙命两个宫女上前收拾,杨紫青却一挥手道:

    “你们都下去”

    胡康担心看了蕙畹一眼,退了下去,杨紫青走下御座,围着蕙畹转了两圈道:

    “你不知罪,张蕙畹,你大胆,你告诉朕,张博蕙纠系何人”

    张蕙畹毫不怯懦道:

    “是臣女”

    杨紫青不禁低低笑了道:

    “那你还有和话说”

    蕙畹开口道:

    “我本就是张博蕙,张博蕙就是我,当初倾慕洪先生名师难得,故行权宜之计,后来进宫却也不是我心愿,即使有欺君之嫌,但也只是蕙畹一人之过,皇上命人缉拿我全家,我却不服,故此不知罪”

    杨紫青拍了两下手掌道:

    “好一个孝顺女儿,好一个惊才绝艳小姐,你难道就没想过,你把朕一个堂堂天下之君,轻易就戏弄于朝夕之间,这样欺君之罪,足以灭了你张家九族”

    张蕙畹目光一暗,低头道:

    “臣女领罪,臣女愿意一死谢罪,请皇上不要罪及家人,他们不过一片拳拳爱女之心罢了。”

    杨紫青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张蕙畹到了这时候,竟然还是一句软语没有,难道打量自己不舍杀她吗,想到此,杨紫青脸色阴霾道:

    “你这是在挑战朕极限吗”

    张蕙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道:

    “皇上说有理有据,臣女认罪难道不对吗,您把臣女传到宫里来,难道不是让臣女来认罪吗”

    被她晶亮仿佛能透视目光盯着,杨紫青有刹那被看破难看,但转而却道:

    “你只求一死,难道丝毫不顾念紫安吗”:

    张蕙畹一怔,涩涩一笑道:

    “父母生养之恩大如天,皇上不都是以孝治天下吗,臣女不过一身,岂能两全,也只能先对不住紫安哥哥了,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说到这里竟是没说下去,低头望着地下怔怔发呆,杨紫青甚至能那么真切感觉到,从她身上氤氲而出那种彻骨不舍和悲伤,一时心里又嫉又羡,遂也沉默了下来,两人谁都没说话,暖阁里一时静谧非常,过了半响,杨紫青长长一叹道:

    “你可知,如果朕早知你就是博蕙,也许如今情势会大不一样了”

    蕙畹不禁一愣,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瞬间就看透了杨紫青想法,他并非真恼怒自己欺瞒,而是心里还没放下男女之思,因此才会恼羞成怒,想到此,蕙畹心念电转,心道,如今之计,自己适当说几句软话,给他一个台阶,也许就大事化了了。想到此,蕙畹目光染上几许亮色,温声道:

    “臣女心里知道,皇上乃旷世之君,少年天子,文治武功世所罕见,即使去掉天子光环,立于人群中,也是一个如玉坦荡君子,值得万千女子倾慕”

    杨紫青不禁脸色和缓,目光灼灼盯着她,蕙畹停了一下,继续道:

    “但臣女却不会是那万千女子中一个”

    杨紫青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蕙畹却微微一笑道:

    “自古来,凡是爱美人胜过江山都是昏君,明君胸怀虽宽大,却放不下小情小爱,而是海纳百川,盛着亿万黎民百姓大爱,而臣女,不怕皇上笑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小女人,我只愿得了我一心人,朝夕相对,没有忧烦,眼中只有彼此,虽然好像胸无大志,但这就是臣女毕生最大愿望,也因此,即使欣赏皇上,臣女也不会有别心思,因为臣女很清楚,皇上虽然高高在上,但您是大燕黎民皇上,并不属于一个女人,所以臣女敬仰皇上,钦佩皇上,欣赏皇上,但是惟独不会爱上皇上,因为您爱,我承受不起,而我爱又太狭隘,我情愿做您大爱下亿万黎民之一,却不会做您后宫之一,即使没有紫安,即使重头再来,臣女依然会如此,这是臣女最卑微骄傲。”

    杨紫青不禁深深望着她,这个女人是如此慧黠理智,杨紫青当然清楚这些,但是心里总有不甘和错过无奈,如今看来,张蕙畹何其聪明,当皇上爱上女子,即是幸运,确实也是悲哀,历史上杨贵妃就是前车之鉴,可是心里不免还是有浓浓不可得遗憾,但是心里怒气已经消了下去,遂暗暗掂量该如何处置与她,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胡康声音传进来:

    “哎呦!世子爷,您现在可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等老奴进去回禀了再说,世子爷!世子爷。。。。。。 ”

    胡康话音没落,暖阁帘子一动,杨紫安匆匆闯了进来。


因祸得福
    蕙畹抬头看去,深秋时节,杨紫安竟是一头热汗,从没见过这样紫安,没有了素日淡定从容,脸色慌乱急切,显见出来匆忙,头上未带金冠,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别住发髻,发丝有些散乱,胸前剧烈喘息着,肯定是一路疾奔而来,袍子衣带也没有束好,横七八竖,甚是狼狈。

    看到蕙畹,目光才略略一定,也忘了皇上还在,一把紧紧抱住蕙畹,低声道:

    “你没事,畹儿,你没事。。。。。。”

    蕙畹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紫安,发自内心恐惧和战栗,不禁伸手轻轻拍拍他柔声道:

    “放心,我没事,紫安哥哥,我没事”

    杨紫青顿时感觉,眼前这一幕甚是刺眼,渐渐消下去怒气,腾一下就又烧了上来,伸手一怕桌案道:

    “谁说没事,紫安,朕还没找你问罪呢,你到自己先来了,是来认罪吗”

    杨紫安这才回复理智,放开蕙畹道:

    “臣弟领罪,若皇上是因为畹儿女扮男而降罪,那么本该是臣弟领罪才是”

    蕙畹伸手一拉紫安道:

    “于你何干,本是我一人之过,皇上,莫听他胡说,他糊涂了”

    紫安反手握住蕙畹道:

    “那里胡说,当初是我非要带你进宫,进学,也是为了陪读于我,算起来,我才是罪魁祸首”

    蕙畹眼里顷刻间闪过一片晶莹,低声道:

    “紫安哥哥,你这是何苦”

    杨紫安微微一笑摇摇头,杨紫青突然觉得眼前场面刺目之余,竟然有些可笑,这两个人当他养心殿是谈情说爱地方吗,真真放肆,不过他不得不努力抑制住,心底不断上涌酸意和嫉妒,目光扫过下面两人,双手紧握,心心相印,他们之间那种不能说刻骨,但是异常自然情爱,那么明显而张扬,望着他们两人紧握双手,杨紫青忽想起了诗经里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果弃了一个帝王高高骄傲话,杨紫青必须承认,自己羡慕紫安,羡慕他可以为心爱女子置一切于度外,也许自己和他相比,正是输在这里,自己顾虑太多,自己对蕙畹即使喜爱,但是却有是有条件,远不及紫安爱纯粹,正如蕙畹所说,自己不可能成为她一心人,小情小爱虽然美好,但确不属于自己,如果有来生,自己不是一个肩扛天下苍生帝王,那么他也想体味一下,这种迤逦温馨小爱,也许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对男人来说很难,但是如果这一瓢是蕙畹这样女子话,正如紫安说,也许可以甘之如饴,但今生,算了吧。

    想到此,杨紫青不禁暗暗一叹,胡康进来道:

    “回皇上,平安王、洪大人伴着太后銮驾到了”

    杨紫青不禁一愣,瞥了地上蕙畹一眼道:

    “想不到你面子真不小,不止劳动了皇叔和帝师,连太后也来了”

    蕙畹暗暗打量杨紫青,脸色仿佛已经平和了,但依然有些莫测高深。

    “待朕亲自去迎接母后。”

    再说太后如何来这样及时,这要归功于胡康,胡康派人把信刚送到平安王府时,紫安立时大惊,就在前几天,畹儿还在自己怀里,两人一起臆想着将来光景,紫安告诉她在平安城她家别院旁边,他命人盖宅院已经落成,预备着成婚后,去哪里避暑乘凉,蕙畹大喜,兴致勃勃和他商量着怎么布置,庭前种什么花圃,屋后植什么果树,那里挖个池塘,那里隐一道曲栏,两人在那里起居,在那里作画,在那里吃饭。

    紫安只笑笑听着,其实他心里想说是,只要有畹儿在,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但是看到她低声认真规划他们未来,紫安就不禁心里甜丝丝,觉得她清越声音就如湖上荡漾起细波浪一般,一圈圈荡进自己内心深处,氤氲开来,舒服而令人向往。

    不想转瞬就翻了天,想到蕙畹此时无助,想到也许蕙畹此时会难过,紫安那里还能听父王好好计量,衣服都没穿利落,就跑了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要找到蕙畹,陪在她身边,即使有什么灾厄困苦,自己也要先为她挡上一挡,故此紫安先一步闯进了宫里。

    而平安王可不会向他这样莽撞,心里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按事论,此事就大了,但是若算成家事,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事话,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最有份量,这个人就是太后,打定了主意,平安王做了软轿,直接进了太后所住宁寿宫。

    在宫门遇到了洪先生,两人一碰,竟是一样心思,于是一同来觐见太后,太后本就对蕙畹存了些许不知名好感,且如今年纪渐渐大了,最喜一些新鲜奇趣事情,听了两人说事,竟觉得比平素听故事还精彩万分,这就是本朝孟丽君啊,原还道这张家得了天地造化,竟出了这么一对出色儿女,如今才知竟是一个人,心里不禁暗暗惊讶,看来自己知道张家小姐也还不过一星半点而已,她心中丘壑,满身才情,竟是亘古绝今。想到此,不禁好奇问道:

    “洪老头,你告诉哀家若这张蕙畹真为男子,竟如何”

    洪先生手捋胡须,亦骄傲亦遗憾道:

    “若是畹儿身为男子,出将入相,也不过是举手之间罢了”

    太后一愣笑道:

    “洪老头,不要糊弄哀家,自古出将入相那里是这般容易”

    平安王杨奇道:

    “洪先生说不错,博蕙聪敏确世所罕见,最难得是她颇有慧根,眼光独到,不管是时政,还是学问,观点都独树一帜,常常令人耳目一新,有时候,臣弟也纳闷,她一个闺阁女子何来如此见识,即使博览群书,有些东西却是书中难以学到,就是农桑稼樯之事上都颇为精通,实实难得”

    说到这里,不禁摇摇头笑了,太后点点头道:

    “即是家事,又是如此奇女子,哀家就随你们走一趟吧”

    出了宁寿宫,向前面扫了一眼道:

    “紫安呢,你们两个一个公公,一个师傅,倒是比紫安还着急不成”

    平安王一叹道:

    “紫安早就进宫去寻畹儿了,我这个儿子不成想竟是个痴情种子,畹儿啊!那就是他命根子”

    太后扑哧一声笑道:

    “倒是可怜见,这些年我听说,身边竟连一个伺候丫头也没有,这倒是有些过了,咱们宗室本就承继不旺,该广纳妻妾,诞下子嗣才是正经,想来是有张家小姐珠玉在前,寻常女子瞧不进眼去,待哀家得空了,给他寻几个绝色女子来收在房里”

    平安王杨奇一愣,和洪先生对视一言急忙道:

    “紫安执拗,和畹儿又是自小情分,自是言和意顺,亲近非常,且尚未成婚,这些事,臣弟都不想管,由着他们自己掂量着闹去,好了也罢,恼了也罢,却与我不相干,我只等着抱孙子就是了”

    太后自是听出了这是平安王委婉拒绝搪塞话,但太后颇不以为然,那个世家大族只一个妻子,就是你自己愿意,宗室体面还是要,不能让别人笑话了去,她就不信,男人还有不沾腥,就是再是个痴情种子,也不过三朝五夕罢了,就是那张蕙畹才情卓绝,情分不同,但瞧久了,还不是那么回事,紫安一个堂堂世子,若只娶一个王妃,岂不荒唐。

    遂心里打了主意,定要寻几个容貌绝丽性情好世家贵女给紫安,封成侧妃,才显出宗室尊贵来,这事容以后计量。太后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起驾来了乾清宫,进了养心殿,就看见跪在地上一对男女,虽说看上去有些狼狈,但确郎才女貌,匹配非常,遂微微一笑,坐在南炕上,杨紫青瞥了洪先生和平安王一眼道:

    “不知母后来孩儿这里,可是有事吩咐,遣了宫人来传话就是了,何必劳动您老銮驾”

    太后笑着睨了他一眼,心道,你心思为娘还不晓得,指定是还没放下对张蕙畹绮思,遂开口道:

    “听说紫安小两口进宫了,哀家想着来瞧瞧他们,想来都赐婚这些年了,如今既然都大了,哀家瞧着,也别拖了,正好如今秋高气爽,让他们小两口择日成婚,岂不是一桩美事”

    平安王和洪先生对视一眼,不禁暗暗好笑,还是太后招高啊,一字也不提蕙畹一家欺君之罪,只做家事处理,这样一来,欺君之罪那里还是个事,杨紫青瞧了洪先生和平安王一眼,心道你们两个倒是会搬救兵,朕就是个孙猴子,你们倒好,搬来了如来佛祖来,低头扫了一眼紫安和张蕙畹,遂开口道:

    “就依母后吧,胡康,传朕谕旨,张氏蕙畹,贤良淑德,才情卓绝,德容功貌俱佳,已赐予平安王世子为妃,现择吉日完婚”

    说到这里,仍有些不舍瞧了蕙畹一眼,声音放缓道:

    “朕,亲自主婚”

    紫安和蕙畹同时一怔,尤其紫安,感觉今天这一天真是刺激,忽悠一下天上,忽悠一下地狱,没想到这一场祸事演变到现在,竟成全了自己盼望已久婚事,一时还有些如在梦中一般不真实,愣愣望着皇上发呆,杨紫青轻轻咳嗽一声道:

    “怎么,皇弟不愿意,那……”

    后面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杨紫安大声打断道:

    “臣弟愿意,臣弟谢皇上隆恩,谢太后恩典”

    太后哧一声笑了,站起来道:

    “好了!哀家也乏了,这就回宫去歇会子去,回头等着喝你们喜酒也就是了”

    众人连忙恭送太后,杨紫青瞄了地上两人一眼道:

    “还不起来,难不成跪上瘾了,你张家大罪,朕也不追究了,婚事朕也准了,这恩典你们打量还不够大吗,还想跪到何时”

    紫安不禁嘿嘿一笑道:

    “臣弟谢皇上成全”

    遂站起来,伸手去扶蕙畹,大约跪时间有些长了,蕙畹一动,感觉双腿僵麻,身子一歪,竟是站不稳,紫安急忙一把揽住她,低声道:

    “怎么,腿麻了吗”

    说着蹲下身子去给她轻轻揉捏按摩,蕙畹不禁满脸通红,一把推开他,自己站在一边,紫安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养心殿御书房,而且父王、师傅,和皇都在,一张俊脸也不禁有些发红,杨紫青轻轻咳嗽一声道:

    “想来你们这几天忙很,即是大婚,自是马虎随便不得,跪安吧,朕也乏了”

    几人遂告退出宫,待他们出去,杨紫青才靠坐在沿炕上,深深一叹道:

    “胡康,你说朕这样做,可在她心里有些朕影子了吗”

    胡康躬身道:

    “皇上圣明”

    杨紫青又是一叹道:

    “她说不错,朕在这个位子当胸怀天下,儿女情长小爱对朕来说太奢侈了,哎!既然她选择了做朕大爱下亿万黎民之一,那么朕在上面瞧着她幸福,是不是也是一种补偿。。。。。。”

    蕙畹和紫安一出宫门,就看见宗民宗伟在外面焦急身影,一看见他们出来,张宗民就是一怔,一时忘了自己来目,怔楞望着蕙畹,素衣绣服,盈盈而立,竟是比记忆中美丽数倍不止,且虽面容瞧上去,有几许疲惫,但仍然风姿嫣然,一双晶莹眸子,亮如夜空晨星,注视着自己,还如旧年般温暖,并没有自己想想轻蔑和鄙视,宗民不禁恍然。

    他怎么会觉得瑾萱和蕙畹相似呢,他们简直有云泥之别,想到此,不禁愧悔难当,一步上前道:

    “畹儿,是宗民哥哥鲁莽,不妨隔墙有耳,给你招致了这场大祸,宗民哥哥对不住你”

    说着竟是要下拜,蕙畹唬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他:

    “宗民哥哥,咱们兄妹之间那里用如此”

    紫安伸手拍拍他道:

    “祸福相依,如今我倒是因祸得福了,放心吧,你等着喝我们喜酒就是了”

    宗民一怔,脸上瞬间染上暗淡,低声道:

    “恭喜”

    宗伟哈哈一笑,拉着紫安道:

    “我常在家就说,世子爷虽说得了咱们博蕙,但终是个有耐心,恭喜啦,等了这些年,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好不容易啊”

    平安王和洪先生早就率先去了,紫安知道大约宗民和畹儿有些话要说,故遂宗伟避到一边说话,过了半响,宗民抬起头道:

    “畹儿,我……”

    后面话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蕙畹却微微笑道:

    “宗民哥哥,我们自小一起,以前,现在,以后你都是我哥哥,和博文搏武一样亲,那么妹妹有一句话,宗民哥哥一定要听”

    宗民目光灼灼望着她,蕙畹道:

    “你还记得小时候读过一首诗吗,满目河山空念远”

    “不如怜取眼前人”

    宗民呐呐接道,蕙畹点点头:

    “其实人心都是在不停变化,因为爱可以爱,因为被爱一样可以爱,你张开眼睛看看,说不定你会发现,原来你幸福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宗民点点头道:

    “放心,我会考虑”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旧,已经起了毛边帕子,塞到她手里道:

    “恭喜你,畹儿,宗民哥哥会亲自给你送嫁,愿你此一生都幸福安康。”


大婚之前
    马车里,蕙畹看着手里帕子;不禁有些愣神,紫安探头过去,是一块相当旧罗帕,边角都起了些许毛边,显见时日不短,但是却很熟悉,因为紫安也有这么一块;至今还好好收着,没有多余花样,只在角上绣了几朵桃花和一个花体畹字,虽说知道畹儿和宗民没什么,紫安心里还是涌上淡淡酸意道:

    “怎么宗民手里会有你帕子?”

    蕙畹瞥了他一眼道:

    “你没有吗”

    紫安一伸手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低声道:

    “我和宗民怎么能相提并论,我是你夫君”

    蕙畹哧一声道:

    “可是你顺走我帕子时候,还不是。”

    紫安顿时语塞,蕙畹道:

    “当年我、哥哥、和宗民宗伟日日在一起,去平安王府之前,我们就常在一起玩,想来是丢在他屋子里也未可知,倒不曾想他却留了这些年”

    说着就要把手里帕子收起来,却被紫安一把抽走道:

    “既然还了你,还是我收着吧,你粗心大意,以后这些贴身东西,还是我看着好了,省被别人得了去”

    蕙畹笑笑看着他道:

    “一块帕子罢了,也值得你这样捻酸吃醋,真真令我今儿开了眼,瞧见了我们世子爷心胸,竟是比针鼻还小”

    紫安一挑眉道:

    “好啊!你这丫头竟敢笑话我,看我今儿饶不饶你啦”

    说着伸手去骚她痒,蕙畹最是怕痒,一边躲闪,一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急忙连声求饶:

    “紫安哥哥,我知道错了。。。。。。紫安哥哥,饶了我咯咯…。啊哈哈……”

    紫安却不停手笑道:

    “说,你下次还敢不敢笑话我了”

    “不。。。。。。咯!咯。。。。。。不。。。。。。不敢了 ”

    告饶了数次,紫安才放开她,蕙畹靠在一边喘息,紫安侧目瞧了她一眼,两人一番纠缠,畹儿腰间宫绦松了,儒裙前掩襟微微敞开来,露出里面同色肚兜,胸前高耸处,绣了一枝艳艳桃花,越发显得优美颈项下,一痕雪脯赛雪欺霜,鬓发微乱,脸蛋绯红,一双秋波含着水般晶莹,仿佛二月春水携带着融融春情,微微细喘间,浑身竟散发出一种别样诱人妩媚风情。

    引得紫安不禁心里躁动起来,没等蕙畹喘息停当,紫安上前一把紧紧抱住她,在她微张红唇上吻了下去,蕙畹不妨,还没喘过气来,又被他缠住,伸手推了他两下,却哪里推动,只得放开心思,任他亲个够本。

    抚弄几下怀里柔软身子,紫安低低一叹道:

    “畹儿,我快等不及了,要是今晚是我们花烛夜该多好。”

    蕙畹伸手推开她,瞧了瞧自己身上有些散乱衣襟,不禁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完全就是个不折不扣色狼,虽说最后一关他始终紧守,可是别却。。。。。。想到他手段;蕙畹不禁脸色一红。外面小顺子声音传来:

    “爷,前面就到侍郎府了。”

    紫安嗯了一声,伸手给蕙畹细细整理好衣襟,上下打量一圈,见没有丝毫失仪之处,又把自己斗篷伸手给她披在身上:

    “如今深秋,风凉紧,你穿也太单薄了些,仔细病了,可怎么好”

    马车停下,紫安伸手握住蕙畹手道:

    “这一次咱们真真不能再见了,大燕习俗,婚前男女是不能见面,而且恐婚期订了后,宫里嬷嬷就要来教导你一些皇室礼节,纵是她们刁钻些,也请你看在我面子上,且忍耐一二,左右就几天,等成了婚,任你性子自在去,好不”

    蕙畹不免瞪了他一眼道: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还值得这样事事嘱托,我醒,好了,赶紧下去吧,爹娘他们指定都回来了,咱们在车里呆着,算怎么回事”

    紫安这才下了车,倒是一怔,真真让这丫头说中了,张家上上下下都在门口处候着他们呢,紫安急忙把蕙畹扶了下来,蕙畹一眼瞥见刘氏,只见,不过一天功夫,仿佛竟有些憔悴了,秋风拂过她鬓边碎发,竟隐约闪过几丝银白,蕙畹不禁眼眶一热,扑到刘氏怀里道:

    “都是畹儿过错,连累爹娘受此牢狱之灾,真真不孝”

    刘氏伸手拍拍怀中小女儿,也有些哽咽道:

    “快嫁人了,还在娘怀里撒娇,仔细世子爷瞧了笑话你”

    蕙畹有些抽噎道:

    “让他笑话去好了,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守着娘亲好了”

    紫安听了,不禁面色一急,博武上来打趣道:

    “你守着娘过,有人可不是要急死了,外面风凉,咱们进去说话吧,总在大街上作甚”

    张云卿张云昊这才回神,急忙来请紫安进府,紫安却瞟了蕙畹一眼,客气道:

    “我就不叨扰了,还要回府去预备婚事”

    说着又瞧了蕙畹一眼,才恋恋不舍去了,刘氏瞧这情景,不禁哧一声笑着打趣道:

    “还说不嫁,心里早就是人家了,不过就在这里哄娘欢喜罢了”

    蕙畹脸一红,越发钻进刘氏怀里不抬头,众人互相看看,不禁失笑,真是难得看到畹儿这一面,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满朝皆惊,看笑话,想落井下石,还没来及伸手,人家就又起来了,令那些想下绊子,暗暗遗憾错过了这么个大好时机。

    赵氏提心吊胆了几天,听到张家合家下了大狱,不禁暗暗埋怨慧雪糊涂,同时急忙命人写了加急文书,快马加鞭送至了南边,心想着老爷毕竟有主意,让他心里先有个底,也免得被侍郎府牵连了去,不想上午张蕙畹一家进了大牢,下午就出来了,并且婚旨赐下,竟是儿戏一般,欺君大罪,皇上竟也揭过去连提都不提了,赵氏也松了口气,可是心里不免担心起自己闺女来。

    此事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沉不住气雪慧捅破,若是皇上不追究张家,估计是瞧了张蕙畹和平安王府面子,而告密雪慧,自是不会有好果子,想到此,急忙使了银子去打听,谁知却没有一个人敢透出消息来,只含糊说降了品级,下面就闭口不言了,赵氏不禁暗惊,但是念头一转,也不禁定了些心,怎么说女儿肚子里有皇嗣保着,应该无大碍,但是还是要想法子疏通才是,心里不免暗叹,同样女儿,怎么那张蕙畹就这么好运气,欺君之罪都能不了了之。这就是命,半分勉强不得,自己还要打理出体面贺礼送过去,真真无法。

    再说张家,虽说有惊无险,但是本就对仕途厌倦了张云卿,更是心灰意懒,和云昊商量着,想等到畹儿大婚过后,就辞官归田,回平安城去,不想再经历宦海沉浮,张云昊知道哥哥自来就不大恋栈官场,遂也没大狠劝。

    婚期经钦天监,择了十月初八吉日,张家没想到这么匆忙,距离现在才不过二十多天,不免有些忙乱起来,博武却暗暗偷笑,心道世子真是急不可待了,私下去寻了钦天监监司,好说歹说才定了这个最近日子,不然皇室大婚,那个不是要准备三月半年。

    张刘两家统共就蕙畹一个女孩,且从小就是宝贝一样长大丫头,这出嫁一事,自是两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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